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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 作者:斯仁-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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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地踏进山门,步入院落,只见殿堂高耸,古木参天,地上杂草丛生,一群老鸦栖于树梢,呱呱乱啼,庭院深深,曲径通幽。行至此处,令人身心耳目尽皆一新。小灵杰踩着碎石子路蹑足前行,依次浏览了灵宫殿、玉皇殿、七真殿、四御殿、丘祖殿。

  四御殿是两层,上层题名为“三清阁”,檐牙高琢,门窗紧闭,只不知有何用处。丘祖殿规模最为宏大,应为正殿,殿檐悬有“万古长青”的匾额,虽年久失修,油漆脱落,而更显得古色古香,让人睹之而遐想万千。殿堂正面面南背北有一尊泥塑神胎,白面无须,宽袍大袖,顾盼神飞,栩栩如生,大有飘然出尘,羽化成仙之势,神胎也是泥层脱落,色彩斑驳。

  从丘祖殿殿门折而向东,穿过一小月亮门,眼前是一个小园,园中别有一番气象:有树,是苍松翠柏,序序如华盖,青翠欲滴;有石,怪石林立,嶙峋而形态各异,相映成趣;有水,乱石中有一小池,碧波荡漾,水自怪石中流入,“叮叮咚咚”如环佩交鸣,落下时似飞花碎玉;有屋,雕梁画栋,掩映于松柏之间,只露一角更添闲情逸致。小灵杰正在感慨,偶一回首,见园子左侧一株苍松之下,有两个穿青袍子的道人正对坐下象棋。适才进的匆忙,又为园中景致吸引,竟然直入其内,无暇他顾。小灵杰为自己擅入此园,扰人雅致而深感不安,只得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准备候两人下完此局,道个唐突,然后觅路而返,免得呆了太久,污了清修净地、化外之土。

  桌是青石桌,凳是青石凳。下象棋的道士仙风道骨,冷风掀动他们的衣裙,似欲乘风归去。两道士一老一小,老的白发银须,宛若仙人;小的戴一黑色道帽,面皮微黄,年约二十挂零,桌上一局棋正下到热火朝天,难分难解处。老者执黑,下法较为稳重,以防御为主,重兵集结在己方,防守得丝丝入扣;少者执红,年轻人确实血气方刚,步步进逼,一籽快车已深入黑棋腹心,纵横驰骋,似是所向披靡。老少二人都凝神关注棋盘上的风云变幻,竟没有发觉背后有一人正一声不响地观战。

  小灵杰在家时也时常和大人下象棋。农村没有啥好玩的东西,闲得没事时大家伙儿呆在一块,聊得实在烦了就玩自制的棋子,随手用树枝在地上划成一副棋盘,于是一场鏖战即刻开始。彼时观棋的绝对比下棋的要多,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农村下棋很少有真君子。观棋的往往比下棋的都着急,看下棋的下着臭棋他急得直想骂人祖宗八代。更有甚者,干脆就自己出手替人下上一着自认为是的炒棋,结果肯定是被围观的人群骂得狗血喷头。小灵杰就是在这种气氛下熏陶出来的棋手。在家下棋只要棋一摆上,不分老小,都可以玩上几盘,小家伙又喜好钻大人场,故而那一手棋下得虽说比不上国家级的大棋手,在农村那种场合也算是数一数二,出类拔萃的人物了。此刻他凝神仔细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原来红棋的车看似所向无敌,无所顾忌,实则已陷入重围,黑棋在它周围布下了重重陷阱,稍一动作即有被黑棋吃掉之虞。

  再看黑棋,虽似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实则蕴含着极厉害的杀着,正象一只蓄势得发的待子,只要红棋车一发动,黑棋即可寻机将之吃掉,然后伺机大举进攻,红棋即会步步受制,一败涂地。大凡会者技痒,小灵杰看着红棋如要出车,不出五步,一定会缴械认输。可惜黑棋并不知晓,年轻道士以手支颐沉思良久,终于伸出右手缓缓地伸向棋盘,小灵杰目不转睛地瞪着年轻道士那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心快蹦到了嗓子眼。那五根手指慢而又慢,像是手上驮着千钧重压,最后,有两根手指毅然决然地伸向了红棋深入黑棋股地的车,小灵杰全身发凉,面色如土,眼睁睁看着那杆车沉入底线。小灵杰再也控制不住,因为依他看红车沉底正入黑棋的圈套,是一招蠢到极点的臭棋,这样一来,不出三步,红棋必死。小灵杰脑门子热血上涌,禁不住大叫一声“哎哟”。

