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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作者:墨倾长风(宠文,潇湘vip2013-09-02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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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姑娘往他跟前带。”

    “好啊紫翎,又让我逮到你在阿七面前说我坏话了。”房门被推开,一名白衣公子翩翩而入,体态修长,面色如玉,说话间,只听得珠帘叮咚,那人已挨着宁天歌坐下,长臂一伸便将她揽身入怀。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八章 男女通吃

    “师兄,在烟波楼的日子过得可好?”宁天歌将手中茶盏放回桌面,笑眯眯地侧脸而问。

    “没有阿七在身边的日子好。”楼非白象是捧着无价之宝似地捧着她的脸,来来回回看了半天,不胜唏嘘,“阿七,以后就留在师兄身边吧,你看看,少了师兄照顾,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阿七本来就不胖。”紫翎嫌恶地掸去身上的鸡皮疙瘩,实在看不过去他那心疼的模样。

    楼非白无视紫翎的不屑,依旧捧着宁天歌的脸反复地看,“瞧瞧,这下巴尖得都能剔出刺来了,身子骨也单薄得象纸片,还有这胸也平得……”

    “停!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终身大事吧。”宁天歌推开他走到窗边,倚着窗棂正色道,“师兄,你说嫌府里无聊,其实在我认为你是缺个女人,我看你还是早日给我添个师嫂吧。阁里的部下也希望能有个少主夫人收收他们少主的心,早点抱上小少主,紫翎你说是不是?”

    “这事儿别来问我。”紫翎挥了挥柔若无骨的手,象是眼前有只碍事的苍蝇。

    楼非白轻轻一笑,长腿往榻上一搁,双手枕着后脑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道:“阿七什么时候嫁人,我便什么时候娶妻。”

    他的唇边笑意未褪,轻阖的眼眸看不到他眸中的神色,灯光下,面容俊逸,五官英挺,微敞的领口显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怎么看都是个风流不羁公子哥,可宁天歌心中却没来由一闷,转过身去,看着窗外被灯火映照成宝蓝色的夜空。

    对面是与烟波楼平分秋色的醉蓬莱,同样宾客如云,同样做着相同的买卖,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从宁天歌的角度看过去,那里的情景一览无遗。

    年轻漂亮的男子或清俊如竹,或妩媚似柳,行着与青楼女子无异的举止,或殷勤劝酒,或承欢身下,或抚弄琴弦,还有正当花季的少年,青涩如刚结的果子,未等成熟便被人摘了来沽价待卖。

    亦有些自认风雅的客人,不过是喝喝酒品品茗,听琴音下下棋,似乎更显得清贵些。

    宁天歌淡淡地注视着,人生下来没有三六九等,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没有多少人有能力改变。

    眸光一转,正想将窗门关上,视线却停顿在醉蓬莱二楼一个窗口上。

    许是里面的人嫌闷,命人将窗子打了开来,一室的春光也随着窗户的开启而蓦然跳进宁天歌眼里。

    在璀璨灯光里,一抹碧色慵懒而卧,浅笑晏晏,执着碧玉杯的手指比上等羊脂还要润上几分,身边各色风情男子倾力伺候。

    “这安王也算是醉蓬莱的常客了。”不知何时,紫翎已站在了她身边。

    宁天歌没有回应,对于安王墨离,她以前也听说了一些,但听说归听说,今日亲眼见他这般,心里又不知为何有丝不明滋味。

    “要说这安王,可真是让京都万千少女既心醉又心碎。”紫翎侧身靠着窗台,望着对面顾自往下说着,“容冠天下,年过二十,尚未纳妃,府里头姬妾倒是不少,按说不该有龙阳之好,偏偏对醉蓬莱的兴趣远远大过我们烟波楼,使得姑娘们失望得很。”

    “这么说,这安王是男女通吃?”宁天歌牵了牵嘴角,“既宠幸得了府里的小妾,又吃得下这里的清倌儿,倒是叫人开了眼界。”

    “这样的男人多了去了,又何止他一个,要不然,醉蓬莱的生意能有这般好?”紫翎切了一声,一副不跟见识少的人废话的模样,搓着胳膊退回了屋里。

    一直闭目不语的楼非白睁开了眸子,玩世不恭地说道:“阿七,这么一比较,是不是还是你师兄更好些?说起来,这世上象我这么好的男人真没几个,要不,你就嫁给我吧,也成全了你刚才的提议。”

