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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奈何岁稀 作者:百浅妆(晋江2012-08-27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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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浑身开始颤抖,我忍不住用右手扶住了我的左手。李执伸出手去,将云睢没有闭上的眼睛抚下。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的手,比我抖得还要厉害。“一路走好。”然后拔出剑,星星点点的血,溅了他一脸。
  
  雨渐渐的大了,像是要抹去在这个世界苦苦挣扎的小人物。没有人,没有人会记住他们。他曾为了这个世界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却不会记住他。
  云睢,希望你这次真的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我默默的擦掉眼泪。偏过头去看李执,他在发愣。他跪坐着,一只手放在腿上。一只手还紧紧的捏着剑。剑上是云睢的血。我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李执那只握剑的手。
  
  他转头过来看着我,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张开嘴,上下唇不住的颤抖着,我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我凑过头去,他说的是:
  “小、小鲤鱼。我破戒了。杀戒。我……我杀人了。”
  
  一声响雷。
  
  我拼命摇头:“没有,李执,你没有。真的。”
  他看着我,眼神是我没见过的空洞。
  “我……杀人了。”
  我拼命的摇头:“你没有。云睢,云睢是自愿的。”
  
  李执,李执,你为什么这样傻?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不懂你,我不懂你和云睢。这不是你们的错。你知道知道吗,我真的好心疼你。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接着又是一声响雷。我抬起头,门外有个黑影。我眯起了眼才看清,是那只花粉蝶。她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仿佛已经再站不稳。雨下得很大,她全身已经湿、透。发髻半散,因为雨水而粘在脸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云睢。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挪进屋。
  她才走了几步,就惯了个趔趄。她趴在地上,用手一下下地拍着地,嘤嘤的哭起来。哭着哭着,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就好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的,又摔倒在地。她又慢慢的用指尖扣着地爬过来,一段不长的距离,却足以让她留的长长地红指甲全断了。我看到她的指甲一根根的断裂,然而,她像是没有感到痛一样,慢慢地爬到云睢身边。伏到云睢身上,轻轻地喊他的名字,像是,像是云睢只是睡着了一样。
  
  我已经停下的眼泪又决堤。
  她喊了几声,慢慢的就停下了。她伏在云睢的身上抬起头看着我,泪水已经爬满了她的脸庞,这样子说不出的狼狈。“云睢他,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所有坏事都是我做的……为什么……”她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
  我没有回答她,我无话可说。
  
  “云睢!!!”
  她尖叫着,她的声音像是最尖锐的利刃,深深地刺进我心里。
  她一把揪住我的衣襟,抽泣着:“你说啊!你说云睢他害过你么?!”我摇摇头。
  她另一只手指向了李执:“那你说,云睢害过他吗?!”我拼命的摇头。
  她将脸够到离我很近的地方,狠狠的瞪着我,眼睛渐渐的变为血一般的红色:“为什么?!你说啊!”
  她放开了我的衣襟,伸手就给我一巴掌。我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
  这时,李执一把将她推开。她坐在地上,狠狠地瞪着李执:“就是你对不对?就是你杀了云睢!你这个杀人凶手!”
  李执的瞳孔一下缩小,愣愣的看着花粉蝶。
  
  她的双眼一下变得赤红,一瞬之间白头,一瞬间所有指甲长成一寸长。
  这时我却听到了干将的焦急的声音:“不能再等了!必须杀了她!她已经完全入魔了!断不能再留了!”干将的话音才落,那只花粉蝶就已经一只手向我伸来,我一闪,将将地从我的侧脸滑过,划出了一条血口子。
  
  李执,既然你不能破杀戒。就由我,来替你承担罪孽吧。我眯着眼,从李执手中抢过了沾满了血的剑。




33

33、鸳鸯梦·慰灵(人设:李执) 。。。 
 
 
  ——采莲人和采莲歌,柳外兰舟过。不管鸳鸯梦惊破,夜如何?有人独上江楼卧。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
  
