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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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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采子盯着我看了许久,冷笑道:“是想找一个免费的护卫吗?”

“我早说了,前辈法眼如炬!大家互惠互利,共同进步嘛。”我顿了顿,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坦言魅胎一事,又把炼出生死螺旋胎醴的经过一五一十道出。

“如果生死螺旋胎醴能够壮大,我恐怕连黄泉天也能闯一闯了。”我运转生死螺旋胎醴,黑碧双色胎醴从肩胛处泄出,幽冥的气息与勃勃生机水乳~交融在一起,宛如孪生双子。散泄的胎醴触及洞壁,整片岩石莫名向内凹陷,像是被吃掉了一块。凹陷处,既没有裂痕,也不见碎落的精末。

晏采子微微动容,袍袖一卷,透出至精至纯的清气,迅形成了一个气罩,向生死螺旋胎醴罩去。胎醴犹如未觉,毫不费力地穿透气罩,两者接触的刹那,部分气罩竟然消失了,就像那块被吃掉的壁。片刻后,生死螺旋胎醴缓缓消散在洞中。

“怎么样?这股新生的力量还不错吧?”我暗地里一阵窍喜,生死螺旋胎醴太奇妙了,轻轻化解了晏采子的气罩。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匪夷所思。”晏采子满脸压抑不住的惊讶,伸手抚摸石壁,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凹陷处慢慢划动。

“缺了这块岩石,去哪里了呢?”他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古怪。生死螺旋胎醴再厉害,但碎石要见粉,杀人要见尸,总不会凭空把东西变没了吧?

“继续运转生死螺旋胎醴,不要停。”晏采子突然喝道,双手按住了我的肩头,当生死螺旋胎醴从肩胛处泄出时,晏采子的手掌轻轻抖动了一下,旋即面色剧变,他的十指指尖诡异地不见了,像是被“吃”进了一个无形的大嘴里。

轻哼一声,晏采子双手冒出氤氲清气,手腕如同灵活的鱼儿飞滑游,灵幻之极。须臾,十指指尖重新出现在手上,仿佛他又把指从无形的大嘴里拔了回来。

“有意思。”晏采子凝视双掌,目光闪耀着一丝灼热,“很久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了。不错,非常难得的体验。就像被一点点拖向冥狱一样,恶鬼厉嚎,血流成河。”

我奇道:“怎么会这样?”

晏采子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现在我知道,缺少的那块岩石,消失的部分气罩,究竟去哪里了!”

“难道是?”我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骇然叫道,“黄泉天?”

晏采子缓缓点头:“生死螺旋胎醴,就像人为地打开一个通往黄泉天的天壑,生胎醴过处,所有的人、物都会被吸入黄泉。”

我不禁忧喜参半,喜的是生死螺旋胎醴威力奇特,可以将对方直接送入黄泉天;忧的是对敌时,生死螺旋胎醴会波及自己人。

“你初得生死螺旋胎醴,还来不及领会其中的奥妙。如何收敛,如何释放,如何运用存乎一心,都要费工夫琢磨,才能学会控制。”晏采子掌心喷出一缕氤氲清气,凝成晶莹剔透的液流,裹住了泄露出来的生死螺旋胎醴。就像一个水晶球,包住了黑碧双色。

“眼下你还差得远呢。”晏采子一哂,水晶球流动起来,生死螺旋胎醴的色泽越来越淡,如同被流水冲散而逝。

我心里清楚,生死螺旋胎醴的质虽高,但量太少,只有想法子使其壮大,并参透它的奥秘,才能用来克敌对战。晏采子又道:“生死螺旋胎醴既然可以将人送入黄泉天,也应当能将黄泉天的东西取出来”

我心头一跳,丹鼎流秘道术的最高成果逆生丸,不就有起死回生的奇效么?依术炼制出来的生死螺旋胎醴,也该有类似的作用吧?想到这里,我心头火热,如果生死螺旋胎醴日后大成,我岂不是要谁活就活,要谁死就死,变相地掌控了整个黄泉天?

