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狼烟-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6 
  山口惠子姐妹逃出匪巢,是徐德成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山口枝子同样做了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 
  “姐,和我走吧。”山口枝子说,“我们远走高飞。” 
  “我不走。”山口惠子坚持回到角山荣的身边去,人有时说不清道不明,想法怪怪的。 
  “姐,你不愿跟我走,也不勉强你,人各有志。”山口枝子说,“姐,我要做一件事……”她说她要救出关押在守备队的坐山好绺子的人。 
  “啊!这怎么行啊!”山口惠子先是吃惊,后是反对说,“那样太危险。” 
  山口枝子说出救坐山好的人的理由:徐德成救了我们姐妹,胡子肯定饶不过他。他凭什么舍生忘死地救我们啊?最后,山口枝子说服了姐姐,取得了她的同意。 
  “我不参与。”山口惠子说。 
  “我自己去。”山口枝子单枪匹马去干,山口惠子暂时藏匿起来,等妹妹得手后她再回到角山荣身边去。 
  两个胡子从日本守备队逃回来,在白狼山匪巢找到绺子。那时,坐山好正准备典鞭,他不想杀徐德成也不行,绺子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谁破坏杀谁,连大柜也算在内。 
  “没有办法的事情。”坐山好对草头子说,“徐老三做了件极其愚蠢的事,自己惹下杀身之祸。” 
  草头子也无可奈何。 
  “我见崽子们要起屁。”坐山好说出他看到的一幕:几个胡子聚到一起磨刀,将一只兔子活剥皮。这是崽子们起屁的信号,对四梁八柱处理事情不公的一种抗议形式。 
  “典鞭吧。”草头子狠了狠心说,“我们只好挥泪斩马谡。” 
  典鞭即将开始前,被俘的粮台、上线员逃回来。 
  “大哥。”粮台带着一身累累伤痕,说,“小日本太狠啦。” 
  几个胡子诉说日本人的罪行,坐老虎凳、灌辣椒水他们受尽酷刑,总归死里逃生。 
  “可是你们咋回来的?”草头子问。 
  “一个日本女人救了我们。”粮台说。 
  “噢?日本女人?”坐山好惊讶,哪个日本女人会冒死拔刀相助?绺子没有这样朋友啊! 
  “是日本女人……”粮台讲了给日本女人救出的经过,最后说,“大哥,她让我们对你说,她这样做完全为了徐德成,希望你不要难为他。”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草头子追问。   
  第四章亲历匪巢(12)   
  粮台掏出一方红头巾,说:“那个日本女人让交给徐德成。” 
  草头子拿过红头巾看了看,翻然悔悟道:“呃,是她。”绑来的两个日本女人,的确有戴红头巾的。 
  “谁?”坐山好迷惑道。 
  “山口枝子!我见她戴过红头巾。”草头子兴奋异常,一切明白了,他放了日本女人,转个弯儿救出要救的人,立了大功,问,“大哥,那徐老三……” 
  “放了他。”坐山好说。 
  草头子跑出去,坐山好随后撵上去,说:“我亲手解绑绳!” 
  准备去死的徐德成,听窝棚外的胡子议论他怎么个死法。原来胡子处死人还不止枪崩一种。 
  “山上树多,八成劈叉。”一个胡子说。 
  “放走票大罪啊,大概是坐火车。”另一个胡子说。 
  何谓劈叉?何谓坐火车?徐德成只有惶惑的份儿。假如他知道这两种都是匪道的酷刑,会是怎样的惊悚啊。劈叉——将一棵青杆柳揻弯儿成弓形,两头分别绑在受刑者的腿上,然后猛地松开,人被从身体中间撕开;坐火车,其残忍程度不亚于劈叉,将铁板烧红,扒光受刑者的衣服,按坐上面致死。 
  绝望之中他见到笑脸的坐山好走进来,草头子跟在后面,胡子大柜道:“三老弟!” 
  这是来为自己送行吧?徐德成还能怎么想? 
