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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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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罗莎坚决地说,“我就爱你。布里吉修女也爱你。你出狱后,我们也不会放弃你。你一定要信任我们。”她的潜意识提醒她,别草率作出没办法履行的承诺,善意的谎言也会受报应,但她不予理会。“告诉我琥珀的事,”她亲切地继续说,“告诉我,你母亲为什么需要你?” 
  奥莉芙重重叹了口气,不再坚持。“琥珀一向我行我素,如果不能顺她的意,大家都会被她搞得很难过日子。她会说谎,说别人如何虐待她,也会散播令人难堪的谣言,有时甚至还会伤害人。她曾经拿热开水淋我母亲的手臂,借此出气,所以我们总是顺着她,让日子好过一点。只要大家都顺着她,她就可爱得像个天使。”她舔掉唇边的泪水,“她做事很不负责任,你懂吗,可是在那孩子出生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妈说她此后就没再长大。” 
  “是出于自我补偿的心理?” 
  “不是,想替自己找借口。”她的手指在胸前缠绕着。 
  “小孩子做错事不会受处罚,所以琥珀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她怀孕,也从来没有人责备过她。我们很担心如果骂她,她会有什么反应。”她用手背擦拭着鼻子,“妈下定决心,要带她去找精神科医师。她认为琥珀精神分裂。”她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她们就遇害了,有没有病都无关紧要了。” 
  罗莎递了张面纸给她,等她擤完鼻涕,“她在学校为什么就不会乱来?” 
  “她会。”奥莉芙无精打采地说,“如果有人捉弄她,或没有经过她同意就乱拿她的东西,她就会发脾气。我常常必须怒气冲冲地出面制止她的同学捉弄她,以免她发脾气。她只要不发脾气,就很可爱。真的,”她信誓旦旦地说,“很可爱。”   
  《女雕刻家》十九(2)   
  “双面夏娃。” 
  “妈确实这么想。”她自己取出罗莎公事包中的烟,把包装上的玻璃纸拆掉。“她没有课时,我总是让她跟在我身旁。她不介意这样安排。年纪较大的女生都把她像宠物般呵护,那让她觉得与众不同。她没有和她同龄的朋友。”她把几根烟拉到桌面上,然后挑出其中一根。 
  “那她要怎么工作?你又不能到她公司保护她。” 
  “她做不久。她的工作没有一份持续过一个月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妈。她使妈过得苦不堪言。” 
  “那格里吉服饰专柜呢?” 
  奥莉芙划燃一根火柴点烟。“也是一样。做不到三星期就说要离职了。她和同事起了冲突。琥珀打了其中一个人还是怎么样,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妈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打算带她去找精神科医师。” 
  罗莎默默坐了许久,思索着。“我知道你的情人是谁,”她突然说,“我也知道,你们星期天会到法拉第街的贝伐德旅馆幽会,你们登记的姓名是路易士夫妇。我已经拿他的照片给旅馆的老板娘,以及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的总机小姐确认过。我猜你生日那天晚上和他到旅馆,告诉他你打掉了他的孩子,于是他先行离去,到列凡路找吉宛和琥珀算账,他认为是她们害他失去了一直想要的孩子。我猜当晚你父亲不在家,而且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我猜你在许久后才回家,发现了尸体,也认为都是自己惹出来的,所以才会慌了手脚。”她再次拉起奥莉芙的手,紧紧握着。 
  奥莉芙闭上眼睛,轻声饮泣,也抚着罗莎的手。 
  “不对,”许久后她说着,放开手。“事情不是这样。我倒希望是这样。那样的话,至少我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作出那种事来。”她眼神茫然,像在反省。“我们并没有计划庆祝生日,”她说,“我们没办法。那天不是星期天,我们只能在星期天才能相聚。他的嫂嫂每到星期天都会去找他太太,他才有机会离开他太太。她们都以为,他是在英国退伍军人协会打发时间。”她挤出一丝微笑,但毫无笑意。“可怜的爱德华。他很怕她们发现后,把他赶出门。那房子是她的,财产也是她的,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很悲惨。水草①这个绰号很适合他,尤其在他戴假发时。他看来就像是一本书中所描写的天堂里的一丛水草,又高又瘦,头发又那么长。”她叹了口气。“他是想借此乔装,以防别人认出来。在我看来,那种模样很好笑。我比较喜欢他秃头的模样。”她又叹了口气。“我和琥珀小时候,最喜欢读《银椅》那本书。” 
  罗莎早就猜出来了,“所以你们投宿旅馆时,才会以路易士夫妇这个名字登记,因为那本书的作者就叫做路易士①。你们怕不怕被克拉克太太,或你父母发现?” 
