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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阙虹飞(全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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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相问道:“后来呢?”

  刘文杰道:“老朽暗中搜完,遍无影踪,忽地有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奔近,老朽急掠身树顶,后者身法奇快迅捷无伦伸臂抓向前者,堪堪抓中前者时,前者身形一塌,反臂甩腕打出三支暗器,猛地暴腾穿空逸去。”

  上官相望了刘文杰一眼,道:“刘大侠语焉不详,兄弟难以悟解,前者是谁?后者又是谁?”

  刘文杰目中射出湛然精芒,扬声哈哈大笑道:“上官老师,你是聪明绝顶之人,今日难得也装糊涂,三支暗器就是铁翅蝙蝠。后者也就是此人所说的总瓢把子,黑衣蒙面老叟……”

  “蒙面老叟。”上官相不禁惊诧出声。

  “是的。”刘文杰说道:“他之所以蒙面,非但此人莫测高深,就是他的属下亦难知他的来历形貌,所以老朽说此人所知不多。”说着手指了一指锦衣武士。

  上官相不由相信了大半,道:“那前者无疑是举世瞩目之持用铁翅蝙蝠之人了?”

  “其中还有点疑问。”刘文杰正色道:“这人武功身法虽好,但在你我眼中却不值一提,不似真正持用这种威力极强的独门暗器。”

  上官相错愕道:“刘大侠料事如神,看来是错不了,无疑这人来历就凭他暗器手法及遁空逸去的轻功,在刘大侠眼中必然察知。”

  刘文杰面现愧容道:“老朽专心一注蒙面老叟拂斗和抓住铁翅蝙蝠的武功,未顾及此人逃去的身法,但有一点不妨相告上官老师,此人也是乌巾蒙面。”上官相不禁又是一愕。

  只见刘文杰朗声大笑道:“蒙面老叟虽然离去,但老朽坚信江湖道上必可重逢,终有水落石出之日。”话罢抱拳一拱,身形凌空而出。

  上官相不禁目中泛出狠毒之色道:“刘文杰老奸巨滑,故意隐藏事实真象不吐,令老夫暗中摸索,你等只道刘文杰之来是善意么?弦外之音,奚落嘲讥备至,他讥笑老夫不敢前往宅中一探。”

  那面颊瘦削老者道:“这无损于令主威名,不足重视,令主何必生气。”突然,那锦衣武士大叫一声,仰面倒下,立时眼耳口鼻内黑血冒出。

  上官相见状大惊,俯身抓起锦衣武士腕脉一扶,只觉此人体内真气若断若续仍在微弱运行,但已无救。不禁出声慨叹道:“这蒙面老叟笼络手下的手段,实无人可及,使手下乐于效死无惧,老夫悔不点破他的气穴,使贮空穴内烈性剧毒不能由真气运驱脏腑,经此一来,老夫又须重头作起了。”说着大喝声:“走。”瞬眼,上官相等人已走得无影无踪。 

第十一章 一往情深 两相牵挂

  星月将沉,旷野中风劲露浓,大地为一片昏茫所笼罩。老化子长孙琰正要从长草中立起,忽闻陆曼玲低声道:“伯父,又有人来啦。”

  长孙琰不禁一怔,忖道:“老化子自问耳目聪灵,飞花坠叶都无所遁形,怎么今日竟耳昏目茫,我就不信这位侄女学成天视地听之术,居然比我老化子还强。”他心中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仍然藏身不动,目光凝向来路。

  须臾,果见一双娇小的身影走来,似为两个背剑少女,只听一个脆音微带喘息道:“姐姐,小妹累死啦,不如在此歇息片刻如何?”

