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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蛇异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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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聂明帆,这样的人召之即来,不得不让人心底悚然。

聂明帆不理睬他,转身对着旧屋长声叹息,“画蛇屋!画蛇屋!我以为此生不会再来,没想到哇为了这个笨蛋还是重新来到此处,这块伤心之地,当初离开时我曾发誓,屙尿也不向着黑嶂峡的方向!现在老朽了,还让人架着上来,孽债哟!”他回转头来,众人惊讶地看到,滚滚热泪在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流淌!

尚领队与聂明帆是五天后重见的,陡然发现他老了一大头。褐色斑更加明显,皱纹愈加深刻。也许是为远山忧心所造成的吧。尚领队心里充满自责。

聂明帆走近画蛇屋,用手杖推开虚掩的木门。众人想跟随,他一摆手杖,大家自觉地退开。让他独自进去。

跨进门坎,聂明帆心被收紧:“三十年了!三十年啊!”

他先进入厨房。还是以前的集水坑,“叮!咚!”水滴从崖壁滑落,仍然是过去的声音!丝丝入扣地撞击心坎。颤巍巍地退出来,来到卧房,旧床旧物件!触目间迷惑的是前身还是后世?

聂明帆在房间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仔细地察看。众人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动静,谁也不敢进去。良久,画蛇屋的门吱呀地打开,他斜倚着门挪动出来,手里拿着相瑛的画像。

有人上前赶紧把他扶住。排开行军椅,赶紧让他在画蛇屋的门边坐下来。

他喘息良久,举起相瑛的画像,对着阳光端详良久:“唉!相瑛,我们又见面了!”

聂明帆显然被刻骨铭心的人和事折磨着。

第二十四章 相瑛

相瑛的负责为俩男人做饭。天气好时会随他们放羊。

如果让相瑛选择,她宁愿来放羊。因为当山羊们在向阳坡上散漫地分开后,聂明帆会为她画像。她被安排坐在一块孤立的岩石上,让远山近峰作为背景,如果是花开时节她更喜欢站在茶花树下或者杜鹃花丛中,让盛开的鲜花相映。

聂明帆用铅笔飞快地勾勒,天地之间真安静,只有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声音,偶尔一只小羊叫唤着妈妈。

度天行从山崖上采来白花瓣带紫色花蕊的石兰,用它细长的茎梗互相缠绕编成花环,繁花间还夹杂着几片虎耳草。说戴在她的头上好看!

相瑛坐着或者站,抬眼看脚下的白雾苍茫、云彩舒卷。朵朵兰花衬托在她的脸旁真的好看!

度天行在旁边看他们作画,看久了便想起:“有山果子,吃不?”

“正口渴咧,去摘,要快!”

度天行真有办法,他瞬间就跑得没有了踪影,回来时手里捧着熟得溜软的柿子或者弥猴桃。

“快拿来!”

不用她动手,度天行把柿子皮撕开,露出濡湿的果肉,举在她的嘴边,让她尖着嘴唇嘬吸,柿子水一般地喝进喉咙里。

她举手抹嘴:“真甜!”

“别动!快画完了。”

相瑛越来越喜欢聂明帆画自己,刚进雪宝山时聂明帆画得最多的是劳动的场景,她举起羊鞭赶羊上山,或者在玉米地里掀起毛巾擦汗。画像中的目光一律地坚定、果敢,嘴唇却没心没肺地咧开,如鼓励上山下乡的宣传画,她看完后会说:“有进步,画得越来越像。”

现在呢?聂明帆会仔细地描摩她的眉毛和眼睛,会细心地画她的嘴唇,努力地画出姑娘妩媚的一面,特别是画到她的胸时会勾勒出微妙的曲线,还会把她的腰肢画得细细地如风中的兰草。

相瑛抿着嘴唇,疑问:“我是这样的吗?”

度天行抢着说:“不差分毫!好看!”

相瑛就笑。

聂明帆问“刚才坐着想什么呢?皱了眉头。”

“想我们高中的同学,他们支援边疆到云南,不知道那边是怎样。”

“他们不是来信说生活很艰苦吗?半年时间里都用盐水下饭!”

度天行抢着说:“他们中好多人都谈恋爱了,卫红找了个老知青,丽娟是那么高傲的人现在要与当地的农民结婚了。他们是咋回事,都那么急。都不到二十岁。”

“多可惜,正是大有作为的年龄。”相瑛也为过去的同学们惋惜。你们俩谁能说上来,人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还要结婚呢?真烦!”

