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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当他把颜晴放在沙发上时,发觉右上臂的衣袖被紧紧抓着。
“你都是这样要男人别离开你吗?第二次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打趣着。
“真的是你,项初衍!”她水漾大眼瞠视那双依然促狭慵懒的黑眸。
他摆出挫败的表情。“如果连声音都伪装,你认得出来吗?”
伪装?“你是说你的脸……”
“我用化学皮膜易容,怎么样,像换了一个人吧?我的强项喔。不过,看来看去还是我自己的脸好看。”他迅速帮她手上的伤口止血。
盯着项初衍经过易容的脸,颜晴的确找不出破绽,脸型、肤质、肤色、五官都跟原本的他大相径庭,她竟然想赞叹他鬼斧神工的功力!
发觉自己脱轨的心绪,她迅速收回还挂在人家身上的手。
“我倒觉得这张脸比较顺眼,先不要拿下来。”她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拍着他的脸,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目前的确不能拿下来,要黏上去还得花一些时间。”他握住左脸上那只动用私刑的小手,右掌轻捧她的脸,以拇指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好在他身体好,被她击昏后只昏迷了一个小时,清醒后便用特制表上的连线追踪功能,和x保全的电脑连线,找到她的行踪;再利用极短的时间混进这里,伪装成被他击昏关禁闭的可怜男仆,可却依然减轻不了亚各对她的伤害。
该死!要是他早一点出手拉住她,她就不会被踹那一脚。她被踢开的瞬间,那股闷疼仿佛是自己在受,这笔账记在亚各那混账头上了!
“伤得重不重?我看看。”项初衍皱眉想掀开她衣服下摆。
“喂!快住手,你色狼啊你!”颜晴绯红着脸拍开他的手,飞快地压回自己的衣服。“我说过我没那么脆弱,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我没有恶意和邪念,只有医生的本能。”他声明。
“所以你对我做的那些,包括出现在这里,都只是医生的本能?”她反问。
“还有颜锋的委托。”
就只有这样吗?颜晴有股冲动想知道,却不敢问出口。
是不该问,也不必问了,还能有别的原因吗。除了医生本能和委托,哪会有其他更伟大的原因,劳驾得了懒惰成性的他?答案是——没有。
“爆炸的事和颜锋的死,你都知道,对不对?”她黠然问。
“暂时不告诉你噩耗,是担心你一下子承受不。”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瞒我!”
“知道了又如何?以你冲动的个性,除了把自己陷在更危险的泥沼里,还能怎么办?现在,把你自己推入亚各手中,高兴了?”他有些气闷。
“是,我冲动、我危险,你大可不必理我呀,滚回去做你高贵的医生吧!顺便和那个气质大方的漂亮女医生秦方怡培养感情,不要管我!’她愤然从沙发椅中站起来,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踉跄了下,跌坐回沙发上,小脸痛得皱成一团。
这会儿又关秦方怡什么事了,干嘛无缘无故扯到她?项初衍拧起眉峰,单膝跪在她面前,执意撩起她的裤管,露出白嫩无瑕的小腿肚。
“你——”她阻止的小手被他在半空中擒祝“是刚才掉下来的撞伤,很疼?”他细细端详她红肿的膝盖,修长的指尖轻触伤处,不忘抬眼紧紧凝睇她的裹情问。
他担忧的神色让颜晴心口一热。
就算眼前的脸孔不是项初衍,但他黑瞳中的光芒,确实是不容她忘怀的一盏明灯,十年前第一次见面就烙在心上了,防不胜防,就这么牢牢烙在心上了……对于感情,她自知是驽钝又被动的,但这一刻,她同时体会了两种心情——爱一个人是一种可以放任、可以迷醉、可以期待的幸福;不去爱一个人却是不能放任、不能迷醉、更不能期待的压抑。
不爱比爱,更难。
面对不同世界的他,她应该选择不爱,即使往后要走的路更难。
或许,就算能活,也没多久了……
有了这层笃定的想法,颜晴硬是咬牙吞回心魂不该出现的骚动。
“颜锋已死,委托金没入可付,我解除他的委托,请你别再出现。”她痛心撇开眼,冷声而道。
项初衍双眉不悦地攒起,眼中闪过薄怒。
“x保全既然接受委托,就没有临阵退缩、半途而废的道理。”她的拒绝活像要跟他断绝关系似的,他听了很不舒服。
“我不会付你们半毛钱。”
“无所谓,我可以要别的代价。”
“你休想从我或颜帮拿到任何好处,我跟颜帮已经没有关系了。”斩断与颜帮的关系,说得容易,但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轻松?
