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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冯学长在小资阶层和精英阶层中的人气可是很高的,普通准中产阶级也有很多粉。就怕这次一搞砸,基层的粉掉得太厉害。”
听到这个质疑,冯见雄终于开口了。
他傲然而又和煦地安抚道:“西门同学,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问题。你们该操心的是怎么赢得比赛。我有本事赢比赛,自然有本事维持住自己的公众形象。
谁也没规定我们需要‘其词夺理、希合上意’才能赢比赛,对吧?我觉得这个辩题很容易,躺赢吧。互联网自由完全跟民主没有屁关系,甚至只有反比关系,你多活十年就见识到了
我们今天面对的这个辩题,就像90年那届总决赛,金陵大学面对台大时,因为‘贸易全球化会不会导致全人类都向钱看而减少战争’纠缠不清,输掉了比赛但只要往后一年,毒瘤苏联灭亡了,这个辩题其实根本就不用辩,金陵大学肯定可以翻盘。
对于互联网在造成世界割裂方面的危害,甚至咱不说互联网哪怕是未来人工智能出现后,对意见割裂的危害、会制造多少黑天鹅、制造多少‘谁嗓门大谁有理’的惨…案,你们都不知道,对手也不知道,但我可以预见到。所以,放心听我的吧,你们回家睡大觉,等比赛就行了早知道第一场是这个题目,我们还能少备战多休息几天呢。”
……
某城市,某个阴暗角落。
组委会的某些某些不可描述的存在。
阴影大佬一:“这次的题目安排得不错,抽签的时候没有作弊吧。”
阴影细佬二:“没有,不用只要这个题目有金陵师大参赛就行了,不管冯见雄是正方还是反方,对他都没好处。
他当了正方,那就会说出更多资产介及自由话的极端错误,这辈子就被贴上标签了。
他当了反方,那就要么主动为了良心输掉比赛、保住博客上那些自由主义倾向的粉丝,要么就强行强词夺理赢得比赛,但是输掉已有粉丝的民心那些因为他自由主义倾向而粉他的人,是不会在看到他为禁锢张目后,继续粉他的。”
大佬点点头:“不错,目前的情况,对冯见雄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参与几个政治正确争议度不高的辩题,就拿到冠军。而只要牵扯进政治正确的话题,无论正反他都要付出一方面的代价这厮不识抬举多少次了,上次陈杰的事情还敢借题发挥,是要狠狠敲打敲打他。”
细佬:“您说得再对也没有了。反正这个题目不存在既不为禁锢张目、又能赢得比赛的第三条路的。”
大佬很满意,最后又补充了一个问题:“对了,那你们还有没有准备后手?万一这次冯见雄又跳过了坑呢?后面半决赛和总决赛有没有敏感辩题等着他了?”
细佬想了想,为难地解释:“这倒没有……因为后面的比赛很难预料到他们的对手,那都是淘汰赛,而辩题是提前就决定好封存的,组委会有第三方公证监督……不过您放心,有这第一道就够了。”
……
冯见雄足足在清岛游山玩水吃大虾,而且还要到崂山一边看海一边吃,吃完逛逛常公的花石楼,玩了四五天。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预赛的后半程呢,抽完签后先要有前半程的队伍们激烈厮杀。
他们的行踪和做派也丝毫没有保密,着实引来了圈内人不少的关注:
都大赛邻近、题目和立场都决定了,居然每天还要分出时间玩?
