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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叨扰老人家了,我们正是从城中的学堂而来,不过听闻先生所说,这里有着一位隐士高人,故此来求学,老人家既然不知道的话,那实在是太过遗憾了。”李悝也是满脸遗憾的说道。
不过越是如此,站在他身旁的孙武就越发的感觉到李悝想要干些什么,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
既然会如此说,那必然是有所图谋。
果不其然,李悝在表露出自己的失望之后,向村长询问了周边的群山谷壑,说要好好的游玩一番,毕竟这里可是很少来的地方,随便散散心。
对于这些,村长自然是知无不言,很快李悝就掌握了这村落周边的地形,而后朝着孙武使了使眼色,转头离开了,这其中的一切都在这些谈话中完成,没有表露出半点其他的意思,倒是让那村长颇为好奇,果然还是这些传说中的城里人会玩,好好的生活不待,来这里郊游。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看着两人的离去,自顾自的回返了村子里,他倒不是拒绝招待他们,只是很多时候,看上去很好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这两人能不纠缠自然是最好的了。
若是真的要入村休息几日,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就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
毕竟这些城里的少爷可不会与他们这些平民讲什么道理的。
没错,这名村长就将李悝和孙武当做了那些城里玩腻了,来乡下找乐子的纨绔少爷,若是被他们知晓恐怕就没有刚刚那般的笑脸相迎了。
毕竟一位是后世的兵家之祖,一位则是法家祖师的启蒙者,算得上是真正的法家始祖,只是现如今的他们也不过是两个为了梦想而奋斗的毛头小子罢了。
第九十三章:邙山迷阵,鬼谷显踪
“李悝,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你真的以为就凭你就能寻到鬼谷先生的居所吧。”孙武一把拉住兴致高昂的李悝诘问道。
“诶,我说孙武你就不能信我一次么,鬼谷先生乃是世外高人,又怎么会居于平凡之所,你且来看看这里的山脉走势如何,你就知晓了。”
听到李悝自信的语气,孙武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走到了山崖边上朝着山下望去。
没错,这两人早已离了那村落,爬上了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此刻从上往下眺望,将山下的风景全部揽入眼中。
起先孙武还没看出什么,不过越看越觉得蹊跷,他自幼立志从军,为国家开疆拓土,平定乱世,所以对于许多的书籍都有涉猎,此刻看到地脉如此走势,自然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按理来说,这里不过是一处平凡之地,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隐居,虽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但也要有真仙识得上此山才算得上真正的名山。
如今这里的山峦叠起,不过在这层层叠叠中却又夹带着一种莫名的规律。
“是阵法。”孙武下意识的说出了口。不过当他知道自己失言的时候立即从这重山中退了出来,看着李悝,眼中是深深的忌惮。
他实在不曾想到,李悝竟然能够看出这样的门道,他自己也是因为学识颇杂,加上细细思索才得出的结论。
但李悝却是一眼看破,这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好啦,既然都看出来了,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首先我们要确定的便是这阵法的核心之地在何处,如今天成的法阵,定然有着一个节点,而这个节点必然就是鬼谷先生的隐居之地了。”
李悝拍了下孙武的肩膀,让其不由得一颤,而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孙武看着李悝的模样也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暗骂自己想得太多了,李悝的性子又怎么会想到要去参军呢,朝堂才是他的舞台。
刚刚自己竟然在想着李悝日后可能会造成的威胁想要除掉他,着实是有些过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朋友。
“话虽如此,但是这等天成的阵法,我们如今想要窥破其节点何其之难,恐怕就算是那些修真了道的仙人来此也断然不会轻松的,你,当真有这样的把握?”孙武不由得对着李悝问道。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没有把握了,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在么,只要我们两联手,这天下还有什么我们闯不过的难关么,知道为何这偌大的学堂我就只拖上了你来寻鬼谷先生么,不是我两自幼相识,而是只有你有这样的资格与我并驾齐驱。”李悝站在山巅,说出了自己的一番狂言,惊得孙武有些发愣。
孙武看着李悝,不禁回想过往,这真的是平时上课睡觉,在家中只知嬉戏玩闹的那个李悝么?
