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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阙虹飞(全本)-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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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嵩阳子道:“贫道不能允证名大门派,至少敝派巳涉身是非中,目前急务端在救出纯阳子,请施主领路前往栖霞一晤上官相,不知可否。”

  无名居士长叹一声道:“并非在下不允,而是道长此去无异自投虎口,定风珠用法仅掌门人及纯阳道长仅知,纯阳子坚不吐露,道长难免坠入上官相诡计,在下亦涉嫌与上官相表里为奸,共设圈套,传扬开去,在下百词莫辩。”

  嵩阳子只觉无名居士之言甚有道理,不禁霜眉浓皱,答道:“看来贫道须往壶口一趟不可了。”

  “势所难免。”无名成士道:“但在去壶口之前,掌门人……”说此突面色微变,道:“不知掌门此来鸡鸣寺形踪是否隐秘。”

  嵩阳子不禁愕然讷讷出声:“这个……”

  无名居士神色又是一变,道:“在下为着白阳真人之画已成众矢之的,铁翅蝙蝠主者非欲置在下于死不可,故在下一夕之迁,睡难安枕,掌门人谙晓定风珠用法,亦难免追踪。”说时两眼朝四外一瞥,神色忧虑。

  突由嵩阳子身后走出一个高大道人,道:“邪不胜正,贫道不信铁翅蝙蝠主者就如此厉害。”

  忽面色大变,栽仆于地,背上赫然嵌着一支铁翅蝙蝠,泛出蓝汪汪光华。无名居士面色惨变,显然这于刘文杰原定之计相反,奇兵天降,使他手足无措。嵩阳子等不禁大惊,那铁翅蝙蝠由何方射来?以他一派之尊均未曾察觉,可以此人功力之高。

  蓦闻林中飘腾起一声低沉桀桀怪笑,宛如夜枭悲呜,这时暮霭四垂,林木飕飕,如置鬼域,令人寒懔恐怖。悠长怪笑不绝,四面林中冉冉晃出十数条黑影,看似缓慢,其实极快,逐渐束拢,将嵩阳子、无名居士等人团团围住。

  嵩阳子镇定如恒,发觉来人均面目蒙住,无法察知何人居首,不禁沉声道:“贫道属下何辜,竟遭毒手?”

  一个蒙面人阴恻侧笑道:“那位道长不信铁翅蝙蝠厉害,故遭此罹。”

  嵩阳子目吐威棱,沉声道:“施主无疑是翅蝙蝠主者?”

  蒙面人答道:“不是。”

  嵩阳子不禁一怔,道:“施主为何不敢承认?”

  蒙面人答道:“是则是,非则非,道长等已成网中之鱼,转眼成擒,有何不敢之有。”

  无名居士暗中察看形势,欲伺隙逃逸,暗道:“刘文杰为何不见现身。”心内忧急如焚。

  只听嵩阳子沉声道:“那么施主无疑是此行之首,请问来意。”

  蒙面人微一抱拳笑道:“奉命请道长同行一往?”语音虽婉转,但极具威胁气氛。

  嵩阳子无论涵养有多深,也不禁沉不住气,怒道:“施主把贫道视作网中鱼么?”

  蒙面人道:“在下未说此话,但青城掌门人宜权衡轻重,毋自蹈杀身之祸。”

  嵩阳子鼻中冷哼一声道:“贫道碍难从命。”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恐怕由不得你。”狂傲凌人,青城诸道闻言均都按耐不住。

  一个五旬道人突从嵩阳子身后掠出,扬腕挥剑,洒出一抹寒星。剑芒所指,均是人身制命死穴,势疾力猛,逼起一片风啸之声,而且诡幻绝伦。蒙面人冷笑道:“你这是自找死路。”

  右掌斜腕一刁,一股无形潜劲吐出,逼开道人剑势。身如电欺,左手两指疾如电光石火划胸一掷,朝「期门穴」急点而下。嵩阳子不料这蒙面人功力高不可测,心知门下不测,正待出手相救,已自不及,门下道人「期门穴」被点了一个正着。只见道人面色一变,倒退了开去,张嘴喷出一股泉涌鲜血,仰身倒地气绝。

  嵩阳子大喝道:“施主委实心狠手辣,恕贫道开杀戒了。”说时拂尘扬腕击出,帚丝乌云爆射宛如千万飞针翠袭而去。

  蒙面人尖声怪笑道:“在下有幸领教青城绝学。”双掌交错,劈出无形潜劲逼得嵩阳子帚势缓了一缓,趁机抢攻出手。

  他那手法竟博杂奇诡,令人难测其下一招攻向何处部位,手法如风,错非嵩阳子封守谨严,守中寓攻,几乎被他所乘。嵩阳子不愧一派宗师,招势如长江大河般,浩荡雄浑,转眼十数照面过去,四外风声尘荡.拼搏激烈,无分轩轾。

  那蒙面匪徒立时涌出六人,攻向嵩阳子身后六道而去,六道大喝出身,并肩联手,六支长剑挥出一牌剑潮寒飚。六道深知如不联争必致各个击破,这一着立时生效,将蒙面匪党攻势阻遏。此刻无名居士喝道:“刘文杰此时还不见来,必遇强敌受阻,眼前防守蒙面的匪徒薄弱,不逃走还待何时。”

  身形一动,冲霄奔空而起,只听一声断喝起自耳后道:“你逃得了么?”

