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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嘻嘻坏笑着说：“那是故意难为他们的……他们装我们也装，看谁装得过谁？”
蔡云听了之后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抬头看了一下吧台，那位服务生正在跟调酒师低声说着什么，不大一会儿那位调酒师就一脸谨慎的向我们走了过来，走到我跟前规规矩矩的鞠了一个躬说：“先生，您要的沙漠风暴暂时还没法满足您，实在是对不起？”
“为什么呢？”我轻描淡写的说。
那位叫jack的调酒师有些为难的说：“因为……因为我们这里缺乏调制沙漠风暴的材料，您看能不能换其他的酒？”
我看了蔡云一眼，故作遗憾的说：“他们这里没有沙漠风暴，只能换其他的了，你看怎么办？”
蔡云微笑说：“那就换呗！”
“我们这里有新品爱如潮水，你们二位要不要试一下？”jack乘机推荐道。
“还是不要吧，我可不想又哭又笑的……我到是想品尝一下沙漠风暴的滋味，你难道不可以试试吗？”蔡云看着jack，故意装出一副期望的神态。
在蔡云一脸期望的注视下，jack很是难堪，额头上的虚汗都出来了，我微微一笑说：“算了，不难为你了，酒单也不用看了，给我们拿一瓶拉菲庄园的干红普通酒，记住，要99年份的，原装正品，不要开瓶！”
jack一听，连忙冲我们鞠了一躬说：“二位请稍后，我马上让他们给你送来！”
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也知道拉菲是法国四大名庄之一的顶级葡萄酒，蔡云是女孩，我干脆就要了一瓶拉菲。
不大一会儿，服务生就为我们送来了一瓶拉菲庄园的干红普通酒，我仔细看了一下，是原装正品，就亲自打开酒瓶为蔡云倒上了干红葡萄酒。
这种葡萄酒的酿制工艺很讲究，据说用樱桃、李子、黑加仑、甘草、烟熏木等诸多水果香味混合在一起，我把葡萄酒倒入两个高脚杯之后，轻轻震荡了一下，立即闻到了一股复杂的清香，还隐隐有一股咖啡的味道。
“想不到你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啊！”蔡云一边品着酒，一边笑着说。
“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否则我们就得喝他们勾兑的乱七八糟的酒水，被当猴耍了还得吐血买单。”我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蔡云微笑着看着我，这这一刻我觉得她的眼神很温暖，溢满了温柔的阳光，她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晚到鬼市干什么？”
“我是出来散步啊……对了，那老婆婆是什么人？”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卖鬼的老婆婆。
蔡云忽然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她是柴婆婆，三大鬼婆中最厉害的一个鬼婆，你以后见到她千万不要找她的麻烦！”
我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三大鬼婆中最厉害的一个鬼婆……难道她很厉害吗？”
第702章卖鬼送邪
蔡云静静地看着高脚杯里深红色的葡萄说：“怎么说呢……鬼婆不算厉害，但是人人都害怕他们，谁也惹不起！”
“既然不算厉害，为何人人都害怕他们？”我觉得有些奇怪。
蔡云没有回答我，而是把半杯犹如血液一般的葡萄酒一口气喝进了肚子里，我连忙又为她倒了上酒。
蔡云定定的看着我说：“这是冥界的秘密，不可以随便说的。”说着举起酒杯又一口喝了下去。
“冥界的秘密……”
我一听又连忙为蔡云倒上了酒，按说一男一女在一起喝葡萄酒，很容易产生风花雪月的暧昧情调，我和蔡云一见如故，犹如在冥冥中早就相识，但是蔡云却对我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她自顾自的喝着葡萄酒，甚至不愿意跟我碰杯，似乎在跟我刻意避免着什么……
“是的，这是冥界的秘密。”蔡云回答道。
冥界的秘密……这么说那位柴婆婆一定是跟冥界有关，于是好奇的问道：“那位柴婆婆是什么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蔡云笑着说：“她当然是人了，按说这是不能随便说的，不过是你玄门弟子，说说也无妨，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在鬼市上摆摊吗？”
我摇了摇头，一脸茫然。若不是用天眼看到那个那五个乌龟是五个鬼娃化形，还真不知道那老婆婆在那里卖鬼，可是她为什么要卖那些鬼呢，我觉得非常好奇！