  “我们每个人都怕,但特别怕琥珀。她很善妒。” 
  “他知道你堕胎的事吗?” 
  奥莉芙摇摇头,“只有我母亲知道。我从来没告诉爱德华,当然也没告诉过琥珀。她是我们家惟一有资格享受性爱的人。她也纵情于鱼水之欢,一直这样。妈必须逼她每天晚上服避孕丸,免得她又怀孕了。”她面色凝重地说,“妈发现我怀孕时气坏了。我们都知道,如果琥珀知道这事,必会大发脾气。” 
  “所以你才堕胎?” 
  “或许吧。在当时看来,那似乎是惟一的明智之举。我如今觉得很后悔。” 
  “你还有机会。” 
  “我怀疑。” 
  “那么,当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静默了一阵子后,罗莎又问。 
  奥莉芙隔着袅袅飘升的烟雾,茫然地望着她。“琥珀发现了爱德华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藏得好好的,但她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她撅了撅嘴。“我老是必须把她拿走的东西放回原位,结果别人以为是我拿的。”她用拇指和食指握住另一手的手腕。“那是一副手镯,上头有一张小巧可爱的银椅子。还刻着u。r。n。a。r。n。i。a。。你懂吗?就是‘你是Narnia’,也就是‘你是天堂’的意思。”她羞怯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个礼物很贴心。” 
  “他很喜欢你。”那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我使他再次觉得年轻。”她泪眼婆娑,继续说下去。 
  “我们其实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偶尔在星期天幽会,这让我们充满期盼。”泪水滑落她的面颊。“我如今悔不当初,可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感觉真好。我从来没有那种被怜爱的经验,也很嫉妒琥珀。她有好多男朋友。她常带他们到她卧室。妈很怕她发脾气,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她大声呜咽,“他们总是笑我。我真恨老是被人嘲笑。” 
  这个家庭真可怜,罗莎想,每个人都费尽心机地寻找爱,却一直找不到。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又能知道那是爱吗?她静静地等奥莉芙稍微恢复平静。“你母亲知道是爱德华吗?” 
  “不知道。我告诉她是公司里的同事。我们一向都很小心。爱德华是我父亲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被人发现了,所有的人都会吓坏的。”她沉默了下来,“当然,到最后他们还是被吓坏了。” 
  “他们发现了。” 
  她悲伤地点点头,“琥珀一看到那个手镯,马上就猜出来了。我早该知道她会猜出来。银椅,天堂,那手镯一定是水草送的。”她吸了一大口烟。   
  《女雕刻家》十九(3)   
  罗莎凝视她许久。她见奥莉芙没再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她有什么反应?” 
  “就是她发脾气时的那一套。开始大吵大闹。她一直扯我的头发,这我记得很清楚,然后高声尖叫。妈和爹地赶来把我们拉开。我后来变成拔河的绳子,我父亲拉着我一只手,琥珀则死命揪着我的头发往另一头拉。这时简直天崩地裂。她一直高声嚷着,说我和克拉克先生有染。”她黯然地望着桌面。“我母亲看来似乎觉得这种事很恶心———没有人喜欢老牛吃嫩草———贝伐德旅馆那个老板娘眼中就有那种神情。”她转动着手指间的烟。“不过,你知道,我想那是因为妈知道爱德华和我父亲也在做那种事,因此她觉得恶心。我现在也觉得恶心。” 
  “你当时为什么不否认?” 
  奥莉芙闷闷不乐地吐着烟。“没有必要。她知道琥珀说得没错。我想那应该算是她的直觉吧。像是突然间一切谜团都豁然开朗了。反正,他们三人开始数落我,我母亲是震惊,我父亲是愤怒。”她耸耸肩。“我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震怒。妈也翻旧账,把我堕胎的事说出来,于是他一直打我耳光,骂我是个臭婊子。琥珀则一直大叫,说爹地也爱着爱德华,所以在吃醋,情况乱成一团,”她泪如雨下,“所以我就出门了。第二天我回家时,发现到处都是血,而妈和琥珀也死了。” 
  “你整晚都在外面?” 
