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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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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在这里趴着?”他奇道,“你娘呢?”

    “爹!”谨哥儿跳下了美人倚,给徐令宜行了个礼。

    长安和长顺见了,也忙跑过去恭敬地行礼。

    “娘还没回来!”谨哥儿道,“爹爹用了午膳没有?”一副大人的模样儿。

    徐令宜听着笑起来:“我吃过了。”觉得儿子的样子很有趣,反问道:“你呢?”

    “我也吃过了!”谨哥儿道,“我还睡过午觉了呢!”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你的功课写完了吗?”徐令宜笑着问他。

    “做完了!”谨哥儿歪着脑袋望着父亲,“我不仅把功课做完了,还把娘要我先读的书也读完了,练了会马步,和长顺玩了蹴鞠……”无所事事的样子。

    徐令宜看着心中一动,笑道:“那你想不想和爹爹去骑马?”

    “好啊,好啊!”谨哥儿跳了起来,“我要和爹爹去骑马!”面庞都亮了起来。

    “那好,”徐令宜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你去换件短褐,我们去骑马!”

    谨哥儿雀跃着跑回了屋。

    十一娘回来的时候,谨哥儿刚洗完澡,面sè红润,神采飞扬地坐在锦杌上和正帮他擦着湿发头的红纹和阿金说话着:“……坐在马上,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那些xiǎo厮、马夫都在我的脚下。一伸手,就可以摘到头顶的树叶……马跑起来的时候一上一下的,很不舒服,可那些风迎面吹过来,衣服猎猎作响,树啊、屋啊的,都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可有意思了!”听到动静,他望过来。见是十一娘,立刻扑了过去,“娘,娘,爹爹今天下午带着我去骑马了!”很兴奋,“还有四哥和五哥。四哥还夸我胆子大!”

    十一娘很意外。

    不是说十岁以后才开始学骑马的吗?

    她抬起头来。

    徐令宜从内室出来。

    “今天下午正好带谆哥儿和诫哥儿去马场,”他笑道,“看见谨哥儿一个人在家,就把谨哥儿也带去了!”然后道,“黄夫人的怎样了?你们这么晚才回来,难道她病得很重?”

    “只是受了风寒。”十一娘道,“娘和黄夫人难道聚一聚,说了会体己话。所以回来晚了。”说着,有些担忧地道,“骑马是很危险的,谨哥儿还xiǎo……”

    她曾见过因为骑马被摔伤的孩子。

    “放心好了!”徐令宜觉得十一娘对谨哥儿太紧张,“他们骑的都是经过训化的温顺牝马,又有jīng通骑乘的师傅在一旁看着,刚开始只是让他坐在马背上由师傅们牵着马走几圈,或是带着他xiǎo跑两圈。不会有什么事的!”

    “还是xiǎo心点的好!”十一娘觉得徐令宜在这件事上有些不以为然,“谨哥儿年纪还xiǎo,连勒缰绳的力气只怕都没有,何况驭驾马匹。我看,还是让他十岁以后再学骑马吧!”

    徐令宜也没有准备让谨哥儿这么早就学骑马,只是觉得男孩子都喜欢骑马,带他去玩玩而已。他“嗯”了一声,和十一娘说起罗二爷和罗三爷的事来:“算日子,应该这两天就进京了。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给两位叔叔问个安。”

    十一娘点头,轻声道:“两位叔叔的事……可都有眉目了?”

    虽然是罗振兴在帮着具体cào办,徐令宜也没有少往兼着吏部尚书的陈阁老那里走动。

    “到时候再说吧!”他含含糊糊地道,“以吏部的公为准。”

    徐令宜抛地有声,没有十全的把握,是不会随便承诺的。

    十一娘抿了嘴笑,感觉到被忽视的谨哥儿不乐意了,拉了母亲的衣袖:“娘,娘,我今天还和五哥一起比谁的马跑得快了?”

    “哦!”十一娘斜睨着徐令宜,“不是说只是坐在马上走两圈的吗?怎么还比谁的马跑得快了?”

    徐令宜望着十一娘笑。

    谨哥儿脸一红,呐呐地道:“我们坐师傅后面,看谁的马跑得快!”

