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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关心阿钰的紧。”
顾砚龄嘴角的笑意淡淡牵起,随手般将顾子钰揽回怀中坐下。
李氏几乎是同时收回了手,再看时,已是沉稳的立在那儿,笑着道:“钰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不关心咱们钰哥儿,还能关心谁?”
瞧着自己在长房嫡长女面前受了夸奖,李氏眯着眼,心里喜滋滋的,要知道,这位嫡出的姑娘可尊贵着的,父亲将来要承爵,母亲出身于陈郡谢氏,上得老太太的青眼,下得各房的尊敬,年纪虽不大,可谁敢小看?
“说起来让姑娘笑话,我家那俩小子如今胡打海摔的长到如今,都不如咱们钰哥儿让我觉得亲。”
顾砚龄笑而不语,只闲来无事般拈起汤匙,有一下无一下的搅着碗中的汤,让李氏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在愣神中,却听得少女清冷的声音。
“妈妈和钰哥儿亲近是应该的,我这做长姊的笑话不得,我只是有些不解,如今连妈妈这般沉稳的人,却也亲近的有些省不得规矩了。”
话语中倏然的冷意让李氏身子一僵,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姑娘。
不等李氏说话,顾砚龄却笑着温柔的替钰哥儿整理着衣襟道:“在咱们公候府里,就是我这个做长姊的要训导钰哥儿,都要掂量着话儿来说,妈妈倒是训导自家的小子般,就是把方才的话拿到祖母和母亲那去,只怕也是越了矩了。说来也不怕笑话,就是祖母都从未对钰哥儿说一句重话过。”
说罢顾砚龄最后抚平钰哥儿的玉佩香袋,转而盯着李氏,嘴角勾着浅笑道:“妈妈虽看着钰哥儿长大,可也不得不记住,钰哥儿是咱们定国公府长房嫡子,将来是要袭爵的,可与外面那胡打海摔的孩子不一样。”
话语说到最后愈发显得分量,眼前的少女此刻端正的坐在床榻上,瞧着温和,可那通身的气势却让李氏有些冷汗连连,忙赔笑道:“是是是,姑娘提醒的是。”
终究没抓住把柄,顾砚龄未再拿捏,淡淡地收回目光,眼眉一弯,嘴角噙着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祖母和母亲向来夸妈妈悉心体贴,我作为钰哥儿的长姊,难免要与妈妈多聊两句,毕竟家大业大,这府里服侍的婆子丫头多了,难免有些骄矜不知深浅的,妈妈也得留神,尤其是钰哥儿院里的,更得时时敲打敲打……”
顾砚龄话未再说下去,李妈妈急忙点头应是,心里却叫骂着不知是竹清院哪个不知死活的偏偏惹怒了这位琉璃院的长姑娘,白白累得她挨骂。
“伺候了半日,妈妈也辛苦了,不如先回竹清院吧。”
顾砚龄笑意暖然,低颌摸了摸钰哥儿的头:“既然布置的功课已经习完了,也该劳逸结合,今儿钰哥儿就在琉璃院陪我用饭,一会子我便让落葵与母亲说去,妈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李氏眸中一闪,迟疑地扫了钰哥儿一眼,再一抬头,正对上顾砚龄的眸子,身子一僵,随之笑道:“是,那奴婢先告退。”
顾砚龄点头,示意落葵亲自去送,看着李氏渐渐消失的身影,顾砚龄眸中还冷,沉思不语。
钰哥儿小小的身子大冬日里烧的通红,紧闭眼颤抖着说不出话的那一幕,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父亲与老师布置的功课每天只半日我便习完了,可妈妈只让我反复的练,不准我出竹清院,今日是听得长姊醒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的。”
顾砚龄眉头一皱,低头看着轻声嗫嚅的钰哥儿,正欲说话,的声音响起,顾砚龄随之缄口,便见得穿着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的醅碧随着落葵走了进来。
顾砚龄身子一顿,眼看着醅碧过来行了礼,却只淡淡点了头,复而看向落葵道:“留钰哥儿用饭的事,你去与母亲说一声。”
落葵接了差事,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一旁的醅碧,下颌微扬,喜滋滋的应了出去。
顾砚龄收回目光看向醅碧,醅碧被这一动不动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而自家姑娘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她愣了半晌。
“你去悄悄替我打听钰哥儿的乳母李氏,莫让他人知道了。”
近身打探的事姑娘向来交给落葵,也正因为如此,饶是同为一等丫头,落葵与她共事中,总会自恃几分。可方才,姑娘是在吩咐她?
顾砚龄唇瓣微勾:“醅碧?”
