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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与君绝 席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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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大娘闻言,又一阵好念——

「哎,本来吃得还满好的,听到那个捞啥子燕窝一两就要十来两银子,大伙整晚唏哩呼噜吃掉的居然就要上千两,吓得咧!结果你带回来的东西也没人敢动啦,怕一个不小心又吃掉几十两、几百两的银子。我说,扬州人都是这么挥霍的吗?不怕吃垮的吗?」很快忘掉方才闲谈的话题,就要抱怨起女儿的挥霍无度。

而这,正是米素馨所需要的。一颗经历长途旅行才回到家乡的心,正疲惫着,不宜立即添上纷乱。关于他的事,容她日后再细细想起吧,或,再也不必想起。

「娘,食物本来就是给人吃的,吃得开怀最重要,您又何苦斤斤计较着价钱呢?船自己找麻烦不是?我肚子呱呱叫啦,走,咱们吃好料的去。」

米大娘由着女儿带出房门,嘴上一直在念着:「什么叫斤斤计较?你现在带着霖儿,孤儿寡母俩的,以后没个男人担待,要省吃节用些,可别像以前那样挥霍无度啦!知道吗?金山银山也禁不起你这样花用的。我说女儿,你是听到没有?笑?你别以为傻笑就可以作数,你要听进去呀!还有,听说你要买屋,家里房间这么多,你买屋做什么?这你可得好好对我解释解释了……」

米大娘念了一路,也不期望女儿认真回应她什么,因为她这心肝女儿哪,正像个小孩子似的,不仅双手合抱住她,更把整张脸埋在她肩颈里。这样依恋的姿态,把米大娘的心都给融得化成水啦。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算是回来啦……」念着念着,最后也不知怎地,就变成母女们抱成一团,为着这一生还能相见、还能团聚而感动着。

回来了。她回来了。

☆☆☆4yt☆☆☆4yt☆☆☆

米素馨的丈夫在两年前的秋天病故。

她的丈夫金延年向来就不是健壮的身子底,总是大病小病不断,尤其容易得风寒,一染病就不容易痊愈。终于在前年的秋天一病不起,不到三十岁就亡故了。

好友方菲与丈夫金延年的先后病逝,让米素馨决定离开扬州,回到故乡过日子,打算一生就这样终老。不理会扬州那边的旁亲还在为着金家的财产争吵不休;她不争,她退出,带着孩子与几个打发不掉、坚持要服侍他们母子俩到老死的忠仆回到荒凉的大西方。

她没有预期会再遇到严峻,甚至以为自已这一生都不会再想起这个名字。

他已经是她的过去!未婚之前的过去。

当年毅然决然听从方菲的建议,嫁给金延年,与她共侍一夫,就是为了可以教自己彻底断了对严峻的情意。相思,与君绝。

既是不愿再相思,那就断绝到底。

回到故乡,是因为她的亲人在这里,也是丈夫临终时的建议。她想家,所以她听从了。

曾经是西部第一富户的严家,如今风光不再,她一点也不意外。九年前严峻便对她说过,严家这一代子孙只会争产,不事生产,早晚要落败。她也知道,回到老家,定会与严家的人遇上,毕竟他们家与严家的渊源很深,就算现在哥哥、姊夫都出来自己做生意了,两家的情谊还是在的。因为爹与老爷子是好朋友呀……

只是她没想到……

「娘,大老爷为什么会住在我们家?还有,老爷子怎么会病得形销骨立成这样?」就算严家已经不再是陇地第一富户,但到底也还算是殷富,肯定不缺房子住的,怎么会搬到她家来了?而记忆中硬朗的老爷子,竟会虚弱成这样,更教她震惊不已。

回家五天,前几天忙着睡掉长途旅行后的一身疲惫;后来天天往外跑,看屋买屋,很快决定,现在交给下面的人盯着装修工作;虽然有人在盯着,但她还是得去看前看后,随时提供意见,务必给孩子打造出一个适合居住玩耍的环境。忙着忙着,一直没太多时间留在家里闲话家常,结果才会在今天被吓到——看到严家大老爷穿着随意地端坐在她家客厅,一手早茶,一手还抢着颗棋子,正惬意的与她家阿爹下棋呢。

