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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现在还不要弄死妳,我还要让妳和李聿白做一对同命鸳鸯呢!”一说完,连看也不看一眼,立即转身离开。
清晨皇上派人来通知,有人企图劫牢救出二王爷,所幸禁军防范森严,让对方锻羽而归,李聿白很肯定对方不会就此罢休的。而他已经向皇上许下承诺,这事将由他全权负责。
他回到王府,直接到“宜芙园”,却没看见他熟悉的身影,他焦急的找来王府的护卫康仲,质问着:“沈姑娘呢?”康仲一看见王爷铁青的脸色,他心里直打颤,期期艾艾的说:
“沈……姑娘……方才还在的,我守着她,可是……可是……沈姑娘要我退开几步,她说……她要静一静,我……我……不知道……。”他越说越是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声,到最后一句声音几乎听不见。
就是因为莂儿的身体状况让他不放心,他才命护卫或仆佣寸步不离的陪着莂儿。哪知道他才出去一会儿,莂儿居然不见了,还是在守备森严的王府中。李聿白一听,真是忧心如焚、又气又急,他怒不可抑、沉怒的说:
“去找,就算要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沈姑娘。听见了没有?”
在宝靖王府中,人人自危,连一向开朗的魏中都神色严正的陪着子白。自从莂儿失踪起,李聿白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一脸寒霜的坐在大厅中。王府中的护卫一班一班的回音,让他的心情沉落谷底。
不可能,莂儿居然平空失去踪影,整个京城方圆百里都快要被他翻遍了,却还是找不到
她。自从莂儿失踪后,他的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中,他真是怕,怕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怕她出意外,万一是教“燕霸山”的人抓回去,他很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任务失败,非但没有杀了他,还爱上他,不知道那些人会如何处置她?这种深沉的恐惧让他的胃紧缩着。他如同困兽般的将拳头收紧又放松,一次又一次。
魏中被李聿白这般浮动的举动给搅得心神浮动。奇怪,子白一向自豪的冷静去了哪里呢?他轻声的猜测着说:
“子白,沈姑娘的武功不弱,她会不会是自己离开去走一走?否则怎么会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李聿白一听,铁青着一张脸,神色是骇人的狂怒,不说一句话的端坐着。魏中恨死自己什么不好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那真无疑是火上加油嘛!笨!他暗暗在心中骂自己。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魏中期期艾艾的希望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了!会不会是“燕霸山”的人混进王府抓走沈姑娘的。”
“出去!”李聿白森冷清晰的下命令。
“天呀!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混进王府,我这个护卫真该去自杀了,可是……不可能呀……”
都什么时候了,魏中居然还自愿自的说着话,一点也没发现李聿白的怒火。
“滚!听见没有!”李聿白狂暴的大吼。
魏中根本来不及将话说完,就被子白的狂怒大吼给吓了一跳。他恐惧的缩了缩颈子,轻轻的说:
“子白你要冷静呀。”“碰!”魏中机警的躲开李聿白掷来的杯子。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真是令李聿白怒火高炽,他阴森的瞪着魏中那张还不停口的大嘴,咬牙切齿的怒吼:
“出去!”
临出去前,魏中还不知死活的说:
“我先下去了。你别乱想,也许我猜错了。”“碰!”又是一个杯子追着魏中的背来。
就在快速阖上的门中,传出魏中低低的声音:
“幸好!我退得快……”魏中才刚说完,由大厅中传出一阵惊天动地器皿破裂的声响,
“砰!”“乓!”不绝于耳……
“不会吧?子白在摔东西出气?”魏中吃惊的低语,他快被这样的子白给吓掉下巴了,他?摔东西出气?一个大男人耶?
事实上,李聿白不是摔东西出气,他是一把将整个大柜子全扫下。放在柜中的器皿、玉器,全教这一扫成了碎片。他不乎、他不在乎他摔的是什么,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是什么其它。
他担心她目前的处境,但是最教他生气的是:他气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她。他不停猜想她是被人绑走或者真如魏中说的是她自己离开的;他不敢去细想……。他看着满地的碎片,他重新命令自己要冷静、深呼吸,他仔细的在脑中细细的思考眼前这一切状况……
魏中才刚被轰出去,才一会儿他又冲进来,这次后面居然还跟着一惯冷静的冯奇。
李聿白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怒吼:
“你又进来做什么?”