蔡云说：“你知道三大鬼婆吗？其实她们都是冥府的使差，她们摆的摊子叫：卖鬼（鬼）送鞋（邪），她们卖的东西别说卖，碰都不能碰，若是那位买主卖了她们东西就要走厄运，一辈子倒大霉！”
“卖龟（鬼），送鞋（邪）……这不是害人吗？”我一琢磨顿时吃了一惊，心想冥府怎么能害人呢！
蔡云摇了摇头说：“不，你不懂……她们是在帮人化解危难。”
“帮人化解为难……哪有这种化解为难的？”听蔡云这么一说我更不懂了。
蔡云见我一脸不解，就笑着说：“因为这些龟（鬼）），鞋（邪）都是她们从民间收回来的，所以她们还得送出去！”
“这些鬼邪是她们从民间收回来的？”我越发感到好奇了。
蔡云点了点头说：“你可知道，人间有弃儿，阴间有弃婴，这些弃婴就像阳间的流浪弃儿一样，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母，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整天又冷又饿，徘徊在阴阳两界无法超生，整天坐在路边可怜巴巴的等人认领，一旦过路的人撞着它们，它就跟着回家了，死缠着不放，被纠缠的人就要到大霉了，如果没人解救就会家破人亡，所以三大鬼婆每年都要去明间去收回死缠烂打的鬼婴，然后在想法卖出去。”
“收回来又卖出去……这不等于什么也没干吗？既然鬼婆也是冥府的使差为何不带它们超生去？”我觉得鬼婆的做法非常奇怪。
蔡云说：“这些阴间的流浪弃婴各有定数，不是送它们去超生就能超生的，鬼婆做事也得符合阴阳之道，冥府做事也得顺应天数，这些弃婴在阳间结的怨气必须在阳间消化掉，所以鬼婆婆就成了它们的引渡人。”
蔡云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将酒杯里剩下的一点葡萄酒慢慢喝干净，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大为好奇，连忙又为蔡云倒上了葡萄酒。
蔡云继续说：“其实并不是每一个鬼婴都能得到鬼婆的引渡，也不是每一个被鬼婴纠缠的人都能得到解救，一切都是按照定数进行的，鬼婆收鬼邪的时候并不是上门‘抓鬼’，而是上门去要，一般敲开事主的家门，开口就要鞋，而且她们穿着打扮也不像叫花子，如果事主心底善良，不管好坏的鞋拿一双送给她们，那么家里就万事大吉了，鬼邪自然就被鬼婆收走了，如果疑三疑四，甚至不搭理人家，鬼婆也不多说话，转身就走了，家里的鬼邪还得继续作祟。”
“那卖的时候怎么卖呢？”我插了一句嘴。
蔡云说：“卖鬼邪的时候也是一样，一切都要按照定数来去卖，她们要把收来的鬼邪带到鬼市上去卖，收到绣花鞋的机会很少，大多收回的是一般的鞋子，于是鬼婆就得用法术让鬼婴幻化成乌龟的，装扮成古董的样子，卖的时候也是直钩钓鱼，鬼婆从不叫卖，一旦有人感兴趣伸手触摸这些鞋子或者乌龟，不管买不买，鬼邪就沾身了，就等于把鬼邪卖出去了。”
“那还不是在害人吗？”我脱口而出。
蔡云说：“此消彼长，阴阳之道，这世界总是有人要倒霉的，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也说不清……也许就是定数吧。”
“定数……定数又是什么呢？”我在心里琢磨道。
蔡云若有所思的说：“定数也许就是天意吧……就像我们之间也是有定数的……”
“我们之间也是有定数的……我们之间有什么定数呢？”听了蔡云的话，我心里猛然一紧。
“不要问我……这是天意……”蔡云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流出了泪水。
“天意……”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似乎预测到了什么，于是连忙问道：“你告诉我……天意是什么？”
蔡云听了我的话，身子猛然一晃，我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她用充满泪光的眼睛看着我说：“放开我……你我今生不可能有结果的！”
我心里一颤，不禁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纠缠了三世吗？为什么今生还没有结果？”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们今生无缘，因为这是天意……”蔡云的声音很轻，但是一字一句就像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声音。
天意……难道天意就是让我们纠缠三世还没有结果吗？我忽然一把抓住蔡云大吼道：“不，我命在我不由天！”。
我下意识的一声暴吼，把酒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蔡云也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我一下爆发了，脸色一下变得凌然可怕，她一下推开我说：“你是玄门弟子，不可悖逆天道！”
说完身形一闪，快速离开了酒吧，转眼就不见了，我看着蔡云离去的方向，一下愣在了那里……
