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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膛手杰克的百年孤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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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约会。咖啡厅和电影院都已经打烊了!”莫妮卡一边说,一边担心着要如何把话题导向正经的方向。

不过,她已无暇为此担心了。因为几乎没有路人的深夜巷弄里,突然传来震动空气的女人惨叫声。

声音的来源并不远,而且好像是玛莉·维克多的声音。莫妮卡看看手上的手表,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分。接着,她便和克劳斯朝着惨叫的方向跑去。

这里距离玛莉经常“站岗”拉客的弗洛登巷,大约有四十公尺。

一跑进弗洛登巷,就看到玛莉·维克多背靠着绿色的铁栏杆,卷曲着身子。她的双手按着脸和脖子一带。

他们还看到了50公尺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正全力往前奔跑。男人的背影在开始弥漫的雾中越来越模糊,在石板路上奔跑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小。有人正在全力逃窜。

“莫妮卡,你照顾她,我去追!”克劳斯叫道,并且立刻往前跑。而莫妮卡则靠近蹲坐在地上的玛莉。

莫妮卡后来这样叙述当时的情形:“真的很可怕,可怕到让人怀疑神是否真的存在。玛莉的脖子上有【奇】一道很大的伤口,黑色的血——因【书】为光线很暗,所以看起来是【网】黑色的——不断地从她按着脖子的指缝里喷出来。

”更可怕的是她的腹部。我想把他扶起来,但是我的手好像伸入了泥沼中,马上变得湿湿滑滑的。仔细再看,才发现到她的黑色丝织衬衫和内衣从上破裂到下面,衣服下面的腹部更被刀刃划开,有一部分的脏器甚至留到铺着石板的路面上了。

“我想大声尖叫,却完全叫不出声音来。我想到自己是警察,应该要振作起来才对,可是就是办不到,只能瘫软地坐在地上等克劳斯回来。”

至于克劳斯·安可摩亚,他虽然努力地追那个人,可是男人的速度很快,在巷弄里钻来钻去,终于成功地逃脱了。他也想找路人帮忙追那个男人,但是哪个地区原本就偏避,根本没有路人经过。

克劳斯回到玛莉·维克多平日“站岗”的地方后,首先看到的是失神地瘫坐在地上的莫妮卡。

“被那家伙逃掉了。都怪自己平日的训练不够。”

克劳斯显示这么说,然后很快就发现莫妮卡不对劲。莫妮卡眼睛张得大大的,但是眼神涣散,她因为失神了,所以对同事说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手指头被染成紫黑色的了。

“莫妮卡!”克劳斯叫唤莫妮卡的名字时,莫妮卡才举起被染黑的左手,指着前方。

前方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物体”。玛莉·维克多屁股着地,两脚往前伸出地坐在有些潮湿的石板地面上,身体则靠着铁栏杆。她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的左右两边,左臂上“挂着”看起来像蛇一样的东西。

克劳斯马上就明白她已经没有气了,因为她的腹部有一个大洞。她身上的衬衫被划破了,伤口从心窝口一直裂开到小腹。

皮短裙也被划破了一半,裤袜都露出来了。好像有黑色的胸罩是完整的。

简直像一直被解剖的青蛙尸体。在远处水银灯的光线照射下,看起来像粉红色的许多脏器从敞开的腹部溢出来,想崩落般洒在展开的两腿之间。那些内脏好像是被凶手掏出来的。

被掏出来的内脏铺在黑漆漆的地上,像想要钻回泥土里的一群爬虫类。而“挂在”她左肩上的东西,是被切下来的肠子的肠头部分。

人类这种无法解释的生物的秘密,被暴露在柏林深夜的黑暗里了。血和许多内脏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再加上杜松子酒强烈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

连克劳斯也忍不住要倒抽一口气了。38岁的他当了很久的警察,却第一次看到这么死的这么凄惨的尸体。

“啊,玛莉!”克劳斯忍不住低声呼唤玛莉的名字,并且蹲在玛莉的前面。莫妮卡调到风纪科才2个星期,克劳斯却已经在风纪科呆了相当长的时间了,认识玛莉许久,平日也有一些交情。

他抚摸玛莉的脸颊,觉得皮肤上还有些余温。微微的死亡痉挛透过脸颊,两度传到克劳斯的手指上,这表示凶手干下这疯狂杀人的时间并不久。克劳斯更靠近去看,血和内脏好像也还温温的,在冰冷的石板上冒着水汽。这水汽和雾混在一起了。