  两位道士这才注意到了背后站着一个小孩,年轻道士微微一怔,看见小灵杰满头大汗、嘴唇哆嗦,一只右手已伸到胸前凝立不动,状极惊恐而且尴尬,明白了他是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得莞尔而笑。

  “小施主稍安勿躁,且静观其变。”

  小灵杰愕然,俯身再看棋势,未明分晓,老道士已以手捻须而笑:

  “一清道友近日棋艺大进,日趋完境,贫道力有未逮,甘拜下风。”

  小灵杰更是大惑不解,一看老道士用手压着的一枚棋子,隐隐露出边角,似是一个黑马。小灵杰茅塞顿开,原来红棋这个陷阱设得更是高,以一车独涉险境,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他自己趁敌手全神防备那车之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一枚黑马卧槽,红棋不吃车则已,一吃车则给黑子可乘之机,是真的再没还手之力了。而红棋如不吃车,也是一死。所以那个一清道人看来是早已估算好全盘大势,算准老道人的棋路,必会顾此失彼,守一处则必虚一处,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迭出险拓,诱敌入瓮。

  一清道人此刻也是哈哈大笑:

  “无尘道兄折煞小道了。道兄棋势纵横捭阖,气象万千,防守更是密不透风,有王者之风,小道侥幸获胜,实在惭愧,倒叫道兄见笑了。”

  两个道人你推我让,你捧我、我拍你地大谈棋艺。只听得一清道人说:

  “道兄棋路长在防守,其失亦在防守。棋如用兵,大凡两国交兵,若无十足取胜把握,决无重防守者,只守不攻,任你千条妙计,必有所失,只防不攻,实在是先已在气势上弱于对手,那是先将己方置于不胜之地了。”

  “好一个先将己方置于不胜之地,兵家有言,攻即为守,守之佳者即为攻,贫道今日得闻道友一言,如沐春风,醍醒灌顶,胜读十年棋书。啊!贫道已有所自知,近日来为浮事所扰,不免有老气横秋,束手束脚之嫌,棋如其人,果真如此,哈哈!”

  小灵杰看两位聊得逸兴横飞,只觉他们所言俱是世间至理箴言,不由得句句铭刻在心,以待回去后字字咀嚼体会。

  两个道士谈完棋局,复又谈白云观之由来。小灵杰这才明白一清道士系云游至此小住的。白云观的建观史小灵杰丝毫不感兴趣,正要上前道歉告辞,园子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清晰微弱的细碎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小道士正托着茶盘疾步而来,走到近处与小灵杰正打照面,两人都是“啊呀”一声,小道士先开了口:

  “这不是在天桥捧场的小施主吗?”

  小灵杰认出那个小道士正是在天桥顶砖募捐的那位,此刻换了身干净道袍,眉清目秀,俊逸不凡,心中不由暗赞道观中竟也有此等人才。这时那两位道士也注意到了小灵杰,只见小灵杰身穿兰布夹袄,头戴瓜皮红绒球小黑帽,白净脸儿,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勃勃神气,不由也是暗赞。

  双方厮认之后,小灵杰也坐到一旁,他自惭形秽,觉得谈啥都有可能被道士耻笑,于是没话找话地问道观何以修建。

  无尘道士失笑道:

  “指望化缘那几个钱何日才能攒够?不瞒小施主说,这不过是借人恻隐之心,以此糊口度日罢了。”

  小灵杰吓了一跳,在他想象中道观是清修静养之地,其中的道士个个应该不问俗事,不理红尘才对。可是老道士这番话说得太耸人听闻了,似乎道士靠“苦肉计”骗钱糊口度日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唔,原来你们是用这法挣钱呀!怎么出家人也兴骗人呢?

  那么这位小师傅今天怎么没去化缘呢?”

  年轻的道士叫耕云,他随口答曰:

  “今儿让我师弟当班,我们七个当徒弟的轮番出去,都说谗做买卖懒出家,小施主,你该明白了,这碗饭也不好吃。”

  说完用眼睛瞟了无尘道士一眼,老道士对徒弟的披露内幕不以为忤,语重心长地对小灵杰说:

  “贫道看小施主貌相俊雅,秀外慧中,亦必非久待池中之物。如若连此关节都看不透的话,倒让贫道见笑了。”

  小灵杰听出老道士的话中隐隐有金针渡劫之意,忙灵机一动,跪下磕头,口称师傅请给愚顽之人指点迷津,然后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从头讲述了一遍。

  无尘道士听罢小灵杰的话又是一阵朗笑:

  “小施主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想必已打定主意,只怕是为掩人耳目,寻觅两全之策吧!”

