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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全传(三本合集)-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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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当面谈,好不好?”

    “好,好!这样也好。”

    宓本常还是将螺蛳太太与瑞香送回家,只是过门不入而已。

    螺蛳太太见了古应春,自然另有一套说法,她先将宓本常是为了“做信用”、“叫客户好放心”,才在汇丰存了一笔款子的解释说明白,然后说道:“他这样做,固然不能算错,不过他对朋友应该讲清楚。这一点,他承认他不对,我也好好说了他一顿。”

    “这又何必?”

    “当然要说他。世界上原有一种人,你不说,他不晓得自己错,一说了,他才晓得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心里很难过。宓本常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补情认错,他说九月初三的喜事,归他来办。回头他来商量。”螺蛳太太紧接着说:“姐夫,你亦不必同他客气。我再老实说一句:他是大先生的伙计,你是大先生的好朋友,要他来当差,也是应该的。”

    听得这一说,古应春唯有拱手称谢。但也就是刚刚谈完,宓本常已经带着人将为瑞香置办的衣物等等送到,见了古应春,笑容满面地连连拱手。

    “应春兄,恭喜,恭喜。九月初三,我来效劳,日子太紧,我不敢耽误工夫,今天晚上在府上叨扰,喜事该怎么办?我们一路吃,一路谈,部谈妥当了它,明天一早就动手,尽两天办齐,后天热热闹闹吃喜酒。”

    见他如此热心,古应春既感动,又困惑,困惑的是,宓本常平时做人,不是这个样子的,莫非真的是内疚于心,刻意补过。

    心里是这样想,表面上当然也很客气,“老宓,你是个大忙人,为我的事,如此费心,真正不安,不敢当。”他说:“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没有这种闲心思,只为内人催促、螺蛳太太的盛意,不得不然,只要象个样子,万万不敢铺张。”

    “不错,总要象个样子。应春兄,你也是上海滩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喜事的场面不可以太俭扑,不然人家背后会批评。原是一桩喜事,落了些不中听的闲话,就犯不着了。”

    这话倒提醒古应春了。七姑奶奶是最讨厌闲言闲语的,场面过于俭朴,就可能会有人说:“古应春不敢铺张,因为讨小老婆的场面大热闹了,大老婆会吃醋。”倘或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传到七姑奶奶耳朵里,她会气得发病。

    这是非同小可的一件事,古应春很感谢宓本常能适时提醒,让他有些警惕。因而拱着手说:“老宓,你完全是爱护我的意思,我不敢不听。不过到底只有两天的工夫预备,也只好适可而止。”

    “当然,当然,一定要来得及。现在第一件要紧的事是,把请客的单子拟出来。你的交游一向很广,起码也要请个十桌八桌,我看要另外借地方。”

    “不,不!那一来就没有止境了。请客多少只能看舍间地方大小而定。”

    于是细细估量,将内外客厅、书房、起坐间部算上,大概只能摆七桌,初步决定五桌男客,两桌女客。

    “本来天井里搭篷,还可以摆四桌,那一来‘堂会’就没地方了。”宓本常说:“好,准走七桌,名单你开,帖子我叫我那里的人来写,至晚明天下午一定要发出。莱呢,你看用哪里的菜?”

    “请你斟酌,只要好就好。”

    “不但要好,还要便宜。”窗本常又问:“客人是下半天四五点钟前后就来了,堂会准定四点钟开场,到晚上九点钟歇锣,总要三档节目,应春兄,你看,用哪三档?”

    “此道我亦是外行,请你费心提调。”

    “我看?”宓本常一面想,一面说:“先来档苏州光裕社的小书,接下来弄一档魔术,日本的女魔术师天胜娘又来了,我今天就去定好了,压轴戏是‘东乡调大戏’,蛮热闹的。”

    古应春称是,都由宓本常作主,等他告辞而去,古应春将所作的决定告诉七姑奶奶,她却颇有意见。

    “我看堂客不要请了。”她说,“请了,人家也未见得肯来。”

    本来纳宠请女客,除非是儿孙满堂的老封翁,晚辈内眷为了一尽孝心,不能不来贺喜见礼,否则便很少有请女客的。上海虽比较开通,但吃醋毕竟是妇人天性,而嫡庶之分,又看得极重,如果是与七姑奶奶交好的,一定会作抵制。古应春觉得自己同意请女客,确是有欠思量。

    “再说,我行动不便,没法子作主人,更不便劳动四姐代我应酬。”七姑奶奶又说:“如果有几位堂客觉得无所谓的,尽管请过来,我们亦就象平常来往一样不拘礼数,主客双方都心安,这跟特为下贴子是不同的。你说是不是呢?”

