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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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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想说没这回事,但从脱口而出的却是别句话。
  “你要我做什么?”
  “将这个情报透露给警察知道。当然透露未必就能见效,但如果透露得宜的话他们会帮忙解决一切。”
  “可是那样一来难得到手的独家报道不就飞了?或许能解开真相之谜,但鸟口的辛苦会全泡汤啊。”
  “关于这点不必担心。现在这个时刻不管哪家报章杂志都没有御筥神的情报,就算他们注意到了,顶多也只能赶忙开始采访,只有《实录犯罪》能立刻应对写成报道。而且《实录犯罪》没有固定的发行日期,随时要用什么临时增刊号、合并号的名义都行,只要先出了就赢了。比任何一家杂志社都还快,内容又充实。”
  “真的很充实喔。”
  鸟口笑容满面地拍着硕大的公文包,看来他充满干劲。
  “可是京极堂,要我放情报说来简单,究竟要怎么做才成?放给木场修大爷知道吗?可是他不是负责人吧?”
  “记得报纸上说负责人是大岛警部,他是木场大爷的上司吧。只不过——最近都没听到木场修的消息,而且那个人常会失控——对了,与其放给警察,先让里村知道或许比较妥当。”
  里村是我们认识的一位法医。
  “要跟里村说什么?我可没办法解释你今天说的那些什心灵占卜的喔。”
  “没必要讲那些,只要讲你偶然获得御筥神的帐簿,一看之下发现信徒当中女儿失踪的家庭有十家,你怀疑者之间有所关联就好。对了,只要拿清野对鸟口说的那番话出来即可。把自己当成清野,学得越恶心越好。”
  “嗯嗯。”
  不知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假设说——警方像溺水者连稻草也不放过般渴求情报的话不知如何,就算这条情报算不上有力,至少可说很有意思。相信警方会展开一定形式的搜查,这样一来,至少今后或许能防止相同事件再发生。当然这是御筥神真的与事件有关的假设。
  相反的,如果不让警察知道,而先行报道的话又如何?
  若因此产生新牺牲者,《实录犯罪》明显会被追究责任,因为这是为了追求利益,不愿公开事先获得的犯罪确证之行为。而且构成报道的核心资料还是以不法手段由警察处获得的,即使没受到法律制裁,迟早也会被相关单位压制。
  至于如果御筥神是无辜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糟粕杂志的存在本身就是反体制的,所以对权力、道德、社会常识的报道也多是批判性内容。但毕竟只是三流四流的杂志,报道内容多半为不负责任的中伤,这就是被抨击违反善良风俗的理由。如果对手规模巨大的组织很快会受到打压而不得不中止,因此多半流于针对个人的攻击。
  若对象为宗教团体或灵媒的话则很微妙,不知赞扬才算反体制,还是贬低才算合乎糟粕杂志风格。通常会以对手规模作为基准,庞大就攻击,弱小就赞扬。
  御筥神算哪种?无凭无据的报道会引起信徒骚动,三百人骚动起来可不得了,比攻击个人危险得多了。
  我思考着这些问题,边看着鸟口。
  鸟口说:
  “老师,我们没有退路了,既然中禅寺先生答应帮忙,如有神助,所以也请老师——”
  真的没有退路了,我似乎能理解这种心情。
  “——帮忙打倒邪恶的箱子吧。”
  箱子——我想起中午的梦。
  “既然如此,关口,把这本账薄好好看一遍吧。”
    京极堂递给我信徒账薄。
  “哼,你倒是自己从来都不出马。”
  侦探小说中有所谓的安乐椅侦探或床铺型侦探之类的主角,京极堂这种肯定叫客厅型侦探。只不过这家伙就算推理了也不公开说明,专门卖弄诡辩诳人,所以不适合当侦探。
  我边讥讽边眼光扫视账簿。此时处于一种近乎于无心,什么也没思考的状态。虽看到字也没读进心里,只是装出阅读的样子。
  突然出现了读得见的字,我回到前面好几行。
  眼光停下。
  “久保竣公”
  “久保——竣公?”
  不自觉地念出声来。
  “那个新进幻想小说家?”
  京极堂似乎听过。
  “有他的名字?他还年轻吧,是信徒吗?不,或许是同名同姓的别人。清野的备注写了什么?”
