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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 第09部 茶圣(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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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给你一些就要收回一些。于是我常常对自己说,失去什么都无所谓,我只要你就好了。哈哈,我或许还是有一点贪心吧。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中心思想,只是随意地在键盘上乱打,想到哪,写到哪。如果你看得一头雾水的话,可要多多包涵了,我是无辜的!
   还有,亲爱的,我真的,好爱你!
   Your:张克眼泪又忍不住了,不经大脑的允许,私自流了出来。赵倩儿轻轻地抚摸着脸颊上的泪痕,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自己的老公虽然很没神经,而且做事大大咧咧地,不过对于自己,却常常显得很细心。去年他因为被调派到荷兰工作,没有办法参加自己的生日而苦恼了很久。
   然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在她的生日前夕打电话给自己,要她第二天晚上八点半,去两人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她很迷惑,但还是去了。
   一进门,就发现整个餐厅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服务生。那个服务生把她领到正中央一处摆满了玫瑰的位置坐下,然后默不作声地,端来了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黑胡椒牛排。
   悦耳的小提琴声,在身旁响了起来,那个拉小提琴的老男人望着自己,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当时的她有些气闷,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正准备打电话臭骂那个家伙一顿的时候,扬声器里,突然传出了张克有些沙哑的声音。
   “生日快乐!倩儿,我们交往有多久了?很久了,对吧?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从交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渐渐地,这种喜欢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没有心跳,很平淡,却令我十分向往,或许,那就是爱吧。
   “然后,你突然离开了我,然后,我们又再次地相遇。其实,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我爱你,我很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比爱我自己,更加地爱你。等待了两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爱我吗?算了,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回答我。
   “我很傻吧,明知道你是那种绝对不会坦白的人,你太过于保护自己了,你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密封在自己的躯壳里,我闯不进去,只能在外边不断地敲门,希望总有一天,你能够听到。
   “两年了,这两年来,我俩都并不算好受,所以,我想结束这种生活。我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对你说,我爱你,我愿意爱你、守护你、保护你、照顾你、一生一世,倩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在那一刻,赵倩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哭了。她一直都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美丽、聪明、自信,即使和张克在一起后,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说实话,那时候自己对他的感情,实在不算深。但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将自己牢牢地拴在了这个很多时候都是懒洋洋笨笨的,没有丝毫上进心的男人身边,照顾他,爱他。
   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向她求婚。虽然自己没有答应,不过从此以后,张克那个家伙就死皮赖脸地,每个月都想尽花招向自己求婚,有时候那些方法,真的弄得自己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赵倩儿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泪珠也被她笑得滑了下来。
   看来,自己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
   唉,真正傻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实在是太像个傻瓜了。
   赵倩儿吃力地将淩乱的信件整理好,突然用力地抱住,大声哭起来,越哭越伤心。
   背后就是窗户,一个黑影从浓浓的夜色里挣脱出来,出现在十八楼的窗外。
   那黑影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形体,朦朦胧胧的,即使屋内泄漏出的灯光,也丝毫刺不穿那层模糊,犹如仅仅只是一团烟雾。
   黑影伸出两团浓如墨色的手,用力地按在玻璃上,似乎想进入屋里。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黑影一颤,迟疑了稍许,最后才不甘心地再次隐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丝毫也没有察觉异状的赵倩儿,连忙抹掉脸上残余的泪痕,向门走去。
 第四章 羁绊(下)
   缘是什么东西?
   杨俊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信。只因为他作了一个古怪的梦,才突然记起了这个字。
   阳光很柔和,带给他一丝温意,恰好与清晨冷冷的空气成为对比。
   对了,现在是清晨,刚满十六岁的自己,来到美国,已经一个多礼拜了。杨俊飞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向床边望,不知何时,Jan 站在了自己面前。
   Jan 是房东的大儿子,十七岁。
   杨俊飞用牛奶冲了麦片吃起来。房东Bancy 也起得很早,为他准备午餐带到学校去。
   在校门口,他遇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钟剑,他老远就冲着杨俊飞叫道:“我那一家子真是那个,连吃饭也要自己出钱!”
