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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虽然很黑,可是,大家都知道那里放着一辆美丽的越野车。
忽然唐诗诗和陆子明都掉了桌子下,是吓着掉下去了。
原来窗外忽然多出了个人,长得蛮帅,对着屋里人挤眉弄眼的,乱飞吻。
这个情景实在不好笑,因为那个人是浮在半空的。
秦锦和柯良相对做出一个苦笑,柯良的爷爷又来了。
一个眨眼就到了他们面前,在桌上拿起了一个苹果闻了闻,然后对秦锦说:“师妹,一天不见,如隔三秋,我做了一首诗给你。”
柯良惊叫道:“爷爷。”
柯良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难道帅爷爷想泡秦锦,而秦锦居然要做自己的奶奶。
唐诗诗和陆子明已经明白过来了,在前面的叙事中知道是柯良的鬼爷爷,两个又从桌子下钻出来,这时候看着长得和柯良一模一样的帅气爷爷,两个的表情都很相似,不过就是柯良的爷爷眉目里多了一点傻气,不,是迂气。
“师妹,你从前最喜欢听我念诗了,还记得我给你背过床前明月光的诗吗?你当时好开心好开心。”帅爷爷,每天都用宝贵的三分钟说没用的话。
秦锦很气:“我真的不认识你,求你了,我和你年龄差那么多,怎么可能认识呢?”
爷爷一听也是,不过又转念一想,说:“如果师妹已经死了多年,并且投胎的话,也有这么大了,应该是的。”
秦锦说:“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这一人一鬼,一男一女,就围着饭桌,一个坚持说自己不是师妹,一个坚持说是,余下的人都低下了头,感觉不可思议。
三分钟很快就要过去了。帅爷爷似乎有点伤心欲绝:“怪不得人家说,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纵使相逢应不识,看来你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好吧。我要走了,我给你一个记忆梦,这里是我的记忆,里面是我和师妹的美丽回忆,你们都给我看看吧!看看我曾经是一个多么痴情兼帅气的小伙子”
说罢他的掌中升起一阵紫色的烟,包围几个人,等烟消云散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陆子明皱着眉着说:“真是祖孙一个样。”
唐诗诗看着流着冷汗的柯良,大笑起来,秦锦无可奈何的吐吐舌头,就在这个时候,大家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声:“师妹”,然后就走进了梦乡。
秦锦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镜面,那镜面有人影在动,走近看,慢慢的清楚起来,那镜子里的人物说话也听得到了。
于是她就坐在了那个镜子前,镜子是如此的巨大,有一面墙那么大,而自己的身边还坐着三人,正是陆子明,柯良,唐诗诗,大家就这么并排的坐着,像看一出大型的电影,而在迷糊间又忘记了自己在做梦,都以为是欣赏电影,还相视笑了笑。
《血缎惊瞳》 第十六章、忆梦
镜子里是一个江南三月的街道。
正是莺飞燕舞,烟雨朦胧的季节,只见一大户人家屋里哭哭泣泣的抬出一个木棺,满地的纸钱飞舞,把这个美景都染上了一层凄凉的气氛。
路人都侧目,接头说道,那个女子好命苦,才年芳二八就送了命,说是暴病而亡,可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怎么会暴病呢?
有人说:“据说是给花鬼缠身了。”
那话语很低,像还没有出口就让人又捂回了肚中,可是,却听到了路边喝豆汁的三人耳中。
那三人一行打扮很是普通,像是平常的稼家人,一个老人像是父亲,还有一男一女,那儿长得浓眉大眼,女儿真是如花似玉,惹得路边很多登徒子的回眸,但那女子却忍而不发,一张小脸给涨得通红,更是在雾里看来,像惹上水气的桃花,美不胜收。
连那对面的长得结实的男子都看了眼花,低头道:“师妹,你不要生气,我去打他们。”
老人喝道:“道儿,我不是叫你不要惹事吗?”
