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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疑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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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琦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凭着声音的方向朝他们点了点头。
  那位被称为徐大哥的四十几岁男人,上下打量柳艾琦,才面无表情﹑却又带着不准违逆的命令对邓栩松说。“要好好对待人家呀!”他拍了拍主任的肩膀。“让他们小两口独处啦。”然后挑了张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不管服务生的带位。
  “奇怪,他怎么会来西餐厅吃饭呢?”邓栩松用眼角的余光瞅了徐杉一眼。“而且还穿西装耶;
  “你是说你们主任,还是那位徐大哥?”
  “当然是那个徐大哥,他叫徐杉,是黑社会的角头,所以我才好奇他怎么会西装革履地来吃西餐。”
  忽地,柳艾琦想起以前好像听过徐杉的声音,而且绝不是在协会的电话里,是曾经面对面交谈过的印象。但是,在那里呢?不管她再怎么回忆,仍然想不起来。
  “怎么了?听到他是黑道感到害怕吗?为了跑新闻,我曾经找过他两次,发现他人蛮好的,不会耍大哥的派头。”
  “……”不可能有大哥跟我说话呀,是我多心吧!柳艾琦想着。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啦。不管怎样,你为了要跑新闻,也要注意自己安全喔。”
  “呵呵……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真的,我还真怕跟大哥在一起,也不晓得他们有多少仇人,如果那些仇家一时想不开,随时都可能拿着枪冲进来乒乒乓乓,子弹又不会认人,更不会事先问你是谁,是不是自己要打的目标,就直直冲了过来。万一要死不死被流弹打到了,只能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
  “所以才要你谨慎小心呀;
  “喔,遵命。”他漾着热恋中的人才有的幸福笑容。
  饭后,邓栩松基于礼貌,领着她来到主任跟徐杉用餐的座位,向他们辞行。这不是做给主任看的,而是害怕徐杉认为他不上道。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主任为了表现出关心下属,微笑地说。
  “主任你好,我叫柳艾琦,她叫Joy。”她用木杖轻轻拍在Joy的身上。
  徐杉瞄了艾琦手中的木杖一眼,不发一语。他鲜少把喜怒哀乐表露于脸上,这也是他的保护膜,让别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进而萌生不寒而栗的敬畏。
  “徐大哥,主任,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用餐。”邓栩松逃亡似的,话一说完就牵着艾琦离去。虽然徐杉待人不错,依然令他感到莫名的压力,渴望早点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开。毕竟他才进入这一行没多久,尚未熟悉如何跟黑社会打交道。
  邓栩松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前往汽车宾馆。两人已经认识十年了,直到前几个月才成为男女朋友,潜意识里对彼此的身体仍有着莫名的好奇感。
  虽然是做爱,但是他每次都会先躺着,让艾琦仔仔细细地触摸他的身体。因为她看不见,只能让用双手来想象他的长相与全身的轮廓。
  直到他再也憋不住了,才拉起艾琦跨坐在他的身上,握住渴望被紧紧包裹的命根子进入已经湿润的胴体,享受两人融为一体的欢悦。也许是精力旺盛吧,他休息之后,意犹未尽地跪在她的鼠蹊部,抓起她的双腿,再次在她的身上冲刺,让两人沉醉于主动与被动的不同高潮里。
 
 

 


 
 
 
 

 


第七章
   星期三清晨,施秀青陪同那位法国商人前往广东参观工厂和协力厂。施秀青为了事业经常到处奔波,柳艾琦早就习惯了,虽然爱玩的柳艾美生前经常很晚才回家,如今家里完全失去柳艾美的声音,着实让她落寞不少。
  柳艾琦的生活习惯跟失明之前相同,直到要睡觉了才关上电灯。以前是赌气似的不认命,如今是为了Joy,不愿让它在黑暗中摸索。其余的电灯就交给玛丽亚处理。
  或许是施秀青不在的关系,柳艾琦又梦见艾美全身鲜血淋漓地站在面前,哆嗦着凄楚的双眸凝看她。倏地,她感觉自己彷佛急遽掉入深邃的悬崖,在恐惧中惊醒过来,好像被掏空似的全身酥软无力。
  “爱钱﹑爱钱……”
  不知身在梦中﹑还是真实世界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发现是被玛丽亚叫醒。她深吸了口气,拖着空虚的肉体爬了起来,打开房门。
  “爱钱,我刚才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压在身上。我张开眼睛一看,是个男人。我吓得双手推开他,骂他,他才跑掉了。”玛丽亚越说越瑟缩着身子,颤抖地说。
  “你不要胡思乱想啦。也许是我们搬新家,你还住不习惯。”虽然柳艾琦同样毛骨悚然,仍然提起勇气劝慰玛丽亚,只不过声音还是出卖她。因为她想起老林说的话,以前这里曾经死过人。
  “爱钱,晚上我可以跟Joy一起睡在地板吗?”她蹲了下来,一边摸着陪她上楼的Joy﹑一边哀求地说。
  “唉,好吧!你不要相信那些事情,更不准胡思乱想喔。”
  “好的﹑好的!”玛丽亚兴奋又很自动地从艾琦的床上拿起一个抱枕当枕头,才关上电灯,躺在Joy旁边。
  柳艾琦耸了耸肩,上床继续睡觉。这间闺房又恢复了恬静,只有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以及偶尔的翻身。阴闇中,一抹幽蓝的月光洒在她的脸庞,并非一片漆黑。只不过对她而言,这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突然颤抖一下,顿时感到莫名的虚脱,然而她不晓得自己仍在梦中,还是又回到真实的世界。猛然,她感觉似乎有东西压在身上,下意识地伸手拨开,这才发现双手宛如被手铐箝制住般无法动弹!
