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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第二次相遇因被絮儿所激。第一次御剑飞行，落脚的也是秦大哥的飞剑，并且还答应自己本宗功法修炼到四重后，教自己御剑术，一同畅游天地的秦大哥。想起在山上时常教导自己人生大道理，借剑给自己玩的少年。。。。。。
这一幕又一幕，浮现在古野眼前，可是古野的秦大哥死了，而且自己本来可以救他，可是却在自己身边死了。。。。。。。几个时辰。
古野从不哭，就算在最困难的时候，被双亲抛弃，饥饿的啃食路边野草；因为一次实在饿不行偷东西，被人打断了腿；在最寒冷的时候和野狗抢饭。。。。。。
这一切的一切他也从来没有哭过，没有流过一滴泪。可是此时居然哭了瞪大了瞳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目中的泪一直滑过脸颊，打落在地板上。
古野从不轻易做出承诺，正因为少，所以他绝对会完成，就算死也要完成。可是如今他却无法完成这个承诺。我本来可以救他，可是他却死了，死的是那么彻底。。。。。。
五年中，在张絮儿心目中这个倔强，有些傲气的坏小子，不管被自己怎么欺负，遇到什么困难，只有那厌恶慵懒的一笑，那灿烂的让人显得安宁，自信的一笑。就算伤心时，也只会淡然一笑轻轻的带过，仿佛告诉大家都小菜一碟，我能解决。
可她这一次看到少年哭的是这般的痛苦，痛苦的连自己心也要跟着碎了。
白凌则是傻傻站在一旁，看着如此空洞的双眸中不断涌出泪古野哥，胸口立刻如被插了万把刀般难受，似乎连呼吸都忘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我害了古野哥，是我害了古野哥。
少年心中在滴血，一旁少女心中心中何尝不在滴血。
大痛之下，白凌尽然拿起身边放在桌子上的剪刀，直直的刺入自己的心窝。或许她认为这样刺下去，没有心中那般痛苦，或者刺下去能消减心中那痛。
电光火石之间，古野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古野的张絮儿，也没有回过神来。突然白光一闪，斩碎白凌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剪刀。
范景阳依旧双手扶着剑，冷冷的回了一句；“你疯了。”
这一剑之快，竟然无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也无人看到他剑如何收起回到鞘中。
冷静后的古野，也是满脸怪异的看向自己小弟，这一剑居然无任何气息，而且快的竟然不可思议，难道因为只有四重修为的缘故。如果她知道张絮儿心思恐怕也就不会这么问，因为她同样也没有察觉到。
但是现在不是问着一剑缘故，二人而是把目光投向白凌，古野眼中闪烁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你为何这样做？”要不是受你爷爷所托，谁会在乎你。
张絮儿则与古野截然相反，目中闪烁着担忧；“白凌妹你没事吧！”
白凌见寻死不成，又见到心悸少年投来厌恶的目光，当下放声大哭，抱着已经起身的张絮儿，‘呜咽’的竟然无法说出半句话。
古野目中起了一丝涟漪，但是很快又被冰冷的外表所掩盖，刚想转过头不想多话。。。。。。
“大哥，或者这件事我能解释。”小道士范景阳，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这时古野没有把目光转移，而是耐心倾听着。
“这炉火不是她没看好，而是点不燃。”
仅此一句话，古野灵机一动，突然想通了什么，如此强大的寒毒散发而出的寒气，竟然冷的把十几个炉火里面的火冷熄灭，至此再也无法点燃。难怪她的手，满是炭黑。。。。。。
而白凌妹不怕寒气，怕多是自己从给她纳芥环的缘故，如果古野此时想不明白，那就真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笨的可以。
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对躺在张絮儿怀中痛哭不已的少女，报以歉意的目光；“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
可是还没有继续下文，完全解除太阴绝脉寒毒的小蝶终于幽幽醒了过来。
起身后，用指点了晕眩脑袋半响，这才回过神来。而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和古野料想的果然一样，看向的是躺在床头，面色酱紫已经气绝的秦官。
