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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沧海变成桑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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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势道?

  冷凝更把先前计划给忘得不知去向,看看阿闲不妙,端起木棒冲将来,就去
捅那虎头。虽说手臂发软没有力度,无巧不巧,那棒端恰好插入柔软的虎耳。大
虫吃痛,一摆头,丢了阿闲,朝她反跳过来。冷凝危急关头,身手不觉巧了十倍,
棒端在地上一点,一个撑竿跳,蹦上一棵树枝桠。还没来得及爬得更高,那虎往
上一扑,前爪伸出,揪住她衣裳后襟。

  初春寒冷,大家穿得都还是夹袄,不易撕裂,给这么一挣,顿时又掉下来,
扑地摔上虎背。这时节也没什么章法,只一扣手揪住虎皮。那边阿闲已经一骨碌
翻身起来,也顾不得按原计划操练,横棒掠地,直打虎腿。那虎一跳,闪过这一
击,尾梢一剪,将阿闲掠倒在地,竟不停留,一声长啸,往前直去。

  冷凝伏在虎背上,便只觉双风贯耳,扑面生寒,更兼深林中枯草老藤,如刀
如镰,各挺了尖尖利刺、弯弯刀锋,没头没脑地向脸上割戳过来。一时松手不得,
不松手亦不得,此时间才算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就这么左右为难,
又不知奔过了几座山岭,风驰电掣之中,只觉得时光如梭,她早已经熬过了一世、
一世、又一世。

  狂奔之中,那虎四足着地,忽地一顿,说停,居然就停了。冷凝一个不防,
顿时一个倒翻筋斗摔将出去。甫一落地,就知不妙,那虎已经低呜一声,扑将上
来。情急中往腰里一抹,一支剑花镖刚刚捉在手中,老虎已经扑到,冷凝眼前一
黑,右手一挥,也不知道算是射呢,还是算戳,胡乱打出镖去。

  人生如梦清溪边的码头,已经有人在饮马了。东方佳木牵马过来,先前那人
便拉着马,让开一块地方。早春天气,还料峭着,畜牲们也都知寒知热,对于眼
前这一条明澈澈的清溪,竟不感到兴趣,各自站在低岸上,远远地伸长脖子喝水。
东方佳木在青石码头上俯下身去,抄起一捧水来洗脸。跑了大半天的路,早已是
一脸风尘。

  一捧水抄起来,还没挨到脸,“咚”,便有一粒石子打进溪去,溅了他一脸
的水花。不必回头,东方佳木也知道这是谁在顽皮——在这块地面上,除了路口
玲珑斋里的玉玲珑玉大姑娘,还有谁敢跟他这样没大没小?也正因如此,东方佳
木更是坚持着把所有影响仪容风采的浮灰尘土都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湿淋淋地扭
头。靠岸边的柳树底下,果然是玉玲珑,穿一件鹅黄衫子,扯着柳丝,笑嘻嘻地
朝他看过来。

  玉玲珑那张脸,本来就下颏尖尖的象粒瓜子,几个月不见,更见得瘦削了,
还有点儿发青,整个儿看起来,倒象是姑娘们挂在耳朵珠子上的青玉坠子。东方
佳木“咦”一声,起身道:“几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玉玲珑本来在笑,听了这句话,笑容就有些僵,手上一不经意,擗下根柳条
来。东方佳木打量她一会,忽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玉玲珑
捏着那根柳条,疑惑地看着他,却听他道:“是不是相思成疾,想念你木头哥哥
了哇?”话音未落,那姑娘早抡起柳条,兜头兜脸抽将过来。东方佳木嘻嘻一笑,
也不躲闪,那柳丝便挟着一声轻响,着着实实扫在脸上。

  这一来,玉玲珑倒有些不过意了,忙道:“疼不疼?”

  “你疼不疼?”东方佳木拈着枝梢儿轻轻一挣,反问道:“心眼儿里?”

  玉玲珑“啐”一口,拿他倒也没有办法,一挥手,把柳枝扔了。东方佳木伸
手接住,敛了笑容,道:“不跟你说笑了。你木头哥哥可是饿惨了,走,这就照
顾你玲珑斋的生意去吧!”

  玉玲珑却不动身,站在树底下,又拉住几根柳丝,往河里踢落一粒石子,道
:“就是饿惨了,也只好先忍一忍。店里面,正有几个太阴教的人呢。”

  “魔教?”