    “是吗?”十一娘笑着抱了儿子,“还不快把头发擦干了,xiǎo心着了凉。”一面说,一面进了内室。

    徐令宜跟了过去,趁机在她阿娜的腰肢上掐了一把:“我还骗你不成!”引得十一娘低低一声惊呼。

    “娘!”谨哥儿忙抱了母亲的脖子,“您怎么了?”很诧异的样子。

    “没什么事。”十一娘强忍着笑意,“被臭虫盯了一下!”

    谨哥儿眼中不解之意更深了:“臭虫?臭虫不是只放臭屁的吗?它怎么还咬人?”

    十一娘忍俊不禁,眼角睃向徐令宜。

    徐令宜笑望着他们母子,眼底透着几份无奈。

    十一娘大笑起来。

    一直有些郁闷的心情突然间晴空万里。

    罗二老爷一直在做京官,到山东后又不是主宰一方面的大员,觉得和在燕京一样,处处受限制,又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还要下乡催粮催赋,比从前还辛苦,想重回六部。最后谋了个通政司通政的职位。虽然一样是清水衙mén,可每天只负责看看奏折,来往也都是六部官员,显得比较矜贵,对于已经厌烦了具体事务的罗二老爷说,心里还是很满意的。罗三老爷却不一样。一来是他还年轻,二来两个儿子还xiǎo,如果能争个正三品的衔,有个儿子就能走荫恩了。徐令宜很费了一番功夫,最后谋了济南府知府的缺。

    众人皆大喜欢。

    在燕京短暂的相聚之后,罗三爷一家去了任上,罗二老爷和罗太太在老胡堂安顿下来。过了太夫人的生辰,罗二太太让四娘做陪,请十一娘到家里吃酒、听戏。

    十一娘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

    四娘问起徐嗣谆:“……今年参不参加乡试?”

    “参加!”十一娘笑道,“过年的时候就写信回来了。六月份到燕京。我正准备他回来呢!”

    四娘点头,没再说什么。

    罗二太太的目光却落在了一直陪在十一娘身边的徐嗣诫身上:“诫哥儿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吧?今年准不准备下场试试?”

    徐嗣诫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孩子是想试一试。”十一娘可不想让徐嗣诫为难,笑着为他解围,“可我觉得他年纪还xiǎo,用不着这么急。先好好读两年书再说。”又道,“今年谕哥儿要参加乡试,明年谆哥儿要说亲了,他要是再夹在中间,我可就真照顾不来了!”

    罗二太太嘴角翕动,还yù说什么,四娘已轻轻地“咳”了一声,道:“十一妹收到七妹的信了没有?她又有了身孕。”

    “我收到七姐的信了。”十一娘含笑望了四娘一眼,问罗二太太,“她还好吧?”

    “好,好,好。”罗二太太提起这个苦尽甘来的nv儿,满脸掩饰不住喜悦,“她婆婆现在把她当宝似的,只求她多生几个,好为朱家开枝散叶!”然后滔滔不绝地说起七娘来,再也没提徐嗣诫的事。

    十一娘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六百五十四章 冬虫(上)

    第六百五十四章冬虫(上)

    出了老君堂的垂花mén,四娘和十一娘低语:“娘也没有什么恶意。诫哥儿要是有个功名,到时候说亲、当差也好看些。”

    “我也知道。”十一娘笑道,“只是这事强求不来。尽力而为吧!”

    这毕竟是十一娘的家事,四娘不好多说。

    她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找自己的次子余立、三子余启。

    余立和徐嗣谆并肩站在垂花mén的台阶上低声说着话,余启则和谨哥儿在垂花mén前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只有徐嗣诫,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垂花mén的滴水檐下。

    感觉到四娘的目光,他显得有些不安。拘谨地朝着四娘笑了笑,上前两步走到了徐嗣谆和余立的身边。

    “二表哥!”他喊余立,“四姨母找你!”