    “完全不错。”古应春从善如流地答说:“不请堂客。”

    “至于堂会热闹热闹,顺便也算请四姐玩一天,我赞成。不过,东乡调可以免了。”

    原来东乡调是“花鼓戏”的一种,发源于浦东,所以称为“东乡调”,又名“本滩”,是“本地滩簧”的简称。曲词卑俚,但连唱带做,淫冶异常,所以颇具号召力,浦东乡下,点起火油灯唱东乡调的夜台戏,真有倾村来观之盛,但却难登大雅之堂。

    “ ‘两只奶奶抖勒抖’,”七姑奶奶学唱了一句东乡调说,“这种戏,怎么好请四姐来看?”

    看她学唱东乡调的样子,不但古应春忍俊不禁,连下人都掩着嘴笑了。

    “不唱东乡调,唱啥呢?”

    “杭州滩簧,文文气气,又弹又唱,说是宋朝传下来,当时连宫里都准去唱的。为了请四姐,杭州滩簧最好。明天倒去打听打听,如果上海有,叫一班来听听。”

    “好!”古应春想了一下说:“堂客虽不请,不过你行动不便,四姐可是作客,总要请一两个来帮忙吧!”

    “请王师母好了。”

    王师母的丈夫王仲文是古应春的学生,在教堂里当司事,也收学生教英文,所以称他的妻子为“师母”,七姑奶奶也是这样叫她。但七姑奶奶却不折不扣地是王师母的“师母”,因此,初次听她们彼此的称呼,往往大惑不解。

    螺蛳太太即是如此,那天王师母来了,七姑奶奶为她引见以后,又听王师母恭恭敬敬地说:“师母这两天的气色,比前一晌又好得多了。”便忍不住要问。

    “你们两位到底哪个是哪个的师母?”

    “自然是师母是我的师母,我请师母不要叫我小王师母,师母不听,有一回我特为不理师母,师母生气了,只好仍旧听师母叫我小王师母。”

    一片叽叽喳喳的师母声,倒象在说绕口令。螺蛳太太看她二十五六岁年纪,生就一张圆圆脸,觉得亲切可喜,自然而然地便熟悉得不象初见了。

    尤其是看到小王师母与瑞香相处融洽的情形,更觉欣慰。原来瑞香虽喜终身有托,但在好日子的这一天,跟一般新嫁娘一样,总不免有凄惶恐惧之感,更因是螺蛳太太与七姑奶奶虽都待她不坏,但一个是从前的主母,一个是现在的大妇,平时本就拘谨,这一天更不敢吐露内心的感觉,怕她们在心里会骂她“轻狂、不识抬举”。幸而有热心而相熟的小王师母殷勤照料,不时嘘寒问暖,竟如同亲姐妹一般,瑞香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能踏实,脸上也开始有笑容了。

    在螺蛳太太,心情非常复杂,对瑞香,多少有着嫁女儿的那种心情,但更重要的是古家的交情。因此,她虽了解瑞香心里的感觉,却苦于没有适当的话来宽慰她,如今有了小王师母能鼓舞起瑞香的一团喜气,等于自己分身有术,可以不必顾虑瑞香,而全力去周旋行动不便的七姑奶奶,将这场喜事办得十分圆满。

    当然,这场喜事能办得圆满,另一个“功大臣”是宓本常。对于他的尽心尽力,殷勤周到,不但螺蛳太太大为嘉许,连古应春夫妇都另眼相看了。

    果如七姑奶奶的估计,堂客到得极少,连一桌都凑不满,但男客却非常踊跃。当堂会开始时,估计已经可以坐满五桌了。

    由于是纳妾,铺陈比较简单,虽也张灯结彩,但客堂正中却只挂了一幅大红缎子彩绣的南极寿星图,不明就里的,只当古家做寿,这是七姑奶奶与螺蛳太太商量定规的,因为纳妾向来没有什么仪节,只是一乘小轿到门,向主人主母磕了头,便算成礼。如今对瑞香是格外优遇,张灯结彩,已非寻常,如果再挂一幅和合二仙图,便象正式结缡,礼数稍嫌过分,所以改用一幅寿星图。

    瑞香的服饰,也是七姑奶奶与螺蛳太太商量过的。妇人最看重的是一条红裙,以瑞香的身分,是没有资格着的,为了弥补起见,许她着紫红夹袄。

    时日迫促,找裁缝连夜做亦来不及,仍旧是宓本常有办法,到跟阜康钱庄有往来的当铺中去借了一件全新的来,略微显得小了些,但却更衬托出她的身材苗条。

    到得五点钟吉时,一档《白蛇传》的小书结束,宾客纷纷从席棚下进入堂屋观礼。七姑奶奶由仆妇背下楼来,纳入一张太师椅中,抬到堂前,她的左首,另有一张同样的椅子,是古应春的座位。

    于是便有人起哄地喊道:“新郎倌呢?新郎倌!”

