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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杖门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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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鹰爪王惊叫,斜飘丈外。 
  右粯胆气一壮,豪勇地叫:“没有兵刃的人,少出来献丑。” 
  鹰爪王脸色苍白,食中两指各断了一节指尖,血涔涔而下,激怒得像头疯虎,切齿叫:“老夫如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神风羽士从衣下取出一把铁骨折扇,逼进说:“王兄请退,兄弟收拾他。” 
  右首的矮树丛传出一阵枝叶声,青衣布裙端丽如仙的宗姑娘拨枝而出,嫣然微笑道:“你们这些辈高位尊的武林名宿,竟然采取车轮战法,对付一位后生晚辈,你们不感惭愧?” 
  右粯大惊,急叫道:“宗姑娘,这里没有你的事。” 
  神风羽士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松月村的人,为何过山管闲事?” 
  “这位印爷,是我家的客人。”姑娘微笑着说。 
  鹰爪王怒吼道:“该死的丫头,老夫毙了她。” 
  “不可!她是松月村的人,兄弟不愿与她计较。”神风羽士急叫。 
  “哼!我可不管她是哪一村的人。”鹰爪王怒叫,向姑娘走去。 
  右粯急忙奔向宗姑娘,一面叫:“姑娘快退……” 
  神风羽士抓住机会,折扇悄然浑出,射出三枝扇骨。 
  “哎……”右粯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右粯奔向宗姑娘,右胁背暴露在神风羽士的扇下,双方相距不足一丈,一个无心一个有意,右粯做梦也没料到对方会偷袭,发觉不对,已没有躲闪的机会了,三枝扇骨一枝也没落空。 
  一中琵琶骨下方,一擦胁背肌而过,一伤右腿怎能不倒? 
  同一瞬间,鹰爪王已扑向宗姑娘。因此,宗姑娘想抢救右粯,也力不从心了。 
  一声娇叱,宗姑娘玉手一挥,接住了鹰爪王抓来的手爪,猛地一抖。 
  “砰!”鹰爪王飞腾而出,摔跌在两丈外,狂叫道:“哎哟!我……我的手……” 
  神风羽士大惊,骇然叫:“你……你会武……武功……” 
  宗姑娘粉脸生寒,厉声道:“你的扇骨有毒,把解药拿来。” 
  “你……” 
  “不然,你得替他偿命。” 
  神风羽士拍扇作势挥出,怒声道:“丫头,不可欺人太甚。” 
  “你是否比鹰爪王权高明?”宗姑娘迫近问。 
  神风羽士心中一跳,脸色大变,但仍然不肯示弱,色厉内荏地说:“在下仍有三枝扇骨,还不知鹿死谁手。” 
  宗姑娘沉静地说:“本姑娘救人要紧,无暇与你多费唇舌,你给不给解药?” 
  鹰爪王已经站起,站在一旁捧着脱了臼的右手发抖,一咬牙,忍痛推正臼骨,大叫道:“这鬼女人会妖术,毙了她!” 
  风扫残云大吼道:“老夫不信世间有妖术,打!” 
  声出人扑进,棒以雷霆万钧之威劈出。 
  神风羽士同时扑向倒地不动的右粯,伸手便抓。 
  鹰爪王也在同一瞬间,拍出一记劈空掌,配合风扫残云夹攻姑娘。三面同时发动,行雷霆一击。 
  宗姑娘疾退八尺,沉声道:“你们太过份了……” 
  鹰爪王与风扫残云一击落空,立即跟进追袭,鹰爪王这次用右爪,风扫残云则一棒横扫,攻势极为凌厉,配合得恰到好处,快速绝伦,不等姑娘把话说完妄想尽快将姑娘置之死地。 
  这瞬间,另一面有了意外变化。 
  右粯机警绝伦,在受到扇骨袭击时,在生死须臾中,运功护体并及时扭身承受,因此扇骨皆是斜向射入,虽则琵琶骨下端的要害被射中,但斜向贯入未中要害,不曾深入内腑。同时,他及时闭住了经脉,扇骨的毒也不太剧烈,因此尚能支持。 
  但他知道生死关头,必须保持冷静,便蛰伏不动形似昏迷,候机反击,捞回老本再说。 
  可惜,风扫残云并未扑上,扑上的却是神风羽士。 
  神风羽士俯身抓他的衣领,想将他抓起。 
  他突起发难,脚疾收疾蹬,重重地踹在神风羽士的小腹上。左手同发,叉住了神风羽士的咽喉,奋力一翻,反将神风羽士掀倒,压在下面。 
  他右手的青锋录,抵住了神风羽士的左颊,锋尖徐徐破肌深入,咬牙叫:“解药!解药!解药……” 
  神风羽士已是半条命,咽喉被叉住,怎能回答?发疯似的挣扎,瞪眼张嘴伸舌头,双手无功地急扳叉在咽喉上的巨手。 
  右粯的手略松,但锋尖却向上移,划破脸颊,向眼眶移动鲜血泉涌而出,厉声吼叫:“解药,我要解药……” 
  神风羽士心胆俱寒,嘶声叫:“在……在我怀中的玉……玉瓶内……” 
  右粯收了青锋录,掏出对方的玉瓶问:“服多少?” 
