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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历史小说] 官居一品 作者:三戒大师 (起点vip2012-6-30完结)-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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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人仰面看那犯由牌,大声念了出来,众人才知道,竟然是那辕门骂帅的沈先生,和他的儿子,不由面面相觑,原先看热闹的心情,全都荡然无存……百姓都不瞎,自然知道谁是谁非,知道那沈炼沈先生,到底是在为谁说话!

  消息传开来,更多的百姓涌出来,将个大街围得压肩叠背,水泄不通,他们倒没别的想法,就是想送送为老百姓说话的沈先生。

  囚车行进的速度很是缓慢,站在两旁的刽子手有些不安,用鬼头刀架住两人的脖子,如果有人想劫囚车,只消眨眼之间,就能给他两颗好大的头颅。

  一个花白络腮胡子的老头,仿佛是刽子手的头儿,看到一路走来的一幕幕,不禁感叹道:“爷们干这行三十年了,亲手送走的犯人也有上千了,却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边上年轻的刽子手道:“是啊,今儿看热闹可贼多了。”

  “瞎了你的狗眼!”老头目骂道:“没看出今儿和原先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吗?”

  “的确是有些不同。”另一个刽子手道:“人多了不少,可没往日吵。”

  “不错。”老头目点点头道:“知道为啥吗?”

  “为啥?”几个刽子手一起问道。

  “因为往常都是看热闹。”老头目肃容道:“今儿个大伙儿,却是来送行的!”说着低声吩咐两个刽子手道:“待会儿活干的利索点,别让沈爷难受了。”刽子手砍头也是有学问的,可以一刀过去身首异处,却连点感觉都没有,也可以一刀砍断半边,还连着半边,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之间不是手艺的区别,而是有钱没钱的问题。

  但他们再见钱眼开,也不敢冒着被全城人憎恨的危险,来打沈炼的主意。

  好在宣府城不大,押送游街的队伍虽然龟速前进,还是在午时前将囚车押倒市曹十字路口,已经搭建好的刑场上。狱卒们将父子俩从车上请下来,把沈炼面南背北,将沈衮面北背南,两个背对坐下。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

  百姓也全都跟来了,将个法场围个水泄不通。人头攒动间,有无数双藏着熊熊烈火的眼睛,紧盯着行刑台上的沈炼。

  负责警戒的总督府亲兵十分紧张,长枪火铳都对着观刑的百姓,气氛无比的紧张,却又诡异的安静。仿佛暴风雨来前的瞬间。

  终于安静被打破了,东边的街口处起了骚动,无数双眼睛都望了过去,人群便涌动起来。

  负责安保的千户紧张了,大声喝道:“监斩官来了!都挡住,隔一条路出来!”亲兵们便用枪柄驱赶占道的百姓,纷纷喝道:“后退!后退!”但人群仍往前涌。

  千户心说:“好在准备充分。”便命一百士卒,搬着一条条板凳,站在前线士兵的背后,朝那些使劲往里挤的“刁民”,点着头用皮鞭乱抽……终于为路凯和他卫队,打出一条通道来。让监斩官大人有些狼狈的挤到法场上来。

  整整歪斜的衣冠,路凯坐在临时搭起的监斩台后,还没把气喘匀了,便见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钻过总督府亲兵的防线,一边朝自己跑来,一边放声大吼道:“冤枉的,沈公是冤枉的!”语音未落,便被紧跟上来的兵士扑到在地,他仍在那里挣扎着喊道:“不许杀沈公,他是冤枉的!”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跟着喊道:“不许杀沈公,他是冤枉的!”紧跟着更多人喊起来,人群一下子群情激动,潮水般的往前涌,拿鞭子抽都没用。

  负责安保的千户急了,大声下令:“放铳!”

  “砰砰砰……碰碰……”连续而密集的铳声轰鸣,火光四射间,一片白烟飘过,人们惊慌的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人受伤。

  “这次是朝着天放!”千户用最大的力气威胁百姓道:“下次谁在有骚动,保管你脑袋开花!”但人群仍骚动不止,让维持秩序的亲兵们更紧张了,鞭抽杆戳,不断大声呵斥,火铳手也都将铳口对准前排的百姓,随时准备开火。

  与此同时,一些个身背长剑弓箭的年轻人,已经趁机摸到了最前面一排……那是沈炼在新保安教的徒弟,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真的准备劫法场!

