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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因为第二天舅妈在高尔夫球场跟我说的话,跟川岛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先说说高尔夫球场的事情吧!”
容子停顿了一会儿,开始说:
“我们在早上九点左右到达高尔夫球场,当时和舅妈约好的朋友都已经来到俱乐部,于是他们便一起进入球场打球,我一个人在俱乐部等。等了很久,我开始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留在别墅收拾行李。
到了大约十一点半,跟舅妈一起打球的人都已经回来,却独独不见舅妈,我问了才知道舅妈刚才遇到认识的人,打到一半就弃权了。经过半个小时左右,舅妈神色慌张地从另一边回来,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我正感到惊讶时,男人好像也发现到我,就转身离开了。这件事情,当时在俱乐部的人都知道。”
容子接着说出当时在俱乐部的人的名字,都是些知名人士。
“跟着她的男人大约几岁?长什么样子?”
“因为距离很远,我看不清楚,只知道他穿红毛衣,戴着鸭舌帽。”
“是年轻男人吗?”
容子用力摇头回答:
“不,从他的背影跟走路方式来看,年纪应该相当大了。”
“当时你舅妈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相当难看。之前我们本来打算在俱乐部吃完午餐再回去,可是舅妈却突然说要马上离开。”
“她是在回去的路上跟你提到三十年前的凶杀案吗?”
“是的,舅妈故意不坐车,说要走路回去,因此我们从俱乐部入口走路回家,大约花了二十分钟,途中,舅妈跟我提起三十年前那件凶杀案……”容子说到这里,又将那件事说了一遍。
“那么,之前追她的那个男子就是三十年前那件凶杀案的凶手喽?”
“这……她并没有说。”
“你舅妈在高尔夫球场遇到的朋友,也是那位穿红毛衣的男子吗?”
“这个我没有问,不过我想应该是吧!”
“好的,关于这一点,我们会去找和你舅妈一起打球的人求证。”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接着说道:
“当天你回到这里,吃完午餐之后就去找我了?”
“是的。”
“从我那里回来后,你又因为接到公司打来的电报,于是匆匆忙忙搭四点五十分的火车回东京?”
“是的。”
“当时你舅妈有没有挽留你?”
“当然有。不过大概因为您要来,舅妈因此觉得放心不少,就没有极力挽留我。”
“你知道武彦昨天晚上会来这里吗?”
容子语气笃定地说:
“我完全不知道。我刚才回来,发现他也在这里还吓了一跳呢!”
“你认识杉山平太吗?”
“认识。”
“你知道杉山平太昨天到这里来吗?”
“他来这里了?”
“是的,你还没听说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容子顿时满脸通红,十分激动地说:
“还没,武彦没有告诉我。他对我从来就没有好口气,不是嘲笑就是咒骂,我……我也很讨厌他!”
“那么,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等一下去问川岛夫人吧!对……”金田一耕助想起刚才容子的迟疑,便问:“川岛夫人和西田夫人之间有过什么疙瘩吗?”
金田一耕助这个问题让容子拼命地扯着手帕,似乎犹豫着该不该说。
大家静静地看着容子,她呐呐地开口:
“她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姊妹,多年来始终互相帮助、互相依靠。
可是,即使是感情这么好的姊妹,碰到金钱也会出问题……”“哦?是什么样的问题?”
“老实讲,舅妈这个人个性天真浪漫,像个孩子似的。以前舅舅比较信任川岛夫人的理财能力,在他生前,川岛夫人的地位十分稳固;但是,自从舅舅死后,川岛夫人就开始想,万一舅妈再婚的话……”金田一耕助看了一眼等等力警官,接着说:“你舅妈最近交了男朋友吗?”
“目前好像没有。不过舅妈既年轻又漂亮,身边一定不乏追求者;再力上她又很怕寂寞,所以……川岛夫人可能是怕舅妈再婚之后,所有财产会被她的先生占为己有,因此才开始计划要自己拥有财产。
今年春天,她偷偷用舅妈的钱去投资股票,却赔了钱,这件事情被舅妈知道了,两个人吵得很厉害。从那之后,她们就处得不是很融洽了。”
恶作剧
“金田一先生,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
当天晚上十点,长田局长针对红叶照子凶杀案,在K警局召开调查会议。
“根据你所说,昨天晚上你曾经在西田家的外面看到红叶照子的尸体,可是过了二、三十分钟再回去时,尸体却不见了?”
金田一耕助抓着他的鸟窝头说:
“是、是的。到了今天早上他们才发现红叶照子的尸体,而且死者被杀害的时刻与我看到尸体的时间大致上相同。依据目前获得的证据显示,房子很可疑……”“也就是说,房子不小心杀了红叶照子,正巧你去到那里,所以房子只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离开了,再偷偷把尸体藏好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地板上不应该一点血迹都没有啊!不管再怎么仔细擦拭,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才对,而且,还有一点我一直无法了解。”
金田一耕助皱起眉头说。
“哪一点?”
