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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讲’,主要是因为‘他们想把自己的股份被估值到一个更高的价格,从而找到出更大价钱来接盘的人’。
可是,如果真遇到那种和创始人完全一条心的投资人我也不是说他讲义气,而是真心很看好那个创业者,觉得他五年十年后会成为下一个李彦红那么,他不是就有可能为了共同利益守口如瓶,不把公司核心创新的效果泄密给投资圈,那样大公司不也就没法迅速盯上了么?”
冯见雄暗暗点头。
他知道,之所以马和纱能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她水平比丁理慧高。
事实上,还是因为马和纱太单纯,所以相信人性本善,相信这个世上有不少“志同道合真心为创始人着想的投资人”。
而丁理慧已经接受了人性本恶的设定,所以压根儿不会有更深入的问题。
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没那么容易证明。
不过没关系,以冯见雄的口才,哪怕让他站在“人性本善”这个劣势立场上,他依然可以证明自己的观点。
“纱纱,我已经不记得第几次说你太单纯了。首先,你把投资人想得太好了,那样的投资人根本是万中无一。我举个身边的例子好了阿狸巴巴的马总知道吧,我跟他挺熟,他还花钱找我做过两个咨询案,咱经常在一起谈笑风生。
三个月前他的公司刚刚在港股上市,还是百安居系的卫总帮他搭台的。上市之前,投资人们都拍着胸脯说绝对不抛售坚持,会跟阿狸同甘共苦,结果呢?18块ipo上市的,刚涨到20块、25块的时候,那些投资人确实还仗义,没抛。
可是再继续往上涨呢?大家看到股价变成30好几的时候,至少八成的小额投资人义气都丢到爪哇国去了,疯狂出货抛筹。所以,你的假设首先有很大问题。
不过没关系,我退一万步我就假设世上真有你说的那么仗义的投资人,愿意相信创业者,一直相信下去。这时候又会出现两个新问题,
首先,如果这家公司已经有好几轮投资人了,天使轮a轮b轮……那么,除非这每一轮的投资人都有你说的那么仗义,他们才会为创新成果守口如瓶。而只要其中有一个想跑路出货找接盘侠,那么这个保密链条就会断裂。所以,这一点就足够又排除掉90%的案例。
最后,即使真的这家公司只有天使轮或者a轮投资人比如niconico,现在只有我一个外部投资人,而我又恰好相信这家公司有前途,非常坚信。
你觉得,当这种时候,我都这么坚信它能成功了、坚信到丝毫不为自己的套现留后路。那我会甘于只在早期轮拿10%或者20%的股权么?不可能,如果我那么看好,我肯定会想促成创始人更缺钱、然后才能求着我增资、让我占更多的股份比例。
如果我守口如瓶,让他不差钱地‘小而美’慢慢扮猪吃虎低调发展,我还怎么逼着他求我继续融资?这时候适当地提醒他‘你这只猪已经演不下去了、有只老虎盯上你了’,他不是才更会求着我增股烧钱么?