醅碧这才收回思绪,随即敛神道:“是。”
顾砚龄牵起柔和的笑意,醅碧虽内敛,却也是聪颖之人,要不然,又如何在明争暗斗的后宫陪伴了她半生。她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从前她给了无数机会的落葵,如今,是再也留不得了。
第四章 姊妹
待撤了饭,顾砚龄本欲送钰哥儿回竹清院,然而钰哥儿却担心她出去又着了寒,如何也不愿,顾砚龄只得作罢,让醅碧好生跟着。
虽说高烧几日已是退了,可到底还是有些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的感觉,顾砚龄不愿在床榻上窝着,前世在床上躺了数年,如今能再站起来行动自如,让她的内心已是难抑的激动。如此,落葵便扶着她靠在了南窗的炕上。
“只怕姑娘坐在窗前让风打了头,奴婢把这窗给掩了吧?”
听了落葵的话,顾砚龄也未抬头,只点了点,便拿起炕桌上的一卷棋谱,闲来翻着。
过了半晌,顾砚龄抿了口茶,手指轻触到纸页上,正欲翻,便听得打帘进来的声音,抬头间,着水蓝衫子,碧色绫裙的二等丫头绛朱走了进来道。
“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和六姑娘来看您了。”
顾砚龄眉头微皱,舒尔点头,方将手中的棋谱丢在案上,便瞧着帘子一打,三个少女结伴而来。
“姐姐可好些了?”
闻声看去,居中的少女肤如脂玉,杏眼含春,一身蜜色十二幅襦裙更衬得温柔娴雅,此刻正看着顾砚龄柔声的笑着。
顾砚龄语气更温和了几分:“已是好了,只是还有些头晕乏力罢了。”
说罢看了眼随行的姐妹道:“都坐吧,我尚有些不舒服,便没起身迎你们。”
“在老祖宗面前,有些人可讨的一手好巧,这会子姊妹间了,却是矫情到这般,瞧着生龙活虎的,偏生装的起不来床,叫谁信。”
一个语气不满的声音插了进来,声音虽小,却落入了众人的耳中,顾砚龄瞥了眼她这个四妹顾砚朝(chao),嘴角淡淡,不过仍旧是那骄纵不知高低的性子。
之前的少女更是如同未闻,笑着上前坐到顾砚龄身边的圆凳上轻语:“我和四妹妹,六妹妹刚从祖母那过来,临来祖母还特意嘱咐我,让姐姐好生休养身子,不急着过去请安,待大好了再说。”
顾砚龄笑着点头:“劳祖母惦记。”
说罢顾砚龄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女,嘴角清浅的笑意丝毫不减,有谁会知道,这便是日后大兴的母后皇太后,顾砚锦。
“屋里虽暖和,到底是春寒未过,落葵还是去取了薄毯来给姐姐盖上吧。”
听到少女柔语提醒,落葵看向顾砚龄,见顾砚龄点头,随之笑道:“还是三姑娘想的周到。”
顾砚锦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看着落葵退出的身影,顾砚龄一转眸,看到了六妹顾砚澜此刻正坐在圆凳上,到底年纪还小,不过七岁,两只手攥着裙子,一双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看着桌案上的两碟小点,偶尔眨巴眨巴眼,看的顾砚龄不由一笑。
“澜姐儿,来长姐这儿。”
一听顾砚龄轻唤,顾砚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高兴的站起来,提着裙子朝顾砚龄小跑去。
顾砚龄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儿,顾砚澜听话的坐过去,顾砚龄笑着将案上的点心朝过移了点。
“这是陈郡师傅做的点心,倒与京城的不一样,你们尝尝。”
听了顾砚龄的话,顾砚澜第一个上手拿帕子包了一个高兴的吃起来,复又抬起小脸,嘴被点心塞得鼓鼓的,看着顾砚龄道:“还是长姐这儿的东西好吃,珍珠院和玉澜院的点心我都吃腻了,一点都没有长姐这的好。”
顾砚龄笑着低头道:“喜欢我一会儿就让绛朱再用攒食盒子给你装些回去。”
顾砚澜兴冲冲不住点头的样子将一屋子人逗笑了,绛朱也“噗嗤”笑着道:“奴婢这就给六姑娘准备去。”
此时顾砚朝的贴身丫头银珠询问的看向自家姑娘,却被顾砚朝一个冷眼戳的身子一颤,顾砚朝犹嫌不够,又鄙声呵斥道:“别给我丢人现眼,不过是些劳什子点心,有什么可拿的,京城最好的莫过于杏花阁的点心,我若要吃,日日都有,还看得上这些?”