05

我在黑暗中醒来,脑子里还想着埃尔挂·索玛。别人或许会认为我是在做梦,但我不以为我在做梦,因为我是在“思考”。

索玛心血来潮时会和我一起睡觉、一起起床,在这个屋子里呆上好几天。我们两个人会像细菌一样地结合在一起。埃尔挂·索玛是一个全身都是舌头般的女人,她巨大舌头舔过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论是地板还是床、墙壁、门等等,她都一一舔过了,所以我整天都生活在她的唾液所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中。大概是我已经习惯她的味道了,觉得那样还蛮好的,感觉仿佛回到抱着膝盖,卷缩在羊水中的胎儿时期。

在粘粘、潮湿的被窝里紧紧抱着她的裸体时,我和她都变成了在体液之中蠢蠢蠕动的内脏器官。两个内脏器缠绕在一起,缓缓移动地探着彼此。当她把我的生殖器含在口中时,既柔软又有力的舌头有时吸允、有时舔绕、有时轻柔、有时用力。最后两个内脏器官化成了一个环,一个器官缓缓地深入另外一个器官。而肛门则是一个黑洞,所有的一切在不久之后都会消失在那个异次元之中。

没错,埃尔挂·索玛就是这样地充满了性的吸引力。她可以把一切都收缩在梦里,像会膨胀、收缩的心脏肌肉,也像我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时,在我眼前收缩、膨胀的肛门,让我的皮肤便如如同总是带着湿气的两栖类动物表皮,改变了我的实际的面貌。就这样,我遗忘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所犯的罪。那样的诱惑,存在于名为埃尔挂的肉块之中。

欲望像被手术刀切下来,放在注满生理食盐水的宽口烧杯中,反复地做着收缩运动,仿佛永远在痉挛的一立方厘米兔子心脏肌肉般,在漆黑的宇宙中无止境地徘徊,直到乙烯基纯白的妖冶光泽围绕着我。

一用两手抱住埃尔挂·索玛的肉块,年轻女性特有的、魅惑毒药般的青涩气味,不断地从肉块的眼睛、壁纸、耳朵、嘴巴、性器、尿道、肛门等等地方,缓缓地散发出来。

但是,她已经离开了,这间原本总是充满充满湿气的房间门上,出现了白色的干燥裂痕,墙壁也变得像沙漠的岩盐一般起毛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让这个房间回复到那种湿润的感觉才行,否则我就活不下去了。明白吗?

06

天亮的时候,莫妮卡·封费顿终于回到林克街的家里。用钥匙打开门后,就听到从卧室里传来的卡尔睡眠中的呼吸声。他是用拷贝给他的钥匙进来的吧!一定是在署内听到命案的消息,因为担心而特地赶来的。

卧室里很温暖,莫妮卡嗅着情人的头发上微微地阳光气息,一直很紧绷的心情终于松懈了,不断发着抖的膝盖,也不在抖个不停了。

她脱掉衣服,走进浴室,一边用肥皂搓洗已经在署里不知洗过多少次的手,一边拧转淋浴的开关。

血的腥味不断从身体冒出来。她觉得现在还闻到了内脏的臭味,与廉价酒精的酒臭。因为刚到风纪科不久,所以今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是很大的震撼。热水从莲蓬头淋到了身上,她双手抱着自己裸露的乳房,眼泪哗啦哗啦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她的身体又开始不停地想痉挛般地发抖,最后终于忍不住蹲在瓷砖地板上,咬着牙哭泣。

细心地擦拭身体并把毛巾料做的浴袍披在肩上后,她就直接走到金丝雀的鸟笼面前,并且把食指伸进笼子里。鸟被吵醒,开始啾啾地啼叫起来。莫妮卡一边听着鸟叫声,一边等待身上的水分干掉。

接着,她把手伸进鸟笼,让金丝雀站在她的手指上,把金丝雀带到鸟笼边,还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鸟嘴,才把鸟放回笼子里,然后双手伸进浴袍的袖子里,走进卧室,轻轻地躺在卡尔的身边。

年轻男子的发香与魁梧的背部,实在让人感到愉快。她从背后抱住他,他因此醒了。

“你回来了?”卡尔以沙哑的声音轻声地说着。他把手臂伸到莫妮卡的脖子下,让莫妮卡的头部稍微仰起,接着更一把紧紧地抱着莫妮卡。

“你好像碰到非常可怕的事了。”他温柔地说,并且轻轻地吻了莫妮卡的额头。

“嗯。好不容易才完成无聊的报告。”莫妮卡一撒娇的语气说着,但是一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又开始发抖了。因为她想起了在命案现场看到的情景。