  “三老弟,大哥错怪你啦。”坐山好伸手解他的绑绳说,“你立了大功啦。” 
  徐德成愣然。 
  “真的三弟。”草头子说。 
  接下去,坐山好陪徐德成喝了半月的赔罪酒。 
  窝棚里,坐山好躺在狼皮褥子上,徐德成和胡子大柜坐得很近,摆弄手里的一把净面匣子枪,爱不释手。 
  “你和枪有缘啊。”坐山好借题发挥说。 
  “枪缘?”徐德成不解其意,索解的目光望着他。 
  “这本是一把好枪,扳舵先生(扳舵的)活着时用他打冤家,连放三枪它都卡了壳。还有一次,扳舵先生把它枕在枕头下,半夜三更里它无端就响了……从此,再也没人使用它。可一到你手里头,好使了好用了。昨天你打住两只沙半斤儿(松鸡)……说明你和它有缘呐。” 
  徐家有枪,护院炮手老门曾对徐德成说:你摸摸这火燎杆(土沙枪)。他不喜欢枪,摸都没摸。昨天,是他第一次使用枪,瞄苕条棵子下的沙鸡,不是几只,是一群,一扣动扳机,嗬,打住三只。猎杀的乐趣就这样产生了,他喜欢上那支枪,有了拥有一支枪的愿望。 
  “选一个黄道吉日,把你挂柱的事办了。只有插了香,你才真正成为绺子上的弟兄。我的意思是在接受改编前,你入绺……将来变成了正规军你好得一个职务。” 
  “啥时接受改编?” 
  “我得看看风头。弟兄们跟我出生入死,我不能领他们往火坑里跳。”坐山好很慎重,说,“虽说张大帅也是胡子出身,谁知道他给官府招安后是啥样啊!” 
  徐德成看得出来坐山好对安国军心存疑虑,说:“张大帅也是绿林出身,道理说对咱们也差不了事。” 
  “自古兵匪不一家,”坐山好深深的忧虑道,“他毕竟成了东北王,和日本人狗扯羊皮在一起,归顺他们也不知能不能有好果子吃。三老弟,你说你和日本校长干架是咋回事?” 
  “你知道四平街的满铁小学吧,校长是日本人井岛。我从奉天师范毕生回来,到那儿教书。学校主要教日文,也教国文。我是国文老师,大部分学生喜欢国文。一些学生常来我住的单身宿舍,我教他们古诗词。一天晚上,当我和学生们吟诵杜甫的诗,井岛校长过来,不容分说伸手就打我的嘴巴。” 
  “真他妈的太欺负咱中国人啦,”坐山好气愤地说,“三弟,想不想出这口恶气?想出你说句话,我绑井岛的票。” 
  徐德成说算啦,现如今日本人横行东北,挨欺负的人和事多啦。因受这么点儿委屈去报复不值得。   
  第四章亲历匪巢(13)   
  “也对,整他们就狠得茬的,让他们伤筋动骨。”坐山好说得咬牙切齿,“日本人也欠着我的,早晚一天讨回来。” 
  “大哥……”徐德成思量几个月的决定,在这一天说出来了,“大哥,给我挂柱吧。” 
  “好啊,三老弟!” 
  白狼山林间一块草地上堆起砂石,胡子举行挂柱的拜香仪式。 
  徐德成在二柜草头子指点下栽香,按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当中插一根的插法栽完香,点燃。他一人跪下,众胡子围他坐着,他说着插香词: 
  我今来入伙, 
  就和兄弟们一条心。 
  如我不一条心, 
  宁愿天打五雷轰, 
  叫大当家的插了我。 
  我今来入伙, 
  就和众兄弟们一条心。 
  不走露风声不叛变, 
  不出卖朋友守规矩。 
  如违反了,千刀万剐, 
  叫大当家的插了我! 
  “都是一家人了,起来吧。”坐山好说。 
  “谢大哥。”徐德成说,坐在胡子群中。 
  “哥们儿你都熟悉了,不用一一地拜了,绺子的规矩你也知道一些,不在这儿告诉你啦。”坐山好对草头子说,“二弟,三弟得有个迎头。” 
  “你报号想好了吗?”草头子问徐德成。 
  “天狗。”徐德成说出自己选定的名字。 
  “天狗?”草头子问一遍。 
  “天狗。”徐德成坚定地说。 
  “天狗兄弟,”坐山好郑重地宣布道,“从今个儿起,你就是咱绺子的扳舵先生,字匠你也干,双挎,得双饷。” 
  “谢大哥!谢众弟兄们。”徐德成按胡子的礼节,向大家道谢。   