第703章午夜迷茫
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提着半瓶喝剩下的拉菲，摇摇晃晃的向酒吧外面走去。
“精神病！”酒吧里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显然是嘲讽我的。我正走在酒吧门口，猛然回头，把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喝完，挥舞着酒瓶喝问道：“谁是神经病？”
酒吧的人在我凶神恶煞的逼视下，全部底下了头，我挥舞酒瓶说：“你们才是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
“操！”我狠狠的酒瓶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然后才摇摇晃晃的离去。
出了酒吧，心里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这不是失恋的问题，我和蔡云之间的感情纠葛是在前世，而我对前世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这是对纠结三世还没有结果的命运感到无奈和纠结，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惆怅……
我索性走上马路的天桥，坐在天桥上抽着烟，看着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流和都市森林中闪烁的霓虹灯，神思恍惚竟然不知置身何处……
难道今生的结必须要前世来打开，师父说我如果不进入玄门就会背着前世的包袱，在红尘中混口饭吃都难，当时我还没有完全领会他的意思，还真以为是挣不到钱生活困难而已，想在想来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而是不能像俗世人那样去追求爱情和幸福的家庭生活，如果去追求这些东西，不但会陷入深重的苦难而且还没有结果……难道真的是天意不可违吗？
一个俗世的普通人如果无法追求爱情和婚姻家庭，那么在俗世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这才是师父让我进入玄门的初衷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
也许这个结局蔡云早就知道，她知道今生跟我没有结果，所以才跟我刻意保持距离，因为她不是普通人，她知道前几世发生的一切，最起码带有前几世的记忆，如此清醒的活着其实也是一种痛苦，相比我这样稀里糊涂的反而比她幸福了，想到这里我又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到眼前一黑，一双手蒙在了我的脸上，我急忙伸手一摸，发现这人的手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顿时心里一惊，立即意识这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只鬼手！
“大胆，竟敢鬼遮眼！”
我一把抓住这只鬼手，正想将它拿下，忽然听到一个女人说：“真没意思，什么鬼呀鬼的……把我手腕都弄疼了，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小红，正摔着手腕立眉瞪眼的“嘘嘘”着，小娟在一边掩嘴嬉笑着。
“你们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的问道。
小红笑嘻嘻的说：“我们在逛街啊，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可怜兮兮的，就过来问候下。”小红说到这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看你这样子不会是被人甩了吧？”
我不想被这两个女鬼看出心思，就故作高深的说：“切，你懂什么？这叫入世修心，独享清静！”
“什么……独享清静？坐在天桥上看着车来车往，怎么独享清静啊？”小红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笑着说：“什么叫境界，这就叫境界，越是在纷繁嘈杂的环境中，越能磨练心性，真正的清净是心里的清净，不是外在的清净！”
小红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问了一个很刁难的问题：“那为什么有些修行的人总是想寻找世外桃源呢？”
我想了想说：“是的，有人总想去寻找世外桃源，安乐净土，可是世上哪有净土？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纷争，有纷争就有肮脏丑恶的东西，净土在哪里？”