  奥莉芙点点头,“早上也是。” 
  “那好啊,”罗莎倾身向前,“我可以求证。你去哪里了?” 
  “我到了海边。”她望着自己的手。“当时是想自杀。我现在真希望当时自杀了。不过我只是整晚坐在海边,想着这件事。” 
  “有没有人看到你?” 
  “没有。我不想被人看到。天亮后,我一听到有脚步声,就躲到一艘小艇后面。” 
  “你什么时候回的家?” 
  “大约中午。我一直没吃东西,肚子很饿。” 
  “你有没有跟什么人交谈?” 
  奥莉芙疲惫地叹了口气。“没有人看到我。如果有人看到,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你怎么进屋里的?你有钥匙?” 
  “是的。” 
  “怎么会有?”罗莎急切地追问,“你说你出门了。我以为你就这么离开了。” 
  奥莉芙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她咆哮着,“我说真话时,都没有人相信我。”她再次开始哭泣。 
  “我相信你,”罗莎语气坚定地说,“我只想确定一下。” 
  “我在出门前先回到房间,整理我的东西。我出门是因为他们那时候闹成一团。”她沮丧地揉着脸。“我父亲在哭。好可怕。” 
  “好,继续讲。你回到家里了。” 
  “我进门后,到厨房想找点东西吃。我踩了满脚的血,才知道满地都是血。”她望着她母亲的照片,再次痛哭失声。“我真的不希望再去想了。我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很恶心。”她的下唇颤抖得很厉害。 
  “好,”罗莎轻松地说,“我们先来看看其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你为什么不跑出去,到路上找人帮忙?” 
  奥莉芙擦擦眼睛。“我动弹不得,”她说,“我想跑出去,可是却动弹不得。我只想到如果别人看到我母亲没穿衣服,她会觉得多丢脸。”她的下唇仍抖个不停。“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坐下来,可是找不到椅子。”她举起手捂着嘴,困难地咽口水。“然后克拉克太太开始敲厨房的窗户。她一直高声尖叫,说上帝永远不会原谅我的滔天大罪,然后叽里呱啦地大声叫嚷。”她宽大的肩膀颤动着。“我知道必须让她闭嘴,因为她使情况越来越糟。所以我就拿起那根擀面棍朝后门跑过去。”她叹了口气。“不过我摔了一跤,等我再爬起来,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你就是这时候打电话报警的?” 
  “不是,”她涕泪纵横,“我现在记不大清楚了。我快吓疯了,因为我全身沾满了她们的血,我想把身上的血弄干净,可是却越擦越脏。”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睛也睁得老大。“我一向笨手笨脚的,而且地板又很滑。我一直摔倒在她们身上,弄乱了她们的尸块,所以我就再把她们的尸块组合回去,身上沾了更多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想,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坐了好久,因为我一直想吐。” 
  罗莎困惑地望着她。“不过,你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个情况告诉警方?” 
  她泪眼汪汪地望着罗莎。“我本来想讲,不过没有人想和我谈。他们都认为是我做的,懂吗?我那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会怎么演变,也想到爱德华和我,还有爱德华和我父亲,还有堕胎,还有琥珀,和她的孩子。我也想到如果说是我做的,大家都不会那么难堪。” 
  罗莎设法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你认为是谁做的?” 
  奥莉芙满脸愁容。“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很久。”她弓起肩头,像是在保护自己。“我知道是我父亲做的,也知道大家都会认定我有罪,因为惟一能救我的人就是他。”她咬咬唇,“然后,我发现只要说出大家要我说出来的话,就可以放下心头的重担。我不想再回家,懂吗,妈都死了,爱德华又住在隔壁,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我不可能再回家。”   
  《女雕刻家》十九(4)   
  “你怎么知道是你父亲做的?” 
