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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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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元道:“人各有志,齐某不便相强,告辞了。”
  他拱拱手,带着人去了,倒是把找边的几个人呆住了。
  回到了客栈,大家都有劫后重逢之感,而楚平对陆华尤为感激,如果不是他,他们三个人是死定了。
  在客栈中休息了两天,朱若兰已养好了肩伤,恰好又遇上了燕玉玲原有的主舰,那是来接燕玉玲她们的,燕玉玲已经跟随刘笑亭等人骑马陆行了,两下错过了头。
  楚平感到一路上的阻碍重重,不知道宁王还派遣了多少人追杀他们,于是改变了原意,干脆乘舟直放金陵,在船上不靠岸,至少安全得多。
  石生与陶术祖被遣去处理冷剑堡的善后,陆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船。
  这是一个月圆夜船在江心顺流而下,楚平忽然高兴了,抱了燕玉玲的古琴坐在船上抚琴,朱若兰以洞萧为和,葛天香会弹琵琶,于是借用了燕玉玲的玉琵琶,三个人在船头上一面奏乐,一面赏月,构成了一幅行乐图。
  弹了几支曲子后,三个人的心境中充满了平和之感,楚平叹道:“若兰,记得上次在金陵刘笑亭的松雪园中,我们合弄过一回音乐,忽而流光半载了,这半年来我们西出大漠,跋涉万里,九死一生,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险,只有今天算是最平静的了!”
  葛天香则望着他笑道:“相公,不知怎的,我依然有点不寻常的感觉”
  楚平哦了一声道:“怎么样的不寻常呢?”
  葛天香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事情,而是天翻地覆,极为重大的事情!”
  朱若兰笑道:“天香姊,你是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葛天香道:“也许是这样吧,不过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倒也并非是完全无稽,每当我有这感觉时,总是会发生点事情,百试不爽!”
  朱若兰道:“这么说来,天香姊竟有预知休咎,先测灵变的能力了?”
  葛天香道:“兰妹,我不是在跟你说笑话,虽然我知道我很荒诞无稽,但每当我有这种时,就一定会发生事。”
  楚平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冲动?”
  葛天香的神情有点扭促,想了一下才道:“说出来你们不许笑我,那是一种想要洗澡的冲动。”
  朱若兰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天香姊,我听说你以前杀人多半是在在沐治时。”
  葛天香点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为这件事很多人对我生出误会,认为我是故意的,使我感到也是有口莫辩,因为我自己也感到难以解释,只好说我有洁僻,非经沐浴后无以入眠,而且为了遮掩这种解释的勉强,有时我迫得在不想洗澡时,把脚上料理妥当,水已凉了,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跳下盆去…”
  朱若兰听得莫明其妙地道:“这就怪了,别的事还可以勉强,你洗不澡,难道还有人会强行干涉不成!”
  “那当然没有,但是正因为我有那种毛病,我必须维持那种解释,才容易使相信,为了要使人相信,我就必须要维持每日一浴的习惯!”
  “天香姊,你究竟是什么毛病呢?”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每当有事将要发生时,我会全身冒冷汗,湿腻腻的,不洗澡简直过不下去,同时一面冒冷汗,一面则又胸口闷胀异常,一定要把窗子全打开透得过气来,这种毛病在夏天也还好,在冬天也是一样的,以至有人以为我是故意敝开窗户,当众裸浴,诱使人来犯罪,那真是天地良心。”
  朱若兰笑道;“传言固不足取信,但是那些人,如果看见你这么一位绝代尤物,打开了窗户,尽示妙相,难免不会想入非非的!”
  葛天香红着脸道:“所以我尽量地忍受了,只要不是持着武功硬想欺负我的人,我都原谅他们了,对那些闯入者,才用阎王帖子,不过略可告慰的是真正死在我阎王帖子下的人,多半不是为劫色而来,而是存心要杀我的人,他们趁我那个时候下手,其心已可诛!”
  楚平笑道:“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似乎没有给我那么些个机会,一动手就以阎王帖……”
  “那一次我是全无警兆,而且是真正地在沐浴,心里全无准备!”
  朱若兰道:“前两天呢?”
  葛天香道:“是的,我感到很烦躁不安,但因为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能像发神经似的,突然叫人给我备水侍浴,所以我只好出去吹吹风,透透气,好容易才舒畅了一点,那些杀手个已经悄然而至了!”