  原来蒙面匪徒早已戒备无名居士伺机逃逸,无名居士身形甫动,四个蒙面人已窜空而起,分由四面遏阻。无名居士不禁大惊,扬掌一挥,身形疾沉而下。等他身形落实,四蒙面匪徒亦跟着疾泻沾地,守定环周,伸臂可及,却不出手伤他,冷笑道:“阁下趁早断了逃走之念,不可自误。”

  无名居士冷笑一声道:“你们总瓢把子也是枉费心机。”四蒙面匪徒冷冷一笑不答。

  陡听一声大喝道:“嵩阳道长还不束手么?”

  嵩阳子闻得对方喝声,不禁一怔,道:“贫道尚未落败,阁下似言之过早。”

  对方哈哈一声笑道:“道长如不信,朝四面一望就知。”

  嵩阳子闻言拂尘挥出一股劲风,转面迅快四望。却不料蒙面人斜身一闪,踏步电疾,右掌疾向嵩阳子胸前按下。嵩阳子回面之际已自警觉对方有诈,拂尘一式「风卷残云」缠向蒙面人右臂。蒙面人冷笑出声,右臂疾沉,两指迅疾无伦巳点在嵩阳子「气海穴」上。嵩阳子顿时蹬蹬退出两步,面色惨白,冷汗如雨。

  蒙面人道:“在下为恐夜长梦多,不得不尔,请掌门人恕罪,还望掌门人喝住贵派高足。”

  嵩阳子暗暗叹息,猛一横心,左掌疾向天灵穴上拍下。蒙面人不禁大骇,两指飞向嵩阳子左肩点去。一缕指风竟抢先一分点断嵩阳子气派,嵩阳子真气受阻,左掌软垂,落在天灵上,丝毫无恙。蒙面人断喝道:“嵩阳道长忍心置武林浩劫于不顾么?”

  嵩阳子闻言怔得一怔,怒道:“贫道生死于武林何干?”

  蒙面人道:“在下奉命邀请道长见咱们总瓢把子,目的只求定风球用法,非敢羞辱道长,如今道长自寻短见,咱们瓢把子于愿有违,难免迁怒天下武林,立掀起一场弥天血腥浩劫。”

  嵩阳子不禁愕然,目光凝视了蒙面人一眼,转面沉喝一声道:“住手。”

  青城门下六道早瞥见了掌门人不慎失制,已自悲愤填膺,联手剑势惊涛啸浪,排空怒潮,猛厉出手。陡闻掌门人一声沉喝,立时止剑不攻。一时之间,胭脂井旁岑寂如水,只听嵩阳子道:“施主请带路去见你们总瓢把子吧。”

  蒙面人道:“在下谨遵道长之命。”转身目光森厉注视在无名居士面上,冷峻喝道:“无名老师你也同往。”

  无名居士厉声道:“你们总瓢把子目的不过是要老朽肩上这幅白阳真人遗画,老朽到手无用,尊驾不如将此图携回……”说时,环身四蒙面匪徒出手如风,将无名居士点倒,一人速疾抓起挟在肋下。

  那蒙面人大喝道:“走。”一霎那间走了一干二净,但那蒙面人去而复转,森厉慑人的目光缓缓扫视下四外一瞥,轻轻击掌三下。

  林中一条黑影疾如飞鸟般展臂掠至,低声道:“香主有何吩咐?”身形定处,现出一个矮小干枯的老头。

  蒙面人压低着嗓音说道:“武林群雄转眼即至,必然追踪而下,你们依照总瓢把子之命故布疑阵,将武林群雄诱往歧途,不可露出马脚,致使全功尽弃。”

  矮老头躬身答道:“属下遵命。”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刘文杰自负睿智无比,这次也要弄巧成拙了。”说着倏地冲霄拔起,展臂遁空疾杳。

  朗月映空,泻地成银,夏虫鸣唧,清风悠悠,胭脂井清幽贻人。片刻,荒径中鱼贯纷纷疾奔出数十条人影,为首者正是那太极双环刘文杰。来人多半是武林中卓著威名人物,少林九如上人亦在内,只闻刘文杰诧道:“不好。”

  原来他已发现青城道人尸体,暗中色变道:“看来情况已变,与自己预定之计大有出入,莫非无名居士与嵩阳子遭遇强敌,此事自己巳原做得极为隐秘,不料竟被姜兆南死鬼无意听悉,哼,定是姜兆南走漏风声所致。”但猜测不到是何人所为。

  九如上人高宣了声佛号,霜眉微皱道:“刘檀樾,此是何故?”