小娟有些失望的插嘴道：“这么说世界上没有净土的？”
我肯定的的回答道：“有，净土就在我们心中，我们每人心里都有一片心田，可是不耕耘就长满了杂草，只有耐下心来把心田的杂草拔除，坚持自我，勤于耕耘，那才是净土，可是有几个人晓得这个道理？”
“小师傅，你果然是得道高人，说的很有道理啊！”小娟和小红一副豁然开悟的样子。
其实这些大道理在我出山的时候师父就灌输给我了，不过真要做起来还是很困难的，糊弄这两个女鬼还是绰绰有余。
小红眼睛一亮说：“小师傅，干脆我们跟你们当徒弟吧？”
“当什么徒弟，我看你们还是早点投胎的好，现在是末法时代，妖魔横行的，小心被人抓了炼成鬼奴，到时候你们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吓唬道。
小红说：“怎么老让我们去投胎啊，你不是说都末法时代了吗？我们去投胎了，万一遇到灾难了那不又成了短命鬼吗？”
“那你们长期不去投胎也不符合阴阳之道啊？”我看着这两个女鬼实在有些为难。
“跟着你一起修行啊！”小红说。
我苦笑道：“你们是鬼……怎么修行也脱离不了鬼道，修来修去还不是鬼吗？”
小红说：“众生平等，鬼也有修行的权利，虽然脱离不了鬼道，做一个强大的鬼总可以吧？”
“好吧，你们就做一个强大的鬼，回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到处乱跑！”
我不想再跟两个女鬼在天桥上纠缠下去了，因为她们已经修炼到白日鬼的境界了，看起来跟人没什么两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两个年轻女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在天桥上吹了半夜风，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该面对的终究要去面对，我和蔡云之间自有冥冥中的定数，不是我们个人能够改变的事情，我唯一担心的是无法面对蔡六，还有死去的师父，按说作为弟子，我应该替师父报仇，杀了蔡六才符合师徒之道，如果我杀了蔡六，蔡云就会和我反目成仇，成了解不开的生死冤家……想起来我就心乱如麻，这才是我无法面对的事情，好在天钥盘没有出现之前，我和地府派没有利益冲突，暂时可以避免矛盾升级，但是以后就不好说了。
回到朱雀大街的时候，大概凌晨三四点钟了，鬼市还没散场，黑漆漆的一遍烛光，在阵阵微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烛光下面蹬着一群鬼头鬼头的黑影，看起来还真有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第704章暗影重重
没有任何市场比鬼市更开放了，它相当于一个灰色交易区，很多不和法的生意都可以混在这里正当交易，它不仅接纳三教九流奇门暗道的各种生意人，也接纳来自第三世界的“朋友”，我知道哪些鬼头鬼脑的黑影里有人也有鬼，常年在鬼市做生意的人收到冥币也是见惯不惊的事儿。
事实上做正行生意的人有很多忌讳的，比如过了正午就不能签契约，尤其是下午和晚上，谈好的生意都不会签合约，一般要等到第二天上午才签合约，这是非常讲究的。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遵循阴阳之道，据说上午阳气旺，是人做生意，下午阴气旺，是鬼做生意，需要签合约等重大交易活动尽量安排在上午，下午做生意的时候容易出怪事儿，比如收到冥币什么的基本都在下午或者晚上，如果在下午或者晚上签了不该签的合约，搞不好就是一笔亏钱的烂生意。
还有在晚上签合约多是在酒醉饭饱之后稀里糊涂中了美人计的，签下的生意会亏的一塌糊涂。因为正常人是不会在晚上签合约的，这是生意人严防死守的大忌。
只有在鬼市做生意的人是不讲究这些忌讳的，因为鬼市专门等到下午天擦黑的时候开市，朦朦胧胧中图的就是一个“鬼气”，灯下黑的时候好浑水摸鱼，当然鬼市交易的生意不属于正行生意，在鬼市上赚到的钱财也不属于正财，属于偏财或者鬼财。
我带着小红和小娟故意在鬼市里转了一圈儿，就是想看看那位鬼婆是不是还在卖鬼，因为我对冥界的事情了解的很少，若不是蔡云告诉我鬼婆惹不得，我差点又惹了麻烦。
处于好奇，我又向鬼婆摆摊的走去，大约走了几十米之后，我就远远看到了鬼婆的摊位，她的摊位摆的东西又少又单调，两只白惨惨的蜡烛照着那双红色的绣花鞋，看起来冷冷清清又透着几分诡异。
我不知道她今晚有没有把那些鬼娃卖出去，但是这事儿不便问她，也不能走的太近，只能远远的观察着，以免引起她的注意，这时已经快凌晨四点钟了，老婆婆伸手在怀里摸出一块金黄的怀表看了看，似乎有收摊的意思。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老婆婆也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