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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游原 作者:边缘骆驼(晋江vip12.7.30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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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呼吸间清雅的发香转为不能分辨的宜人体香,已是入夜时分,诧异着醒来,才发现原来鼻尖顶着的肩头,已然变作他结实宽厚的胸膛。虽然头顶的呼吸依旧绵长,只是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我完全包裹,小心翼翼的掬在怀中。我窝在他的胸前,枕着他的手臂,忽觉我们此刻像是太极图上的阴阳两仪,无论怎样弯曲伸展,竟也契合得不留一丝罅隙。
  
  医书上说睡觉亦可疗病,果然诚不我欺。一觉醒来,我不但精神清爽,连入睡前惴惴的愁绪也舒缓了许多。
  
  我翻过转过身去,换做将背贴靠上他的胸膛,顺势切上那只未被我压迫的手臂腕脉,那脉息,果然也如他吐纳般绵长了许多。
  
  老姜的天香续脉不愧是疗伤药中的圣品,我那所谓大还丹相比之下,顶多算个充饥果腹之物了。
  
  我尚在细读他的脉息,搭在他寸脉食指指尖却忽的一颤,那只葱白微凉的手掌倏然收紧,将我那三指顺带着其余两只一并收拢在内。
  
  他掌心那几条年年新痕换旧痕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蹭的我手心一阵发痒。
  
  “你又瞒我。”
  
  “已经没事了。”
  
  头顶发心处,风古原闷闷的声音穿透发丝在的我额见散开,带着些初醒的鼻音,触得我的头顶一阵麻酥。
  
  “哼,我怀疑是否是老天白许了你一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之身,结果却除了一张铁嘴,其余皆打了折扣,越发让你这一张嘴硬让人出离恼恨!”
  
  头顶上一声嗤笑,背后一阵抖动,环绕的“铁臂”又紧了几许。
  
  “我最近是否惯得你过头了?竟然敢这么拆摆我?”
  
  我嘴角一勾,如今再听他的语带威胁,竟然再无一点心虚,反倒在心底漾出了蜜来,唇齿间品味这字句端的甜腻啊。
  
  “那爆炸,你怎么看?”
  
  唉,我果然十分擅长煞风景。
  
  相扣的手掌紧了紧,沉吟少顷,身后那人徐徐开口。
  
  “赶尽杀绝……我们受了池鱼之殃罢了。”
  
  爆炸的剧烈,从帝城沿地道直通杏林坡,延伸之处偏又是只有帝王家才知道的脱困奇径。目的无非是将所有可能会逃脱的姜氏王族的人赶尽杀绝。
  
  “姜氏虽然不仁,但是这么做倒像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会是谁呢?”
  
  背靠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连心跳也渐渐与他同步,心底没了纠结不安,此时谈论此事,难得恢复了冷静的旁观。
  
  他许久没有出声,感觉似乎一个人在出神。我向后顶了顶他——怎么我们两人说话他也能走神?
  
  “……姜洛离暴戾极端,树敌甚多,不足为怪。”
  
  他顿了半晌,不假辞色的评论了一句,倒显得我大惊小怪。
  
  姜洛离那个心智缺失的变态,确然树敌再多也不足为怪。
  
  “还有呢,二哥未至,来接应我们的竟然是姒源,你说古怪不?”
  
  姬敏行接应迟至,竟被姒源抢在了前面,有种古怪的感觉我尚未厘清,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
  
  “嗯……敏行不若姒源狡诈,想来这一路义军众多,他依礼借道,脚程自然受了阻滞。”
  
  义军?
  
  “难道除了西藩和中泽竟然还有人揭竿?”
  
  我被囚的一年发生了什么?
  
