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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by 康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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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话锋一转,聂守仁面不改色地将情绪动荡的吕国良拉了回来,然后向他出示了一些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东西。

里面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证明了吕钊与聂闻达共居一处,以及聂闻达为他支付了各种费用等等。

「作为父亲,我想你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估且不说这件事是真是假,只要有这样的可能性,我就要扼杀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聂守仁问。

宁错杀,不放过。

吕国良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

随手翻了翻聂守仁带来的东西,吕图良本能地想为儿子辩护:「不可能,吕钊是个正常的孩子,绝不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

不想跟吕国良做无意义的争辩,聂守仁从衣服里拿出支票夹,「刷刷」两下开出一张支票,放在吕国良面前的茶几上。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你儿子变不变态的问题。我过来,只是想你帮我彻底断绝他们的联系。你是吕钊的父亲,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见吕国良没有动作,聂守仁又把支票往他面前推了推,「我要把吕钊送走。」

随便瞄一眼,支票上数字就像勾魂的鬼魅,牢牢抓住了吕国良的目光。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额的支票。

「目的地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做的只是去说服他。而这笔钱,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它可以让你的生活有个新的开始,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好意吧?」禁不起诱惑的人聂守仁见得太多了一对付这种人,完全不需要花力气。

新的开始,这是吕国良目前最为迫切的愿望。他想带文晴离开这里,去散散心,或者到另一个城市去生活,逃开这里的一切,逃开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过去。如果他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做到,可是,真的能让眼前这个男人,为了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理由送走自己的儿子吗?

看出吕国良的迟疑,聂守仁继续说:「只要吕钊同意离开,我会为他提供优涯的条件,供他生活和学习,直到他有能力养活自己,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他远离我的儿子。」

「要不是看在他还是个孩子,没什么判断力,我根本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手段。相信你也清楚,光是用我给你的这笔钱,就足够用来傲很多事了。」

「钊钊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他绝对不会去勾引你儿子……」

「我没说他会,我只是在防范于未然。」

下一意识避开聂守仁的目光,吕国良的脑子里开始激烈的拉锯战,一方面不相信儿子会做这种事,一方面又担心聂守仁的猜测会变成现实。

看著聂守仁带来的调查报告,再回想在法院见到的那一幕,吕国良的不安越扩越大,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倾向聂守仁。

这时,支票上的数字就像活了一样,手挽手地跳入目国良的跟帘,将他原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维搅得更加凌乱。

看出吕国良的犹疑,聂守仁不失时机地抛出另一个诱饵:「只要吕钊离开,我就会去请你前妻的律师劝说她放弃上诉,让你们的官司彻底了结。我想,文小姐应该非常乐意见到这个结果。」

聂守仁如此清楚他家的这些是非恩怨,让吕国良很不舒服,可他却无法狠下心来拒绝这些诱人的条件。

儿子在法院对他表露出来的怨恨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周霞挑唆的。儿子离开的话,说不定可以缓和他们之间恶劣的父子关系,还有那笔钱,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如果真有机会让儿子去过更好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再次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吕国良猛地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保证钊钊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反覆强调了这一点,吕国良才觉得心安。

「我保证。」聂守仁郑重地做出承诺。

两个自以为是的父亲,就这么简单地决定了儿子的未来,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还是大雨,天空模糊得像印象派画家的作品。

吕钊上课的时候不停地偷看窗外,见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不由得有郁闷。下午要去监狱看望母亲,今天张律师没有空,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坐车过去,监狱那边还在修路,这么大的雨肯定会很难走。

要是雨能停下来就好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吕钊低下头。他不喜欢打伞走路,又要小心脚下,又要顾著别把自己淋湿,那样会显得人十分笨拙。再加上路还不好走,说不定会摔跤。

严重走神的吕钊没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趴伏在课桌上,懒洋洋地,完全不像还在上课的样子。还好补习班的老师不像学校里的老师,学生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他们就不会加以管教。

站在教室门外的纪饶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痛莫名。

吕钊瘦了,没精打采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正值花季的十八岁少年,一定是那个坏得掉渣的聂闻达欺负了他,不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颓废。

下课铃响,同学们很快走得千干净净,只留下吕钊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监狱要两点才接待来访,现在时间还早,他可以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赶过去。这么想著,手上的动作也就越来越慢。

「吕钊。」纪饶走到他的面前。

瞪著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吕钊一时没了反应。

「我一直在找你。」花了半个月才找到这间学校,为此纪饶不知道逃了多少节课。能够再见到吕钊,他觉得值了。

抓著书包,吕钊想逃,却被纪饶抢先一步挡住去路。试了几次,都没能绕开他。

「我知道聂闻达不准你见我!」想伸手抓住吕钊,却看见他眼中的惊吓,纪饶立刻高举双手,恳求道:「我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吕钊低下头,双手抓紧书包,说,「你说。」

「我……」为了找到吕钊,纪饶辛苦了半个月,可真的看见他的时候想说的话又卡在喉咙。

吕钊安静地等待著,抓著书包的手指越变越白,纪饶留意到,禁不住有种冲动,想掰开那些手指。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行为。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握住吕钊的手,纪饶小心翼翼地问。

