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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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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哥儿把脸埋在了十一娘的怀里。

    徐嗣谕想了想,道:“谨哥儿,你不哭了,我明天带你去划船,好不好?”

    谨哥儿听着,就抬起头来。

    徐嗣勤笑着走了过来:“你可不能因为谨哥儿小就骗他!他记xìng可好了。小心他长大了以后找你算帐!”又道,“你可别忘了,你过几天就要参加院试了。哪有功夫陪谨哥儿划船啊!”

第五百七十九章 纷扰(上)579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徐嗣谕笑道……,我说了带谨哥儿去划船,就一定会带谨哥儿去划船。再说了,参加院试也不能全靠临时抱佛脚啊!”

    站在徐嗣勤身后的方氏听了不由微微点头。

    二夫人听着也走了过来:“功在平时。你能这样想,可见这几年下了苦功读书,学问扎实!”

    徐嗣谕神色微赧。

    徐嗣勤则有些尴尬。

    二伯母这样说,好像他在学业上不够踏似的。

    徐嗣俭忙为哥哥解围,指了已经不哭的谨哥儿道:“你们看,你们看,谨哥儿不哭了。”然后揽了徐嗣谕的肩膀,“这下你被我们谨哥儿诓进去了吧!明天记得带了谨哥儿去划船。”又道,“要不,我们也一起去做陪?一人乐,不如众人乐嘛!”

    夹家都被他逗笑。

    十一娘凑趣地吩咐谨哥儿:“还不快谢谢你二哥!”

    谨哥儿鹦鹉学舌地说了声“谢谢二哥”。

    徐嗣谕笑着捏了捏他的小手:“我们明天去划船!”

    徐嗣谆听了面露迟疑,道:“母亲,我也可以去做陪吗?”

    徐嗣诫一向跟着徐嗣谆的,听了立刻道:“母亲,还有我,我也要去做陪!”

    他说得理直气壮,声音也比较响亮,屋里的人全都听见了。

    屋里的人忍俊不禁地又笑起来。

    太夫人更是指了徐嗣谆和徐嗣诫:“这两个孩子……”语气颇多喜欢。

    徐嗣谆大了胆子,拉太夫人的衣袖:“祖母,我们明天再来划船吧!”想把这件事定下来。怕太夫人不答应”想了想”道,“二伯母不是说了吗?功课都在平时,临时抱佛脚是不成的。我平时好好读书”多玩一天也不要紧啊!”

    太夫人第一次听到徐嗣谆说出这样条理清晰的话来,高兴地把他搂在了怀里:“好,好,好。明天我们再划一天船。”然后吩咐十一娘,“诫哥儿那里,也跟赵先生请个假!反正我们的赵先生初一要休沐,十五也要休沐。多休一天也不要紧!”又对徐嗣勤、徐嗣俭道,“到时候你们也带了媳妇,我们还斗牌!”

    众人一面笑,一面七嘴八舌地应着。

    徐嗣谆就从太夫人怀里挣脱出来。

    “我明天一早就去叫你。”他拉了徐嗣诫的手,又想到这次能去划船全因谨哥儿,又去拉了谨哥儿的手,“我们明天和二哥一起去划船!”

    谨哥儿咧了嘴笑。

    屋里“噼里啪啦”响起一阵碎瓷声。

    大家俱是一愣,循声望去。

    就看见歆姐儿身边的茶几上空空如也,脚旁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瓷。

    “是谨哥儿先打我的!”她跳着脚,气鼓鼓地望着笑嘻嘻的谨哥儿,“是他先打我的!”

    “够了!”五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吩咐歆姐儿的乳娘,“把她抱回去好好管教!”对十一娘歉意笑了笑,膝盖微曲,朝着太夫人福了福,“娘,天气太热了,我回去吃几颗雪津丹了再来!”说完,只催着两个孩子的乳娘快走。

    歆姐儿不服气,在乳娘的怀里乱踢。

    诜哥儿看到歆姐儿这样,吓得大哭起来。

    两位乳娘不敢怠慢,一个抱着诜哥儿,一个抱了歆姐”转身就要离开水榭。

    “把孩子抱到我这里!”太夫人朝着两位乳娘招手,先把诜哥儿抱在了怀里”递了块糖给他吃。诜哥儿马上不哭了。又帮歆姐儿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是姐姐,要照顾弟弟。可不能这样吓着弟弟了。知道吗?”