无比震惊的她都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严家大老爷抓到跟前训斥了一顿。

内容不外是:训她逃婚的行径,训她不该自毁名节,真不想嫁他那不成材的儿子,说一声就好了,坏出自己名声又何苦?后来训着训着,想到了现下自家里的鸡飞狗跳情况,忍不住眼泛泪光,以「也许你没嫁进来才是福气,看看那些不成材的东西,把一个家搞成什么样子!」这句话作结。然后愈想愈气,气得咳嗽连连,坐也坐不住,棋也下不了,被扶回房休息去了。

直到老爷子回房,米素馨才把母亲拉别外头的菜园,确定四下无人,才敢问出口。

米大娘的回答很简单——

「大爷说他想住在一团和乐的家里,不想看那些成天钩心斗角的嘴脸。都分家了,大伙还不安分,尽想再从他身上捞好处,所以他索性躲到咱这儿来。」

「老爷住在咱这儿,那些少爷、少奶奶们没说话?」米素馨眉头一皱,立时想到老爷这任性举动,会给家人带来多少难听的闲话。

「当然有!不过,谁理他们。」米大娘哼了哼。「老爷身上也没留多少了,他们还想把他刮个精光,真是不孝子。嘴上说得好听,说要把老父带回家奉养,哼!谁都知道他们要的是老爷子留下来的「久山牧场」,就是专门替朝廷买马养马的那一座有没有?近来严家还算赚钱的牧场,就只那一座啦。每一个人都想把产权弄到手,因为乌家出了高价说要买,好像有几个少爷已经私底下找乌家议定了价,就等着从老爷手中得到产权马上转手。这件事全陇州的人都知道,搞不好这等不孝的「威名」,连吐谷浑那边的人都听说啦!」

米素馨一愣。「这些年严家开始帮朝廷做起互马交易吗?谁开拓来的门路?」她不以为谁有本事打出这一条官方管道。以前严家卖马给朝廷,也有过代为培育种马,但却不算是真正有生意上的合作。其实真要与官家合作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层层的通关打上去,费时又费力,怎么可能在这些年做得到?以前或许可能,但这此一年严家情况大不如前,财力与能力都大打折扣的情况下,不可能!

「这我也不大明白,好像是峻少爷给牵的线吧。他不是去京城学当兽医吗?在那边结交了一些官场的人,算是取到了门径,四年前就牵成了这条线。

刚开始大家还不看好呢,想说做朝廷的生意,哪有什么赚钱的机会?要是把马养死了,还要坐牢呢!结果谁想得到这居然是严家目前唯一还称得上赚钱的牧场,其他十来座牧场可是赔惨啦。我看哪,咱这里想靠养马养羊致富已经不可能了。」

「不是不可能,端看主事者如何经营而已。」压下心头突然又听到严峻名字的震荡,也抑下想脱口问他目前景况的冲动,轻声说道:「咱们这儿有许多生意可以做,只是一般人都没有想到、或没有足够财力去付诸实行罢了。」

米大娘盯着女儿看。

「娘,您净瞅着我看做啥呀?」米素馨问。

「女儿,你说你带了足够吃穿三辈子的家当回来,既然如此,为娘的可不希望你把在扬州没日没夜做生意的那一套拿来这儿用。给我听好,够好好守着霖儿过日子就行啦,别找事累垮自己。」

「哎唷!我现在哪有想什么!哈哈哈……没有啦!我又不是很喜欢赚钱,哈哈哈……」干笑。不敢说自己回来陇州之前,已经用金霖的名字取得了驵侩的印纸﹙执照﹚,就是打算回家之后从事马的经纪生意,想说老是每天闲坐在家里养尊处优过日子,未免也太过无聊,问也问坏了……

此刻,看老母亲双眼瞪成铜钤状,她想……这件事还是过一阵子再说好了。

「没有就好。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先告诉你一件事,你以富孀身分回来家乡的事,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想打你财产主意的人可多着呢。你心里要有个底,就算日后你想代霖儿找个爹,我不反对,但眼睛最好睁大一点,别给骗了。」

