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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和他的刽子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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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走,只有血迹还在窗口射出的灯光下闪现一片黑迹。钱茨走回汽车。

峡谷中的旅馆里已经没有贝尔拉赫。他早在半小时之前就离开旅馆,他
喝过一杯酒后,就去了特万。他在旅馆里逗留了不到五分钟。女店主这么报
告钱茨说。

钱茨思索着老人究竟去了哪里,但是他不能思考太长时间;路太窄,要
求他集中全部注意力。他驶过桥梁,他们曾在这里等候,然后驶向下面的森
林。

一次特殊而又阴暗的经历袭向钱茨的脑海。他加快速度,突然看到湖泊
深处有亮光,白色山岩间一种夜光。他一定是到了出事地点。从岩壁上走出
一个黑色的人影,作出明确的手势要汽车停下。

钱茨不自觉地停了车,打开右边的车门,虽然他紧接着立即后悔了,因
为一种想法掠过他的脑子:他现在所遭遇的,不正是施密特在被暗杀前几分
钟所遭遇的吗?他把手伸进大衣口袋,握紧手枪,冰凉的枪身使他平静下来。
人影走近了。他认出来人是贝尔拉赫,但仍然不能消除他的紧张,却由于隐
秘的惊吓而脸色苍白,自己也不能对恐怖的原因作出合理的解释。贝尔拉赫
弯下身子,他们互相对瞧着对方的脸,仅仅只是几秒钟的事,却似乎有一个
钟点之久。谁也不说一句话,他们的眼睛像石头一般毫无表情。终于贝尔拉
赫坐到他身旁,他的手才松开那隐藏着的武器。

“你继续开车吧,钱茨,”贝尔拉赫说,声音很平静。

另一个人震颤了一下,因为老人改用了你来称呼,此后探长就始终这么
称呼他。

直至到达比尔之后,贝尔拉赫才打破沉默,询问钱茨在拉姆波因打听到
什么,“我们最后不得不用法语来称呼这个小地方了。”

关于夏乃尔以及克莱宁为了施密特被杀案想去访问加斯特曼都没有成功
这个消息,钱茨没有说;而关于克莱宁述及的那个住在谢纳尔茨的作家,钱
茨想,他以后自己和这个人谈话。

由于他们恢复了谈话,钱茨如释重负,作了比任何时候都生动的汇报,
因为他想把自己那种特殊的激动压下去,到达舒普芬前两人又沉默了。

刚过十一点钟他们来到阿尔顿堡贝尔拉赫家门前,探长走下汽车。

“我再一次谢谢你,钱茨,”他说,和钱茨握手告别。“这么说也许让
你难堪,但是你确实救了我的命。”

他仍然站立了一忽儿,看着迅速开走的汽车尾灯逐渐消逝的光芒。“现
在他能随心所欲地行驶了!”

他跨进他那不上锁的房子,在布满书籍的客厅里,他把手伸进大衣口袋,
取出一件武器,小心地放在书桌上那把蛇刀旁边。这是一把巨大的、沉重的


手枪。
然后他慢慢脱掉自己的冬大衣。大衣脱下后,只见他的左臂上厚厚地缠
绕着布条,似乎他是习惯于训练狗的扑抓的。




第二天早晨,老探长根据一定的经验期待着若干不愉快,他是这么称呼
自己和路兹的摩擦的。“只知道过星期六,”当他步行过阿尔顿堡桥时心里
思量着,“官僚们嘻嘻哈哈完全昧了良心,他们整星期不作一点聪明事。”
贝尔拉赫穿着一身黑,因为十点钟将举行施密特的葬礼。他不能逃避它,就
是这件事激怒了他。

冯·施文迪刚过八点钟就来访,不过没去见贝尔拉赫,而是到了路兹这
里,钱茨刚刚向他报告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情况。

冯·施文迪和路兹属于一个党派,是独立的、保守的自由社会主义党,
由于积极活动,由于共同进餐,再加上并肩参加理事会议,他们彼此已经以
“你”相称,虽然路兹没有选进议会;因而冯·施文迪在伯尔尼警察局声称,
一个名唤路西乌斯的人民代表,绝不可能作这类蠢事。

