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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以后我真要背上什么应遭的罪过,也是我的事。放开我吧,舅舅……”
最后一声称呼,让一种锐利的痛刺进心底,抓着连川的那只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痛的,紧紧地盯着她,薄唇开合,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任心底慌乱蔓延,再来不及理智思考,叶云柯用行动表示他不容拒绝的命令。
“啊——你要干什么!”
叶云柯并不理会连川的挣扎叫喊,抱起她就要朝那桑树走去。现在立刻马上,他要将连川迅速带回妖界,再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我不走,我不走——千华,千华——!”
叫喊声戛然而止,正是叶云柯点了她的哑穴。看着离桑树越来越近,连川绝望更甚。所幸,不一会儿,千华急忙跑来。
看着眼前的情况,千华立即明了,丢下手中的暖炉,将千菱用一层结界罩住后,就要过来抢连川。
叶云柯反应也迅速,见千华凌厉逼人的气势,紧紧搂着连川一口气避开一个飞掌。然而,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下一掌,堪堪打在后背,落了个结实,强大的气力,终于将怀中的连川震了开去,腥甜自胸腔涌起,吐了一地的血。
连川得逃,虽松了口气但见叶云柯受了伤,心兀自沉了又沉。尽管明白千华想让她快跑,先躲一阵子,但她看着倒地的叶云柯就是挪不动腿。在天界,妖的人形本就是极难撑住的,如今又受了一掌,他会受的了吗?
然而,比身上的伤更痛的是心,来不及感动于连川的心疼,叶云柯并不理会千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连川,趁她不备,又向连川扑来。
幸好被千华挡过,吓了一跳的连川,被千花推搡着往门外走去。终于,在看清叶云柯眼底的执着与冰寒时,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难过地跑了起来。
看她又一次远去的背影,叶云柯的心也凉到底。
连川,你不可以再离开我的。
☆、师徒
偌大的天界,哪里分得清方向?越往西跑,就越是天雾缭绕,视线所及只够三步之遥,看路都甚是吃力,更何谈远景。
也不知连川边跑边在想着什么,喘气越发厉害,但腿上的力气却未见分毫削减。于是,这样跑着,那隐藏在雾气中的人就不幸被她猛地撞上,跌得不轻。
伴随着那人一声“啊呀!”的惊叫,连川才看清跌坐在地的女子。一身嫩绿薄衫裙,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和高挽的发髻,显得水灵而活泼,无甚出奇地五官聚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妩媚,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总有种不易察觉的笑意,是那种典型的让人喜欢的姑娘。连川见自己冲撞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撞人后瞬间提起的心也放下不少,只是看这姑娘并不怎么大气,坐在地上老半天才慢吞吞地爬起,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含着埋怨,连川自认有错在先,也只有默默上前搀扶,温声道:“跑得急,不小心撞到你,真是对不住。”
那姑娘站起后,一双眼睛将连川来回扫了个遍,声音依然有些埋怨:“撞到我还好,要是撞上哪位上仙,十个你都赔不起这个罪。”
“是我错了,下次会注意的。”
姑娘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来从连川身边走了过去,但没几步,又转身叫住她:“等等,你是哪里的仙婢?”
这下可将连川问住了,看那姑娘眼中疑虑甚重,赶紧答道:“华菱府。”
“华菱府……”绿衣姑娘蹙眉思量,随即摇头:“你在撒谎,天界哪里有这处府邸?”她慢慢走近,尽管连川与她身高齐平,但连川却感觉到她身上的压迫感,让人无所适从:“你叫什么?可有师主?在这天界乱跑又是为何?你可得老实交待,不然天牢就是你以后的去处。”
她语气虽不重,但话里的威胁十足,连川迫于无奈,脑子里出现的就是管容的面孔:“我叫连川,华菱府管容上仙手下的仙婢,府里有急事,上仙又不在家,所以我就跑出来寻他——”
连川发现在提到管容两字时,绿衣姑娘的神色明显一亮,惊异自她黑白的眼里迅速散开,显而易见的激动让忽然让连川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了。果然,姑娘打断连川的话,问题咄咄逼人
“连川是吧,你撒谎也不挑个不露痕迹的说,管容上仙的仙婢?天界的那个疯子无奇才相信你的话!你莫再跟我打马虎眼,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然我只要向司法天神一报告,你九世轮回都再回不到这天界来!”
