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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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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畏地踏入大门,向对面的院阶走去。阶上,有八支火把,中间有三名年约花甲上下的人,其中之一赫然是魔指太岁鱼隐泉。站在左首,可知在三人中,这位可怕的魔道高手辈份与声望,皆低人一等。 


  两人在阶下叉腰而立,向上打量。 


  “天凶地煞!”魔指太岁颇感不安地叫。 


  右首的黑衣人是天凶,桀桀怪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括苍神君与天台木客,竟然在河南的偏远僻壤中隐身,委实令人莫测高深。你魔指太岁也算是魔道中名号惊人的高手,也在此听人使唤。这位王场主,必定是令人心惊胆跳的宇内名宿了。” 


  中间那人生了一张苍白的大马脸,点手叫:“你天凶是宇内数一数二的杀人魔王,名列天下八大杀星之一,也甘心替八方风雨卖命,异数。来来来,我括苍神君不才,要领教你两位杀星有何惊世奇学,打了再说。” 


  天凶举步向上走,阴阴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打就打吧,你叫我上,我就上。” 


  声落人急进,人抢上阶宝剑已撤在手中,大笑道:“杀星天凶,宇内称雄,哈哈哈哈……” 


  括苍神君也一声长笑,撤剑立下门户说:“天下间好手难逢,今晚碰上功力悉敌的人,能放手一搏,不亦快哉?哈哈……” 


  笑声中,剑幻千朵白莲,人剑俱合,剑气直迫八尺外,龙吟乍起,虎啸倏生。 


  “铮铮!嘎……”双剑相触与及锗剑的刺耳锐鸣,就在接触的刹那间传出,剑虹夭矫吞吐,森森剑影漫天彻地八方腾跃,各展所学凶猛地各抢机先,缠上了。 


  地煞也徐徐举步向上走,撤剑傲然大叫道:“天地八杀,地煞当头。哈哈!天台木客,你也别闲着,你不下来,我只好上去了。” 


  天台木客一摆鸭舌杖,大踏步向下走,狂笑道:“哈哈哈!天台木客陪你玩玩,看谁在宇内浪得虚名,准不叫你失望就是。” 


  同一期间,后庄二小姐的香闺内,周三正与二小姐款款深谈,孤男寡女并坐在锦墩上,二小姐那喷火的胴体,已经半偎入周三怀中,大有投怀送抱百无禁忌的意图,她正无所顾忌向周三张开了情网。 


  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纸一张,男女相悦,男有情女有意,那就没有任何阻隔了。 


  周三虎腕一紧,挽住二小姐的绣腰加了三分劲,低笑道:“二小姐……” 


  “不要叫我二小姐,我叫琼瑶。”二小姐沉迷地低叫,贴在周三怀中,粉颊红似一树石榴花凤目半闭意乱情迷。 


  “琼瑶,你到底是真心呢抑或是虚情假意?”他偎近二小姐的耳畔轻问,虎掌并未忘了在对方的温润动人胴体敏感地带爬行,挑逗对方的情火,最后的杀着,是在对方的香啧啧粉颈,来上一记温柔而又火热的一吻。 


  二小姐整个人溶化了,用梦也似的声音娇喘吁吁近乎迷乱的声音腻腻地说:“三哥,你……你知道我……我是真心对人的,但愿你……你也以真诚待……待我……” 


  “琼瑶,你如果是真心对我好,那就告诉我纪少堡主与费心兰藏身的地方。” 


  “你……你想……” 


  “如不将他们放了,今后集益牧场将永无宁日,天知道我哪一天死在他们的党羽手中?那天在西屯子,我这条小命就差点儿完了哪!琼瑶,你难道希望你我,只做短暂的露水鸳鸯?” 


  “不!我不要做短暂的露水鸳鸯,我要的是天长地久的比翼鸳鸯……” 


  “只有放了他们……” 


  “但……纪少堡主囚在前庄楼下的地牢,不易进去。” 


  “费心兰呢?” 


  “她被哥哥藏在前庄的后院秘室,也不易进去。” 


  “是不是马厩与后院阁楼旁那间秘室?” 


