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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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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成认为在那儿打过仗,人去多了说不准叫谁给认出来,所以他坚持一个人也不带。 
  “大哥一个人去大林,弟兄不放心啊!”草头子说,“不能缓一缓,出了正月再去?” 
  “这几天太太老是给我托梦,说天冷了也不给我们娘俩儿送穿的盖的,我去大林给她们送寒衣寒衣:农历十月初一死者家人给亡人烧纸钱,并以秫秆扎成纸箱或包袱状,内装以各色纸张制成的皮棉单夹各式衣服到墓前焚之,意为给死者送御寒衣物,故名。见《关东文化大辞典》。,再找找四凤。” 
  一晃,骑兵营和日军打完那一仗,一百多天了,也不知大林城里啥情况。始终没有有根的消息,不知道他找到四凤没有。徐德成思念女儿心切,决定冒险走一趟。日本人一定接管了县城,劳守田死了,日军新任命一名县长…… 
  “管他那些,我进城找家大车店一猫,没事的,你放心。”徐德成将棉袍一角撩起,掖在黑布腰带子上,骗腿上马。 
  “愿达摩老祖保我大哥平安!”草头子祈祷道。 
  徐德成飞马远去,一溜马蹄扬起的雪尘淹没他的身影。 
  大林县城北城门对徐德成来说记忆是深刻的,去年秋天与日军那次交战硝烟虽已远去,再次见到昔日战场,不由生出几分壮志未酬的感慨……城门楼上有两个民团队员持枪走动,大门洞开,并无人盘查。 
  徐德成下马牵着走,随赶集的人流进城,他先寻找住宿的地方。一条街上,徐德成在心乐堂前放慢脚步,倚门而站的几名妓女摇摆手绢,浪丢丢的声音拉客: 
  “爷呀,到屋里玩玩。” 
  最安全的地方不外乎两处,妓院和大车店。徐德成见到揽客的妓女那一刹那突然改变了主意,甩开大步离开,去找大车店。不远处有家挂着一串罗圈的大车店,他奔过去。 
  徐德成牵马走进恒通大车店院子,在拴马桩上系牢马,拎着马鞍走进去,这是一个习俗,投宿者表明自己要住店,而且是长住。 
  掌柜的在写住店簿子的柜台里,打量来人一眼,换上一副笑脸道:“爷你辛苦,住店?” 
  “有地方?”马鞍还沉在胳膊上,徐德成问。 
  “通铺大炕,单间雅室都有。” 
  “来间雅室,肃静点儿的。”徐德成点了房间标准。 
  “爷你来巧了,后院刚好倒出一间,火墙朝阳。”掌柜的能说会道。 
  “我的马?” 
  “住我们店全包了,马料是豆饼水、碱草。” 
  “住你这儿啦。”徐德成放下马鞍道。 
  掌柜的写店簿子,写毕,亲自带徐德成到后院的房间。说:“晚上还有戏班子演出二人转,白看。爷,瞅你走了不近的路,给你烧洗脚水去,烫烫脚,解解乏。” 
  徐德成解开布腰带子,同马鞭子一起挂在柱脚的钉子上。这种房间的柱脚是明的,倒派上用场,挂衣物、挂灯。 
  掌柜的端来盆热水,送一条毛巾,一块家制肥皂。徐德成拿起肥皂瞧瞧,放在鼻子下闻闻,掌柜的说:“猪胰子(肥皂),我做的。” 
  “手艺不错。”徐德成熟悉猪胰子、羊胰子、牛胰子,猪胰子为最佳,他会做这种土肥皂:猪胰腺加碱等放在一起捣烂拌匀熬制,团成团儿,形状根据个人喜好,晒干后即成。   
  第十三章青楼雏妓(2)   
  “大林镇上都知道我做猪胰子的手艺,一进腊月门杀年猪,找我做胰子的人多了去了。”掌柜的自吹自擂,牢骚道,“嗨,会啥手艺挨啥累哟!” 
  “这么说你是大林的老户儿喽。”徐德成想找一个熟悉本城情况的人,以便打听一些消息。 
  “我老祖宗一百多年前从忻州来关外开药店,到我太爷的辈儿上在大林经营天育堂,后叫胡子给抢黄了……我从我爹手上接过这个大车店。”掌柜的说,“差不多有大林城就有我们家啦。” 
  “听说去年大林城发生一场恶战……”徐德成一边擦脚一边说。 
  “嘿,甭提了。栗县长率民众,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北军骑兵参战,打了三天三夜,到底抗不住日军的飞机大炮,民团和东北军骑兵退出县城,栗县长没走……他死得好惨,被剁去手指脚趾,用钉子钉在门板上游街,最后把他的头颅砍下,挂在城门楼上示众。” 
  徐德成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平静,脚差一点蹬翻水盆子。 
  “掌柜的,住店!”外屋有人喊。 
  “哎,来啦!”掌柜的临出门,丢下一句话,“晚上的二人转好看哟!” 