  “三至五钱。” 
  他将一些药散倒入口中,一掌将神风羽士打得七晕八素,撕下对方一幅衣襟,往茂林中一窜,溜之大吉,找地方起扇骨裹伤。 
  另一面,鹰爪王与风扫残云夹攻宗姑娘。起初,姑娘大概从未与人生死相拼,缺乏交手的经验,显得有点慌乱,只能以巧妙的身法闪避,十招之后,姑娘心中大定,开始反击了,一声娇叱,迎着风扫残云点来的木棒切入,玉手一伸,快逾电光石火,扣住老魔的腕脉一带。 
  风扫残云身不由己,向另一侧的鹰爪王发疯的撞去,奇急奇猛,硬向爪影中冲入。 
  “砰!”撞上了。 
  姑娘跟上,反掌拍在老魔的背心上。 
  “嘭!”两人跌成一团。 
  姑娘扭头转身,看到满脸是血的神风羽士刚挣扎爬起,却不见倒地的右粯,吃了一惊,讶然轻叫:“咦!他呢?” 
  耳中,突传来千里传音的熟悉声音:“丫头,哪一个他呀?” 
  姑娘粉颊红似一树石榴花,羞叫:“外公,不来啦!” 
  不远处踱出鸿老,笑道:“往东走,你爷爷跟下去了。” 
  脚步声急响,三老魔像是丧家之犬,向纸坊逃命。 
  姑娘正想追,鸿老说:“你又不敢出手伤人,追什么?” 
  “找那恶贼讨解药。” 
  鸿老呵呵笑,说:“等你讨得解药,那个他早就做了阎王爷的驸马了,来不及啦!” 
  “外公!”姑娘焦急地叫。 
  “你这孩子,毕竟是未见过世面的人,毫无经验缺少见识,难怪你爷爷让你弟弟出外见世面历练。人受了伤,你不保护人,却被两个人缠住,又不忍下重手速战速决。如果剩下的一个人,给了小伙子一刀,你怎办?” 
  姑娘打一冷战,变色问:“外公,他……他怎样了?” 
  “好机伶的孩子,他竟能逼出解药,自己治伤去了,走了好半晌啦!” 
  “菁儿去追他。” 
  “走吧,你爷爷已跟去了。” 
  右粯远出里外,方停下躲在树丛中,起出扇骨,撒上一些解药,用撕来的衣袂裹好伤,静静地思量自己的处境。 
  伤并不严重,他受得了,怕的是毒,有了解药裹好伤,休息片刻便已恢复元气。 
  他非弄到风扫残云不可,心中一发狠,取出百宝囊中的一具小巧弩箭。 
  所谓弩是指不需借手臂之力发射,仅凭机簧之力发箭的器具,大者有弩炮,一枝箭重有两百斤,用来攻城,可击毁城砖。小者有袖箭,藉筒内的机簧发射,虽称之为箭,其实是弩。 
  他所制的小弩很精巧,匣中以硬竹为簧片,簧片弹出打击箭杆,一次可发三箭,可及二十步左右,劲道并不猛烈,但因箭小而锋利,挨上一箭,在十步内可贯穿胸腹,颇为霸道。 
  接着取出了援绳机筒,这玩意正是他藉以渡过危险沼泽的强劲法宝,锋尖带有倒钩,钩丝制的强韧援绳长有三丈,用来射人,两丈内威力之强,令人不寒而栗。 
  “我要用这些玩意来对付他们。”他咬牙切齿地说。 
  除了交手时为了保命,不得不自保而杀人外,他很少在平时动杀机。神风羽士这三根扇骨,勾起他久蕴于心的无边孽火。 



第十五章 力歼劲敌 

 

  准备停当,他动身觅路。他算定老魔们不是宗姑娘的敌手,定然向山下逃回巢穴,到山下的村落去找,不难找到他们的藏匿处。 
  他想起了风华绝代的宗姑娘,不由暗叫一声惭愧,他居然把一位举手便将一名老魔摔飞的女英雌,看成一位深闺弱质,岂不可笑? 