    宁天歌默了一下,“虽说我今日刚回京,但听说邻街新来了个卖豆腐的姑娘,手脚勤快,模样水灵,尤其皮肤很是白皙,明日我就去认她做个姐姐,再送她个豆腐西施的美称,与师兄也就般配了。”

    “噗……”

    紫翎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尽数喷出,咳嗽连连,边咳边看着楼非白的脸色慢慢变黑,便觉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宁天歌听着后面再没了言语,无声地弯起了嘴角。

    手撑着窗扇,她定定地看着那碧衣男子,不由想起白日里他在马车里闭目浅寐的样子,在那样的情形下对外面事物不闻不问,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是因为皇家贵胄天生的雍容,对部下的绝对放心,还是说,对身外之事漠不关心?

    心绪流转间,对面的人却象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忽然眸光轻扬朝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四目相对,清越流光在半空中砰然相撞,男子慵懒而笑,举起碧玉杯对她遥遥示意,举手投足极为优雅,而宁天歌却是心头一震,连指尖都颤抖了起来。

    

卷一 韶华莫负 第九章 此处春意盎然

    曾经,也有这样一双眸子,如雪山之巅罕无人迹所至的天湖,纯净清澈,却又偏偏浮光掠影见不到底,如无数白鸟轻点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光影重重。

    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她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眼眸,未想此生竟还能得到老天的眷顾,即便,人,已不是那个人,脸,也不是那张脸,但这双眼睛,她至死都不能忘。

    身体的反应远远快过思维,不过须臾瞬间,宁天歌已拍窗而起,如激射的箭一般直射向对面的醉蓬莱,动作迅疾,宛若流星,莫说街市上如织的人潮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便是楼非白与紫翎,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惊。

    “阿七!”楼非白从榻上一跃而起,飞身扑到窗前,那白色身影已飞向对面那个窗口,只能看到洁白裙裾与墨色长发在她身后临风飞舞,在极盛的灯火辉映下,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

    紫翎亦是惊呼一声扒着窗沿,上半身探出窗外,向来灵活的脑袋也为这眼前情景懵了一懵。

    宁天歌一个旋身便精准地从窗口而入,无视那些衣衫半敞的美男呆滞震惊怔愣等等丰富表情,一步步走向唇含浅笑悠然啜酒的男子。

    此刻,她已然忘了烟波楼中惊呼的二人,忘了去考虑她此时的行为有多惊天动地,眼中只有那双沉静如镜湖的眼睛。

    在她前世的无数个黑夜里,这双眼睛不止一次出现在她梦中,带着那样一点淡淡的忧伤,浅浅的笑意,看着她。

    那个时候,她因为这个梦时有困扰,但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将它当作一个梦,然而终有一天,她在现实中见到了那个有着同样眼睛的男子。

    彼时,她与他是对手,只为争夺同一件东西,且势在必得。

    他说,那件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他不过是拿回自己的所有物。

    她说,谁知道呢,上面又没有刻着名字。

    他指着陈列柜上的说明,那里写着‘此物被下诅咒,请勿触碰,触者即死’,笑问,你就不怕被诅咒?

    她亦笑,死了也有人陪着,怕什么。

    当时不过是拳来脚往争斗间的唇枪舌剑,未想到,一语成谶!

    就在她将东西拿到手的那一刻,眼前红光闪过,她与他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事情的结果。

    生死一线间,她以为两人会各自逃生,且极有可能谁都不能活着出去,然而,前一刻尤以她为敌的他,却将自己作为助力,用力将她抛向天窗……

    耳边响起冲天巨响,巨大的气浪与火焰轰然席卷而来,身上衣物瞬间被火舌卷起,她满心惊骇,不是因为命悬一线,而是因为他还在下面……会死!

    没来由的滔天悲凉几乎将她淹没,绝望中回头,只看见黑色颀长的身躯急坠而下,炽烈火海中,一双眼眸沉静如海,始终望着她的方向。

    那夜,狂劲夜风透衣而入,在急速坠落带来的强烈失重感下,她最终陷入彻底黑暗……

    再次醒来,她已成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

    轻轻闭眼,宁天歌抬起头将翻涌奔腾的情绪尽数敛在颤抖长睫之下,许久,再次睁开眼时,那里已平静无波,唯有漆黑的眸子如被雨水濯洗般晶莹清透。

    “安王殿下?”她推开榻边一名目瞪口呆的妖娆男子,顺手将他手中酒壶接过,坐到安王墨离身侧,往他杯中满上了酒,又环顾一周,叹道:“此地当真春意盎然哪!”

