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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吗?在我眼里,他们全是一群幼稚的孩子,连宿舍里的被褥床单都要父母去替他们解决,还指望他们来照顾你?别做梦了!我这可是跟你说真心话,听不听就随便你了。”何凯倩摆出一副婚恋权威的样子说道。
“我……我知道。”殷悦回答的声音很轻,但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很快到了下午五点,何凯倩说必须要回去做饭了。殷悦说开车送她回去,反正也顺路。
路上,殷悦闷闷不语。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宽慰自己,嫁不出去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没有遇上对的人。而肖晨对她来说,只是一次意外,也许那天晚上喝了点酒,意识有些模糊才会出现类似于“动心”的感觉,对,一定是错觉。
送完何凯倩,殷悦决定还是继续装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在做好这个决定后,她发动汽车,向前驶去。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银色的大众帕萨特,正紧紧地跟随在她那辆红色本田思域的后面。
快到下午六点的时候,钟旭和肖晨正坐在一家餐厅里。
这家餐厅的人不算很多,周围的环境很安静。
点完餐,钟旭直截了当地问肖晨:“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说杨远威是杀人凶手了吧?”
肖晨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案子许多地方我还没搞清楚。”
的确,虽然已经锁定了凶手身份,可杀人密室是如何形成的,这点肖晨还没有头绪。如果不解开密室之谜的话,一切推理都没有意义。
“能不能透露一点?就一点。”钟旭轻声问道。
“告诉你也没用,你们现在又没办法逮捕他。”
“我求求你别卖关子了,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行为,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说,那是推理小说中名侦探的模式。快说说……”钟旭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肖晨无奈,叹气道:“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告诉你。不过我的推理没有证据,只不过知道杨远威在撒谎而已。”
“怎么说?”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家阳台上的雨伞?”
“什么雨伞?”钟旭皱眉道,“我没注意啊。”
“问题就在这里。”肖晨的声音很轻,“你应该还记得,在黄劲羽跳楼的那天晚上,注意,是‘晚上’,才开始下雨的,是不是?”
钟旭点头称是。
“这雨没有停,一直下到今天中午才停止。杨远威又说他今天早上没有出过门,那么问题是,雨伞是谁用的?为什么撑在阳台上?显然是他忘记收起来了。”
钟旭觉得肖晨的推论太过武断,辩解道:“可能这是他们家的习惯,就算雨伞不用也撑在外面啊……”
“不可能。”肖晨打断了钟旭的话,继续说,“我在阳台上看见柜子里放有许多雨伞,杨远威把家打扫得很干净,不可能把不用的雨伞撑在外边,而是应该收进柜子里。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他近期用过雨伞,所以必须把潮湿的雨伞撑在阳台上晒干。可最近两个星期,只有昨天下过雨,所以杨远威一定是昨天用过雨伞。”
“为什么不是其他人,一定是他用过的呢?”
“他夫人腿脚不便,故而排除。他女儿中午才回家,一定有自备雨伞,因为如果撑在阳台上的雨伞是杨诗钰从学校带回去的,那么也应该是湿漉漉的,可我摸过那把雨伞,它的表面很干燥,这说明起码不是中午用过的,但杨远威又说上午没有出过门,所以一定是昨天晚上用的。直到这儿,杨远威的话很明显有矛盾,所以我认为他撒谎了,嫌疑很大。”
肖晨说完,吃了一口盘里的凤尾虾。
“虽然有点道理,可总觉得……”
“刚才我们去他家时,看见楼下有不少鞭炮的残留物。因为雨伞的关系,我开始怀疑杨远威,所以我特地在你去上厕所的时候,询问了一些他们楼下的邻居,门口的鞭炮残留物是怎么回事。邻居告诉我,昨晚十点左右,有个小孩子在楼下放鞭炮,吵醒了不少邻居,原来这家孩子的父母那天晚上不在家,所以没人管住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他在家无聊,就跑出来放鞭炮,殊不知晚上是不可以这么做的。鞭炮声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而杨远威却说当时坐在客厅听音乐,在鞭炮声的轰炸下,他真的能安心听音乐吗?”
