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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怀书的骨髓就会死的!现在她们正在医院准备开刀;这样可以了吧?”
他说完也顾不得她有什么反应,急忙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怀恩!怀恩!”林穗焦急地大喊着:“哪家医院啊?”
“XX医院!”
^A^ “怀书,你真的要动手术?”
“我不动手术,那我坐在这里、穿着这么丑的衣服做什么?”怀书玩笑似的
瞪着她。“当然是要动啦!我当初去登记捐赠,就是希望可以救人一命!现在
有机会用上了,又是琉璃要用的,为什么不捐?”
“怎么这么巧啊?”小东摇摇头,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这件事。“那现在呢?”
“等琉璃的状况适合动手术的时候就开刀啊!”怀书闲闲地坐在床上;知道
自己的骨髓可以救琉璃之后,她的心情整个轻松了起来。“希望可以快一点。”
“你有毛病啊?”小东瞪她。“很痛耶!”
“你动过这种手术?”
“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很痛?更何况我又不是你!”怀书揶揄地取笑着。“你小心
喔!越是怕痛的人越有可能会痛;我看你这种身材将来难保不挨刀子!”
“什么嘛!”小东莫名其妙地说:“我为什么要挨刀子?”
“生小宝宝啊!怀书笑了起来。”你和徇馗不是进展神速吗?这段时间发生
这么多事,我都还没机会问你;你现在和他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还不是那样!”小东厌恶地皱皱鼻子。“那家伙整天想写个
骂人的程式好胜过我,一雪前耻!我看以他的智商,这辈子是不用想了!大白
痴一个!反应慢到让我怀疑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写程式!”
“哇!”
“你‘哇’什么!”小东气呼呼地骂着:“我正在告诉你,我爱情的悲惨过
程;你‘哇’什么!”
“我‘哇’的意思是,你居然可以当着他的面,把他骂个痛快!真是难能可
贵。”怀书笑着指指她的身后说到。
小东猛然回头;河池正以他那似笑非笑的标准表情看着她,“嗨!”
小东嘻嘻一笑。“嗨!”她突然收起笑脸,“你有病啊!不会敲敲门吗?偷
听人家讲话是不礼貌的!”
“我没有偷听啊!是你自己门户大开请我进来听的。反正以我这种智商,我
听了也没什么差别的,不是吗?”徇馗无辜地说着。
“算你聪明!”小东满意地笑了笑。
怀书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小东的脾气很少有人受得了,偏偏遇上徇
馗,好像真的很甘之如饴似的!看来人家说一物克一物是真的。
“对了!有个人想见你。”徇馗指指门外,“他不敢进来,怕又惹你生气!
那样子满可怜的,你要不要顺便做做好事,见他一面?”
“谁?”
“还会有谁!”小东无奈地耸耸肩。“金雅各喽!他真是痴情!”
怀书想了想,“好吧!我见他。”
小东像看到怪物一样。“怀书,你真的很严重耶!你现在居然肯见他了!”
“无所谓啦!”怀书笑了笑。“你去叫他进来吧!”
^U^ 怀恩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还没进医院大门便看见了方沁麒;她落寞地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他。
怀恩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上前去。“沁麒。”
方沁麒看见他,惭愧地垂下眼。“我是来看琉璃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加护病房观察;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可以移植骨髓的人了。”
沁麒难受地垂着眼。“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琉璃得的是白血病……万一
她真的有什么意外……”她羞愧地哭了起来。“那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办才好!”
怀恩无奈地看着她。“算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暗示她。我和你是男女朋友的!都是我!”
“我和你?”怀恩瞪大了眼睛。“你说我和你是男女朋友?”
方沁麒羞愧地低着头。“是我嫉妒才说的谎话。”她焦急地抬起眼,“可是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
“我知道了。”怀恩苦笑着打断她:“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以前我也追过
你,可是却半途而废;你会这个样子也是我害的!”
她讶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不怪她,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全揽在
自己的身上!这样她反而更加惭愧。
方沁麒摇摇头,简直没有勇气再看他。“我走了。这束花是送给琉璃的,麻
烦你帮我交给她。”
“沁麒——”
她涩涩地笑了起来。“我真的没资格当你的女朋友!只有像琉璃那么善良的
女孩子,才适合跟你在一起;跟你们比起来,我觉得我自己像魔鬼。”
“你不要这样说!”怀恩反而不安了。他微微一笑,“当初我之所以没有坚
持下去,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条件太好了,而我并不是那么有条件的人;我没有
野心,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你应该配个真正有条件的男孩子才对!”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男人的野心和壮志,在很多时候不见得是好事。有很
多时候我所希望的,也只是一个可以爱找的人而已。”她轻轻地说着,黯然地
垂下眼。“可惜大家却都不是这样想。”她叹口气,笑容有些许的遗憾。“我
希望将来遇到的人也像你一样就好了!再见!”
怀恩看着她,挥了挥手,“祝福你!”