也许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他。
如此想着,他自己的目光也变得坚毅了起来,既然李悝如此看重他,那他又怎么能让李悝失望呢,毕竟,他可不想一直被这个压在下面。
此刻的邙山之上,吕岳背负双手,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小家伙,面露微笑,他门下的第一代鬼谷弟子,终于要出世了,一位兵家之祖,一位法家之祖,不知又会在这偌大的人族中掀起怎样的风波呢,他很想知道。
“祁门,凌虚,大同,飞星。这四门的位置飘忽不定,根本就不好定下阵法轨迹,轨迹不定,莫说阵法的核心节点,我二人也会因为误入这天成阵法,困死在这里。”孙武自然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剖析这个阵法,不过越是如此,越感到这个阵法的博大精深,将他所学所知渐渐掏空,不过同时也在慢慢的淬炼他,让他彻底完成蜕化。
他的变化自然没人感受得到,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至于另一边的李悝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他们二人之前决定分而解决阵法,破除眼前的迷障,寻到节点,这其中未尝没有比试之意。
少年心性的他们自然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此刻的李悝可以说是感到了四面八方都是道路,可是不论走哪一条,都会通往绝路。
那种仅仅只差一丝的感觉犹如自己的胸口有一只猫在挠,让他越发的着急。
“呵呵,师兄,今日怎么有这闲情逸致,观看这些误入阵法的凡人呢?”一个清丽的声音自吕岳的身后响起,却是云霄寻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凡人,而是我这鬼谷一脉的开山弟子,同时也是第一代弟子,只不过如今的他们还是太过稚嫩了,需要仔细打磨才行。”吕岳微笑着回答道。
自从上次云霄寻来之后仿佛就赖在了他这里,不论如何暗示都不走,甚至于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平日里来论论道,品品茶,生活倒也算的上惬意,只是两个女人一台戏,就算是吕岳充耳不闻,当一个透明人,都有些忍受不住。
不过这也算得上是另类的磨砺了他自己的心性,虽说以吕岳的心性而言并不需要磨砺了,但也总好过一无所得吧。
“是石是玉终究还是要切开表面的顽石后才知道,师兄未免太早下结论了,就算如今是人道盛世,这二人莫非能比得上那儒家的七十二贤已经道门三杰么?”云霄的话说得十分直白,不过却也十分在理。
毕竟一位是圣人分手,一位是文字之祖,他二人的造诣自然都在吕岳之上,虽说算起来孔子算是吕岳的后辈,但修行之路,达者为先,如今的孔子早已走到了吕岳的前边去了。
“呵呵,是否真的是良才美玉,待会不就自见分晓了么,毕竟这样的阵法可困不住他们多久。”吕岳说着似乎对于李悝、孙武两人抱着极大的自信。
反而云霄的脸上是一脸怀疑,毕竟这阵法虽说只是吕岳随手布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破除的,更遑论他们这样没有任何修为在身的凡人了。
她实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两个小家伙破开阵法,窥得邙山的真貌。
但很快她就吃惊了,盖因为这两人竟然同时走出了阵法,其中的孙武自定祁门,凌虚,大同,飞星四门,重演阵法,得窥门路,自然而然就破了阵法,至于李悝管它什么四通八达的路,他只走自己的路,索性死中求生,随便寻了条路就走了下去,一路走到了尽头,自然也就出了阵法。
真要说起来,李悝这家伙还是运气的成分多了那么一点,但却不是说他没有这个天资反而,就资质来说比之孙武要强上一筹。
而随着两人走出了阵法,邙山显露在他们二人的眼前,两人相视一笑,携手齐步朝着山上登去。
第九十四章:鬼谷拜师
李俚与孙武一同走出阵法,相视一笑,若说在破阵之前,他们还无法确定这里有着鬼谷先生,那么现在就确定下来了。