“这对你未必是一年好事。”晏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离龙蝶更近了。”

“多谢前辈提醒,我自会小心。”我沉思片刻,开始将《易经》各卦慢慢道来。

这么一说,就是三天,我还觉得有些词不达意。《易经》易学难精,各卦的推衍变化更是巧妙,别说三天,三年都不见得能搞通透。晏采子听得如痴如醉,时而闷头苦思,时而击节喝彩,石壁上画满了种种卦像变化。

“在和《易经》卜卦之前,古人通常会沐浴、斋戒、燃香,然后选取蓍草或者铜钱,进行占卜。”我娓娓细诉,随意抓起三枚石埠,刻成铜钱正反模样,抛掷了六次,“显示出来的卦象,往往和事实有着惊人的巧合,所以《易经》常被用来算命挣钱。”

“沐浴、斋戒、燃香,都是为了静心。”晏采子目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心诚则灵’!”我抚掌笑道,“心灵的世界犹如一汪清澈的碧水,流向另一个外部天地。用心扔掷出来的铜钱结果,正是水流过的痕迹。从水痕中,便能透视外在天地的变化。”

“所以扔掷铜钱看似偶然,其实是心灵天地的驱动所致,同时与外在的另一个天地契合。铜钱正反的结果——卦爻,恰恰成为了双方的交点!”晏采子霍然站起,不住来回走动。

“所以看似偶然,实则必然。两个独立的天地各自运行,交点但是我们口中的‘巧合’。这些巧合,又往往被说成是吉兆、凶兆。战国时,晋国的君主晋景公得了病,秦国派了一个叫做医缓的神医,去替他医治。在神医还没有到达前,晋景公忽然做了个怪梦:梦中有两个长得稀奇古怪的小人,一个说‘坏了坏了,神医要来抓我们啦,怎么办呢?’另一个答道‘在心的下面、膈的上面,有个叫膏肓的地方。只要躲到那里面,神医也拿我们没办法!’后来,医缓到了晋国会诊,对晋景公无奈地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晋景公的这个梦,其实就是与病情产生的神秘交点。”

“所以梦,也是心灵的水流痕迹啊。”晏采子神采奕奕,在空中虚画了一连串卦爻,突然盘膝坐下,陷入了不语不动的沉思。

过了几天,晏采子依然保持着入定的姿势,周遭清气蔚然起伏,不时凝结出一滴滴晶莹的液珠,悬浮在半空,片刻后又化做云烟蒸腾。

我看他一时半会醒不地农副业,就不再干等,尝试先结出魅胎,功成时再向他细述也是一样。

一腿微曲独立,一腿向左凌空挑起,脚尖偏内,斜斜向上。按照月魂的指示,我摆出了一个魅舞的姿势,双臂犹如弱柳,飞扬成曼妙的弧线。

“张口!”月魂沉声道,一粒类似黄豆的东西跳进我的嘴巴,遇唾即溶。

“这是什么?好象有点眼熟嘛。”我咂吧一下嘴,回味它的怪涩滋味。

“它叫做源心。还记得在龙鲸肚内,你的第一次飞升吗?”

我这才回想起,初次飞升时随意一抓的收获:“难道源心是什么宝贝?我的运气好得太离谱了吧?”

“源心不是什么宝贝,只能称做‘异物’。它能与你的神识共鸣,将你带入任何种族生命的本源,昭示出生命衍化的漫长历史。正是因为你得到了源心,我才下定决心随你入世。”月魂的声音越来越渺茫,听得我昏昏欲睡。

“来吧,闭上眼,不要有丝毫的抗拒……”月魂的语声像是一缕越飘越高的轻烟,飘入了另一个世界。

“轰!”四下里光华清亮,粼粼闪烁,冰澈的月辉流成无边无际的皎洁光海。月魂化做一条弯弯的月亮船,载着我向深处漂去。

“有了源心,你才能进入魅的意识之海,融入魅的本源,结出魅胎。”

月魂缓缓地道,“魅胎,是需要你用心结出来的。”

高高翘起的船头,源心化成一叶风帆,轻盈摇曳,控制着漂流的方向。月光在前方流泻成一座魅魂之门,拱门内,依稀有魅婆娑多姿的舞影。

“准备好了吗?”月魂在门前缓缓停下,“进入之前,你必须暂时放下所有的功利俗念,扫净心里每一个角落的阴暗。因为魅的本源,容不下半点尘垢。”

我愣了一下:“这可能吗?我又不是圣人。”

“暂时丢开杂念吧,就像佛去镜面上蒙染上的灰,回到最初的明净。”

月魂出“丁冬”清鸣,乐声高洁通透,淙淙盈盈,犹如月光下闪烁的甘泉沁人心脾。我顿觉精神一爽,如沐甘霖,在空灵剔透的乐声中,身心也变渐渐通明透彻。

“想一想,追根溯源,慢慢地往回走,回到你最初的心。”月魂悠然鸣唱,源心风帆呼地鼓胀而起,带动月魂冲入了魅魂之门。

闪耀的光芒刺眼。我忍不住眯起眼睛,黏糊糊的汗珠随之滚落,流进了脖颈。日头烈辣,我叭在一棵高大的槐树顶上,眯着眼,伸长了脖子,盯着对面高耸围墙内的花园。秋千上的少女像一只飞舞的彩蝶,撒满园子的娇笑声是彩蝶抖落的花粉。