顾砚龄瞧着这一幕,唇瓣笑意未减,只当未听见一般,只自顾拈了块吃了一口,反倒是瞟眼看过来的顾砚朝见自己被愣生生忽视了,更是气得不行,手中攥扯着帕子,骄矜的一转头,冷哼了一声。
顾砚锦将一切收在眼底,唇瓣浮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抬颌示意身边的画阑也取了块点心,轻抿了一口,舒尔眉眼带笑:“这点心当真比京城做得更细腻松软些,也就只有从陈郡带过来的厨子才会做得出这些来。”
顾砚龄笑而不语,母亲谢氏是家中嫡幼女,远嫁京城,不仅嫁妆八十一抬,就是随行带来的家奴厨子也是不少,因此放眼瞧去,除了父亲顾敬羲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老人儿,整个大房几乎泰半都是谢氏娘家带来的,这般情形,也是放眼四房中独有的。
顾砚朝不屑地冷哧一声,正说着,落葵手中拿着薄毯走了进来,到了近前,顾砚锦自然的转过身道:“把薄毯给我吧。”
落葵一愣,看了眼顾砚龄,便顺从地把薄毯递给了顾砚锦,顾砚锦接过薄毯,轻轻展开,微微俯身搭在顾砚龄的腿上,细心地将两边掖了掖。
顾砚龄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道:“又何必让你来做,让落葵来就是了。”
顾砚锦笑着抬头:“这举手之劳的事落葵代得,姐妹情谊却是代不得的,姐姐这几日病着,莫说大伯父和大伯母担心,母亲也是时常挂念姐姐着的。”
说话间,顾砚锦从袖笼中小心取出一枚平安符来柔声道:“长姐病中的时候,我随母亲去了城外悟真观为姐姐请了枚平安符,是紫阳真人亲自开了光的,以后姐姐就随身带着,替姐姐保平安吧。”
顾砚龄唇瓣微勾:“谢谢妹妹了。”
说罢顾砚龄朝落葵看了一眼,落葵忙上前将平安符接了过来。
“嗬,二伯母和三姐真是体贴入微,倒显得我们三房,四房冷落血缘亲情了?”
一旁的顾砚朝早已坐不住,嘴角嘲讽的上扬,还未等顾砚锦说话,便哧然起身,嘴角不屑的轻撇道:“一个虚情,一个假意,果真是一路人。”
说完又挑衅地看向顾砚龄:“还以为病的连床都下不得呢,若不是三姐在老祖宗面前上赶子提着要来看你,我才不来这带着病气儿的地。”
说罢顾砚朝扭头就走,碰的圆凳险些倒地,顾砚龄早已习惯了顾砚朝趾高气扬的模样,反倒是顾砚锦被噎的有些尴尬,眉头不豫地皱了一下。
顾砚龄看了顾砚锦一眼,眉眼浮起一丝笑意,她却是觉得顾砚朝歪打正着,说对了,如今她与顾砚锦可不是一个虚情一个假意么?
顾砚锦再瞥向顾砚龄,眉目复又舒展开来,笑着道:“说了这会子话,姐姐想必也累了,我便不打扰了。”
顾砚龄也未作留的意思,让绛朱将顾砚锦和顾砚澜送了出去。
落葵这才不快的撇了撇嘴,忿忿道:“四姑娘总是这般与姑娘作对,人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在咱们琉璃院,她还对丫头喊打喊骂的,如何把姑娘看在眼里过?”
顾砚龄抿了一口茶,唇瓣轻启:“她若和气待我,那才怪了。”
“再者,你也说了,她打她的人,骂她的狗,与我又有何关系?左右是人是狗,又没咬到我身上,我去吃个什么劲儿。”
说罢顾砚龄将茶盏缓缓落回案上,顾砚朝不过是让老太太这么多年宠的不知道分寸了,事事喜欢与人攀比争高下,说话行事浅薄了些,与顾砚锦这般绵里藏针的相比,反倒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第五章 弄鬼
次日一早,天方微亮,顾砚龄在睡梦中轻轻翻了个身,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蒙,怔了半晌,便撑着手慢悠悠坐起来,外间伺候守夜的醅碧听到了里屋的声音,忙起身来,披了件衣裳轻声问道:“姑娘起了?”