望着沁麒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无奈。
美丽的女孩子总是必须为自己的美丽付出一些代价!而不被人所了解或许就
是其中之一。
如果当初他知道她的想法,那么事情的发展是否会有所不同?
或许吧!人生的转变不就总是在一瞬间的吗?
^H^ “我听说你要动手术所以地来看你,顺便跟你道别!”
“道别?”怀书讶异地:“你要去哪里?”
“回美国去。”金雅各微微苦笑着回答:“这里并不适合我!我在美国已经
太久了,或许那才是我能适应的地方。”
“雅各,你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和我有关系吗?”
“一点点。”金雅各不太自在的坦白:“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不
会喜欢我的!我已经习惯美国人的大而化之了,这一点我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不能在台湾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子!”怀书轻
轻地劝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又要走!我听徇馗说,你已经将你在美国
的事业结束了,不是吗?”
“是啊!可是没什么关系,我对美国已经很熟悉了,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重
新再来过。”金雅各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雅各——”
金雅各摇摇头。“我是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他突然笑了起来,“更何况,
我也不希望在台湾和我最欣赏的女孩子抢生意做啊!”
怀书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定,我是无法打动你了!”
“我会再回来的!我毕竟是中国人。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再回来!希望那
时候你已超越过我,不需要我担心会不会跟你抢生意了!”金雅各恢复了他乐
观的天性之后,实在是个很迷人的绅士!他的笑容总是带着点孩子气;以他的
条件,该有许多的女孩子为他前仆后继才对!
怀书微笑着点点头。“也好!你走了等于是造福台湾的女孩子们,要不然她
们会为了你争破头的!”
“不要再诱惑我,要不然我很可能会改变主意的!”他笑着警告。
怀书微微一笑;其实雅各只是有点大而化之;他的个性开朗,有什么说什么!
这对早已习惯迂回方式的他们来说,是有些不太容易适应,但雅各的本性却比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坦率。于是这次她先伸出她的手说:“还是朋友?”
“当然还是朋友!”
雅各离开之后,怀书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对自己的改变也感到有些意
外。
她为什么会突然对一切,统统有了不同的看法和全新的体认?她蹙起了眉,
细细思考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难道只因为她的骨髓可以让琉璃不再受病魔
的威胁,她的人生就全盘改观?
她不明白这一切,但它却又发生得如此的自然。
她摇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想法,却发觉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她竟然觉得
那实在是没什么好想的!
“我可以进来吗?”
她抬起头,杜靳亚正站在她的门外。“当然可以。”
靳亚推开门,走到她的床边。“陈医生说如果没有变化,明天早上就可以动
手术了!手术并不困难,对你来说也没有危险,你可以放心。”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怀书摇摇头回答:“琉璃现在还好吗?”
“状况还算稳定。”杜靳亚望着她;彼此之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改变。
“我恐怕还是要说谢谢你!”
“这算是我补偿你的吧!没什么好谢的。”怀书叹了口气:“我欠你一次,
你欠我一次;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如何?”
“如果‘扯平了’是代表我们之间没有下文的话,那就不好!”杜靳亚难得
的笑着,神情之间虽然仍有淡淡的忧虑,却和以前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判若
两人。
“你实在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怀书无奈地瞪他。“我真不明白,你们难道
真的没学过什么叫‘拒绝’吗?”
“学过;不过,我较精于拒绝‘拒绝’!”
“看得出来!”
“怀书!现在说或许不恰当;但是我真的觉得——”
“我真的觉得你说的对!”怀书打断他的话接下去:“我们现在不应该谈论
任何事情;除了琉璃之外。”
“你还是不肯给我机会?”靳亚苦涩地笑了笑。“我连说的机会都没有吗?”
“或许我的情绪会影响骨髓品质的好坏!”她勉强笑着,情绪真的低落了下
来。“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病好了,却不再快乐的琉璃吧!”
靳亚起身,温柔却坚定地看着她。“我们总要说清楚的!现在不说,等这件
事过了一样要说;你是躲不掉的!”
怀书轻轻地笑了起来,将笑容中那一丝苦涩不露痕迹地隐藏了起来。“那就
到时候再说吧!”
^N^ 手术进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守在手术室的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仿佛等
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打开,陈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观察琉璃会不会对新的骨髓排斥;只要她可以接受新
的骨髓,那就没问题了!”
“那我姊姊呢?”怀恩焦急地问着:“她怎么样呢?”
“她很好!只要休息个几天就可以了。”
所有的心都放下了!接下来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
^ ?^ “小东,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杜靳亚轻轻推着已
经累得睁不开眼睛的秦小东,轻声说着。
小东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注意力全在床上的怀书身上!那种眼神是任何人
都不会看错的。小东转过身来看看怀书;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她这才面对
杜靳亚说:“徇馗跟我说过你和银翩的事;可是我还是想当面弄清楚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你对怀书的想法。”小东定定地看着他。“你喜欢她的,不是吗?”