  “除却蛮荒,各地义军恐怕不下百个,泽源、雍和皆有,而直隶四郡更是多如牛毛。其中一支在凉州起义的哀民军这一年更是发展的颇为迅速,直隶四郡中几十个不成气候的小义军都被他们吞并,甚至接壤西藩魍魉山上的盗匪也被他们收服了……”
  
  风古原语音淡淡,为我细细讲述这一年间翻天覆地的局势。
  
  我默然。
  
  本以为一切运筹帷幄的中泽,合并了东北两藩势力的中泽,会面对如今的局面实在始料未及。
  
  太轻敌,也太过藐视民间布衣的力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这水面上尽是来来往往的船,哪只碰翻了哪只搁浅了,也不过是端看掌舵的人能否辩得水流,摇橹的人气力是否恒久。倘若只是自恃船高帆阔,便横冲直闯,便是自寻死路。殊不知,风大浪猛,大船颠簸起来更猛烈,而阔帆会折得更彻底。
  
  “你的父兄……他们……”
  
  “中泽虽然不再是一方独大,实力却也不是其他军力可及的。”
  
  我蹙眉苦笑,稍稍提及他父兄,他便又嘴硬起来,果真话题转移得巧妙,遮掩得恰好。
  
  “如此看来,将来天下归属现在还尚未可知喽?”
  
  “……” 
  
  等了半晌,却没有预想中的反唇相讥?一个鲤鱼翻身,我再一次面向着他——黑灯瞎火,他嫩白的下巴生生撞进我的视线,不知比那白玉豆腐,口感如何?
  
  没想我行动竟然已不受意识摆布,还在考虑,一口却已经啃了上去——不若看到的细嫩,竟然有些扎嘴。怪光线不佳,让我辨识不清。
  
  他一阵吃痛,轻呼出声,方将已经飞至太虚处的意识收了回来。
  
  “当真惯得你……”
  
  话音未落,他忽的低下头来作势要咬我的鼻子,我吓了一跳,慌忙缩了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声大笑。
  
  头顶上逸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对面紧贴的胸膛许是受了我笑声的波及,也起伏了一番。我有些愣了,怎么这叹息透着那么一股子无奈中欣慰的慈祥味儿,分明是心满意足的松了口气!
  
  岂有此理。
  
  我于是在他脖子上又是一口。
  
  他忽的顿了一顿,整个身体僵硬起来。另一只鲤鱼打了挺,翻了个身,将我压在了下面。柔软温热的唇从我的发际缓缓移动,轻啜着,任由他滑过额头、眉、眼、鼻尖、最终寻到与之契合的我的唇。不知道是被他气势慑了魂魄,还是亲临这种事情傻了眼,察觉他将唇停了下来,我竟然有些心焦,嘟起唇来又和他的唇碰了碰。
  
  还等什么?
  
  得到了鼓励,那温热的唇忽的就炙热起来,顿时气势猛烈,排山倒海。他的热烈让我忍不住有些退缩,可心底却有一簇火焰雀跃着。我配合着他,任他的舌尖在我口中肆意游动,隔着衣襟,他的胸口依然灼烧到我,让我最后一丝理智也消散殆尽。
  
  他的手掌依旧像往常一般勾勒着我的面颊、耳廓、腮、颈,指尖滑过之处,都引起我阵阵战栗。
  
  “别怕。”
  
  他俯首轻轻对我耳语。
  
  “……嗯。”
  
  “我看不到,你来帮我。”
  
  “好。”
  
  我引着他的手,放到衣带处,轻轻抽动,丝质的衣带发出一声轻快的欢鸣,扬起一阵拂面微风,像两边滑落下去。
  
  然后,是他的衣扣。
  
  夜色绮靡,衣衫无声滑落,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亦或是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猜想,下一刻,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忽然,“咔嚓”一声巨响,夜空里斜剌剌的劈来一道闪电,硬生生的将帐内的旖旎劈开一道裂缝,闯进的寒风穿胸透骨。
  
  “爷,三百里加急来报。”
  
  难道还未开始,便要结束了?
  
  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这种天气里赤膊相对,抵抗得住这铺天盖地的寒意么?
  
  
  
66。
  古原匆匆起身穿好衣服,眉间仿佛横着千斤担。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底渐渐滋生出一缕怅然,如同才刚熄灭的烛火,袅袅娜娜打着旋儿也不能散去。
  
  我难道是色欲熏心了,被不满的欲求塞满灵台,一番火气散不出去,憋得乱了心智?古原啊古原,你脸色那么差,该不会也是……
  
  我紧随着他,却也不敢靠得他太近……被他掀开帐帘时翻飞的袍袖滑过手背,竟然让我酥了半个身子……
  
  “仔细别冻着,你身子还未恢复,回去歇着,我去去就回。”
  
  他脚步略缓,侧过头轻声嘱咐我,话语间抖开手杖,轻轻触地。
  
  “啊……”
  