扎克伯格对自己的公司很有信心的时候,他是不会希望自己公司在仅仅只值20亿的时候,就为5亿美元的增资让出20%股份的。他只会希望等公司涨到200亿,那时候他再增资20%就能拿到50亿美元了。
可是站在彼得蒂尔的立场上,他当然是希望告诉扎克伯格:在你增资20%换5亿的时候,已经有狼盯上你了。你如果现在不拿我的5亿给我20%,你连这条坎都活不过去。
所以,投资人的敌人,不仅仅是外部的,也有内部的。创始人、投资人、外部竞争对手,这是一个三方博弈的复杂系统。不看好的东西谁都想骗着对方来接手,看好的东西谁都想闷声发大财增持,每个人的枪口既要朝外也要对内因此你说的创始人和投资人精诚合作、完全100%一条心,是永远不可能存在的。
除非,那家公司像我的niconico一样,不仅只有我一个外部投资人,而且我还能把创始人团队中那些不和我一条心的、有想法的创始人给……呵呵呵掉。”
孙刘联合抗曹,那是不存在的。真要有成功趋势的那一天,孙权肯定会先偷袭关羽。
所以,联合抗曹,只有先把邻居吞了。
第8章 让你哭就哭让你笑就笑
当冯见雄最终结束发言、觉得口渴喝茶的时候。
丁理慧作为受众,咂摸着对方的言语措辞,脑海中居然已经生出了一个奇妙的联想。
她想起了中学时看过的一部周星驰的电影《千王之王》。
那里面,周星驰扮演的主角“千王之王黄师虎”在生日宴上出场的时候,面对数百嘉宾,就靠几句这样的台词:
“今天其实不是我生日,是我老豆的忌日,是我老婆搞错了,所以大家不用这么开心。”
“不过大家也不用太伤心,因为基本上我老豆系个扑街仔,他打劫杀人**无所不为。他的死我认为是社会之福。”
“不过,我老豆实在很疼我,他打劫只是因为我想买个玩具车、他杀人只是因为对方说我不够帅、他**只是因为我说我想有个妹妹……”
然后,就把数百嘉宾的喜怒哀乐,操纵于股掌之间。
想让人笑就笑,想让人哭就哭。
哭完笑笑完哭,往复三轮都撑得住局面。
丁理慧当然知道,周星驰的电影只是夸张搞笑,事实上不可能做到。
但是冯见雄却是实实在在靠真本事做到了。
当初,两年前校台选拔时,冯见雄在顾教授面前和付成才交换立场辩论。他站正方就是正方赢,对方一败涂地后交换立场让他再站反方,那就妥妥轮到反方赢。
真理在哪一方根本不重要,上帝在哪一方也不重要。
只要冯见雄站在哪一方,上帝就站在哪一方,哪一方就会赢。
今夜,或者说今晨的这番舌战,情况何其相似。
冯见雄想让听众觉得“情况太紧急、赶紧上车没时间解释了”,听众就会真的觉得好危急、时不我待。
可是上贼车之后,冯见雄想让你有信心,别焦虑,他又能轻松做到。
这种口才,已经比周星驰电影里夸张的艺术处理都牛逼了。
但偏偏这不是艺术处理,是实打实的生活。
他说的每一番言论,都是实打实的真的有道理
让你哭就哭、让你笑就笑,一点反抗的脾气都没有。
这口才就很可怕了,简直就是生死人肉白骨。
丁理慧不寒而栗。
马和纱五体投地。
相比于丁理慧的阅历细腻,马和纱的脑中此时此刻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
“这么可怕的口才,估计想把项目吹得多牛逼、拉多强的投资人,都能拉来钱吧?要是去做传销,或者开成功学的课,肯定入坑者千千万……
这样的口才,要是拿来甜言蜜语骗女生的感情……天呐!就算同时吊住100个女朋友,让她们相信他真爱的那一个就是她、其余都是逢场作戏另有苦衷,恐怕都做得到吧!
幸好冯学长没有想到来欺骗我的感情,不然我这么笨,肯定早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冯学长真是一个好人,人要有感恩之心,以后我要无条件信任他,感激他的不骗之恩。”
……
“居然天都快亮了?就这么聊了一通宵。”
喝完茶,冯见雄觉得困意上涌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五点多了。
这番促膝长谈,居然就花了整整一夜。
他本来完全没打算留在这儿,而是想聊完之后再另找住宿的,如今倒是省了。
“那慧姐你快趁机睡一会儿吧,午饭的时候有机会补点觉,不然没状态的话,陈导说不定会对你有意见。”冯见雄略带歉意地说。
丁理慧一边在客房的柜子里拿了几碗泡面,用热水冲了,一边说:“我倒头就着的,你们自便吧。定的几点的飞机呢。”
冯见雄来之前,是订了返程机票的,也给马和纱买了。他有些用脑过度,想了想才回忆起来:“上午九点半多。”