  另一少女答道:“我何尝不累,但防伍梦龙追及,那时要脱身可就来不及了,妹妹,前面必有镇集,你我强自支撑着,到了镇集后择一客栈住下。”

  “我实在走不动啦。”

  “唉,也好,你我运功调息,只待体力稍复立即动身如何。” 
  
  曙光微现,天色青白,露浓霏雾,沾翠欲滴。隐隐望去可见一双翠衣少女背迎盘坐,瞑目行功,两少女面目姣好,却苍白憔悴,显然重伤罹体又一路奔跑,疲累不支,胸脯急剧起伏,明眼人一见即知她们在强行逼运真气抑压欲发伤势。

  长孙琰暗道:“一双女娃儿还值得避之若虎,传扬出去,岂非令人笑掉大牙。”心念乍起,蓦闻两声尖锐长啸遥遥随风划空飘送入耳,啸音刺耳阴森,令人心悸。

  旷野尽端忽现出五个豆大人影,由远而近,疾行如风,转眼五人形象可见,只见是五个面目阴沉,彪虎鸷悍的劲装大汉,年岁都在四旬上下。—个身着淡灰镶黄,浓髯环腮的大汉,瞥见二女行功疗伤,不禁张嘴嘿嘿怪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欧阳姑娘,几次均被你逃脱,今日……”

  一双少女正是欧阳翠英欧阳翠华姐妹,只见欧阳翠英睁开双眸冷笑道:“应天铎,别白日做梦,我姐妹是好惹的么?”说时身形一跃而起,伸手向肩头疾挽,一道夺目寒光疾卷,平胸凝注待发。

  应天铎不禁退了一步,哈哈大笑道:“大姑娘,何必逞强,自找苦吃,应某只奉命请二位姑娘屈驾与展帮主一晤。”

  欧阳翠英粉脸铁青,叱道:“你知我姐妹的来历么?”

  应天铎咳了一声道:“当然应某知道。”

  欧阳翠英厉叱道:“既然知道,当知我姐妹一向手辣心黑。”

  应天铎喉中嘿嘿进出两声干笑,道:“大姑娘,须知来者不惧,惧者不来。”说时已撤出肩头一柄锋芒犀利的狼牙刀。

  突然,应天铎身后窜出一人,扬刃寒光电奔疾刺向仍在瞑目行功的欧阳翠华。扑势迅疾,出招辛辣,令人失措难防。寒星一点仅距欧阳翠华肩头半寸,欧阳翠华倏地身形一歪,抬腕右掌疾扬。一声怪叫传出,扑袭大汉身形被震弹飞起,叭哒坠地,胸前划破尺许长的口子,鲜血喷溢而出。

  只见欧阳翠华手执着一柄锋利小刀,长身立起之际,忽娇躯晃了两晃,面色更形苍白,叫了声:“姐姐。”口中喷出一股箭似黑血,仰面倒了下去,欧阳翠英大惊,芳心如裂。

  应天铎面目一变,喝道:“大姑娘,应某早就奉劝不要逞强,令妹虽自食恶报,但如此手辣心黑,应某难以按忍。”

  欧阳翠英叱道:“你要怎的?”

  应天铎一旁忽响起阴森刺耳的语声道:“姑娘貌美如花,所以应老师不忍下毒手,故而几次被姑娘得隙逃脱,今日姑娘插翅难飞,姑娘是聪明人,无须明言即知应老师心意。”

  应天铎手中狼牙刀一摆,同党三人立即趋出,分占四方向欧阳翠英逼去。四匪一步一步逼前,欧阳翠英利剑刃口则一分一分与咽喉接近。她自分必死,仍希冀着万一的希望,这希望却属渺茫巳极。

  长孙忍不住要跃出伸手相助,却见陆曼玲暗中摇手示意暂别妄动,暗道:“这位侄女真能忍得住,未免心硬如铁,见死不救。”但发现陆曼玲眸中杀机逼泛,怒火如炽,不禁难解陆曼玲真正用意。

  蓦闻一声厉喝道:“站住。”