   杨俊飞只是“嗯”了几声,像没见到他似的。“喂,怎么了?!”他又再次地大叫。
   “呀,是你!什么时候……”杨俊飞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一脸凄苦的样子。失恋了吗?”钟剑打着哈哈,边走边“关心备注”地问。
   “去你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人生哲理而已。”
   “哼哼,人生哲理?怎么会想得连身上的自信都掉了!”
   今天是校外课,老师有两个,一男一女。他俩站在一起,简明地表达出了“鲜明对比”这个艰深成语的意义。
   男老师肥胖得几乎呈现臃肿的形态,身体几乎是女老师的两倍。
   相对而言,他对女老师较有好感,总觉得男老师太傲了。
   女老师叫Linda
 ,她常常自称,自己的名字在世界最常见名中,排行第一位。而男老师的名字,杨俊飞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不过不得不承认,那肥男的课,讲得的确不错,甚至还能不时地引用老子的“无为论”。
   平淡无奇的时间是最漫长的,记得上星期二到波特兰的Nick城时,心不在焉,害得他把背包都弄丢了,也害得一车人陪他到处找,最后倒也让他找了回来。
   钟剑对他的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很是无可奈何。
   今天的校外活动,是组织到一所高中参观。休息时,杨俊飞无聊地走到远离人群的草地上,顺手折了一段草杆含在嘴里,躺在地上。
   缘分就这样没有预兆地来了,就是那几十分钟的遇见,让他痛苦到现在。
   “嗯,这么不卫生,小心生病!”忽然,他感到有谁坐到了自己身旁,还带来了一阵清新的风。
   这是一个他永远都忘不掉的声音,而它的主人,是个极为清秀的华裔女孩,在自己的记忆里,那个女孩一直都美得一塌糊涂。
   他向身旁望去,淡然道:“我认识你?”
   “我叫张冰影。”女孩微笑着,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杨俊飞吐出草杆,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双手抱膝,坐在自己身旁。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嘴角含笑,大大方方的,丝毫没有刻意躲避自己的视线。看来,是个极有自信的女孩。
   “你都不爱和大家玩吗?”张冰影指着远处的人群问。
   他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和他们玩?没有这必要。”
   “那我和你玩好了。”她冲着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没必要告诉你吧。”
   “干嘛这么酷,小气鬼。”
   杨俊飞没有再理她,只是把视线移向了学校的那群人。
   钟剑正远远地冲着他奸笑,不断地划着乱七八糟的手语。
   望向天空,依然是一如以往的碧蓝,蓝得透明。偶尔也会有小块的云飘过来,但还不等到离开自己的视线,便已散开了。
   那儿的风一定很大!他那样地断定。突然,眼前暗了下来,不,应该说是什么挡住了光线。
   杨俊飞极不情愿地将眼神移过去,他看到了几个穿着柔道服的高大男孩。
   “中国猪,听你朋友说,你的中国功夫很棒,敢跟我们比比吗?”带头的那个,用嘲笑的口气大声地问道。
   “不要理他们,我们到那边去!”张冰影急忙拉起他的手,想要离开。
   “哈,他怕了,懦夫。”那群人纷纷地讥笑起来。
   “那家伙根本就没种,还学人家泡马子。上去把他揍一顿!”
   杨俊飞不愿闹事,冷笑一声,默默地跟着女孩走了。
   但没走多远,一颗石头从身后丢过来,打在他背上,随后,有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要滚就滚远点,妈的,东亚病夫!”