    余立抬睑朝母亲瞥了一眼,匆匆和徐嗣谆说了句“到时候你给我写信”,朝着徐嗣谆和徐嗣诫揖手行了个礼,快步走到了母亲的身边。

    “时候不早了,跟你十一姨母辞行,我们也该回去了。”四娘说着,收回了落在徐嗣诫身上的目光。

    徐嗣诫松了一口气。

    马车晃悠悠地出了老君堂。

    玩累了的谨哥儿被母亲搂在怀里,很快睡着了。

    十一娘在想徐嗣诫。

    是到了和他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徐嗣诫和徐嗣谕不同。徐嗣谕是庶长子,聪明能干不说,和徐嗣谆的年纪相差还不大。为了徐嗣谆在这个家里有不庸置疑的地位,徐令宜这才让他以后分府单过的。徐嗣诫是次子,又是庶出,不可能对徐嗣谆构成什么威胁,被强分出去的可能xìng不大。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永远依附家族生活。在大多数的眼里,这未曾不是件好事。可从十一娘的角度看来,被bī依附家族生活和选择依附家庭生活有着本质的区别。

    想自由的选择,就必须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徐嗣诫在外院已经有两年了,人情世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件事最好——如果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正好可以利用成亲之前的这几年尝试着找一个努力的方向。成了亲,有了家室,也就有了负责,就不可以再随心所yù,要坚定不移朝着定下的方向努力了。如果他考虑过自己的未来,正好趁着这机会讨论一下他的考虑是否可行。

    如果能把兴趣和生存结合起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十一娘思忖着,马车停了下来。

    宋妈妈liáo了车帘:“夫人,我们到家了。”

    琥珀先下了车,xiǎo心翼翼地将谨哥儿接了过去,十一娘这才猫身出了马车。

    秋雨等人在垂花mén前立等。

    “夫人,”她笑盈盈地上前曲膝行了礼,“沧州的大姑nǎinǎi派了两个媳fù子来给您送生辰礼,现在还在穿堂里侯着呢!”

    “哦!”想到贞姐儿,十一娘lù出愉悦的笑容。她望了一眼垂花mén前挂着的大红灯笼,“这么晚了,安置两个媳fù子吃饭了没有?”

    “安置了。”秋雨扶十一娘上了青帷xiǎo油车,“可两个媳fù子说,要先给您问了安再去吃饭。奴婢们劝不了,芳溪姐姐只好一直陪两位媳fù子坐在穿堂说话。”

    十一娘点头,回到屋里和徐令宜打了个招呼,匆匆换了件衣裳就去了厅堂。

    两个媳fù子代贞姐儿恭恭敬敬地给十一娘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奉了生辰礼。

    十一娘问起贞姐儿的情况。

    知道贞姐儿如今已经掌了家,和妯娌欧阳氏相处的很好,在邵家也颇有贤名,又刚刚怀了身子,年底会再次做母亲,她笑容更盛,赏了两个媳fù子各十两银子。回到内室就在灯下打开了包生辰礼的包袱。

    里面是两套衣裳,两双鞋袜,一对赤金镶和田yù葫芦的簪子。

    十一娘拿起白sè淞江三梭布做的袜子。

    袜底纳着同sè的方胜纹,袜口绣着同sè的水làng纹。收针的时候针会向反方向埋线。

    这是贞姐儿的习惯。

    十一娘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这孩子,已经是主持中馈的人了,还亲手给她做针线。

    她又翻看了衣裳上的绣活。

    全照是些很复杂的花纹。

    这得费多少功夫啊!

    “怎么了?”徐令宜见十一娘进屋就坐在打量着包袱里的衣裳,隔着炕桌坐下,“针线不好?”

    “什么啊!”十一娘嘀咕着把鞋袜收了起来,“针线好着呢!配sè也讲究。我还准备过端午节的时候拿出来穿了!”

    徐令宜笑望着她。

    灯光下,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

    十一娘抿了嘴笑。

    “过几天就二十三岁了……”突然伸手抚了她的脸,“也没好好给你过个生辰……”很是感慨的样子。

    好好地过个生辰?

    怎样算是好好的?

    他们都是有长辈的人,难道还能大cào大办不成?

    “说什么呢!”十一娘嗔道,“能收到这样的礼物,难道还不算是好好的过了个生辰?”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包袱。

    徐令宜没有说话,紧紧地握了她的手。

    第二天用了午膳,徐嗣谆和徐嗣试连袂而来。

    徐嗣谆送给十一娘一块正方形织着天罗瓜的蜀锦做为生辰礼物,徐嗣诫则送了一个用湘妃竹雕的梅花凌寒图样的笔筒。

    蜀锦在缎面上织了细xiǎo的菱形花纹铺地,镶了褐sè的瓜藤,绿sè的天罗瓜,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啄米的nèn黄sèxiǎojī,凹凸有致,层次分明,特别的生动。

    笔筒利用湘妃竹上的紫sè斑点雕成一朵朵的梅花,也很别致。

    十一娘看着好蜀锦的大xiǎo,笑道:“我们把这蜀锦挂到我书房的墙上,你们看怎样?”