落在纪饶手里的手怎么抽也抽不回来,吕钊不安地后退了两步,把头埋得更低。

「你说过,无论怎样都是朋友。你可不能反悔!」见吕钊不说话,纪挠马上走近一步,将已经拉开的距离缩短,「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能力帮你,但是……请你不要推开我。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啊!」

纪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真的是把目钊当成最好的朋友,虽然知道吕钊对他的感情有些奇怪,但是,他坚信那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他想帮他,不想让那个叫聂闻达的家伙主宰他的生活。可是,他没有能力,令人沮丧的事实。

「我不需要朋友。」吕钊抬起头,倔强地拒绝了纪饶的要求。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表白之后,他没有办法视纪饶如普通朋友。

他曾经喜欢他,现在……也许依然喜欢他,他代表著吕钊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可惜那一部分已经离他太远,他回不去了。

「吕钊!」—脸震惊地看著吕钊,纪饶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聂闻达吗?他逼你,不让你再跟我做朋友对不对?我就知道!」

将吕钊的手捏得更紧,纪饶气愤填膺,「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为了避开他,才没有去你们住的地方找你。他不会知道我们见过面的!」

「跟他没有关系……」

「就是他!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们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吕钊多想提醒纪饶,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那场完全不该出现的告白。他还清楚地记得吻过纪饶之后,在他眼中看到的惊恐,他不知道纪饶是不是还记得,反正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种撕心的感觉,让他直到现在都觉得疼痛。

不想再去触及,吕钊说:「不要说了。我要去看我妈妈,下次再聊。」说完,他用力甩开纪饶的手。

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直到淋湿了面颊,吕钊才发现自己忘了打伞。等他慌张地从书包里翻出两具,头上却突然干爽起来,突然想到聂闻达,吕钊不禁欣喜,转过身却只看见纪饶。

聂闻达也许是根浮木,却不是时时都会出现在身边的。吕钊有些无力。

「你哭了。」纪饶说。

「是雨。」吕钊抬起手背,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水渍。

纪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著吕钊。不错,吕钊的告白的确让他受了惊吓,可是他已经克服了。吕钊太可怜,经受了那么多的变故他一定很需要人在他的身边,纪饶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我陪你去见你妈妈。」他又说。

没再拒绝,吕钊任纪饶跟在他身后,不是不想拒绝,只是没力气了。

监狱在市郊,要坐将近两个小时的公车才能到。

一路上,纪饶不停地说著话,把他和吕钊儿时的趣事统统拿出来说一遍。吕钊有些烦,却没有开口打断他,有个聒噪的人在身边,起码不会觉得冷清。

自从聂闻达搬回家后,吕钊就常常会觉得冷清。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话也不多,为什么他走了会觉得特别冷清呢?也许是因为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个聂闻达,渐渐地,他习惯了只有他的生活。

现在,纪饶突然又跑了进来,还真是不太适应。又有一周没见了,不知道聂闻达现在在做什么……

「到了,吕钊!」纪饶的声音打断了吕钊的思绪。

发现自己又想起聂闻达,吕钊不由得脸上一红。不想让纪饶看见自己的表情,他低头迅速地往车下走,不小心撞上正打算上车的人。

「对不起。」

「没关系。」

短短几个字,却出人意料地耳熟。

吕钊抬头看向来人,那人愣了愣,显然也认出了他。

「走了,吕钊。」身上雨势越来越大,纪饶急著想冲进目的地,没注意吕钊的表情,直接拉著他往前冲。

吕钊一边走一边回头,直到看著那辆公车消失在雨幕里。为什么文晴会到这里来?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考虑到母亲的心情,吕钊没让纪饶跟进会客室,他怕母亲见到自己以外的人会感到不自在。

经过层层手续之后,吕钊见到了周霞。她的脸色苍白,鬓边的银发好像又多了许多,深灰囚农里著她日渐消瘦的身体,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妈,最近好吗?」吕钊小心地询问。

周霞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儿子。以为自己什么地方不对劲,吕钊下意识摸了摸脸。难道是头发太长了?

母子俩就这么对视了大约几分钟,周霞突然问:「聂闻达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吕钊一怔,反射性地否认:「不认识!」

吕钊不会说谎,因为他每次说谎都很容易被看穿,身为母亲的周霞更是清楚这—点。

「我的律师费是他出的,你怎么会不认识?」

周霞好像挥动了一把铁锤,在吕钊的胸口重重敲了一记,吕钊惊恐不安,却无路可退,「律师费是张律师援助……」

「你还骗我?律师费根本不是张律师减免的。有人跟我说,你现在就住在聂闻达家里。」

「我没有……」

「你为了给我请律师,把自己卖给他了?」

「没有!」

「还敢说没有!」周霞大叫,站起来隔著桌子给了儿子一巴掌。

皮肉撞击的声音在吕钊耳边响起,母亲心痛万分的眼神就像钢针一样,狠狠扎进他的眼中。没有疼痛,只有一股绝望。

「你这个没脑筋的孩子,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高兴吗?你还要不要脸呀?让个男人花钱玩你,你妈我宁可去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霞暴跳如雷,竟然两下爬上桌子,对著吕钊一阵猛打,同时劈头盖脸地骂道:「马上给我离开那个男人,不许再请律师了,我就是在牢里待一辈子,也不准你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滚!我没你这种儿子,再也不想见到你。滚!」