  我抹掉了脸上的血,只盯着花粉蝶冷冷的说:“干将,这次由我差遣你,你可有异意?”干将一愣,然后双手抱拳:“但凭小姐差遣!”
  我随即大喊道:“干将你去制住她的行动!将她引到山谷去!”我没有等到回答,干将已经冲了过去,与花粉蝶缠斗到一起,我立即双手结印,在李执和云睢的尸体周围产生结界。当我结界形成的一瞬间,整个房屋已经倒塌,我足尖轻点,一下跳到远处去。
  
  干将确实是个人才,片刻之间已将她逼到山谷方向去。花粉蝶自知中计,也奈何不得。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再一望天上,干将正赤手空拳的与那花粉蝶缠斗。那只花粉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剑,这对干将十分不利。但是他们的移动太过迅速,我无法织就结界。
  干将已渐渐处于下风。我站在雨里,被淋了个透。
  对了,有雨!雨就是水!
  
  我连忙念了一个咒,雨水渐渐的凝聚起来慢慢地结成云气。“干将!逼她到云多的地方去!”干将,在匆忙之中向我这里望了一眼,大概是表示听到了。这样说明,那只花粉蝶也听到了。她小心的避开云多的地方。
  看到这个景象,我嘴角扯出冷笑。果然中计了,她越小心,速度就会放慢多少。果然她的速度慢了不止一倍。我趁机念咒,形成结界。她恰好被关在里边。干将对着结界就是一拳,一瞬之间结界碎裂成万朵金花,向四周崩开。就好像是绽放了一朵硕、大无比的烟花。
  
  那只花粉蝶没有躲开,被一拳击落在地上。她砸到山坡上,发出轰的一声,就顺着滚下来,落到平地,再不能动弹。
  我喘着粗气,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干将也从天上驾云落下。
  干将一落下就先单膝向我跪下,双手抱拳:“干将这次擅自化为人形有罪,请锦小姐治罪!”我扶起他:“干将不必向我请罪,我并不是你的主人。”
  干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退到我身后去。
  
  我蹲在地上,看着这只花粉蝶。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血已经顺着她的嘴角流到地上。长发散乱的贴在脸上,我伸出手慢慢地为她掠到耳后。
  她的双眼还是血一般的红色,她狠狠的瞪着我。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说:“云睢已经死了。你的牵绊,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瞪着的双眼,越来越空洞。她躺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的大笑着。是我的错觉吗,她的笑声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雨越下越大,乌云越来越多,白日堪比夜。
  
  我等她笑够了,躺在草丛上喘着粗气,我才开口:“云睢是自愿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慢慢地将脸转向我:“难道说……”
  我将视线抬向远方,云睢或许就在某个地方。“他说,他不愿意再让他爱的那个女人为他承担罪孽。”
  那只花粉蝶听了,反而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她再度开口:“我叫珠玑,我妹妹叫罗绮。他爱的女人不是我。他爱的人是罗绮。在几百年前,我还只是一只小花粉蝶,我有一个结拜姐妹。我不过是一只花粉蝶,在族内向来被看轻。是妹妹一路互我,我才留得一命。我决心,以后无论妹妹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而那时,我并不认识云睢……”
  
  “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什么都不分彼此。我们曾经约定,无论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彼此分享。直到,我遇到云睢。”
  
  “云睢他曾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救了我一命。我原本只是想要报恩,所以时时围绕在他身边。后来妹妹知道了,也时时陪在他身边,助我报恩。时间一长,我才发现我爱上了云睢。然而,妹妹也爱上了云睢。”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一切罪恶,大概都是从贪婪开始的。”
  
  “我开始不想仅仅以蝴蝶的身份陪伴云睢,于是我悄悄开始修行。而这一切妹妹是不知道的。当我修行到关键的地方,必修开始闭关的时候。云睢竟然病了。”
  
  她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痛苦,就像是筋脉俱断一样。不,这样的痛苦比筋脉俱断还要苦痛。“我还记得那时我第一次跪在妹妹面前请求她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云睢。她冷冷的看着我,对我说:‘暂且不提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我只独独问你,你在云睢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你认为云睢还会爱你吗?’”
  