  刘文杰只觉情况变得异常奇突,一时之间想不出妥善言语答覆,故作沉吟不语。忽闻微弱呻吟随风传来,武林群雄面色一怔。九如上人一声阿弥陀佛出口,疾向右坡之侧跃去。只见九如上人提着一个干枯矮小的老头,穿着一身褴楼残破的短装放在地上,九如上人伸掌拍开老头穴道。

  老头颤巍爬出跪下,头如捣蒜,哀求道:“好汉饶命。”

  九如上人微笑道:“老衲方外之人,相救于你怎会加害,请快起身,老衲有话请问。”老头闻言定了定神,颠巍巍站起,望着青城道者尸体目露疑惧之容。

  九如上人蔼颜和声道:“你将所见所遇详细说出,此事极为重要。”

  老头自承为鸡鸣寺长工,常司打扫内外之责,正扫除坡上时忽有一个黑衣蒙面人疾掠而至伸手点在他肋下,不知为何四肢不能动弹,口噤不能出声,蒙面人一闪不见。他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口齿不清,似是惊骇过度。

  刘文杰双眉一皱,道:“以后呢?”

  老头说出发现无名居士及青城诸道先后而至,不知在争执什么图,最后大打出手。这老头口齿不清,但终于把一切事情说了出来。要知大诚若愚,大诈若诚,这矮小干枯老头正是那蒙面匪党,那铁翅蝙蝠主者千中选一,无论言语、神态、目光均如常人无异,连刘文杰这等巨邪均被骗过不疑。

  刘文杰问明蒙面匪党去向,面色一变,怔道:“快去救人要紧,若迟一步,嵩阳道长命将不保。”率众疾如闪电奔去。

  胭脂井畔又恢复一片宁静,中天寒月悄悄地在一片飞云中显出,悠悠清风拂林带出轻啸,似悲悯,又似无言的叹息。矮小干枯的老头宛如变易一人,目光精芒如电,腰干挺直,嘴角泛出阴阴笑容。突然他脸色一变,疾窜入林而去。

  林荫小径缓缓走出一双少年男女,面目阴冷,女的不时发出悦耳的媚笑。少年环顾下四周景物一眼,喃喃自语道:“天色已是三更,看来他已不耐离此,如非姑娘坚持顺道眺赏青城景色……”

  “怎么啦。”少女吐出娇脆语声道:“早知公子要埋怨贱妾,贱妾天大的胆也不敢强邀公子前来。”

  少年朗笑道:“在下岂能埋怨姑娘。”这两人正是奚凤啸及鲁丽嫦。

  鲁丽嫦忽手指着胭脂井,道:“贱妾久居苗疆,偶来中原有事即匆匆转返,故对中原名胜古迹多不甚谙晓,请问胭脂井名出自何典。”

  奚凤啸微笑答道:“胭脂井亦名井阳井,昔陈朝真殿皆在青城鸡鸣寺一带,此井原在宫内,陈后主荒于酒色,贵妃张丽华,容色艳丽,宠冠后庭,及隋兵逼宫,曾偕匿井内,旋被执,陈祚隋绝,后人因张丽华故谓此井名胭脂。”说着目光缓缓扫向四外,长叹一声道:“现井已枯废,荒径阴幽,你我徘徊其间,静听蛩鸣四起,如话兴亡,今人不胜慨叹。”

  鲁丽嫦嫣然媚笑道:“公子豪气干云为何多愁善感?”说着纤手一拉奚凤啸手臂,向胭脂井走去。井槛四方,绿苔湛碧,旁立一碑,镌有胭脂井三擘巢大字。

  鲁丽嫦立在槛旁,俯身探首不望,忽发出一声惊呼道:“怎么井内有具尸体。”奚凤啸闻言不禁一怔,突目中神光疾变,倏的仰身侧射,虚空一个转身,直扑向林中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鲁丽嫦大感惊愕,呆立在井旁不知所措。奚凤啸身形扑至半途,但闻林内传来一声闷嗥,接着扬起苍老的笑声道:“老弟你终于赶来啦。”话声中,一条身影挟着一人疾如玄鹤飞掠出林。

  奚凤啸身形一个转侧,飘翔落地。来人正是妙手如来卢迪,挟着一个矮小干枯的老头,下颚已被卢迪卸脱掉了。卢迪匆匆望了鲁丽嫦一瞥,忙向奚凤啸道:“井内尸体乃岷山名宿姜兆南……”