  “是的,那间秘室原是收藏喂牲口用的青盐地方,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三的手指向上滑,按上了她的脑户穴。二小姐话未完,人已昏睡在周三怀中,衣裙凌乱酥胸半掩,春光无限。可惜周三是个虚情假意的木头人,将她放在牙床上,吹熄了银灯,佩上她的剑,猫似的溜出了香闺。 


  在他们调情的同一期间,大楼下的囚牢中,也起了特殊的变化。 


  纪少堡主被捆了手脚丢在牢中,牛筋索捆得他手脚发僵,无法挣断那紧韧而有伸缩性的牛筋索。假使再捆一夜,他的手脚废定了。 


  他不断地咒骂,不断地怒吼,而那位看守却充耳不闻,像是又聋又哑,仅不时走近小窗口,向他冷笑一声。 


  他口干舌燥,终于有气无力,气愤消失了,继后而来的是怕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本来就是个怕死鬼。 


  人在生死关头,怕不得,一怕便垮。怕固然可以迫使人激发求生的意念,但也可以令人崩溃的。 


  他踢着沉重的木门,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叫:“老兄,请去告知场主,在下愿毫无条件地离开贵牧场,我发誓今后绝不向贵牧场寻仇报复,请……” 


  看守的脸孔出现在小窗口,哼了一声,又消失了。 


  “老兄,求求你去禀告王场主……” 


  门外,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喀啦啦……”门链发出轻响。 


  他以为看守必已被他的话所感动,要来放他去见场主呢,不由心中狂喜,五行有救了。 


  牢门倏开,他狂喜地叫:“好亲亲,快放我出去。” 


  来人是天涯双娇。 


  王绿凤把住了牢门,大乔痴鸾抢入扶起他,泪水闪闪无限怜惜地替他解绑,颤声低叫:“纪郎,冤家哪!苦了你了。” 


  手脚的捆绳一松,他无法站牢,揉动着手脚问:“亲亲,怎么了?” 


  “我和绿凤来救你,我们三人远走高飞。” 


  “这……费心兰呢?” 


  这时候,他还想着费心兰,该死。 


  “你呀!到这种地步,你还想着费心兰?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杨彩鸾满怀幽怨地说。 


  “不带走费心兰,我不离开。”他悻悻地说。 


  “冤家你……” 


  “没有费心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有了她,我们四人回天马集,快快乐乐恩恩爱爱,长相厮守我不复他求。” 


  “冤家哪!你……” 


  “好亲亲,答应我,我们去把费姑娘带走,我会爱你不渝,我会……” 


  “冤家,绿凤妹已将费姑娘救出来了。” 


  纪少堡主大喜欲狂,心花怒放地问:“好极了,人呢?” 


  “放在外面。” 


  “走!” 


  果然不错,费心兰被绑住,放在墙角下。 


  彩鸾首先将费心兰背上,王绿凤低声道:“走,你们出去向西走,在庄外的柳树底下等我。” 


  “绿凤妹,你不一起走?”纪少堡主问。 


  “我去看看银库,走总得带些金珠。”王绿凤匆匆地说,领先抢上地道。 


  女生外向,半点不假。这也难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她总不能跟着父母过一辈子,嫁人之后,她将与所嫁的人生活一辈子,她怎能不外向? 


  王绿凤恋奸情热,做得太过份,不但放了纪少堡主,救出费心兰送给纪少堡主带走,临行还想偷一些金珠远走高飞,不管乃父目下正在危难之中。 


  痴鸾背了心兰,扶着纪少堡主,径奔庄西。庄中的布置她了然于胸,避过不少警哨,悄然出村。 


  庄中火把通明,不时传来叱喝声,刀剑交击的声浪清晰可闻。 


  “庄中怎样了?”纪少堡主问。 


  杨彩鸾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有人入侵,正在厮杀。” 


  “那……我们怎能在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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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落荒而逃 



  “你……你想助王场主一臂之力?”杨彩鸾颇感意外地问。 


  “助王场主?别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 


  “咱们必须快走,以免波及。” 


  “冤家,你不等绿凤妹?你……” 


  “再不走便嫌晚了,不管哪一方得胜,咱们都会被波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冤家,你不能……” 


  “亲亲,你真傻,绿凤妹不会赶来么?难道怕她找不到天马集?” 