“嗯。”
少女的声音犹带着几分清晨的慵懒,醅碧利落的穿戴好衣裳,便去外面唤绛朱她们来伺候梳洗。
听着醅碧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顾砚龄环视了眼前的一切,复又将双手置于眼前,细嫩无暇,肤如白玉,一如从前,一夜过去,她仍旧在这里,顾砚龄无声的舒了口气。
怔忪间,醅碧同落葵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绛朱和伺候梳洗的丫头,待用青盐擦了牙,净过面,绛朱替顾砚龄绾了个少女分肖髻,便由落葵与醅碧伺候着换了件杏粉窄袖齐胸十二幅襦裙,胸前,袖口以苏绣的针法淡淡压了一圈忍冬,衬得人更是恬静温婉。
出门时,醅碧取了件斗青云锦披风替顾砚龄仔细系上,温声缓缓道:“春寒料峭,姑娘还是多穿些的好。”
顾砚龄看着醅碧,唇边浮着暖人的笑意,落葵瞧着这一幕,面色便不大好了,拿眼棱了下一旁的醅碧,嘴角微微一沉,似是颇不以为然。
“你就留在院子里守着丫头们,让落葵随我去宁德院一趟。”
听了顾砚龄的话,醅碧顺从的垂首,一旁的落葵顿时眼眉一挑,嘴角是掩不住的得意,扫了眼低首的醅碧,一直身子,忙上前扶着顾砚龄。
顾砚龄瞥了眼落葵,沉默不语,而落葵扶着顾砚龄经过醅碧身边,却是暗暗将醅碧撞的险些一个趔趄,倨傲的一扬头,头也不回地随顾砚龄转身走出了琉璃院。
如今定国府还是顾正德当家,作为定国公,自当与妻傅氏居于定国府中轴的宁德院中,而未来将要继爵的顾敬羲便与谢氏选了东院静华院居住。
顾砚龄因是顾敬羲与谢氏的长女,深得顾敬羲喜爱,因此顾敬羲便特意挑了离静华院最近的琉璃院给了自己的长女,而这琉璃院离宁德院也并不算远,因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顾砚龄便走到了宁德院门口。
顾砚龄上了石阶,踏过门槛,沿着抄手游廊直走到傅氏平日所居的屋前,只瞧着门口的婆子媳妇儿站了两排,眼尖的瞧到了顾砚龄,眉眼间顿生笑意,热络的上前道:“大姑娘身子可大好了。”
顾砚龄抿唇轻笑,温和的回了几句,正招呼间,老太太傅氏身边的周嬷嬷早已听着声儿,打了帘子出来,瞧着裹了披风站在廊下的顾砚龄,忙上前几步道:“姑娘怎么来了,方才老太太还说您正病着,要好好将养着,莫要逃神来应这请安礼,瞧瞧,我不过晚了一步,老太太可要怪我了。”
顾砚龄唇瓣微扬:“昨儿因着尚未好全,已经耽搁了请安礼,今日已经好些了,若再不来,便是我的不是了。”
“再没比姑娘更懂礼的了。”周嬷嬷眯着眼睛一笑,自然的挽住顾砚龄的手臂朝里屋去。
软帘一打,便是淡淡的檀香和着新鲜的果香氤氲开来,丝丝扣扣萦绕鼻尖。
明亮的灯火透过琉璃的镂空灯格,影影绰绰的落在屋内,转过八扇泥金“百寿图”屏风,傅老太太坐在中间的降香黄檀罗汉床上,正与右首坐着的二太太俞氏说着话,顾砚锦静静坐在俞氏身边,微微颌首似是在听,瞧见了顾砚龄的身影,脸上顿时漾起笑容,搭在腿上的手悄悄与顾砚龄打着招呼。
顾砚龄微微一笑,让她奇怪的是,一向伏在傅老太太身边讨巧的顾砚朝此刻却是冷冷清清的坐在三太太秦氏手边,耷着头,看不到表情。
“长姐。”
听到清亮的声音,顾砚龄看到六妹顾砚澜坐在四太太袁氏一旁,正咕噜噜瞪着玻璃珠子般的大眼睛,兴奋的与她笑着打招呼,好似若不是长辈们在这儿,小丫头下一刻就要扑了过来般。
傅老太太转眼瞧到了顾砚龄,笑意更深了几分,招着手道:“还正要让人与你去说,今儿的请安礼免了的,你怎么就来了,可冷着没?”
顾砚龄笑着摇了摇头,规矩极整的行了礼,傅老太太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到底,这才是陈郡谢氏才能教出来的礼仪。
“祖母免了阿九的请安礼,是长辈对晚辈的体贴,阿九来给祖母请安,是对长辈的孝道,当今圣上都以孝道治天下,阿九又怎能怠慢,更何况今日阿九已是好了许多。”
傅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笑着招顾砚龄过去坐着,顾砚龄缓步往过去,经过三房身边时,便瞧着顾砚朝狠狠地瞪着自己,却是习以为常,眼也懒得多停留。
“瞧瞧咱们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