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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决(女尊) 作者:郭天城(晋江2013.10.29正文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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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寒风作响,奋力的冲击着木窗,窗棂无力抵挡,乍然大开,冷风嗖然涌入,眼前的只剩一点的龙凤烛瞬间被风吹熄,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啊!风还是把它吹灭了!”黑暗中孔祺懊恼的声音传来。
  
  “瞧你一惊一乍的,没什么了不起,省得咱们吹熄它了……不是么。”我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面庞,缓缓的说出,慢慢的笑了。
  
  午时,我与孔祺走在御花园中,心想着昨夜的洞房花烛,真真儿典型的有名无实,想想就好笑。
  
  “今天倒省事,早膳和午膳一起吃了,这懒觉睡得可真舒服。”我故意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身旁一脸羞涩的人。
  
  “小祺你说,要是天天就这样坐着熬夜说话,然后睡懒觉……”我看着他揶揄道:“你觉得好不好?”
  
  “……不好。”他一听,连连摇头,后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我得意的呵呵笑出声来,不小心吸入一大口凉气,又猛地咳嗽起来,如同昨夜一般,遂狠狠的皱眉,俯身用手用力的压上胸口,却仍旧止不住咳嗽。
  
  “啊,妻主,要不要让大夫……是太医,太医过来瞧瞧!”孔祺惊惶的喊道,替我不停的抚着后背。
  
  我摆摆手,又觉得好了一些,抬头看他,笑着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有点冷……”
  
  “快,”他迅速转身,对身后仅跟着的一个小宫人连声道:“快把宫内的暖炉拿来,在碧纱橱第五层左手倒数第三个,那个上面是镂雕双凤牡丹纹银的带提手的小银炉,你往里面装上烧红的橄榄木炭,陛下咳嗽你千万记得别加花粉香料,只裹上我床边案几上那块绣着云纹的朱红色加厚棉布即可。”
  
  他吩咐的那个宫人看样子是新来的,只见他困难的听了半天,却一副为难不已唯唯诺诺的样子,急得眸中蓄了泪,一直用手使劲拧着衣角。
  
  “你……”他一脸无奈,扭头看向我:“妻主,你在这里等待片刻,孔祺亲自去取,很快就回来。”
  
  我点点头,见他留下那个连头也不敢抬的小宫人,低声嘱咐几句,就急促的往回走,我笑了一下,觉得胸口好了一些,就慢慢的向前走,突然听到从前方纵排的松树一角,传来低低交谈声,听着是两人边走边说,声音极为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洞房花烛夜没有那啥成~~~~~有些亲会不会很遗憾?


84、血竭之象 。。。 
 
 
  “凤君,倾城君那边……最近还是尽量减少与其碰面吧。”南玉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随后脚步声停歇,似两人站定不前,我小心的在一株松树下隐藏身形,静静聆听他们的谈话。
  
  “他最近丧子之痛情绪不稳,可以理解,但不是说少碰面,就能少碰面的,”林悠然在微微叹息:“他那个人,我很清楚他的个性,我使他失去了孩子,他恨我很正常。”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陛下就摔倒了呢?虽说当时凤君在场,但也不是您的错啊。”
  
  “……她心里一定恨透了我,才会做出那样惨烈的事……原本是那么一个单纯活泼的人,我怎么让她变成了这样。”林悠然的声音带着伤感苦涩,在空旷无人的花园里,倍感沧桑。
  
  “为何不去见她?只是安排人在她身边,每天汇报她的一切情况?”
  
  “……我不敢,我害怕。”听到此言,我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林悠然,他竟也会流露出胆怯,会说怕?
  
  “玉书,”,他继续说着:“你应该觉得奇怪,我也很奇怪,以前的我,总是想证明男儿不输于女子,男子也可以称王称霸,所以秉着身居高位所带来的权力,打压一切反对我的人,关一批,杀一批,那时一点也不害怕,总以为是自己天资过人,实力雄厚,呵呵,其实……是因为身后有她的支持,我才敢放手去做,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您说的严重了,臣侍一直以您马首是瞻。”
  
  “别太看的起我了,我现在只想为了情儿多做一些事,为了她我不得不保持住自己如今的地位……再不提以前那种浮云般的抱负理想了,那些一直看我不顺的臣子们如果知道了,该是多么的嗤之以鼻,她们会说,原来你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生存艰难的活着,这就是你的报应,一个只会利用妻子的感情做些自私的事情,又残忍的杀害了亲兄弟的人,如今大势已去,你还活着个什么劲?”
  