  我闻言愣了一瞬,顿住脚步,心中怅然更甚。
  
  他不再多言,由着报信官引路而去。我则立在营帐门口,靠着厚厚的帐帘不知进退。
  
  雨势渐急,在这满是帐篷的营寨中,豆大的雨点用力砸在帐顶上,使得那共鸣声听起来甚是骇人。先是一声重似一声,空空作响,随后便如同那戏台上急急风的锣点儿一般,一声跟着一声,越来越急,以至于只能分辨出一道被无限拉长的重音,逼得人心口紧缩。
  
  他匆匆而去,倒像是生怕我跟了去似的。
  
  是我太敏感了么?
  
  八月金秋,这场雷雨江的好生突兀。
  
  老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仲秋时节的急雨,披挂着彻骨的寒意倾天而落,将我本就所剩不多的暖意,生生夺了去,既蛮横、又霸道。
  
  我倚靠着帐帘,向着他身影消失处眺望。营地中原本的灯球火把早被熄灭,利刃般的闪电将漆黑如墨的夜空撕裂成碎片,雨雾帘幕无重数,将他的身影重重隐藏起来,我用尽目力,不能及。
  
  我站了多久?
  
  我是被急冻的寒意凝住了,还是被那刺破天地的雷声给震住了?忘了冷,也不觉得累,忽觉就这样做一尊千年不动的石像也未尝不可。我想,那所谓的望夫石未必便是道听途说,而做一颗这样的石头,也未必有多难得可贵。兴许不需要一世百世,只消一刻,便能石化了。
  
  比如此刻,我这尊不甘心的石头。
  
  夜空终于像是被彻底撕碎了,渐渐变了白色,而雷电也功成身退,没了踪影。雨势依旧,雨雾中人影婆娑,依然难辨的紧。
  
  直到那抹白色身影飘飘然然重新盈满我的视线。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只顾着将我掬进怀中,一阵揉搓。我顺势伏上他的胸口,才发觉身子有些僵硬,不若昨夜的灵活。
  
  他的锦袍虽不至于滴下水来,却也潮得发紧,我僵着手臂拾起袖子想要给他擦拭,却察觉自己原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呆了还是傻了?!”
  
  风古原语气不善,眉头已经拧做了一团。
  
  身子忽然一轻,他蛮横的将我拎了起来,却轻手轻脚的将我放在床上。
  
  “三百里加急……究竟是什么事?”
  
  终于找回自己也冻得僵硬的声音。
  
  “……”
  
  他顿了顿,随即继续专注地揉搓我的手臂。
  
  “凉州战事,半日便会有一次,不是大事。”
  
  他冷着调子,轻手解去我的湿衣,取了锦被将我包裹在内,嘴角紧绷,眉间沉得竟然还架着那一千斤的担子。
  
  “亏你还是大夫!”
  
  风古原几乎是切齿挤出最后几个字,腮骨紧绷,瞪着一双灰瞳,竟是恨不得将我嚼碎了。
  
  我咬了咬唇,心下一阵无名火起,明知他是担心我,可是这双重标准,让人实在恼火的紧!
  
  “你瞒着我,我便会胡思乱想,而且会尽拣些严重的去想。你怎么不想我该有多担心你?”
  
  我仰起头,单刀直入,直指他用来隐藏自己的壁垒。
  
  他闻言愣住,出了半晌的神,垂下头,缓缓伸出长指,顿了顿,依然探上了我的面颊。
  
  不甘心?不舍?他的手指从未这般滞涩过,他的指尖像是不认得我了,反复的确认,依依不舍来回逡巡。
  
  “似是自我们重逢,你便吃尽了苦头,甚至数次在鬼门关前徘徊……”,他径自低语,避开我的刀锋,却仿佛被勾起了彻骨的痛,“你……我……怎会让你瘦成这样?”言语间,裹着锦被的我被他用力收入怀中,下颌抵住我的额头,而本与他平等对视的我,又被他压下头去。 
  
  “抱着你都嫌硌手了……”
  
  我睁着眼,正对着他喉骨,看它起伏几番后,又震颤起来。
  
  “晚儿——”
  
  声音竟是忽然转了性子般轻柔,方才也不知是谁唬着脸在吓人?!
  
