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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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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劫云开始变得色彩斑斓,似霞若锦,云深处传来勾魂摄魄的歌声。

四周袅袅浮起粉红色的烟雾,芬芳醉人。氤氲香雾内,环佩叮当,弦乐洋洋,偶尔惊鸿一瞥到滑腻的玉臂美腿,偶尔丰满的雪乳香臀晃过眼帘,若即若离,乍隐乍现,并不令人一窥全貌,但烟雾内时时传来的娇腻呻吟,更加撩人心思。

原来是色诱,我反倒不怕了。和鸠丹媚这样的尤物颠倒鸾凤,我都能牢牢控制情欲,何况是这些女煞魔?漠然望着香雾,我犹如老僧坐禅,心平如水。

怀里忽然一热,多出了一具香馥馥的胴体。这是一个妖媚艳丽到极点的女煞魔,眉眼春意荡漾,却又似闪耀着灼热的火苗。金红色的鱼鳞串连成两条精美的长链,分别从雪白的双乳上绕过,深深嵌入滑腻的肌肤,将一对高耸的乳峰勒得愈加凸起。闪烁的鱼鳞链在她圆圆的香脐交汇,向下延伸至芳草鲜美的腹沟,再从饱满圆润的玉腿反缠上去,诱惑十足,极易勾动男人狂野的欲望。

我蓄满元力,毫不留情地一拳击向对方。

女煞魔发出销魂的荡笑,浑身柔若无骨,蛇一般在我怀里滑动,不但轻松躲开了我的攻击,反而在肌肤厮摩中,撩拨起我的欲火。

我眼观鼻,鼻观心,六欲元力牢牢控制住感官,把怀里的尤物当作了泥塑木雕。

女煞魔忽然伏下身,潮湿的香舌沿着我的脖子一路舔落,在双腿间吞吐起来。我暗叫不妙,女煞魔猛地抬起身,大腿勾住了我的腰,坐怀吞棍,潮热的腔体紧紧包裹住我的小弟弟,收缩蠕动。

我欲哭无泪,玄劫也能这么霸王硬上弓吗?女煞魔上下动作,发出销魂蚀骨的呻吟声。不知不觉中,呻吟变成了“吱吱”的叫声,再看女煞魔,哪里是什么美艳妖娆,分明是一具白骨。

我又惊又骇,精、气、神陡然飞速流逝,源源不断地涌入怀中的白骨。白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肌长肉,不一会,恢复成女煞魔的模样,只是比先前更加光彩照人了。

这显然是采阳补阴的邪术,如果妖力未失,我倒是可以和对方交流一下,取长补短。眼下却只能任凭女煞魔予取予求,毫无反抗之力。

片刻后,女煞魔又变回白骨。我心知再这么搞几回,真要做个风流鬼了。下意识地,我运转螺旋生死气。像是受到了白骨的吸引,死气猛然暴涨,带动生气旋转。随着黑色的死气覆盖住生气,我的血肉竟然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同样变成了一具白骨,而女煞魔刚巧变回血肉丰满的原貌。

倒采补开始计时。对方的精、气、神犹如潮水一般涌入我的体内,血肉在骨骼滋生。女煞魔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抽身欲逃,却被我死死搂住她的腰肢。不到半个时辰,女煞魔的血肉干瘪下去,化成一堆雪白的骨粉簌簌飞扬。

第六道森罗万象魔煞玄劫接踵而来。

劫云凝聚成一个怪异的煞魔形状,它有九个生出犄角的脑袋,十八条密布鳞甲、粗毛、花纹的手臂,三十六根长满尖刺的尾巴。煞魔肥胖的大肚腩突然裂开,蹦出了一只类似青蛙的煞魔,蛙形煞魔“呱”地厉叫一声,鼓起的左眼球内,缓缓游出一条赤红的蛇形煞魔。后者张嘴吐出了一只圆溜溜的蛋,“砰”地砸落在蚀魂壑内,“噼里啪啦”碎裂成一块块。

空气里顿时弥漫开刺鼻的恶臭。蛋的碎块有的变成黏糊的内脏,有的化成黄白色的脓包,有的如同一条条蝌蚪跳动,有的像沱粪便冒着腾腾热气。

腥臭的气味令人昏眩,我立刻施展元力,封闭口鼻。然而这股难忍的臭味怎么也挡不住,就像是从我的灵魂深处泛出来的。

蚀魂壑仿佛受到了恶臭的感染,从山壁缝隙、岩石表层,不断渗淌出臭烘烘的浓液,汹涌的黑水内也冒出油腻难闻的泡沫。

臭气愈来愈浓烈,简直看得见,摸得着,仿佛整座山壑都在腐烂。我再也忍受不住,大肆呕吐起来。

最先吐出的是唾沫,接着是胃里的酸水,再后来,呕出的是淋淋鲜血。我觉得不对劲了,想要止住呕吐,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哇”,一块黄色的内脏碎片从我嘴里喷出。内腑好像被猛烈搅动,翻江倒海一般扑腾,直冲咽喉,让我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我试图运转螺旋生死气压制,不想气息一动,肠胃翻涌得更剧烈了。