  这不是在做梦!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
  鬼压床!是她的直觉反应。
  猛然的惊吓导致她的胃部爆发一阵阵的痉挛与绞痛,随即一道道酥麻又冰凉的感觉从脚底板和手腕急遽往全身蔓延,最后在头顶聚集,汗毛直竖,头皮紧绷。她想要抵抗,全身却因惊吓过度而软绵绵的,根本无法做出如此简单的动作。
  压在身上的重量逐渐沉重,而且冉冉往头部移动。
  一般人可能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但是她却渴望看清楚是不是玛丽亚刚才所说的鬼压在身上,即使会更加恐惧,她也心甘情愿。毕竟亲眼看到了,比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更有个谱,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不会如此惶惑无助地受尽折磨。可是此刻她正拼命睁大双眼,世界依然一片黝黑,身心只能在黑暗中遭受下一秒不知道会怎样的摧残。看不到的恐怖,更让她惊骇。
  她重重喘着气,渴望能见到自己究竟身处于何种炼狱,不要一味地在黝黑中担心受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开眼皮,但是这个一般人皆有的正常举动却又让她觉得自己相当可悲。身边虽然有玛丽亚和Joy的陪伴,这又如何,她要的是亲眼看清楚自己正遭逢怎样的灵异威胁。生命中的挫折,此刻最为浓烈。
  她渴望惊喊,想要叫醒玛丽亚,拼命挪动的喉咙仍然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且那股冰冷的力道正轻轻掐住喉咙上面,逼得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用说嘶叫救命。
  而且,就算玛丽亚睡死了,也会轻轻打酣,此刻却是无声无息,只听到Joy好像看见鬼般发出害怕的低鸣声。这些异常的情况更使她惧怕寒颤,毛骨悚然。她的五官逐渐揪在一起,啜泣似的牙齿打颤,全身既僵硬又哆嗦,既燥热又寒冽。
  半晌,那些无法承受的莫名压力消失了。惊慌过后的她,终于听到玛丽亚微弱的打鼾声,Joy也不再低鸣。她虚脱似的躺在床上,怔怔望着看不见的天花板,脑子一片紊乱。她想叫醒玛丽亚,但是如此一来只会制造更多的慌张,她只好独自承担谁也不愿遇到﹑甚至连听也不想听的恐惧。
  她轻轻挪动双手,可以动了。她想要擦拭额头的冷汗,却又害怕举起的手在看不到的世界碰触到不可预测的恐怖。虽然她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也经历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不晓得迎面而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未像这般感觉到黑暗的可怕与无助的痛苦。
  绝对不是艾美,她不会故意吓我。应该是玛丽亚刚才碰到的那个东西!她想着。恐慌已经冉冉从她的思绪退去,坚强面对现实的勇气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为何失明的人是自己,一种痛恨命运的悲愤。这种事她能对谁诉苦呢?就算说了,对方也是挑些劝慰的话安抚她而已,根本无法体会到在黑暗中碰到鬼的深沉恐惧。
  她的鼻翼歙动,咬着唇,轻声啜泣。
  室内才透着光亮柳艾琦就醒来,虽然她无法看到,皮肤还是能感受到阳光逐渐上升的热度。她仍然继续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天晓得现在是晚上,还是清晨?那个冤魂是否还在房间里徘徊不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的呼吸忽而紧张急促﹑忽而即将断气似的断断续续,身体猛然抽慉。有时却又一片恬静安详,好像一片白光在眼前散发开来。
  忽地,她冀盼能够像艾美那样遽然惨死!至少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沉浸于什么也看不见的恐惧,不必在乎只能感受到一切没有秩序可言的生命,只能惶惶然又不得不接受偶发的状况,疯狂的等待不可预知的下一秒钟。