  “嘘!”玉玲珑急道:“你说话也谨慎些儿,给官家听到了,麻烦不小!”

  “左右这里没有官家,”东方佳木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在河边饮马的另一个
人。那人二十七八年纪,一袭青布长衫,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穷书生打扮。只掠一
眼,又跟玉玲珑道:“再说,你木头哥哥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来着?太阴教‘靖难
’起家,本来就是魔教么!便是今上……”

  “爷爷!”玉玲珑急得只叫一声:“你这一番道理,只合与忧国忧民的英雄
大侠们理论去!我们升斗小民,只知道谁坐了龙庭便是皇帝,是‘靖难’也好,
是别的也好,哪还管得了那么多?退一步说,你不怕麻烦,我还怕呐!你也该为
我们想想!”

  东方佳木一笑,也就罢了,道:“好好好,好汉做事一人当,我不连累你!
我只问你,为今上荣登大宝立下汗马功劳的太阴圣教的若干劳苦功高的教众,跑
到青城山下玉大姑娘的贵店中来,所为何事?”

  玉玲珑这才松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走这几个月,可是出事了。本来,
你们青城派跟太阴教西南堂虽也是磨磨擦擦,好在都没撕破脸皮。这一下,可有
点不好了呢。我听你几位师兄弟说,好象问题就是出在明月楼。成都府谁不知道
你们明月楼的红气?偏是那个大厨被太阴教挖走了。挖走也罢了,生意场上也没
什么可说的,偏是被挖走的那个大厨又不长命,不上几天便死了。太阴教便说,
是你们杀的。”

  东方佳木笑道:“虽说我们的嫌疑听起来似乎大一点,可要说天底下猝死的
人,也就多了去。太阴教要这么说,可要讲证据。”

  “就是找不到证据呵!”玉玲珑道:“如果找着了证据,事情倒好办了。太
阴教一贯有官府撑腰,直接上青城锁拿凶手,不就得了么?偏是找不着证据,事
情这才麻烦起来。你想他们那么强横的人,哪能吃这种闷亏?从此三天两头便到
你们家各处场子找麻烦。至于你那些师兄弟,当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结果两下
闹起来,天天打架也还罢了,双方各出几条人命……”

  “什么!?”

  玉玲珑瞅他一眼:“不要紧张。在下面看场子的,都是些记名弟子,我想你
应该不熟识的。只是如今闹成这样,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双方都有些弹压不住了。
我这里当着路口,天天能见到几个青城弟子溜下山来,往成都府去打架。那边呢,
也时常有人溜到这边找麻烦。比如我店里现今的这几个,就是这样了。你要是被
他们撞见,不用说,又是一场好打。”

  东方佳木咽口唾液。玉玲珑正色道:“我可警告你!你若敢在我这里做什么,
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那几个人刚来不久,点酒点菜,总还得吃上一阵。你就在
这里老实呆着,妈妈刚做了些粽子,等我给你拿几个过来——你少动什么歪脑筋!
再告诉你,明天大家就要和议了,听说太阴教西南堂堂主秋夜梧约了他……你师
父在江风楼上会面。你现在若是惹事,回山去,还不被他一顿发落?”

  东方佳木嘻嘻一笑,还没说话,那边一直在饮马的书生插嘴道:“姑娘拿粽
子的时候,可否也帮小生拿一点?我也饿了。”

  玉玲珑奇道:“饿了就去店里吃饭呀!那太阴教是跟青城派过不去,又不是
跟你!”

  那书生摇摇头:“还是免了吧。小生平生,就见不得人家好勇斗狠,更何况
还是几个好勇斗狠的人合在一起?姑娘还是行行好吧,也帮着带几个粽子来,这
里先谢过了。”

  玉玲珑一笑,伸手一指东方佳木,向那书生道:“那你这次可眼拙了!殊不
知这一个,才真正是好勇斗狠的祖宗呢!你跟他在一起吃粽子,却不害怕?”一
句话说完,也不解释,径自笑着去了。那书生见她去远,向东方佳木笑道:“好
标致的小娘子,你媳妇儿?”

  “小心说话!人家可还是大姑娘呢,”东方佳木道:“这话要让她听到了,
看不抽你一顿!”

  那书生笑道:“那不是正中下怀?我看你刚才不就被抽得蛮舒服么?”

  东方佳木失笑,觉得这书生倒也有趣,笑道:“这你也能体会得到?可见在
家里,时常挨抽吧?”