吕钊不敢还手,也不敢躲避,只是呆呆地站著,脑中一片空白。

周霞过激的行为很快引来监督的狱警,狱瞥—边警告她—边将她压制在会客桌上。周霞拼命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叫。

终于,狱誓动用了电棍,将她击昏过去。

母亲被两名狱警架了出去,吕钊怔怔地看著,浑身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没事吧?」有人过来询问。

吕钊转过头,看见那人眼中的怜悯,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双臂,他机械地摇摇头。抬腿飞快冲出监狱,不理会纪饶的声音,就这么直接跑进了雨里。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吕钊,怎么啦?」纪饶跟在吕钊身后,被他反常的举动吓著了。

没有回答他,吕钊挥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仕林路二十八号,麻烦快点,谢谢!」

跟司机说完这句,吕钊就蜷缩在座椅上。

跟上车的纪饶愣愣地看著他,突然不敢再问发生了什么。

仕林路二十八号是聂闻达公司的地址。

第十六章

宏达贸易公司,二十年前由聂守仁创建,现在已经交给他的儿子聂闻达全权打理。因为聂闻达的原因,吕钊曾经在这里打过工,后来也是因为他,吕钊离开了这个地方。

虽然吕钊被雨淋得满身狼狈,但已经认识他的柜台小姐还是帮忙通报了。聂闻达要他可以在会议室等候。

纪饶记得这间会议室。

几个月前,他站在这里对聂闻达说:请你不要为难吕钊!多么理直气壮,多么义正词严。可结果呢?他不但没有帮到吕钊,反而让他陷入新的困境,最后逼得他不得不重回聂闻达的身边。

门打开了,聂闻达走进来,纪饶挺直了腰杆,如临大敌。吕钊则与他正好相反,一见到聂闻达出现就立刻冲上去,扑进他的怀里。

强压住放声大哭的冲动,吕钊紧紧搂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想借助这个方法重新获取坚强的力量。

「怎么了?」抱紧怀中瑟瑟发抖的身体.聂闻达扫了一眼纪饶。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纪饶在看到这个情景时所受的冲击。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把注意力放到吕钊身上,聂闻达轻轻抚著他的头发,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吕钊收紧双臂,不肯说话,聂闻达只好把目光再次投向纪饶。

纯粹只是一种条件反射。看到聂闻达恐怖的眼神,纪饶不知不觉就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他在监狱见过他妈妈就这样了……」

聂闻达很不满意纪饶的回答,但也没有追问。只是抱住吕钊,轻轻地抚著他的背,用五指整理他的头发,即使衣服被吕钊身上的水渍沾湿了也不在意。

站在一旁的纪饶觉得自己是个多馀的人。事实上,他觉得在这个房间里,连空气都是多馀的。

聂闻达和吕钊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摒弃了外在的所有,没有对视,也能知道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此时的聂闻达对吕钊来说是朋友、是情人,是保护者。而他纪饶,什么也不是。聂闻达挤走了他的位置,做得干净俐落,彻彻底底。

好不容易,吕钊终于停止了颤抖,聂闻达将他冰冷的双手握住,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吕钊低头看著聂闻达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他微微失神而后深吸一口气,说:「是妈妈……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知道了!」聂闻达十分意外,随即问:「她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吕钊摇头,想哭的感觉重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母亲会知道他和聂闻达的事?明明就进行得很顺利,为什么会被发现?

记起母亲挥过来的那一记耳光,吕钊有种天塌地陷似的恐慌。

「别急,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聂闻达安慰他,脑子里同时转得快。张律师向来口风很紧,不可能向周霞透露事情的真相。周霞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你妈妈是知道我借钱给你,还是所有的都知道?」

「所有……所有的,她都知道!她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那她有没有说是谁告诉她的?」

吕钊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不知道!她说要跟我断绝关系,说宁可在牢裹待一辈子也不要我帮她!是我不知廉耻,出卖自己…」

「不要说了!」打断吕钊的话,聂闻达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只见他突然抬起吕钊的下巴,说:「看著我!」

吕钊睁大婆娑的泪眼,顺从地与他对视。

「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交易!明白吗?」

聂闻达字字清晰,吕钊下意识地点头。

「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你接受了我的感情。对不对?」聂闻达摒住呼吸,等著吕钊的答案。

他承认这时候提出这种问题是有点趁人之危,甚至有诱拐的嫌疑,但他必须这么做,既然事情已经曝光,他就不能再任由吕钊摇摆不定。

他们之间的障碍不止是周霞,还有他的父亲聂守仁。在越过这两重障碍之前,聂闻达必须确认吕钊的心意,哪怕是强迫的,也要让吕钊直面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让聂闻达失望的是,吕钊迟疑了。

「我……」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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