  路并不难找,看地势便可猜出何处该有路。 
  不久,他找到小径,走了半里地,前面小径折向处,出现曾被他制住的福老,正背着手向他迎来。 
  他一怔,心中有点不快,不满地说:“大叔,你是不是想阻拦我?” 
  “不错,你不能加害我的客人。”福老笑答,在他身前八尺止步。 
  “你苦头尚未吃足么?” 
  “村落就在前面,我不信你敢行凶。” 
  “哼!你不要估错了。” 
  “只要我一叫,村人将一涌而出,你……” 
  “你走开!骗子。”他焦躁地叫。 
  “什么?我是骗子?” 
  “小可要找的人,根本不在你家作客。” 
  “你胡说!” 
  “不久之前,小可已经与那人见过面了,他带了两个爪牙,小可差点儿便丢了性命。” 
  “这……” 
  “站开!不要惹我,我不知你是谁,也不知你有何用意,犯不着与你饶舌。” 
  “不!你必须……” 
  他向侧疾射而出,绕过福老飞掠而走。 
  “你想干什么?”福老高叫。 
  “与你无干,少管闲事。”他叫,加快下奔。 
  远远地传来水声,不久,溪流出现。沿溪下奔里余,水坝在望,巨型水车吱呀呀怪响,溪对岸出现村落。 
  村与其他的村落一样,村前村后建了栅门管制出入。栅门外,多了两个提刀把门的青衣大汉。 
  他向拦水坝走,对面水车旁就是纸坊,沿溪建了不少水池,泡着不少去皮的竹丝,臭味溢散,刺鼻难闻。 
  守门的人发现了他,大叫道:“不许走水堤,退回去。” 
  纸坊的工人闻声涌出,有人大喝:“干什么的,想死么?滚回去!” 
  他站在水车旁,大叫道:“在下要找一个叫公冶风的人,快叫他出来见我。” 
  “这里没有叫公冶风的人。” 
  他哼了一声,说:“在下知道他躲在这里。给你们片刻工夫叫他出来,在下在对岸等他。他如果不出来,在下便要杀入村中找他,看他有何脸面躲在里面做头乌龟。” 
  说完,他退回对岸,往林内一钻,蓦尔失踪。 
  神风羽士脸上的创口上了药,即使痊愈,日后脸上也会留下疤痕,恨死了右粯。听打手们报称右粯找来了,直恨得猛挫钢牙,立即派人出外踩探,村中严加戒备。 
  不久,踩探的人派人返回报称,只有右粯一个人在对岸的树林内坐候,附近两里内没有第二个人。 
  神风羽士不怕右粯,只怕击败鹰爪王与风扫残云的那位小姑娘,一听只有右粯一个人来,胆气一壮,愤火中烧,立即带了打手与鹰爪王、风扫残云外出,越溪直趋右粯藏身的树林。 
  右粯知道村中有备,双手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因此不敢入村,算定风扫残云忍不下这口气,必定出来一拼,所以早有准备。他早知村中派人外出,更知道有人在附近监视着他。 
  他藏身的地方,可从树隙中看到村内的动静,等老魔们出村渡河,他立即向山上撤走。 
  共有四个人在附近监视着他,发出了信号,便现身急追。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四名打手追来。出林百十步,四周全是茂密的竹林。竹林未加整修,林下草高及肩,视界不良。 
  四打手已追至身后,为首的人大叫:“阁下,留步,你走不了的。” 
  他仍向前奔,分枝拨草响声震耳无所遁形。 
  四打手脚下一紧,放胆狂追,追至身后了。 
  为首的人最快,猛地挺刀飞扑而上,一刀扎出,猛点他的背心,刀风虎虎,刀沉力猛颇见功力。 
  他直等到刀尖行将及体,方扭虎腰左闪,急退。 
  打手一刀落空,右粯已贴刀暴退而至,背部撞入打手怀中,右肘凶狠地后撞。 
  “噗!”肘尖撞在打手的左胁上。 
  “砰!”打手仰面便倒。 
  他一声虎吼,转身回头猛扑冲来的第二名打手。 
  打手追得太急,刚发现前面的同伴无故后退,还不知同伴挨了一肘,以为同伴失足滑倒,因此本能地向侧一闪,并伸手急扶。却不知右粯反扑而来,听到虎吼声人已近身,一切都嫌晚了。 
  “噗噗!”两劈掌急如星火,劈在第二名打手的左右颈根近耳门处。 
  “嗯……”打手叫,向后仰。 
  第三名打手绕出,大喝一声,一刀劈到。 
  右粯向下一伏,一脚蹬出,正中第三名打手的下阴,伏倒出脚攻下阴要害,这一着够毒够狠。 
  “嗯……”第三名打手丢刀掩下阴,一头栽在一株巨竹上,枝叶摇摇,打手被震倒了。 
  右粯伏地转身,扑向打手遗落的单刀。 
  第四名打手恰好冲到,一刀下劈。 
  他抓刀、扭身、挥刀。“铮!”崩开了第四名打手劈下的一刀,挺身而起,一腿横扫。 
  “噗!”腿扫在打手的右胁上。 
  “啊……”打手狂叫,跌向左侧,撞在竹上被反弹倒地。 
  只片刻间,四打手全倒了。 
  神风羽士一行十余人追到,已失去右粯的身影。 
  打手们受伤不轻,为首的人向上一指,叫道:“向上走了,夺……夺了一把刀走……走了。” 
  草太深,人经过必定留下踪迹。鹰爪王丢了两节手指,恨重如山,遁踪狂追,说:“咱们快两步,追!” 