这一眼望去仿佛对方体内寒毒并未彻底根除，苍白的面色跟白了几分，或者白的跟像是一个死人。
“哈哈哈。。。。。。”随后妙龄女子甚是疯癫的狂笑几声，在屋子中回荡不绝，众人的心也随之一笑，宛如裂了一般。
“相公死了，可是我却还活着。我这该死的活了下去，那不该死的人却死了。果然是高人，果然是神医啊！”疯癫半响后，对方女子居然竖起拇指，对古野大为夸赞起来。
古野心中却恨不得对方扇自己几巴掌，就算拿刀捅死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被这样一赞，简直比死还难受，比死还痛苦万分。
“小蝶姐。。。。。。你一定要节哀。。。节哀。。。。。。”张絮儿抱着神态已经疯癫的小蝶大家，想了片刻却还是这几个字。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人，最后可能寻死。
“好一句节哀，好一句。。。。。。”疯癫的小蝶说了半句，却有换了一句话；“丫头，你可知道。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众人心中皆是一怔；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说出此话的人，又有什么样的伤痛。
“我。。。我。。。我。。。。。。”张絮儿看着对方空洞的眼睛竟然说不出第二个字，因为她无法说出第二个字。她和宵夜在一起只有幸福，幸福的让人能死去，还有那一点点的心酸。绝没有如此凄惨，绝望的那一句；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活着的人，比死的人更加痛苦，这是真的吗？
“你这个贼老天，待黎小蝶不公，希望下辈子让我与相公不要。。。。。。做人。”挣脱张絮儿后的小蝶仰天大骂；随后响起凄惨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把心脉碎了，这个身体倒在躺着秦官的尸体上，眸子里和她的琴一样，充满着不舍，眷念，惆怅还与那古野给与的无助。
本来可以救两人，如今两人都死了。不管是古野，还是双手持着剑的范景阳，张絮儿，白凌无不动容，皆是宛如木桩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颜如月有圆缺，
君名逍遥莫悲切。
昨日种种心深种，
他夜梦里现芳踪。
第104章；灭门惨案
九州西南之地，百川汇集，多是灵秀，出于一脉，山峦连绵五百里，横卧与内，乃是妙云山。
山自出生以来，就是隔绝南疆七十二异族与中原腹地的一道天险，自千年前，凌云祖师立派以来，就一直担当此处贸易，守护，传播两地文化等诸多重任。
清晨，此时行走在凌云宗千层石阶上的一行四人，望着两旁虽还未如秋，却红胜似火的枫叶。被风这么轻轻一荡，几片红叶，打在青石阶上，似乎也冲淡了不少，几日来一直萧然的气息。
自与小蝶一别，最最自责莫过于古野，因为其认为自己考虑不周；此次却是白凌，怪自己没有能力把火燃起，才造成害了二人的结局。反倒最应该伤痛，与秦官相处时日最久的张絮儿，起到安慰二人的工作。说着就算救醒师兄也只不过一日的性命，这救与不救也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却瞒不过众人，其说话的时候是多么的牵强，辛酸。
只有双手一直扶着剑的范景阳，少言寡语，让人时刻无法猜测其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古野明白其心中也一定不好受。
在小蝶的百花园中停留了数日后，安顿死去的二人，这才启程回宗中，希望能从絮儿他爹口中查清，秦大哥真真重伤的原因。
千层石阶已经走了过半，不知为何古野绝的很奇怪，因为这四周很静，真的很静。往日凌云宗也很安静，却不知为何今天的凌云宗为何如此的静，静的让人出奇，心中多出一股凉意。
心中的感觉，古野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迈着大步，一步两个台阶的迅速跑了上去。只不过受到气氛的侵染，四人之中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铮”一声龙吟，古野一直背在身后的渊魂剑出了鞘。
古野来到自己家的门外，却发现守门的两位弟子脖子上有一血痕，一同倒在地上。看其死后惊惧的眼神，古野知道二人一定还没有看轻来者的面目，就已经死在对方剑下。而且看其尸体，已经死上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这一条消息，让古野心中那隐约的不安颤动的更加的厉害。