  小灵杰跪在地上鸡啄米似地磕头,也不起身,也不说话,心里却暗暗惊奇,这老道士看来果其有两下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把戏。莫非真是天定,要我在这白云观中顿悟前非,摒弃杂念,走上光明大道吗?

  老道士顿了一顿,语气一变:

  “不入空门入皇门,……人生如逢场作戏,算命的说是命中注定,出家人说是神的安排,贫道的师傅,师傅的师傅乃至到道教龙门派的长春真人丘道长都是这么说的,贫道初到师傅门墙时也这么想,现在看来那时倒是贫道愚鲁了。所谓命运、前程之说,只可为走投无路或歧路彷徨之人找一个活下去的借口,让他们的臭皮囊再存于人世多做几天行尸走肉,有道君子若是依次做处世金针,则谬之极愚之极也,人生如浮萍,居无定所,漂往何方依其人而定,有道者审时度势,相时而动,一旦认准的事,虽千万人,其往矣,一旦不欲为之,即便利刃加身,亦不奴颜卑膝,曲已服从。而庸人则随波逐流,无所作为而终其一生。有道者做任何事都是自己的主张,故而即使他身败名裂,亦无怨无悔,后人念及倒还要赞一句英雄。庸人则惯于自扰,处处低眉顺眼,人不欲为己则不为,人若欲为己亦为之,这种人活于世,碌碌无为,不客气一点说,他们甚至可以作为有道者的影子来看。……”

  老道士的每个字都如千钧重锤,敲得小灵杰虚汗直冒,耳鼓内轰轰作响不已。他这时真是对老道士佩服到家了,嘴里一劲说弟子愚笨,弟子愚笨,汗水不自觉间已透了重衣。

  “入空门要四大皆空,无异于让人变成行尸走肉。除非心如死灰者方出家,因为他对十丈红尘已彻底看透,不欲涉足其间徒增痛苦,一般人入了空门,就要与世无争,以后的路就这么定下来没有发展了。入宫门有两种结果,一为出人头地,如唐时的太监高力士、李辅国,明时的‘立地太岁’刘瑾,都是权势熏人,炙手可热,另一则是仍为芸芸众生中之一员,碌碌一生,到底走向那一条路,那就得看个人的造化,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呀!贫道此处有十条秘诀,是在京师流传很少的所谓升官符,今不分卑劣,说与施主,冀有所用。一曰红,二曰融,三曰路路通,四曰识古董,五曰不怕小亏空,六曰围棋象棋精通,七曰梨园子弟勤供奉,八曰衣裳齐整语从容,九曰主恩宽德常称颂,十曰座上客满樽中酒不空。……”

  老道士说完拂袖而去,小灵杰如大梦初醒,看着老道士长袖飘飘,渐去渐远消失在松石之间,只觉得浑身毛孔眼无一处不畅快,无一处不舒服。

  回家路上,小灵杰反复玩味老道士的“至理名言”,晕乎乎的如腾云驾雾一般。特别是那句“虽千万人,其往矣”,那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胆量,何等的心胸。大丈夫处世就该如此,此刻他仿佛骤然吃了啥灵丹妙药,看透了所有事情。以前的一切顾虑在他眼前均烟消云散,许多化解不开的块垒此刻也无影无踪。他觉出半天以前的自己不仅可怜而且可笑,简直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非要把所有的行为都从爹妈那里得到许可,得到认同,乃至于得到赞赏,他现在认为这些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举动是笨蛋到家,爹妈除了会阴沉着脸抱着死也不能做老公的信条不变。爹妈的目的就是要把他牢牢绑缚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他出去闯,不让他去飞翔,爹妈能给他荣华富贵吗?爹妈能让他飞黄腾达吗?统统不能。爹妈只会把每一文小钱都攥到手里直到暖出汗化成水也舍不得花,嘿嘿!那是典型的愚夫愚妇行为。小灵杰需要的是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让他自己自由自在驰骋的天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同情和理解,他啥都不需要,路是他的,他活着就是为了他自己,就是为了他自己,他要走下去,不管前方是否布满乱石棘荆,凄风苦雨,不管走到何方,即使身死,他九死而无悔。因为他感到有一支鞭子在背后驱赶着他,他没法不走下去,要活着就得走下去,要走下去就得走出个人样。

  不是别人强迫他,而是他自己要这样,虽千万人,他往矣!