  “您应该找陛下好好谈谈,她会原谅你的。”
  
  “不会了,她现在只会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只会恨不得与我彻底撇清关系……我现在只想会为情儿而活,如果谁想对她不利,”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丝以往的狠厉:“即使舍了这条残命,也会与之斡旋抗争到底。”
  
  过了片刻,他的声音又恢复了落寞:“看吧,我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寻常人,以前把自己看的很高很强,如今看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我要去看情儿了,德君请自便吧。”
  
  他的脚步声向另一方向渐行渐远,我转过身,无力的倚在树身上,让跟在身后的小宫人离去,环着胸,静静的想着一些事情,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
  
  “陛下这是在这里做什么呢?”我正在沉思,蓦地吓了一跳,吸入一大口凉气,顿时又掌不住弯腰再次的剧烈咳嗽起来,看着眼前惊慌的南玉书,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陛下可是受了风寒?”我咳的浑身发抖,他连忙扶住我的身子,急切的问。
  
  我摆摆手,想说没事,可一开口只是抑制不住的咳嗽,突然嗓子眼里一甜,使劲浑身力气咳了一下,眼前洁白的雪地上,顿时染上了数点殷红,显得触目惊心。
  
  “陛下,你!”我觉得好了些,抬头却看他面色雪白,眸中是满满的震惊,与他冰莲色的衣袍似融为了一体。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没事。”我擦了擦嘴角,想着刚才咳血估计是因嗽的太厉害,震破了气管里毛细血管出了点血,看他被吓到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还没说什么,只见他担忧的说:“少年吐血,非同小可,还是宣太医过来瞧瞧吧。”
  
  “玉书,你看你,那次来瞧我,就给我找了一群太医把脉,怎么这次一见面,又是提把脉的事情,呵呵。”我满不在乎的笑道。
  
  “不行,必须宣太医!陛下是回未央宫还是去贤君的银安殿?”
  
  我看着他焦急的神情,笑了:“还是去你那里吧。”
  
  他一怔,我呵呵笑道:“哎呦,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啊,万一闹得鸡飞狗跳却是虚惊一场,还不够丢人的。”
  
  “陛下,此时的光景,臣侍觉得宁可丢人,也莫要得了大病的好!”
  
  我收住自己的嬉皮笑脸,心想对于这一本正经的人,还是别逗他了,于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他的卿芳殿。
  
  踏入卿芳殿,四周林木山石皆是茫茫覆雪,一片银白,只中间一条青石板被扫的极为洁净,每走数步便见一株磬口腊梅,淡黄色晶莹透明的花瓣,在寒风中微微抖动,单调中透出与世隔绝的清净,却不萧索落寞,我走在其中,似踏入云顶天宫,心中被净化了不少。
  
  我坐在暖玉阁中的瘿木席面椅上,对面是一脸严肃的御医为我诊脉,旁边的南玉书着人为我燃起熏笼,不消片刻,室内暖意袭人,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不少。
  
  过了一会儿仍未把好脉,颇感无聊,看到一旁紧张而立等着诊断结果的南玉书,我眼珠一转,就想逗逗他。
  
  “玉书,还是把熏笼撤了吧。”我说。
  
  “为何?陛下现在觉得哪里不适?”他顿时紧张道。
  
  “我就觉得吧……”我故意延长话音,看着身侧那高度集中精神细心聆听的人,嘻哈道:“咱们的玉书是个冰山雪莲美人,熏笼太热的话会被烤化的啊哈哈……”
  
  他嗔怪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不说话老老实实的坐着,对面的御医收回了手,神色极为凝重,垂首站立:“陛下可觉得近日来手脚冰冷,精神不好,纳眠不足,整夜感觉似睡非睡?”
  