  双方相距不到六尺,一场足以毁掉无数人的战斗,转眼就要开始了。但大家此时的目光都集中在路凯的身上,等他丢下执行死刑的的火签。

  路楷也在等,因为午时三刻杀人的杀人的时辰是天定的,不能早也不能晚。等待的过程中路凯仰望天空,但见天晴如洗,白日高悬,太阳已经在中天上,并缓缓的向西走。

  “午时三刻到,行刑!”路楷决定快刀斩乱麻,丢下了火签!

  人群豁然暴动起来,有人带头开始往里冲!

  看到这一幕,路楷慌了,心说这算是暴动了吧,便用尽力气高声道:“快,杀人!”

  刽子手们举起了刀,沈炼看看已经好多了的儿子,目光中满是歉疚。

  最后他将目光转向远处空荡荡的街口,期待有奇迹发生……

  第十卷 莫道浮云终蔽日 第五九六章 生死之间

  九边要冲数宣府,此地山川纠纷,地险而狭。

  急促的马蹄声从山的那边传过来,接着,几十骑马翻过了山头,向远处眺望,已经能看到宣府城高大的城郭了。

  “最后一段了!冲啊!”沈默看看高悬天际的太阳,马鞭直指宣府道:“直接进城!”便一马当先,从山坡上一直向下奔去,马队呼啸跟下,重新将他裹挟在中间。

  离城池越来越近,城墙越来越高。

  突然,几支羽箭从城头射出,当先的几骑猛地一勒缰绳,马匹的前蹄都扬了起来,堪堪避过了那几支羽箭。后面的马纷纷从边上闪过,也跟着勒紧缰绳,队伍猛然停了下来。

  “城下何人!”城上的校尉高声问道。

  沈默看这光天化日的,却城门紧闭,心中不由一沉,暗道:看来已经动手了!,便放声道:“我们是小阁老的人,前面的命令传错了,快开城门,误了大事杨顺就死定了!”

  守军早晨接到上峰的命令,今天城内要拿反贼,不能放跑一个,这才大白天的关上城门,现在一听外面人这么大的口气,再看他们军容整齐,且骑得是驿马,不由犯了嘀咕。一个守城百户道:“请上差稍候,我家大帅正在监斩,午时三刻一过,城门就开了。”

  沈默一听,登时急得嗓子冒烟,厉声喝道:“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小阁老说那人不能杀!不然皇上非要了杨顺的命不可!”

  他这一诈唬,守城的百户吓坏了,道:“那俺这就去禀报!”

  “你空口无凭,禀告个屁!”沈默破口大骂道:“赶紧开门,老子去见杨顺,他定然不会责怪你们的!”

  “那要是责怪呢?”百户已经彻底动摇了。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沈默斩钉截铁道:“开门!”

  ~~~~~~~~~~~~~~~~~~~~~~~~~~~~~~~~~~~~

  城内,十字街口,骚乱已经到了白热化,百姓与兵丁厮打起来,场面混乱不堪。

  路楷紧紧攥住手中的号炮,只要沈炼的人头一落地,他便立刻放炮,派大队兵丁进场抓人!

  两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举了起来,刽子手喝一声:“恶煞都来!”便要手起刀落,却见一人鬼魅似的蹦上行刑台来。

  负责守卫的刀斧手刚要格杀勿论,却见此人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凛然不可侵犯,全都不敢动手。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场中霎时安静下来。

  路楷看清那人,不由怒道:“年千户,你想劫法场吗?”

  来人正是年永康,他大声道:“锦衣卫最新情报,此案疑点颇多,皇上命令暂缓行刑,发回重审!”登时引来台下一片欢呼“万岁”,之声。

  路楷马上老脸煞白,转眼却又觉着不可能,道:“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谁说我没有证据!”年永康冷笑道。

  “那你拿出来。”路楷心里咯噔一声,举起桌上的刑部回文道:“只要你能大过它,我就听你的!”

  “时候不到。”年永康道:“现在不能给络看。”

  “果然是信口雌黄。”路楷如释重负道:“既然你拿不出证据,那就还得按刑部的回文来!”说着一挥手道:“行刑!”

  “慢!”年永康一指场中计时的漏壶道:“午时三刻还不到,你就急着杀人,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胡说,没见有刁民作乱?”路楷指着台下道。

  “哪有乱民,我没看见。”年永康哼一声道:“等到午时三刻,我就给你亮出证据来!”

  “哼!等着看你黔驴技穷!”路楷道:“横竖还有不到一刻,等就等!”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漏壶中的标杆上一一墨水从壶底的小孔漏出,壶中水位下降,露出越来越多的刻度,当代表午时三刻的红点出现时,便是杀人的时候,不容错过!