  我赶忙眼光移到该栏。
  “小说家,第二回本朝幻想文学新人奖得主。似无喜舍行迹,详细不明。”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回想他端正的容貌。实在不相配,我无法想象他对欺诈灵媒顶礼膜拜的样子。可是说没有喜舍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极度不安。
  “怎么了,你认识久保竣公这名小说家?这么说来下一期的《近代文艺》的新闻广告栏上有他的名字。如果你认识的话,试着去询问也是个好方法。”
  “这个——抱歉,我拒绝。”
  我不知该如何应付他。
  不对,有点不对。那个人个性如此我是无所谓。
  只是不知为何,我很不愿意看到他对比自己更强大的对象膜拜的样子而已。
  我想象着,带着白色手套,整齐穿着正式服装的久保深深低头的样子。他的对象是,箱子,巨大的箱子。箱中有箱,其中另有箱子,附近散落着手与脚——
  不行,脑子一片混乱。
  我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安?鸟口似乎在说什么。那个大公事包里究竟放了什么?
  该不会一样是箱子吧?
  九月二十二日,我就这样开始深陷事件之中。
  前略
  在此寄送先前说好的原稿。原本应直接前往贵社当面交付较为保险。但碍于诸事忙碌,不得已交付邮送。
  今日为九月七日,若无邮寄事故发生,应能在截稿日之九月十日时送达至您手中。
  相信一经阅览便可知,作品中全以旧字旧假名遣(注:日本政府于败战之后,接受GHQ的劝告,将原本的假名标记方式简化,称为‘新假名遣’沿用至今,而原有的用法则称为‘旧假名遣’。)写成。
  此为我本人之意旨,校阅时务必留心。
  另,排版稿麻烦邮寄至纸背记载之地址,一送达即刻校正送回。
  也烦请代我向平日承蒙关照之山崎先生问好。
  致小泉珠代女士
  久保竣公
  《匣中少女》前篇
  久保竣公
  自孩提时代起即有洁癖,不管做什么没整整齐齐地完成就难以忍耐。不管是衣服的缝线还是墙上的匾额,看到弯曲便觉不悦。
  看到便当盒的米饭偏向一边产生空隙时,愤怒心更胜饥饿感,再也吃不下。
  与其留下空隙,还不如塞点什么较好。所谓的容器就是要用来装东西的器具。想充分有效活用,就必须紧密地使之充实。
  一直很在意这种事情。
  (中略)
  考试也是满分最好。每看到拿到九十分便自以为获得高分而兴奋的傻子,就会觉得愚不可及甚至生气。分明还有十分空在那里。
  所以非常用功。学习越多,便觉脑髓越充实,令人满足。将空隙一一填补的感觉真令人舒服。
  (中略)
  随着成长,对不完全的事物之厌恶感与日俱增。有所不够、有所不足乃是罪恶,是劣等品。
  铅笔盒里放了铅笔。全新的铅笔很长,所以铅笔盒里的空隙很少。可是只要稍微一削,立刻会产生空隙。空虚正是愚昧的象征。铅笔盒的空隙仿佛充满了愚昧,看了想吐。
  所以铅笔盒中的铅笔永远是新的。
  就这样,在努力填满一切的努力下,以首席成绩毕业了。
  就这样,在众所期待下当上官吏。完美地达成工作,当然每天也过着充实的日子。很幸福。所谓幸福,就是满足。
  (中略)
  父亲去世了。
  母亲在懂事之前就死了。广大的房子里只剩孤单一人。
  充满空荡荡房间的房子太可怕了,实在不敢住。
  纸门背后,屏风背后充斥着空虚。
  光是坐着不安就逐渐增大,令人坐立不安。仿佛脑髓会随之扩大,形成空隙。一秒也无法忍受。
  立刻把家卖了,租了间小房间。
  正方形的,匣般的房间。
  房间里的壁橱塞着折叠好的行李与棉被。
  晚上睡觉铺好棉被之后,原本放棉被的空间就变得空虚。
  一想到睡觉时那里充满了不安便怕得睡不着。
  加上醒着时虽不怎么在意,躺平时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间也很可怕。
  快被不知所谓的空气压扁了。
  令人近乎疯狂。
  决定在壁橱睡觉。
  紧贴的感觉多么舒服。
  各个角落完全填满带来无上的充实感。
  在意起下层的行李。
