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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并非永远如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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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到的这两柜货先别往外批,压几天再说。”“好,不过,天快冷了,过了季节,就不好卖了!”“等两星期问题还不大,真要卖不出去明年再说。”    
      吴玉开着那辆“宝马”,张让坐在车上,张佳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两个运 40尺集装箱的大卡车跟在“红车”的后面,三转两拐来到大院子的门口。张让把孩子平放在后座上,给她盖上一件棉服,先下去了。吴玉紧跟着也下了车,见到阎理后,拉着丈夫的胳膊说:“这是张让。怎么个卸法?”阎理与张让握手寒暄了两句之后,叫住正往库房里走的吴玉:“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    
      两辆“集装箱”卡车并排地停在那里,车的尾部正好对着库房铁门。两个装卸工打开一个集装箱的两扇门,其他几个装卸工爬了上去,他们正要开始卸车,见远处车灯闪烁,都停住了手。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当不当正不正地停在了房东的院门口,从里面下来四个警察。    
      阎理“递”给安华一个眼色:“到库房找点礼物,多拿一些,分成四份。”说完,他与周坤迎了上去,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高个警察握了握手,之后把他们让进房东家里。其中一个警察通过周坤管阎理要租房合同、关单、发票、公司文件、灰卡(外国人在罗马尼亚的临时身份证),阎理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所有单据、证件都递了过去。一个警察装模作样地翻阅着。这时安华回来了,她把那高个警察请了出去,走到房外与他小声说了几句。“高个”心领神会,上了警车,摇下左侧的挡风玻璃。过了片刻,安华走到警车旁,把四大包东西从车窗塞了进去。    
      房东家里,周坤和那三个警察没聊几句话,高个警察就回来了,他给看单据的同伴打了个手势。这人把全部单据、证件还给了阎理。警察们都走出房间,漫不经意地四下看了看。“高个”像在叮嘱周坤:“注意,防火!一定要注意明火,特别是这个季节,很容易发生火灾!”几个中国人站院门口,目送着警车消失在夜色中。阎理见安华站在那里发愣,提醒她:“安华,让他们抓紧时间,卸货!”    
      在场的中国人负责照看、监工,装卸工迅速卸车,扛的扛、码的码。一名工人正往自己的衣服里塞一双鞋时,被安华逮了个正着。她上前一把将鞋夺了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罗语厉声说道:“你小子谁的东西都敢偷呀!说出货主的名字吓死你!”见到这一“幕”,吴玉对张让说:“看见了吧,你以为我们这里容易吗!每次卸柜子都这样,防警察还得防丢东西。刚才来的警察是七区的,他们还好对付些。如有人犯坏,把总局的招来,麻烦可就大了。不是几包东西就能打发了的,先查你公司……”    
      两个集装箱基本快卸完了。吴玉走到阎理身边:“我看这货行,明天,往我的商店送点这货?”“还得过几天!”    
      “此货又来路不正吧?”“别打听!打听到心里是块病。趁现在还有条件,踏踏实实做生意,挣干净钱。我库里的货你随便拉,卖了再结款,保证是最低价。多赚点钱,我看比什么都重要。将来还不知会怎样呢!最好别让外人误会咱们是一个圈子的,到时候再为挨不上的事,给你惹麻烦,就不划算了!还有那孩子的事,你可想好了,到底是谁的?”    
      “怎么就那么肯定,孩子不是你的?”“连这点‘是非’都辩明不出真伪,我还能有今天?你丈夫也来了,用不着再打‘野食’吃了!跟你就是玩,大家都高兴。一开始我就和你说了,别有什么想法。身边的女人多了,我动过真的吗?”    
      安华走了过来:“老板,卸完了!”阎理见周坤也过来了,就对她俩说:“赶紧给装卸工钱,让他们走人。周坤,你把那两个司机打发走。一会儿那个多事的隔壁老太太,又该打电话找警察了!”    