冯见雄为此对队友们的解释是:半决赛和决赛的时候,每一场没有那么多时间间隔准备的。我们是瞄准冠军去的,调整好节奏最重要。如果没有把握只花两三天准备辩题就干掉对手,那索性早死早投胎好了。
当然这个解释是不对外公开的,所以对手和组委会并不知道。大伙儿还以为他是太轻敌,看不起那些跑得贼快的香江辩手。
比赛日很快就到了。
冯见雄带着队友们轻装上阵准备打怪升级。
说句题外话,在他们玩的那几天里,上半区的两场预赛已经结束,出线的队伍分别是华南赛区的武昌大学和华西赛区的西交。因此上半区的半决赛会是一场大陆地区大学之间的内战,最后决出的那支进入总决赛的队伍也会是国内队伍。
而下班区的第一场比赛,华北赛区的国内某大学被来自湾湾的台大秒了,所以冯见雄他们如果胜出之后,半决赛就要再跟两年前一样碰一下台巴子,但总决赛注定是跟国内大学内战了当然,如果冯见雄输掉,那么总决赛还是可以看到海峡两岸的对抗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废话少说。
比赛日,双方进场,主持人介绍评委。
到了国辩的正赛,评委们的档次终于恢复了不少,再也不用面对那些顶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知名评论员”、“东方卫视知名评论员”等长串头衔、但实际上屁民们一个都不认识的家伙了。
老面孔的北大张教授、复旦蒋教授、央视罗胖子、阿狸高大松,等等。
这也省了评委们来反蹭选手的热度。
“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首先有请正方一辩进行立论,时间是三分钟,请!”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有点邓文迪气质的香江女大学生应声站了起来,似乎极力在模仿着c碧池的语调神态,听着很是“悲天悯人、普世救赎”。
“……众所周知,政治民主是数百年来人类进步追求的xxx……”
“言论自由同样是从弥尔顿时代就被热爱民主和求索真理的前辈们奉为圭臬的xxx……”
这些话没必要说全,免得太水,反正一度娘都是一箩筐,立意就是一句话:开局就把自己摆到正义的制高点上。
说完定义扎稳篱笆之后,正方开始论述泛言论自由对民主的帮助,比如让人们有更多知情权、可以更好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行使自己的权利、找到自己的同类、跟异观点者辩驳讨论发现盲区……
不过相比于一开始的唱高调,那个香江女大学生对后面这半部分的立论听起来并不是很有力。
或许是他们在准备比赛的时候,实在想不到反方会从什么角度进攻吧,这样一来,正方要顶着先发言的劣势,也就只能泛泛空谈了。
立论的最后,那个女学生才加入了一点“假设”的反击点,比如:“当然,或许有人会说‘过于泛化的言论自由,也有可能导致网络暴力、造成‘沉默螺旋’等暂时性的民意表达弊端’,但我方认为这些小问题都是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也必然随着发展和技术的进步而自行解决……
综上所述,互联网带来的言论自由深化,是有利于人民更好的知情、监督、表达……因此有利于政治民主的进步。”
……
“搞这么悲情,这什么套路?觉得他们有些犹豫不决啊。到底是想赢比赛,还是把自己打造成‘为民请命但是被压迫的悲情英雄’?一团乱账么,要我看,他们队伍自己都没团结好,有些人求赢,有些人求悲情。意见都不统一,这场比赛更轻松了。”
冯见雄听着对方的立论,就在那儿跟虞美琴稍微窃窃私语地讨论了几句,神情很是轻松。
对方即将说完坐下时,冯见雄还不忘轻轻地握了一下虞美琴的手,鼓励道:“这次的题目,咱调整出场顺序果然调对了,发力点就在一辩。我还要在后面carry节奏,立论就看你了。”
他之所以有此一说,是因为这场比赛战前,金陵师大队四名队员集体讨论了新战术,然后把虞美琴顶到了一辩的位置上本来一辩应该是一支队伍里对应变能力要求最低的位置,虞美琴这样的主力经常打的是四辩,而冯见雄在中间主持自由辩论,把一辩交给最弱的队友。
但是,往年如此,主要也是因为金陵师大队抽签时概率比较诡异、经常打正方。而正方的一辩不需要考虑应对,所以才弱化特别明显。
这次抽到的是反方。又恰好是那种“正方很难预测反方如何立论、如何预防”的题目,所以反方把一辩放上强力队员,正好可以发挥全部火力。只要说得好,完全可以营造出一种“原来正方的立论完全是在东拉西扯没着调”的先声夺人。
当然,虞美琴要说的话,大多数还是跟冯见雄讨论过、形成了十几组合预案的。并不可能完全靠她自己的临场急智解决。急智和应变,都只是起到一个牵线搭桥、融会贯通的纽带、线索作用。
“好,正方时间到,现在有请反方一辩理论陈词,时间也是三分钟,请!”