  底下只放了三个行李。因此睡觉时正下方充满了低俗的空隙。
  那里充满了不安,不久必定会侵袭上来。
  翌日,买了只为了塞进壁橱用的行李箱。紧密地塞满,不使之产生空隙。若有空隙即用布折叠塞满。此时注意到行李箱中没放东西。
  里面充满了空虚。
  慌忙拉出行李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塞东西进去。无法满意。总会产生空隙。花了一整天反复尝试仍得不到好结果。角落会产生空隙。
  决定放土进去。深夜到庭院挖土出来,搬到房间。
  紧密地仔细地塞满各个角落。再把东西放进去。完美填满的行李箱很重。光是提起就得费一番功夫。一一放进壁橱里,完全塞满壁橱下层的工作花了整整两天。
  这样总算放心了。
  钻入上层棉被的空隙中。再仿佛母胎之中的安详感里熟睡。
  突然害怕起来。还有空隙。棉被垮挎的,一点也不值得放心啊。一想及此,安详感迅速远离。这样不行,不完全。
  直到天明仍无法成眠,与侵袭而来的恐怖感交战,等天一亮立刻拿卷尺测量壁橱尺寸后上街去。
  去定做匣子。用紧密装满土的匣子塞满壁橱,在其间睡觉。
  真是个好主意。
  匣子完成要七天。这段时间不睡一直坐着。
  匣子完成后幸福再次造访。
  多么幸福啊。
  翌日,总算能在更胜过去的充实感中回到职场。
  但在父亲死后造成半个月的空白,我拼命工作以弥补这段空隙。
  感觉安定。
  决定的事能确实执行是很美妙的事。
  不管做什么这点最重要。
  反复练习,尽可能以没有多余的动作不产生空隙地度过每一天。
  无用的时间连一秒都不该存在。
  父亲忌辰之日,捎来一封电报。
  是讣文。
  祖母去世,决定紧急返乡。
  (以下略)
  5、
  房间烟雾弥漫,看起来一片朦胧。
  木场起身开窗,窗框稍微歪斜,无法轻易打开。与其说是施工不良,不如说是房子本身太过老旧。木场每次开窗便想,用古意盎然这个成语来形容这个家再适合不过了。
  窗外是一片煞风景的景色,只见空地、电线杆、斜对面的平房与晾晒的衣物、黑矮墙。
  一到晚上蛙鸣嘈杂,最近还混着虫鸣。
  打开窗户,风吹进来。虽说不开窗风也会从缝隙毫不留情地入侵,但通风性却不见得有多好,冬寒夏暑,这里就是如此糟糕的房间。
  望望窗外,又回头看看室内,带着一丝秋意的风穿过房间,再由各个空隙窜逃出去,同时也将停滞于房内、即将腐败的日常一点一滴地带走。
  室内的摆设比窗外更杀风景。
  茶柜、从不收起的床铺、矮桌、斑驳片片的灰泥墙、没有灯罩的灯泡。
  枕旁的烟灰缸里烟屁股堆积如山。堆不下了就产生崩落,烟灰与尘埃双双渗入蹋蹋米中。这样或许没烟灰缸还比较好。
  烟吸太多了,喉咙是还不痛,但这感觉不太舒服。不,这两二天都没开过口,或许嗓子已经哑了。
  太不健康了,令人想哭。
  经过短暂的迟疑。木场最后还是决定躺回床铺。
  木场本来是个勤勉的人。直到现在,就算床铺懒得收拾,好歹也从不懈于打扫整理房间。杂志新闻类的依大小分类捆绑,茶柜中的餐具也清洗得很干净。可是这二十天来,木场丝毫没发挥就三十多岁单身男子而言少有的一丝不苟性格。
  一个月的闭门思过——这就是木场长达一星期的违抗命令单独行动得来的,东京警视厅赠送的礼物。
  如果没被革职就主动辞职。
  原本打算如此做。可是木场终究没辞职,因为他已经有了不辞职的理由。
  要寻找加菜子。
  要打倒阳子的敌人。
  这些不是那批软脚虾办得到的事,可是一旦木场变成了普通老百姓,实在无法保证能
  达成这些目的。木场仍需要刑警的头衔。现在的木场,是身为刑警才能成立的木场修太郎。
  亦即,没有头衔的木场连木场修太郎都不是。道理很简单,因为箱子只有外在才具有存在价值,装不下内容使之外露的箱子只是个笑话。所以木场这个箱子必须接受惩罚,以保持作为箱子的体裁。
  但现在,木场这只箱子跟这个房间相同,充满了空隙——内部却又混浊不堪。
  处分下来的日子是九月五日。
  事件发生到当天为止,木场一直被拘留在神奈川本部里。
  处分是从东京警视厅赶来的上司大岛警部带回木场时,亲口对他宣告的。同在现场的石井警部对惩罚内容表达了强烈不满,他认为这只是东京警视厅对木场违反命令的处分而已,不是对他妨碍神奈川本部执行公务的惩罚。