  恒通大车店的长长的筒子房里,夜晚有场二人转热热闹闹地演出。徐德成呆在住店的人堆中,独自一人坐在一条板凳上看戏。 
  台子上,男女演员表演—— 
  女唱:唱了一回小张生, 
  男唱:唱了一回小张生, 
  女唱:张生上庙, 
  男唱:遇见了崔莺莺, 
  女唱:这位莺莺头前走, 
  男唱:张生就在后面蹭; 
  女唱:怒恼了女花容, 
  男唱:怒恼了女花容, 
  女唱:用手一指骂了一声狂生, 
  合唱:我们娘们是贞节女, 
  胆大狂生来调情…… 
  掌柜的叼着烟袋过来,挨徐德成坐下,让烟道:“来一袋?” 
  “我卷一棵。”徐德成接过烟口袋。 
  “西厢?”掌柜的问。 
  徐德成喷出口烟,说:“小帽唱的不错。” 
  “《扎花帐》更好听。”掌柜的说,显然他也是一个戏迷。关东的土地上的人喜欢二人转,因此就有了“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的说法。 
  台子上,男女演员表演—— 
  女唱:这几天没到奴的扎花宝帐, 
  活活想死小奴家。 
  也不知我哪句话得罪高郎你, 
  也不到扎花宝帐来看看奴家。 
  奴想你一更一点奴家没睡觉…… 
  “坐好,我走啦。”徐德成起身说,两人坐一条板凳,一个走要给另一个吱呼,不然张辕(向一面倾斜)摔人的。 
  “不看了?”掌柜的问。 
  “腰酸腿疼。”徐德成拍打腰部道。 
  “歇着吧,左右明天还演。”掌柜的说。 
  离开演出现场,徐德成回到客房一头倒下,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炕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手捧那串桃核护身符,喃喃自语道:“四凤,你在哪里啊?” 
  2 
  阴差阳错时时刻刻在发生着,人世间才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悲欢离合故事。徐德成在大车店土炕上叨念的人,此时给人强行带到四平街火车站。 
  大雪覆盖的站台上,白皑皑的,稀稀拉拉的几个乘车、送亲友的人。内燃机车牵引一列客车进站,车厢门开,人贩子手牵四凤下车,她惊惧的目光从包裹严实的围巾里透出。 
  “不准出声,说话就打死你。”人贩子恶狠狠地说,领四凤出了检票口,然后叫了辆人力车。 
  “去鸾凤堂!”人贩子说。 
  四平街最繁华和热闹的地方,顶数满铁租界地内的一条商业街,鸾凤堂开在租界地的边儿上,也沾了繁华的光,生意不错。 
  老鸨子栾淑月斜身炕上,使烟袋抽烟。长长的乌木烟袋杆,白铜烟锅稍小些,称作“坤烟袋”东北的民间烟具——烟袋,由烟袋嘴、烟袋锅、烟袋杆组成;烟袋锅多是黄铜、白铜制作,烟袋嘴除了铜的外,还有翡翠、玉石、玛瑙等多种质料制作,烟袋杆则用铜和乌木来制作。一般是男短女长,女的烟袋杆最长的有近丈,用它来够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如幔杆上的手巾、炕上的烟笸箩等……妓院老鸨子的“坤烟袋”与其他女烟民不同,她可不是用来勾什么东西,是用来刨妓女脑袋。   
  第十三章青楼雏妓(3)   
  “跑茬子的(人贩子)送货来了。”荣锁右胳膊挽着大茶壶进来说。 
  栾淑月从嘴里拔出烟袋,将一口唾沫鸭子穿稀似的喷射出足有四五尺远,重新叼上烟袋,挤出话来道:“叫他进来。” 
  荣锁出去,带进来人贩子。 
  “妈妈好。”人贩子恭敬地说。 
  栾淑月眼皮撩了撩,用烟袋锅磕下炕沿:“坐吧。” 
  “我这回带……” 
  “又是雏儿?”栾淑月打断人贩子,责备道,“上次你拿个混过事(当过妓女)的充青倌蒙我。” 
  “妈妈你别拿一回当百呀,这次真是雏儿,不信您当面验验。”人贩子说,“骨朵儿……” 
  “从你这回说话看底气挺足的,”栾淑月起来些身说,“还得相信你一次。” 
  “她不仅是个雏儿,还长得天仙女似的。我叫进来妈妈过目……”人贩子夸起来,为下面的要价做个铺垫。 
  “看是得看。”栾淑月总要设置一些障碍,说,“不过,我先问你,咋个来历,别你偷绑骗来的,警察局那儿我不好交代。” 
  “妈妈放心,底靠人那儿接的货,从大林县城里逃难出来的,她的爹娘死活都说不准。” 
  “煽乎(吹牛皮)半天了,拿来货瞧瞧。”栾淑月说。 
  人贩子支使荣锁道:“你让她进来。” 
  荣锁领来四凤,栾淑月坐直身子,用烟袋撩开四凤的头巾,端详。 
  “白细细,嫩笋似的手……”人贩子介绍道。 
  栾淑月撸开四凤的衣袖,戴钻戒的手摩挲两遍,很满意,说:“开个价吧。” 
  “一千块大洋。”人贩子狮子大张口道。 
  “劫道啊!”栾淑月一扬烟袋,说,“领走!” 