  铃……闹钟响了,Joy轻吠了一声。她终于摆脱所有的惊怕,苦苦等候的白天来了。她挪动僵硬的手,关上闹钟,使劲撑起瘫痪似的身体下床,左脚却踢到玛丽亚。
  她还在睡觉,不可能呀,她每天都是六点半起床呀!还是……柳艾琦不敢再想下去,慌地急忙蹲下来,伸出哆嗦的手指,四处摸索着玛丽亚的鼻子。
  她还是没任何动静!艾琦不得不更害怕了。艾琦找到玛丽亚的鼻子,手指颤栗地搁在鼻孔,她还有呼吸。艾琦崩溃似的颓圮坐在地上,深吸了口气,拼命摇晃玛丽亚。
  半晌,玛丽亚才幽幽醒来,看到艾琦正抓住她的肩膀摇动,吓了一跳说。“阿!我睡过头了。”
  “你怎么了?闹钟响了那么久你都没听到。”柳艾琦硬挤出勇气说道。
  玛丽亚急忙站起来,瞅了闹钟一眼,不解地抓扯头发说。“奇怪,都七点了,我怎么会睡死呢?不可能呀!”
  “去帮我准备早餐吧。”她虚弱地说。
  “好的。”玛丽亚拍了拍抱枕,放在艾琦的床上,然后摸着Joy的头,要带它下楼。Joy却像逃命似的,立即夺门而出。“Joy,你跑那么快干嘛呀!”玛丽亚喊着。
  玛丽亚就是浅眠,只要听到回异平常的声音就被吵醒,因此常被自己搞得睡眠不足,怎么会突然睡死呢?该不会是那个东西故意让她昏迷不醒,才来压我吧?柳艾琦一想到此,忍不住打个寒颤。她甩了甩头,像个明眼人般到浴室刷牙洗脸,更换外出服,她命令自己必须这样做,才不会有一丝空闲的时间让昨晚的恐惧涌上心头。
  当她下楼时,感觉自己被若有似无的冷风所包围,随之竖起的汗毛更令她感到异常的氛围,吓得她急忙跑下去。忽地一个踉跄,她赶紧抓住栏杆,才没有跌下去。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快步下楼。
  玛丽亚如往常般跟她同桌吃饭,Joy坐在她旁边享用专属的狗食。玛丽亚边吃﹑边说着昨晚睡的真饱,都没有被吵醒,而且连梦都没有,一觉睡到被艾琦摇醒。柳艾琦更加认定刚才忖度的没错,那个东西闹完玛丽亚之后,再来骚扰她。艾琦极力克制翻绞的心绪,一味地吃着西式早餐。
  八点,邓雅伦一样前来接她。艾琦一跨上机车,就把昨晚所碰到的事告诉她,也等于把自己再吓一遍。
  邓雅伦同样吓得把机车停在路边,拼命搓揉手臂的鸡皮疙瘩。“真的还是假的呀?这种事怎么会让你碰到呢?”
  “连玛丽亚也看到呀;她哆嗦着说。“而且Joy也发出奇怪的声音。狗狗不是能看到那种东西吗?”
  “别说了﹑别说了。虽然现在是大白天,我还是会怕呀!”
  Joy猛然一个转身,柔软的身体碰触到邓雅伦的左小腿,她吓得惊声尖叫,跳了起来,同时引来路人异样的眼光。
  柳艾琦感到机车剧烈震动,急忙把双脚踩在地上,稳住摇晃的机车。“又发生什么事了?”看不到的艾琦惊骇地问道,随时可能溃决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是……Joy碰到我的腿啦。”
  “你别这样好吗?你也知道我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晓得眼前发生什么事,这样我会很害怕呀!求求你……”她忍不住哽咽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邓雅伦把面向她的Joy转了过去。“别乱动,要出发了。”
  一路上两人缄默不语,柳艾琦紧抓住邓雅伦的衣服,邓雅伦则紧握手把,渴望为自己找到一丝的安全感。只有Joy仍然趴在车前,享受兜风的快感。
  惊魂未定的柳艾琦一到办公室,立刻打电话给邓栩松。但是他正在开会不方便讲话,她只好硬生生把恐惧吞了下去,只请他利用职务之便调查民国六十几年,现在她所住的房子是否发生凶杀案。
  这一切,坐在旁边的谢森源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当她挂上电话时,立即关心地问道。“你家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我碰到鬼压床了;她拉垮着脸,欲哭无泪地说。
  谢森源虽然会耍些小诡计,但是听到鬼压床也不禁瞠目结舌,吓得抖个冷颤。过了一会儿才颤抖地说。“你没事吧!”