当一截花花绿绿的肠子被呕吐出来时,我浑身冰冷,心知难逃此劫。悲喜和尚说得没错,森罗万象魔煞玄劫千变万化,无孔不入,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玄劫。

一记暴戾凄厉的啼叫,突然从我的耳朵孔里传出,刺得耳膜胀痛。

绞杀苏醒了!

没有任何停顿,乖女儿扑出耳孔,身形膨胀,双眼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她像是凶兽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冲向四周煞魔变化的垢物。触手眼花缭乱地飞舞,以风卷残云的惊人速度,绞杀将臭气扑鼻的垢污吸噬得干干净净。

腐臭的气味一扫而空,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充满绝处逢生的喜悦。只是我疑惑不解,玄劫只能依靠自己化解,连法宝都毫无作用,凭什么绞杀可以替我抵挡?

“它真是来自血戮林吗?”不知何时,悲喜和尚站在我的身旁,眼神奇异地凝视绞杀。

我点点头:“在土著妖怪眼中,绞杀就是血戮林的守护妖神。”

悲喜和尚露出沉思之色:“我看未必。”

“前辈的意思是?”

“如果它仅仅是一头血戮林的妖兽,哪来的本事吞噬域外煞魔?何况还是你的玄劫!”悲喜和尚缓缓地道,“拭目以待吧,森罗万象魔煞玄劫的最后三道,威力最是可怖。但有了它,你也许就不用花力气抵抗了。”

抬起头,绞杀贪婪地盯着半空中煞魔浮现的劫云,突然展开风翼,飞扑而去。

出乎我的意料,凶神恶煞般的劫云居然瑟瑟发抖,煞魔们发出惊恐慌乱的吼叫,匍匐在云层中,吓得动都不敢动。

绞杀犹如虎入羊群,大肆吞噬煞魔。劫云不断变小,颜色越来越淡,像滋补品一样被吞进绞杀的肚子。

“难道绞杀是?”我浑身剧震,不可思议地望向悲喜和尚。当初,我之所以能帮助鸠丹媚抵抗玄劫,是因为神识气象术与玄劫的天象同根同源。如今,绞杀可以轻松吞噬域外煞魔,那就意味着绞杀是。

“域外煞魔!还是血统最凶残最顶尖的域外煞魔!”悲喜和尚似乎倒抽了一口凉气,“绞杀和你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

第二十册第九章共时交点

劫云消失了,晴朗的天空中,依稀回荡着煞魔们绝望不甘的凄鸣。

舔了舔嘴唇,绞杀飞了回来。她的模样变得妖诡莫明,脸似女童娇嫩红润,双目灿若星辰,目光流动犹如水银泻地,寒亮晶莹。脖颈以下,覆盖着数寸厚的黏稠血液,盘绕肌肤缓缓蠕动,时不时从血水内钻出一个个域外煞魔的嘴脸,或娇媚或狰狞,或呻吟或厉吼,或张牙或吐舌。在煞魔们的额头,无一例外印着血红色的奇异符号。

“爸爸,我吃得好饱哦。”绞杀心满意足地舞动触手,暴戾阴骘的气息向四处弥漫开,令人不寒而栗。

“幸亏你醒得及时,不然老爸就要挂了。”我下意识地偏过头,离她远一些。虽然乖女儿不可能伤害我,但我心中还是涌上一丝不可抑制的忌惮。

“谁敢吃爸爸,我就吃它。”绞杀缩小身躯,跃落到我的肩上。我冷不丁地打了一连串寒颤,一股奇诡的煞魔气息穿透肩头,渗入内腑。这股气息变化多端,似来自阴森的恶魔地狱,血腥残暴,令我产生恐怖、痛楚、迷乱等负面情绪;又忽而化成暖洋洋的春流,醉得五脏六肺又酥又麻,飘飘欲仙,眼前生出无数活色生香的美妙幻象,令我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口水直流。

螺旋生死气自动生出感应,以迅猛的速度旋转成一道龙卷飓风,绞灭了煞魔之气。我这才心定下来,觉得一丝丝后怕。吞噬了域外煞魔的绞杀,明显发生了进化,要不是神奇的生死双气,我一碰她就会被煞魔气息侵蚀。

