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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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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大开的那刻,铁风旗军阵与大梁城的中间,一张小酒桌,两副碗筷,一壶水酒,几道小菜。 
    浅水清一个人坐在桌前,独斟自饮,白衣飘飘,在这大战降临的一刻,说不出洒脱,道不尽的悠然。 
    来到那酒桌前,邹白永坐在浅水清的对面,这名大梁城甚至是止水人最后的爱国大将,看着浅水清,眼中尽是迷茫与复杂。 
    他是练武之人,这刻距离如此之近,一眼就能看出浅水清的身体果然有问题。他自问如果动手,很有可能三招之内就把浅水清给生擒拿下。这诱人的想法不停地在脑海里翻腾着,以至于已经走到了浅水清的身边,都还未曾发觉。 
    浅水清喝了一口酒,淡淡道:“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要想动手拿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匆匆离开。” 
    邹白永眼中一缕凶光闪过,却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两军战前,两支军队的核心人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饮酒,畅所欲言,这样的事情古来就有,但却并不多见。 
    让领袖出去冒险,从来都是一种不智的行为,一旦有失,对整个军队的军心都会产生极大打击≡大梁城来说,失去邹白永的伤害,远不如铁风旗失去浅水清的伤害要大。 
    大梁城没了邹白永,大可以再选一个新城守出来,一国之都,别的没有,就是官多。 
    铁风旗没了浅水清,就正式完蛋,整个部队里再找不出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受其指挥,为其卖命甘冒大险的人。 
    但是今天,他们却还是坐在了一起,铁风旗中的每一名战士,都信心满满,仿佛再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到他们家将军。 
    此刻,浅水清在酒桌中间放了三个小酒杯,在为其统统满上之后,浅水清笑道:“这三杯酒,祭天,祭地,祭死难将士之英灵不灭。邹将军是英雄人物,那侵略的论调切勿向我提起,否则我会笑你是迂腐世人,不知历史轮转之真理。天下若无战争,又要军人何用?如今你我先祭过这三杯酒,然后再交谈,你看可好。” 
    邹白永微微楞了一下,是啊,军人本就用做保家卫国的,天下若无战争,军人要来又有何用。 
    战争本无正义,既如此,何必责骂,何苦怒斥,有那力气到不如沙场上好好较量一番,看看彼此间谁更有种,谁能活得更长一些。 
    他点点头,将桌上的三杯酒敬洒于地,然后才沉声道:“浅水清,你虽双手沾满我止水子民之血,但我还是承认你是个人物。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你浅水清一路过关斩将,如入无人之境,我不能不佩服你。说吧,你找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酒吧?” 
    浅水清笑笑,重新为邹白永满上:“何必着急,如果我说我找你出来,真得是只为闲话你信不信?” 
    “那你就未免太无聊了些。” 
    浅水清的眼中闪过那丝深沉的悲哀:“是啊,是太无聊了。眼看着你们止水人都快国破家亡了,我却还在想着办法怎么挽留将军将来为我效命,的确无聊了一些。” 
    邹白永大怒:“浅水清,你说这话不嫌太早了些吗?三山决战还没打,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你铁风旗纵然屯兵城下,面对我十万守军和大梁城深沟高垒,又什么本事可夸口弹指即破。你想收我坐你帐前小卒,你做梦吧!” 