这个问题俩小伙子都回答不上来。都低下头去,沉默。

“好了,不说这些破事。天色晚了,下山吧。”相瑛率先走在前面,夕阳把她的脸和花环都抹了一层金辉。俩小伙子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在萦绕刚才的话题:为什么要谈恋爱?她,相瑛会和谁谈恋爱,最后会与谁结婚?

其实相瑛心里正烦着,烦什么呢?她比俩小伙子还清楚:从小无猜的心里都有了小算盘。因为聂明帆的画像里在叙说,度天行瞧人的目光也越来越热辣。

夜晚,他们仨人在相瑛的屋外乘凉,月光皎洁。聂明帆突然说起:“相瑛,你还记得以前跳的藏族的洗衣舞吗?”

洗衣舞是当时流行的一个简短的歌舞剧,表演的是一群藏族姑娘争着为解放军战士洗衣服的情景。舞蹈中藏族姑娘们按照民族舞的方式扭着腰翘着臀,相对突出地突显出姑娘们身体曲线,在那个努力抹灭性别的年代特别让人乐意观看。

“我还记得一些舞蹈动作。”

度天行鼓起掌来,“跳吧!”

月光下,相瑛跳起来。她穿着衬衣,这件短衬衣最近变得越来越小,弯腰跳洗衣时动作露出一段肚腹,如凝脂般细腻和白,挥舞着手跳甩衣动作,腰如风中杨柳。一对白兔子在胸上奔窜,上下冲突要从绽开的钮扣处蹦出来。相瑛忘情地跳着,却没有听到喝彩的声音,他们也没有往常那样加入舞蹈中,边跳边喊:嘿!巴扎嘿!他俩安静地瞧,有两股呼吸声息越来越急促和凝重。

跳完后她惊讶地看到俩小伙沉默着低垂着头,她不知所措地站立在月光下,她低头看到胸前敞开的钮扣仿佛明白过来,她昂着头进屋,重重地把门关上。

坐在门坎上俩小伙也悄无声息地离开院坝。

为什么会这样呢?以前多好!在厂区家属院里厮混着长大的时光。俩小伙的性格又那么鲜明,都有可喜的一面,而且俩人都对她那么好。从小到大,都好!

相瑛叹口气:以后会怎样呢?

第二十五章 花落谁家

俩人都觉得摊牌的时候到了。一朵鲜花不可能永远开放在枝头,总要被人攫取。

“我爱上她了!”度天行最先忍不住,他红着眼圈说。并指着上方的画蛇屋。

聂明帆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问题是,她爱你吗?”

“不知道。如果没有你,她会爱我的。”

“知道就好。问题是我不会退出,我…也爱上她了。”

俩男人面面相觑。从小的俩玩伴,目光里有了仇敌的火药味。

“有多爱?很爱吗?”

“不会比你少几分。很爱!”

最后目光软下来的是度天行,他说:“女人,都爱秀才。你是秀才。”

“谁知道她最后的心思?咱们走着瞧吧。”

“好的。让她来定。她不要谁,谁就下山去。”

“一言为定!”

俩傻小子便约好来到画蛇屋外,度天行闯进来,聂明帆跟随在后。俩人在相瑛身前定定地站立,一脸的严肃。

相瑛瞪圆眼睛,看他俩憋红了脸。“你们是怎么了?喝酒了吗?”

度天行鼓足腮帮子,突兀地说:“我们都喜欢你!”

“哈哈哈,你们什么时候不喜欢我呢?”笑完以后,她发现不对劲。

“我们都爱上你了!”

相瑛听到爱字,羞红了脸。仔细地辩明他们的脸色和眼睛。

“爱!恋爱的爱!我们都爱上你了!”聂明帆从黑影里站出来肯定地说。

度天行接着说:“我们都爱你,就等着你确定爱谁。”

“我会爱谁?”

“你决定吧!你作出了决定,我们的另一个也会服从的。”

“我会爱上谁?”

相瑛思考一会,显然没有答案,她咬牙切齿地怒斥:“呸!我谁也不爱。你们…滚蛋去吧,滚蛋!”她把俩人推出去,掩上门,大哭起来。

俩小伙子不知所措,都抱着头守候在门外。屋内相瑛的哭声益发悲伤。

聂明帆小心地敲敲门。迎来相瑛的哭诉:“我这一辈子,谁都不嫁!你们俩人谁也别想!我就在这里住一辈子。我就在这里老死!”

俩小伙不知道做错什么,灰头灰脸地回去。彻夜,听到相瑛的断续的哭泣,俩人眼睁睁地盯着岩石的屋顶沉默不语。

难道,一朵鲜花会在枝头枯死?