“宵夜，这是怎么了。。。。。。”来到身后的张絮儿，见到古野拔剑的动作不由奇怪的道；
当目光移过古野后背，看到山门下躺着两个凌云宗守山弟子的尸体时，心中一怔，只是几息之间，便回过神来。张絮儿口中不断喃喃的道；“不可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紧随着口中的话语，整个人也化成风，冲进了凌云宗中。
看着冲入凌云宗内的张絮儿，最后走过来的白凌，范景阳身形皆是一颤。又看一眼倒在山门外已经无了气息两位凌云宗弟子，白凌虽然想到了什么，但还是不由的问道；“古野哥，这是怎么了。”
古野没有说话，反而自从七星剑龙渊认主后的范景阳冷冷丢一句；“凌云宗不存在了。”
尸体，尸体，满山的尸体，随处可见的尸体，全都是凌云宗门下弟子的尸体。而且每一个人死法相同，皆是被人一剑至死，没有一个人有获得两剑的殊荣，这是古野在检查三十几位门下弟子尸首后，得出的结论。
古野在倍感惊奇的同时，也越发的断定杀人的一定不止一人，而且皆是修为不俗的高手。
因为尸体存放的时间太长，整个道场中，屋子内都充满着让人作呕的尸气，一眼望去，絮儿的身影，也不知去了那，古野的心中更是隐隐作痛。因为他们的死法和秦大哥身后的伤口非常相似，或者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笔。
那自己的大师兄，二师兄。。。。。。师傅他们能够抵挡，如今还能够活着吗？古野心中越发的不安，交代范景阳，白凌二人去照看好絮儿，千万不能让其做出什么傻事。自己则飞身遁入远方，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
大决峰上，用竹子编制的几间小屋外，一处日光很是充足，附近是青竹的地方八座小土坡前，有一位身穿灰色男装的绝美少女，正在温柔的摆放着祭品。
祭品很丰富，有水果，有点心，有烧鸡，还有一整壶酒，在每个土墓前都放着一个酒杯，绝美少女拿着小酒盅，跪伏在地，一一为几人倒着酒，看得出来她做的用心。身后右腰插着一把刀，中年大汉如一把出鞘的刀一般。站在绝美少女身后一动不动，目中没有任何神情，因为他相信那个男人始终没有死，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突然刮来一阵山风，竹林间走出一位身后附剑的少年，步伐走的很轻，看起来他很小心。少年抬头看向为自己师兄，师傅敬酒的绝美少女，与其身边持刀的中年大汉时，心神一愣，眉头一挑，吃惊道；“是你！”
不错，二人正是一个月前蜀山大赛上与自己别离拜过堂，成过亲的小哑巴与其叔叔仓木阿修。
身着男装的绝美少女回过头来，见到问向自己的少年时，竟然笑了，笑的竟然流出了无声的泪。
“大白痴，你没死。。。。。。”过了半响，仓木雅月才痴痴的道；
古野收起心中疑问，宗中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二人干的，因为二人不仅没有理由，也绝对没有这个实力。自己的师傅和仓木阿修乃是江湖上齐名的一个断浪，一个快刀八狂，两人斗的旗鼓相当，那加上同时八狂之一絮儿他爹，仓木阿修也绝对没有胜算。
古野来到仓木雅月身边，也半跪着地，有手抹去双目中的泪水，灿烂一笑；“我前些天取了个老婆，连被窝都没捂热就丢向相公，独自一个人跑了。这些时日，那人可是茶不思，饭不想，连睡觉都不踏实。这位姐姐，你说小弟弟应该去那里找自己这位抛弃相公的小老婆呢？”
绝美少女羞红着脸，抿着绛紫的唇，冷哼一声；“就会作弄我。”说完好似好不理会古野，可是一对星眸却片刻没有移开少年显得消瘦的脸颊。被古野这样一调笑，悲伤的气氛不免冲淡了不少，古野也握着绝美少女无骨的玉手，泛起无尽的柔情。
立在一旁的仓木阿修看到古野时却是一呆，别人修为是越来越高，这小子一月不见，居然越来越回去了。十重修为，如今只有四重，也不知怎么练的。但是总板着的脸，嘴角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自己也曾今从这个阶段走过，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表象，并不当真。。。。。。
“这些是师兄，师傅，还有我的吗？”古野指了身边的这些祭品失笑道；
仓木雅月神色一下子黯淡起来，盯着这古野；“我和二叔也是刚收到消息，以为你们都。。。。。。死了。所以才。。。。。。”看着古野伤痛的样子，少女已经无法说出话来，怕这一句说出来就会更加伤他的心。