魏中不理会李聿白难看的脸色,闯进大厅,他连看也不去看大厅的惨状,对愤怒中的李聿白说:
“燕霸山派人送口信来,沈姑娘在他们手上,他们要……”
距离京城十里外有一片竹林,李聿白一脸冷峻的听着魏中的报告,他不是个习于等待的人,他一向是主动攻击的一方,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他一接到“燕霸山”传来的消息,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因为他害怕莂儿会受伤害。
他冷然的一挥手,随侍在一旁的护卫,立即有效率的伏低身形,慢慢的朝前掩进。他威严的下令:“在外面守着,看到我的暗号再包围目标,一个也不准漏!”
“王爷……我……我也要去……”敏儿害怕的提起勇气轻轻的要求。
“妳……”李聿白看了一眼敏儿,再一次感觉到懊恼,他真不该心软的,可是看在敏儿和莂儿亲如姊妹的份上,他还是勉为其难的让她跟来,反正她是魏中的责任嘛!
“不准,妳乖乖待在这里。”魏中一听立即反对。
“求求你,我要去救小姐。”
“你们两人自己去商量,魏中,反正敏儿是你的责任。”李聿白口气不善的打断他们两人的争执,他一心只想如何快点救出莂儿,他冷然的告诉魏中:
“你先在外边等我的讯号,要换人时你们再架着二王爷进来交换。”
经过魏中身边时,李聿白突然压低音量的说:
“二王爷你的头低一点,别被拆穿了。”一直被魏中架在一旁的二王爷,看来伤痕累累,浑身包满伤布、脚步蹒跚、神情委靡的低着头,这时却突然精神奕奕的抬头低声回话:
“放心吧!”
这抬头的一眼,露在包扎的伤布缝隙中的眼神、精明干练冷静的神采,并且声音响亮,哪像一个受到酷刑、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仔细一看,会发现他根本不是二王爷,他只是身材像,又穿着他的衣服,至于五官因有一大部分是故意包里着白布,另外他又特意低着头,在乍见的短时间中,大概不易被发现的。他不是别人,正是由冯奇假扮用来换莂儿的二王爷。
李聿白大步的朝外走,目标是竹林外的山庄,魏中一看立即架着二王爷跟上他的脚步,而魏中的后面还跟着敏儿。
冷克文一脸平静的坐在大厅上的椅子中,其它的部下全都站在一旁。他脸上噙着一股冷冷的恨意,凝望着一脸无惧而大步走进来的李聿白,他先故作平静的对一旁的手下说:
“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我要和王爷聊一聊。”接着他不怀好意的说:
“宝靖王爷果然是年少英豪,在下恭候多时了。要多谢王爷这些日子对小女冷燕的照顾,在下先谢过王爷。”
李聿白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外表还是一脸冷静的说:
“她人呢?”
“做个交易,你放了二王爷,而我将冷燕交给你,这交易你并不吃亏。”
“你认为我会同意?”