正如同那句话一般: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用在阵法上亦是相同的道理。
站于邙山上的云霄看着破阵的二人,稍稍有些吃惊。
毕竟这可是仙人阵法,这两个少年不过凡俗之躯,竟然可以破阵,足以看出这两人并非池中之物,现如今当真可以说是风云化龙了。
因为他们遇上了吕岳,这位化名为鬼谷先生,在人族中传道的大贤者。
只是是否真的能如吕岳所设想那般成为时代之首,这却是有着极大的难度。
“师妹,你且先回避一二,此次我毕竟是改头换面来到人族,你若是在我身侧,难免会有有心人猜测。”
吕岳说着这番话,身形逐渐变得佝偻起来,不过那满步皱纹的脸上却是精神铄立。
一双眼中仿佛包含着这世间的一切智慧,犹如那深邃的星空,让人看了都不自觉的陷落进去。
云霄施施的揖了一礼,而后身形缥缈的消失在了吕岳的面前。
吕岳就这样站在微冷的彻骨山风中,等待着日出的来临。
没错,李俚与孙武破阵赫然花费了一日的光阴,此刻却是到了第二日的晨起时分。
天空此刻还是蒙蒙亮,李俚与孙武携手登山,没曾想在破除了那个阵法之后,阻碍他们的会是这崎岖的山路。
不过他们连那样的考验都经受过来了,又怎么会倒在这里?!
邙山的山路不好爬,起码对于这二人而言是这样的。
而这样对比下来,茕玉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云霄的到来而成功练气,又因为云霄而免受了这爬山之苦。
这看起来光秃秃的邙山之上,其实也是遍布着许多植被的,只是这些植被貌似都不怎么受人喜爱,因为它们的名字是:荆棘。
一路上荆棘丛生,让这两个少年吃了不少的苦头,加上此刻天还未明,前路根本就无法看清,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缓步前行。
终于,两人身上的华贵衣裳都被这一路的荆棘划得破破烂烂,身上更是满是伤痕的他们,来到了山巅。
此刻的邙山之巅除了他们,还有一位早已站在这里的老人。
老人的背脊很挺直,就这样站在那里,却仿佛是他撑起了这座邙山上的天空一般。
正待他们二人要施礼的时候,老人出声了:“这山巅的日出很短暂,也很美,莫要错过了。”
听着老人的话,李俚与孙武齐齐朝着那天边望去,此刻的天空慢慢浮现出金色,一轮初阳自天的尽头缓缓升起,给人光明。
这样的初阳并不能驱散晚夜山风的刺骨寒冷,但照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却感觉暖洋洋的,为他们驱散了一切的疲劳。
“鬼谷先生在上,学生李俚。”“学生孙武。”“深闻先生大名,特来拜师,还望先生收录,我等必然勤修苦学,不坠先生威名。”
李俚与孙武齐声说道,接着朝着吕岳跪了下去。
“你们二人很不错,做我的弟子倒也合格,不过在将你们收下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这轮日出,你们看出了什么?”吕岳转过身,朝他们二人问道。
“晦明变化,和光同尘,朝有金乌,普照天下。”孙武在吕岳问出这个问题后,开口答到。
吕岳看着孙武,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看得十分通彻,而且心怀天下,阵法一道也颇有研究,只可惜并不是帝王之才,不过这也刚好,吕岳也并不希望自己的门下会出一位帝王之才。
最是无情帝王家,吕岳所想的,是教导出足以改变诸国形式的人。
得一人可安天下的绝世鬼才。
而后将目光放到了李俚的身上,对于李俚,吕岳总是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李俚发现孙武与吕岳都看着自己,不过他自己却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答案,仿佛在纠结着什么。
其实李俚可以不用这么纠结,只要与孙武回答一样的即可,这是一个百搭的答案,无论是谁都能回答,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心底那关。
看着孙武,李俚似乎想到了什么,咬一咬牙,开口说道:“大日之前,众生黑暗,我于黑暗中独行,点亮世俗明灯。”
李俚说完这番话后,似乎解脱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颇为自在。