  一条人影从空电泻落下,现出一手执长剑玉面少年。应天铎等四人闻声大骇,身形倒跃开去。欧阳翠英目睹少年现身,只觉头昏目眩,不支倒了下去。那少年满倏泛出一片杀气,冷笑道:“两个负伤沉重的少女也不放过,狼心狠毒如此,饶你们不得。”

  应天铎明是一个年仅弱冠的少年,几分怯意一扫而空,嘿嘿狂笑道:“小辈,你自以为是何人?应某手下不死无名之辈,速将姓名报出,跪下求饶,应某法外施仁,免你一死。”

  少年闻言不怒反笑,道:“在下诚属无名之辈,报上名也属无用,不过在下死后,烦通知豫南柏树庄……”一匪不禁失色惊道:“你是玉面丧门伍梦龙?”

  伍梦龙朗声笑道:“正是在下。”话落剑出如风,青虹暴涨,一式「风卷残云」起处,寒光闪奔,只听一声闷哼,一个匪徒右耳为剑芒削落,血流满面,身形疾翻了出去。

  应天铎大为震怒,暴喝一声,狼牙刀一式「横断在半」攻出,招至半途,疾换「千丝钓鳌」,只见漫空刀影撒罩而下,接着一腿踢出。无疑应天铎在玉虎帮中是上乘高手,一招两式,凌厉奇奥莫测,腿弯处突透出一蓬牛毛飞针,电漩如雨射出。其余三匪亦抡刃追攻,沉猛如山。

  伍梦剑走游龙,僻奇怪异,剑招震出九朵寒星,寒飚如潮逼开四匪攻招,一剑「顺水推舟」斜挥而下。一匪措手不及,左肩顿为切中,一条左臂齐肩落了下来,血涌如注,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伍梦龙正欲再起一剑攻向应天铎而去,却不料应天铎腿弯发出飞针处体,只觉两股一阵麻木,不禁大骇,忙运气封住穴道,面色泛出森森杀机,右手倏地连攻三招,左腕打出独门暗器「丧门钉」。

  寒光急飚中隐藏着十数点枣核形丧门钉,交叉飞射而出。应天铎深知伍梦龙年纪轻轻,便已扬名江湖,如非身负绝技,焉易幸致盛名,所以一出手狠毒无比,但不料伍梦龙身中飞针还能凌厉抢攻,不禁大喝道:“伍梦龙,你是找死么?”狼牙刀一招「春潮狂澜」卷出。

  “找死的是你们,并非在下。”话才入耳,应天铎突发觉丧门钉由伍梦龙剑飚中暴射而出,闪避已是不及,快回招一封,身形穿空腾起。

  其余三匪亦是急腾遁空,却均不免丧门钉伤体之罹,嵌入足胫骨肉,纷纷怪哗一声,身形沉得一沉,又自斜掠遁去。朝阳方升,映在伍梦龙面上惨白无神,满脸汗水,仰天长叹一声,长剑支地,向欧阳翠英身前走去。相距仅丈许,欧阳翠英却悠悠立起,满头长发散垂披肩,晨风拂起飘了开来,面色惨白如纸,不类活人。

  伍梦龙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后退一步,抱拳含笑道:“姑娘无恙么?在下来迟了一步,连累令妹……”

  欧阳翠英寒声道:“倘不是少庄主一路追赶愚姐妹,玉虎帮匪徒怎能发现愚姐妹的行踪呢?”非但不谢相救之情,反变颜斥责,宁非怪事。

  伍梦龙呆了一呆,摇头叹息道:“在下追赶二位姑娘,也是为了二位姑娘伤重在身,难妨匪邪猝击,二位姑娘又是武林瞩目人物,为此在下放心不下是以赶来,在下本出诸善意,姑娘竟相责在下,岂非令人寒心。”

  欧阳翠英冷笑道:“少庄主用心至险,愚姐妹焉有不知之理,像少庄主如此口蜜腹剑,反白辩冤,叫人齿冷。”

