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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急问道:“枫他怎么了?”
田岗诡异的笑道:“你想知道吗?”
仙道脸色一沉:“你不就是想要说给我听的吗?”
田岗冷笑道:“不错,我就是想说给你听听,你的那个枫,都为你做了些什么,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告诉你,不如就由我代劳一下,也好增进增进你们的感情……”
仙道心中一紧,沉着脸没有搭话。
田岗看他表情,脸上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他刺杀我的那天晚上,因为你的阻止,任务失败,回到青门山后被他师父重责,脱了衣服,让暗夜的刑堂堂主抽了好几十鞭子啊,啧啧啧……”
仙道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草原上看到流川背上淡青色的鞭痕,原来那竟是因为这个留下的,好几个月都没有消褪的印迹,可见当时流川被罚得有多重,想到此,仙道一阵揪心的痛。
看见仙道脸上痛苦的表情,田岗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是要让仙道痛苦,于是接着道:“当时他以为是他师父下的毒,为了你帮我求解药,在雪地里硬是跪了好几个时辰啊,当真是对你一片深情,哈哈哈。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带着伤跑来告诉你他的剑上没有毒,哼,还真是在意你得紧哪……”
“够了!”仙道站起身来,眼中杀气大盛,“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田岗冷笑道:“这还是托你的福,你带人围攻青门山时,我却派人混在山下路口看守的人中,看见他们从山上下来,趁乱抓了两名暗夜的活口,刚好竟是他们刑堂堂主的手下,哼,虽然他们的嘴硬,也硬不过我审讯人的手段!”
“那你告诉枫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田岗脸上显出懊恼的神色,“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被活捉,透露消息,只有暗夜堂主以上的人才知道汇合的地点。他们还真是狠,只有跟着他们一起撤走的人才能到汇合的地点去,走散了的人和被抓的人,一律都任其自生自灭!”
仙道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流川他们的藏身地点还是安全的。
田岗往窗外看了看,忽然问道:“今天你想怎么样?”
仙道缓缓往前迈出一步,恢复到先前淡定的样子反问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笑的是,我竟然叫了你十五年的师父,今天我再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你说,我该怎么样?”
田岗冷冷说道:“你想杀我,我这条命随时等你来拿,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此时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仙道淡淡的说:“你一直耐着性子听我说话,又告诉我枫的事,不仅仅是要我痛苦这么简单吧?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着你的人过来而已,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来了,我猜得对不对?”
田岗吃惊的看着仙道,喃喃道:“看来我以前太小看你了,你竟然如此可怕……”
仙道依然淡淡的说:“但我既然在这里等你,就必然会有所准备,这一点,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田岗脸色大变,右手却暗藏进怀中,仙道看着他的动作,脸上有着浓浓的悲哀的表情:“但是我今晚并不打算留住你,只是想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田岗将信将疑的问:“什么问题?”
仙道缓缓道:“当年你曾拼着性命救过我爹两回,其中有一次几乎重伤不治,我爹同你八拜之交,待你比亲兄弟还亲,为何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田岗听他这么说,一时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过了好一会才咬着牙说:“他抢了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必须要死!”
仙道看他脸上愤恨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愣了愣问道:“是什么比兄弟情谊还要重要?”
田岗大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仙道默然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大概知道,我死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陵南庄主,只是为什么你不趁我武功尚未练成,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动手,而偏偏要在我接任庄主之前?我相信你那时候要杀我,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田岗冷冷说道:“几年之前,黑衣杀手还不成形,我自己也不能亲自出手,至于其他原因,我不会告诉你,你那么聪明,不妨自己猜一猜。还有别的问题吗?”
仙道凝视他片刻,摇了摇头,田岗冷哼一声,推开窗户,纵身跃出。院中突然一亮,两队黑衣人整齐的候在院内,而植草带着人举着火把守在墙头,弯弓搭箭,正对着院中之人。
田岗寒声道:“我就知道你说话不会算数。”说着对黑衣人命令道:“摆阵!”