  楚平道:“现在你又有那种感觉”
  “是的,我先是打了个冷战,接着身上似有汗意,但只是那么一阵子,想来虽有凶险,大概也不会很严重!”
  才说到这儿,她又打了个冷战,眼前忽地一黑,因为不知何时,忽长空鸟云掩月,眼前暗了了来。
  接着雷电交作,豆粒般大的暴雨间以拳大的雹粒也落了下来。声势很惊人,大家只好躲进了舱中,楚平道:“舵叶已摧,船也失了控制,雹霸疾作,这是突生的变故,大家最好要小心一点,每个人都要作应变的打算,随时准备弃船,天香,你不会水性,找根绳捆两块木板在身上,若兰照应她一点…,,
  船上另有小红小绿为首的十数名诗女倒都是会水的,楚平要陆华跟她们,大概也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舱外已风雷大作,楚手冒着疾雹到外面看看,只见迎面一片黑影如山压至,那是一条大船,拦腰撞上飞燕肪十几倍,船头包着铁甲,似乎是战船,但楚平也只来得及看见这些,身子被懂得飞起,楚乎连忙一提气,正想运转身形,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忽然大船上飞出一道黑忽忽的索影,未等楚平稳住身形,身上已经被一个紧紧的力量拉住了,直向大船的舱中扯去,势子极快,极为有劲。”
  楚平是识货的,他在索影临身之际,曾经振了一振,可是那道索子围在身上竟如同有感觉一般。
  他的身形才动,长索轻轻一抖,把他的人扯得急转,一面转,一面加重了身上的束缚,困得更紧了。
  楚平知道控制这长索的人是个绝顶高手,人在空中,他是无法振脱的,为今之计只有装作功力平常,由得对方拎去,在对方疏于戒备下,再行脱身还对产为有力,而且这一次形势对自己更为不利,因为自己是乘了一条船,船上有十‘几个人,虽然只有一个葛天香不解水性,但是座舟已碎,这边船上有好些高手在,力斗万难是敌手,如果被抓了几个,想要救人就难了,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抓住,看看自己这方,多少人被擒,而后再会合他们一起营救。
  打定了主意,他只挣了两手,就任由对方给扯进了舱里,又被人点了穴道,加速困绑了几道,被人提了起来,扔进一个好像是长形的木箱,砰的一声,上面加了道盖子,接着听见加锁的声音。
  楚平并不慌,他感到对方点穴的手法很平常,只要运气一冲,就可以冲开,而且因他的绳子虽然粗,却是连身子带双臂一起困紧的,他只要冲开穴道,施展缩骨法,就可以把双臂脱出,只要两只手能行动,楚平就没有可怕的人了。
  楚平深吸一口气,目前已无可做的工作,只剩下对方在什么时候放他出去了,但是楚平毫不着急,他觉得大可趁这段空间的时间养足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平听见了有人谈话。
  首先是一个低细而微哑的女子声音:“启禀二位姑娘,王府的柳寒山师爷舟求见。”
  然后是一个极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倒是很快,叫他过来吧!小芬等他过来后,你就带三个人过他的船去,把他船上的人全部解决掉,不能留一个活口,也不能发出一点声息,听得懂吗?”
  “是,不过,姑娘他船上有二十多个人呢!”
  “丫头,你别软心肠了,更多的人你都杀过!”
  没多久,果然又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柳寒山参见二位姑娘,也恭喜二位姑娘建此殊功!”
  仍是那个被称为姑娘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好了,姓柳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有!轻巧宝剑一口,玉壁十对,明珠百粒!”
  “把东西拿过来,然后带着你要的人走!”
  接着是钻然拔剑声粒粒珠子落盘声!”
  “柳寒山,咱们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交的货物,有一项不对,你可就有舒服的日子过了!”
  “姑娘说笑了,在下怎敢欺骗二位姑娘!”
  格格一连串的银铃娇笑:“姓柳的,在本姑娘面前还没人敢耍赖过,你倒是不妨一试试看!”
  一阵嘿然的干笑:“姑娘言重,柳某有两颗脑袋也不敢在两位姑娘面前捣鬼,东西在这时二姑娘查收。”
  钻钻一阵弹剑的声音;“柳寒山,这把剑倒是好剑,只是怎知它是轻巧剑呢?”