  “可不是!”书生道:“就是我家娘子擅用烧火棍,这就让人不能坦然受之,
非得落荒而逃不可了。”

  两人大笑声中,玉玲珑早是快手快脚提了一盒粽子过来,见他们笑得欢快,
不免好奇:“你们笑些什么?”那两人只是乐呵,哪里回答。东方佳木信手拿个
粽子,一边剥,一边直看着她。玉玲珑让他看得不自在起来:“又怎么了?”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东方佳木道:“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没出什么
事吧?”

  玉玲珑蓦地里低了头。东方佳木紧追着看下去,便见有两颗晶晶莹莹的东西,
从她浓密的睫毛底下翻涌出来,“啪”地一声,打在食盒盖子上。

  “是出了什么事?”东方佳木慌忙把还没咬下去的粽子又从嘴里拔出来,急
道:“是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揍他!”

  玉玲珑使劲埋着头,半晌,又使劲摇摇头。

  “没事?”东方佳木道:“没事你哭什么?”

  “人家哭……是因为,”玉玲珑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睫毛上细碎的亮,勉强
笑道:“你这么问,人家感动么。”

  东方佳木深深叹一口气:“要是女人都象你这么容易感动,那我可就省事了!
就说那个女飞贼吧,我马不停蹄追了她两个月,才终于追到,好话说了一萝筐,
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见她感动得把青玉剑还给我呵?害得我最后还是不得不
施展浑身解数,从青城小擒拿到青城八剑到青城二十四式到开天辟地风云一剑,
并配合以流萤暗转步法以及斗转星移神功,直到连眉毛都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粉
碎镖……”

  玉玲珑“咯咯”笑道:“就你会吹牛!谁不知道那天地辟地什么的,连你师
父都没练成?”

  东方佳木道:“那有什么稀奇?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其实以我现在的功夫,
比之青城派无缺掌门,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了!”

  玉玲珑笑得直揉胸口,叫道:“佛祖保佑!这样的话,怎么就不给你师父听
到呢!”

  那书生却道:“青玉剑?便是你腰上这个漂亮玩意么?”

  东方佳木腰上的玩意,果然能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那是通体青白的一
柄短剑,银柄银鞘,银鞘上又嵌了一条青玉,老长老大的,看上去,倒把整个剑
鞘变成饰玉的镶边了。那玉色本来晶莹温润,被这道银色的镶边一衬,可不是分
外夺目,漂亮得很?

  东方佳木在剑上轻轻一拍,笑道:“正是它了!别看它小,可是我们青城派
的镇派之宝呢!”

  “镇派之宝?”那书生问:“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么?”

  东方佳木让他这一问,还真给问住了。要说这把剑之锋利无匹、吹毛断发,
自不在话下,可是让这条虽很美丽同时却也很脆弱的青玉一装饰,从此再不适合
上阵交锋,而只能日焚香火,被人高高地供养起来。这一来,锋利便没了用武之
地。剩下的,还有什么呢?便是青玉之宝贵,镶工之精巧。此正足以吸引飞贼眼
光,令全派上下时刻为之提心吊胆。就说这一次,若不是被人偷了,这几个月来,
自己至于这样颠沛流离地千里追踪么?虽然如此,中原武林各派都有自己的镇派
之宝,他们青城巍巍数百年,又岂能没有这么一两件稀世宝贝,得以炫人?

  正无话可说,好在玉玲珑赶巧催起来:“尽说这些没要紧的做什么!还不赶
紧吃了走路?再迟得一会,他们可出来了!”

  东方佳木忙把粽子三口两口往嘴里塞去。那书生也跟着塞,却没他那么熟练,
塞不上两口,噎住了,直着脖子使劲抹胸。玉玲珑又气又笑,道:“我是让木头
快吃,又没说你!你尽可以慢慢吃不妨!”

  那书生好不容易把这一口咽下去,道:“不然!久闻青城天下幽,我正要去
饱览一下大好风光,所以,恰巧跟你木头哥哥同路。吃慢了,他可不等我。”

  “不等又没什么,”玉玲珑道:“左右从此处往青城,就这么一条大路,没
他同路,又走不丢了你。”

  “不然!”那书生又猛吃几口,终于挤出时间,抬头道:“须知旅途寂寞,
有人同行,无人同行,那滋味可是大大不同!”