丁理慧细心地说:“那你跟纱纱也靠一会儿吧,到了飞机上继续睡你应该是头等舱吧?头等舱宽敞些,椅背能放得低,躺着舒服。”
马和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就殷勤地说:“学长,你要睡我的床么?我反正闲人一个,下午回校还能接着睡呢。你日理万机,可比我重要多了。”
冯见雄和蔼地拒绝了:“说什么呢,一个人睡觉的权利还能分三六九等不成?我沙发上靠俩小时就行了。”
几个人把丁理慧冲的泡面吃了,然后各自歇息。
丁理慧大模大样脱衣上床睡,冯见雄和马和纱分别在沙发和床上和衣而卧。
冯见雄没有被子,马和纱就给他拿了两条洗手间里没用过的干浴巾盖着。
北方的冬天有集**暖,所以酒店屋里并不太冷,甚至比南方不开暖空调的还热些。
只眯了两个多小时,闹钟一响,冯见雄花了几分钟醒醒神,洗把脸,就带着马和纱打车出门去机场了。
本来他还觉得女生出门会比较慢,收拾打扮会很费事儿。没想到马和纱倒是清醒得很快,闹钟一响立刻秒起。
冯见雄根本不知道,那张床让给马和纱根本就是白瞎。
因为妹子精神又紧张又亢奋又激动,一会儿怕冯见雄禽兽一会儿又怕他禽兽不如,所以完全就没睡着,白眯了俩小时。
真上了出租车,颠簸着去机场,马和纱到了人多的场合,内心那股复杂的情绪一泄,反而迷迷糊糊起来。
“十七八岁的人,精力这么差?好歹还睡了俩小时。要是徐明那渣,网吧包个夜回来还跟没事人似的。唉,缺乏锻炼呐。”
冯见雄在内心腹诽吐槽了一句马和纱的身体素质,不过出门在外,又是因为他的生意拐带出来的妹子,他也不好不帮衬。
好几次马和纱恍恍惚惚要软倒,他只能勉为其难略微撑住妹子的肩膀,或者扶着她的腰走。妹子也不介意,显然是对他很放心,知道他不会起色心。
一路送上飞机,坐进头等舱,马和纱才总算可以好好放松精神睡一觉。
“摁这个扭,把靠背往后放,可以放到150度都没问题,要飞三个多小时,你好好睡一觉好了。诶,我说过会儿摁,现在先别摁,起飞的时候不许人平躺着的。”
冯见雄亲切地指点妹子如何操作座椅躺下。马和纱虽然坐过飞机,却从来都是经济舱,没有坐过头等舱。两种舱位的椅子是不一样的,所以她还真没操作过,有些怯怯的。
“谢谢。”把椅子调到舒服的角度,马和纱甜甜地对冯见雄嫣然一笑,腼腆地说,“虽然你是为了和慧姐聊正事儿才飞过来的,不过毕竟是你亲自送我回校,我还是该谢你。”
冯见雄显然并不在乎这种感谢:“应该的,你毕竟也算是为我做事,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接触多了你就明白了,既然校友一场,凡是有缘跟着我一起干的,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守口如瓶。只要嘴严实,别听到点有用的干货就自以为是,能力可以给机会慢慢培养。”
“我绝对不会泄密的!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你就算把所有东西都教我,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单干。”马和纱连忙表态,似乎唯恐学长不相信自己的愚笨无能、没有单飞的能力,“那……以后这部纪录片拍完了,我还有机会做些什么么?”
“机会多得是。”
……
冯见雄一大早和马和纱打车离开的时候,当然没有被人撞见巧合发生一次,那还是偶然,发生两次,就不正常了。
昨夜,卫士郎在抓拍到八卦照片之后,也想过花点精力蹲一蹲,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更猛的料来,万一将来当事人红了还能多卖点钱。
不过,当事人红不红还是未知的,要他投入太多精力,他还是舍不得的。
把自己房间的们虚掩着留条缝,听了个把小时,确认期间有丁理慧回去过,然后就再也没人出来,卫士郎就懒得盯了。
反正么,在传媒界和娱乐圈,进屋半小时没出来,就已经够定性为恶劣事件了,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至于留两个小时还是留包夜,差距已经不大。反正除非当事人将来用“深夜聊剧本”这个借口搪塞,否则肯定都是混不过去的。
第二天,丁理慧就正常上工了。
“小丁,你今天状态怎么回事,声音都哑了,这个效果让我怎么合?你生病了,还是没休息好?”