吕岳对于这个回答不予评价,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就带着他们回返山腰的屋子去了,如今的他们,可是遍体鳞伤,不适宜授课。
反而是孙武一脸的惊愕,感觉这个答案不应该出自李俚之口。
背行光明,独行黑暗,做那个探路人,做那个点灯士。
这番话需要莫大的勇气,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但更多的应该是不理解。
吕岳嘴角衔笑,这个小子果然很不一般啊,就算背负骂名,也要为人族点亮明灯么,与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也许是应该教些真东西给这小家伙了。
这样的脾性,很对他的胃口呢。
“先生,您回来了。”茕玉站在木屋外静候着吕岳的归来。
吕岳点了点头,对着茕玉吩咐到:“你带他们去屋后的水池中洗净身上的污秽,再给他们拿两套衣裳,你们二人洗净后自来寻我便是。”
吕岳说着自顾自的进了屋子,茕玉看着眼前的两个小毛孩,说道:“跟着来吧。”
李俚与孙武自然不敢怠慢,快步的跟了上去。
拿了衣裳,两人就自己跑到了屋后的水潭中,他们可不敢让茕玉给他们送衣裳,男女有别的道理在他们少时就已经深入脑海了。
两人换上了新衣,至于他们之前的衣裳,已经彻底坏掉了。
茕玉给他们二人的不过是普通人家穿着的麻布衣裳罢了。
不过这二人也不嫌弃,一同来到木屋门口,拜见恩师。
两人敲了敲门,吕岳的声音自屋内传了出来:“进来吧。”
李俚推开了门,与孙武一同走了进去,坐于吕岳的面前,吕岳开口道:“你二人想学什么?”
第九十五章:师者,传道授业
吕岳朝着李悝与孙武问道:“你们想学什么?”
这一问顿时就将两人给问懵了,想学什么?这拜师向来不都是师傅教什么弟子学什么么?
如今这师傅询问是什么意思?莫非又是一个考验?
李悝与孙武对视了一眼,瞬间就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答案,齐齐作揖说道:“师傅教导什么,我们便学什么,弟子不敢贪多。”
吕岳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回答,不由得轻笑,着实是有些太过小心了,不过这也对,能够通过自己考验的,必定是心思活络的人,能有如此一问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我鬼谷一脉精通百家学问,其大致概括: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三曰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四曰出世,修真养性,祛病延年,服食导引,平地飞升。因为我这一脉所学颇杂,且杂中求精,所以故有此问,不必多想。”
吕岳一番滔滔不绝的介绍将李悝与孙武二人砸的头晕眼花,这一次他们着实是赚大发了,能够拜鬼谷先生为师绝对是他们这辈子做过最为正确的事情。
孙武对着吕岳拜倒,开口说道:“弟子想学兵学,做那精通六韬三略,布阵行兵,鬼神莫测的将军。”
“嗯,你之前那番言论心怀天下,从军之道确实是你的首选,不知你这个小家伙有什么想学的呢?”吕岳看着孙武,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而问向李悝。
“弟子想学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做那左辅之臣。”李悝朝着吕岳拜倒,开口说道。
“呵,两个小家伙,却是不贪心,若是寻常人听了我刚刚的那番话,定是要学全,却不知人力终有穷时,很多人皓首穷经都无法走到一道的巅峰,你们很好。”吕岳对于这二人的选择十分满意。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心中所求的是什么,所以能够很快的做出决断。
“不过,你们须知的是,如今修士当道,尔等若无一身足以自强的本领,怕是最后会后悔,故而除了你们刚刚所选的学问之外,我还要求你们修行我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