  伍梦龙心头不禁火发,却面现黯然之色,长叹一声道:“在下对二位姑娘爱慕不渝,愿长伴妆台,永作裙下之臣,怎奈不获二位姑娘青睐,反道在下用心叵测……”

  欧阳翠英苍白脸色上泛出一丝红晕,不待伍梦龙说完,叱道:“你胡说什么?你究竟是爱我妹妹还是爱我。”

  伍梦龙不禁一怔,答道:“如今令妹已归泉下,当然是爱姑娘了。”

  欧阳翠英冷笑道:“你道我妹妹已死么?她不过是用力太过晕厥过去。”

  伍梦龙闻言更是一呆,佯作微笑道:“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千古美谈,在下何幸能得二位姑娘垂青。”

  欧阳翠英目蕴怒光,叱道:“得陇望蜀,已是人所不齿,妄想一箭双雕.更属无耻之尤,想不到威望中原柏树庄少庄主竟是个卑鄙之徒。”

  伍梦龙再也按忍不住,怒道:“姑娘最好不要出口伤人,在下哪点比不上奚凤啸。”

  藏在长草中的陆曼玲闻言一怔,暗道:“难怪,奚凤啸心中已有心上人,所以对我不屑一顾。”

  只见欧阳翠英厉叱道:“奚少侠胸襟袒荡,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不似少庄主口是心非,外貌恭顺,内藏险恶。”

  伍梦龙微微一笑道:“奚凤啸弃两位姑娘重伤于不顾而去,在下千里随侍,谁是谁非,自有公论。”

  欧阳翠英冷笑道:“我不怨奚少侠,那是我娘逼他走的,你知道什么?”

  伍梦眼中泛出一抹异样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反正奚凤啸不爱两位姑娘是无疑的。”说着竟持剑向欧阳翠英缓缓走来。

  此刻,欧阳翠英已无动手之力,见伍梦龙以不怀好意逼来,不禁心神一颤,喝道:“站住。”

  伍梦龙微笑道:“在下不得姑娘,死不瞑目,恕在下无礼了。”说着身形未曾停顿,继续逼前。

  突然,草丛中冒出一个蒙面少女,叱道:“狂徒,还不滚开。”纤手一扬,拍出一股劲风向伍梦龙打去。

  其实,伍梦龙下体巳中应天铎牛毛飞针,虽封住穴道,但已微感麻木不仁,怎还有与人动手拚搏之力,不禁吓得魂飞胆寒,人都未瞥清,忙向一侧翻了出去。身形才一站实,突感两支足被人抓住,未及出声呼叫,即为巨力抛起半空,遥闻一个苍老语声入耳道:“我老人家越瞧越有气,伍维岳孽种竟是如此不成才的东西。”身形如断线之鸢般坠下,摔得委实不轻,那里敢稍事停留,亡魂遁去。
  
  陆曼玲飞身掠在欧阳翠华身前,只见嘴角尚自溢出一丝鲜血,伸手一扶心口犹温,知尚有救,探手入怀取出一颗丹药喂服而下。欧阳翠英盈盈一福,道:“姐姐拯救愚姐妹于千钧发之际,仁心厚德,当有所报。”

  陆曼玲娇笑道:“你也别说话啦,耗损一分元气,恢复伤体就增加了一分困难。”伸手递过了一粒丹药。

  欧阳翠英谢了一声,接过服下,望了一眼躺在地下的欧阳翠华,凄然道:“请问姐姐,舍妹还有救么?”