  石井从头到尾不断主张事件的发生责任在于木场身上。他指称木场身为外人却擅自干涉县警行事,造成统率混乱,扰乱警备态势;到最后,甚至主张起“木场犯人说”来。
  木场完全不作辩解,只是默默地听着。石井看木场不反驳,便固执地重复相同主张。由于实在太执拗,连大岛也听不下去了,便挖苦地对他说。
  “木场算是帮你的失败做了个台阶下,有力气攻击他还不如拨点出来感谢如何,石井兄。”
  接菩转过头来面对木场,用同样的语气
  说:
  “木场,我原本应该会更生气,可是看到这个人后我已经没心情责骂你了。我不再多说,你快点回去睡觉吧。”
  听到大岛的话。石井闭上嘴。
  大岛之后真的什么也没说。木场原本就无意辩解,但如果上司对他怒吼就打算反唇相讥。结果这么一来心情像是扑了个空,连带地害他失去了战意。
  就这样过了将近三个星期。
  什么也没达成,整天只窝在这个房间里,自然搜查也不可能有所进展。
   坚持不辞职以保持箱子体裁的木场,现在却反而逐渐失去箱子的内容。什么也办不到的话,木场终究只是个空箱子罢了,空空如也的箱子。
  那时,加菜子消失的时候——那是魔法?还是魔术,或是……
   木场嗅着床铺的霉味开始回想,追寻着这三个星期以来,不知反复过多少次、难以数计的那段记忆。
  “你自己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美马坂怒吼的那时。
  床上的加菜子消失的瞬间。
  木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随即以刑
  警的锐眼观察在场的所有人。
  阳子她——阳子像个赛璐珞娃娃般,面无血色地缓缓看着病床,似乎还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慢慢抬起下巴。不久露出恐惧的表情。似无法出声。
  辐本像是气球泄气般,《啊」地叫了一声,全身凝结。
  警员们晃来晃去,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那堆有如墓碑般的计量器之间慌乱地来回走动。加上原本守在走廊上或底下的警员也闯进房间里,别说是维持现场,究竟有多少人在这栋建筑物里都不知道。况且身为指挥系统顶点的石井警部本身都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地站在原地发呆了,自然也怪不得底下的警员们。
  石井完全陷入茫然自失的状态。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最后看到加菜子的就
  石井本人,而那不过是加菜子消失几分钟前的事。且他与加菜子之间也只隔了四张半透明的塑料薄膜,两人的距离还不到一间半(三公尺),
  至于赖子——赖子的表情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那副表情是木场所见过的赖子的表情当中,最能表现出赖子真实面貌的表情。
  那副表情在木场看来像是在高兴。
  更令人讶异的是,那直的是在高兴,木场后来听赖子亲口说了。
  不过那时木场顶多觉得很奇特而已。
  至于雨宫。
  雨宫不见了。据守门警员的证言,他似乎与美马坂擦身而过离开房间。
  早知道那时一注意到雨宫不在,就该立刻
  确认他的所在位置才对。木场每想到这点就后悔得快疯掉。现场注意到雨宫不在的人大概只有木场而已,而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雨官口的消息。
  两宫也消失了。
  可是面对这种状况。警员们最先采取的却是无比粗糙难以称之为搜查的行动。
  那些家伙像是在寻找条小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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