即使徇馗已经对他说过小东的直爽,他还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的直接。
杜靳亚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我是喜欢怀书!”
“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有所行动?”
“因为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并不确定。”他苦涩地笑了笑,“我那时候对感
情的创伤还没复原!除了保证自己之外,什么都不敢想!”
“那现在呢?你确定了吗?”
“应该是确定了。”
“应该?”小东不满地注视着他。
杜靳亚微微一笑。“你真的很保护怀书对不对?所以你一直对我持保留的态
度!可是为什么你对金雅各却不会这样?难道我的条件比不上金雅各?”
“就是因为你的条件太好,所以我才不喜欢你的!”小东理所当然地回答:
“金雅各无法伤害怀书;而你却可以轻易的做到!”
“或许我该认为这是一种恭维?”他好笑地说着;小东的理论听起来是现么
的理直气壮,说得像是地球会自转似的那么斩钉截铁。
“不要偏离话题。”小东不耐地提醒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他轻轻地问,视线定在怀书的身上。她看起来
有点苍白。“答案是:是的!而我爱的是怀书!”
“那么范银翩呢?你打算怎么做?”
他微微蹙起了眉。“小东!这件事应该是我的私事。”
“理论上来说是成立的;不过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小东笑了笑,
“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要管你的‘私事’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你真的爱怀
书,那么这件事就不是你的私事了。”她耸耸肩。“以我对怀书的了解我可以
告诉你,如果范银翩继续住在你的家里,而你也不打算改变现状的话,那你和
怀书是没希望的!我劝你早死了这条心”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
小东做了个“你很笨”的表情。“你让你的前妻和你住在一起,却说你爱怀
书!你这不是说笑话吗?有哪个女人会笨到去相信你?怀书更不要说了!不过
她的理由和别人不一样,她的理由会是‘不能夺人所好’!你想叫她去‘破坏
你的家庭’?那是想都别想!”
“可是我和银翩只是朋友!”靳亚轻轻地嚷着:“我必须帮助她!”
“那就想其他的方法帮助!”小东一副爱听不听随便他的样子。“你说破了
嘴也没用。你说你和她只是朋友,就算我们都相信你好了;那银翩呢?她有这
么想吗?我还可以附赠你一个女性心理学的理论:你作梦!”
杜靳亚愣愣地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东潇洒地挥挥手,打个呵欠。“你自己想吧!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没
想出办法之前,敢对怀书有任何举动而伤害了她的话,我会上天下海闹得你鸡
犬不宁的!”她微笑着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靳亚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走出去、关上门;十分可以理解徇馗为什么不是她
的对手了!
秦小东绝对是个可怕的女人!她只要说三分钟的话,就可以让你辛辛苦苦建
立起来的价值观完全破灭;而且你还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她还可以潇洒的设定出她的领域范围,然后向人投下挑战书,让人根本不敢
越雷池半步!
靳亚不禁失笑;他注视着床上的怀书自言自语地:“看来我不但要和你作战,
还要和你的朋友、家人作战!他们全都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我敢伤害你,就绝
不会放过我!那么谁来保护我不受你的伤害呢?
》^I^《
加护病房外的怀恩,仍维持他的姿势不变地守候着。每个出入的护土都看过
他那执着的眼光;她们又是叹息、又是欣羡地走过他的身旁,内心里都希望自
己也能拥有这样的深情。
几天了,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外面;每天除了去看怀书之外,几乎都在加
护病房的门口守候着。每个护士都认识他了,因为他见到每个护士都只问同样
的问题:“琉璃现在还好吗?她醒过来了没有?”
那么多天没和琉璃说话,他几乎撑不下去了!她为什么还不醒?难道她不知
道他已经等得好心急了?
陈医生说琉璃目前还没有排斥的状况是个好现象!可是她为什么还不醒?连
陈医生都觉得奇怪,琉璃为什么不醒?
钢门再度打开,护士走了出来,怀恩心急地拉住她,“护土小姐!琉璃……”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护士无奈地看着他;他那焦急的神态真的让她很不
忍心。她终于轻轻地拉着他,低声说着:“跟我来!我带你去消毒。”
“消毒?”怀恩不解地看着她。
“然后让你自己去看她啊!你每天这样问我,我实在不忍心再摇头了。”她
无奈地朝他笑笑。“动作快点!等我一下就要换班了。”
怀恩狂喜地猛点头。“好!”
二十分钟后,他已进入加护病房坐在琉璃的身边了。
琉璃的身上仍插着维生的管子。使她看起来无比的脆弱,小手只是无力地垂
在床畔;怀忠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病房里有低低的机器声回响着;雪白色的一切,使她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淹
在那一大片的白色当中。琉璃说过她最讨厌白色了!除了新娘礼服之外,所面
的白包都会让她想起医院;而她现在却陷在这一大片的雪白之中!
“琉璃……”怀恩轻轻地呼唤着:“你听得到我吗?我是怀恩!你为什么还
不醒过来?怀书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