“住手!”仙道从房中负手出来,对植草道:“放他们走!”
植草微微一怔,随即立刻做了一个分开两边的手势,守在墙头的陵南弟子立刻从中间分开,让出一个缺口。
田岗回头看一眼仙道,转身要走,仙道却忽然叫住他:“等一等!”
田岗脚步一顿,仙道缓缓道:“今天我放你走,是因为我娘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你对我仙道家有恩,无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陵南山庄的事,都要我放过你一次。”
听仙道这么说,田岗身体微微一僵。
仙道接着说:“但这次过后,如果我们下次再见,你就是我陵南山庄的敌人,你好自为知!”
田岗背对着仙道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们走!”说着带着黑衣人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仙道望着他们的消失的方向,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福田在他身后急道:“仙道,就算夫人说过放他一马,也是她不知道就是他杀了老庄主啊。你这么放他走了,我们再上哪儿找他报仇去?”
植草此时也已从墙头下来,附和道:“福田说得有理,我们布了这么久的局,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啊?”
仙道看着他们笑道:“你们以为我想放他走吗?他的手一直放在怀中,必定藏着当日在武林大会上对付武林中人的那种化烟的毒粉,此时强行留住他,陵南弟子伤亡必定惨重。而且弥生已经代替我去了海南,他既然跟北野是一伙的,就必然会在海南出现,我们只要在此等弥生的消息就行了。”
福田和植草这才明白,看着仙道脸上成竹在胸的笑意,一时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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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上,芙蓉居。
流川忽然一剑抵住高砂的咽喉,坐在高砂身旁的雪卿先是一惊站起,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盈盈拜下:“枫少主!”
流川点头,伸指点了高砂几处大穴,看着他惊惶的样子冷声道:“只要你听话,我不会杀你。”
高砂哑穴被点,只能连连点头。流川对雪卿说:“你看着他。”说着走出门去,嘱咐菲儿在下面守着,自己将走廊上的藤真抱了进来。
看见藤真,高砂眼中露出惊异的表情,藤真脸色痛得发白,却还是笑着对他说:“好久不见了,高砂。”
流川将他放在床上,转过头来,只听雪卿说道:“枫少主,您总算来了,南堂主他……”说道南烈,她一双美目微微泛红,显然是难过之极。
流川说道:“我知道!”
藤真看流川脸色一黯,急忙说道:“我们今晚本就是为救他而来,没想到却中了牧绅一的圈套,如今北野带着人正四处找我们,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雪卿惊道:“那怎么办?”想一想说道,“待会如果北野过来,枫少主您带着藤真掌门先走,我和菲儿先挡他们一阵……”
流川冷冷的说:“不用!”
雪卿一愣,藤真却接口道:“小枫不会让你为他牺牲的。再说,就凭你们,恐怕也挡不住北野一行!”
雪卿急道:“那怎么办?”
藤真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高砂,对流川说:“小枫,解了他的哑穴!”
流川走过去,冷冷的说:“如果你敢大声叫喊,我就立刻杀了你,听清楚了吗?”
高砂看着他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一粒粒的冷汗从额上冒了出来,急忙用力点了点头。
流川这才伸手解了他的哑穴。藤真躺在床上笑着说:“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小枫绝不会动你一个手指。”
高砂看着他甜美得让人心里发慌的笑容,答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藤真道:“刚才你也听见了,北野现在到处找我们,他就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只怕现在已经找到这芙蓉居里来了。我们待会藏在这房中,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他打发走就行,——你是牧绅一最得力的手下之一,我想这点面子,他不会不给你的吧?”
高砂眼珠转了转,说道:“那你们待会要将我的穴道解开才行!”
藤真笑道:“这是自然——高砂,上次武林中人在青门山琉璃庄门口围攻暗夜时,你在不在?”
高砂没想到他忽然问起这个,怔了怔答道:“在!”