“真是无奇不有,”他那肥胖的身材还没有出现在门口,便能听见他的
声音,“你的伯尔尼警察局的人,干的是什么啊,尊敬的路兹?开枪射杀我
的当事人加斯特曼的狗,一条罕见的南美种狗,还打断了文艺演出,阿纳托
尔·克劳斯哈尔—拉法艾里是世界闻名的钢琴家。瑞士人毫无教养,没有世
界观念,丝毫没有欧洲思想的痕迹。只有一个办法对付他们,让他们去当三
年新兵,受受教育。”

路兹一看到他的党内同伴出现就脸色苍白,害怕他的无止境的长篇大
论,他请冯·施文迪坐下。

“我们目前正陷在一件最最困难的侦查案件里,”他故作惊人地说道,
“这些你全明白,这个案件是那个青年警察的主要任务,用瑞士尺度来衡量
他是极有才能的。那个老探长,他也参与此案,则是一块锈铁,这是我的看
法。我很可惜那条罕见的南美种狗的死,我也养狗,也爱狗,我也会对它们
进行特殊的、严格的训练。恰恰是人类对于犯罪完全缺乏想象力。我方才想
到芝加哥,我看我们的情况简直是可怜。”

他中断了片刻,吃了一惊,因为冯·施文迪目不转睛沉默地凝视着他。
然后他接下去讲,但是口气完全犹豫不定了,他想知道,被杀的施密特是否
星期三曾在冯·施文迪的当事人加斯特曼家作客,正如警察局根据一定的理
由所断定的那样。

“亲爱的路兹,”上校回答说,“我们两人之间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
警察局的人对此完全一清二楚;难道自己会不知道自己干的事么?”

“您这是什么意思,国会议员先生?”路兹慌乱地问,不自觉地又用您
字称呼;因为他从来没有习惯用你字称呼。

冯·施文迪往后一靠,两手对握放在胸前,露出了牙齿,摆出一副姿态,
是一位上校兼国会议员这种地位的人所具的姿态。“博士先生,”他说,“现
在我倒真正想弄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把施密特派遣到我们勇取的加斯特曼身
边来。在汝拉山区那边发生的事,和警察局毫不相干,我们早就没有盖世太
保了。”

路兹好像从云端掉了下来。“我们怎么把施密特派遣到你们那位当事人
身边啦?我们和他素不相识。”他窘迫地问,“我们总不能对一件谋杀案丝
毫不加调查吧?”

“要是你们丝毫不曾想到施密特化名普郎特尔博士,以慕尼黑的美国文


化史讲师的身份参加了加斯特曼在他拉姆波因寓所举行的社交活动,你们警
察局全体人员理应以缺乏侦查能力无条件地被解雇,”冯·施文迪断言道,
激动地用右手的手指敲击着路兹的写字桌。

“对此我们确实一无所知,亲爱的奥斯卡,”路兹说,大感轻松,因为
就在这一瞬间他记起了他久久想不起来的这位国会议员的名字。“我也同样
怀有极大的好奇心。”

“啊哈,”冯·施文迪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沉默了。这时路兹越来越意
识到自己处于下风,凡是这位上校希图从他这里得到的,他将不得不在一切
方面步步退让。他无助地瞧着特拉夫勒的画,瞧着行进的士兵、飘动的瑞士
旗帜和坐在马上的将军。国会议员满怀狂喜地注意着预审官的窘迫情状,最
后随着“啊哈”一声,他又同时添加一句道:“警察局也怀有极大的好奇心;
警察局也对此一无所知。”

何等不愉快,冯·施文迪无情的手段使他陷入不能忍受的境地,但是预
审官仍然必须承认,施密特去加斯特曼家既非工作任务,也没有让警察局方
面知道他在拉姆波因的访问。施密特所采取的纯粹是私人行动,路兹无力地
结束了自己的解释。可是施密特为什么采用化名,至今对他仍是一个谜。

冯·施文迪弯下身子,用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瞧着路兹。“这就说明了
一切,”他说,“施密特是在替一个大国当间谍。”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兹问,比方才显得更为狼狈。

“我认为,”国会议员说,“现在警察局首先必须查清,是什么原因促
使施密特去加斯特曼家的。”

“警察局首先必须要对加斯特曼进行调查,亲爱的奥斯卡,”路兹反驳
说。

“加斯特曼对警察局毫无危险,”冯·施文迪回答,“我也不愿意你或
者你们警察局中的任何人和他交涉。这是我的愿望,他是我的当事人,而我
来这里,就是为了使他的愿望得到满足。”