    “新郎倌”古应春为人从人丛中推了出来,宝蓝贡缎夹袍,玄色西洋华丝葛马褂,脚踏粉底皂靴,头上一顶硬胎缎帽,帽檐正中镶一块碧玉,新剃的头,他是洋派不留胡子,愈显得年轻了。

    等他一坐下来,视线集中,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七姑奶奶,下身百褶红裙,上身墨绿夹袄,头上戴着珠花,面如满月,脸有喜气,真正福相。

    再看到旁边,扶着七姑奶奶的椅背的一个中年妇人,一张瓜子脸,脂粉不施,天然丰韵,一双眼睛,既黑且亮,恍如阳光直射寒潭,只觉得深不可测,令人不敢逼视。她穿的是玄色缎袄,下面也是红裙,头上没有什么首饰,但扶着椅背的那只手上戴着一枚钻戒,不时闪出耀眼的光芒,可以想见戒指上镶的钻,至少也有蚕豆瓣那么大。

    “那是谁?”有人悄悄在问。

    “听说是胡大先生的妾。”

    “是妾,怎么着红裙?”

    “又不是在她自己家里,哪个来管她?”

    “不!”另有一个人说:“她就是胡家的螺蛳太太,着红裙是胡老太太特许的。”

    那两个人还想谈下去,但视线为瑞香所吸引了。只见她低着头,但见满头珠翠,却看不清脸,不过长身玉立,皮肤雪白,已可想见是个美人。

    她是由小王师母扶着出来的,袅袅婷婷地走到红毡条前立定。古家的老王妈赞礼:“新姑娘见老爷、太太磕头: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兴!”

    小玉师母便将瑞香扶了起来,七姑奶奶抬抬手喊一声:“你过来!”

    老王妈便又高唱:“太太赏新姑娘见面礼。”

    这时螺蛳太太便将一个小丝绒匣子悄悄递了给七姑奶奶,她打开匣子,也是一枚钻戒,拉起瑞香的手,将戒指套在她右手无名指上。

    “谢谢奶奶!”瑞香低声道谢,还要跪下去,却让螺蛳太太拉住了。

    这就算礼成了,不道奇峰突起,古应春站起身来,看着螺蛳太太说道:“四姐,你请过来,应该让瑞香给你磕头。”

    “没有这个规矩,这算啥一出?”

    说着,便待避开,哪知七姑奶奶早就拉住了她的衣服,适时瑞香竟也走上前来,扶着她说:“太太请坐。”

    小王师母与老王妈亦都上前来劝驾,螺蛳太太身不由主,只好受了瑞香的大礼。乱轰轰一阵过去,正要散开,奇峰又起,这回是宓本常,站到一张凳子上,举双手喊道:“还要照照相,照照相。”

    这一下大家都静了下来,听从他的指挥,照了两张相,一张是古应春、七姑奶奶并坐,瑞香侍立在七姑奶奶身后,一张是全体合照,螺蛳太太觉得自己无可位置,悄悄地溜掉了。

    照相很费事,第二张镁光不亮,重新来过,到开席时,已经天黑了。

    女客只有一桌,开在楼上,螺蛳太太首座,七姑奶奶因为不耐久坐,行动也不便,特意命瑞香代作主人,这自然是抬举她的意思。螺蛳太太也觉得很有面子,不由得又想到了宓本常,都亏他安排,才能风风光光嫁了瑞香,了却一桩心事,成全了主婢之情。

    胡雪岩全传──烟消云散

    一甲申之变
    上海的市面更坏了,是受了法国在越南的战事的影响。

    法国凯觎越南,由来已久。同治元年,法皇拿破仑第二,以海军大举侵入越南。其时清廷正因洪杨之变自顾不暇,所以越南虽是清王朝的属国,却无力出兵保护,越南被迫订了城下之盟,割让庆和、嘉定、定祥三省。嘉定省便是西贡,法国人在那里竭力经营,作为进一步侵略越南、进窥中国云南的根据地。