  “妈妈好商量。”人贩子可怕做不成这笔生意,缓了价道,“八百。” 
  “不成,没商量。”栾淑月说。 
  人贩子再降价说:“五百总行了吧?” 
  “你太黑了点儿,眼下啥行情?逃难的人满大街都是,白送的丫头我都推不开门……”栾淑月说,“二百块,行,人留下,不行,领走。” 
  “我知道妈妈心肠好,不能让我白忙活,三百块。” 
  “二百五。” 
  “妈妈……” 
  “领走!” 
  “行,这二百五不好听,二百六。”人贩子本着能多卖一块是一块了。 
  “荣锁,到柜上取二百八十块大洋来。”栾淑月吩咐道。 
  “谢谢妈妈!多给了我……” 
  “比你要的数多给你二十块,是看你瞧得起我,四平街几十家书馆、青楼,专门扑奔我来,赏你喝茶钱。” 
  荣锁取来钱,人贩子数完钱告辞道:“妈妈,我走了。” 
  栾淑月鼻子哼了一声。 
  荣锁手提大茶壶,目光死盯着四凤。老鸨子警告说:“荣锁,这个你别给我碰。” 
  荣锁忙不迭地道:“不碰,不碰。那验身……” 
  “还想过眼瘾?”栾淑月冷着脸子问。 
  “不敢,妈妈不准我不敢。”荣锁不敢放肆。买来的雏妓都要验身,老鸨子乐了,交给大茶壶大茶壶:整天拎着个大茶壶,借给客人倒水的机会,监视妓女。有的是老鸨子的丈夫。去验,过的不仅是眼瘾,有时也过身瘾,为此他乐此不疲。 
  “今个儿我累了,明个儿再验身。荣锁,你带她到红妹房里,她们俩一起住。”栾淑月说。 
  “走吧!”荣锁催促道。 
  栾淑月叫住四凤,问:“你叫什么名字?” 
  “四凤。”四凤浅声答。 
  “四凤,得给你起个艺名。”栾淑月挥挥手,说,“哦,去吧,去吧。” 
  荣锁领着四凤上二楼,攀登木楼梯。四凤惊奇的目光瞧着陌生的一切:穿过走廊时,男男女女的打情骂俏、淫荡之声不绝于耳。 
  荣锁用尖尖的茶壶嘴插入门缝,膝盖顶开一个房间的门,洗衣物的红妹脸色惊慌,双手直发抖。   
  第十三章青楼雏妓(4)   
  “你见了鬼了咋地,吓成这屄样!”荣锁斥责道。 
  红妹低头不语,不时地用眼瞥还冒着热气的大茶壶。 
  “新来的四凤,你俩睡一炕。”荣锁说。 
  “嗯。”红妹答应着,声音瑟瑟发抖。 
  荣锁拎着茶壶出屋。 
  “睡炕头吧,热乎。”红妹拿下四凤的包袱放在炕上,问:“你几岁?” 
  “十四。” 
  “我俩同岁,你啥时生日?” 
  “五月初九。”四凤说。 
  “我三月的生日,比你大。” 
  “那我叫你姐。”四凤说。 
  “你刚来……大茶壶狠着呢。” 
  “大茶壶?” 
  “方才拎大茶壶的,他用开水烫人。”红妹说,看得出来她心里发憷。 
  “烫人?” 
  红妹朝自己的隐秘处比划一下,说:“烫这儿!” 
  “烫那地方?”四凤惊愕道。 
  至此,四凤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她和爹学过几个字,“鸾凤堂”她只认得堂字,即使都认得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上炕,四凤。”红妹她们准备睡觉了。 
  炕席很新,被子也不旧,四凤只脱去外衣就不再脱了。 
  红妹一边脱衣服一边望着四凤,问:“你咋不脱啦?” 
