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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全传(三本合集)-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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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杭州再度吃紧,杰纯战功卓著,赐号巴图鲁,调任乍浦副都统,这是海防上的一个要缺,但乍浦已在太平军手中,所以仍旧留防省城。杭州十城,最关紧要的就是北面的武林门和南面的凤山门,凤山门原由王有龄亲自坐镇,这一阵因为呕血过多,气衰力竭,才改由杰纯防守。胡雪岩的粮船,就泊在凤山门外的江面,让杰纯去杀开一条血路,亦正是人和地利,两皆相合的顺理成章之事。

    * * *围凤山门的太平军主将叫做陈炳文,照太平天国的爵位,封号称为“朗天义”。他本来要走了,因太平军的军粮,亦渐感不敷,李秀成已经拟定行军计划,回苏州度岁,预备明年春天,卷土重来。但陈炳文已从城里逃出来的难民口中,得知城内绝粮,已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所以翻然变计,坚持不走,同时也知道城内防守,以凤山门为重点,因而又厚集兵力,一层夹一层,直到江边,弹丸之地,集结了四万人之多。

    等到粮船一到,遥遥望见,陈炳文越发眼红,一方面防备城内会冲出来接粮,一方面千方百计想攻夺粮船,无奈江面辽阔,而华尔的部下防守严密,小划子只要稍稍接近,便是一排枪过来,就算船打不沉,人却非打死打伤不可。

    一连三日,无以为计,最后有人献策。仿照赤壁雇兵,大破曹军的办法,用小船满载茅柴,浇上油脂,从上游顺流而下,火攻粮船。

    陈炳文认为此计可行。但上游不是自己的战区,需要派人联络,又要禀报忠王裁夺,不是一两天所能安排停当的。同时天气回暖,风向不定,江面上有自己的许多小划子,万一弄巧成掘,惹火烧身,岂不糟糕?因而迟疑未发。就在这时候,粮船上却等不得了。

    因为一连三天的等待,胡雪岩度日如年,眠食俱废。而护航洋兵的孔联络官,认为身处危地,如果不速作处置,后果不堪设想,不断催促胡雪岩,

    倘或粮食无法运上陆地,就应依照原说,改航宁波。沙船帮的李庆山口中不言,神色之间亦颇为焦急,这使得胡雪岩越发焦躁,双眼发红,终日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看样子快要发疯了。

    “得隆哥,”萧家骥对胡雪岩劝慰无效,只好跟李得隆商议,“我看,事情不能不想办法了,这样‘并’下去要出事。”

    “是啊!我也是这样在想。不过有啥办法呢?困在江心动弹不得。”李得隆指着岸上说:“长毛象蚂蚁一样,将一座杭州城,围得铁桶似的,城里的人,怎么出得来?”

    “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想,城里的人出不来,只有我们想法子进城去,讨个确实口信,行就行,不行的话,胡先生也好早作打算。这样痴汉等老婆一般,等到哪一天为止?”

    李得隆也是年轻性急,而且敢冒险的人,当然赞成萧家骥的办法,而且自告奋勇,愿意泅水上岸,进城去通消息。

    “得隆哥,”萧家骥很平静地说:“这件事倒不是讲义气,更不是讲客气的。事情要办得通,你去我去都一样,只看哪个去合适?你水性比我好,人比我灵活,手上的功夫,更不是我比得了的……”

    “好了,好了!”李得隆笑道,“你少捧我!前面捧得越高,后面的话越加难听,你老实说,我能不能去?”

    “不是我有意绕弯子说话,这种时候,杂不得一点感情意气,自己好弟兄,为啥不平心静气把话说清楚。我现在先请问你,得隆哥,你去过杭州没有?你晓得我们前面的那个城门叫啥?”

    “不晓得。我杭州没有去过。”

    “这就不大相宜了。杭州做过宋朝的京城,城里地方也蛮大的。不熟,寻不着。这还在其次,最要紧的一点是,你不是听胡先生说过,杭州城里盘查奸细严得很,而且因为饿火中烧,不讲道理。得隆哥,”萧家骥停了一下说:“我说实话,你不要动气。你的脾气暴躁,口才不如我。你去不大相宜!”

    李得隆性子直爽,服善而肯讲道理,听萧家骥说得不错,便即答道:“好!