藤真笑得更加甜蜜,说道:“那想必小枫当时杀草间和神尾的时候,你是看见的了?”
高砂脸色变了变,藤真忽然间敛了笑,神色冰冷的说:“你可以自己掂量一下,待会在房中,如果你不听话,能不能躲开小枫全力一击!更何况,还有雪卿在你身边看着你……”
雪卿接口道:“奴家的功夫虽然远不能和枫少主相比,但还是劝高砂公子您不要轻易尝试,毕竟,这命可是自己的,每个人只有一条而已……”
藤真和雪卿这一唱一和,将高砂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叹道:“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正说着,楼底下菲儿叫道:“小姐,有人来了!”
流川脸色一变,对雪卿说:“你这里可有藏人的地方?”
雪卿点头,将墙角一个大箱子打开,只见里面满满一箱衣服,流川眉头微蹙,正要说话,却见她拉住箱子两侧,竟然将衣服端了出来,原来这箱子下面竟是空的,只有上面薄薄一层衣服,衣服下面做了一层活动的隔板,打开箱子看上去,就像是装了满满一箱衣服似的。
流川正想将藤真抱进去,藤真却抓住他说:“小枫,我现在气息很乱,只怕北野会听出来,你先点了我的穴!”
流川看他身上颤得厉害,心中一痛,伸指点了他的昏睡穴,轻轻将他放进箱中,雪卿急忙将箱子恢复原样。
这时楼下已传来菲儿的声音:“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跟你说了小姐已经有客人了!”
流川和雪卿对视一眼,房中只有床下可以藏人,流川伸手解了高砂的穴道,闪身藏到床下。刚刚藏好,北野已带着人推门闯了进来,看见高砂和雪卿,愣了愣,雪卿将手搭在高砂肩上,娇笑道:“哟,这位爷,今天奴家这里已经有客人了,爷明天请早吧!”
高砂沉着脸看着北野说道:“北野前辈您这是要干什么?”
北野四下看了看,笑道:“我们一路追着流川枫过来,看见他进了院子,一眨眼人却没了,四下搜遍了都没人,就只剩这儿一处了。”
高砂皱着眉说:“我今晚一直在这里喝酒,没看见什么流川枫。”
北野方才已粗粗看了下情况,房中一目了然,能藏人的地方确实不多,但他生性多疑,此时给后面弟子使个眼色,笑道:“既如此,我们看看就走!”
他身后弟子一听,立刻涌上前,雪卿还来不及阻止,已有人掀开箱子,另外一人撩起床边流苏,查看床下。
雪卿惊呼道:“你们干什么?”
话音未落,两名弟子却都已退回来,冲着北野摇摇头。高砂面色不豫,问道:“前辈这是不相信我的话,怀疑我私藏了流川枫?”
北野没找到人,心中也憋着火,听他责问,冷冷道:“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说道这里,看了一眼雪卿,忽然问一直站在他身边没说话的岸本道:“这个女人,就是南烈的相好?”
岸本怔了怔,还没答话,雪卿却已笑道:“原来这位爷竟然认得南公子,那就不是外人了,不如留下来喝杯水酒再走吧?”说话间,她却将手放在了高砂后心,高砂脸色微微一变,好在他反应不慢,立刻沉着脸说:“什么南公子北公子的,你现在是我的人,还敢念着别的男人么?”
雪卿立刻垂下头说道:“奴家不敢。”
北野看了看雪卿,冷冷笑道:“果然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难怪南烈会看上你!”
高砂冷冷道:“前辈不是想要跟晚辈争女人吧?”
北野脸色一沉,就要发作,岸本在旁边低声道:“师父,既然流川枫不在这里,我们赶紧去别处找吧,再晚了,就真的要让他跑了。”
北野强行忍住怒气,看了看高砂,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待他们一行人出门,流川才从床下出来,雪卿这才松了口气,道:“刚才吓死我了,他们怎么会没发现枫少主您呢?”