    同治十一年,越南内乱,头目叫做黄崇英,拥众数万,用黄旗,号称“黄旗军”。法国人勾通了黄崇英,规取“东京”,渡汉江。攻取广西镇南关外的谅山,广西巡抚是湘军宿将刘长佑,派兵助越平乱,同时邀请刘永福助剿——刘永福是广西上思州人,本是个私枭,咸丰年间,洪杨起事,刘永福却另有心胸,率领部下健儿三百人,出镇南关进入越南保胜。此地本为一个广东人何均昌所占领,为刘永福起而代之,所部用黑旗,号称“黑旗军”。既受刘长佑的邀请,复又受越南王的招抚,与广西官兵夹击法军,威震一时,但越南内部意见分歧,最后决定议和,所派遣的大臣三名,为法军拘禁,被迫订了二十二条的《西贡条约》,割地通商以外,承认受法国的保护。为了安抚刘永福,授职为三宣副提督。刘永福便在边境深山中,屯垦练兵,部下聚集至二十万之多,其中劲旅两万人,年龄在十七以上,二十四以下,一个个面黑身高,孔武有力,越林超涧,轻捷如猿,士气极其高昂,因而为法军视如眼中钉,曾经悬重金买他的首级。

    自从《西贡条约》订立以后,越南举国上下,无不既悔且愤,越南王阮福时,决意重用黑旗兵。不道法国先下手为强,以重兵陷河内。于是在顺化的阮福时遂予黑旗军驱逐法军的任务。

    越南有失,广西、云南便受威胁,而且法国已正式向中国提出通商的要求。朝中议论,分为为战、主和两派,主战派以李鸿藻为首,除了支持云贵总督岑毓英支持刘永福以外,且特起曾国荃为两广总督,部署海防。此外左宗棠亦力主作战,清议更为激昂,但主和派的势力亦不小。 当然,李鸿章是主和的,驻法公使曾纪泽亦不主张决裂,但对其中的利害得失,看得最清楚的是曾经使法的郭嵩焘。这年光绪九年正月,李鸿章与法国公使宝海,本已达成“中国撤兵、法不侵越”的协议,不意法国发生政潮,内阁改组,新任外务部长拉克尔是个野心家,一面将宝海撤任、推翻成议,一面促使法国增兵越南。于是朝旨命丁忧守制之中的李鸿章迅往广东督办越南事宜,节制两广云南防军。就表面看,是派李鸿尊去主持战局,而实际上并非如此。此中消息为郭嵩焘所参透,特意从他的家乡、湖南湘阴派专差送了一封长信给李鸿章,以为“处置西洋,始终无战法”,他说,洋人意在通商,就跟他谈通商好了。只要一答应谈判通商,越南的局势自然就会缓和。如今派李鸿章出而督师,大张旗鼓,摆出一决雌雄的阵势,是逼迫法国作战。法国本无意于战,逼之应战,是兵法上的“不知彼”。

    如果真的要战,又是“不知己”,他的话说得很沉痛:“用兵三十余年,聚而为兵,散而为盗,蔓延天下,隐患方深。重以水旱频仍,吏治调敝,盗贼满野,民不聊生,而于是时急开边畔,募兵以资防御,旷日逾时,而耗敝不可支矣。”这是就军费者言,说中国不能战。

    就算战胜了,又怎么办?战胜当然要裁兵,将刚招募的新兵遣散,结果

    是“游荡无所归”,聚集“饥困之民图逞”,是自己制造乱源。

    接下来,他转述京中的议论:“枢府以滇督援甲厉兵,而粤督处之泰然,数有訾议,是以属中堂以专征之任。”看起来是因为岑毓英想打,而曾国茎袖手旁观,前方将帅意见不一,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李鸿章去笼罩全面,主持一切。事实上呢“京师议论,所以属之中堂,仍以议和,非求战也”。

    李鸿章虽然在守制之中,但朝中情形,毫不隔膜,他在京师有好几个“坐探”,朝中一举一动,无不以最快的方法,报到合肥,知道恭王子和战之际,游移不决,而主战最力的是“北派”领袖李鸿藻及一班清流,尤其是左副都御史张佩纶。

    因此,李鸿章纵有议和之意,却不敢公然表示,因为清议的力量很大,而且刘永福的黑旗军打得很好,更助长了主战派的声势,此时主和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迟迟其行,到上海以后,与接替宝海的新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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