    浅水清脸上的讥笑表情却越发丰富起来:“真得是这样吗?先不说今日我铁风旗已经兵临城下,就算是你依你之言,咱们先回过头来看看这三山决战,你止水也毫无胜机可言。” 
    说着,浅水清以手指蘸着酒,在桌上划出一条条线路,随口道:“邹将军,你我都是领兵之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双方的将领本领如何,咱们暂且不谈,先看看这士兵对比。天风人素以骑兵强大而著称,三山平原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冲锋发威以少胜多。我天风军胜在气势,战斗力强劲,止水人则胜在兵员众多,又是本土决战,熟悉地形,后勤供给方便。两军大战若起,胜负殊难预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败了,那赢的一方,也势必要付出惨重代价。” 
    说到这,浅水清微微笑了起来:“三山决战,商有龙领兵三十余万对峙我中央军团。其所部士兵,多为各地招募兵卒,原有旧制本就不相统属,且是举国征员,劳师动众▲我中央军团,则为天风五大军团中战力仅此于暴风军团的战斗部队,其主帅季狂龙论名望也不在暴风烈帅之下。两军交战,一个是举国之兵,做背水一战,胜固可喜,败则从此无力回天。一个则是只用了国中部分兵力就可以正面抗衡,胜可长趋直入,灭敌于挥手之间,就算败亦可再调兵员卷土重来。邹将军,再好的战术,也比不上一次糟糕的战略布置。我知道决战之议不是邹将军提出的,但是很显然,正是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将整个止水推入了一场死局之中。从止水人打算利用人海优势和天风人硬拼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注定了是失败的命运。一个是败不起,一个是败得起,这样的仗,你止水人根本连输上一次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番话,说得邹白永大汗淋漓,凭心而论,浅水清说的正中他的要害。 
    决战一起,则止水就已经败定。无论此战是胜是负,除非止水人能打出一次又一次如浅水清蓝草坡一战那样的无损战争,否则根本没可能赢下整场卫国之战。 
    这个错误而糟糕的军事决策,将止水完全推入了一条死路之上。 
    何况在这种情况下,铁风旗的表现又是如此惊人呢? 
    就连天风人自己都没想过,本是负责保坝任务的铁风旗竟然会一路打到大梁城下来。 
    长叹一声,邹白永反而什么都不说了。 
    他终于坐了下来,将浅水清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说那些为国尽忠的话毫无意义,军人之间,永远只有两个字能让对手佩服,那就是血性! 
    下一刻,邹白永对着浅水清冷冷道:“你的酒,我喝过了。你的闲话,我也听过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那不代表大梁城就会投降你铁风旗。三山决战已成定局,无论其该不该打,都不是我能考虑的事。做为一个军人,就要尽军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浅水清,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我就要准备对你动手了。只要能杀了你,至少铁风旗的威胁,将不复存在。”…… 
    听着邹白永的说话,浅水清冷冷地看他,眼中的热情也逐渐消减。 
    良久,他才说道:“你若杀得了我,我又何必请你过来。” 
    邹白永脸色大变,他突然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失去。 
    酒里有毒? 
    浅水清眼中的讥笑越发凝重:“很奇怪是吗?你我喝得明明是同一壶中的酒,你亲眼看着我倒出来的。” 
    邹白永怒视着浅水清,浅水清却笑道:“不用奇怪,我的确喝了你和一样的酒,我也中了毒。其实也不是毒,只是一种麻药,让人浑身都没力气而已。我早在蓝城时就受了伤,一段时间内能很难恢复。如今要说动手,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这样,到不如让两个人都没力气,然后就可以互相畅谈了。反正我是没打算杀你,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气愤。你我继续喝这不算有毒的酒,畅谈人生岂不是很好?你若非要和我拼个生死,以你我现在的力气,那不过是在给对方挠痒痒而已。真要让各自的士兵看见将军们象小孩打架一样打了半天却伤不到对手的筋骨,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邹白永彻底无言。 
    对浅水清的这一招,他算是彻底服了。 
    那个时候,浅水清深深叹息着,叹息着。 
    世人常夸名将,就好象凡为名将者,必定计谋百出,才智过人,却不知那名将和普通将军之间,往往只是差了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有些将军,拘泥于世俗道理,谨慎于官场争锋,凡事思前想后,顾虑太多;有些将军,相信打仗是勇敢的人做的事,凡百战者不殆。 
    那想得太多的人,会被种种可能吓倒,吓退,最终什么也做不了。 
    那想得太少的人,会由于思虑缺失而导致失败。 
    然而真正的名将,其实只考虑一个问题——就是是否可以为了胜利,而可以付出一切可以忍受的代价。 
    抱飞雪为了胜利,可以让整个京远城陷入一场大火中,可以让整个止水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浅水清为了胜利,可以杀死太多太多人,该杀的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不惜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 
    相比之下,商有龙为了胜利,虽然一开始采取了正确的龟缩防御策略,可同样是他,为了官位与权利,却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而统兵出战,这就是他只能成为抱飞雪副将的原因,他做不到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甚至抗命。 
    商有龙最后的不回援大梁城的决定,不是因为他有了抗命的勇气,而是因为他对整个国家都已经绝望。 
    邹白永来赴约了,他表现得象一个正常人,先听对手说话,然后再决定动手,结果却是这样一副尴尬局面。 
    假如邹白永当初什么废话都不说,直接先动手,他或许会更多的赢得浅水清的尊重。 
    那个时候,浅水清看着邹白永,眼中充满了寂寞,抱飞雪死了,还有谁可以真正代替他呢? 