    歆姐儿扁着嘴点了点头。

    “真乖!”太夫人笑着摸了摸歆姐儿的脸,抬头看了看天,道,“你还要不要采莲蓬?太阳快下山了,正是划船的好时候……”

    太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歆姐儿已高兴地叫起来:“要,要,要。我要去采莲蓬!”

    “俭哥儿!”太夫人吩咐道,“你和你媳妇儿陪着歆姐儿去采莲蓬!”

    徐嗣俭正看得目瞪口呆。听到太夫人喊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他立刻“嗳”了一声,上前牵了歆姐儿的手。

    歆姐儿示威般地看了谨哥儿一眼,高高兴兴地跟着徐嗣俭和金氏出了水榭。

    谨哥儿凤眼瞪得大大的。

    太夫人就吩咐徐嗣谆:“太阳快落山,园子里正凉快着,你和诫哥儿带着谨哥儿去蹴鞠去!”又对十一娘道,“你去看看晚膳怎样了!”招呼五夫人,“趁着孩子都不在这里,我们再打几圈!”

    方氏目光一转,笑着上前搀了神色还有些怔忡的五夫人:“五婶婶和我今天都是输家,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五夫人知道这是太夫人在为了她解围,喊了声“娘”讪讪然地坐在了牌桌上。

    太夫人把诜哥儿交给乳娘抱走,语重心长地道:“你和小五长这么大都是没有被弹过一指甲盖的人,可不能训起自己的骨肉就一味的只知道劈头盖脸!”

    五夫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二夫人微微地笑,开始和牌。

    屋子里又响起叮叮当当的玉牌碰撞之声。

    ……

    在垂纶水榭用了晚膳回到家里,十一娘先把谨哥儿哄得睡着了,然后叫了心直口快的阿金来问:“二小姐到底为什么和谨哥儿打起来了?”

    阿金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十一娘脸一沉。

    阿金忙道:“二小姐看见六少爷手里的叶子牌后面画的是个观世音,就拿托塔天王和六少爷换。六少爷拿了二小姐的托塔天王,却不肯把观世音给二小姐。二小姐过来抢,六少爷不给。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了二小姐的手上。二小姐也一巴掌扇的过来却扇在了六少爷的脸上,六少爷就揪了二小姐头发,三少奶奶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还是二少爷把两人分开了。后来又一直哄着六少爷……,…”

    十一娘沉思起来。

    秋面快步走了进来:“夫人太夫人来了!”

    十一娘吃了一惊。

    “这么晚了………”

    她匆匆迎了上去。

    太夫人身边只有杜妈妈陪着。

    “谨哥儿怎样了?”太夫人一面问,一面越过十一娘径直往谨哥儿的暖阁去。

    “刚睡着了!”十一娘跟在太夫人进了暖阁。

    谨哥儿身边服侍的纷纷行礼。

    “你们轻声点!”太夫人望着酣睡的谨哥儿道,“小心把六少爷吵醒了!”然后放轻脚步坐在了炕边,让顾妈妈把灯拿过来,拿出眼镜来,俯身仔细地打量着谨哥儿的小脸,半晌才直起身来收了眼镜“还好没肿起来!”然后示意十一娘扶她出了暖阁。“孩子们年纪相仿,打打闹闹是常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歆姐儿的脾气也的确有些大。我会好好说说丹阳,让她改改歆姐儿的脾气。”

    太夫人深夜来探望谨哥儿,又这样的劝她,十一娘就是有再夹的气也消了。

    她诚恳地道:“娘,我们谨哥儿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心里有数。”太夫人却朝着十一娘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说问起了徐令宜,“…………还没有回来?这都忙什么呢?”

    十一娘也正惦记着徐令宜,却不敢跟太夫人说。

    “平时回来挺早的,今天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太夫人也只是随口问问,嘱咐她早点休息和杜妈妈走了。

    十一娘心不在焉地坐在炕上做针线活。

    徐令宜到了亥时才回来。

    十一娘服侍他更衣。

    “王家多半不行了!”直到上了床,他才和她说这件事,“还好王九保反应快,把孙子送走了,“”

    十一娘心里砰砰乱跳:“那王家?”