“果然是域外煞魔。”悲喜和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绞杀,若有所思,“所谓血戮林里的妖神种籽,可能是远古年间,域外煞魔进入北境时无意留下来的卵,凑巧被你孵化。”

我恍然道:“难怪楚度为了她不惜杀光血戮林的土著。他一定感应到了妖籽的煞魔气息,想要占为己有。”

悲喜和尚道:“只有经历过森罗万象魔煞玄劫的人,才会知道域外煞魔有多么可怖。你的运气不错,白捡了楚度的便宜。”

我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绞杀挡住了第六道玄劫,我会把内脏一一呕吐出来,死得很难看。至于后面三道威力最恐怖的玄劫,就更不用说了。

“爸爸,我要看那本书。”绞杀忽然央求道,“就是上次爸爸读给我听的那本书。”

她仰起脸,出神似地回忆道:“悲喜换身秘笈。我需要它!”

我心头一震,乖女儿这几个字说得老练流利,全然没有了过去的懵懂。虽然《悲喜换身秘笈》早被双头怪咬碎,但凭借我的记忆,还是将秘笈慢慢记起,读了出来。

随着我念出的一字一句,绞杀目射厉芒,浑身的血水像怒浪汹涌起伏,无数煞魔咆哮乱舞,在血水中千变万化。

“吞噬了煞魔,它已经彻底开启了灵智。”悲喜和尚道,“一旦绞杀进化成最顶尖的煞魔,整个北境将变得哀鸿遍野,尸骨累累。”

从悲喜的言辞中,我嗅到了一丝危机,讪讪笑道:“前辈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心中暗自转念,揣测悲喜话中的意思。

悲喜和尚冷笑一声:“无论哪一种域外煞魔,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吞噬。绞杀的煞魔血脉,注定了它会灭绝北境所有的生灵!除了你,我、楚度等几个顶尖高手,无人可以幸免。”

“不可能!绞杀不会滥杀!她认我为父,一定会听我的话!”我强行大声辩解,脑海中却闪现出绞杀吸干一具具生灵血肉的画面。

“听你的话,活活饿死吗?成为域外煞魔之后,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会不停地寻找猎物吞噬。”悲喜和尚的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是域外煞魔生存的方式,是绞杀的宿命!”

我如遭雷击,心里一片混乱,不由自主地望向绞杀。她浑身的血水冒出刺眼的光芒,血光扭曲成千奇百怪的纹图。目光一触及纹图,就像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血海中。

悲喜和尚缓缓地道:“或者现在杀了它,根除后患。或者任由它成长,直到毁灭北境。”

我大惊失色:“前辈要杀她?”如果悲喜和尚动了杀机,我只有拼死和他一搏了。

悲喜和尚微微摇头:“就算北境洪水滔天,生灵涂炭,也和我无关。”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心中生出一丝明悟:“是否前辈一旦干涉,便自动卷入了因果的命运,会对前辈所持的另一种规律产生阻碍?”

“你不用费尽心思套取我的修炼心得。”悲喜和尚一哂,又道,“其实北境灾难的真正根源,应该是你。”

这话说得我差点要跳起来,耳听悲喜和尚道:“难道你没有发觉吗?楚度、绞杀、魅、天精这些乱世的东西都和你密切相关,你就像一根无形的命运之线,将他们串联在了一起。依我看,你——才是北境覆灭的祸根!”

我嘴唇发麻,想要分辩又无从说起。没有我,楚度也许不会生出代替魔主之意;没有我,绞杀至今还在血戮林沉眠;没有我,魅的传承已经中断;没有我,阿修罗岛对人妖永远是一块禁地。

难道真像庄梦卜算的一样,我是个灾星?

悲喜和尚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诮:“你和楚度两人很有意思,你们比拼的,是谁先毁掉北境。”

我默然许久,道:“路遥方知马力,水落才见石出。前辈不是我,又怎知我不能走出另一条路?”

“我拭目以待。”悲喜和尚和我对视片刻,话锋一转,问道,“你体内想必生出了一番新的变化,居然将手脚的沙罗铁枝也弄断了。这才是你招来森罗万象魔煞玄劫的原因吧?”

“前辈这次又拿什么来交换我的秘密呢?”如果对方是楚度,一定毫不犹豫地抓起我,用法力透体强行察看。可是以悲喜和尚高傲的骨格,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

这是真正的名门风范。

悲喜和尚稍作犹豫时,我已经抢在他的话头前,把螺旋生死气的源由说得明明白白,没有一分一毫的隐瞒。说罢,我朝悲喜和尚微微一笑,甜头你不吃也吃了,总不能赖帐了吧?