这个肆无忌惮的答复几乎压倒了路兹,使他最初几乎无言以对。他点燃
一支香烟,昏乱中没有向冯·施文迪敬烟。然后他在自己的椅子中坐正身子,
对答道:“施密特曾去加斯特曼家,这是个事实,很遗憾,警察局不得不向
你的当事人进行调查,亲爱的奥斯卡。”

冯·施文迪没让自己受迷惑。“事实是你得迫使警察局首先和我打交道,
因为我是加斯特曼的律师,”他说,“路兹,你遇见我应当高兴才是;我不
仅愿意帮助加斯特曼,也愿意帮助你。当然整个事件使我的当事人很不愉快,
但是你应该比他更为苦恼,因为警察局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点成绩。而且我
还很怀疑你们在这个案件里会有任何一点线索。”

路兹回答说:“警察局几乎把每一件谋杀案都破获了,这是有案可查的。
我同意我们在施密特案件中遇到了一定困难,但是我们过去也遇到过这样情
况的,”——他中断了片刻——“我们先记下值得注意的结果。因此我们自
然而然要到加斯特曼那里去,这也就是加斯特曼派你到我们这里来的原因。
遇到麻烦的是加斯特曼,而不是我们,是他必须说明施密特事件,而不是我
们。施密特曾经在他家,尽管用的是化名;恰恰就是这个事实使警察局有责
任同加斯特曼进行联系,因为被害者的不平常行为首先就要加斯特曼负责。
我们可以和加斯特曼达成协议,但只能在这样的条件之下,那就是你能向我
们作出完满的说明,为什么施密特用化名访问你的当事人,而且去了很多次,


这是我们的判断。”

“好的,”冯·施文迪说,“我们彼此开诚布公吧。你将看到,不仅是
我要对加斯特曼作出说明,而且你们也要向我们解释清楚,施密特去拉姆波
因寻求什么。在这件事上你们是被告,不是我们,亲爱的路兹。”说话的同
时,他取出一张整幅的白纸,把这张大纸摊开在预审官的办公桌上。

“这里是和我那位好心的加斯特曼交往人员名单,”他说,“这是全部
名单。我分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我们可以排除掉,没意思,是一些艺术家。
对克劳斯哈尔—拉法艾里当然无话可说,他是外国人;我指的是国内的人,
他们来自乌茨多夫和梅立根,他们不是写关于莫加顿战役①以及尼古拉·马努
埃尔②的戏剧,就是尽画些山峰岩石。第二部分人是工业家。你将看到全是些
响当当的人物,我认为这些人物是瑞士社会最优秀的精华。我公开这么讲,
虽然我从外祖母方面继承了农民的血统。”

“加斯特曼的第三部分客人是些什么人呢?”路兹问,因为这位国会议
员突然沉默了,用他的安静使预审官神经质起来,而这自然是冯·施文迪的
目的。

“第三部分人,”冯·施文迪最后接下去说,“照我的看法,将使施密
特事件越发令人不快,不论对你,还是对那些工业家;现在我必须讲到的一
些事情,本来应当对警察局严格保密的。但是现在已不能避免伯尔尼的警察
局追踪加斯特曼,因为它以令人痛苦的方式发现了施密特曾去拉姆波因,工
业家们不得已委托我来警察局向你们汇报情况,如果审查施密特案件时必须
如此的话。对于我们,不愉快在于,我们必须披露具有非常重要性的政治事
件;对于你们,不愉快在于,你们的权力,这是你们对这个国家里的瑞士人
或者非瑞士籍人都具有的,对于这第三部分人却无效。”

“你方才讲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路兹表白。

“你对政治也真是一窍不通,亲爱的路西乌斯,”冯·施文迪回答说,
“第三部分人是一个外国大使馆的人员,问题在于,不论何种情况均不能把
工业家中某一阶层的人物和他们联在一起。”


莫加顿(Morgarten),瑞士地名,地形险要,瑞士军队曾在此大败奥地利(1315)和法国(1788)军队。
——译注


尼古拉·马努埃尔(NiklausManuel),瑞士十六世纪诗人和画家。——译注




现在路兹明白了国会议员的话,预审官的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电话铃
响了,路兹只是把它拿起来朝里面吼了一声“在开会”然后又是一阵缄默。
最后他说:“就我所知,官方现在不正和这个大国协商一个新的商业协定
么?”