  ~~~~~~~~~~~~~~~~~~~~~~~~~~~~~~~~~~~~

  场面安静极了,两千多人聚在一起,竞能到漏壶的滴答声,路楷觉着十分不可思议。然而,那滴答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他猛然惊醒,抬头望向东面大街,只见几十骑裹挟着黄尘,从街口冲了过来。

  “不好,上当了!”路楷跌足大叫道:“行刑!”

  “谁敢!”年千户抽出雪亮的绣春刀,指着一干刽子手道:“谁动就杀了谁!”

  刽子手们全都望向老头目,老头目低声道:“等等看。”这些刽子手并不属于官府编制,而是世袭或者师徒相传,所以老师傅一说话,便全都不动了。

  “刀斧手上!”路楷恼羞成怒道:“谁敢阻拦,格杀勿论!”又对远处的兵丁下令道:“拦住他们!”台下又骚乱起来,兵士和百姓扭打在一起,已到了失控的边缘。

  “皇上有令,刀下留人!”那队骑士一起放声大喊道:“上谕到,杨顺路楷接旨!!”总督府的亲兵本要上前阻拦,听到这话,全都闪到一边。

  原本如海潮般的混乱的人群,竟奇迹般的让出一条道来,使来骑呼啸而过,冲到了行刑台前。

  沈默让簇拥在身周的卫士闪开,急切的往行刑台上看去,一眼就看到被五花大绑跪着,穿着号服、绾个鹅梨角儿,插着红纸花的沈炼……

  看到师父如此惨状,沈默心里无比难受,深深看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到监斩官身上。年永康则趁着众人都愣神,将沈炼父子拉到身前,保护起来。

  知道这事儿搞砸了,路楷面色苍白,心中大骂守城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这些人跑进来呢。

  他正在愣神,一个络腮胡子的骑士上前道:“杨顺路楷何在,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沈默奉旨前来,还不快来聆听上谕!”

  路楷浑浑噩噩跪下,那边的杨顺也跌跌撞撞下了楼,过来跟他并肩跪着。

  沈默从马上下来,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宣了嘉靖皇帝的手诏,给他两人看道:“二位大人验一下吧。”

  路揩和杨顺战战兢兢的接过那手诏,只见是上好蚕丝织成的绫锦,上面四角还绣有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再看上面的字迹仙风道骨,飘逸非常,杨顺是见过皇上的字迹,一边擦汗一边点头道:“正是皇上的笔迹。”

  沈默便一把拿过来,收到怀里道:“二位大人起来吧,今儿不是杀人的日子,还是让老少爷们都散了吧。”

  “唉,好好……”杨顺起来道:“散了吧,都散了吧。”于是亲兵收队、围观群众也散去,沈炼父子则被沈默的卫队看护起来。

  眼看着一下子鸡飞蛋打,杨顺和路楷未免慌乱失措,最后还是后者先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道:“沈大人原来是都察院的同僚,咱们倒要好生亲近亲近……”杨顺听了,马上接话道:“原来是一家人啊:那可是得好生亲近;这样吧,都去我府上给沈大人接风洗尘!”

  路楷点头笑笑道:“正是。”

  沈默却拒绝道:“审问人犯要紧,烦请大帅提那几个白莲教妖人到驿馆,下官要好生盘问一番。”

  “敬业,真敬业!”杨顺笑道:“人当然可以给大人,但来了宣府还住驿馆,不是打本帅的脸吗?”说着拍胸脯道:“还是住兄弟的总督府吧,保准沈老弟满意!”那张油光满脸的脸上,写满了真诚,让人不自觉的心生亲近。

  沈默怎会住进总督府,处处受他监视?所以仍然坚持住驿馆,但答应晚上出席宴会,才让杨顺下了台。双方便约定晚上见,杨顺和路楷上轿回府,去给他提人犯,沈默则坐进为他准备的另一顶轿子,往驿馆去了。