    商有龙不行,邹白永也不行。他们空有爱国热忱,却不能象一个真正的名将那样做到手起刀落,果敢脆决。 
    他们不是那块料。 
    假如是抱飞雪在的话,他走到自己身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该是拔剑把自己杀了吧? 
    什么废话也不用说,不用听,杀了对手,赢取胜利,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了,可惜了自己为邹白永做得那许多准备,如今竟被一杯酒全部取代了▲他,却不是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个可以真正让他在未来能够有所依重的大将。 
    于是,浅水清正色道:“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可惜,我现在对你已无兴趣,既如此,你便是死了我也不会心痛。请你过来,只是为后面的事情来些铺垫而已,身为戏中之人,你我逃不脱那场已经注定的命运。” 
    说着,浅水清抬头看天,喃喃道:“时候也该差不多了。按时间,他们该回来了。” 
    伴随着话语落下,天边的马蹄声隆隆响起,那是碧空晴带着虎豹营的战士得胜归来。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四十二章 下城(下)     
    虎豹营的赫赫铁骑挟着无尽威势而来,带给人的震撼就象天地间怒雷的滚动。在来到这片战场上后,所有的骑兵自动地归入后方本阵之中,惟有为首的一员骑将,向着战场中央奔驰而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可以看出那正是碧空晴。 
    而在他的马上,竟然还放着一个人。 
    浅水清的眼中闪过的狡黠再掩藏不住,他长身而起,指向那正向这边奔来的碧空晴叫道:“邹白永,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看看那边是什么人?” 
    当羽文柳那张苍白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邹白永再克制不住心中的震撼脱口大叫出来:“陛下!” 
    “没错,就是你们的主子!他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浅水清大叫起来。 
    他长身而起,用手指发出一个嘹亮的呼哨,天边的那骑白马如一道风电划出光雪漫影,奔驰在这空旷大地上,转眼便来到浅水清的身边。 
    浅水清用手向下一按,飞雪识趣地坐倒在地。 
    浅水清微一跨步就坐了上去了,飞雪将浅水清稳稳地地抬了起来。 
    浅水清冷笑道:“邹白永,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近距离地看一看你们国主的那副窝囊相,确认一下是不是他本人,别说是我派人假冒的。如今咱们酒已喝过,话也谈过,人也见过,多余的话,我就不再多说。大梁城降与不降,全在你一念之间,你若还是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横刀杀人了。羽家王室如今尽在我手,我要立威,可不愁没有足够的靶子!” 