“你的意思是,他在说谎,昨天晚上他并不在家?”钟旭显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杨远威看上去是个很正直并且善良的人,这点从他照顾女儿的举动可以看出。
肖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几乎可以肯定,他昨晚出去过。”
钟旭闭起双眼,想象杨远威将黄劲羽推下高楼的场景。如果作为父亲,极力反对某个人和自己心爱的女儿在一起,那么会不会产生杀意呢?钟旭不知道,毕竟自己还没有做父亲。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杨远威的气场,或者说他对女儿的情感,那是一种为了女儿可以付出一切的情感,即使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这一点上,钟旭很欣赏肖晨对周围事物的观察力,他相信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要不要传讯杨远威?”
“不急。”
“你的意思是……”
“必须先破解密室杀人的手法,不然这个案子没法办下去。”肖晨说,“刑法里有哪条规定,用超能力杀人判几年徒刑?就算你证明了杨远威去找过黄劲羽,但到了法庭上,法官还是要看证据,更别谈物理上不可能的事件了。”
“那会不会是这样,杨远威在门口诱导黄劲羽做出跳楼的行为?”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肖晨低下头,沉思道,“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凶手一定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手法把黄劲羽推下了大楼……”
肖晨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在许多本格推理小说中,不乏利用机关设置将被害人推下楼的例子。
钟旭列举了许多可能性,都被肖晨一一否决。这次的案子明显和陈教授的案件不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件人类无法完成的事。根据福尔摩斯那句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那么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相——钟旭相信,黄劲羽一定是自己摔下楼的,并非肖晨所怀疑的他杀。至于那通电话,可能是他一时兴起想开杨诗钰一个玩笑,没想到真的失足摔了下去。
虽然这个解释在逻辑上说得过去,不过肖晨并不同意。他坚持认为,一定是凶手用了某种方法,让黄劲羽摔下去的。
“我想再去一次现场。”肖晨突然说。
钟旭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毕竟肖晨是自己找来的。希望他能帮上忙,钟旭这样想。
第九章 入室抢劫杀人案
当肖晨和钟旭在餐厅里吃饭时,刘恋正和顾唯佳坐在学校对面的港式茶餐厅里,张涛也在场。
她把今天上午杜逸凡对她说的话都告诉了顾唯佳和张涛,并且把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听到这个消息,顾唯佳告诉刘恋,这一切可能都是杜逸凡编造出来,想用此来污蔑肖晨的。可刘恋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是污蔑肖晨的话,方法有很多,又何必编出一个查无此人的消息呢?
她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张涛,因为在座所有人中,只有他和肖晨最熟。
“你们别看着我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见她们两个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张涛不由得紧张起来,忙摇手说道。
顾唯佳冷冷一笑,说:“你没事心虚什么啊?你和他是舍友,并且听哲学系的侯斌说,你和肖晨有发展成‘基友’的趋势,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张涛听见顾唯佳说“基友”这两个字,浑身一阵冷汗,“我说你别这么恶心行不行?我这么有男性魅力的人会是同性恋者?你见过我这么阳刚的同性恋者吗?”