王大小姐?我怔怔地望着她,恍如惊梦。树上的知了叫得起劲,前尘往事潮水般涌入脑海,一时忘却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疑虑。

叭在树顶,远远地望着她,树上的少年仿佛在墙外慢慢变老。

墙真的太高了。

园里和园外,是两个世界。

所以爬上了最高的树,也是枉然。所以我一天天看她,也一天天离她更远。

越是想抓,就越抓不住,越是抓不住就越想抓。

这一切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永远不会知道,墙外一个少年于她寄托了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喜悦和所有的哀伤。

就像嬉戏在百花丛中的美丽蝴蝶,永远无法知道,藏在树荫晨的丑陋知了。这种遗憾不够深沉,但轻得透明。这种遗憾永远无法代替,所以只能填补。

是的。

当我想起“遗憾”这个词时,乐声盈耳,浑身泛出青碧色的光彩。一蓬亮如银霜的长喷泉般从我头顶散开,身躯开始变化,九条雪白如玉的手臂曼妙伸展,身下化做矫夭舞动的一腿。

“轰!”我腾空跃起,化成了魅!

天空化成了月光的海洋,我向着最璀璨的光源飞去。

下方变成了北境辽阔斑斓、声色变幻的山河,无数魅从各重天飞来,欢舞相聚在一起。

在寂美的落晶的沙漠,在静美的月光海峡,在奇美的冰雪山川,在壮美的彩霞高原——我们起舞!

因为人生有太多遗憾,所以更要美丽的起舞!

正因为生命有太多的遗憾,所以要用漏*点的飞扬来填补!

魅——是遗憾所化。

每一个北境的生命,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遗憾,无穷无尽的遗憾执念生出了魅。所以魅可以穿任何一重天,所以魅竭力挽留逝去的美好。

我跟随着魅的飞舞,舞过北境的风土地理,舞过悠长的岁月。我的心神和魅紧紧相连,体验着它们的经历,感受着它们的内心,学会如何将埋藏的忧伤跳成一曲喜悦的舞蹈。

“魅的本源,是遗憾,也是升华。”我我喃啁地道,像是陡然抓住了一道闪耀的灵光,“月魂,其实,魅并不希望你为它们报仇呢。”

轰然巨响,刹那间,空气凝滞,我浑身上下被一团黏稠的腔体包裹。腔体闪闪光,流动着温热的液体。柔软的腔壁有节奏地起伏,一条柔软的肉管缠绕出来,连接我的肚脐,滋润的汁液源源不断地流入体内。

我就像一个了宫内的婴儿,贪婪的吸取养分,渐渐地,陷入了平和香甜的睡梦。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沉睡中醒来,四周昏暗,岩石的洞壁投下浓重的阴影。一粒黄豆大小的东西从喉内喷出,掉在地上。碎成了残渣。正是我先前服下的源心。

晏采子站在我的对面,目光灼灼,像在观察一个珍稀动物。

“是源心?”他捡起地上的残渣,仔细瞧了瞧。

“是源心。”我好象睡了数千年,口舌都有些不流利了。

“我曾在灵宝天得到过一颗源心。”晏采子出神地道,“因为源心,从此我走了‘我’。”

我无暇分辨晏采子话中的意思,神思内,月魂的幽鸣如泣如诉。

第二十册第十五章热身过招

随着月魂的乐声,我的心脏随着节奏跳动。

我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内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生出了网状结构的银色经脉,呈圆形环绕,散出月光的清辉。原先的骨架已经消失了,体内撑出一根根类似骨骼的东西,与血肉相连。这些骨骼犹如水晶,呈双螺旋缠绕,光润纤细,硬中带软,骨骼上凸起密密麻麻,小巧圆润的骨节,整副骨架似乎能以任何角度随意弯曲。

无论是网状经脉,还是水晶骨骼,相比过去,都产生了质的蜕变,完全颠覆了我对内腑的认知。生死螺旋胎醴犹如挣出铁笼的飞鸟,沿着经脉欢畅旋动。没有常识中的琵琶骨,因为根本不需要,生死螺旋胎醴在网状经脉内自由自在地流走,形成圆满的循环。

每循环一圈,生死螺旋胎醴便壮大一点,法力也随之增加一分。按照这个度,三个月内,我当可法力尽复。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仿佛多出了一点儿东西,像是魅的清影,想要分辨,又觉得模模糊糊,难以捕捉其中的神韵。