“那只叫邱比特的狗一有人来就叫得很大声,可是昨晚我跟夏威夷衫男子靠近那栋别墅时,却一点都没听到狗叫声。就算当时房子躲起来了,但那只狗呢?我觉得她要让狗不叫是很困难的。”
长田局长默默地看着金田一耕助,然后转头对等等力警官说:“等等力警官,金田一先生是不是已经掌握什么证据了?我看他的表情,好像已经势在必得。”
“哈哈!真不愧是局长,这么快就发现了。事实上,金田一先生已经掌握住王牌了!”
“果然……”
在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人原本还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个鸟窝头侦探,此刻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您的‘王牌’是……”
等等力警官一听,急忙摇摇头说:
“在一些问题还没解决之前,金田一先生仍无法确定这张王牌的真实性,所以请各位先回答他的问题,之后他再把所有的推论告诉大家。金田一先生,请你开始发问吧!”
金田一耕助从刚才就一直腼腆地搔着他的鸟窝头,如今被等等力警官一催促,他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友井,你已经问过昨天早上跟被害者一起去高尔夫球场的人了,结果如何?”
友井刑警打开记事本,开始说明:
“是这样的。刚才我去俱乐部确认,昨天与被害者去高尔夫球场的人有作家K、律师S和医生的太太F,其中K和S已经回东京,只剩下F还在这里。根据F所说,被害者是在第五球洞附近见到红毛衣男子的,而且那个男人还在另一边的树林里对被害者招手,被害者一看到那个男人,立刻脸色大变,匆匆丢下一句:‘朋友来了,今天弃权不打了!’之后就跟红毛衣男子往另一边走去。”
“那个男人有多大年纪?”
“F说她看到对方的鸭舌帽下隐约露出一些白发, 而且又有点驼背……所以年纪应该很大。”
“那个男人不是高尔夫球场的客人吗?”
长田局长从旁插嘴问。
“F说他好像是从别的地方闯进来的。”
“好的。对了,你后来在西田家的门牌上面采到指纹了吗?”
金田一耕助双眼发亮地问。
“是的,我已经请鉴识组的人采指纹了。”
友井刑警拿出指纹照片说:
“从指纹的大小看来,应该是男人的手,而且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这样碍…”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长田局长又采询地看着他的脸说:“金田一先生,这个指纹有什么意义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个指纹是谁的。”
“您的意思是……”
就在这时,江川刑警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包包。
“对不起,我来晚了。金田一先生,我刚才去调查杉山平太的住宿地点,结果正如你想像的,他以本名投宿在Y崎的一间小木屋里。”
江川刑警说,那间小木屋大约三坪左右,三餐都要到外面吃。
“小木屋的管理员说,杉山平太星期五傍晚来,说要住到星期日晚上。可是他星期六傍晚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也没有还钥匙,然后……”“然后呢?”
江川刑警的口气有些异样,连长田局长都不禁探出身问。
“我拜托管理员开门,让我检查他的房间,结果在床边的桌上发现这个小小的旅行袋。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内衣和盥洗用品,还有这些东西……”他打开包包,拿出红毛衣、烟斗,白色假发,以及白色假胡子。
大家见状,全都哑然失声地注视着这堆奇妙的东西。
过了半晌,长田局长才喘着气问道:
“金田一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杉山平太为什么要戴这些东西?”
“局长,我也没想到杉山平太甚至还扮演三十年前那件案子的凶手。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更清楚了……之前我曾经请冈田警官鉴定过石头上面的血迹,不知道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
金田一耕助点了点头,接着转身问道。
“是的,刚才我正想讲……”
冈田警官从口袋里拿出记录说:
“鉴识组传来的报告指出,那并不是真的血,而是戏剧里用的血糊。”
“血糊?”
长田局长又瞪大眼睛,金田一耕助则高兴地笑着说:“好,谢谢。这么一来,我的推理就有证据了。”
他又回头看着等等力警官说:
“警官,可不可以请你向大家说明一下我们今天的发现?”
“好的。”
等等力警官紧张地看着大家,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事实上,我们今天在M原别墅区里面,发现到另一具尸体……”等等力警官说完今天早上发现尸体的经过情形之后,大家激动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问题如雨点般落下。长田局长只好用两手制止大家,并抬头向金田一耕助问道:“金田一先生,如果这是事实,那么被害者红叶照子就不是在西田家别墅被杀死,而是在跟西田家很像的获原家别墅被杀死的喽?”
“是的,而且杉山平太第一次带我去的别墅,也不是西田家别墅,而是获原家的别墅,这件事情……”他停顿一会儿,回头看着友井刑警说:“等一下去采集杉山平太的指纹和西田家门牌上的指纹对比,如果一致的话,就没错了。”
这时,冈田警官也探身问:
“但是……杉山平太为什么知道那里有尸体,还要带先生去呢?”