  坐进轿子里,沈默卸下面具,露出满脸的疲惫和疼痛,他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还像被烙铁烫过,沈默伸手摸了摸大腿内侧,即使隔着棉裤,还是一阵阵钻心的痛,让他忍不住丝丝倒吸冷气,没有勇气再查看下去。

  三尺知道大人的状况,所以轿子进了驿馆,先让轿夫回避了,才掀开轿帘,关切问道:“大人,不要紧吧。”

  沈默摇摇头,想要下轿,但双腿发软,竟然没站起来。三尺连忙扶住他,搀着他下了轿子。

  沈默在地上站定了,缓缓直起腰来,看到单膝跪在面前的锦衣卫千户,不由微笑道:“你是年千户吧?”

  “是,锦衣卫室大千户年永康,拜见老叔祖!”那年永康便给沈默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他一直隐藏在城里,密切的关注着刑场和东城门,却不敢贸然行动,直到得知沈默诳开城门,才先一步冲到行刑台上,从刀下救了沈炼父子俩,可谓居功至伟。

  “呵呵,快快请起。”沈默虚扶他一下道:“该是我向你致敬啊,若是没有你,我就要悔恨终生了。”

  “卑职感同身受。”年永康起身肃容道。

  “是啊……”沈默朝他笑笑,长舒口气道:“总算没晚了。”说着问他道:“我师父和师弟,现在在哪里?”

  “在内室里。”年永康道:“先洗洗澡,冲冲晦气再说吧。

  “年兄弟真细心啊。”沈默伸出大拇哥,对他微笑道:“那咱们先去屋里坐着吧。”三尺过来扶着他,缓缓往屋里走。

  年永康看沈默一瘸一拐的样子,小声问道:“是不是骑马磨的。

  “没有别的可能。”沈默苦笑一声道:“这几年整天坐轿,益发不禁折腾了。”

  年永康理解的笑笑道:“卑职有一种蒙药,专治这个,效果很好,如果老叔祖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不管是中医还是蒙医,能治病的就是好医。”沈默又开个玩笑道:“不过有件事我很介意……”

  “老叔祖请讲。”年永康惶恐道:“卑职一定改正!”

  “我介意你对我的称呼,什么老叔祖?我有那么老吗?叫声兄弟就行了。”沈默笑骂一声道。

  “那可万万不敢。”年永康惶恐道:“要是老叔祖不愿意,俺就叫大人吧。”

  “也好。”沈默进了屋,道:“咱就先不坐了。直接上床了,我是一刻也忍不住了。”年永康点点头,转身关上门。

  三尺便扶着沈默进了里间卧房,铺好被褥躺上去,沈默直挺挺栽倒在上面,对三尺道:“快帮我看看,到底伤成啥样了。”

  “先等等吧。”年永康道:“刚升起炉子来,屋里还不热呢。

  “也罢,那咱就先说说话。”沈默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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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尺给沈默挪了俩枕头,还垫了床褥子,让他舒服躺着。

  年永康在边上道:“不知下面,大人如何打算,有什么需要卑职配合的,您尽管讲?”

  “实不相瞒,我不是唯一的钦差。”沈默道:“这次皇上是下了大决心的,兵部、刑部、都察院,还有你们锦衣卫都要派员,我只是代表都察院的一个,那三路神仙最晚两三天也就到了。”

  “大人的意思是……”年永康轻声道:“要充分利用这两三天?”

  “不错!”沈默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道;“这几天弥足珍贵啊。”说着皱眉道:“但是……就怕严世蕃的信使也快要到了。”又自嘲的笑笑道:“那简直是一定的。”如果让杨顺路楷知道内情,肯定不会再怕他,那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这个不难。”年永康点头道:“我这就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把那信使截住!”

  “那再好不过!”沈默拊掌笑道,又不自觉的一蹬腿,疼得他直咧嘴。

  “快给大人看看吧。”年永康道:“屋里挺暖和了。”说着便起身道:“我把命令传下去。”

  “那我失礼了。”沈默朝他笑笑,待年永康离去,便解开裤带,想脱掉裤子,谁知刚一拉扯便浑身冒汗,痛的没了力气,对三尺道:“帮帮我。”

  三尺小心翼翼的帮沈默脱下外裤,到脱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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