      张让回到吴玉身边,听阎理这么说,不解地问妻子:“咱们这里卸货和那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呀?”“上次卸货,她嫌太吵,就报警了……”    
    


第二章老情敌海外“第一次握手”

      几个星期后,在王伟达家的门厅里,于一心刚给“康港”海关打完电话,王伟达就迫不急待地问:“那边怎么说?”“海关的工作人员讲,提单补不了!还得需要一个国内发货单位的证明。你别急,警察局那边已经向我多次保证,货肯定不会被提走……”    
      于一心的话还没说完,李振、赵铁开门进来。李振把手里的几只鞋往桌上一放:“王经理,别再联系了!你们的货都上市了!”赵铁补充道:“我俩在‘高粱地’,无意中看到了印有王经理公司名字的包装纸箱,就‘顺藤摸瓜’,发现一个商店正好卖这种鞋,就花钱买了几双。我们大体转了转,估计有五、六家店在卖这种鞋!您看,是不是你公司的货?”    
      王伟达拿起一双鞋看了看,吃了一惊:“可不是吗!这是谁批给他们的?”“‘中国城’饭店老板,一个叫阎理的人。小赵说和他姐夫同名。”    
      于一心忙问赵铁:“是不是就是你姐夫呀?圈子真是越缩越小!王经理,这家饭店在哪呀?我去一趟!”“我没去那里吃过饭,但知道它在哪。听说饭店老板是罗马尼亚的老大,咱们还是别去惹他吧!为公家办事,犯不上‘抛头颅、洒热血’。再将我这把老骨头搭进去,没有必要!”    
      “别说得那么严重,今天晚上咱们几个先去摸摸底,然后再想对策。这两箱货要是真丢了,您怎么向国内交代?”“可不是吗!公司的人就愣说是我装腰包了,这浑汤洗得净吗?倒说再派一个人来,都多长时间了?还没音信呢!来也晚了呀!”    
      于一心问赵铁:“你姐夫这人,你知道多少?”“他呀,侦察兵出身,初次见面给人感觉是一表人才。据说,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为人仗义,做事干净利落。虽然他和我姐是中学同学,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很少去我家。我真是不怎么了解,感觉他这人不太好对付。我姐上大学时曾想和他吹……”    
      “然后嫁给我!”“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反正没吹成。”    
      “王经理您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没有耳闻吗?”“零星听说过阎理的一些情况。据这里人讲,他是通过倒‘人头’发迹起来的,表面浑俗和光,内心阴贼险狠。小赵,别误会,这不是我的话。”    
      “没事,你说吧,一共才见过他两次面,我和他如同陌路人。”“阎理现在很少露面。去年回国,他到外国语学院招人,和人家吹这里如何如何,说自己是一家跨国公司的大老板。最后弄过来两个女学生。……”    
      李振接过话:“大托拉斯,三下五除二,给人家小姑娘侃晕了。就像我们似的,稀里糊涂地就进了王八洞,给憋(鳖)住了!”王伟达冲李振一瞪眼:“好,你说我这里是什么?”    
      李振知道说走了嘴:“对不起,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又不是外交官出身,说话难免有漏洞,这是形容现在的困境。”    
      “老李,别打岔,让王经理把话讲完!”“自从两个学罗语的女学生一来到这里,出头露面就都是她俩的事了。据说饭店还养了几个打手,关键时候用。他们都有枪,你可小心点!”    
      于一心有点不信:“越说越悬了!我倒有这个好奇心!”“别冒这个险,你们几个回国时,能把这件事跟我们公司领导讲清楚,别认为是我贪污,就行啦!”……    
      “中国城”饭店二楼的一个单间里,一张大圆桌摆在了正中间。阎理、于一心、李振、赵铁、王伟达、安华、周坤、吴玉、张让和张佳围桌而坐。阎理做“开场白”:“ 国内见不到面,在这万里他乡,我们反倒坐在一起了。很高兴大家能来,在座的没外人,就不用客套了。安华,叫跑堂给客人们上菜、斟酒。你们喝什么自己要,这就算到家了,别客气!”    
      没等安华去叫,机机就主动过来了。阎理冲他打了个上菜的手势。机机下楼去了。饭桌上很少有人说话,大家“一团和气”。李振见没人说笑,有点冷场,没话找话:“阎老板,来这几年了?”“不到六年吧!我们来布加勒斯特那会,大街上根本见不到中国人。当地小孩见到我们,还围观呢!”    