  奥莉芙的嘴痛苦地扭曲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因为克鲁先生对我那么残酷。”她泪如泉涌。“他以前有时候会到我们家,他总是会拍拍我肩头说: 奥莉芙,还好吧?可是,在警察局时,”她把脸埋在手中,“他拿了一条手帕捂住嘴,免得吐出来,然后他远远站在另一头说:‘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和警察,不然我没办法帮你忙。’那时我就知道了。” 
  罗莎蹙眉,“怎么说?我搞不懂。” 
  “因为父亲是惟一知道我不在场的人,可是他一直没和克鲁先生谈过,后来也没有告诉警方。一定是他做的,不然他一定会设法救我。他让我去坐牢,因为他是个懦夫。”她大声抽噎。“还有,他死后把钱留给琥珀的孩子,他原本可以留下一封信,说明我是无辜的。”她捶打着自己的膝盖。“他都要死了,写封信有什么关系?” 
  罗莎取走奥莉芙手中的烟,竖在桌上。 
  “你认为是你父亲做的,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霍克斯里警官应该会听你的。他原本就怀疑你父亲涉案。” 
  奥莉芙望着桌面,“我不想告诉你。” 
  “你一定要讲,奥莉芙。” 
  “你会笑我。” 
  “快讲。” 
  “我当时肚子很饿。” 
  罗莎迷惑地摇摇头,“我听不懂。” 
  “那个警官拿了个三明治给我,说等我们做完笔录后,就可以吃顿像样的饭了。”她再次泪如雨下。“我一整天没吃东西,我好饿,”她哀泣着,“我把他们想要我说的说出来,可以早点做完笔录,然后我才可以吃晚餐。”她扭绞着双手。“别人一定会笑我的,对不对?” 
  罗莎搞不懂,她怎么没想过奥莉芙的贪吃也可能迫使她认罪。赫伍德太太曾将她形容成一个喜欢大吃大喝、近乎病态的馋鬼,这个可怜的女孩挨饿后,会因过度痛苦而造成压力。“不会,”她坚决地说,“没有人会笑你。不过你在出庭时为什么坚持要自诉有罪?你原本可以设法替自己洗清罪名的。你当时应该已经克服了案发时的惊吓,也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奥莉芙擦擦眼睛。“太迟了,我都已经俯首认罪了。我没办法替自己脱罪,只能要求减刑,可是我也不想让克鲁先生把我形容成精神病患者。我恨克鲁先生。” 
  “不过,如果你实话实说,或许有人会相信你。你告诉了我,我也相信你。” 
  奥莉芙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她说,“每件事都是你自己查出来的。所以你才会相信。”她再次泪水纵横。“我刚入狱时,的确曾试着把真相说出来。我告诉牧师,可是他不喜欢我,也认为我在说谎。我已经招供了,懂吗,而且是自己认罪。精神科医师最可怕。我想,如果我否认犯案,而且毫无悔意,他们会说我是反社会的变态杀人狂,把我送到看管更严厉的布罗德莫监狱。” 
  罗莎同情地望着低垂着头的奥莉芙。奥莉芙真的连替自己脱罪的机会都没有。到头来,这该怪谁?克鲁先生?罗伯·马丁?警方?甚至是可怜的吉宛?她太依赖女儿,也因而剥夺了奥莉芙自主生活的权利。麦可·杰克森说得很中肯,“她就是你想找人办事时就会想到,而且也会放心地交给她去办的那种人。”她想,一心想取悦别人的不是琥珀,而是奥莉芙,结果她也因此毫无自主能力。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所以她就选择了阻力最少的途径。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接到正式的通知了,不过我不想让你等那么久。克鲁先生目前正取保候审,他被控盗用你父亲的遗产,蓄意欺诈。他也可能被控蓄意杀人。”过了许久,奥莉芙才抬起头。 
  她眼中再次出现那种“我早就知道”的怪异神情,令罗莎看得汗毛直竖。她想起布里吉修女曾简明扼要地说出她的真心话:被选中的是你,罗莎,不是我。而奥莉芙的真心话呢?到底哪一个版本才是奥莉芙的真心话? 
  “我已经知道了。”奥莉芙慵懒地从她的胸前抽出一根针。“监狱里的小道消息,”她解释,“克鲁先生雇用海斯兄弟,想巧取豪夺,侵占霍克斯里警官的餐厅。你也在场,你和霍克斯里警官被打得很惨。这一点我觉得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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