   “他妈的,是谁!”他猛地转过身,视线如电般地射向说话的那人。
   那是个黄种人,似乎也是华裔,这个得意的美利坚公民,应该早已忘了自己还流着中国人的血,忘了自己也有着黄色的肤色。
   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讥笑的瞳芒。
   “他叫Peter ……”张冰影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
   杨俊飞第一感觉到自己愤怒了,他大叫道:“哼,我爱打的,就是这种卖国贼!”
   “可他是柔道四段……”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他站在这个赛台上。
   周围坐了很多人,他抬头看到了张冰影担忧的目光,他微笑,让她安心,随后看向自己的对手。
   Peter 很高大,肌肉也够多,不过,这只能说明他蛮力不小而已。
   虽然对外说是一场友谊赛,不过杨俊飞很清楚,那仅是名义上的,就像卖淫,也需要打着援助交际,或者是促进种族大融合的旗号。
   台子上,一定要有一个人倒下去。
   现在的Peter ,活像一只受创的野兽,圆睁着血红的大眼睛,恨不得一口将自己给吞下去,称他为“它”,或许更合适一点。
   杨俊飞活动了下筋骨,暗想道:“已经几年没有真刀真枪地和别人干过架了,怎么办才好呢?用什么拳术?跆拳?空手道?还是合气道?
   “对了,还是用中国正宗的拳法,这样可以弥补身高上的差距。”
   他自小就跟着父亲学武术,父亲懂的东西很多,他学的便很杂。
   十六年了,他几乎什么拳术都会一点,虽然是贪多而有点不精,但各种拳术的基础运用上,还是不错了。
   父亲常常说,自己是天才。
   跆拳适合近身战术,适用于两个力量相等的人。空手道主要靠以巧劲克刚劲,以小劲化大劲。
   而中国的拳法却很杂,但大多的要旨,是在不让对方太过接近自己,两者间至少要保持一腿远的距离,虽然在进攻上,有可能处于被动,但至少在力量差距过大时,可求自保。
   杨俊飞的身形很灵活,基本上可以避开那些笨拙的攻击。
   也难怪,柔道也是一种近身战术,靠不近身的敌人,就算力量再大,也便毫无发挥的余地。
   已经过了十分多钟了,Peter 依然难以靠近他。
   台下传来了阵阵“嘘”声,再看看张冰影,她似乎已经不太担心了,至少,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杨俊飞不知为何宽了心,就在这时,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轻敌地进行了第一次进攻。
   Peter 闪开了,左脚顺势向下一绊,双手伸过来,右手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肩,左手把他紧紧锁住后,又用力地将他压到了地上。
   杨俊飞的心口被右手肘顶住,心想要输了,却听见Peter 嘿嘿地阴笑了两声,跳开来。  他迷惑地翻身站起,有些不明白那家伙为什么要放过自己。
   “酷哥,你有没有怎么样?”张冰影脸都吓白了,几乎要跑到了台上。
   杨俊飞抬起右手,示意自己没事,幸好,刚才他在一霎间侧身,让左臂受了那一击。  看看对手,他正嘲弄地望着自己,脸上露出一种恶心的恶诈,似乎像在欣赏一件永远也逃不出自己手心的艺术品。
   杨俊飞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放开自己,并不是好心,只是为了继续折磨他罢了。
   这个混蛋!虽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eter 对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恨意,但他此时只清楚一件事,自己生气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感到,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愤怒的情绪,在自己的身体里狂乱地躁动着。
   记得第一次把自己惹火的人,那家伙至今都还住在医院里,据说是脊椎断了,有可能会在床上躺一辈子。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背井离乡,来到美国的原因。
   杨俊飞怒而不乱,不断地引诱Peter 打出右直拳。
   终于他上当了,杨俊飞抓住时机,右拳捏紧,身体直直地向Peter 的身体冲了过去。
   “超重拳!”台下有人惊叫道。
   不错,这正是空手道中最巧、最霸道的一招,超重拳!它是利用身体的力量和冲力,给对手造成极有威力的一击。