第二天一早,是相瑛叫醒俩人。“起来,快上山拦羊。”

她的脸色依然红艳,仿佛昨夜哭泣的是另一个人。一整天里她跟随着他们,唱或者跳。如果俩人中有谁要嗫嚅着说什么,会被她严厉的目光顶回去。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件事,相瑛真的一直不知道应该取舍哪一个。俩男人从小到大都在照顾着她,一文一武都有可爱的一面,就是说她宁愿永远不选择,永远和以前一样。后来发生一件的事实在匪夷所思,她想起来就害怕。也促使她尽快地作出选择。

第二十六章 到底是谁

相瑛坐在黄桷树下洗衣。不多的几件衣服,有聂明帆和度天行的,散发男人的汗臭味。洗着,洗着,又想起他俩的请求,她的心思就乱了。

对面山坳的半边岚桠,有人在喊话:“知青们,过来接口粮。”是生产队给高山上的放羊人送粮食来,来人通常是送到半边岚桠就回转,因为看着近来回却要用两个多小时。送粮人害怕耽误了夜饭,喊答应后就此回转。

相瑛长声吆吆地答应:“来啰!你回吧!”

俩人都上向阳坡拦羊了,只有自己去把粮食背回来。半袋米半袋红苕,装在背兜里也挺沉的。回来的路上她坐在腰鼓形岩石上眯眼歇一阵。近来,正是每个月的都会有的奇妙的时期。

伴随一阵温柔如丝的哼唱,她居然睡入梦乡。朦胧间是聂明帆的脸吧?他俯下身来,蹲在地上把脸轻轻地贴向相瑛的手臂,让脸膛感受她肌肤的细腻,轻柔无比地在她的手臂上摩挲,脸颊变换时用嘴唇婉转地触碰,唇舌温软。召唤着相瑛心里柔和的涟漪,召唤着以前耳磨膑擦间从来没有的情愫。

一时间,相瑛的内心里春潮泛滥,让聂明帆的嘴唇轻触自己的手臂。一朵黑云飞过来,突然在上涨的春潮前筑起一道堤坝:不能这样!我不能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这样亲密!她突然惊醒,猛然睁开眼,看到从没有见过的一个人。

他是谁?

在这深山里还有其它的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正咧开牙齿,讨好地对他笑。

相瑛惊诧得滚下岩石,在山坡上翻转。

半边岚桠就是当地人描述的一种地形特征,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在陡坡处突然出现可以一个翻越的桠口,如笔划中的弯钩在山腰的中部短促的转折,半边是指转折处另一边是悬崖,这转折还没来不及上挑就被悬崖中断。走在这种险地上一步都不能踏错。相瑛惊吓之下翻滚下去。

在悬崖边上,相瑛翻转身之际已经瞥见崖下的沟谷,沟谷千万丈,一条小溪如一道细线般蜿蜒。她觉得自己已经腾空从崖边滚落了。一道有力的肩背扛起了她,突然把她挡住,不是岩石也不是松树,分明是人的肩和背,有着人的体温和力量,顶住了她不让她下坠。她赶紧拉住崖边的草根,向上方攀爬,爬上鼓形石头上喘息。

很长时间她都不敢睁开眼睛。当她抬头时看见那人正背起背兜。他在起身时向她瞥眼一望,她看到的又是聂明帆。

他在弄什么名堂?胆小谨慎的聂明帆偷偷地亲吻自己,为什么又有另一个把自己从悬崖边救起?那个陌生人到哪里去了呢?聂明帆背起背兜,健步如飞地走在山道上了。相瑛迷怔了一会后就跟在他身后,怎么也追不上他。

回到屋前,看到背兜已经搁在门前,却没有人影。她坐在院坝前想刚才的情节,到底是咋回事哟?

在向阳坡放羊的俩回来了。度天行第一眼看见了口粮袋,“嘿,是大米!咽了好几天的包谷,终于有米饭吃了!”

“还有新鲜的红苕!相瑛,我们煮红苕粥吧!”

见到他们兴高采烈的模样。相瑛心里疑惑了,他们是在装吗?想到这里相瑛大声地哭出来。

把两位哭懵了。

“咋了?瑛?”

“谁欺负你了?”

相瑛不知道如何表达刚才的事情,她指着聂明帆,“刚才是你做的吗?”

度天行转身逼向聂明帆。“说,你干了什么?”他把拳头都攥起了。

聂明帆一脸的不解,“我…”

“你说,他到底干了什么?”

“是你刚才偷偷地吻我——在我睡觉的时候!”

“我没有!”

拳头已经伸过来了,“你还在狡辩!”

“真的不是我!我是想过,想过。”

“想什么?”

“想好好地亲吻她!”