随着正方一辩坐下、主持人说完过场话,虞美琴终于气势捭阖地站了起来。
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今天的辩题是讨论‘真正能够实现的民主政治’的好处,那么我想我们作为反方就不用辩了,肯定是有好处的。如果今天的辩题是讨论‘真正能够实现的言论自由’的好处,那么结论也一样,我们也可以放弃抵抗了。
幸好,国际大专辩论赛是一档出题一贯有质量的比赛,所以不会出现那样的辩题。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互联网带来的言论自由是否有利于政治民主’那么,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就必然绕不开‘互联网的深化和发展、会带来什么样的‘言论自由’泛化’?而政治民主的追求形态,又该是何种表现形式?
很可惜,我们在正方的立论中,完全没有看到一丝一毫这方面的讨论,而只是在空谈‘实现之后的好处’。为此,我方不得不泼一点冷水:如果真的可以实现,政治民主当然是好的,但事实是,数百年来,在全球范围内,任何一个国家,政治从来没有真正完全民主过。而互联网带来的言论自由方面的变化,也不会对其有任何正向的促进作用。一切持有那种幻想的人,都是在缘木求鱼。
下面我方将展开详细论述……”
一言既出,语惊四座。
“什么?地球上,任何时候,任何国家,都从来没有真正民主过?那美国怎么说?法国怎么办?”
“这是在故作大言哗众取宠吧!”
观众席上,直接炸开了锅。友邦人士,莫名惊诧。
第117章 江湖规矩单挑啊
“或许是因为对方辩友们觉得‘民主’这个概念本身已经过于不言自明了,所以我很惋惜,没有在她的立论中听到任何对‘民主’这个词本身的定义。为了说明我方观点,我不得不仔细抠一下字眼。
所谓民主,我们查《辞海》也好,看百科也好,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强调‘按照平等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来共同管理国家事务的国家制度’。
其中,根据中外文献的不同,在部分表述中,还加上了‘在一定阶级范围内’这个限定语不过这不重要。”
虞美琴说到这儿,略微停顿了一下,大约只有一两秒,让听众和评委有个理解时间。
果然有些外行看热闹的观众很快开始纠结为什么“这不重要”。
不过懂行的人,都能在这两秒钟里就自动过滤掉这个差异。
因为众所周知,这个“在一定阶级范围内”的表述,只是某些国家为了把一部分人排除在“人民”这个定义之外的,没什么好多说,也对辩题确实没有影响。
虞美琴余光一扫,就知道评委们已经反应过来了,所以她把握好了节奏,继续说道:
“因此,谈是否实现了民主,实现民主的程度如何,一个关键的衡量指标,就是看一国政治的运行,能够被多大比例覆盖面的人群所左右。比如,如果一个国家的选举,只有20%甚至更少的人能起作用、对结果有影响,这无疑不是民主。在演变的过程中,如果这个比例变得越低,那么我们就能说,这个过程对于政治民主是不利的。
有人说美国一贯很民主,可是近年来我们观察美国的选举状况,看到的是什么?去年奥黑马和麦凯恩竞选的时候,美国白人男性选民当中给麦凯恩投票的比例,略高于奥黑马。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奥黑马以比较明显的优势胜出。这里面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那次大选的选民投票率上涨非常厉害
有占到美国潜在选民人口大约九分之一的黑人,他们几十年来都没有行使过投票权。一旦出现一位带黑人血统的候选人,他们就一窝蜂的投票。很多黑人选民在接受采访时,无一例外表示自己是文盲、其实听不懂任何施政纲领。但这一次他们就是愿意看皮投票。
最后奥黑马在黑人选民中的得票比例是98。4%”,而且这部分选票最终占总有效选票的比例超过了20%。
这样的例子我们还在历史上看到过很多很多,每一次革命爆发的时候,如果真的可以复盘统计人口,都可以发现被奴役而揭竿而起的人,其实大多数都没有达到总人口的半数。法国大哥命的时候只是巴黎出了点资产阶级和赤贫者的骚d,就不小心掀起了杀人夺宝的热潮。
明末李闯张逆流贼兴起的时候,活不下去的只是陕、豫而已(还有部分山东),占国家总人口的不到两成。
可见很多时候影响历史和民主进程的,并不是大多数寡欲的人,而是一小部分强欲的人。商业社会之所以有二八定律的原则,也是这个道理20%的强欲者对一个领域的格局影响,要大于80%的无所谓者。
因为那些无所谓的人不会团结起来,所以在面对每一次小的对抗时,他们都不如那20%进攻性强的异见者有‘局部兵力优势’,从而被那10%~20%的强欲者‘每时每刻联合大多数、打击一小撮’最后收拾掉。
建奴在扬州十日的时候,嘉定人漠视地看着这一切,嘉定三屠的时候,江阴人依然默默地看着这一切,阎应元和他的战士再次被屠杀的时候,昆山人还是看着这一切,难道建奴和流贼的成功就能证明他们是当时的‘大多数’么?