   但美中不足的是,打出这招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误了,也就意味著有可能被打倒。
   而且,它的攻击范围太小,手只能在十厘米左右的范围内伸缩,太短或是太长,都会使威力相应地减小。
   拳正中下巴,Peter 那家伙因杠杆原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场下一阵躁动,纷纷为这个出人意料的结局目瞪口呆,只有张冰影还算清醒,她不顾一切地跑上台,一把将他抱住。
   “哎!”杨俊飞轻轻地叫唤了一声,按住了左臂。
   “怎么了,让我看看。呀!都肿了!去医疗室,我帮你包扎一下。”她关心地道。
   杨俊飞指着Peter 说:“先帮他吧,那家伙比我惨得多。”
   “嗯!嗯!”台下又是一阵嘘声四起,其中钟剑冲着他嘻嘻哈哈地叫得最响,弄得自己这个总自称脸皮厚度天下第一、遇到事情处变不惊的家伙,也难堪了起来。
   杨俊飞狠狠地瞪了钟剑一眼,最后自己也笑了起来,傻傻地笑。
   当时他十六岁,张冰影十五岁。
   记忆里,这就是自己和张冰影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最后那个女人背叛了自己,和他最好的朋友走了,结婚了。
   还记得那天下午,自己没有坐校车回去,而是去了张冰影的家里。
   “我不会让你白来,今天让你尝尝我的中国料理!”她用彩绳把自己的头发扎成马尾,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又传出了一句话:“冰箱里有可乐,自己拿好吗?”
   杨俊飞自嘲地笑笑,依然拘束地坐着。直到厨房里传来一股饭香,才想到要进去看看。
   “要帮忙吗?”他看到她正忙得不亦乐乎,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冰影转过身笑着:“你到客厅去,乖乖地等着我把菜端上来,这就帮了我大忙了!”
   “可是……”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她依然在笑。
   “你的饭都快糊了。”
   “OH,My God!”张冰影急忙关上了火。
   花了好长时间,饭终于做好了,桌上摆了三菜一汤,还有两碗可爱却带着焦味的大米饭。
   “饭前要祷告吗?”杨俊飞逗趣地问。
   “除非你是天主教徒。”
   “哈哈,我倒是属于自由教!”
   “自由教?祖国的吗?”张冰影顿时好奇地问。
   “我自创的。”
   “哈,你骗我!”她伸出手假意要打他,可是手不够长。
   直到现在,杨俊飞才从她身上,瞄到了一丝东方女孩的影子,他愣了愣,埋头吃起来。
   “好吃吗?这可是我第一次为男孩子做饭!”张冰影小心地问。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很好,只是这红烧肉里,应该少加些糖。对了,你的祖籍是在福建吗?”
   “你怎么知道?”张冰影惊讶地道。
   “不告诉你。”他高兴地哼起了歌。
   突然,有一种淡淡的悲伤感觉,从周围散发出来,那种压抑的情绪,几乎将光线都扭曲了。
   抬起头,却看到张冰影原本灿烂的笑容,被一脸的哀默取代。
   她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哭,一丝丝的泪水,顺着光滑的脸颊滑了下来。
   “怎么哭了?”杨俊飞感觉自己的心也痛了起来,他用力地帮她擦拭掉她的泪水。
   “不知道。”张冰影摇摇头道:“或许,是因为你刚刚哼的那首歌!”
   “歌?可这是一首欢快的歌呀,为什么……”女人,唉,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不懂这种生物。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张开眼睛,突然又笑了,长长的眼睫上还留着残泪。  许久,她才又道:“也许,这便是爸妈说的离乡游子的感觉吧……对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小草。”
   “真美。歌好听,名字也很美。”张冰影笑得非常灿烂,她望着他,耸了耸可爱的小鼻子,道:“我决定了,我要给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杨俊飞对她这句唐突的话,感觉莫名其妙。
   “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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