「阿娘,我嫁过人又不表示我变笨了好不好?别说我不想再嫁人了,倘若真要嫁,也是有条件的。像霖儿的爹长得那么俊,我可没有一开始就喜欢上他,还是相处了四、五年之后,才喜欢上的。对于这种事,我才不随便凑合作数。」

沈默,然后——

「哇……我可怜的女儿呀!好不容易与丈夫培养出情意了,他却让老天爷给收了回去,不公平呀!我女儿真是太可怜了哇……」悲从中来。

又哭了……

米素馨好无奈,发誓未来十年都不要再在娘的面前提起「金延年」这三个字,省得背上害母亲哭瞎的不孝罪名。

她从来不知道母亲这么能哭。

「好了好了,我的娘,您别又哭了嘛……」

对于已经过世两年多的丈夫,她每每想起,也会感到难过。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会随着既仁慈又残酷的时间流逝,而淡掉了曾经悲伤难过的心情,最后留下一份想念存于心臆,只追念,不再哭泣了。

虽然,总不免有一丝丝的遗憾。

第一份付出去的感情,被无情的流水带走。

第二份付出去的感情,来不及完成,就终止。

世事不可能永远顺心,人生不可能活得十全十美,她只是在爱情这一条路上不走运而已,没有关系,爱情以外,她都很好,很好,很好。

从今以后,她要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4yt☆☆☆4yt☆☆☆

「娘,你有没有要嫁人?」金霖巴在米素馨脚边问着。小脸脏兮兮,小手也脏兮兮,身上没一处干净。

米素馨已经太习惯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话方式了,所以也没大惊讶。将他抱坐在自己怀中,拿来一块干净的巾子替他擦睑。

「怎么突然问这个?」没有偏头看向一边的奶娘,却知道奶娘正偷偷的对金霖挤眉弄眼。

金霖跟奶娘的默契还没培养好,就见小子回道:「奶娘要我问的,说问了才要做糕点给我吃。」

「小少爷!」奶娘在一边懊恼低叫。

「这样呀……」米素馨拉长了声音,,还是没看向奶娘。「那问完了,她就会做给你吃了吗?」

「对!」

「好,你现在问完了,跟她讨吃的去吧。」帮他擦干净了,轻拍儿子小屁股。

「好!」金霖跳下米素馨的膝盖,投入奶娘怀中。「奶娘,要吃糕点,」

「噢!小少爷,你秀气一点,别那么粗鲁,动作文雅一点,哎呀呀!别跑呀!当心跌跤……」虽然奶娘的身形很具份量,但还是不敌小粗鲁的蛮力,不由自主的被拖着走。一路惊险重重、尖叫连连而去。

在奶娘没有做出令金霖满意的点心之前,他们是不会离开厨房的。也就是说,她今天一下午都会很有空。那么……

米素馨起身伸伸懒腰,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决定出门动一动这些年来娇生惯养的身子骨。

「程风,帮我备马,我要到附近草原溜溜。」

「是。」

「我先到门外等你。」径自往前门走去。

百无聊赖的下午时分,家里的人不是在午睡,就是出门工作去了,连佣人都不知道躲到哪儿偷闲。她晃到门边,居然没遇到半个人,正要打开大门,就听到有人在敲门。还真巧!要是她没正好要出门的话,这个人怕不知道要敲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仆人前来应门。

算他运气好,「来了!」她嚷着,很快把门打开,以一张带笑的丽颜面对来人。「找谁——」

声音中断,双眼圆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居然是……

严峻。

一个不再是少年模样的严峻。

第六章

岁月是这样流转的:昨天还在记忆中年轻着的男子,从来不会老去,不管经过了几年、几十年,都是相同模样,永不改变。但,当他今天意外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会看到岁月;你深刻体会,所谓的漫长,其实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而已。不管先前你曾被悠长的时光如何的摧折过,它就只是眨眼就过了。

已经九年了哪……

她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再见到他,所以没有练习过要是见到他了,要怎么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已什么话也不可能说得出口,她想她应该把门关上,当作没有看到他,然后火速回房拟稿练习——至少要练习三年,然后再雍容华贵的出现在他眼前,以着贵妇的优雅、孀妇的制制,跟他好好的话家常,让他觉得她已经不一样了,让他觉得这些年来,她成熟了,成熟到可以把过去那些发生在两人间不愉快的事拿出来当开玩笑的材料讲着,把一切表现得云淡风轻,完全是成熟大人的做法;让他知道,她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只想求他爱她的傻瓜小女孩,以为「爱」这种东西,努力争取便可得到……