  第五章荒原寻找(1)   
  小小子,坐门墩 
  涕乎马乎要媳妇 
  要媳妇做什么 
  做裤做褂做袄做袜 
  通脚说话 
  ——民间歌谣 
  1 
  远离匪巢的徐家大院,自然看不到徐德成挂柱入绺当胡子的场面,正派老管家谢时仿外出去寻找他。 
  “时仿,”徐德富嘱咐说,“越往西走人越稀,风餐露宿的你照顾好自己。”他还说西大荒还有狼,当年日本守备队和民间狩猎队将狼赶下白狼山,狼群逃进西大荒,是一群白狼。 
  “放心吧,当家的。”谢时仿出行骑驴没骑马,不是他不会骑马,光腚马(不鞴鞍)他能骑,徐家的生荒子马大都是他亲手驯的。未经驯服的马称为生荒子,它不是生就让鞴鞍让人骑,这需要勇敢者来征服,尤其是第一次,桀傲的马要尥蹶子甚至要撕咬。谢时仿平素走路四平八稳的,在横踢乱咬的马前,他身轻如燕,敏捷地飞上马背,生荒子马哪里容谁骑到自己高傲的背上来,鬃毛竖起,拼命尥蹶子,管家短小的双腿虽然围不住马肚子,却牢牢地粘在马背上。马一口气挣扎到精疲力竭,通身是汗,最后给驯服。这次去西大荒可以骑马,他没骑马出于另一种考虑,孤身一个人赶路,容易遭抢遭劫,胡子最爱两样东西,枪和马。农谚道:骑马骑前腿袢儿,骑骡子骑当间儿,骑驴骑屁股蛋儿。骑在驴股蛋儿部位上的管家说,“我一定找到三爷。” 
  “胡子要是提出条件,你酌情吧,只要咱们答复得了的,答应他们,德成来家要紧呐。找不到他你抓紧回来,省得家人惦记你。”徐德富重复一遍昨晚嘱咐管家的话。 
  “我明白,当家的。” 
  谢时仿外出徐德富心神不定,心不落体儿,事做不下去。他想有一件事还必须去做,教育四弟德龙。 
  堂屋的条桌上摆一个老式算盘,徐郑氏手里拿张写着算题的纸,一种祭祀用的黄裱纸。 
  “德龙,我俩算一道题。”徐德富说,“你用算盘。” 
  徐家的算盘是梨木架,骨头珠子,徐德富从父辈手中接过家产的同时,接过这个算盘,他从父亲的眼神里看到此物的重要性,家乡有句老话: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即将成为一代当家人,这个算盘子便有了特殊的意义。 
  徐德龙当然体味不到徐家算盘的含义,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种计算数目的工具罢了,和大哥用玉米粒摆成的算盘无差别。 
  当家的徐德富打一手好算盘,归片、大扒皮他都熟练,使用起来得心应手,抓几颗玉米粒放到桌面上,摆出算盘儿的样子就可以算,而且是准确无误。 
  “你念,念数。”徐德富命徐郑氏道。 
  徐郑氏念一道当家的事先编好的算数题:“十二垧三亩六分地打七石四斗九升谷子,一亩地打几斗几升?” 
  徐德龙啪啦啪啦地打算盘,骨头珠子磕在木框上声音,房檐水滴落地一样清脆悦耳。而徐德富拨动玉米粒计算,却没什么声响。 
  “多少?”徐德富先算完毕,认为准确无误后,等着四弟算的结果。 
  徐德龙抓耳挠腮,勉强算出的数字,自己也不知对不对。支吾道:“五斗,一亩是……” 
  “清楚说!德龙。” 
  “一亩五斗二升谷子。” 
  “德龙这就是你学的算盘?哪个先生教你的?”徐德富目光严厉,说道,“一亩地打五斗二升谷子,照这样的产量,咱家的马、牛也喂小米,不喂筛漏子苞米啦。” 
  知道算错,加之畏惧长兄,徐德龙不敢抬头。 
  “德龙你是王儿小放牛,不往好草上赶。”徐德富训斥道,“整日玩啊玩的,德龙你十好几岁,再过一年半载,该给你说媒了,娶妻生子当爹,这么没正事儿怎么行?” 
  徐郑氏很是疼爱尚未成人的小叔,老嫂备母嘛,时时处处体现出来,见他挨了长兄的训斥,从中解围说:“德龙近些日子不是在学算子(算盘)嘛,他和德成学归片,刚搭个边儿,哪儿那么熟练……”   
  第五章荒原寻找(2)   
  徐德富白了夫人一眼,她不再说下去。他转向四弟道:“德龙我问你,这几天你是不是总和西院大肚子闺女在一起疯?” 