      “可不,在他们眼里你们是外宾呀!”“我们整坐了 7天的火车,到这里都两、三天了,一闭眼还满脑子车轮压铁道的声呢!那时黑市上一美元才换 6个列伊,现在好吗,昨天多少?1960,这才几年呀!”    
      李振奉承道:“随着这里货币的飞速贬值,您的买卖也大踏步地向前发展了!”“哪里,我是赶上好时候了,机会好。屋里也没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我是倒人头起的家。从南方农村带一个人到这里,每人能净赚 2500 美元,最火的那次,一下就带来 123 人!别干坐着,喝酒,夹菜!”阎理说完从身后的酒柜里取出一个怪模怪样的瓶子,打开密封软木塞:“你们几位男士品尝一杯这酒,它是匈牙利的名酒,叫‘公牛血’,壮阳的。”    
      大家见阎理言谈诚恳,语气亲切,没把大家当外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多了。吴玉借此机会正好可以表白:“怎么样,李老师,没骗你吧!”李振没有劳阎理倒酒,接过酒瓶,为自己斟了一杯“公牛血”。他躲开吴玉的话题:“这些人来了以后怎么办?人家混不好,不来找你?”“这一点,我很佩服南方人。只要事先说好,负责把他们接到罗马尼亚,一入国境,我的任务完成,行不行?行,谈好价钱成交。”    
      吴玉接过话:“咱们北方人的确有找后账的毛病。说好了茄子一块二一斤,买回家一看邻居张大妈同样的茄子八毛,他能回去退这一斤茄子!”李振听她这么说,笑了:“你话里没有其它内容吧!”    
      阎理见李振给自己倒酒,忙把杯子递了过去:“开始来的那拨人还都挣到钱了。现在见了我还说呢,要不是被骗到这里来,哪有他们今天呀!”李振有同感:“他们南方人做生意就是行。”    
      吴玉说话带有讽刺的味道:“没错,张让家就是上海人。他有一个亲戚,就住在南京路附近的一个里弄。一个院子住了八户人家,共用一个厕所,它里面装有八盏灯,八个开关,晚上去‘方便’,各家拉各家的那盏……”张让不愠不火:“这叫避免矛盾!”……“咦,于子,阎老板哪去了?”饭桌上的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于一心、阎理两人。    
      在隔壁的一间包房里,于一心和阎理坐在里面。于一心用手摆弄着一双带有雕刻花纹的象牙筷子:“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赵男的消息?”“其实我也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赵男的出走,与我入这个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你信与不信,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开始也没有这么大的势力,也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另外,还有王经理那两箱货的事……”“最好别插手,这儿的浑水也别趟,深着呢,弄不好……”    
      “你意思是……”“没什么,我现在基本上‘洗手’了,再说也不会对你怎样。你今后要想在这里混,肯定用得着我!”    
      “可是我又不能不管,没有王经理,现在还不知在哪呢!”“这两箱货,是从别人手里直接买的单,价格很便宜,我只能说到这里。至于说人家是怎么弄到手的,我就无法得知了。既然你真想过问此事,我给你个面子,让对方拿出 6000 美元,来补偿王经理他们公司。再往下的事,你就别没完没了。他们是国营公司,顶多扣点奖金什么的,6000 美元足够补偿他个人的损失了!”“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就按你说的办!”    