  “可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如果我强硬的留在云睢身边会为他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我还是离开了。而离开的条件是,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必须告诉云睢,我叫罗绮。而如果有一天,云睢复明,我就必须离开云睢。就这样,我照顾了他八年。我用我的内丹,帮助云睢复明。”
  
  我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云睢最后的话:“我和她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复明,我想要看她的容貌,我想娶她。她总是呵呵的笑出声,并不回答。”
  我不能想象这是怎样痛苦。她明明知道,如果云睢复明,就是他们俩鸳鸯梦惊破的时刻,而这个女子还要呵呵的笑出声。一方面希望云睢复明,一方面又希望云睢不复明。这又是怎样的煎熬。
  
  这种痛就像是一面被人剜去了心头之肉,还要装作很开心一样;这就像是王侯家的正妻,明明是那么渴望丈夫惦念,还要忍着心痛帮家里的妾室安排侍寝;这就像是青楼里的姑娘无论多么不愿意,都要强颜欢笑伺候客人。
  每一种足以撕裂人的心痛,都藏在温暖的笑颜之下。
  
  “珠玑。”我喊住了她,让她不再说下去。“你知道吗,云睢他,爱的是你。”
  她看着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才不信。有一次,罗绮问他他爱的是谁,我就在旁边。我亲口听他说,他爱罗绮。”
  我静静的看着她,对她说:“珠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云睢他爱的是照顾了他八年的那个女人,是她说她叫罗绮。你是希望云睢他亲口揭破你千辛万苦织就的谎言吗?那如果揭破了,你们三人之间还会平静吗?”
  她一下愣了。
  “云睢他娶了罗绮的时候,身体应该已是大好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两年,为什么两年云睢和罗绮都没有孩子呢?”
  她的瞳孔骤然缩小,然后眼角慢慢的流出泪来。见我在看她,她立即把头偏了过去。
  
  她无声的哭泣着。我坐在她身边,把目光看向了远处。果然,那里有个黑影,已经消失了。爱情就是一艘小船,它只能容得两人乘坐。当向第三人想要挤上来的时候,无论再如何伤人,也应该拒绝,不然迟早会翻船。云睢、珠玑。罗绮三个人就是因为彼此都不忍心伤害对方,而没有没有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才酿成了悲剧。
  
  我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她和她都该懂了吧。
  
  “谢谢你,鲤鱼。”那只花粉蝶转过来看着我。
  我嘴角一抽:“我不叫鲤鱼……我叫锦景。”
  她呵呵的笑了:“我听小道士是这样喊你的。”
  我嘴角又是一抽。
  她终于敛了笑意,凝视着我说:“锦姑娘,记得惜取眼前人。莫要再走我的老路了。”
  这回是我一愣,没有回答。
  她也不深究对我继续说:“我这一世,做了很多孽,只怕是不敢去地府了。只怕是去了也要遭雷劈的。锦姑娘,若是见到了云睢的转世,定要代我好好照料他。”
  我颔首。她终于笑了,这一次,我突然觉得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显得如此的光彩照人。
  
  “锦姑娘,烦您走得远一些吧。”她看着我苦笑了一下。
  我点点头,向她欠了欠身。算是表示我对她的敬意。
  她躺在那里,张口唱起歌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其实她的声音也没有多出色,但她的声音很空灵。她躺在地上唱着,山谷回音,空谷传响,久久不绝。
  我足尖一点,跳到几十步开外。我远远的看着她,这时,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从天边涌出海浪一样的蝶群,各式各样的颜色都有。这阵势,我是见过的。然而,上一次蝴蝶潮涌而至,以一种慑人的气势逼近,使人胆寒。然而这一次这些蝴蝶各色的排一起,犹如花海。
  