“等任务完成后再说吧,现在,先听我说。”项初衍一脸冷肃。
“看来亚各还有其他‘计划’,你的行踪也隐藏不了,就算逃离这个地方,也不会绝对的安全;若回到医院,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你动手术取出晶片,现在带你逃走的风险太大。所以,在确保你安全无虞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在暗中保护你,懂吗?现在,当务之急是……”他把她从头到脚彻底瞄了一遍.她头发衣着凌乱、还淋了不少酒,简直狼狈得可以。“把你弄干净。”
“烂主意。”颜晴白眼轻啐道。他也有一本正经的时候,只可惜就是脱离不了无赖、欠扁的本性。
“我想,亚各掳你到此也是‘计划’的—部分,这里有替你准备的衣物,我检查过了,没问题。”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他自顾自把干净的衣服递给她。
看她迟疑地盯着他看,项初衍勾起一抹坏坏的笑。
“你要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颜晴抢过他手中的衣物。“想吃本小姐豆腐,门都没有!”
“在你的裸体前,我也不想顶着别人的脸。”少了那么点他参与的真实感!项初衍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然后皱眉摇头。
“浴室应该在那边。”他指了个方向。
“什么裸体!我警告你,连想也不可以!”撂下话,她匆匆跳往浴室。
项初衍失笑地凝望颜晴的背影,她藏不住心情的坦率,真是让他又爱又怜……爱?
再一次,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过,这次的惊吓程度明显小了许多。
因为在他被打昏时,意识到颜晴将会离开,刹时和疼痛同时涌上的恐惧与担忧,占满了他最后的思绪,他就承认他爱上这个又冲动、又任性的女孩子!
这种感觉不是轰轰烈烈的激昂,无形得有如蛰伏在他体内很久很久了,或许早在她终结他的恶梦时,他—颗心就悬在她身上了。
颜晴说的没有错,这趟任务也许真的得不到实质收入,但他的心却从未如此充实过!只因有她的填满。
无论如何,他不能失去她!
时间紧迫,他该做正事了,被绑在仓库里的正牌男仆可能快清醒了,再去补个几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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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颜晴坐在长桌前,木然地盯着餐盘里的牛排,不经意地移动手中的刀又,对着牛排相同的地方反复一切再切。
她食不知味,脑中想的不是眼前的上等菲力牛肉,而是不在这里的项初衍。
被软禁在这栋房子已经第二天了,碍于伪装的身份,他只有在替她送饭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余时间都不见人影,但今天晚餐却没看到他。
他出现的时候,她总是叫他滚蛋;但他一不在,她就有种心慌的感觉,想他会不会被识破?有没有危险?还是……就这样听她的话乖乖走了?
该死!项初衍那个无赖到底去哪里了?
颇晴愈想,手中的劲道愈大,盘中的鲜嫩牛排跟她有仇似的。
“你很有吸引男人目光的本钱,男人会一直想看着你。”长桌另一头,亚各深沉的眼光定在颜晴身上。
亚各森冷的语调如冰针,颜晴被迫听进他的声音,抬眼瞪他。
又是那种复杂的跟神,觉得恶心想吐之余,她也才有了亚各在场的认知。
疑虑占去了她全部的心思,杀亲仇人就近在眼前,但她想的竟然不是报仇、不是愤恨,而是项初衍?
为什么?
仔细一想,她这几天就像身陷深不见底的沼泽里,在不断的冲动挣扎下,离灭顶的危机就更近—步。
如果没有项初衍拉她一把,她可能连说话的力气都被吞噬了,更遑论气呼呼地咒骂他、想着他……他在帮她?
停止!别想了、别想了,她不是决定“不爱”的吗!
颜晴用力放下刀叉,餐具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痛恨这种未知的惶恐。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该不会,你想要我这张脸,舍不得杀我吧?”