  “这把剑柄上雕有剑名为证”
  “那也算不了什么证明,柳寒山,你想哄我们姊妹不识货,随便找柄剑,刻上两个字就来打过门吗?”
  “二姑娘真会开玩笑,这剑还有几处特微之处,在下可以指给姑娘看!”
  接着是脚步声然后是啊的一声重坠声,另一个女子询问声:“妹妹,你怎么杀了他呢?”
  “为了要证明它是好剑,因为剑是有来杀人的,好剑杀人很干净俐落,这把剑还真不错!”
  “哈哈,妹妹,还是你懂得多,反正你也过了杀人的瘾,该我的事儿了妹妹,麻烦你把那小伙子给放了吧”
  楚平又被人提了出来,他从声音中听得见的主人是两个姑娘,而年纪也不大,只是手段太毒了。
  可是等他看见两团大肉丸坐在船舱中,他的确大吃一惊,那是两个胖婆子,胖得出奇,胖得难以使人相信。
  那恐怕只有肉山两字才能形容得淋漓尽至,可是楚平想到她们的来历时,却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了。
  这两人是一对姊妹,而且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
  大美人是她们自己称钻自己的话,因为她们自己以为很美,但在一般人背后的说法中,却只承认了那个大字。
  这个大字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因为她们的体态不但是大,而且大得惊人。
  姊姊重有五百斤,妹妹小一点,只有四百九十九斤,一个身高九尺,腰大个围的壮汉,体重也不过两百斤,那已是很难得了,可是这一对姊妹,居然有着一身令人难以相信的武功,而且高不可测。
  因为身子太肥胖了,她们不太愿动,每人都练就了一手流云飞袖,那是柬丝成棍,内家劲力的至高表现,仅凭一只罗袖,舞动起来,却可柔克宝剑之利,刚可断铁石之坚,而这一对姊妹的流云飞袖则更是异于寻常。
  一般女子的罗袖最长也不过五六尺,她们所使的却是一对采带,长出十倍有余,足有六七丈。
  两条采带平时常在她们比大号小缸更粗的腰上,对敌时轻轻一掷之威。
  因此般成名江湖高手,据说手下无一招之敌,谁碰上她们都是第一招被掷走了兵器,第二招被另一条采带缠上了腰,拖过去。
  而她们杀人的方式更怪,不假刀剑,把人拖过去时,抛在地下,然后用她们五百斤重的身子往下一坐。
  就凭这一压的重量,足可使任何人骨断筋裂,不压成个肉饼,也难逃七孔流血,喷血汗孔之灾。
  两人没有姓名,自称为大美人,二美人。可是一般人在背后称她们为大罗刹。二罗刹。
  二十年前,两姊妹联袂找上洞庭湖君山水寨,就凭一手罗袖袖妙,把名震五湖的水寇神追太保钟雄压成一堆肉浆后,接下了君山的水寨,成了水寨之尊。纵横绿林道,二十年来,无人敢樱其锋!”
  楚平没想到会遇上这两个女魔头,倒是为之一怔,先前听得很明白,这两人也是应宁王之召来杀死自己的,可是她们的居然又把宁王派出的师爷给杀了,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两个胖婆子的眼睛本就剩了一条缝,此刻似乎对楚平十分欣赏,眯得只剩一条线了。
  楚平好得是如意坊的出身,对江湖上知名人物都有个底子,知道他们的好恶喜憎忌讳,虽是满心厌恶,却仍是装出笑脸道:“原来是二位大姐,小弟失敬了”
  他知道这两个魔头丑人多作怪,最忌讳人家说她们老,却最爱听年轻小伙子称一声大姐!”
  果然这一声大姐叫得见了效,大罗刹的胖脸上堆起笑容,笑得脸上的粉直往下落,就像是下雪一般,娇滴滴的道:“哟,小兄弟,瞧你这张小嘴多讨人喜欢,这一来大姐倒是怪心疼的了,给你松了绑吧!”
  粗得像大树干的膀子一抬,腰上采带飞出,在他身上一点拍拍轻响困在楚来身上的十几道麻绳如遭刀割,纷纷断裂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凭这一手,已见其内功之精纯,楚平暗自心惊,拱手笑道:“多谢大姐,大姐好俊的功夫!”
  大罗刹咯咯一笑道:“兄弟你也不错,那些麻绳早被你背后弄断了,大姐只是送了顺水人情!”