  “自小到大,我只盼着能守着你,护着你一生,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他罕见得碎碎念着,气氛说不出的古怪,我却无奈被他压制着,抬不得头。不知,他在说这些话时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一别八年……还好你不在这泥沼中……”
  
  “既然已经过去许久了,还替它作甚?”
  
  我低声咕哝,岔开话题,胸臆间忽然生出一阵冲动,想要用力敲碎这让我莫名心慌的氛围。
  
  古原一声轻笑,笑声却像嚼了满口的苦参、黄连、木通,龙胆草……
  
  “你怎么了?”
  
  他不再言语,只是径自拥着我,铜铸般的手臂牢牢将我包围在内,冲不破打不开,仿似将所有不可预测的万种变化统统隔绝在外。
  
  他的臂弯,原来是我在这世界最安详的所在。
  
  “我们将昨夜未尽的事情做完可好?”
  
  我果然色欲熏心,只好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将声音他的衣衫层层过滤一番,闷闷得令我的声音失了真,便不用那么脸红了。
  
  他身子仿似颤了颤,手臂上的力道又收紧了些。我只觉着脖子后颈处烧的有些厉害,于是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
  
  “这种寒意袭人的天气,医书上说,做些运动对身体是颇有裨益的。”
  
  不过我确实记不得是哪本上的记载了——老姜,我果然不是个好学生。
  
  风古原胸膛几番起伏,遂将手臂间的力道缓缓松开。我终于可以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眉心的皱褶仿似被强行熨开,剑眉的眉峰几不可见的微颤着,强自忍耐着他的不堪重负。我心下轻叹,伸出手在他额间那个清浅的川字上轻轻滑动。他虽然心机深沉,总是习惯将心思深埋,可是随着他失明日久,渐渐忘记了该如何控制自己表情,如今这张惊世的面庞便越来越多的出卖了他。
  
  “放下吧,只是这一刻……你只想,这一刻什么都没有,天地间只你我两个。待到下一刻的时候,我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去面对那些……可好?”
  
  他眉心的川字在我的拂动下终于渐渐消失,灰瞳锁在我的脸庞,仿佛在深深注视。随即,他的指尖触上了我的眉眼。
  
  “小时候,你每有惊人之语,便会两眼冒光,一副不容质疑的笃定。只是我竟觉着那光彩透着经历沉积下的智慧,不自觉便全依了你……”他面色越发柔和,将手指从眉眼划动到我的唇角,“明明之前的一只小跟屁虫,后来竟忽然转了性子,只知道气我……”
  
  “我明白云姨的死,对你……”他说到后面,面色变得十分晦暗不明,嘴角虽是柔和,却让我觉察出难以言表的阴鸷。只见他精致的脸庞终于沉淀到面色无波,轻启唇瓣,随后语音缓慢的轻声吐出:“我会一一替你讨回来……”
  
  “古原?”
  
  心中不安陡起,他的只言片语像火种一般引燃了我记忆中隐藏下来的曾经的疑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却又想不出究竟明白了什么。
  
  “无论你做什么,我们一起做!”
  
  不懂,不懂为何此时我只觉着要急于表明心迹,哪怕是强制的,哪怕是迫着他,只盼着他能再依我一次。
  
  “你答应过我的,我们……”
  
  他俯下身,忽的将我的唇衔入口中,随即一个深深的吞噬,将我所有的话语融化在唇齿间。
  
  忽然颈后一阵痛麻……
  
  “这次不能再依你了……”
  
  神智散去之前,耳边是他近在耳边却仿佛远在天边的轻声低语——
  
  “晚儿,我的妻……”
  
  “对不起……”
  
  
67。
  “风古原,风氏四十七代孙,入宗谱,袭世子爵,为风氏开枝散叶,泽陂后代。”
  
  “记得,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便是——古原!”
  
  他跪得久了,难受得揉了揉已经有些酸麻的膝盖。
  
  “跪好!”
  
  头顶上一声暴喝,喝止了他的动作。冷漠低沉的男声让他激起一个寒颤,尽管年幼,他依旧不甘心的抬起头来——堂前那黑漆漆一排又一排冰冷的牌位就那么高高在上?祠堂,王府中最神圣神秘的地方,他今天终于可以踏足,可是……冰冷得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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