“可是他们老是看师妹。”
“晓月天生丽质,自然是会引人注目,难道你能都挖了她们的眼睛不成。”
男子让老者给骂了。恨恨的望着那些轻浮浪子,却也不言语,而老者却不停的打量着棺木远去的地方。
只见老者忽然丢下碗就跑,被唤做晓月和道儿的也跟着追,慌乱间那女子还不忘放下钱。
老者行动飞快,像一道水银滑着前进,后面两人奋力追赶。终于在一个大红门口停住了。
上面写着:“听园”,原来是一个戏园,听戏唱戏的地方。
民国时期,虽然世道也乱,可是,乱是乱,玩归玩,听戏唱戏的一样不少,越是乱,就越要玩,谁也不知道明天的事情,所以,这戏园子都分外的火了。
老者的脸上露出微笑,彷佛在说:“就是这里了。”
道儿开口:“师傅,是这里吗?”
“是了,我刚刚看到那女子的魂魄往这里飞来,一直追到这里,眼见她闪进去了,看来是一个痴情的女子,连做了鬼都不忘记来这里看看情郎。”
那时候的女子,心里都有一个情郎,但是某某出了名的戏子,如痴如醉,人死之后总会完成自己的最后一个心愿才行。
老者忽然拿出纸符,贴住了四周大门,大笑一声说:“终于把他困住了。”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捉那个女鬼啊!她没有害人啊!”
那个女孩子似乎不忍心。
“哈哈,晓月,为师我不是要捉那个女鬼,那女鬼只要到了这戏园就会心愿了去,自个儿上黄泉路投胎去,我们和她是各走各路,各不相干,我们要捉的是害那个女子死的那个鬼。”
“那女人是让鬼害死的吗?”
“如果为师没有估错,那女子并不是暴病而亡,而是在这个戏园里听戏,让鬼给缠住,最终导致元尽而死,而这个害人的鬼,就藏在这个戏园里,好了,晓月,你也已经十七了,现在应该出师了,你看你师兄早就出师了,只有你还没有出师,如果再不单独的捉鬼,柯家也不能再收留你了,你就得听话嫁人,不再做天师这一行。”
那呆头男急的喊一声:“爹,为什么要让师妹嫁人。”
老者白了他一眼,心里骂了一句:“蠢猪,还不是为了你。”
这个女孩儿,很小的时候流落到他家门口,他眼见她可怜,又生得聪明,就留了下来,教了一些捉鬼的功夫,全这个女孩儿天生胆小,不敢见鬼,学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有出师,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对这她情有独钟,想用这一招逼她放弃学艺,就嫁到柯家好了,可是,又不敢明说,因为女孩儿心气很犟,但说她不能捉鬼,她会大发脾气,闯出祸来,只好让她知难而退了。
果然,那女孩子听了要自己一个人单独去捉戏园的鬼,脸就吓得苍白起来,拿着宝剑的手不停的乱抖,她平日里连天黑都怕,虽然跟着师傅捉过很多鬼,但是,却是那种越见鬼越怕鬼的人。
不过,她还是接过了师傅递来的符,然后默默的回头看了看那个阴深的戏园。
夜来了,她听着师兄和师傅在院子里争吵,师兄不让她去,正在和师傅讲理。
“师妹,她虽然学艺多年,可是,却没有一点实际的经验,就这样让她去,会伤到她的。”
“你懂什么,她如果连这种花鬼都捉不到,那么,还谈什么捉鬼,趁早嫁人算了。”
晓月轻轻的咬了一下牙,不服输的性格又慢慢的从心底燃起,偷偷拿了宝剑和灵符,从窗户跳了出去,去那戏园捉鬼。
她走得十分快,她记忆很好,师傅教的所有口诀都能熟记,一边背诵,一边赶路,只见戏园子已经散去了看戏的人,只有一个空空的戏场。
一个翻身就进了园子,她身轻如燕。
却脚下慌张。
哪里知道,一见园里,却见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子,痴痴呆呆的看着戏台,她心里暗急,如果真捉鬼,伤了她怎么办。
于是轻轻的走到那女子背后,对女子说:“小姐,散场了,你还不回家。”
“我在等江郎上场。”
“江郎?”
“就是江岸花,一代名角儿啊!他唱的《二郎救母》真是绝美。你没有听过吗?”