    你去。“

    于是两个人又商量了如何上岸,如何混过太平军的阵地,到了城下,如何联络进城,种种细节,大致妥当,才跟胡雪岩去说明其事。

    “胡先生!”是由李得隆开口,“有件事禀告你老人家,事情我们都商量好了,辰光也不容我们再拖下去了,我说了,请你老人家照办,不要驳回。

    请你写封信给王抚台,由家骥进城去送。“

    李得隆其实是将胡雪岩看错了。他早就想过,自己必须坐守,免得城里于辛万苦派出入来,接不上头,造成无可挽救的错失,此外,只要可能,任何人都不妨进城通消息。所以一听这话,神态马上变过了。

    “慢慢来!”他又恢复了临大事从容不乱的态度,比起他这两天的坐卧不宁来,判若两人,“你先说给我听听,怎么去法?”

    “泅水上去……”

    “不是,不是!”第一句话就让他大摇其头,“湿淋淋一身,就不冻出病来,上了岸怎么办?难道还有客栈好投,让你烤干衣服?”

    “原是要见机行事。”

    “这时候做事,不能说碰运气了。要想停当再动手。”胡雪岩说,“你听我告诉你。”

    他也实在没有什么腹案,不过一向机变快,一路想,一路说,居然就有了一套办法,整套办法中,最主要的一点是,遇到太平军,如何应付?胡雪岩教了他一条计策:冒充上海英商的代表,向太平军兜售军火。

    “好得你会说英语,上海洋行的情形也熟,人又聪明,一定装得象。”

    胡雪岩说:“你要记住,长毛也是土里土气的,要拿外国人唬他。”

    一一交代停当,却不曾写信,这也是胡雪岩细心之处,怕搜到了这封信,大事不成,反惹来杀身之祸。但见了王有龄,必须有一样信物为凭,手上那个金戒指本来是最真确的,又怕引起太平军的注意,胡雪岩想了半天,只有用话来交代了。

    “我临走的时候,王抚台跟我淡了好些时候,他的后事都托了我。他最钟爱的小儿子,名叫苕云,今年才五岁,要寄在我名下,我说等我上海回来再说。这些话,没有第三个人晓得,你跟他说了,他自然会相信是我请你去的。

    这是最好的征信办法,萧家骥问清楚了“苕云”二字的写法,紧记在心。

    但是,一时还不能走,先要想办法找只小船。

    小船是有,过往载运逃难的人的渡船,时有所见,但洋兵荷枪实弹,在沙船上往来侦伺,没有谁敢跟近。这就要靠李得隆了,借了孔联络官的望远镜,看准远远一只空船,泅水迎了上去,把着船舷,探头见了船老大,先不说话,从身上摸出水淋淋的一块马蹄银,递了过去,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顺利地雇到了船。

    这时天色将幕,视界不明,却更易混上岸去。胡雪岩亲自指点了方向,就在将要开船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喂,喂,船老大,你贵姓?”

    船老大指指水面:“我就姓江。”

    “老江,辛苦你了。”胡雪岩说,“你拿我这位朋友送到岸上,回来通个信给我,我再送你十两银子。决不骗你,如果骗你,叫我马上掉在钱塘江里,不得好死。”

    听他罚得这么重的咒,江老大,似乎颇为动容,“你老爷贵姓?”他问。

    “我姓王。”

    “王老爷,你老人家请放心,我拿这位少爷送到了,一定来报信。”

    “拜托,拜托!”胡雪岩在沙船上作揖,“我备好银子在这里等你,哪怕半夜里都不要紧,你一定要来!你船上有没有灯笼?”

    “灯笼是有的。”江老大也很灵活,知道他的用意,“晚上如果挂出来,江风一吹,马上就灭了。”

    “说得有理。来,来,索性‘六指头搔痒’,格外奉承你了。”胡雪岩另外送他一盏燃用“美孚油”的马灯,作为报信时挂在船头的信号,免得到时候洋兵不明就里,误伤了他。

    等萧家骥一走,李得隆忍不住要问,何以要这样对待江老大,甚至赌神罚咒,唯恐他不信似地。是不是不放心萧家骥?