  说话间两人各已消灭数个粽子,在清溪里洗过手,东方佳木跨鞍上马,一回
头,只见玉玲珑一双眼睛巴巴地看过来,在瘦削的脸上愈显其大,眼睛里面,又
有些水汽湿雾在转动,心知必有什么隐情,只是碍着这个书生,却不好问,只得
挥了挥柳条,轻轻打在她肩上,一转身,带马走了。那书生随后跟将过来。两人
走出老远,一回头,还见玉玲珑的小小身影站在柳树底下,提着食盒,呆呆地看
着他俩。

  “小丫头可不很对劲!”书生道。

  东方佳木勉强一笑,道:“想来这些天,都是被魔教的这些魔崽子们给闹腾
的吧?”

  那书生笑道:“这种作乱犯上的话,听到耳朵里,可是活活难为死了我。你
说我是告密去好呢,还是不告的好?”

  “你省省吧,”东方佳木颇没好气:“象我这样精明的人,也会有把柄落到
你的手里?我此时便是说要造反,你告密去,也没有旁证呵?没准被我反咬一口,
就此牢底坐穿,还连累了九族亲戚。”

  书生失笑道:“果然如此!只是如此看来,那小丫头说你好勇斗狠,生怕你
跟人打架,也不过是被你蒙骗了罢?其实,真正要说到双拳敌八手,你总还是要
先考虑考虑的吧。”

  东方佳木没来由的,倒被他说得怅惘了,叹了口气:“或者姑娘们面前,双
拳敌八手,我考虑不考虑,也都得往上冲了吧?唉,这世间的事,细想来,实在
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明知道是做戏,也不得不做;又有时候,就知
道是做不得……多少事情,禁不住深想……”

  那书生一笑:“就好象我刚才听说的,你们两派打架,听了半天,也没听出
个谁是谁非。就知道双方都出了人命,所以身为青城弟子,你们非打他们不可;
他们呢,身为——嗯,你面前,得说是魔教教众了,也不把你们打倒誓不罢休。
总之,每一个都那么理直气壮。这种事情,深想来……又是哪里出错了呢?”

  东方佳木无言以对,弯了弯马鞭,道:“似你这般见识,玲珑儿面前,却偏
要装出个迂阔的样子来。”

  那书生却也惆怅了,叹道:“其实与兄台之好勇斗狠,何分彼此?想世间让
我等男儿想破脑袋也不知所云的诸多难题,到了她们那里,总归是势如破竹迎刃
而解。以她与你的交情,对你的对头竟也无半分贬词,照旧做他们的生意不误—
—这是一种人。又有一种,只要是你的对头,便也是她的对头,其他一切不问。
嘿,以这世间之纷扰呵,真是何以解忧,唯有佳人!似我等俗人,又何苦可惜这
一副本不值钱的脸子,不去博佳人一笑?”

  两人谈得投契,不觉已到清溪桥畔。那书生要游览前山风光,只须直走,东
方佳木却要过桥往后山去,便勒住了马。正要说些什么,那书生却极洒脱,看出
他的意思,只一拱手,笑道:“相携而行,又岂如相忘于江湖?木头哥哥珍重了!”
话音未落,拍马而去。东方佳木其实只有二十四五,比他还要小得几岁,被这句
“木头哥哥”一叫,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还不及回话,便见着答答马蹄声中,那
一袭青衫在风中飘扬渐远。

  也许风尘之中,本是多有杰士。东方佳木怔怔地看了一会,莫名地竟有怅然
如风,哗然涨满一胸。轻轻叹一口气,也难说是喜是悲,就这么怏怏打马过了溪
桥。直到迤逦走上后山山道,道旁溪水淙淙,清新明快的水声不断冲刷,才把那
书生的影子从脑中渐渐冲淡出去——却又换成玉玲珑,一会儿是她含泪的双眼,
一会儿又是她轻轻抽过来的柳丝,只不知这几个月不见,她却出了什么事呢?

  一路胡思乱想,转到清虚观。偏他师父青城掌门无缺道长持着云帚,也在后
院里对着一株花树出神,见他回来,才抬头点一点,问:“剑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东方佳木脆然答应,一拍腰际,脸上便起了些微妙变化。本
来白皙的肤色,禁不住往外透出点红润来。慌忙又去拍另一侧腰际,再摸胸口,
而后反手摸背,最后一直弯腰摸到靴筒里。

  无缺却只是淡淡地,看他半晌,道:“什么时候还在?”

  就在清溪边还在呀!记得他吃过粽子,在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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