    徐令宜握了十一娘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似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抄家流放!”

    他的表情有些黯然。

    十一娘任徐令宜握着她的手没有做奂。

    两人就这样靠在床头的迎枕上并肩而坐。

    “好了!”半晌,徐令宜轻笑一声,“我们别说这些了。今天的家宴怎样?大家玩得还好吧?”

    十一娘不想提谨哥儿的事让徐令宜不快。

    “大家玩得都挺高兴的。”她轻描淡写地道“还约了明天继续去划船。

    徐令宜听着笑起来。

    十一娘却坐直了身子注视着他:“侯爷,靖安侯世子之死王九保是不去……,…”

    要不然,徐令宜怎么那么容易动手。

    区家毕竟在福建经营了数代人。

    徐令宜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我虽然有人,却没有消息!”

    也就是说,当初是徐令宜出的人手,王九保打探的消息。这会不会是今天区家对王家下手的原因呢?

    十一娘有些担心起来。

    徐令宜看着就把她搂在了怀里:“区家元气大伤,动不了我,把怒气都发在了王家的身上。鼓动王九保的一个旧部重新做起了私通贸易。”说到这里,他温和的目光变得鹰隼般的犀利起来,“不过,区家为了布这个局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只怕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不过,王九保也算是一代豪杰。”他的声音里有了几分钦佩,“他把孙子交给我,不过是想告诉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也不会把当初我们所做的事说出来。我也不是那种推诿怕事之人。无论无论,都会帮王家保存这点血脉的。”语气锵铿有力。“如何当初他要是听我一句话,忍一时之气,不要和区家再做无谓的纠缠,区家也不会壮士断腕,拿王家立威了!”话到最后,已有些怅然。

第五百八十章 纷扰(中)

    事情还没个结果,侯爷也不必大沮丧n,十一娘劝徐令宜,“就是抄家流放,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能振兴门庭的。”

    “也是!”徐令宜叹了口气,“有人在,就不怕。”

    十一娘见他脸sè不虞,笑着起身拢了拢头发:“侯爷早点歇了吧!明天只怕还要为王家的事奔bō呢!”

    徐令宜见她眉宇一片澄清,到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管朝臣们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要皇上做决定才行。

    自己该帮的已经做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再想这些侥幸之事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唯有打起精神来,在王家倾巢之时尽量寻求些许的生机。

    人想通了,神sè间也就变得众容起来。

    他笑着俯身吹了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十一娘说着家里的事:“趁着天气好”你明天把谕哥儿的考篮、号帘都拿出来收拾一番。然后去庙里拜拜文曲星,给谕哥儿求支签……过了这一关,他就是秀才了。”

    平时虽然什么也不说,心里还是惦记!

    十一娘笑:“侯爷说的晚了些。六月六的时候就把谕哥儿用过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至于求签,我还想请侯爷带着谕哥儿一起去呢!亲自去求,是诚意。我是做母亲的,带了他去,也不过是去磕个头。侯爷和谕哥儿一起去,路上也可以说说话。还可以到庙前庙后走一走。这种天气,好多人家都到庙里头去避暑了!”

    徐令宜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语气有些犹豫。

    “那就什么也别说好了!”,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不表达出来,谁又知道谁在想什么。十一娘不希望孩子们带着怨气生活在这个家里,“陪着去上炷香了就回来好了!”

    徐令宜没有做声。

    过了几天,突然提出来和徐嗣谕去拜文曲星。

    大家一阵愕然。

    徐嗣谕回到书房,拿着书半天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天气凉爽,空气清新。窗下的一株石蒜的叶子被冲洗的干干净净,油绿绿的。

    徐嗣谕索xìng丢下手中的书,沿着抄手游廊随意地到处闲逛。

    不知不觉中到了淡泊斋。

    有几个小丫鬟正笑嘻嘻地在那里插玉簪huā,看见徐嗣谕”一个身长如玉的女子走了过来:“二少爷,您是来找四少爷的吗?”

    徐嗣谕定睛一看,是太夫人赏给徐嗣谆的葛巾。

    如果回答不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矫情。

    他lù笑道:“四弟在吗?”