    “已经放他出去了,没有什么不放心。”胡雪岩说,“我是防这个船老大,要防他将人送到了,又到长毛那里去密告讨赏。所以用十两银子拴住他的脚,好叫他早早回来。这当然要罚咒,不然他不相信。”

    “胡先生,实在服了你了。真正算无遗策。不过,胡先生,你为啥又说姓王呢?”

    “这另外有个缘故,钱塘江摆渡的都恨我,说了真姓要坏事。你听我说那个缘故给你听,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胡雪岩,还在钱庄里学生意,有一次奉命到钱塘江南岸的萧山县去收一笔帐款,帐款没有收到,有限的几个盘缠,却在小菜馆里掷骰子输得只剩十个摆渡所需的小钱。

    “船到江心,收钱了。”胡雪岩说,“到我面前,我手一伸进衣袋里,拿不出来了。”

    “怎么呢?”李得隆问。

    “也叫祸不单行,衣袋破了个洞,十个小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得光光。

    钱塘江的渡船,出了名的凶,听说真有付不出摆渡钱,被推到江里的事。当时我自然大窘,只好实话实说,答应上岸到钱庄拿了钱来照补。叫啥说破了嘴都无用,硬要剥我的衣服。“

    “这么可恶!”李得隆大为不平,“不过,难道一船的人,都袖手旁观?”

    当然不至于,有人借了十文钱给他,方得免褫衣之辱。但胡雪岩经此刺激,上岸就发誓:只要有一天得意,力所能及,一定买两只船,雇几个船伕,设置来往两岸不费分文的义渡。

    “我这个愿望,说实话,老早就可以达到。哪知道做好事都不得!得隆,你倒想想看,是啥道理?”

    “这道理好懂。有人做好事,就有人没饭吃了。”

    “对!为此钱塘江摆渡的,联起手来反对我,不准我设义渡。后来幸亏王抚台帮忙。”

    那时王有龄已调杭州知府,不但私人交情,帮胡雪岩的忙义不容辞,就是以地方官的身分,为民造福,奖励善举,亦是责无旁贷的事。所以一方面出告示,不准靠摆渡为生的人阻挠这件好事,一面还为胡雪岩请奖。

    自设义渡,受惠的人,不知凡几,胡雪岩纵非沽名钓誉,而声名洋溢,就此博得了一个“胡善人”的美名。只是钱塘江里的船家,提起“胡善人”,大多咬牙切齿,此所以他不肯对江老大透露真姓的原因。

    小小的一个故事,由于胡雪岩心情已比较开朗,恢复了他原有的口才,讲得颇为风趣,所以李得隆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更佩服了。

    “胡先生,因果报应到底是有的。就凭胡先生你在这条江上,做下这么一桩好事,应该决不会在这条江上出什么风险。我们大家都要托你的福。”

    这两句许说得很中听,胡雪岩喜逐颜开地说:“谢谢!谢谢!一定如你金口。”

    不但胡雪岩自己,船上别的人,也都受了李得隆那几句话“

    的鼓舞,认为有善人在船,必可逢凶化吉。因而也就一下子改变了前两天那种坐困愁城、忧郁不安、令人仿佛透不过气来的昧道,晚饭桌上,兴致很好,连不会喝酒的李得隆也愿意来一杯。

    “说起来鬼神真不可不信。”孔联络官举杯在手,悠闲地说,“不过行善要不叫人晓得,才是真正做好事,为了善人的名声做好事,不足为奇。”

    “不然。人人肯为了善人的名声,去做好事,这个世界就好了。有的人简直是‘善棍,。胡雪岩说,”这就叫’三代以下,唯恐不好名‘。“

    “什么叫‘善棍’?”李得隆笑道,“这个名目则是第一次听见。”

    “善棍就是骗子。借行善为名行骗,这类骗子顶顶难防。不过日子一久,总归瞒不过人。”胡雪岸说,“什么事,一颗心假不了,有些人自以为聪明

    绝顶,人人都会上他的当,其实到头来原形毕露,自己毁了自己。一个人值不值钱,就看他自己说的话算数不算数,象王抚台,在我们浙江的官声,说实话,并不是怎么样顶好,可是现在他说不走,就不走,要跟杭州共存亡,就这一点上他比何制台值钱得多。“

    话到这里,大家不期而然地想到了萧家骥,推测他何时能够进城,王有龄得到消息,会有什么举动,船上该如何接应。

    “举动是一定会有的。不过……”胡雪岩忽然停杯不饮,容颜惨淡,好久,才叹口气说:“我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将这批米运上岸,就算杀开一条血路,又哪里能够保得往这条粮道畅通?”