  那些蝴蝶渐渐的围绕在珠玑的身边,将她抬升起来。远远的看着,像是珠玑正惬意地躺在花海之上。这时乌云也渐渐的散开,几缕阳光从山谷后照过来,正照在珠玑的身上。这看起来多么像是羽化登仙。
  然而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蝴蝶渐渐的把珠玑包围起来,裹成一个巨大的球,如同花团般锦簇。这时每一只蝴蝶,都一下比刚才快了很多。它们高速的扇动翅膀。
  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蝴蝶们渐渐的散开了,一只只的飞走了。而珠玑,也不在了。
  
  她的灵魂和肉、体都被吞噬了。所以,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她了。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大魔头,我该庆幸吗?不,不是,我看到的只是从此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为爱犯了弥天大错的痴情女人。我早就想到她也许会这样了解自己的生命,然而,她真正的那么做了有需要何等的勇气。
  
  这时,雨过天晴,云开见日。刺眼的阳光投到我的脸上,刺的我眼睛生疼。真是疼的想让人流眼泪呢。索性不再看那晴日,我转过身去,一滴泪,也恰好滑过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半成品

成品

百百是画手无能患者,见谅。




34

34、断湘弦·半缘 。。。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第二天一早,我在客栈收拾东西。我想,大概已经到了要告别的时刻了。李执在闭关思过。所谓的闭关思过就是只饮水、不进食,一刻不停地朗诵道家经卷三日。
  李执曾和我说过,他虽然是个伪道士,但是他和我说过他曾在他的师父面前下跪起誓,此生无论如何绝不手刃凡人。我问过李执原因,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害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渐渐的觉得,我正在一步步地接近李执的过去。
  
  一只蝴蝶突然闯进了我的屋子。
  原先我以为她是无意的,但她一直在我的身旁环绕。我这才发现,她是有些不同的,似乎是要告诉我什么。果然,我尾随着她就找到了想要见我的人。然而,这其中倒是走了挺长一段路,也许出了城之后还走了很远的路。又穿过了繁密的树林,避过一些随时会划破了衣衫的枝枝丫丫。最后来到一处悬崖,悬崖下边是一片碧色的湖。
  
  而那个要找我的人,就站在那里。猎猎的风撩动她的裙摆,飒飒作响。她披散的头发在风中狂舞,像是在挣扎。她背对着我,独留了一个沧桑的背影。
  “我来了。”
  她听到我的话,慢慢地转过身来。蓝宝石般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我。那眼神无喜无悲,只像是参破了世事一般的通透。这时我才看清,她抱着个小罐子。
  
  见我到了,她又转回头去,自顾自的说着:“姑娘,我请你来是来见云郎
  最后一面的。”
  我默默的走到她的身侧,说了一声好。
  
  她打开小罐子,伸手进去抓了一小把灰白的粉末,向空中扬去。“云郎,愿你下一世,无牵无挂,无拘无束。”
  是的,云睢这一世就是因为牵绊太多,有些孽缘放之不下。于是错上加错。
  
  不消片刻,那些灰白的粉末已在风中消失了。或许是随了风去,又或者是入了水,又或者是真正的消逝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我只知道,云睢还有魂魄,也许有一天,我还会与他相见。我只知道,我一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尚能与他再遇,然而,他用一生爱过的女人,却再也不能和他再见了。
  
  罗绮又从罐子里抓了第二把粉末,向空中扬去。“云郎,希望你下一世无病无灾。”
  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从心底希望自己所爱之人少受些苦难。甚至希望,若是可以的话,让自己承担他的苦难。
  
  罗绮又从罐子里抓了第三把粉末,她这次握紧了那把粉末,静静的瞧了半晌。最后她将手举高,慢慢地松开。“今后希望我再也不要遇到你,云睢。”
  我叹了口气,你最爱的人就是你这一生最大的劫。你想靠近,就会灼伤你的羽毛;你若远离,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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