“这些都是师兄，师傅的尸首。”沉默了半响，古野只字道；
“除了你，只有师傅的尸首没有发现。”仓木雅月靠近少年乖巧的道；
“那就是说大师兄，四师兄他们会不来了。。。。。。”古野面色虽是沉痛，但是自己师傅可能没有死去的消息时，还是冲淡不少心中的不悦。只要尸体没有发现，最起码还有活着的希望。
仓木阿修也看出身前的少年想着什么，拍了其肩膀笑道；“我一直艰辛断浪刀，没有那么容易死去。”
被对方这样一安慰，顿时古野心中也好受了不少。
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小哑巴清脆声音；“大白痴，对不起，我们要走了。”
古野心中一阵悸痛，却盯着绝美少女，只是问了一句；“你何时回来？”
他知道她心里有事，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二人注定要分开。相爱，不如相知，自己又何必拦着她，所以古野只问了一句，也仅仅只问了一句。
“十年。”
绝美少女嘴中只吐出两个字，便御着飞剑，头也不回飞身远去。使用的身法显然是‘浩然天罡’十重才具有的修为。她不敢回头，她怕这一回头自己将永远也无法离去。
仓木阿修只是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倔强如竹子的少年，苦笑一声，便也御剑离开。
就在二人离去不过一会，压抑的天空，终于降下磅礴的大雨，如挂在天上的瀑布一般，誓要把这个妙云山淹没，也要把这个少年心淹没。
“噗咚！！！”
古野突然重重跪在六位师兄的土墓前，哀嚎道；“众位师兄是七师弟，对不起你。”因为他心中已经知道，害死自己六位师兄，害死整个凌云宗近千条人命的凶手是谁。
第105章；凶手
雨很大，风打在身上如刀一般。雨雾中渐渐走出一具身影，身影显的很消瘦，身后背着一把剑。少年目中散着犀利的光芒，走的步子不是很快，也不是很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近，宛如近在眼前一般。
被一场雨淋得浑身，连内衣都已经湿的古野，对身边躺着数十具尸体，宛如没有见到一般，从尸体上踏了过去，或许这个人已经冰冷的麻木了。
眼神射出的光芒四处在雨中扫着，絮儿他们三人的身影，虽然找了一会，古野并没有发现，但是其并不着急，因为他现在觉得现在似乎什么都不在重要，包括自己。
雨下的越发大起来，又找一会，古野终于发现絮儿他们三人带着一个亭子中躲雨。三人两上皆是挂着笑，只是因为身边有一位身穿青色袍子，鹤发童颜的老者。
“药老头，你说我爹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在一个地方修养，所以才不能见我。”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亭子里张絮儿如一只欢快的百灵鸟，一次又一次的道；
在如此气氛的感染下，身边的另二人在这沉闷的雨天绽开了笑脸。
青衣老者只是坐在一旁，任张絮儿抓着自己衣袖，不管多少遍，都是挂着往日的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絮儿姐，叔叔，阿姨没有死真是太好了。”能感受到张絮儿心中的欣喜，白凌也跟着笑道；
张絮儿得到自己父母还在世的消息，原先悲痛神色也少了不少，当下捏着白凌鼻子，笑道；“那当然我娘做的饭菜可好了，改天我让你们尝尝；还有我爹爹也是超级厉害，等我爹伤养好了，叫他改天传你一套功法，保证够你受用一辈子。”
“不必了，絮儿他们会不来了。”虽与四人隔着十几丈，但是古野耳力却是过人，说的什么话一字不差落入而耳中。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古野虽不忍，但为了不让张絮儿伤的更重，还是无情的说出了口；
坐在亭子上避雨的老者一听，笑容不由一僵，但还是很快被自己情绪抚平。张絮儿则是感觉匪夷所思，不满的问道；“宵夜，你都说些什么啊？”
白凌也跟着附和着；“古野哥，是啊！你都说些什么？”絮儿姐刚知道爹娘消息，你怎么就开始诅咒人家。
已经来到亭子中的古野，虽然浑身湿透，但还是强往着人群中靠，希望能借此暖和点。刚才还板着的脸，立刻露出微笑；“恶女，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惊诧的样子，简直让人笑死了。”
“都什么时候的还有心思开玩笑。。。。。。”张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