  小灵杰胸口一阵阵浪起潮涌般地发热,他想狂叫,他想咆哮,他想向这个世界宣布,他想通了。

  转过街口,远远看见灯火通明中若隐若现的“永德堂皮作坊”几个字。一股热血瞬间涌到小灵杰喉头,他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

  “我一定要当老公,我一定要去当老公。”》》





李莲英三、“小刀刘”的刀并不温柔



三、“小刀刘”的刀并不温柔

  京城内有两家赫赫有名的“阉人世家”,一个是南长街会计司胡同的毕王,一个是地安门外方砖胡同的“小刀刘”……九岁的李莲英跟着他爹来到了“小刀刘”家……“小刀刘”的刀并不温柔……

  一石激起千层浪,小灵杰的决定一说,胡胡李夫妇总算是从夹缠不清的“空门”与“皇门”中解脱出来,重新跌入了另外一个陷坑——让不让儿子去当老公。这也算免了夫妇俩的一番煞费心机的思虑,有空门与皇门作比较,不但比较不出来结果而且两个人顾此失彼,一忽儿倾向于空门,一忽儿主张入皇门,搞得晕头转向,白天办不成正事,夜里睡不成好觉,整天像正下神的巫婆一样嘴里穷叨叨。

  小灵杰那天晚上等一家人到齐后围着饭桌喝汤时,瞅准时机冷不丁来了一句:

  “爹,妈,我想去当老公。”

  皮硝李虽然这一段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乍一听儿子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还是立马怔在那儿了。一口菜夹在筷子里已送到嘴角,到底再也送不进去,用了半天劲右手就只在那儿打哆嗦,菜上的汤汁都溅到他脸上去了。皮硝李索性松了手,两只筷子一口菜砸到桌面上,有一只筷子蹦到小灵杰面前,蹦势不减,小灵杰一把抓住,面色凝重地将它和另一只筷子并排放到老爹面前,两只大眼睛瞅着老爹呼闪呼闪地眨着。皮硝李从嘴里长长吁出一口气,复又抄起筷子,伸到小灵杰面前的炒鸡蛋里夹了一口,自顾自地缓缓伸到嘴里,费力地咀嚼了一阵。小灵杰看见老爹粗大的喉结牵动着气管在他苍老的皮肤下蠢蠢蠕动,像一只冬眠苏醒的蛇在舒展筋骨。皮硝李把菜咽下,又咂巴了咂巴嘴,甚至把舌头伸出来在两个嘴角各舐了一下,终于说:

  “炒鸡蛋吃着真不错,拌韭黄也够味儿,都好吃,都好吃……”

  破硝李哽咽着把最后一个“吃”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后,缓缓地垂下了头。他的头上已有不少白发,才刚过三十的人呀!

  曹氏看着丈夫痛不欲生,自己心里也蛮不是味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竭力忍住不让它流下来,并且还强装欢笑地抄起筷子招呼呆呆坐着的一群儿子:

  “你们傻呆着干啥?多看两眼菜也进不到你们肚子里,都快吃呀!凉了还得捅开火再热一遍,小灵杰,你先别提这事好不好,让你爹我俩再好好考虑两天,好不好!妈——求你了。”

  曹氏终于没有那么大定力来将澎湃沸腾的心潮蕴藏在平平淡淡的话语中暗示出来,她本来想说很多很多与矛盾焦点无关的话以活跃饭桌上的气氛,最好是能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她失败了。平时的如珠妙语这会儿全打横躺在舌头底下任她怎么努力也说不出来。她口干舌燥、勉勉强强说几上字就得用舌头舐一下嘴唇,她急得喉咙眼里向外冒火。

  小灵杰没有在老妈的哀求下软下心肠。他对说出这件事之后可能触发的结果虚拟了多种情形,最坏的一种是老爹拿把菜刀架到脖子上以死相胁。但他有也办法,老爹可以为了不让他跳入所谓的苦海而去死,这就是老爹的弱点。这个弱点是致命的。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死去迫使老爹收回成命并答应他提出的要求,老爹会往脖里架刀,他也会。他专门准备了一把匕首,此刻就藏在他怀里。但现在看来匕首是用不上了。老爹会独自伤心的可能也在他推测之中,他以为如果真是那样根本就不用再枉费心机,直截了当、板上钉钉地坚持己见就行。他发觉自己大错而特错了。他这时才真正明白“说着容易做着难”这句朴实到极点的大白话的确切含义,事情没有像棍子一样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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