  我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还以为是近来心情抑郁所致,但听她这么说……心中渐渐疑惑不安起来。
  
  “陛下脉象虚弱,细速急促,从脉相看来,是沉疴已久,疾患暗藏,数病以往在蛰伏阶段,近日因流产大损元气,今已齐发,攻入脏腑,今日的咳血,已是血竭之初象,恐过不久,将会吐血连连,血山将崩,身体会一日比一日衰弱。”
  
  “沉疴已久?疾患暗藏?数病齐发?血竭之象!”南玉书连连抽气,看向我,一脸煞白。
  
  “御医,我就是今天有点咳血,还是第一次,你犯不着这么吓我吧。”我心头一震,却连连摇头,就是不信。
  
  “臣是陛下首席御医,从陛下生太女后就是臣一手料理,当年您生下太女未满月,身体虚弱之际却因迎接打了胜仗回朝的凤君,受了风,导致几日高烧昏迷,那时已埋下病根,不过若平时饮食合理作息规律,倒也无妨,几月前又伤到头部,脑内淤血,失去一部分记忆,凤君当时听了臣的建议,弃了金针刺穴破淤血,就是因为您身有隐患,虽用汤药调理需用时长久,调养之际可能那部分遗失的记忆会再难想起,不过也只是猜测,或许您会慢慢想起来也未可知,但只要金针刺穴,若从未有过隐疾的健康人,自是无妨,不过陛下不可,那会极为损伤您的身体,会再度蛰下一患,但您已然施用,好在您正值年轻,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细细调养,过了数年自会慢慢痊愈,但臣从脉象观陛下心脾虚弱,肝郁难舒,近日又流产伤元,又时值寒冬,染上风寒,自是再难阻止数病齐攻,出现血竭之象。”
  
  御医一字一句说了好多,我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恍惚听到南玉书焦灼的询问:“可有药方医治?”
  
  “臣回去后,自会开些补血固元的汤药予以控制,还望陛下放松心态,勿再悲思忧恐,调整作息,合理饮食……”
  
  “如果控制不住,会怎样?”我打断她的话,喃喃问道。
  
  “若……血竭加重,陛下会逐渐吐血增加,不分昼夜,慢慢的……”她顿了一下,又不言语。
  
  “慢慢的会怎样?”我只觉从喉咙里冒出股股凉气,颤声问道。
  
  “慢慢的会……血竭而亡……”她说完,噗通一声跪倒:“陛下恕罪。”
  
  “你说实话,又有何罪之有?”我惨笑,看向南玉书,煞白的面庞,连双唇都失了血色,怔怔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御医,如果加重的话……我会有多久的命?”我话刚说完,南玉书走近几步,紧紧揽住我的肩头,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口中喃喃:“别问,你别问……”
  
  “说吧,恕你无罪。”我叹了口气,浑身冰冷。
  
  “恐……不足一年。”御医头垂的很低,跪在地上,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需要留言……需要看到多多的留言,否则的话……哼哼,霸王的亲们,就别霸王了。



85、刻意隐瞒(有肉) 。。。 
 
 
  四周一片死寂,静的可以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此时此刻,胸中恐惧却缓缓淡去,心思却渐渐清明,这也怪了,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不是应该吓到昏倒吗?跪在地上的御医此时略挺直了身体,却仍旧低着头:“臣回去立即召集所有御医,研究治疗方案,共开处方。”
  
  “你先起来,”我冲她微微一扬手,她依言站起,我淡淡道:“先不要告诉其他人,你既了解我的病情如此详细,不如就你为我治疗吧,我信得过你。”
  
  “臣惶恐!”噗通一声再次跪倒。
  
  “万万不可!”嘭的一声拳击桌面。
  
  两人所产生的各种声音同时在我耳边震响,我皱了皱眉,一旁南玉书面色雪白,额间冷汗淋淋:“此事还是应迅速禀报凤君,广招天下名医,及时治疗,陛下勿闹小孩子脾气!”
  