“还是不完美。”月魂轻轻叹息,“虽然在源心的帮助下,你融入了魅的本源,结出魅胎。可惜你终究没有领悟出魅舞的最终阶段。”

月魂的语声充满愁苦:“这是我的错。因为我想起了魅灭绝的仇恨,无法再保持纯净的心境,从而影响到魅的本源和你融合。”

“难怪我没有见到魅的灭绝。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舒展筋骨,活动了一下手脚,“我永远都无法变成真正的魅。因为我们填补遗憾的方式根本就不一样。倒是你,是否真要为魅报仇呢?这么说或许很残忍,但为魅复仇的你,已经背叛了魅的初衷。”我酸楚的笑了笑,“为了填补遗憾,我已经变了,我不希望你也如此。”

“我只想讨回一个公道。”月魂默然有顷,道,中文小说吧“其实仇恨和遗憾一样,不能替代,只能填补。”

我暗自叹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魂器有魂器的烦恼,人、妖有人、妖的痛苦。

“不知我打扰了前辈多久?”我瞥了一眼晏采子,哪怕悟出共时交点的他,同样有自己的心结。

“十天。”晏采子反问道,“魅胎的感觉如何?”

“就像换了个肉身,生死螺旋胎醴也能周天循环了。说起来,还要多谢前辈为我护法。”我细述结胎的过程,禁不住啧啧称奇。

晏采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谢就不必了。”伸出右手,大拇指缓缓翘起,沉重的气势犹如山峦般透指而出,压得我呼吸急促。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前辈要做什么?”

“我亲自动手,感受一下魅的奇特。”晏采子的大拇指向我缓缓按来,气势凝浑厚重,四周的岩壁仿佛被它一点点的逼出视野。

“前辈口中的‘动手’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魅胎,还是生死螺旋胎醴,只有和你过招时,我才能充分体会它们微妙。”

被囚禁了一年多,我的手脚颇有些痒,也想试一试结成魅胎后的实力。何况和晏采子这样的传奇人物动手,更令我见猎心喜。嘴里兀自推诿:“我的妖力没有恢复,动手过招太不公平吧?”

“我站在原地不动,也不会用过你的法力攻击,如何?”

“这么一来,前辈太吃亏了。”我摇头道。双方法力相若的话,如果拼不过,我大可以逃避。而对方不能移动,只能当靶子。

“我的道境胜你一筹,此消彼长,谁也没占便宜。别婆婆妈妈了,动手。”

“哀”立即升出神识,化做一片蒙蒙灰雾裹住我,以飘曳不定应对晏采子的雄浑如山。

晏采子的拇指忽然轻轻一晃,化做幢幢山影。一时间,仿佛天塌陷了,一座座巨峰轰然咂来,不容丝毫空隙闪躲。

这不像是幻象,无数沙石从山峰滚落,砸在地上“砰砰”有声,溅得洞内尘土飞扬。然而这洞不过丈许来高,怎能容得下如此多的高山?来不及想其中的怪异,我全力驾驭灰雾迎上,试图以“哀”消融山石。

眼看双方即将接触,晏采子突然缩回拇指,满天山影消失不见。

“哀”原本蓄势而,谁料竟扑了个空,不免使得我有些错愕。

没有一点征兆,一根光洁华润的中指犹如惊天长虹,破空射来。晏采子中指一挺,整根手指化做凌厉的白芒,“呲啦”剌入灰雾。

对方突然的变招令我措手不及,晏采子中指频频跳动,无数道雪白的厉光撕开灰雾。“哀”四分五裂,溃不成军。眨眼间,白芒破开雾团,射向我的额头。

我心叫不妙,“哀”竭力收缩,在身前凝聚护卫。“欲”化做闪耀的电蟒浮出神识,劈出一道道蓝色的电光,狠狠斩向白芒。

刹那间,白芒聚成一根往回转换之弯曲的中指,再次令我扑空。而此时,晏采子的无名指斜斜扫出,招式转换之间,完全到了行云流水,灵动无迹的地步。

无名指在半空划过,就像划开了一个蓄洪的闸门,空中溢出白花花的波浪,水滔滔冒涌出来,将四周涨成汪洋大泽。晏采子的无名指不何时,已经化成一头摇头晃脑的水兽,硕大无朋,喷水吐雾,挟惊涛骇浪迎向“欲”。

电光劈落在水兽身上,反倒使水兽更加威猛凶恶,浑身流烁起蓝色光华。耳听晏采子道:“你既习《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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