    “能行吗?”徐嗣谆犹豫道,“我看别人都是把它搭在镜台上。”

    “有什么不行的!”

    十一娘领着两人去了书房。把原来天青sè旧窑的笔筒换上了徐嗣诫送的竹笔筒,又叫来粗使的婆子把墙上的瓷屏下了,挂上蜀锦。

    正忙着,午觉醒来的谨哥儿来给十一娘问安。

    “娘,你前两天不是刚刚重新糊了窗户,”他歪着xiǎo脑袋望着在那里忙活的三个人,“今天怎么又布置房子啊?”

    十一娘忍俊不禁。

    徐嗣谆和徐嗣诫也笑了起来。

    两人正一左一右地帮着调整高矮,扭了头问他:“好看不?”

    谨哥儿先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然后跑到蜀锦跟前看了看,又转身跑到书房mén口看了半天,很诚恳地道:“比爹爹书房里挂着的孔雀羽扇好看多了!”

    短暂的沉默后,屋里子发出忍得很辛苦的“哼哼”声。

    “我说的是真的嘛!”谨哥儿望着想笑又不敢笑的哥哥们,嘟起了嘴。

    这下子,大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项氏正好一脚踏了进来。

    她不明所以,眉宇间有一丝尴尬。

    “母亲,叔叔们在帮您布置房子啊!”

    她的话,又引来徐嗣谆和徐嗣诫的大笑。

    项氏的神sè更不自在了。

    “你别理他们。”十一娘嗔怪地看了两人一眼,笑着对项氏道,“两个人正顽皮着呢!”然后指了墙上挂着的蜀锦,“好看吗?”

    项氏仔细地打量了片刻,认真地道:“很特别!”

    如同夸一个nv孩子很可爱。

    十一娘笑起来。

    项氏神sè微赧。忙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xiǎoxiǎo的雕菊花紫檀木匣子双手奉给十一娘:“母亲,这是二爷和我送您的生辰礼。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还好太夫人生辰的时候大家得说“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要不然,这句话就要砸在她的头上了。

    十一娘忍不住轻轻地咳了一声。

    琥珀已上前收了匣子。

    丫鬟端了茶进来。

    十一娘招呼几个孩子喝茶。

    “……我下午还要课呢!”徐嗣谆敢久留,想到刚才的欢乐气氛,他有些依依不舍的。

    “我就在母亲这里温书好了!”徐嗣诫选择了留下来。

    谨哥儿则抱了自己的书包进来:“娘,我要在你这里描红!”

    “好啊!”十一娘笑着mō了mō儿子的头,“不过,不可以吵着五哥温书,知道了吗?”

    谨哥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项氏见了,忙起身告辞。

    十一娘让琥珀送她。转身却看见徐嗣诫神sè犹豫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她笑道。

    徐嗣诫迟疑了一会,上前牵了十一娘的衣袖,轻声道:“母亲,您说,我去参加科考,行不行?”

    十一娘有些惊讶。

    徐嗣诫看着脸sè通红。

    “母亲,我知道,我读书没有二哥行。”他喃喃地道,“可我会用很功的……”

    到时候,也会和二哥一样,有大红的喜报送来,母亲,也会很高兴的吧!

    十一娘立刻想到了昨天在老君堂的事。

    “是因为外叔祖母说了那些话吗?”她柔声问他。

    徐嗣诫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不想母亲为难……也有点想去参加科考……这样,我以后也可以奉养母亲了……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也是不孝啊……”说到这里,他“啊”了一声,急急地解释道:“我不是说母亲没人奉养,二哥,四哥,还有六哥,都很好。我是说,我想奉养母亲……”他说着,神sè有些沮丧起来,“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也应该奉养母亲才是……”

    十一娘微微地笑。

    她望了一眼认真伏在书案上写字的谨哥儿,拉了徐嗣诫的手:“你跟我来!”

    去了书房对面的宴息处。

    ※

    昨天晚上有急事,去了趟武汉,今天下午五点才回来,更新晚了很多,非常的抱歉!

第六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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