流川看了一眼高砂,忽然间伸指点了他的穴道,高砂顿时动弹不得,怒道:“你说话不算数么?”
流川冷冷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说着对雪卿说,“我只是用手抓住床框,将身体贴在床板上了而已,他们看得不仔细,所以没有发现我。”
说话间他已将藤真从箱子里抱出来,解开他的穴道,对雪卿说:“你身份已暴露,此地已不可久留,你和菲儿收拾一下东西,随我走吧。”
雪卿犹豫一下问道:“南堂主他……”
流川淡淡的说:“你放心,我必会救他!”
第 55 章
流川带着藤真和雪卿菲儿连夜赶回龙泽山,直奔洋平的房间。洋平看见藤真的样子,也不用流川多说,急忙将手搭在他脉上诊断。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洋平的眉头却越来越紧,流川站在一边想问却强忍着没有问出来。好一会,洋平将手放开,迎着流川焦虑的眼光道:“好厉害的毒,这种毒在健司身体里的反应,我竟然从没有遇见过。”
流川急道:“你能不能解毒?”
洋平沉吟片刻道:“只能试试银针度穴,看能不能将毒引出来。”
流川看着他身上缠着的厚厚一层纱布,疑惑问道:“你现在行吗?”
藤真此时虽然虚弱,但神智依然清楚,听了流川的话,也说道:“洋平,你不必勉强。”
洋平笑道:“应该没问题。健司,你试试看能不能运功护住心脉。”
藤真依言盘膝坐起,试着运功,心口却是一阵剧痛,张口“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流川跟洋平脸色急变,流川一把扶住藤真急问道:“健司,你怎么样?”
藤真面白如纸,只冲着流川勉强摇了摇头,连话也说不来了。
洋平蹙着眉说道:“不能强行运功了,还是让我来吧。小枫,你脱了健司的上衣,我马上用针!”
流川急忙褪下藤真的衣服,洋平执一枚银针,凝神片刻,缓缓将针朝藤真后心的穴道送出。银针刚送到一半,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反噬而来,将洋平手上的银针竟然震得飞了出去,两人同时重重倒在床上。
流川本在一边守着,见此变故,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会这样?”只见藤真双目紧闭,显然已是晕了过去,而洋平胸前纱布已是鲜血淋漓,此前已经结痂的伤口,竟然同时开裂。
洋平咬着牙将身体撑起来,流川急忙扶住他,只听他说:“银针度穴不能将毒引出来,我此前从没见过这样厉害的毒——这毒是北野下的么?”
流川恨声道:“是牧绅一!”
“牧绅一?”洋平愣了愣,“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毒?”
流川见他身上的血直往外流,说道:“我先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再说吧。”
到了晚上时分,藤真慢慢醒了过来,见流川守在身边,叫了一声“小枫?”
流川急忙睁开眼,看着藤真,却没有说话,眼神极为自责痛惜。藤真见他的样子,微微笑道:“怎么了?就算我的毒没得解,至少现在我还没死啊。”
流川皱眉道:“健司……”
藤真心中深深叹息一声,忽然说道:“小枫,现在我身体不方便,你帮我办几件事吧。”
流川问道:“什么事?”
藤真说:“我昨晚被牧绅一认出来,他就算猜不到我真实身份,也知道了咱们是一起的。师父当年对我有恩,养育我成人,传我一身武艺,最后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我不能让翔阳因为我就这么毁了。……你帮我传令给花形,让他接任翔阳帮主,昭告天下,说我已投奔了暗夜,从此跟翔阳再无瓜葛。还有,立刻将水泽从翔阳召回,不然他会有危险……”
藤真的话,怎么听都像在交代后事,流川脸色越来越沉,好不容易待他说完,流川才闷闷的答应道:“我不会帮你去办的,等解了毒,你们翔阳的事,你自己去办吧!”
藤真叹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怕好不了了……”
流川盯着他怒道:“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听见了吗?是谁说事情解决之后要一起退出江湖的?你难道想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