突然凌厉的语气让连川吓了大跳,没见过这么乖巧外表的姑娘发这么大火的,尽管很抵触她居高临下的气势,但连川还是得忍着直接跑走的冲动,思索对策
“这位姐姐别生气,连川知错了。我再好好回答姐姐的话便是……其实是青华府上青乙真君的仙童,急着找真君才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怪,也不要计较连川刚才没有恶意的期满。”
看这个容貌清秀的姑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水清清的心情才好了一点,可既然让她听到了管容的名字,心情就再难平静了。
“但你为何非要挑着天界的禁忌说?华菱府又是个什么地方?你只需老实告诉我这些,撒谎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天界的禁忌?姐姐是说管容上仙吗?”
“你快回答我问题。”
连川已看出她果然是对管容来兴趣的,这也就更加坚定她不再多说的信念,只是她也很好奇,为何管容就是天界的禁忌呢?
“这位姐姐,我是才进得真君府上服侍的,有些事情也是听府里以前的哥哥姐姐私下说多了,才晓得的。关于管容上仙我只是一时紧张顺口就说出来……不过,连川也很好奇,为何他会是天界的禁忌呢?虽经常听人说,但却不太清楚其中原委,姐姐似乎很是了解,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向姐姐请教一下,以免下次连川莽撞又犯同样的错误。”
水清清虽不太信连川的话,但看她懦弱温和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此刻又见她反倒要问管容的事,心里一半激动,一半犹豫。
“管容上仙……或许从前还可以这么称呼。”
“这是什么意思?”
“上仙,他早已不是仙了。”
这下换连川震惊了:“他不是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水清清似是叹了口气,刚要解释,一浑厚的男声忽从雾中传来:“清清,去了这么久,却是在这里贪玩……”
“师父!”
男人渐渐自雾中显现,黑发玄袍,那双深蓝的眼睛让人望之彻骨,通身清冷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接近。连川就是被这种气质压迫地退了几步,但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偷偷瞟向这个超凡脱俗的男人。
“罚自是要领,现在且随我回府。”
“师父,清清知错了,这就回去拿东西,惩罚的事情就算了行么?”
明明刚才还盛气凌人,现在又是个无辜爱撒娇的小姑娘,看着她拉扯那个男人衣袖扭捏的模样,连川不屑于她的转变,但小小的羡慕还是溢上心房。
“莫闹,速随我回府再论。”
男人牵起水清清的小手,从出现到离开都未曾将眼光落在连川身上,看着他们亲昵地隐匿在白雾中,连川忽感觉一股莫名的心酸,隐隐约约却很分明。
立在白茫茫的大雾中,连川突然很想见到管容,很想很想。
于是重新提足飞奔,分不清方向,她只随心里的感觉跑着,她觉着若不见他一面,恐怕以后,就再难见了。
☆、东方清关的疑惑
醒得突然,就如与那白马精打斗时昏的突然一样。明亮自睁眼时刺入,本想用手去遮掩,却发现自肩头传来的钝痛让人动弹不得。
缓了缓神,东方清关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竟然是自己卧房之内,他已经回到云羽山清灵署中了。
他记得,最后清醒地时候还在妖界,并正和白马精打斗。那看似精灵实则邪恶狠毒的马妖从云羽山销声匿迹之后,也不知又在哪里吸食精力,妖力竟比先前增进好多。加上那时他本是精疲力竭体力不支,还未到三个回合,那马精就直接朝自己脖子咬了上来,还好当时偏过头,才捡了条命回来。
歪头瞥见自己右肩的伤口,虽早已被白布缠得严实,但里面何等伤势,东方清关自是清楚不过,否则,为何上药治疗之后,仍是这般钝痛难耐?思绪飞转,他关心的却是自己被咬伤昏过去的瞬间。尽管当时他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但沉惠笺那声师兄却听得分明,而且,那抹艳丽的红,他也绝不会认错。
想到这儿,东方清关挣扎着就要起来,忍受着肩伤的巨痛,可在双脚才触地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东方清关倒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外面的人,门帘被撩开,急忙走进的正是清泉掌司。
“清关,你醒了!”