    说着,他策转马头去和碧空晴会合只在最后大喊道:“你我坐的那两张椅子和那酒桌,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安慰,就算你上来就对我动手,想要杀我却也千难万难。现在你好好想想自己该何去何从吧。” 
    远远地望着羽文柳那张颓丧而恐慌的脸,邹白永被浅水清先后多次用言语攻破的心防再克制不住那悲伤绝望的情绪,因为药酒而无力的身体也再支撑不住那伟岸的身躯。身体从椅中滑落,邹白永跪倒于地,失声痛哭起来:“陛下!!!”…… 
    后世评价浅水清,称其是心理战大师,可以说是半点不假。 
    在其攻打止水的战役中,浅水清所采用的心理战术可以到了登峰造极无所不用的地步。 
    血香,护坝,还有梁史案等一系列手段,本身就已极大地催垮了这个国家的民心斗志。古来封建社会家天下制度,就极易造成民众离心,大战一起,叛来叛去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浅水清的作为,更是让这种背叛与投降成为理所当然。 
    然而浅水清在最后攻打大梁城的战役里所使用的心理战,则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胆寒的地步。 
    当浅水清放过邹白永,和碧空晴会合一处后,他们并没有立刻回到本阵中去,反而是高举着羽文柳沿着大梁城城脚飞快的奔跑着,同时还不断高喊:“止水国主羽文柳已入我手!大梁城头的士兵们,你们仔细看看,这就是你们倾其生命,抛头颅洒热血所想要保护的人!而现在,你们所要保护的目标,已经不复存在了,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他们沿着城墙来回跑,在那城下,却是邹白永放声痛哭着,远方,铁风旗的本阵上却响起了嘹亮的军歌。 
    一万六千人共同高唱着天风人那鼓舞士气,长胜不败的歌曲:“帝国百年战,猛士守四方。三千铁骑所踏,白骨丘山。八千好汉披靡,流血涂海。愿摘星以化英雄胆,舞长枪做我铁脊梁。敢战沙场永不倒,终叫敌人丧胆肝。血战乾坤赤,梦里兰花惊。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 
    “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 
    “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 
    “四万里江山如画,尽归我土。三万里河东入海,服我所化!” 
    他们一声一声呐喊着,叫嚣出天地间最强烈的旋流,声威震慑四方,惊得人面寒如土。 
    他们的国主,竟然被俘虏了! 
    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的事? 
    所有拼命死战的意义在哪里?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城头上的守军不知道,但他们看见了,看见了邹白永跪在地上哭;看见了浅水清一次次地从邹白永的身边掠过,他却连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看见了远方铁风旗的战士迈动着雄壮的脚步,踏出地震鸣动的轰响,向着他们的城市走来。 
    他们看见了羽文柳就象一只褪了毛的鸡,被人无力地抓在手中,无半点反抗的能力。 
    他们或许没见过那高高在上的君主,但他们知道邹白永的哭泣已经说明了一切。 
    虎豹营的骑队更是推出一辆辆豪华马车,上面装饰着华丽的图案,打开车门,却现出一个个穿着华丽宫服的女人,她们的哭泣,就象是那一声声诉求,彻底让城头守军陷入绝望之中。 
    当浅水清最后一次停在邹白永的身边时,麻药的威力已经过去了大半。 
    他抽出长剑指向邹白永,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厉声狂啸:“邹白永,羽文柳已经到了我手中,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是大梁城守,卫护国主是你份所应当的责任。如今你护主不力,送主入我手,你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邹白永,你是我邀出来喝酒的,所以我不会杀你,免得让人说我浅水清言而无信,设套杀人。不过你既然人已经在这里,面对你的陛下,总该有所表示吧!你为国尽忠,为主尽孝,自尽乃是理所应当!” 
    “你自决吧!一个英雄,当以死抱国!” 
    浅水清绝声大叫。 
    当着整个大梁城所有人的面,浅水清将姜在了邹白永的身边,身侧是碧空晴小心戒备,防止他突然出手。 
    那一刻,邹白永呆呆地看着那剑,看着眼前自己的君主,心底一片冰凉。 
    好久,他才终于说道:“陛下,臣子无能,先您一步而去了。” 
    下一刻,邹白永举剑温颈,那一蓬鲜血,喷吐出一个军人最后的热血豪情,血洒当场…… 
    邹白永死了,从一开始,浅水清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了邹白永的死。 
    假如他是浅水清眼中的大将之才,那浅水清或许会留他一命。 
    可当浅水清发现这个人还不够资格与他相提并论的时候,浅水清立刻决定牺牲他以成全自己。 
    邹白永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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