“很接近。”
“我却想将你干刀万剐,反正我没家可回了,大不了与你同归于荆”“你是该杀了我,否则注定你牺牲的命运。”
亚各低笑,阴狠的笑声中弥漫了吊诡、森寒。
第七章
果然很快,在晚餐结束后,颜晴就知道亚各软禁她的用意了——他在等他要的东西,一架直升机。
强烈的灯光照亮了黑夜,直升机挟带着巨大的隆隆引擎声,与螺旋桨转动所造成的劲风,降临在山区别墅的草坪上,强风刮得周围的植物东倒西歪。
“我不去!放开我,我说过了,要我配合你,免谈——”两名壮硕的外国男子架住顽强抵抗的颜晴,将她双腕牢牢绑死在后,拖她往停机坪的方向去。在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中,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吼。
她像布袋一样被丢人机舱中,重心不稳地撞得七荤八素,等她挣扎爬起要跳下机舱时,亚各魔魅般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他动手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得跌回机舱座椅上,邪魅的身躯进入机舱,推上舱门。他俯在她身前,一手攫住她的衣襟将她拉近,用打了她一巴掌的那只手,抚摸她脸上浮出的红痕。
“安分点,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我才不想跟你耗。”他在她耳边道,转头朝驾驶员吩咐启程。
“我宁愿死,也不想再任你摆布!”眼见直升机就要升空,颜晴抬脚踹他,拼命挣扎。
亚各用身形的优势压制住她不安分的身躯,左右开弓又是狠辣的两巴掌,落在她两颊上。
啪、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火辣辣的热烫从颜晴两颊扩散开来,一道鲜明的血丝流出嘴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特别醒目。
“我对女人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你。”亚各残佞地逼近颜晴,高挺的鼻梁几乎碰上她的鼻尖。
直升机已经升空,颜晴自知没有退路,面无血色地撇开脸。
“走开……”开口牵动脸部肌肉,颊上麻辣的疼痛益加啃蚀着她的肌肤。
她屈辱的弱态,不期然的触动亚各内心最深的迷惑及愤怒,残虐的蓝色眼瞳转而深幽。
“寇里喜欢的,就是这么娇弱的你吗……像你这种需要被保护的软弱女人,有什么好?”
他的手又回到她脸蛋,这回,指尖游走在她细致滑嫩的肌肤上,然后来到线条优美的颈部。
“不要碰我!”她被抓住的身体无法退开,只能强忍恶心的感觉,不住颤抖,期望喝斥能阻吓他。
无视于她的尖叫,透过她,亚各的眼里看见的是冰棺中的美丽女子。
“我想知道寇里为什么爱你,爱得连整个世界都可以抛弃……”他低喃,嘴唇欺近她纤柔的颈项。
“我不认识寇里,你认错人了!”
他放掉她的衣襟,双手倏地攫住她的双肩,狠狠摇晃她:“寇里一直在等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无情的话?你根本不值得他等待!”
“住手……我不是……”
她的直觉没有错,亚各果然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女人,那种揉杂了恨意和矛盾的跟神,令她恐慌!
亚各停下动作,浓浊的蓝眸直直锁住头昏脑胀、喘息不止的她。
“我今天就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连下地狱后也能困住寇里的心。”
语毕,他猛地将她推压在座椅上,双手撕开她的前襟,俯身埋人她的颈窝,激烈的吮吻从颈项延伸到锁骨间的柔馥冰肤。
“蔼—不要!”颜晴惊恐地放声尖叫,无奈两手被缚、双腿被他压制,怎么挣扎都敌不过他的蛮力。
空隆!
此时,机身陡地一降,一阵剧烈的晃动阻断机舱内的不堪。
“啊!”
“SHIT!你在搞什么!”亚各回头朝驾驶员厉声怒咆,却被一记迅猛的勾拳打得正着,将他打离颜晴身上,他矫捷地稳住重心,立刻回以旋踢。
驾驶员蹲身避过攻击的同时,已利落地从皮靴中掏出一把枪,枪口对准亚各的眉心,冷冷回答亚各先前的疑问。“我搞什么?看不惯你的禽兽行为而已。”
亚各一震,慢慢举起双手,深沉的眼眸直视陌生的驾驶员。
“你是谁?驾驶人呢?”他太大意了,全副精神都在颜晴身上,竟没注意到驾驶员被掉包!