“一因一果谓之命,因果难测谓之神。寂然不动心之体,感而遂通神之用。”悲喜和尚轻哼一声,终究还是不得不吐露真言。我立刻竖起耳朵,凝神倾听受教。

“每个人一生中,或多或少会遇到几件难以用因果常理解释的事。当你苦苦思念一个人时,也许她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当你步入某个场合时,你会发觉,在梦里有过似曾相识的经历。当你面临劫难,惶惶不可终日时,佩戴的美玉会莫明其妙地碎裂。世人往往称之为巧合。”悲喜和尚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一点幽暗的烛光,在浓雾弥漫的荒野小路中闪烁,若隐若现的路尽头,通向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巧合,不正是一个交点吗?我忍不住心潮澎湃,两个完全不同的天地陡然交汇,发生了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事。

“第一次接触到那个神秘的交点,是在一万年前。”悲喜和尚缓缓地道,“当时,我已臻至妙有道境多年,始终难以迈入知微,就像隔了一层模模糊糊的薄纱,似乎伸手可触,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还清晰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天气炎热湿闷,黑暗无光,仿佛酝酿着一场雷雨,却迟迟悬而不下。我打坐至半夜,忽然觉得心浮气躁,再也不愿意继续修炼下去,索性出屋,在山中漫无目的地走。”悲喜和尚露出深思之色,“修炼半途而止,这对我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事。平时哪怕再苦闷,我都会凭借意志坚持下去。可是那一晚,竟然犹如鬼使神差一般,令我无法控制自己,总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

“当我走到后山时,漆黑的夜空忽然被星光照亮,我就像坠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无数颗璀璨的流星从头顶上空掠过。”悲喜和尚的眼中仿佛闪耀着流星的光芒,“我不经意地想起了门中一段流传已久的戏言。当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后山的石头会唱歌,有幸听到歌声的人,能永远快乐。”

“对当时的我而言,迈入知微便是快乐。我突然着了魔一般在山间狂奔,寻找传说中会唱歌的石头。找到它!我一定能找到它!我一定能迈入知微!”悲喜和尚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犹如漫山遍野的脚步声,将我带入了那个神秘的深夜。

“我全部的身心,都被这个念头涨满得发抖发颤。仿佛除了这个兴奋而疯狂的念头,我就只剩下一具空壳!我几乎把后山掘地三尺,翻遍每一个角落旮旯。”

“找到了?”我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找遍了山上所有的石头,还是一无所获。”悲喜和尚忽然平静下来,“我孤零零地站在山巅,虽然形影相吊,两手空空,但这个念头至始至终在我心中燃烧不熄——我一定会找到!”

“就在此时,流星雨消失了。一块冒着火花的石头从高空坠落,仿佛冥冥之中的感应契合,我摊开手,接住了它。”

“那是流星的碎片,落在掌心,它发出了奇妙幽玄的声音,犹如大自然的神秘之歌。”悲喜和尚闭上眼,回味般地微笑,“也是在这一刻,我进入了交点,迈入了知微。”

我怔怔地望着他,千百种复杂的滋味交缠心头:悲喜和尚,清虚天的名宿,后山会唱歌的石头,碧落赋。甘柠真凄然地说“我的父亲,是晏采子。”

“原来如此。”我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早该想到了,除了那个消失无踪的晏采子,天下还有谁能与楚度分庭抗礼?

踌躇再三,我还是难以决定是否要道破对方的身份。

“其实神秘的交点无处不在,能否随时随地进入,才是把握这一天地规律的关键。”晏采子接道,“这条因果之外的崭新规律,我把它称作共时交点。”

我喃喃地道:“内心感应的天地,与外界的天地在同时出现交汇。简单地说,就是在某一个时刻,心想与事成之间的凑巧,情与景之间的完美契合,梦与现实之间的相互对应,对么?上次你的神识,无不展现出这一种奇特的规律。”

“交点变化无穷。”晏采子颔首道:“屋漏逢夜雨,久旱逢甘霖。不同的心境和相同的外物,交点也各自巧妙不同。”

我道:“我在大唐听过一个故事。有人梦见自己被一只金绿色的甲虫啃咬,尸骨无存。梦醒后,他为此担心不已,不久忧虑成疾。家人请了一位有名的相士为他解梦,恰好此时,窗纸窸窸窣窣响个不停,原来在屋外,一只飞虫正贴着窗纸飞舞。相士撕破窗纸,一把抓住了这只飞虫。说来古怪,飞虫正是一只黄绿色的金龟子,与此人梦中的甲虫极为相似。”

晏采子欣然道:“看似巧合,实则自有意味深长之处。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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