“你…胡来!”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不敢!”聂明帆没有能挡住度天行的拳头,脸部承受一记重拳,鼻腔里淌出血来。

度天行忘记了,聂明帆是不能让人碰鼻腔的,轻轻地一碰也会血流如注,而且很长时间都止不住血。以前他们遇到与其它人打架的时,度天行冲在前面、相瑛紧跟其后,最后上来打冷拳的是聂明帆。

现在聂明帆已经昏厥过去了。相瑛赶紧上前搂紧他,捂住鼻腔帮他止血。她恨恨地盯着度天行,“为什么打他?”

“因为他吻…”

“如果不是他呢?”

“在这里不是他还会有谁?他吻你,你还护着他。”

“我就要护着他。”

“你爱他!”

“我爱他又怎样?”脱口而出后,相瑛也后悔了。她咬着嘴唇看着度天行,她想说我也爱你,只是没有说出口。

这句话激怒了度天行,他向她吼叫:“你可能还愿意他吻你吧?”

“对!我愿意!愿意!”以前,没有谁敢这样对着她咆哮。度天行不知道激怒女孩子的后果更严重。

相瑛委屈的眼泪流出来,她边哭边说:“我不但愿意,我还要吻他!”说着她把嘴唇靠在怀里的聂明帆的嘴唇上。

度天行气得脸色酱紫,一跺脚,转身就走。

聂明帆这时醒来,他感到相瑛的嘴唇,一张口就咬住。

相瑛哭泣着,边哭边与聂明帆接吻。她知道,从此失去了另一个好朋友,失去度天行如割肉一般地痛,治疗巨痛的方式是与聂明帆亲吻,与这个人的亲密能弥补另个人的疏远吗?

到现在,相瑛也不明白到底该爱谁,最好,谁都不爱,还是以前无所猜忌的日子多好!是俩傻小子在逼迫她做决定!

第二天,相瑛站在黄桷树下,眼瞅着度天行从半边岚桠走下山。她盯着度天行看,如看一架风筝在飘远,很久都没有明白发生的事。

聂明帆在身后说:“这荒山野岭,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你也想下山吗?”

“不!他走了,我长久地与你厮守,长久地。”

“好吧!,这山上也许还有一个人。”

“这人在哪里呢?”聂明帆左顾右盼。

相瑛不回答,甩手回画蛇屋。关门,呯!

第二十七章 谁的眼睛

不用担心度天行的生活,他是一个能在石头上生根发芽的人。倒是两个人在雪宝山上有些磨折。

白天里放羊,时光还好捱。最困难的是夜晚俩人相对。一对血性旺盛的男女在亲吻之后,,紧接着俩人的手会往哪里放?身体应该往哪里放?

晚饭后,他们不约自主地亲吻,在品尝过对方嘴唇的甜蜜后会不停地吮吸。就在大黄桷树下、在相瑛的床上、在厨房的灶台上,聂明帆仔细地舔过一朵咕噜着盛开的嘴唇,小心翼翼又贪婪无比。小心是觉得这朵花蕾是那么美和娇柔,它不是长在相瑛的脸上,它来自另外的国度而且一触即碎;贪婪是聂明帆明白只能攫取这朵花蕾,花的其它部位,更美的花茎、更神秘的花根,都是禁区,是他也不敢也不能去探险的禁区,他知道不能迷醉其间,只能在开放的嘴唇上拚命地吸吮。克制与冲突间,聂明帆的亲吻有时如蜻蜓点水有时如野兽般撕咬、有次把相瑛的嘴唇都咬得肿胀。

相瑛在度天行离开后,明白了女人是一朵浮萍,它最后只能飘向某一个水潭。女人想明白了,会让一切都顺理成章。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在亲吻之后,她挽住聂明帆的手臂。

“你不是想画人体吗?”

“当然,我从来没有画过。”

“现在就画!”

“哦,没模特。”

“我不是吗?”

“你?”

一对亮晶晶的眼珠盯着聂明帆,点头。

相瑛在火膛里添了几根松树棒子,松油从火焰里迸炸出细小的火花,屋里顿时弥漫出松脂好闻的香气。相瑛把衣服脱尽。如一朵鲜花褪去包裹的绿叶,花的茎干、花的隐约的黑色的沟渠全部显现!火光熊熊,光焰映衬出一堆曲线和球状物在摇曳。

聂明帆顿时目瞪口呆。

“快画呀!”

聂明帆拿起画笔时,笔在手里颤抖,自己的牙齿也在格格格地颤抖。他急速地画,汗水淌流下来。火塘里的火旺得很。

“画完了!”

相瑛走上前来。走到画架前。美丽的花朵和花枝纤毫毕露地显示美!聂明帆丢下画笔,扑上来,跪在地上环抱住相瑛的浑圆的臀。

相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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