  四凤惊异的目光瞅着红妹,她身穿宽敞的衣服,发育中的双乳裸露出来。四凤以此断定: 
  “你没娘!” 
  “你咋知道,四凤?” 
  “你没穿褂子,我娘说姑娘要穿紧身的褂子,不能让人家看见奶子啊!” 
  “不是让人看的事,”红妹神情冷漠道,“我早让男人搓践(揉搓)啦。” 
  “搓揪(搓践)?我娘说让男人摸了它长得更快,那可咋办呀?” 
  红妹吹灭了灯,躺下说:“我来鸾凤堂的当天就让大茶壶给探了底……那年我才九岁。” 
  “啥是探底?”四凤闻所未闻探底,因此她想知道。 
  “呀,我咋对你说呢?”红妹羞于启齿,说,“不,不说了,往后你就懂啦。” 
  屋内静寂一阵子。 
  荣锁沙哑的声音传来:“见客!——”接着是木楼梯扑通扑通的声音。 
  “姐。” 
  “嗯。”红妹黑暗中抹眼泪,答应。 
  “他们在干什么?”四凤问。 
  “接客。” 
  “什么是接客?” 
  “不和你说了,睡觉吧,明个儿起早我还要给妈妈倒尿罐子。”红妹蒙上头,不再说话。 
  这一切对四凤来说都是新奇的,一颗青杏无忧无虑地长在茂密的叶子间,至少之前有人为她遮风挡雨,残酷的现实要虐待青杏,然而青杏全然不知。 
  3 
  徐德成伫立在被炸毁的天主堂的废墟前,听见许久以前的飞机轰炸声,那颗夺命的炸弹正中天主堂,顷刻之间封堵住地下室的入口、通风口,躲藏在里边的人因缺氧窒息而死。 
  残雪覆盖着熏黑的砖瓦石块及烧焦房架,徐德成蹲在废墟前,焚烧一件衣服和一双被褥,念叨道:“雅芬,小芃,我给你们送棉衣棉被来啦,穿上吧,盖上吧!” 
  布啷、布啷,布啷啷!一个箩匠摇着皮鼓经过,撂下挑子,问:“你的亲人死于那次轰炸?” 
  “我内人和闺女。”徐德成抬起头来说。 
  “真是不幸。”箩匠是目击者,说,“天主堂烧了一整天,有股人肉烧焦的味道。” 
  “师傅你听说有一个叫四凤的孩子……”徐德成打听女儿的下落。 
  “四凤?” 
  “我大闺女叫四凤,她在轰炸时跑丢了。”徐德成说。 
  “哦,四凤。”箩匠忽然想到一件事,说,“有一个疯子,他在街上游荡几个月了,嘴不停地喊太太,四凤。” 
  “疯子?”徐德成心一抖,这人多半是有根了。 
  “疯子。”箩匠说,“几个月里他只喊四个字,太太,四凤。”   
  第十三章青楼雏妓(5)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不像本地人。唉,他命大呀,大冬天的就蹲露天地,人们看着可怜,常给他一口吃的。” 
  “他现在在哪里?” 
  “听说好像……”箩匠挑起挑子,想出来道,“白天他满街走,晚上睡在恒通大车店的草栏子里。” 
  徐德成就住在恒通大车店,他几乎是跑进院的,直奔草栏子。掌柜的快步走过来,问: 
  “你找什么?” 
  “掌柜的,晚上是不是有个疯子睡在这里?” 
  “唔,你说是他,不久前死了。”掌柜的说。 
  “死了?” 
  今冬下大雪的第二天,恒通大车店掌柜的发现有人冻死在草栏子,他向警方报了案,警察说冻死一个疯子,只说了两个字:埋喽。事实上连埋都没埋,拖到城外撇进壕沟,给野狗、狐狸、老鸹什么的吃掉,狼不吃死人。 
  徐德成呆愣,表情痛苦、悲伤。 
  “你认识他?”掌柜的看出什么,问。 
  “他是我的兄弟。”徐德成沉痛地说。 
  “唔?!”掌柜的惊讶道。 
  徐德成回到房间,掌柜的跟过来,他讲述道:“入冬以来他就睡在草栏子里,看他怪可怜的,我送给他一张破狗皮……客人吃剩下的饭菜端给他……喔,他整日喊太太,四凤。” 
  “他喊的是我内人和闺女。”徐德成说,“轰炸时我的内人和两个闺女躲在天主堂的地下室里,结果,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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