仅仅拍了几段,陈导就对她的状态不太满意,在休息的间歇吐槽了她几句。
还是看在她是投资人派来的份上,才没说更多重话。
丁理慧有苦说不出,只能搪塞:“我……也是刚到lz,有些水土不服吧,抱歉。陈导你也知道的,我是南方人……”
“也没见过你这样的,西疆都去过,也没水土不服,都回到lz了,反而开始不舒服。算了,你这个状态来了也没用,准你一天假,尽快调整好!”
“连嗓子都哑了,昨晚得叫得多狠?啧啧,那么好听的声音,**叫一夜,那男人真特么值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吹箫吹多了吹哑的?”
传媒圈和娱乐圈的人情百态是如出一辙的,见不得别人好,羡慕嫉妒恨的人,到哪里都是一种节奏。
丁理慧的失态,自然会被恶意揣测之人无限脑补。
如果她不红,一切也就罢了。但如果她红了,这颗定时炸弹迟早要爆。
第9章 还乡团
冯见雄风尘仆仆地回到金陵。
飞机快降落的时候,马和纱还睡得很沉,还是空姐过来提醒她把椅背回正、准备降落,她才醒来。
冯见雄一看这妞儿就是太老实了,上飞机的时候空姐要求手机关机她就真关了,所以手机闹钟都没法定。
而冯见雄这种坐惯了国际航班的老油条,对于国内航空独有的无厘头霸王条款,从来都是本着“没证据逮到我干坏事就等于没干”的心态,开个“飞行模式”关掉射频就算数。
虽然眼下苹果机还没进入大陆(马上就要进入了),安卓机更是还没研发出来。如今大家使用的非智能手机,在飞行模式下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但这是冯见雄后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
一出航站楼,马和纱也不好意思问冯见雄回不回学校、两人是否顺路她下意识觉得冯见雄这种生意这么大,这么牛逼的大忙人,肯定是从来都不回校上课的。
所以,她直接就在航站楼门口和冯见雄道别:“雄哥……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你自便吧,我坐地铁进城,哦不,我自己打车回校了,您自便吧。”
她说话的措辞就听得出还有些迷迷糊糊。平素她都是很礼貌地喊冯见雄“冯学长”或者只喊“学长”。如今却不小心喊了“雄哥”。称谓上也是你您不分,思维很是混乱。
看起来,那番彻夜长谈,被冯见雄的口才本事震惊到之后,马和纱的内心更加难以平静了。
冯见雄看着妹子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有些忍俊不禁:“急啥,我也要回校。机场这边打车还要排队,坐地铁吧。坐到莫愁湖我拿了车,送你一起。”
马和纱当然是不在乎坐地铁的,不过她印象里,总觉得冯见雄这样的成功人士是不会坐地铁的。
现在看来,雄哥也是有血有肉的真人。
马和纱的行李很多,而冯见雄只有一个背包,他就很绅士地帮马和纱拖了一个大拉杆箱,上面还搁了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1月份的金陵,不过是刚刚零下,冯见雄去lz只是一天,而且都在有暖气的地方,所以完全不用带什么东西。
马和纱却是在大西北的寒冬里拍了两个星期的戏。那些地方比江南的金陵冷得多,户外零下20度都有,所以马和纱光羽绒裘皮就带了一大堆。
看着冯见雄穿着范思哲的定做风衣,却拉着土气的拉杆箱,马和纱心里泛起一股一样的人情味。
挤上地铁,因为是起点站,靠近车厢边门的位置,还有一个单人座空着,冯见雄就让女生坐了。
“没想到你也跟我们一样坐地铁。”马和纱情不自禁地吐槽,就好像有什么新奇的发现一样。
冯见雄却有些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坐地铁有什么奇怪的?快啊,又不会堵车。要不是仙林大学城那里没地铁到,我直接坐回校还方便呢。”
“可是你应该是……身价过亿的人了吧,不怕坐地铁被人绑架吗?我也没见你带过保镖。”
马和纱说这话时,不由自主就拉着冯见雄的胳膊,试图让冯见雄俯下身来,而她自己也身子微微前倾蹲起来,像是想把嘴凑到冯见雄耳边耳语。
说到“身价过亿”这个词的时候,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就好像地铁上满是坏人,如果说响了立刻就会冒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