    墨离侧枕美男膝,将碧玉杯凑近唇边轻啜一口,浅笑的眸子微抬,轻轻落在她脸上,眸光轻盈若羽,又带着点落雪的凉。

    “我与姑娘相识?”他的声音温润柔雅,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不识。”宁天歌答得干脆,随手取过桌上一只干净杯子,替自己也倒了杯酒,尝了一口,赞道,“好酒!”

    “那姑娘这是……”他唇弧轻勾,尾音拖长。

    “小女子仰慕殿下已久,今日得见真颜,心中激荡,以至做出冲动之举,以期与殿下近身接触,共度良辰美景,这个理由,可够?”宁天歌微微笑着,说得极缓,手指轻转酒杯,垂眸看着杯中清亮的酒液。

    寂静片刻,忽听墨离轻轻笑起,“足够。”

    宁天歌一笑,仰头一口将酒饮下,再次斟酒之时,她侧头紧凝着墨离的眼眸,随着汩汩酒液之声,轻声而问:“听闻殿下醉心游历江川,不知可曾听说过博物馆这个地方?”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章 割了他的鸟儿如何?

    “博物馆……”墨离低低重复一遍,迎着她的目光,眸光清淡平和,不见涟漪,“不曾听说过。”

    酒壶一倾,一滴酒液滴落在洁白衣袖,宁天歌望着那团晕开的淡淡水渍,又问:“若是有人与殿下争夺一件东西,可以说她是殿下的对手,然而在同一时刻你们都遭遇了危险,可能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殿下……会救她么?”

    “既然是对手,又与我争夺同一件东西,我为何要救她,救了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墨离懒懒地回答,指腹在杯沿上若有似无地划着圈。

    宁天歌心中苦笑——明知不可能是他,却不死心地非要问个明白,现在听到了答案,可是满意了?

    “姑娘既是要与我共度良辰美景,问这些不应景的问题岂非坏了兴致。”墨离低低的笑声低沉悦耳,眸光在兀自怔愣的美男们身上扫过,“醉蓬莱的倌儿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么?”

    众美男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过来,忙不迭地各司其职殷勤伺候,房内复又琴音悠扬,软言声声。

    其中两人在墨离的示意下便朝宁天歌依偎了过来,细若柳枝的身体宛若无骨,分别缠上她的两边肩膀。

    宁天歌正心神游离,陌生男子的擅自接触顿时让她眸光一寒,双手往外一推,酒水倾洒一地,冷声道:“谁允许你们碰我的。”

    两名小倌终日行此行当,本就无多少力气,经她这一推则重重跌在地上,再不敢上前。

    “姑娘,你既来了此处,又说与我共度,想来是愿意让他们服侍的,若是初次来此,多相处片刻也就适应了。”墨离眸光轻动,手指朝摔在地上的两人一点,“来,把这位姑姑伺候好了,本王有赏。”

    一边是冷若冰霜的无名女子,一边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两人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惧意,衡量轻重之后,只得爬起来抖着身子挪向宁天歌。

    “唰——”

    宁天歌倏然立起,一柄软剑自纤细腰间抽出,如银龙乍现,直直指向其中一名美男胯下,剑尖犹自轻颤:“殿下,割了他的鸟儿如何?”

    “啪啪——”

    数只杯盏同时落地的声音,美男们手中的东西砰然坠地,脸上血色如潮水退去,皆惊恐地望着那把光芒雪亮的剑。

    被剑指着身下的那位尤其惊恐,脸色煞白,双膝发软,脑袋发晕,偏又被软剑顶在重要部位不敢动弹分毫,想昏过去都不能,只得眼泪汪汪地向一旁若无其事的安王无声求救。

    “姑娘若是喜欢,但割无妨。”墨离悠悠地举杯,忽又轻皱了眉头,拍了拍枕在他颈下的腿,“放松点,若是再绷得这么硬,本王不介意将它砍了。”