  “冤家,我总认为不妥……” 


  “走吧!咱们目下没有坐骑代步,而我又手脚不便,再不走,万事全休。好吧!你既然不以我的安全为念,我们就等吧。” 


  费心兰突然冷笑道:“杨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畜生是多么怕死的英雄么?你就不想想他的喜新厌旧可恶性情?扔掉王姑娘,他正求之不得,扔掉你也是早晚的事,你……” 


  “不许你多嘴。”杨彩鸾执迷不悟地叫。 


  “你也是个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何……” 


  杨彩鸾拍了她一掌,向纪少堡主说:“好吧!我们先走。” 


  心兰不死心,继续煽火,叹口气说:“杨姑娘,趁早悬崖勒马。痴心女子负心汉,将来你会痛苦终生,至今你仍不知这畜生是个风流成性,心狠手辣的淫贼,未免太愚蠢了。” 


  庄中仍在厮杀,天凶地煞与括苍神君天台木客四个人,已到了生死关头。 


  周三摸至囚禁心兰的秘室,心兰不在内,他只看到两具死尸,不由大惊失色。 


  连找个活口也无能为力,他一咬牙,向庄中心奔去,脸上杀机怒涌。 


  从东西两面接近的人马,正人含枚马摘铃疾走,已接近至三里内了。 


  从内院侧方的巷道通过,突见绿影一闪,院墙内飞出一头绿鹰,翩然飞降。 


  不是绿鹰,而是绿凤,背了一个小包裹,两人在巷道中碰头,无法回避,前面火把通明,看得真切。 


  王绿凤一怔,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周三么?为何不在后庄?” 


  周三虎目放光,大踏步接近道:“在下前来看看情势,也许帮得上忙。” 


  王绿凤已获得一包金珠,不愿逗留,也未留意周三自称“在下”而不称“小的”,主从的名份是不允许牧工自称在下的。 


  她不耐地挥手说:“好吧,你到前面去好了,也许用得着你。” 


  “大小姐不去?” 


  “少管闲事。”她不悦地叫。 


  “也好,在下正要找你。” 


  王绿凤终于听出口气不对了,粉面一沉,厉声道:“你这奴才,你说什么?” 


  周三一步步欺近,冷冷一笑道:“我说,我要找你这天生媚骨的王大小姐。” 


  王绿凤已看出事态不寻常,对方来意不善,但由于平日极为自负,从不让人,被话一激,登时怒火上冲,大发雌威,本能地一掌掴出,捷逾电闪。 


  周三哼了一声,上盘手轻轻一拨,“啪”一声掌心与掌背接触。 


  王绿凤只感到掌心一麻,火辣辣的,奇大的反震力,直撼臂肩。 


  周三浑如未觉,冷笑道:“好大的小姐脾气,天涯双娇果然名不符实,你应该娇滴滴才对的呀。” 


  王绿凤身材娇小,高度仅及他的腋下,出手打他的耳光,徒劳无功乃是意料中事,一掌被拨开,居然不死心,一声娇叱,改攻中盘,拳掌指齐施,势如狂风暴雨,“啪噗噗”连声怪响,整整在他胸腹要害攻了十招之多,总计是三拳四掌五指,上起璇玑下至丹田,记记着肉指指中穴道要害。 


  可是,他叉腰而立不住冷笑,屹立如山,双脚分毫不移,甚至连身形也不曾晃动。 


  “你还得苦练二十年。”他冷冷地说。 


  王绿凤冷静下来了,脸色苍白骇然后退,伸手去旋开袖底的香风喷管,要用她藉以横行天下的迷魂香风,来对付这位铁铸的金刚。 


  周三早有准备,人化狂风疾冲而上,快得令人目眩,“啪啪”两声脆响,他给了王绿凤两耳光,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扭,迅速地夺下藏在袖底的喷筒,再将那绣了一头飞凤的百宝囊搁下,往地下一丢,脚向下一踏喷筒破裂陷入地中。百宝囊中的百宝,他全部没收了。 


  “救命……”王绿凤狂叫,完全被制住了,浑身发僵,只能狂叫救命。 


  周三将她向墙上一堆,抵在墙上沉声问:“说!费心兰藏在何处?” 