“师父。”
“为何下床?要什么就叫一声,何必这样不爱惜自己?”
清泉一脸疼惜地将东方清关扶回床上,看见师父这样为自己操心,东方清关一阵感动。
“清关不孝,让师父操心了。”
“既然知道为师替你操心就好好养伤,只有你好了,为师才省心。”
直到重新将东方清关安置好,清泉才放心地叹了声:“你本是云羽山最得意的弟子,却也被那马妖伤得差点丢了性命,可见这些日子那马妖又到别处祸害提升修为,再想要捉住它,恐怕咱们也得牺牲不少。”
一向乐观从容的清泉掌司是极少有这种郁结忧愁的神情,纵然他说得是事实,东方清关还是忍不住想宽慰他两句。
“师父,那日清关本已力不从心,才让那妖精得空下手,其实与它几个回合下来,它虽修为见长,但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不可对付,待清关伤好后便去捉拿,师父大可宽心便是。”
清泉掌司听后神情并未舒展多少,轻轻拍了拍东方清关的被角,站起身:“你且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伤好后自有你的任务。”说完便要离开,却被东方清关叫住
“师父请等等。”他挣扎着做起,惹得清泉又慌忙折回搀扶,目含责备。“刚还说着要让你好好养伤……”
“师父,沉师妹是否回来了?”
清泉点头:“你就是她带回来的。”
“那密宗卷……”
清泉掌司的脸上似乎愁苦更甚,这才让东方清关明白真正困扰师父的是什么了。
“笺儿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她确实是骗走了黄有山的钥匙和咒文,本意只不过是想瞧瞧天书阁里都有些什么,却不料被嗜宝如命的黑风老蛇怪碰上,结果就被它抢走了密宗卷,笺儿自知错大,便拼命追了出去,于是后来……本是笺儿顽皮惹得祸,又怎让我忍心责怪?只是那老蛇怪……怕是比十个马妖还难对付。”
东方清关自是早就听闻妖界有个专喜盗宝的万年老妖怪,只是师父转述沉师妹的话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里,具体说不上,也就难于开口向师父询问。
“师父,可否让沉师妹过来一趟,有些话我想单独问问她。”
“你想问得问题,为师早就问过。省些精力养伤,过些时日,为师会再过来看你。”再次将东方清关按躺在床,清泉才撩开门帘,却又转过头:“对了,笺儿曾提到过你被那马妖伤后迷糊中曾一直叫唤着‘连川’二字,连川可是云羽山的弟子?”
经清泉的提醒,东方清关也就想起遇上马妖之前碰见连川的事情
“恩,是清身署五级弟子。”
“哦?清空的徒弟……”清泉蹙眉低语了一句,又对东方清关道:“闲得慌就去清空那边多走走,最好暗中打探下连川的底细。”
东方清关似是听出了清泉话中的心思,才想说点什么,清泉却不给他机会。最后嘱咐了两句,便撩帘离去,空留满腹疑虑的东方清关。
在昏迷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喊连川的名字,他不知道。但若顺着师父的意思将密宗卷丢失的事情牵扯到连川的身上,却是他很难做到的。
就算自己叫唤过连川,可师父也没有理由怀疑到她的身上。沉师妹到底还跟师父说了些什么?而且密宗卷的事情,他从听到师父的转述时就不很相信,个中曲折,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找沉惠笺好好谈谈。只是,师父又让他去打探连川的底细……虽然自己也很好奇连川为何也会出现在妖界,但他绝对相信她。
清空师叔又是否知道连川离开的事情?
窗外渐暗,东方清关被满肚的疑虑捣腾地愈发清醒。
清身署入夜后安静地最早,得因于管理它的掌司清空是个严肃规矩,谨慎认真的人。
当东方清关来到清空的住处时,险些被漆黑的房屋蒙骗地就要离去,好在他耳尖,听见最边隐约的说话声,才知晓清空师叔并未入睡。于是踏上台阶,礼貌性地悄悄门,声音清越:“清空师叔!”