    


第二章本份生意人

      布加勒斯特的中国人当中,通过正当渠道挣钱,本本分分地做生意的人还是占多数。他们当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应该推崇蒋泽勇了。他是温州青田人,50 多岁,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穿戴不太讲究,生活简朴。从外表上看,很难想象,他就是罗马尼亚最有钱的几个中国老板之一。1988 年他揣了 10 万美元,来到罗马尼亚,没几年,就发了横财。现在,除了蒋夫人还在国内掌管着那个制鞋公司外,家里的其他人都来到了这里。那个在“康港”提货的蒋伟是他的二儿子,皮华庭则是他大儿媳的弟弟。    
      蒋泽勇一家人住在一个二居室的单元楼房里,屋里挤得满满的。他住那间大房。较小的房间,住着大儿子蒋全,儿媳皮华洁,孙子蒋路。过道里还摆了两张上下铺,靠门是蒋伟和皮华庭的床,里面那张住着女儿蒋燕和蒋伟的女朋友丁红平。晚上睡觉时,两张床之间再用一块布隔开,这样本来不宽敞的过道又被分成了“男、女生宿舍”。    
      这是某天的下午,一家人刚从“高粱地”的商店回来。他们到家后,并不急于做饭,而是先算账、数钱。蒋家的子女在“高粱地”大市场里开了四个店,都卖蒋泽勇的货。尽管是一家人,账是各算各的。    
      在蒋全那间小卧室的地毯上,分四处堆放着罗马尼亚货币。列伊在当时最大的面值是 5000,约合两个半美元。每个商店一天的流水一、二万美元,四个商店的主人又都“独立核算”,就使得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除了钱就是钱了。大家盘腿坐在地毯上数钱,每点一百张,用橡皮筋捆起来,然后由另一个人再重新核实一次。罗马尼亚货币币值小,一百张 5000 列伊才合 250美元。七、八万美元的列伊,就算全是面值 5000的,那得多大一堆!    
      蒋泽勇坐在那里,没有参与数钱。手里拿了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着什么,见蒋伟的钱点完了,说道:“老二,你把昨天拉货的情况跟我说一下!”“昨天我拉了 6 箱黑旅游鞋,哥拉走 8 箱,小妹拉走 8 箱,皮华庭拉了 8 箱,价格都是 2 美元。”    
      蒋泽勇用笔写在本上:“记上了,昨天你们拉的那种黑旅游鞋,我是今天才下调的价格,按 1。9美元一双结款。一会儿先把旧账清了,在此之前拉的货仍按两美元算钱。”蒋燕一听这话,想起自己店里除了昨日拉的 8 箱外,还有两箱这样的鞋没卖:“爸,那鞋我还有两箱没卖呢,也按 2 美元结?”    
      “这样吧,今天先按老的价格结。老大,明天你统计一下,每个店还剩多少这样的鞋没卖,拿出一个准确数字,我再把钱退给你们。”“行,明天我让华洁去办这事。华洁,别忘了把昨天新拉的那几箱除去。”“放心吧!错不了。”    
      大家的货款清点得差不多了,他们把成捆的钱码放整齐,堆了四小堆。蒋泽勇开始结账,不大工夫,这些小“钱山”都被搬到了他的脚下,变成 “一座大山”。“红平,给那个阿拉伯人挂个电话,让他过来炒汇。对了,蒋伟,那两箱货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能提出来?怎么搞的?”“您别急,明天我们还去‘康港’。”    
      蒋泽勇有点不耐烦:“搞什么名堂!下次要再这样,我不用你俩了。明着让你们赚点钱,都弄不好,没有用!”    
      有敲门声,蒋伟起身走出卧室,去开门。一个背着大书包的阿拉伯人走了进来,用罗语问候了几句,没再说什么。他用一个计算器,把蒋泽勇所给的数字除了一下,显示给对方看。蒋泽勇没有和换汇人讨价还价,示意正确。阿拉伯人开始从包里往外拿美元,一万元一沓,共拿出十四沓,之后又数了一些零头,一起递了过去。蒋泽勇不看真假,也不点数,收了起来。他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堆钱和旁边的一个大包,当然,包里装的也是列伊。阿拉伯人把成沓的列伊往自己大书包里放,背包很快就被装满了,他又换了一个。不大会工夫,地上和包里的“钱山”被搬进了来人带的那两个大背包里。装完后,他拎起包,说了声“再见”,就走了。整个过程不足五分钟。    
      蒋伟把客人送出屋,关好门。蒋泽勇见房门关上了,走进卫生间,把美元放进一个“小机关”里藏好。蒋全见大家显得有点疲倦,建议:“要不然咱们别做饭了,出去吃!是吃汉堡呀?还是吃比萨?肯得基……”蒋燕坐在沙发上,对哥哥的提议不屑一顾:“都吃够了,歇一会儿还是自己做吧!冰箱里还有点雪里蕻,用它做点肉丝汤面!”蒋路在一旁拍手:“吃肯得基!我还没吃够呢!”皮华洁把儿子抱进怀里:“还是自己做吧,现在一进快餐店,闻到那里面的味,我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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