  楚平更为吃惊了,对方不但武功惊人,观察力之敏锐尤足惊人,自己弄的这点手法居然没瞒她们。
  但是楚平却从容地笑道:“小弟这点能耐,怎敢在大姐面前卖弄呢”
  大罗刹又笑了:“我们姊妹就喜欢俊小伙子,诚实的男人,谦虚的少年,难得你三者俱全,看来你这个小兄弟是很好相处的坐下来!”
  尽管她们的人丑,无可讳言,她们的声音是真的美,娇柔轻跪如十七八少女,楚平只有感叹着上天何以会给她们这么一付好的嗓子,但仍依言坐下。
  二罗刹也笑了:“我们也喜欢听话的好孩子,你居然是如此听话,姊姊就更喜欢了!”
  楚平道:“小弟听见宁王请二位出头的!”
  大罗利道:“兄弟,你想必也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
  他一点都不隐瞒,大罗刹更高兴了:“宁王出了二十万两银子,要卖你跟他女儿的脑袋,我们虽然受聘了,却不想照他的意思做,所以我们做翻了那个师爷!”
  “小弟听见了,对二位大姊十分感激!”
  大罗利笑道:“别客气,我们可是另有图的,宁王只出二十万两银子,我们知道,那笔钱不算小数,可是知道你是如意坊的东主,就不在乎那些钱了,至少你可以拿出十倍来孝敬大姐的是不是?”
  楚平想想道:“如意坊拿得出两百万两来,但是一定要用在有意义的地方。”
  大罗刹一笑道:“大姊会使他们感到很有意义的。”
  她的身子像块巨石般地起,对准楚平扑到,楚平再也没想到这么胖人,会有这么快的身法,躲闪已是不及,只得咬牙力抗,但是大罗刹却只轻轻地坐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一点重量,楚平想挣扎,却又发现她身子竟重如山岳,一动都不动。
  “楚平拱手放弃了努力道:“大姊,小弟心服!”
  “大姊不要你心服,只要你拿出钱来,你知道两个姊姊不但嘴刁而且肚量大,一餐要吃掉二三十只乌骨鸡,为了要保持皮肤细嫩,每天还得吃下两升的珍珠粉,没办法,只好向你这个阔兄弟伸伸手了!”
  二罗刹也含笑道:“姊姊,你就这么坐着好了,有钱的男人总是小气一点的,但是女人却大方得很,我们不向他要,自然有人肯出钱的,丫头,把楚少夫人请进来!”
  跟着外舱走进三名女子,前面是朱若兰与葛天香,后面居然是个二十二三岁,身材窈窕秀丽的女郎,穿了一身青衣,手中执着剑,跟在朱葛二女之后,她们一见楚平压在大罗刹的身下,不由脸上变色!”
  大罗利笑笑道:“二位别紧张,奴家正在跟楚兄弟亲热着呢,你们家这个汉子没良心,重财轻义,为了二百万两银子,居然把你们给卖了!”
  朱若兰自然不信,而葛天香却是风闻这一对魔头的心狠手辣,触发了她的江湖气跳着脚战个百万身价呢,若是你们这一对活宝,赔上个两百万,看看有没有人肯要你们!”
  朱若兰不禁怔住了,她实在难以相信葛天香泼起来会是如此,便是略一思索,即已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也笑笑道:“天香姊,你错了,她们是武林中的有名的大美人,二美人,你虽是武林第一美人,但是排名在她们之后,只能算是第三美人,如果我都能卖个两百万,她们的身分自然要高几倍了。”
  葛天香一怔,她没有想到朱若兰也会如此开口的,她是见到楚平被压在大罗刹身下,只要能把大罗刹激怒移动身躯,楚平立可脱困而出,所以才破口大骂起来,那知朱若兰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况,接上她的话头,配合搭档,奚落起来,而且话锋更尖利。
  但两名女子能同一心思,葛天香就更为放得开了,笑了一笑问道:“兰妹,人家卖这一对肉山来干什么!”
  “用处大了,第一,这么肥胖的美人儿,几千年来也难得一见,把她们用绳子牵了拉到大街上热闹之处,外面围个布景,敲起锣鼓,一两银子看一看,谁不想赶个稀罕,只此一端,不出一年,就可以赚进个百万两。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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