  “什么?”奚凤啸大声道:“姜大侠遭何人毒手,你既目中为何不出手相救。”

  卢迪正色道:“老弟你知道什么?情况变化得太过离奇,那时恕老偷儿无能相救,后来老偷儿更因事关武林浩劫,绝不能因小失大,所以……”

  奚凤啸一皱眉道:“老英雄能否详为在下一说。”

  忽闻鲁丽嫦诧道:“此人未死,尚有动弹。”

  奚凤啸闻言身形疾旋,向胭脂井扑去,探首俯望,果见井底躯体四肢缓缓蠕动,忙一跃而下,察视姜兆南伤势轻重,只觉心脉受创跳动极微,知尚有救,出指点了七处穴道后,五指抓紧身形疾拔出井。

  卢迪道:“尚有救么?”

  奚凤啸道:“绝对死不了。”卢迪张口欲言,只见奚凤啸已蹲下为姜兆南施治,掌指飞落在姜兆南全身大穴,不容稍缓,话到口边复又咽了下去。

  微啸清风送来一个冷冷语声道:“姜兆南是何人所伤?”卢迪、鲁丽嫦全神贯注在姜兆南面色变化上,耳力竟然失聪,闻声不禁大骇,转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葛衫,发挽高髻,颏下微须,神色威肃的道者。

  妙手如来卢迪一生闯南荡北,武林知名人物泰半均皆熟知能群,但不知道者是何来历,深深打量了两眼,只觉道者面色虽嫌威肃森冷、却眸子甚正,不似凶邪妄残之流,微笑道:“说来甚难令道长相信,姜兆南乃伤在太极双环刘文杰毒手之下。”

  “胡说。”道者冷笑道:“刘文杰望重武林,德孚四海。姜兆南岷山名宿,与刘文杰相交莫逆,那就是意见不投,也不致下此绝情,哼!危言耸听,离间挑拨,施主居心叵测……”

  卢迪哈哈大笑道:“老朽早知道长不能置信,何必多问,不如等姜兆南醒来询问本人便知老朽言之不虚。”

  道者不禁一怔,道:“如施主言之属实,此事足资震荡武林。”说着语声略顿,右手在怀中取出一粒朱红药丸,接道:“如此施救,耗时费力,此药乃贫道配制,灵效如神,可助姜老师真元速聚。”

  奚凤啸长身立起,接过药丸谢了一声,复又蹲下撬开姜兆南牙关喂服入喉。半晌,只见姜兆南面色疾转,悠悠出声叹息道:“闷死我了。”

  睁眼立起,恍若隔世,面前诸人均陌不相识,苦笑了一声道:“诸位相救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道者笑道:“姜兄,你我老天南地北,几三十年,不知还识贫道否?”

  姜兆南大愕道:“老朽健忘,尚望见告。”

  “贫道严三畏。”奚凤啸闻言不禁呆住。

  姜兆南一声「啊呀」出口,惊喜万状,执着严三畏双臂,摇首叹息道:“原来是严兄,姜某在武夷相觅严兄三日,不获下落索然而离。”

  严三畏道:“姜兄遭何人暗算。”

  姜兆南顿时目泛怒光,冷笑道:“说出令人难以置信,暗算姜某的乃是望重武林的太极双环刘文杰。”

  严三畏不禁大诧,叹息道:“如非姜兄亲口说出,委实难使严某置信,刘文杰为何做出这种悖义逆行之事。”

  姜兆南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若有余暇容姜某详陈一切。”

  严三畏诧道:“何不现在明说?”

  妙手如来卢迪冷笑道:“恐怕来不及啦。”他厌恶严三畏狂傲,语言亦自不善。

  严三畏沉声道:“你说什么?”卢迪冷冷一笑别过面去,似不屑答语,严三畏面上闪过一抹杀机。

  奚凤啸目注了严三畏一眼,向卢迪微笑道:“事关武林浩劫,老英雄不可意气用事。”他也不知事实真像,但察言辨色,尤其岷山逸叟姜兆南险遭刘文杰毒手,定然重大已极,亦想听卢迪道出。

  卢迪冷笑道:“如今长话短说,青城掌门嵩阳子及门下与无名居士均为铁翅蝙蝠主者胁制而去,武林群雄又被诡计诱往歧途,铁翅蝙蝠主者意狠心毒,此举欲将武林群雄一网成擒。”

  严三畏大惊失色道:“施主何不早说?”

  卢迪冷冷一笑道:“独木难支,道长一人无异自投罗网。”

  严三畏不禁怒火高涌,喝道:“施主显然与贫道处处为难。再若如此,别怨贫道出手无情。”

  姜兆南道:“严兄刚烈暴直一如往昔,岂能为着话不投机便伤了和气。”

  严三畏冷笑道:“贫道就因有自知之明,所以多年宋不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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