“当然,是在协商,”上校回答,“官方在协商,外交家们却还想另外
再干点什么。但是非官方的协商更多,在拉姆波因就是在进行私人协商。在
现代的工业社会中毕竟可以进行私人协商,国家是无权干涉的,预审官先
生。”

“当然,”路兹畏缩地说。

“当然,”冯·施文迪重复一遍,“而这种秘密协商是现在不幸被害的
伯尔尼警察局少尉乌尔里希·施密特,用化名秘密参与了的。”

正如冯·施文迪正确地预料的,他看出预审官又重新惊惶地沉默了。路
兹完全手足无措,只能听任国会议员随便摆布。正如大多数思想片面的人在
这种情况下一样,乌尔里希·施密特被杀案的出于意外的经过使这位官员头
脑混乱,他不得不承认,对这件谋杀案件的侦查工作看来难以继续进行。

他确实又一次试图来衡量他的处境。

“亲爱的奥斯卡,”他说,“我没有把一切看得多么严重。瑞士的工业
家们当然有权利和他们进行私人谈判,只要这些人对于私人谈判有兴趣,即
使是同那个大国的人。对此我没有异议,警察局也决不会干涉。我重复一遍,
施密特访问加斯特曼是私人行动,但我还要代表官方表示道歉;因为这样做
显然是错误的,冒用假名字和假职务,即使以警察出面有时会遇到一定困难。
但是他参加这些集会并非孤零零一个人,也有艺术家在场呀,亲爱的国会议
员。”

“必要的装潢而已。我们生活在一个文明国家里,路兹,需要有广告。
谈判必须保守秘密,有艺术家在场是最好的办法。欢宴、烤肉、美酒、好烟、
女人、泛泛的闲谈,艺术家们厌烦了,他们聚集在一起,狂饮滥喝,毫不觉
察企业家们和那个大国的代表已经坐在一起。他们也不想注意这些,因为他
们对此不感兴趣。艺术家只对艺术有兴趣。但是一个警察,他坐在近旁观察
到了一切。不,路兹,施密特之死是非常可疑的。”

“我只能很遗憾地重复一遍,施密特访问加斯特曼的事我们至今还不了
解,”路兹回答。

“他倘若不是受警察局的委托去的,那就是受其他人委托去的,”冯·施
文迪回答说,“有这么一些国家,亲爱的路西乌斯,他们对于在拉姆波因所
进行的事有兴趣。这是世界政治。”

“施密特不是间谍。”

“我们有一切理由认为他是一个间谍。对于瑞士的荣誉来说,他是一个
间谍而不是一个警察局的密探反倒好些。”

“但他已经死了,”预审官叹了一口气,如果现在能够亲自问问施密特,
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这不是我们的事情,”上校果断地说,“我不愿意怀疑任何人,但是
对拉姆波因举行的谈判严守秘密却攸关某个大国的利益。我们是为了金钱,
他们则涉及政党的原则。我们当然应对他们公正。这么办恰恰使警察局进行


工作陷于困境。”
路兹站起来,走向窗口。“我始终摸不清,你的当事人加斯特曼究竟是

个什么角色,”他慢慢地说。
冯·施文迪用那张白纸扇着风,回答说:“加斯特曼为工业家和外国使

馆的代表提供自己的房子作为谈判场所。”
“为什么恰恰是加斯特曼呢?”
上校喃喃地说:他的可敬的当事人正好具备必须的人选条件。他曾任阿

很廷驻中国大使多年,获得了某一大国的信任,他过去又曾担任某一工业家

的铁皮托拉斯的执行主席。此外他又住在拉姆波因。
“这又有什么意思,奥斯卡?”
冯·施文迪嘲弄地笑了笑:“在施密特被害之前你听说过拉姆波因这个

地名吗?”
“没有。”
“原因就在这里,”国会议员肯定地说,“因为没有人知道拉姆波因。

我们需要替我们的集会找一个人所不知的地点。怎么样,你可以不去打扰加
斯特曼了吧。他不喜欢和警察局发生接触,你必须了解,他不爱你们的审讯、
你们的探询、你们的没完没了的查问,这样做,对我们的罗根保尔和冯·龚
登①是可以的,如果他们又做了坏事的话。但是不能这样对待这么一个人,他
曾经拒绝让自己选进法兰西科学院。而且你的伯尔尼警察局办事实在蠢,没
有人会在演奏巴赫音乐的时候射杀狗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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