那戏痴女子居然自个儿哼了起来。
晓月在一边暗暗的心惊,生怕她惊动了鬼魂,到时候不好收场。
她唱着唱着就站起来说:“你也喜欢江郎?”
“没有啊,我没有听过他的戏。”
“他的戏可好了,你看了一定会迷上他,不行,不能让你看,不如,这样,我把你的眼睛给挖掉,你就永远看不到我的江郎了。”
那女子边说边回头。在惨白的月光下,看清了那个女子的脸,却是非常熟悉。
晓月猛的想起,这不就是今天吃豆汁时看到抬棺木前的一个人捧着的画像中的女子,不就正是眼前的人吗?
她后退了着,让椅子给绊倒,顺戏台上大红的幕布抬头望去,居然吊着很多很多女子,个个都瞪着眼睛看着她。
晓月几乎要倒下,她知道这里有鬼,却没有想到有这么多鬼,她一边疯狂的思索着师傅给的口诀,一边往后退,恐怖让她迷住了眼睛,那个女鬼,似乎认定她就是自己的情敌,非要挖她的眼睛。
可怜她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宝剑挥着,就在那个女人扑来的一刹,她大叫一声闭上眼睛。
有一只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一种好闻的气味传到鼻中。
她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没有瞎,再一看,那吊着一屋子的女鬼绣花鞋都不见了,脸前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似笑非笑的嘴色,还有一双细长的眼睛,轻浮的盯着她的胸。
她大叫一声,顺手一推,那男子跌到一旁。她又十分过意不去,只得站在那男子身后说:“谢谢!”
也不敢伸手去扶,可是那男子似乎跌得很重,在地上不住呻吟,她见自己出手太重,伤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情急之下,顾不了太多,就把男子给抱在怀里,想看看伤式。
哪里知道那男子在她的怀里居然不再呻吟,把脸侧在她的胸前,深吸一口气,发出一丝浅浅的叹息:“居然是桃花之香,你一定是处子了。”
她忙放手,怒视着那个调弄她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半躺在地上,眉角前自有一番风流色,但整个人却又冷冷的,像什么都没有放在眼内。
他含着笑,反问她道:“半夜三更,你一个女子来这个戏园做什么?”
“你是这里的守园人吗?我不和你说了,说了怕吓到你,我改天再来。”
“吓到我,什么事情会吓到我。”
晓月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这个看起来很轻浮的人,不然的话,他可能会让这里的女鬼给害死。
“你还是不要做了,这个戏园子里,,,,闹~~~~鬼。”说完自己都怕得打了一个抖。
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听惊,却很有意味的问她:“那你怎么不怕,来这里做什么?”
晓月挥了挥手里的剑说“我,,我来捉鬼的,我师父说,捉到了这个鬼,我就出师了。”
那男人大笑起来,指着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捉鬼,就你刚刚那个样子,还捉鬼。”
晓月很生气,跺跺脚就往外跑,她已经决定,一定要捉到这里的鬼,好让这个讨厌的男人看看自己的本事,也要让师傅看看,师兄看看,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当一个女人急着要对谁证明自己的时候,那一定是她已经对那个人另眼相看了。
她回到家里,正是用心记忆那些超渡口诀,在她眼里,那些女鬼虽然样子是凶了一点,可是,都是一群可怜鬼,超渡掉就好了,既然没有害人,也不用把她们都打入地狱,不得超生。
晓月第二天早早就睡了;只等着师兄都睡着就又跳窗而跑,在戏园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把宝剑拿稳,冲了进去。
那个女鬼已经不知去向,戏台空荡荡有,她一边提醒自己不要怕一边小心的往前走。
晓月握着手里的宝剑,不时的抬头看着上方,生怕又无端端的多出很多绣花鞋,但是今天的戏院并没有昨天那种鬼沉沉的感觉,只是明月更圆,甚至有一点朦胧的美,戏园那边是一个美丽的池塘,是富人们听玩了戏就去游玩的地方,池塘中的睡莲在月色下静静的开着,从戏园的窗口望去,美的让人心动。
晓月虽然学的是捉鬼天道,可骨子里还只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子,拿着宝剑在窗边看着美景,走了神,望着那一波一波的月光闪动在池塘里,就呆了。
一个声音轻轻的在右耳边响起,身子马上就麻掉了半边。
“大师,你来捉鬼了。”
扭过头,却见昨夜救自己命的那个男子,正含着笑望着自己,眼神映着月光,却也像一波一波一样,她俏脸一红,平生第一次站的同男人一样的近。
但那男子显然是来嘲笑她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只好硬生生的回答:“昨天那些鬼已经让我吓走了。”
“是吗?那你可真厉害了!”