顾唯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说道:“瞧瞧你多没文化,又不是每个同性恋者都是娘娘腔。同性恋者分两种,一种是‘攻’,另一种是‘受’,你是属于‘攻’的那一类……”
“可以不要谈论这个话题吗?”见顾唯佳说得眉飞色舞,张涛心中不悦,忙打断道,“你尽对这些无聊的事情感兴趣。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真的不太了解肖晨,虽然和他做了一年多舍友,但是他的私生活和家庭背景,对我来说完全是个谜。”
说到这里,张涛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肖晨的情景。他走进宿舍,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正坐在窗台边看一本很厚的书,很孤僻的样子。于是,张涛走上前和那个男孩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并且兴致勃勃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没想到那个男孩只是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就自顾自埋头看书了。
这个孤傲的男孩就是肖晨。
肖晨不善于交际是众所周知的,他跟宿舍里的舍友都不怎么说话,更别谈其他宿舍的同学了。在学校里,他总是独来独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虽然他没有招惹过别人,但他这种高傲的态度让很多人看不顺眼,于是麻烦接踵而至。
先是他的热水壶总是找不到,教科书少了许多本,椅子上粘口香糖之类的恶作剧也开始频繁发生在他身上。换成别人或许会大发雷霆,可肖晨总是一笑了之,没有追究下去。张涛有些看不过去了,在走廊里大声警告那个搞恶作剧的家伙,让他小心点。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拉近了他和肖晨的距离,也让他成了肖晨在大学里的第一个朋友。
很久以后,张涛问肖晨:“当时别人对你这么过分,你为什么不发火呢?”
肖晨笑着对他说:“如果我发怒,不就中了王彦的圈套了吗?也许他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地来戏弄我,我如果不去理会他,时间久了他自然会觉得无趣。”
张涛一愣,问:“你已经知道是王彦干的,怎么不去找他?”肖晨说:“找了又有什么用,搞不好还要吵架,我这人怕麻烦。”张涛又问:“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一直被别人欺负吗?”肖晨说:“如果不是太过分,我都不会生气,不过我会给他一点小教训。”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很锐利,像把刀,仿佛能切碎一切。接着,他语气缓慢地说道:“但是如果让我生气了,那么我绝饶不了他,很有可能会杀死他。”听完他的回答,张涛很惊讶肖晨会是这种人,想法竟然如此怪异。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王彦宿舍的电脑多次被黑客入侵,重装了几次系统才得以修复。电脑里不少游戏和电影都被黑客删除了,只留下一些和学习有关的东西。这件事张涛怀疑是肖晨做的,可无论怎么套他的话,他都守口如瓶,不承认也不否认。
总体来说,张涛对于肖晨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他感觉,肖晨这个人,你越是深入地去了解他,你就越会发现他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张涛,你觉得肖晨这个人真实吗?”刘恋的问题把张涛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真实?什么意思?”张涛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刘恋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才说:“就是,你觉得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吗?难道世界上真会有像他这种人?那么聪明却又这么古怪……”
“你的意思是,肖晨会不会终日戴着面具示人,而实际上他的性格根本不是他所表现出的那么冷漠无情?”
“可以这么说吧……”刘恋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张涛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说:“我很认真地回答你,根据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肖晨的了解,他是一个很真实的人,没有谁比他更真实了。他从不会为了赢得掌声而去迎合别人,他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比方说,如果我在宿舍楼道里遇见一个讨厌的家伙,也会碍于面子和他打招呼。可肖晨不一样,他如果讨厌这个人,连看都不会去看这人一眼。这就是我们和他的差别,也是我特别佩服他的地方,但是因为这个原因,肖晨的人缘很差,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交往。”
刘恋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是怎么搞的……无论肖晨做什么,我都应该支持他的……但我现在却怀疑他……”刘恋说着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怀疑肖晨是对肖晨的一种背叛,这让她心里很难受。
“要怪就怪那个讨厌的杜逸凡,四处散播谣言,这种人最可恶了!”顾唯佳安慰道,“这样也好,你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大不了让肖晨自己过来跟你解释清楚,就算他隐瞒认识陈教授这件事,也不能说他就是凶手啊。”
张涛用力点头道:“是啊,肖晨一定有他的理由,才不告诉我们。”
又或许没有理由。张涛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口。肖晨这种怪人,脑子里想什么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理解。也许只有疯子才理解疯子吧,可惜张涛不是疯子。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今天看杜逸凡的样子,好像真找到了什么证据一样……”刘恋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清者自清,怕什么。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张涛大声说道。
顾唯佳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说话声音太大,然后对刘恋说:“你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像杜逸凡这么无耻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现在就担心他制造一些伪证来诬陷肖晨,这样的话就会有点麻烦。”
“制造伪证?这也太大胆了吧?!”张涛压低声说,“这可是犯法的!”