“好像开膛手杰克。”卡尔喃喃地说,“那种惨死的摸样,连我也没见过。”

“身为警察,有些事情想避也避不了。”莫妮卡回答。她一边说、一边拉起卡尔的右手轻轻地亲吻着。她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觉得有一个情人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事。有一个情人在身边真的是太好了。如果卡尔没有来,那么现在房间里一定冷冷清清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明天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执行警察的工作呢?老实说,她没有信心。

她突然想早点结婚了。结了婚,就可以让父母早日安心,因为一个人的生活太让人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莫妮卡的动作突然僵硬起来。她看到卡尔的手指头上,有一块她以前没有见过,像痣一样的蓝色印记。

好像是蓝色的墨水印。她把卡尔的手拿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次。没错,是墨水印。

“怎么了?”卡尔发出发困的声音问。

“这个,是怎么一回事?”莫妮卡以拇指的指甲轻轻碰触斑痕的附近。

“没什么,修特罗哲克的钢笔太旧了。”他有点不开心地说。

莫妮卡不再发问了,但是她的内心里却波涛汹涌,情绪非常高涨。

她的身体在棉被下面扭动,脱下了毛巾质料的浴袍,一边在卡尔的耳朵旁边吐气,一边引导卡尔大大的右手抚摸自己的乳房,她想藉此解除自己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莫妮卡,你不让我睡觉吗?今天晚上我想睡觉。”卡尔马上这么说,并且转动身体,让宽阔的背部再度对着莫妮卡。男人巨大的背后像绝壁一般,耸立在她的眼前。

莫妮卡心中的波涛里,掺杂了一些火花。原本的一点点睡意,一下子全消失了。

07

九月二十五日凌晨四点,杂志社记者麦兹·贝卡在雾茫茫中吐着白色的热气,匆匆忙忙地赶路回家。他住在波兹坦路后两条巷的库歌尔街。

杂志社的工作时间原本就没有规则性,不过搞到这么晚才回家的情形也不是常有的事。天快亮了吧!真想早点钻进被窝里。今天虽然是星期天,却还必须在中午以前到办公室。

麦兹走进通往库格尔街的小巷,穿过小巷就到家里,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经常有妓女站在这里拉客,今天却不见人影,大概是已经回去了。他这么想着,穿着长筒靴的步伐,快步踩在石板路上。

心情烦闷的时候,麦兹总会喝点小酒,今天他就喝了不少廉价的酒,所以现在很想睡觉。

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的脚步有点不听使唤。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微微的异样气味。那个气味相当独特,有点像鱼内脏的臭味,也像是污泥臭水沟的气味,但又混合了酒精的酒臭味。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到像睡着一样倒在路边的妓女时,33岁的麦兹忍不住惊声尖叫了起来。

仰倒在地上的妓女有点胖,她双手高举过头,那个姿势好像在高呼万岁,脖子边上有一道想弦月形状般的伤口。伤口血迹现在已经干了,但是看得出之前有大量的血液从哪个伤口里流出来。

不过,让麦兹惊吓的发出尖叫的原因,并不是脖子上的伤口,而是她的腹部。

她身上的毛皮短外套是敞开的。

外套下面的衬衫及衬衫下的皮肤被利刃切开,腹部里的内脏裸露了出来。

衬衫好像是被强力来扯开的一样,上面的纽扣弹掉了,但是胸罩却完好无损地还穿在身上,只是被血污染了。下半身的裙子的上半部也被切开,不过裤袜还留在腿上。

内脏就放在那上面。在附近的水银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湿润的光泽。内脏散在石板路上了,所以散发出强烈的臭味。

横卧在黑暗巷弄里的物体,好像还寄宿着生命。女人的身体已经不动了,可是从她的身体里溢出的柔软内脏,让人产生错觉,觉得那些内脏是还在微微地呼吸,反复蠕动的某种软体动物。麦兹呆呆地站着看了好一阵子。

醒来张开眼睛后,瞄了一下起居室的方向。从开着门缝隙可以看到卡尔的部分背影。他好像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听得到女性播音员的呻吟,播报的内容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玛莉·维克多命案。莫妮卡躺在床上听着新闻。