而随着互联网等新传媒发展的加剧,我们看似遇到了一个言论越来越自由的环境,但实际上得到的却是‘沉默螺旋’我很高兴刚才对方辩友在立论的最后,居然敢主动提到这个概念,并且说‘这无关紧要、只是发展中导致的问题,必然随着发展被解决’。
沉默螺旋是什么?就是指如果一个人感觉到他的意见是少数的,那么他就比较容易放弃表达,因为害怕被多数的一方报复或孤立。尤其在互联网时代,因为信息传播的过泛滥,人们很容易通过媒体进行‘什么是公众主流观点’的判断。
因为人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被孤立的恐惧,从众,不愿意发声,就如同鲁迅先生写的那样在铁屋子里装睡。而且互联网让他们很容易知道什么观点可以导致他们被‘主流群体’孤立,情况只会更加恶化。
所以互联网带来的并不是真正的‘主流观点’,而是嗓门大的人、懂得如何带节奏的人,带出来的观点。历史上那一小撮愤懑强烈、动手**强烈的人,会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加可以压制无所谓的大众。
而‘大众’显然没有完成自己的角色转换,他们依然和传统时代那么漠不关心,最后只会在互联网的浪潮下,声音越来越小。
正如人类的社会科学、道德伦理的进化,始终跟不上自然科学和应用技术的发展速度。互联网带来的新式言论自由,并没有让‘大众’这个基石在为人处世上适应它。综上所述,这种畸形的自由,又何谈有利于政治民主……”
……
脑洞看似很大,但如果要冯见雄自己来说,他只会说得比虞美琴更烂。
主要是他知道的太多,能说的又太少他的很多论据过于天马行空,眼下这个时代还没有发生呢。
因此,他在排练的时候,只能选择把思想告诉虞美琴,让虞美琴自己想办法理解、不能理解也要硬理解,然后自己找论据素材往上凑。这也是为什么虞美琴的理论陈词听起来有些支离破碎的原因。
不过,幸好她的整体理论比较标新立异,能够在高屋建瓴的角度拉到一些全局分。所以哪怕细节和线索衔接上稍微有些破碎,也能跟对方打个平手。剩下的就靠自由辩论和交叉之争的时候补足了。
而且,让虞美琴自己找证据,最大的优势就是肯定不会出现“穿越者”这种漏洞。
“二八定律是听说过的,沉默螺旋也听说过,不过感觉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领域。这么天马行空地硬凑起来,用于说言论自由和政治民主的事儿,会不会太牵强了?”
“但是,这个角度从来没人考虑过,一下子也想不到明显的逻辑漏洞,似乎也不无道理……”
几个中立的评委们,都是如此这般思考,一时陷入了犹豫。
香江大学的二辩也觉得要相应对虞美琴的“胡搅蛮缠”,着实过于滞涩,因此他紧接着发言时,似乎并没有多少正面交锋。而是依然拿民众的知情、表达这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