  徐德龙眼睛望眼窗户,心里有事的样子说:“秀云就要和她爹搬家,搬走啦。” 
  “那一天?”徐德富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怎么烦徐大肚子,也要关注一下。村子人的传统观念老守田园,今人叫恋土情结,故土难离故人难舍,没特殊原因不能搬家,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今天。”徐德龙再次望向窗户说,“搬到老远的地方去。” 
  “我说嘛,四弟今天心像长草似的。”徐郑氏看出什么,善解人意道,“德龙你想送送秀云,去送吧。” 
  徐德龙没敢动地方,看着威严的大哥,没他发话,他不敢去。 
  “去吧。”徐德富扬了扬手说。 
  徐德龙跑出去,徐郑氏去收拾桌子上的算盘,徐德富说:“放着,等他回来接着算。” 
  在獾子洞村,属徐大肚子居住的土房最破烂,年久失修透风漏雨,摇摇欲坠了。家里还有个值钱的物儿,一条不能拉车耕地、也不能瓜嗒嘴瓜嗒嘴,指驴发情。农谚云:“马浪吓吓叫,牛浪哞哞叫,驴浪瓜嗒嘴,猪浪跑断腿。”浪,指发情。的滚蹄毛驴,是妻子私有财产,从娘家带来的,徐大肚子赌输时要卖掉这条驴,都是她以死捍卫驴才得以保留下来。能带走的家当是两个行李卷和一口蛤蜊瓢子锅(小印的),已经绑在驴背上了。 
  徐德龙毕竟是个孩子,他来送徐秀云,却不到她跟前去,趴在一截矮土院墙豁口上看,徐秀云一趟一趟地从屋子出来,往驴身边搬什么东西,她不时瞥一眼墙头上的他,然后又进屋去。 
  一个叫夏小手的人,突然骑马远道而来,在院子里下了马,朝屋子里喊:“大肚子,我来领人!” 
  屋子内没人应答,甚至没一点儿声音。 
  “喂,大肚子,你听见没,我来领人。”夏小手再次喊,他穿着毡疙瘩的脚踢地上的浮土,尘土像旋风一样卷起。 
  徐大肚子推妻子出屋,一直推搡到夏小手跟前,女儿秀云躲在她的身后,拽着母亲的衣服后大襟,目光惊恐地望着来人。 
  “你男人把你输给我了。”夏小手打量着徐大肚子女人,看出他挺满意,连连说,“值,还值七十块大洋。” 
  徐大肚子女人没回避来人的眼光,表情相当地平静,无怨无恨的样子。或许作为赌徒的妻子,这一天的到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跟我走吧!”夏小手他指下马背说。 
  徐大肚子女人走向马时,冷冷地望自己男人一眼,她笑了,竟然还能笑出来,说:“我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这个啷当(多余的)我可不要。”夏小手说,他赢的是一个价值七十块大洋的女人,年纪不算轻,模样还不错,粗米大饭还没破坏她姣好的容颜……带着女孩子不行。 
  “秀云,让你娘走。”徐大肚子说,“咱愿赌服输。” 
  “娘,你别走,娘!”徐秀云拽着娘的衣袖不肯松手哭喊道。 
  徐大肚子的女人一狠心,猛甩掉女儿,夏小手抱起徐大肚子女人,掫上马背。 
  “且慢!”徐大肚子喊了一声,气脉很足。 
  “你、你要干什么?”夏小手愣怔地瞅输家蝈蝈圆的大肚子,它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啊? 
  徐大肚子返回屋,端着砚台拿着毛笔出来,夏小手疑惑地望着他。 
  只见徐大肚子扯起妻子的粗布衣衫前大襟,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首戒赌诗: 
  已将华屋付他人, 
  那惜良田贻父祖。 
  害人交滴泪如雨, 
  典到嫁时衣太苦。 
  出门郎又摇摊去, 
  厨下无烟炊断午。 
  夏小手驮着徐大肚子女人走了,女儿秀云狠命地呼喊娘,那个女人没回一下头,写着戒赌诗的衣衫,在晚秋猎猎风中引魂幡一样的飘动,渐渐远去。   
  第五章荒原寻找(3)   
  徐德龙趴在墙头目睹所发生的一切,他不懂眼前发生的事情,赌场上的规矩他更不懂了,输了房子给房子,输了地给地,输了老婆自然女人给人家领走。 
  徐大肚子牵着那头毛驴,驴背上驮着包袱,带着徐秀云出院。徐德龙跳下墙头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村头他才停下来,少女徐秀云回望了几次,浸透泪水的目光射进徐德龙心房,还没到懂得心痛的年龄,他只知道恋恋不舍。 
  徐德龙重新回到正房堂屋,默默地走到桌子前,机械地拨动算盘珠子。这一举一动徐德富看在眼里,问:“走了吗?” 
  “有个人用马驮走秀云她娘。”徐德龙说着伤心啦,哭了起来,泪珠儿落在算盘上,噼哩叭啦地响。 
  驮走秀云她娘?徐德富听后吃惊,徐大肚子真的把媳妇输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