连叫了三声,外屋才被人点亮,门吱呀打开,只见清空垂发披衫,睡眼惺忪,分明一副被人搅梦的模样。一时间,东方清关尴尬的有些吞吐:“恕清关冒昧,惊扰师叔好梦了。”
“怎么突然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东方清关单刀直入,点头道:“不瞒师叔,清关奉命捉妖时,竟在妖界碰见连川师妹,因当时与白马妖打斗,顾不及她,后被马妖所伤跑回山上。有愧于未好生照顾师妹,也不知师叔是否知道连川在妖界一事,所以清关特地跑来告之此事。”
清空听着没甚表情,待东方清关说完,才缓道:“她去妖界,是私奉我命行事,只是想让她历练一番,也想你日夜教导的结果。难为你挂心于她,不过这件事,我依然希望你不要外传,如何?”
清空一直平静的表情让东方清关察觉出许些疑惑,但此刻他也只是点头答应:“师叔放心好了。”
清空点头:“还有一事,又想麻烦你。”
“师叔请说。”
“我署新进的颜心极有修习灵术的慧根,所以我想让你带她修习,以前交给连川的那些秘术心法也带着交给她,不知你可否答应?”
颜心?好一会儿,东方清关的脑海里才浮出一副绝世的容颜来。疑惑更甚,他忍不住要问,却被清空抢先一步:“那就是默认了。呵呵,清关,清空师叔先在这里谢过你了。不过当然,这件事也得保密,明白么?”
话已到此,东方清关也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了。最后道了声别,转身就往回走,听到身后关门的声响时,他又回头看去,清雅的竹屋又是一片漆黑。接着是浓重的寂静,不过他似乎听到……
没错,他隐约听到屋里深处又传来讲话声,而且他还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按捺不住好奇与疑虑,他忍不住走进,说话声进了,没错,屋里确实有一男一女在交谈着什么。尽管知道这样做是很不齿的,但东方清关还是施了个穿耳咒,内屋的谈话便一清二楚地传入他耳里。
“爹,这样做好吗?连川在妖界会不会有危险?”
当听到女子的这个称呼时,东方清关明显惊得一震。
“你舅舅法力不若,而且伴她左右,你该放心。”
“可我总觉不安,而且……我也很想真正地跟舅舅见一面。”
“心儿!”
“爹,苦守着这个秘密,我知道您很痛苦,可是我也不想为了让自己活命就将他人置于危险之地啊!若哪天真被天兵发现,哪怕舅舅法力再高,跟天作对,他也救不了连川而且,舅舅也可能会有危险呐!”
“你心里就只有你妖界的那个舅舅吗?你将我这个爹置于何处?你若离开,不是存心想让爹求生不得吗?”
“可我们也不能这样自私——”
“对!爹是自私,可这又怎样!爹已经失去你的母亲,不能再失去你了!心儿,你要明白,爹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守着你。你若有丝毫危险,叫爹如何面对你死去的母亲?”
清空掌司的话越说越激动,颜心也只有轻声安慰
“爹,有神石在,心儿是不会轻易有事的。”
“可你也真以为天上那些小人查不到吗?”
“爹……”
“心儿,为了你娘,也为了爹,请不要离开爹,行么?”
似是承受不了清空掌司的哀求,颜心顿了顿只得点头
“好,心儿答应……”
说话声就此停止,东方清关也慌忙离去。
是的,颜心竟然是清空的女儿,这个秘密,是他迄今为止最为震惊的一个。虽然他们的对话有许多他不明白的地方,但思前想后,联系以前清空对待连川的种种过密的举止,聪明如他却知道了一个事实:连川会有危险,这份来自替代颜心作为清空女儿的危险。
☆、玉帝之约
夜已深,沉惠笺的房内却还有不很明亮的光。
烛火摇曳,也将静坐在桌旁人的影子摇得满墙游移。沉惠笺单手支着头,一双眼睛定在面前的一卷金套书上,秀眉紧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好久了。
窗外的风渐大,烛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