    “五少爷在跟赵先生在学制壶。”葛巾笑道,“四少爷有些担心,怕五少爷浪费了赵先生从宜兴运来的富贵土,去了内院。”

    徐嗣谕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这些年徐嗣诫跟着赵先生,今天做笛”明天制壶,学了不少修身养xìng的东西。不像他,都只学了些皮毛,总是没有时间好好地坐下来研究一番!

    想到这里,他也来了兴趣。

    从淡泊斋出来,去了十一娘处。

    十一娘并不在家里,带着谨哥儿去了忠勤伯府的看甘太夫人。

    秋雨带着徐嗣谕去了后罩房西头的第一间厢房:“夫人给五少爷设了间工房”五少爷常常在这里制笛,做河灯。”

    厢房门开着,徐嗣诫在那里和泥巴,并没有看见徐嗣谆的踪影。

    “四弟没有过来吗?”徐嗣谕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墙上挂着的风筝,五斗柜上放着的河灯。

    他虽然态度温和,可徐嗣诫总觉得在这个哥哥骨子里透着肃然,不像和四哥徐嗣谆那样随和。他和四哥在一起的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自在的……

    “刚才四哥在这里做了盏河灯,到碧漪湖去试水了!”,徐嗣谕有些意外。

    他一回来就听守屋的丫鬟、小厮说,徐嗣谆这一年多常和徐令宜出门应酬,结交了好几位少年得志的公子,还开始跟着师傅习武……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喜欢做河灯。

    徐嗣谆带着小厮王树一面往碧漪湖去,一面嘀咕道:“如果我早点过去就好了。说不定五弟还没有开始和泥,他也就可以和我一起放这新做的河灯了!”

    王树笑道:“要不是赵先生让五少爷明天一早就交把壶上去,五少爷也不会这样为难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林子里突然想起一声嘹亮的鹤鸣。

    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徐嗣谆更是道:“我们快去看看去!”

    家里养了两只仙鹤,都是谨哥儿的。寻常人绝不敢去liáo拔。

    王树犹豫了一下,想劝徐嗣谆不要多管,他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可徐嗣谆已朝着鹤鸣的方向去,他只好快步进上。

    远远,他们就听到一个女孩子清脆又忿然的声音:“你还跑,你还呃……”徐嗣谆一愣。

    那分明是歆姐儿的声音。

    他三步并做两步钻进了树林。

    “二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拿了木棍追着仙鹤跑的歆姐儿回头,看见是徐嗣谆,她嘴巴紧紧地抿了起来。

    徐嗣谆沉下脸去,喝斥着跟着歆姐儿的两个丫鬟:“还不把二小姐的木棍收起来。让你们跟着二小姐是服shì二小姐的,你看看二小姐,都成什么样子了?”,两个小丫鬟不由面面相觑,看了一眼衣襟凌乱的歆姐儿,齐齐应“是”,一个上前去夺歆姐儿的木棍,一个上前轻声地劝她:“小姐,我们快回去吧!要是让夫人知道我们出来了,又要禁足了……”

    歆姐儿听了气得脸sè紫红,拿起木棒就要把那丫鬟:“我要告诉爹爹!我要告诉爹爹!”

    丫鬟不敢躲,怕打了脸”背过身去。

    徐嗣谆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上前抓住了歆姐儿的木棒,低声吩咐丫鬟:“你们都退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被打的丫鬟有些犹豫,另一个忙拉了她的衣襟,低声道:“这里有世子爷呢!五夫人那里,也要去禀一声才是。”

    被打的丫鬟不再迟疑”曲膝行礼,和另一个丫鬟退了下去。

    歆姐儿气得够呛,去夺木棒,力气没有徐嗣谆大,不去夺,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丢了木棒,“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徐嗣谆就吩咐王树:“你也退下去!”

    王树不敢走远,躲在旁边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后面。

    徐嗣谆搂着歆姐儿:“好了,好了。

    别哭了。小心哭红了眼睛,让那些下人看了笑话!”然后轻轻地拍着歆姐儿的后背。

    “你们都欺负我!”歆姐儿并不领情,在他怀里挣扎,“明明是谨哥儿打我”娘却禁我的足。明明是你不对,你还夺我的木棒……”,”

    “全是四哥的不对。”徐嗣谆轻声细语地给歆姐儿陪着不是。

    歆姐儿渐渐止住了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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