  “碰到鬼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不要这样再吓我好吗?”
  这时,同事们已经听到邓雅伦的转诉,纷纷围了过来,既好奇又害怕地要柳艾琦诉说昨晚的鬼故事。
  “改天再说好吗?我现在还是很害怕呀;她哀求地说道。
  主任也走了过来,略带斥责地把围观的同事一一赶走。然后咳了一声,让艾琦有心理准备,才轻拍她的肩膀。“也许你这阵子心情不好,或者受了那些求助民众的影响,昨晚才会觉得被鬼压床吧。”
  “但是,我家的菲佣也看到呀;
  “那就更有可能了。”主任语气坚定地说。“你在这里工作那么久了,也知道来台湾工作的菲律宾人﹑印度尼西亚人比较容易疑神疑鬼。而且谁也不知道她们是否隐藏精神上的疾病,也因此造成外籍佣人误杀雇主的悲剧。你可能受了她的影响才会产生鬼压床的幻觉。不然,你到行天宫拜拜好了,顺便求个平安符。”
  她知道今天肯定没办法做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森源,你就陪她到行天宫好吗?”虽然谢森源的行为有点怪异,但是主任仍旧认为他的本性不坏,不会趁机伤害艾琦。
  “好好好……”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立刻答应。
  “主任,我请假陪艾琦去拜拜好了。”邓雅伦跑了过来说。
  谢森源低着头,怒火狂烧,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她。
  “你还有一堆事要做,干嘛要请假去拜拜呀;主任不悦地说。
  “森源陪我去就好了。”柳艾琦赶紧说道。
  邓雅伦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心想着,这下子羊入虎口了!
  “现在就去吧!”谢森源站起来说道。
  “欸。”柳艾琦牵着Joy,在众人怜悯的眼光中步出办公室。
  当谢森源和邓雅伦视线交会的剎那间,一个溢满杀意﹑一个充满狠毒!
  今天,柳艾琦并不是第一次搭谢森源的轿车。有时碰到下雨天,邓雅伦又有事的话,她会给谢森源当护花使者的机会,送她回家。毕竟道路坑坑洞洞又积水,她又不知道何时该闪躲,尤其不管是机车骑士或者汽车驾驶鲜少关心行人,人们又大都生性冷漠不会特地帮忙视觉障碍的同胞,因此她随时都可能遭到擦身而过的车辆所激起的水花淋成落汤鸡,或者一脚踏进小水塘。
  基本上,谢森源在她的印象中十分自重,顶多像个爱慕者般夸赞艾琦的美丽,吞吞吐吐地说想念她,最多就是拿出手帕帮她擦拭淋在身上的雨水,并没有非份之举。
  如此绅士般的温柔,女孩子不管有没有男友,大都喜欢享受这份贴心的得意感,艾琦也不例外。何况她还有Joy随身保护,以及手中那根陌生人赠送的手杖。除了她跟那位陌生人之外,谁也不晓得手杖里有什么东西。
  只是她不晓得,谢森源曾经利用等待红灯的机会,一边看着她,一边手淫。
  在认为受到保护的空间,柳艾琦娓娓道出昨晚的事情。谢森源一开始露出惊怕的神情和语气,后来却转变为狡黠的目光。只是,艾琦无法看见!
  她拜完之后,把谢森源帮她求来的平安符放在背包里,谢森源提了口气,吞吞吐吐地约她一起在外面吃午饭。艾崎摸了一下盲人专用的手表,现在才十点半而已,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婉转地拒绝,不想给他任何的错觉,造成彼此不必要的困扰。
  这时,行天宫的义工见到艾琦牵着导盲犬,于是走过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本来想问一些有关鬼压床的事情,但又觉得不妥,就微笑地说。“我已经拜拜完了,谢谢你。森源,送我回协会吧。”
  原本想继续纠缠下去的谢森源只好把话缩了回去,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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