“那又怎么样?男人吃起醋来很可怕的。”
“这和男人吃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刘恋喜欢肖晨这件事杜逸凡一定知道,你想想看,他输给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对手,能甘心吗?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肖晨→文·冇·人·冇·书·冇·屋←,往他情敌身上拼命泼脏水!”
顾唯佳对自己的推理非常满意。
刘恋听她这么一说,担心道:“要是他真这么做,那该怎么办?肖晨岂不是很危险?”
张涛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笃定道:“搞不好一切都是杜逸凡搞的恶作剧,是为吓唬刘恋的,人家也许正在宿舍里呼呼大睡呢,我们却在这儿杞人忧天……”
顾唯佳决定道:“不行,这事还是得找肖晨谈谈。张涛,你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现在就打给他?”
“少废话,让你打就打。”
“好吧……”
张涛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肖晨的号码。可是,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张涛按掉,又试着打了一次……
“这家伙关机了。”张涛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经常不接你电话吗?”顾唯佳问。
张涛瞥了一眼刘恋,发觉她神色很不自然,便替肖晨解释说:“是啊,经常不接的。也可能他正巧有事,所以不方便接听吧。反正明天有课,他今晚一定会回宿舍的,到时候我再问他吧。刘恋,你放心好了!”
“嗯,我没事。”刘恋勉强一笑。
顾唯佳提议道:“我们还是先回宿舍吧,有事明天再说。”正巧张涛也觉得有点累了,于是把刘恋和顾唯佳送至宿舍楼后,便独自回了宿舍。回宿舍的路上,他脑子想的全是肖晨的事。因为认识肖晨至今,肖晨从未挂过他电话,更别说用关机来躲避他。这一反常的举动让张涛感到非常奇怪,这一切,让他心里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肖晨来。
夜已深了。一辆红色桑塔纳出租车穿过唐山路,停在昆明路与保定路的十字路口边。出租车司机照例问了身后乘客一句现金还是刷卡。金磊说付现金,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塞到了司机手中。
下车后,他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一点四十分。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回去一定会被妻子臭骂一顿,金磊心里开始责怪起同事,若不是他们硬拖着他去打麻将,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回去还要想办法应付刁蛮的妻子。这件事万万不能被妻子发现,如果询问起今天去了哪里,就说和同事去KTV唱歌了,没接电话是因为包间里太吵闹,以至于没有听见铃声。金磊对自己的借口非常满意。
他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生怕吵醒邻居。他家住在六楼,因为没电梯,所以很不方便。妻子好几次想搬家,可那个时候房价是水涨船高,换房子的事情只能一拖再拖,从二○○三年拖到现在,却发现,他们手里的存款已经买不起新楼盘的卫生间了。
做男人真累啊。金磊经常发出这样的感叹,除了要赚钱养老婆儿子,整天在单位还受气,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就没有一天休息的日子,不如死了算了。不过抱怨归抱怨,这苦日子还是得熬下去,明天醒来还是得去上班。
六楼只有两户人家,金磊的隔壁住着一名外科医生。这名外科医生是上个月才搬过来的,据说是买的新房正在装修,所以先在外边租个房子住下。金磊想,外科医生果然和公司小职员不同,不用贷款买房,真是厉害。这名外科医生名叫张博峰,比金磊大三岁,今年四十岁。刚搬来那天,他就敲响了金磊的家门,送了一些水果,说是问候一下邻居,说了些今后可能多有麻烦之类的客套话。
金磊在家门前掏出钥匙,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