「找人?」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时,第一句话已然不受捉控的脱口而出。

严峻的震惊不比她少。他千恩万想都没想过会再见到米素馨,而且,还是一个成熟丰艳的米素馨,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率性俐落、天更可爱的少女,而是个……贵妇。

过去长驻在他脑海中的少女形貌,一下子「口匡啷」碎了满地。重新组合而成的,是一个陌生的南方仕女模样。

「素善……」

「请叫我金夫人。」米素馨笑容可掬的指正他。发现他的惊吓不比她少后,她感到安慰,也更加镇定了,暗地里仔细的打量他的改变,嘴巴也不忘说巨话:你是来找令尊着吧?老爷子可能正在午睡呢,你是要在这儿等他呢,还是先回严家………放下你一身的家当?」

看得出来这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已经赶了好长一段路,像是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胡渣布了满面不说,头发凌乱、衣衫靴子上都沾着尘土,看起来既疲惫又狼狈,需要好好的洗个澡、打理打理,然后找个温暖的炕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可,纵使狼狈得不成人样,他还是……很好看,好看得让人想要脸红。

「妳……回来了?!」他的耳朵轰轰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她,再见到素馨,他的知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多久了?」他问。

「没回来多久。倒是你,怎么也回来了?看起来像是要长住的样子……是吧?」她伸长颈子看着跟在他马儿后头的几辆马车,正缓缓走过来,也停下了。

严峻没法回应她的问话,因为他满脑子除了理解她在这里、在他眼前的事实外,其他什么也顾及不了。

「你回来了……」

「我是回来了。你也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但招呼总是要打一一下。这人……居然也回来了。想都没想过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大爷,咱好像还没到地头吧?这儿只是赤城的边围地带,离天水还有好长一段路呢!我方才问过草原上的牧工了,他说要到天水域得翻过三座山,再走上好长的路。所以您想在这儿先歇个脚吗?」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从最前头的马车里跳下来问道。

严峻仍是没空理他。

米素馨知道严峻这一呆,怕不知道会呆到什么时候,于是非常好心的对那名小厮道:「你们想是赶了好长的路吧?不妨停下来歇歇脚、喝个茶,我叫人出来招呼你们」

「夫人,你的马。」这时程风正好将马牵过来。

米素馨不理会严峻的目光正随着她转,走到自己的爱马旁,身手俐落不减当年,一翻身就上去了。上去后,她交代着:「程风,你去里头叫人出来伺候。不必跟着我了,我一下子就回来。」

「夫——」程风愕然,只能望着疾速远去的马尾巴兴叹。不知道夫人是在赶些什么?

☆☆☆4yt☆☆☆4yt☆☆☆

她只是想跑马,没有特定要去的地方。可是当她放马跑过两座山丘之后,便下意识的往严家旧宅后头的那片山坡地而去。

那里,有她的童年与她的回忆;当然,也有着她的伤心。十六岁以前,她跟严峻就像是两个孪生子一般,浸润在彼此的生命里,谁也离不开谁;没有单独的童年,只要回想起幼时种种,总不免要想起那么一个相依相傍的人儿。

马儿奔上山丘顶端,她在池边下马,放马儿自由去觅草吃。沿着池子边缘走着,试着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模样做一个重迭。

九年了,有很多地方都不同了。

多年无人整理的地方,被高高的野车将它长成荒凉。

多年无人踏踩的小径,任爬藤恣意交错盘结,无迹可寻。

只有池水仍清澈,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荡波纹。池里曾经被放养的鱼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存活下来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蹲下身,伸手轻探入池水中——「「好冰。」喃喃念着,却没把手收回来。

身后传来马蹄声,不必回头,就知道跟来的人是谁。

「素馨……」严峻大步向她走来。

没有看他,但发出的声音极之轻快:「如果你追过来只是为了重复「你回来了」这句话的话,那就请你先去别的地方说完后,再来找我叙旧吧。峻少。」

「你怎么会回来?是回来探亲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严峻没有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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