“你不得不同意,否则你就等着替她收尸,而我不会让她痛快的死,我一天送一样她身上的东西给你,一直到你同意为止,也许是手、也许是脚、也许是耳朵。”冷克文不带感情的述说着。
“她是你的女儿,你居然这样对她,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六年,我要称霸天下、我要一统江湖;如果不是你,我和二王爷早就成功了,比起我的霸业,一个冷燕算什么。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先是破坏了我劫官银的事,又毁了我杭州分坛,现在更坏了我的大事,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要先看到她,否则我不会和你谈条件的。”
宋承斌得意的推出莂儿,李聿白心疼的看着莂儿,他敏锐的看见莂儿脸上那抹苍白,他暗暗的握紧双拳,压下心中的怒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关心的脱口询问着:
“莂儿,妳要不要紧……”
看到李聿白呆愣着,冷克文冷冷的下令:
“承斌,先断她一手。”冷克文满意的看着李聿白脸上闪过一抹惊惶的神色,宋承斌”手拿着刀,正作势想砍下。
“住手!”李聿白焦急的大喊阻止着。
“不要,子白。”莂儿坚决的告诉李聿白。
“住口!”宋承斌为了怕她坏事就一掌挥下,莂儿忍住痛,小脸皱成一团,却仍咬牙不吭一声。
“住手!不准对她动粗。”李聿白心疼和不舍的阻止,但还是来不及喝止住宋承斌对莂儿的行为。
“你们倒是情深意重嘛!”冷克文欣赏的掌控着一切,他像猫逗弄着手中的老鼠,不具真心,有的只是没人性的残忍。
“我同意你的条件,也希望你管得住你的手下,如果莂儿少了根寒毛,我会把你碎尸万段,听清楚了吗?”李聿白霸气阴冷、怒火高炽的说。
李聿白一脸寒霜冷冷的瞪着抓着莂儿的宋承斌,宋承斌在他冷酷又危险的眼神下,居然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一抬手,李聿白朗声的下命令:
“带二王爷来。”才刚说完,就看见魏中推着脚步蹒跚的二王爷进来。
“交换吧!”李聿白推开二王爷,而他却趁对方不注意时,暗暗的向魏中使眼色,要他退下去指挥伏在竹林的人。
莂儿被宋承斌用力一推,她不由自己的往前走。和二王爷交错时,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小心!”说完他已经踉跄 的往前扑,还顺手推了莂儿一把。
二王爷在一个踉跄下,身形虽然不稳却仍旧往前飞扑,“当!”银光一闪,原本委靡的二王爷此时一扫原本的蹒跚,反而动作凌厉的抽刀往前一击,目标自然是前面的冷克文。冷克文机警的看见银光,他反应快速的往后一退,而原本站在一边的宋承斌立即往前冲,希望能拦住莂儿,再将莂儿这张王牌抢回手中。
李聿白早在两人交错时,他已经严密的注意一切,一看见冯奇推莂儿的动作,他立即行动用力将莂儿纤细的身子抱回自己的怀中,快速往后退,密密的护着。他低声的对莂儿说:
“妳要不要紧?对不起,让妳吃苦了。”他边低沉的说,边用力的抱紧了一下莂儿,感受她在他怀中的真实滋味。莂儿感动的更依紧他宽厚的胸膛,摇摇头轻轻的说:
“我不要紧。”
冯奇一击没拦住冷克文,他快速的变招,哪知道冷克文和宋承斌已经有默契的一个往后退、一个往窗户冲,两人全往外退出大厅。
“碰!”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哼!我早知道你会搞鬼。你们就在这机关中好好的享受吧!我要你们一寸一寸的死,
这个机关就是用来招待你们的!”冷克文阴森的声音由窗外传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李聿白气愤的指责,因为大厅的大门和窗户全在冷克文和宋承斌他们退出后降下铁条,整个大厅立即变成一个大铁笼。
冷克文平静的按下机关,大厅墙上的另一边立即露出一排整齐的强弩,全是对着关在大厅中的李聿白、沈莂儿和冯奇。
冯奇扯下伪装,在大厅内左右察看,希望能看出机关的破绽。他失望的对李聿白摇摇头。
“别找了,这机关巧妙的紧,你死了这条心吧!”宋承斌得意的说。
李聿白用力的搂紧怀中的人儿,激动的感受她温暖的娇躯,以他一惯自信的神采,潇洒的对莂儿说:
“看来咱们就要死了,妳怕不怕?”
莂儿更倚近李聿白宽厚的胸膛中,深情坚定的说: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死有什么好怕?”