    “胡先生,有个办法不晓得行不行?”李得隆说:“杭州不是有水城门吗?好不好弄几条小船,拿米分开来偷运进城?”

    “只怕不行……”

    话刚说得半句,只听一声枪响,随即有人喊道:“不能开枪,不能开枪,是报信的来了。”

    于是胡雪岩、李得隆纷纷出舱探望,果然,一点星火,冉冉而来,由远渐近,看出船头上挂的是盏马灯。等小船靠近,李得隆喊一声:“江老大!”

    “是我。”江老大答应着,将一根缆索抛了过来。

    李得隆伸手接着,系住小船,将江老大接了上来,延入船舱,胡雪岩已将白花花一锭银子摆在桌上了。

    “那位少爷上岸了。”江老大说,“我来交差。”

    “费你的心。”胡雪岩将银子往前一推,“送你做个过年东道。”

    “多谢,多谢。”江老大将银子接到手里,略略迟疑了一下才说:“王老爷,有句话想想还是要告诉你:那位少爷一上岸,就叫长毛捉了去了。”

    捉去不怕,要看如何捉法?胡雪岩很沉着地问:“长毛是不是很凶?”

    “那倒还好。”江老大说,“这位少爷胆子大,见了长毛不逃,长毛对他就客气点了。”

    胡雪岩先就放了一半心,顺口问道:“城里有啥消息?”

    “不晓得,”江老大摇摇头,面容顿见愁苦,“城里城外象两个世界。”

    “那么城外呢?”

    “城外?王老爷,你是说长毛?”

    “是啊!长毛这方面有啥消息?”

    “也不大清楚,前几天说要回苏州了,这两天又不听见说起了。”

    胡雪岩心里明白,太平军的军粮亦有难乎为继之势,现在是跟守军僵持着,如果城里有粮食接济,能再守一两个月,太平军可以不战自退。但从另一方面看,太平军既然缺粮,那么这十几船粮食摆在江面上,必启其觊觎之心,如果调集小船,不顾死命来扑,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因此,这晚上他又急得睡不着,心心念念只望萧家骥能够混进城去,王有龄能够调集人马杀开一条血路,保住粮道,只要争到一天的工夫,就可以将沙船撑到岸边,卸粮进城。

    * * *萧家骥果然混进城了。

    被捕之时,太平军就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凡是被捉的人,没有不吓得瑟瑟发抖的,只有这个“新家伙”——太平军对刚被捉的人的通称——与众不同。因此别的“新家伙”照例双手被缚,这个的辫子跟那个的辫子结在

    一起,防他们逃走,对萧家骥却如江老大所说的,相当“客气”,押着到了军营,问话的语气亦颇有礼貌。

    “看你样子,是外路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行当?”一个黄衣黄帽,说湖北话的小头目问。

    “我姓萧,从上海来。”萧家骥从容答道:“说实话,我想来做笔大生意。这笔生意做成功,杭州城就再也守不住了。”

    那小头目听他口气不凡,顿时肃然起敬,改口称他:“萧先生,请问是什么大生意?怎么说这笔生意成功,他们杭州就会守不住?”

    “这话我实在不能跟你说。”萧家骥道:“请你送我去见忠王。”

    “忠王不知道驻驾在哪里?我也见不着他,只好拿你往上送。不过,萧先生,”那小头目踌躇着说:“你不会害我吧?”

    “怎么害你?”

    “如果你说的话不实在,岂不都是我的罪过?”

    萧家骥笑了。见此人老实可欺,有意装出轻视的神色,“你的话真叫人好笑,你怎么知道我的话不实在,我在上海住得好好的,路远迢迢跑到这里来千什么?跟你实说吧,我是英国人委托来的,要见忠王,有大事奉陈。”

    他突然问道:“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陆德义。”

    “见了忠王,我替你说好话,包有重赏。”李秀成治军与其他洪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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