“管你什么事”
“没,我只是天生胆小,知道你今天会来,就很害怕只好躲在你身后,如果真有什么鬼啊神啊,也可以由你去对付。”
“师父说了,我们捉鬼的本意就是为了保护活着的人,我会保护你的,不过,你为什么要把手放在我的腰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腰有多大,好帮你找一件戏服,我们上台唱戏。”那男子好像很委屈一样。
“我是捉鬼的,又不是唱戏的,要什么戏服。”
“反正在这里等鬼也是等,不如边等边唱,也好打发时间,你师傅难道说过没有鬼的时候,不可以唱戏吗?”
“这~~~”
“这什么啊,好了,跟我来,我们现在就上台去唱戏,不会我教你。”
那男子的笑像有魔力一样,把晓月给慢慢的引上台去,她站在台中央,那男子对她做个鬼脸,然后就跑进后台,晓月从前也在戏台下看过戏,偶尔也会唱上两句,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站在台上,下面的坐位就是空荡荡的,也感觉到心慌。
那男子很快就从后台钻出来,已经换上了戏服,上好了妆,更是显得剑眉星目,她转过头去,表示自己并不想唱。
但那个男子开腔了,只是一开腔,就马上镇住了晓月,她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如此的美又如此的凄凉。
唱的是《牡丹亭》还魂那一幕,那个女子起死回生,跟公子做了夫妻。
他唱的是青衣,却比女子还唱的美,只见他的眼神里都是还魂过来的惊喜,和对公子的那种爱。那一喜一爱的,都让人心醉不已。
晓月在戏台上像是看着时光真的退去,自己已经回到那个戏中时代,而他,不论扮像是男是女,都让人感动。
唱完最后一句,两人在台上久久相视,都不言语。
很久,晓月才说:“你唱的真好,如果你登台唱,一定是个名角儿。”
那男子轻轻的笑,眼神中是不屑:“我本是名角儿,是你不知罢了。”
两个坐在戏台边上,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女鬼出现,那女鬼看来是不肯出来了,晓月决定回去了。
男子送她出戏园口,她不断的嘱咐他要小心。
“你叫什么啊!”晓月终于问了出来
“江岸花,你呢?”
“晓月,柳晓月”
俩人在月光下分离,戏园门又关上了,晓月走在小巷里,并听到江岸花的唱腔又传来,她微微一笑,回到家中。
起个大早,见师傅已经出门办事,晓月就和师哥柯道一起去街上,想购点香火,为那些女鬼超渡所用。
师兄对她是极好,几乎言听计从,两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坐在一个茶楼里休息。
一边喝茶一边休息,只听到隔桌几个提着鸟笼的老人在说:“现在的这些戏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何比得过江岸花啊!”
“是啊,江岸花才是真正的角儿,那唱腔吐词真是透亮到天上,听他一曲,很多女人都愿意死了。”
“江岸花是谁?”一个长像比较年轻的人问。
老头见人一问,更是来劲。
“说起江岸花啊,我们这一辈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当年是这里最红的戏子,当时捧他场子的人真是要排几里路,当时的戏园门都挤破也好几块,都是为了这个江岸花。”
“那我怎么不知道呢?”
“唉,他命苦,因为树大招风,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同行的嫉妒,居然在戏台上把假刀换成了真刀,最后一出戏,那是血溅当场,死在戏台,听说当时殉情而死的女戏迷加起来有一个戏园那么多。”
“这么夸张,有这种人!”
“小子,你是没有赶上好年头,没有看过那江岸花的样子,他化妆可男可女,唱男子唱得雄气万里,唱女子也能唱的痴情缠绵,是个天生的戏子。可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