  “谁闹小孩子脾气了?中医这套理论我还是有所了解,跟打仗一个道理,医师越多,越是争论不休,他主攻克,他主保守,他要养,他要泄,有时候说着说着恨不得打起来,讨论好久都不会有结论,有时还会耽误患者的治疗,还有,我是人,又不是让他们做实验的小动物,伤不起啊。”我想起21世纪自己待过的中医院,叹了口气,皱眉道。
  
  “陛下深谙中医之道,说的很是在理。”御医点点头,刚刚抬头就得到玉书一枚冷厉的眼刀后,又垂首不语。
  
  “……到哪里都是你的理,”他用手撑在桌上,困难的喘了口气,看向我,眼神坚定:“不过告诉凤君还是一定的!”
  
  “别告诉他,你要是告诉他我就放弃治疗。”
  
  “陛下这是为哪般!还说不闹小孩子脾气!”
  
  “我本来也不曾吐血,今天是第一次,还是因为听到你们在园子里的谈话……总之我是见到他后才吐的血,如果你告诉了他,让他天天出现在我面前,我一见到他就会气血上涌,你了解的……长此以往怕是早早的就会吐血身亡了。”我胡搅蛮缠,就是不愿见到那人。
  
  “这是什么歪理……”他扶额,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他这样,我严肃下来,靠近他,说:“玉书,我有话说。”
  
  “什么?”他看起来似心力交瘁,我却一本正经的回答:“以前总觉得你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今日见你有这许多丰富多变的神情,真可爱,真动人啊。”说罢嘿嘿笑出声。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他无奈的看我一眼,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御医:“还不赶快开处方煎药!”御医这才醒过神来慌忙站起身离去。
  
  其实我也不是不怕死,才这样大义凛然,只是觉得人生到了这种地步,一事无成,着实生无可恋,到哪里都是别人的附属品,自己则毫无价值,别人都做的比我好,我则事事不如人,生活的支离破碎,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同玥涵,如同鸿依,我活着就是拖累人。
  
  还有一点,在这个异世重生,才让我彻底相信有了前世今生,我可以卑微的不负责任的想,这辈子过不好,我还有下辈子,或许是自己懦弱的性子,着实镇不住这女皇的宝座,现在,老天爷要收回我了,让我少绕弯路,尽早踏入下一个轮回……也许下辈子没了记忆,就会好好的为生活拼搏,也……再也不要碰到他了。
  
  或许我脸上露出的消极情绪浓重,南玉书紧盯了我一会儿,坚决的说:“三天,三天症状无缓解,立即告知凤君。”
  
  “通常一个疗程也得两个星期……就是十四天,他又不是大罗金仙,告诉他我也不会好了一半,还是……你害怕独自承担责任?你要是这么想我立即就走,你今天就当做了一场梦忘掉吧。”我说罢站起身欲走,被他一把拽住。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无奈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先不说,免得你情绪不稳,对病情不利,先喝着药吧,不管几天,只要再吐血,我不管怎样肯定告诉凤君!”
  
  听到他折中的语气,我笑了下:”前提条件是我不见到那人,好好地,还吐什么血。”
  
  “……”他幽幽一声叹息,再不作答。
  
  正当我捧起药碗放在唇边,蒸汽中含着浓重的苦涩味顿时塞满着鼻腔,还没喝就苦的打哆嗦,对面的南玉书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叹了口气刚准备一鼓作气喝完,突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妻主,你真在这儿啊。”
  
  我赶紧放下碗,侧脸看去:“小祺,你来啦!”
  
  孔祺一脸沉思的站在门口,怀里紧紧揣着一物,露着银色的一角,应是他刚才急匆匆去取的暖炉了,心下顿时懊恼,又感失策,也不晓得他知道了多少,故而小心翼翼的问:“小祺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宫人说看到您和德君一起走了,孔祺就过来瞧瞧,外面没什么人,我就直接进来了……怎么妻主在喝药?”他急切的奔过来,盯着药碗看了会儿,紧张的看向我。
  
  “陛下以后要早晚各喝两次药,”身旁的南玉书幽幽开口,我暗暗给他使眼色,他似就是看不到,仍旧一字一句的说着:“每天两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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