“警官,我不能确定那究竟是尸体,还是类似尸体的东西。”
“金田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
长田局长一脸着急地问。
“局长,其实我觉得应该先仔细调查获原家别墅,分析大厅地板或藤椅上面的血迹究竟是不是鲜血。可是,这么做的话,凶手就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那栋别墅的秘密了。”
闻言,大家都百思不解地注视着金田一耕助,他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转头对江川刑警说:“江川,你今天早上不是也觉得很奇怪,凶手为什么要让红叶照子全身赤裸?为什么要把她穿的浴衣藏起来呢?”
“是的。”
“我想,我第一次看到红叶照子的时候,她应该还没死,至于她浴衣上的血迹,应该也不是真正的血,而是杉山平太用来欺骗我的那种血糊。”
大家默默地注视着金田一耕助,过了半晌,长田局长才恍然大悟道:“金田一先生,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都是红叶照子在演戏?”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说:
“红叶照子正红的时候,我刚从乡下到东京,是个住在神田宿舍的穷学生。当时我是红叶照子的影迷,如果她身边曾发生过什么大案子,我不可能会不知道的。而且,她姊姊房子女士也不知道有这种案子,那就更不可居议了,可见这一切都是红叶照子在恶作剧。”
“但是,红叶照子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呢?”
长田局长表情严肃地问。
“好玩吧!如果名侦探金田一耕助能中计,甚至整个警局都因此而搞得鸡飞狗跳,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这时候,等等力警官的脑子也动得很快。
“也就是说,红叶照子故意引你到M原,然后命令杉山平太带你到荻原家别墅,让你看到红叶照子被杀的景象,接着,你带着警察到真正的西田家别墅一看,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嗯,而且应该被杀死的红叶照子将活生生地出现,笑着对我说:‘啊!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在做梦呢?’红叶照子就喜欢做这种恶作剧!”
长田局长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接着问道:“金田一先生,红叶照子后来却被杀害,而且连杉山平太也被杀死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红叶照子有恶作剧的嗜好,于是凶手巧妙运用这一点。如果我相信自己第一次看到红叶照子时她已经死了的话, 那么当时不在K高原的人就绝对不是凶手。不过,这只是我的大胆推测……”闻言,等等力警官突然皱起眉头:“金田一先生!”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金田一耕助慌忙打断他的话:“警官,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是侦探,可以乱说,但你是休假中的现职警官,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冈田警官则从喉咙深处挤出干涩的声音说:“那么,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呢?该怎么抓凶手……”“今天我也跟警官谈过了,凶手究竟要把杉山平太的尸体藏到什么时候呢?他是准备放在那里,等明年荻原家的人来发现?或者是等事情平息之后,再找个地方埋起来?局长,你认为呢?”
“应该会找个地方埋起来吧!”
“我今天设下陷阱,凶手不知道会不会掉进那个陷阱里?”
“陷阱?”
“局长,凶手最怕别人知道被害者在演戏,如果知道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就会被识破,因此他才会顺便杀死知道这场戏的杉山平太。”
“是的,然后呢?”
“不过凶手好像不知道杉山平太为了要把我支开,还演了一场指甲裂开的戏。因此,现在杉山平太尸体上的指甲还没有裂开。”
金田一耕助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说:
“今天我故意当着凶手的面说出这件事,目的是要逼他到荻原家的别墅去纠正这个错误。”
闻言,江川刑警喘着气说:
“金田一先生,你是说凶手会去荻秋原家别墅把尸体的指甲割裂吗?”
“很有可能。”
友井刑警皱着眉头说:
“就算他去割尸体的指甲,只要仔细检查尸体,就可以知道指甲是生前割裂或是死后被割裂的啦!”
“即使是这样,也比留下指甲没有裂开的尸体来得安全吧!”
这么一讲,友井刑警也能够接受了。
“可是,荻原家别墅为什么会跟西田家的别墅一模一样?”
长田局长探身向前问。
“局长,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可能得问房子女士或是管事员藤原吧!不过,如果现在去调查这件事的话,可能会引起凶手的怀疑。别忘了,凶手还得在我们发现这件事情以前,先去纠正错误呢!”
闻言,长田局长不禁脸色大变说:
“冈田,我们还要在这里开会行吗?说不定凶手已经……”“局长请放心,金田一先生已经先请有吉跟工藤留在那里监视了。”
“对了,金田一先生,虽然整件事情是被害者自己设计的,不过应该得有人向凶手通报吧!否则事情怎么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等等力警官一脸严肃地问。
对于这一点,金田一耕助过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长田局长等人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等了一段时间之后,金田一耕助才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说:“警官,这又是我的大胆猜测了, 请允许我放肆推断。我想,傍晚四点五十分从N市出发的‘白山号’火车,应该会比同一天晚上八点三十分到达N市的下行列车早一个多小时到达高崎。列车会在高崎停留五分钟,所以他可以下车到月台,把信件藏在事先讲好的某个秘密场所中。”
“对了,所以凶手后来才会故意把皮夹遗留在高崎的月台上,并假装弄出扒手事件,让人对他搭乘那辆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