令人吃惊的是,被杀死的妓女除了玛莉外,竟然还有别人。以波兹坦街为中心,半径两百公尺,还有两个妓女被杀死了。也就是说在同一个时间里,发生了三件离奇的命案。莫妮卡忍不住长大了双眼。

莫妮卡摇摇睡眠不足的脑袋后,慢慢地做起身体,披上袍子、穿了拖鞋才往起居室的方向走去。

“啊,莫妮卡,不得了了!我必须马上去署里才行。”卡尔急急忙忙地叔哦。

“咖啡已经煮好了,面包和乳酪都在原来的地方。我先走了,晚上见。”卡尔边说边站起来,忙着准备出门。

“等一下。”莫妮卡叫住他。“你没有忘记说什么吗?”

“刚才很对不起。我爱你。”他头也不回地说,然后拿起上衣,抱在手上,出门去了。

莫妮卡坐在撒发生,继续看电视。

被杀死的妓女的名字是安妮·莱斯卡和玛格丽特·巴库斯塔,两个都是英国名字。还有玛莉·维克多也像是英国人的名字。主播说:命案或许是仇恨英国人的偏执狂所干的。

没一个死者颈部动脉都被割断,并且是像写“1”一样,一刀从胸口往下划开到下腹。凶手利落的手法宛如外科医生。

三件命案都发生在少有人经过的偏僻地区,凶手杀人后还把死者的内脏掏出来抛在地板路面上,有些露出来的内脏上有好几个用刀子切割出来的伤口,被被断的肠子还挂在死者的肩膀上。怎么看都像是精神不正常的变态所犯下的杀人事件。

这三个命案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三名死者的脸上都有蓝色墨水的痕迹。不知凶手的理由为何。总之是先以蓝色墨水画在脸上后,再用尖锐的刀子割断喉咙。切开腹部。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这个连续发生的命案事件。主播继续说道,柏林警署将会成立处理这个案件的特别搜查本部。

莫妮卡关掉电视,因为想再睡一阵子,便回到床上。

08

二十五日星期日,下午开始下雨,雨势在入夜以后转强,到了十点、十一点的时候,几乎已经变成倾盆大雨了。

警署布下了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大搜查网,除了重案组的人员外,还动员了风纪科与交通科的人员到波兹坦路一带巡逻。可是变态的杀人魔出现的地方未必仅限于波茨坦路,或许下次挥刀杀人的地点,也可能是动物园前车站,或库丹大道的后巷、罗兰德尔广场车站附近等等路边拉客妓女较多的地区,所以为了扩大巡逻的范围,整个西柏林都有警车在巡逻,只要发现异状,立刻以无线电联络,马上封锁重要的联络道路。

莫妮卡·封费顿和卡尔·舒瓦兹这个晚上也被动员到动物园前车站的附近巡逻。不论是刑警还是穿着制服的警察,都穿上塑胶雨衣,张大眼睛进入警戒的状态。

不要以为下雨天的时候,妓女不会上街来拉客,其实这种天气才是她们做生意的好日子。在雨中进入客人的车子里时,比晴天的晚上更不会引人注意。所以,即使莫妮卡命令撑着伞站在路边的妓女们回家,她们也只是暂时离开一下,过不了多久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移到警察不易发现的地点继续站。

过了午夜零时,就是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一的凌晨。两点左右,卡尔和同伴佩达·修特罗哲克站在老旧发黑的大楼墙壁前,努力地想在雨中点燃香烟时,莫妮卡·封费顿肚子来了。她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打算回家了。

卡尔告诉她路上小心,因为不敢保证杀人魔不会对警察下手。放心吧!我有手枪。莫妮卡如此说着,然后对着卡尔和佩达挥挥手,就离开了。

卡尔她们在大楼街区站了十五分钟左右,突然听到雨中的石板街道上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及微弱的惨叫声。

卡尔和佩达互看了一眼后,马上一起拔腿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发出惨叫的人。

“我们分头找。我找这边,你找那边。”卡尔对佩达说,两人开始分别跑往不同的方向。

大概跑了十公尺左右,卡尔在柏林银行的墙壁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是用白色的粉笔写的一段涂鸦文字。

“犹太人不能接受不合理的责难。”

那是用德语写的文字,卡尔一样就看完了这段文字。

而佩达·修特罗哲克这边,则是看到非常可怕的画面。他在被雨水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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