    伸直了腿当靠垫的男子吓得唇色发白,本就紧张,经这一说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却又不得不竭力放松身体,就见冷汗明显地从他发际流了下来。

    “殿……殿下……”

    无人敢作声,被剑指着鸟儿的男子也只颤颤着喊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求自己能保持住清醒不要昏倒,否则一不小心,他留着传宗接代的活计就没了。

    “乖,别怕。”宁天歌拍拍他的脸,笑得一脸和善,“我的剑很锋利的,而且我会割得很快,保证你感觉不到一丁点痛苦……”

    只听得“咕咚”一声,美男努力维持的最后一点意识终于离他而去,两眼一翻,身子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唉,真没意思。”她叹了一口气,总算深刻体会到了紫翎的那种失落感,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回腰间,望着墨离不无遗憾,“亏得他们平日里不遗余力地伺候殿下,殿下却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惜是用在该怜惜之人身上的。”墨离唇边笑意如花,眼光敛滟,“比如……姑娘你。”

    宁天歌不以为然,手指轻弹,将手中空杯稳稳投向桌面,足尖轻点往外一跃,身子已飞出窗外,“不打扰殿下的好兴致,请继续。”

    随着声音远去,屋内寂静一片,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美男们个个如雕塑般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安王殿下今夜被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扫了兴致,这,可是大事一桩。

    而靠近门边的角落里,走出一名皮肤白皙身着黑衣的女子,浑身气息冰冷慑人,不发一言便越过众人,如先前那女子一般从窗口一跃而下。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一章 走水

    从醉蓬莱出来之后,宁天歌慢慢悠悠地在街市上走着,时而不经意地在某个小摊面前停下,又时而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

    烟波楼三层的窗户在她出来之后不久便已关上,她在醉蓬莱的一言一行自然会有人向楼非白禀报,她可以想见,下回见面,楼非白是免不了要对她狠狠念叨一通了。

    这倒是其次,只要别让人注意到烟波楼就行,只是眼下却是有个麻烦。

    身后跟踪之人身法很是巧妙,她数次回头都只见到片缕衣角,可见其轻功不弱,不过,她大概能猜到是谁。

    眼见着出了繁华地段,人迹渐渐稀少,身后之人还是如影随形没有甩掉,宁天歌双眼往两边一扫,身形快速一晃,隐入阴暗处,再纵身跃入一处围墙。

    如她所料,围墙之内的院子里摆满了装着各色颜料的大染缸,还是几只小缸中置放着尚未凝结的熔蜡。

    这是京都最大的染坊,不负宁天歌的期望,果然连南部的蜡染工艺都有。

    取出火折子,拣了地上的几块小碎布点着了,她嗖嗖几下便将手中着火的碎布分别掷向熔蜡中,那几只蜡缸立即燃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她望了眼刚刚跃起的黑影,蓦然高呼,身形不停,进入了里面那个院子。

    此时为时尚早,院中之人尚未歇下,这时猛地听到有人大喊走水,再看到院中的火光,顿时纷纷跑了出来。

    墙上之人冷哼一声,顺着边沿阴影处紧紧追来,待进了二进院,却见院中高架林立,各色染好的布匹高高挂起,迎风招展,垂至地面,想要找到轻功绝佳的宁天歌,其难可知。

    一撑晾布的长竿,来人便待跃上顶端查看宁天歌的去向,忽听得哗哗之声,排放有序的竹竿带着柔软布匹如波涛海浪般层层倾来,她眸中精芒一闪,双足连点近侧竿子,只听得“呼啦”一声,一匹锦锻如云般兜头罩下,将她的去路围了个严实,她沉着脸拔剑一砍,划出一道口子,待她出得身来,哪里还能看到肇事者的身影。

    而身后,熙熙攘攘之声不绝:“在那里,就是她放的火,抓住她!”

    ——

    此时的宁天歌早已从另一侧围墙出了院子,头也不回地挑着僻静小巷一路疾行,又故意多绕了几条路,确定摆脱了跟踪之人,这才回到相府西院。

    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能允许丝毫大意,如若身份暴露,牵连的何止相府两百条人命。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轻轻推开房门,她没有点灯,借着月光走到床边,便见床上雪白一团,还带着不小的呼噜声,不由一笑。

    比起送回狼窝,四喜明智地选择了被她限制自由,可见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

    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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