  王绿凤怎受得了?恐惧地狂叫:“救……我……我不知道……” 


  她的叫声引来附近的庄丁,巷头巷尾都有人,纷纷挺兵刃向里抢。 


  周三挟住了王绿凤,一鹤冲天扶摇直上,轻灵地登上了两丈高的瓦面。 


  这一带的地势,他已完全摸清,往一座仓房中一钻,将王绿凤捆好,塞在仓角冷笑道:“在下去找你哥哥问下落,回来再问你。按秘室中的情形看来,很可能是纪少堡主的爪牙抢先了一步,回头再与你算帐,在下要用你向纪少堡主交换人质。” 


  说完,飞掠出仓。 


  玉绿凤昏沉沉,想挣扎也力不从心,只能等他去远后,狂叫救命! 


  楼前的广场中,恶斗行将结束。 


  天凶与地煞已是强弩之末,在括苍神君与天台木客的迫攻下,不但攻不出招式,而且封架亦感困难,这两个杀星今晚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四周高手形成合围,即使能逃出神君与木客手下,也难逃其他高手的围攻。 


  阶上,王场主父子、副场主谈三爷、大总管宣威等牧场首脑,皆兴奋地袖手旁观。 


  周三从东北角接近,鬼魅似的到了一名高举火把的庄丁身后,看了广场的形势,他脚下迟疑忖道:“人太多,我双拳不敌四手,如何是好?” 


  他不能再等,救人如救火。 


  纪少堡主已是王场主的地底之囚,而心兰很可能已被纪少堡主的爪牙所掳走。除非他能迫王场主将纪少堡主交给他,以便向纪家堡的爪牙交换人质,不然,夜长梦多,心兰的安全堪虞。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目下他已别无抉择,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义无返顾,岂怕人多? 


  他悄然掩上,一劈掌击中持火把大汉的脑勺,接过了火把,顺手将人放倒,大踏步的走向斗场。 


  附近的人一怔,有人叫:“那是周三,他怎么了?” 


  阶上的王飞虎一惊,大叫道:“周三,你好大的胆了,退回去。” 


  他充耳不闻,举着火把向前走。 


  一名青衣中年人急步跟进,大喝道:“周三,你找死?回去。” 


  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中年人大怒,急进两步一掌劈向他的耳门要害。 


  他突然下蹲,身形扭转,火光一闪,火星飞溅,火把半分不差,烙在中年人的脑门上。 


  “啪!”中年人一掌击中了火把,同时狂叫一声,以手掩面向后退。 


  周三丢掉已熄的火把,仍大踏步向恶斗中的四个人走去。 


  他奇快绝伦妙到颠毫的制敌身法,把旁观的人镇住了,王飞虎大惊失色,便待向阶下抢。 


  王场主一把拉住他,低喝道:“不可妄动,且拭目以待,看看他有何所图。” 


  “爹,他会坏事……” 


  “不一定。儿子,希望不是你引狼入室。” 


  “孩儿去擒他过来……” 


  “你?算了吧。” 


  “他的艺业有限得很……” 


  “你走了眼了,儿子。如果不是艺臻化境,胆气超人的高手,此时此地,他敢盲目出头,铁打的金刚也不敢在此地撒野,可知他……” 


  话未完,周三已到了斗场中心,舌绽春雷大喝道:“住手!” 


  四个一流高手已到了生死关头,谁敢大意听命? 


  周三哼了一声,撤剑一声低啸,突然锲入最近的一对高手中,剑上风雷骤发,像电火流光般从中间穿过,远去丈外方倏然转身,从容收剑归鞘,冷然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对冤家死敌狠拼。 


  被拆开的一对,是天凶与括苍神君,这两位仁兄在他猝然的袭击下,不得不分开。 


  天凶连退六七步,突然力尽挫倒,浑身大汗透衣,脸色死灰,右小臂血汩汩流出袖口,显然挨了不轻的一剑,幸而小臂未废。 


  括苍神君的左肩裂了一条缝,血如泉涌,也退出四五步,呼吸一阵紧,脸色也苍白得像是死人面孔,以那双无神的眼,死瞪着周三发呆,以乎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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