  陆曼玲略一沉思.笑道:“我这丹药可保伤体无虞,但我不明两位姑娘是受了何种内力所伤,不能施治。”

  欧阳翠英一摇螓首凄然笑道:“小妹是受了不知名的蒙面老叟拂脉震穴旷绝手法所致。”

  “什么?”陆曼玲惊讶道:“蒙面老叟。”纤掌一击,草丛中忽冒出几个青衣女婢,四个彪形大汉及风尘神乞长孙琰。
  
  只见陆曼玲道:“此处非谈话之所,两位姑娘伤体沉重,跋涉不宜,我命女婢背负,赶往前途客栈,我尚有事向姑娘请教。”不由分话说,示意两个女婢将二女背起,串众如飞奔去。

  鲁北冀南,万山丛中有一丁家凹,仅数十家民户散居于凹中,四山环绕,长满修竹翠篁,韵涛过处,簧吟悦耳。这丁家凹并非交通孔道,地势极为幽秘,凹内有一条宽仅三丈溪水,蜿蜒奔流,因溪中怪石嶙峋,激湍如电,水花飞溅,数十家民户就散建于溪水两边,由三道石桥沟通,居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异世外桃源。

  瞧着两面溪畔弯道处有一家矮檐黝黑不造小客栈,并无店名,门首贴着一付对联:“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纸色已褪旧,字体斑剥不清,门左矗立一方三丈许花岗石,上书「泰山石敢当」五字。左邻开着一家药肆兼营杂货,香烛布疋,针线花粉,一应俱全。右侧是一屠店,每三月才开屠一次,由店主鸣锣周知,平日门可罗雀。

  客栈内陆曼玲等人已赶至丁家凹,投宿其内,傍晚时分,欧阳二女经过陆曼玲喂药施治,伤势已大致无碍,熟睡甚浓。陆曼玲偕着风尘神乞长孙琰漫步走出店外,店主正与左邻药肆主人坐在石凳上对奕,一见两人走出,即肃然起立,面色恭敬。

  长孙琰微笑道:“两位请便。”偕着陆曼玲步上石桥上,陆曼玲仍是面蒙纱巾,风动罗衣,飘飘若仙。

  她望了四外一瞥,道:“形势隐秘,可谋发展。”

  长孙琰诧道:“莫非贤侄女有意角逐武林?”陆曼玲默然不答。

  长孙琰咳了一声,道:“此处是老化子昔年无意偶经,适解救居民一步危难,故居民视老化子如万家生佛,老化子如贤侄女与令尊性情一模一样,鹏融振翼,志在万里,外和内刚,嫉恶如仇,尤其令尊生死成谜,虽然外闻传言令尊仙去,但老化子并不深信,贤侄女此来中原必有原因……”

  陆曼玲秀眉微蹙,道:“伯父,何必唠叨不住。”

  长孙琰不禁一怔,深深望了陆曼玲一眼,笑道:“老化子当助侄女如愿,先去四外察看形势。”双肩一振,穿空腾起,几个起落没入幽竹翠篁中。

  暮瞑渐合,晚风振拂陆曼玲罗袂,瑟瑟出声,鬓发飞扬,而陆曼玲恍若无觉,目光凝向如奔雷的溪流,心底泛出一片惆怅,脑中历历往事走马灯般重泛眼前。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觉耳后响起欧阳翠英语声道:“姐姐。”

  陆曼玲「哦」了一声,回面望去,只见欧阳二女并肩立在身后,微笑道:“二位好些了么?”欧阳二女盈盈一福,拜谢救治之恩。

  陆曼玲谦辞不敢,寒喧了数句,三女就在桥栏上坐下。这时,陆曼玲重提起伍梦龙之事,询问原委。欧阳翠英用手一理为风吹乱的云鬓.凄然一笑,道出鹿角堡之事。陆曼玲倾听后接道:“令堂是否认为上官相师兄梅六所知白阳图解隐秘最多,故命二位前往鹿角堡。”

  欧阳翠英颔首称是,道:“料不到上官相命人先我姐妹而至,武林群雄亦在堡外窥视,太极双环刘文杰,丰都鬼王滕文星等人为其中巨擘,故我姐妹难担大任,尤其谣言盛传铁翅蝙蝠是我骊山之物。

  陆曼玲笑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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