  四个打手的狼狈相,把其他的打手吓得心惊胆跳,身不由己,双脚不听指挥,不但不快,反而慢下来了。 
  不久,除了神风羽士三个人之外,打手们已经不见了,全落在后面啦! 
  到了竹林最浓密处,突听身后传来右粯的冷叱:“站住!不要追了,打!” 
  竹林太密,株距最宽处也仅有三尺左右,有些简直就挤在一起生长,草短了些,高仅及膝。 
  在这种地方,不但无法冲错盘旋,甚至走动也感困难。 
  走在最后的人是风扫残云,这老魔最奸,从不奋勇争先,故意落在最后面,岂知反而弄巧成拙,右粯突如其来反从后面出现。 
  老魔机警绝伦,闻声知警,不回身反而向前伏倒。 
  走在中间的神风羽士走了楣运,三枝小巧的竹箭越过风扫残云的背部上空,全贯入神风羽士的臀部。 
  “哎哟……”神风羽士狂叫,向前一蹦。“砰”一声撞在两株巨竹上,摔倒在地挣命。 
  前面的鹰爪王火速回头,吼道:“好小子,你逃不掉了。” 
  右粯左胁挟着刀,熟练地装箭,喝道:“站住!在下找的是风扫残云,不相干的人,最好少管闲事。” 
  鹰爪王一声怒啸,急冲而上。 
  右粯心中雪亮,小竹箭可以出其不意偷袭,如果对方有备运功护体,便派不上用场了,将小弩纳入百宝囊,向侧方急窜。 
  鹰爪王疯狂地穷追,怒叫道:“小畜生!你插翅难飞……哎……” 
  叫声中,人向前一栽。原来下面被一只钓丝圈套所绊,套住了右脚踝骤不及防,人凶猛地仆倒,百忙中双手急张,抓住了两侧的竹子,幸未倒下。 
  这一来,胸腹完全暴露在右粯眼下。 
  印珊预先布下的小圈套,共有三个之多,果然有用,套住了实力最强的鹰爪王。他回身沉喝,机簧暴响。 
  “嗤!”有倒钩的尖刺贯入鹰爪王的左股。 
  右粯虽动了杀机,但他不知对方的身份,彼此无冤无仇,到底不忍下毒手,因此射股而不射胸腹要害。 
  鹰爪王终于倒下了,发出一声惨叫。 
  风扫残云已逃出五丈外,急似漏网之鱼。 
  右粯全力一拉,拉掉鹰爪王左股一大块肉,狂追风扫残云,怒叫道:“老狗!说出家师的下落,饶你不死。哎……” 
  “砰!”他撞在一丛巨竹上。 
  左股,又挨了一枝扇骨,如果上升两寸,便射穿下阴了。 
  他丢了刀,抱住了竹子支持不倒,扭头回望。 
  三丈外,神风羽士抱住竹子,右手仍握着折扇,脸色死灰,浑身在战抖,用怨毒的眼神死盯着他。 
  他忍痛用双手一推,吃力地向神风羽士接近,扶竹挣扎一步步向前挪,咬牙切齿地说:“我如不杀你,天道何存?” 
  两人的下半身皆受了重伤,看谁能撑得住。 
  神风羽士刚才发射了三枝扇骨,扇中尚有三枝,厉声道:“小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是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是谁?为何要助公冶老狗要我的命?” 
  “反正你要死了,何必多问?” 
  他取出了小弩,说:“咱们都用暗器,你活不成了。” 
  “不见得。” 
  “这次你的扇骨,并未射穿在下的股肉,可知你已力道有限。” 
  “你也差不多了。” 
  “正相反,你受伤沉重,手上力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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