“精采!”冷克文一说完,“咻!”一排利箭精准的射向李聿白,“小心!”冯奇一声惊呼,随着这声惊呼,他挥剑挡下飞刺而来的利箭。被困在大厅中的李聿白,利落的抱着莂儿往后闪,谁知躲过第一枝利箭,尾随的第二枝箭的速度却比第一箭要快速的多,第三枝箭的速度又比第二枝快,换句话说,这排强弩精细非凡,一枝比一枝快,任你有通天武功也躲不开。更何况,他还必须护着怀中的沈莂儿,李聿白根本退无可退。他下意识的用身体紧紧的护住莂儿,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只要她没事就成了。
“喔!”利箭射中他的胸膛。
“哈、哈,这是第一波,滋味不错吧!”冷克文的声音阴阴的传来。
“子白!”莂儿吃惊的大叫,她用力的搀扶住中了箭摇摇欲坠的李聿白,血慢慢的染红
他的胸膛,她慌乱的想替他止住血,心疼的摸着李聿白刚强的五官,慌张的询问:
“子白,你要不要紧?”
痛苦布满了他一向自负的脸,冷汗缓缓的留下,莂儿吃力的搀扶李聿白坐下,让他靠在她的怀里,眼泪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莂儿……别……别哭……”
“你别说话。”
“我就快死了……这机关无人可解……”李聿白气若游丝的说着,一向俊秀的脸庞写满痛苦,让莂儿心慌又难过。
“不准这么说,我不要,你如果死了那我怎么办?你不是要带我遨游天下、不是要带我上“天目山”拜见师父的……”
“我……我可能……”李聿白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敢?我还没当上宝靖王妃,你敢死?”莂儿慌张的抓紧他恐吓着,语气中的惊怕让人不舍。
“这……这么说……妳……妳……同意嫁给我了?”
“?……所以你不能有事……” 莂儿泪光盈然的点头说。
李聿白突然坚决霸气的说:
“好,为了妳,我怎么可以死呢?我的王妃。”一说完,人立即像弹簧般的坐起,还顺手拉起莂儿,而且脸上挂着一个特大号坏坏邪恶的笑容,他先趁莂儿还呆愣的时刻,在她粉嫩的脸颊“滋!”的亲上一记,他满意的欣赏着莂儿讶异和困窘的表情,接着他不怀好意的说:
“妳自己说的喔!嘿……嘿……宝靖王妃,真好听。”他满意开心洋洋得意的说着。
“你……”莂儿真是搞迷糊了。
“子白别废话了,你不怕他们溜了。”是冯奇冷淡不带劲的声音,方才他一直在一旁看着李聿白演戏,他才不去管他,他一心只在注意外面的冷克文。
李聿白一听,潇洒的飞天冲起,一边用力抖抖身子,原本插在他身上的箭一一掉落,他冲向横梁,用力一发掌,机关居然慢慢往上升起,趁余力未歇,他飞快的往外冲,“冲到庭院,“碰!”由他的袖中随手发出烟火为讯号,才一会工夫,一阵人影杂沓,是宝靖王府的护卫将冷克文他们团团围住,带头的就是魏中。
冷克文狂乱的摇头,他不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强者,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精心设计的圈套,没有人可以玩弄他,为什么?
李聿白信心十足的面对这一切,“接着!”他接住魏中丢来的剑,一闪身、手一抬,“当!”长剑出鞘,森冷的指着冷克文。“你……”冷克文还是无法去面对这一切,他阴狠的算计着,发狂的迎向李聿白,决心放手一搏,他铁手一伸,目标是李聿白的咽喉。
冯奇早在李聿白一打开机关后,即往外冲;冷克文的手下,除了宋承斌之外尚有几个可能是分舵主之类的人,功夫看来也不弱,他指挥王府里的护卫对付着,务必做到一个也溜不掉。
魏中一冲进来,他敏感的看见敏儿注视宋承斌的眼光充满恨意,他轻声的间:
“是他?”
还不等敏儿的回答,他已经拔剑对上宋承斌,准备擒下他。宋承斌吃惊的迎击,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恨意由何而来。看见宝靖王府的这堆护卫,他感觉到今天他们大概难以全身而退了,于是他边打边往门外退,希望能找出空隙,先逃命再说。
他在眼角看见,一直紧紧跟着他们边打边退的敏儿,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故意往前冲,让魏中往前拦截他,却又快速退后抓住敏儿,他拿着剑架在敏儿的脖子上。
“放开她!”魏中吃惊的大吼,心里的紧张丝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