颜晴颤抖地坐起身,乍见驾驶员的脸孔,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项初衍?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驾驶,先前那一个大概还在草丛昏睡。”一身飞行劲装的项初衍再度回答。
半小时前,他在屋内赫然惊觉直升机的灯光、和他们欲带走颜晴的企图,便匆匆除去男仆伪装,乘机打昏驾驶员上了直升机,直到亚各的行径让他再也忍受不了满腔愤怒,于是将直升机设定成自动原地低空飞行,伺机出手痛击亚各。
当他看见颜晴双颊红肿,上衣破败的模样,从颜晴挨打时已然高张的怒火霎时又直冲顶点,凌厉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该死!“颇晴跟你有仇吗?”项初衍冲上前又是一阵凌厉的挥拳。
亚各被打在地,咬牙闷哼,缓慢撑起自己几秒后,终至倒地昏厥。
“这点痛比你对她做的,还不够。”项初衍冷眸垂视着昏过去的亚各,将子弹上膛。
“不要!他不配弄脏你的手,把他交给联合国制裁。”颜晴制止项初衍,不希望他为了她手染鲜血,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还被害的双亲一个公道。
项初衍的目光移到颜晴脸上,跟底的冷鸷转瞬间被柔情取代。
“你要不要紧?”他蹲到她面前,拂好她凌乱的发丝。
颜晴摇摇头,慌乱的眼中逐渐注入光采。
他将她侧过身,动手替她解开绑缚双手的该死绳子,边解边说;“放心,这是麻醉枪,死不了人的,有必要让他睡一阵子——呃!”绳子还没解开,项初衍就被亚各狠狠一踹撞上机舱门,直升机又重重摇晃了下。
“卑鄙的小人,你装死。”项初衍稳住身躯后,细长的桃花眼睨向亚各。
迅速地,亚各一个抢背弹跳起身,一把用力揪过颜晴的长发。
“啊!”她整个人被扯到亚各身边,喉咙遭他指尖紧紧掐祝“不要伤她!”
“砰!”
项初衍还要上前,亚各已经朝他开枪,项初衍快如疾风的闪身,幸运躲过了这一枪,却阻止不了亚各按下开启机舱门的按钮,措手不及间,靠近机舱门的他就这么被外头的狂风卷出去。
就在项初衍往下掉时,徒手抓住直升机底部的横条,机身再度一个陡降。
“不——”颜晴惊恐交织,尖声上前却被亚各以铁臂扣住,拖往机舱门,靠在门边一探究竟。
狂风呼啸不止,加上引擎的声音,宛如地狱里的恐怖哀号,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看见项初衍就像吊单杠一样,双手攀住横杆荡在半空中,脚下是一片漆黑森林。
“哼,身手不错。”亚各阴笑着将枪口往下对准项初衍。
“别开枪!我求你不要杀他,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颜晴惊叫。
眼见项初衍陷入险境,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摔下直升机,直坠无尽的黑暗中,然后被不知名的利刃刺穿,疼痛难当,眼泪也不听使唤地迸出眼眶。
她终于明了,就算强逼自己别爱他,但那份爱早就烙在她心上,抹灭不去了。
她爱他呀!爱得好深刻、好深刻呀……
当耳边传来连续的无情枪声,还有子弹打在横杆上的尖锐声响,颜晴整个人几乎要夺出舱门,但又被亚各牢牢抓回,动弹不得。
“不要——”亲眼看见项初衍放开手,她凄厉尖喊。
他们看着彼此,直到焦距愈来愈远,看不见对方。而他的眼神似乎还在告诉她:好好保护自己“混蛋!如果你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有你……”她对着底下—片黑暗哭喊。
亚各拖她回座位上,再将机舱门关闭,手掌捏住她泪流满面的脸颊,问:“他是准?”
颜晴不言不语,任由眼里涌出无法控制的泪水,失神呆望前方。
明白问不出什么,亚各阴冷一笑,甩开她走向驾驶座,熟练地操作精密的飞行仪器,高飞而去。
原处,直升机带来的风浪席卷而过,夜里的山区恢复一片沉静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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