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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桃之夭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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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大堆卡,她连零钱都不放过的一概接收。

    在外人面前,他们从不承认彼此的父女关系,一是因她自以为母亲尚不知情她已认了父亲;二是不想惹来无谓的事端,刻意保持神秘感,之所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那贪得无餍而不知本份的无缘奶奶。

    自从父亲和母亲在一起後,那无缘的奶奶老是藉著各种理由上门探望,期盼能住进比霍家大五倍的豪华别墅以彰显身份向人炫耀。

    常初她一手拆散有情人以达攀附富贵之家,如今不知反省自身过错,厚颜地一再上门被拒,他们若承认彼此的血缘关系,等於给她一个强而有力的藉口。

    合湾商界无人知晓霍氏企业董事长有妻有女,只当他是最有身价的单身汉,因此吸引了不少觊觎董事长夫人宝座的痴心女。

    正值壮年的霍玉蓟潇洒不减,岁月并未无情地抹去他的出色外貌,反而更添中年男子无尽的魅力,所以爱作梦的那些凤凰女每每陷於自画的美景中,企图以企业联姻来锁住他狂傲不羁的心。

    殊不知,昔日的浪子已成今日爱家爱子的专情男子,无心涉足花丛!

    徐秘书便是其中之一,自视美貌出众而盛气凌人,以为稳坐董事良夫人宝座,沾沾自喜的目空一切,结局是梦破心裂,美好远景毁於一旦。

    突然,龙断天一把拿走她手中的钱。

    「啊!我的钱……」不会吧!他看起来不穷,居然当众抢劫。向亚蜜感到讶异。

    「不需要。」他把钞票往桌面一掷。

    向亚蜜眼巴巴的想伸手去取,却被抱离三步远。「那是我的钱耶!」

    「我给你。」

    「你……给我?」是不是玩得过火了,他们非亲非故,「乐捐」?

    拿老爸的钱她问心无愧,因为老爸本来就该养她,可是陌生人的money就拿得问心有愧了,搞不好是卖身钱。

    「有意见?」

    钱嘛!谁会跟钱过不去。「请问……我们很熟?!」

    「你说呢?」龙断天用反问句阻止她不安份的手。

    「爸……龙什么先生是吧……」

    「龙断天。」

    断……断天?「好霸气的名字,天能断吗?」有趣,有趣,可以打发无聊。

    「你呢?」

    「我?」她疑惑的抬指自己的鼻头,一脸无邪。

    「名字。」

    「喔!讲清楚说明白嘛!做人节俭是美德,但上帝造舌是为了让人表达,你这样不行啦!辜负了女娲娘娘捏土捏泥的美意……」

    「名字。」

    「咦!我没说吗?」她记得好像说了很多话。

    「你认为呢?」

    啧!这人上辈子一定是哑巴。「你问他呀!虽然名字不是他取的,但是我的生命和他有重大关系。」老爸好奸,居然在偷笑。

    「我跟你好象也不太熟。」肩一耸,霍玉蓟置身事外。

    哇咧!真想骂脏话。向亚蜜两腮一鼓。

    「名字。」龙断天加强语气的的说道。

    「你这个人真是不可取,对『小』朋友讲话要轻声细语,不然很吓人耶!谁看到熊张牙舞爪都会害怕的……」

    「嗯哼!」她有怕吗?瞧她眉飞色舞地引开话题,她与「怕」字怕是早已绝了缘。

    「不要随便乱哼,在台湾瞄人一眼都会被砍上十刀八刀,像你这样嚣张得无无天,一定有很多人想扁你,出门保险了没?记得带保镳。」

    龙断天千年不化的冰颜染上笑意,她的确是个宝。「她,我带走了,没事别连络。」

    「嗄?!不……不要啦!」向亚蜜以眼神向父亲求救。

    而佯装无视的霍玉蓟看著企划案。「保重。」这句话是为龙断天而不是为她说,总要有人牺牲。

    星期三下午四点二十七分六秒,他等著。

    等著女儿几时玩掉别人的命;或是——退货。

    天呀!天呀!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救苦救难的观士音菩萨、普渡众生的慈悲妈祖,甚至是踩破龙宫屋顶的三太子、偷金丹的齐天大圣,过往神明张张眼,奴家正在泪眼哀求。

    好固执的家伙,「名字」两个字就问了不下十来遍,说的人不累,她听得好辛苦。连带她出了霍氏企业,仍不放弃这个问题。

    「有没有人说过你和粪坑的石头同臭?」

    「说过的人都死了。」边说龙断天边带她到他的车子旁。

    「喔!你在宣判我的死期吗?」他的车好骚包,不怕遭嫉?哪天来替他换换轮胎,顺便整整引擎,也许可当滑板车使用。

    「你几岁?」

    哗!换台词了,有进步。「十岁有余,二十尚不足。」

    够笼统了吧!十个数字……呃……一到九只有九个数字,任选喽!

    「你很聪明。」

    向亚蜜眉头一堆,她不认为这是赞美词。

    「我很笨,真的,除了吃和睡以外我一无是处,猪子为了悟道而待宰,我是浑浑噩噩数日子,你看我连今年几岁都记不得……」

    「宝贝。」他突然靠近啄吻她的唇角。

    「喝!你……偷袭。」好大的威胁感,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僵直身子竟无退路,被环在他蛮横的强势手臂当中,像只走投无路的实验鼠,乖乖地任其摆布。

    她容貌上的优势是吸引不少蜂兄蝶哥,但是无人似他这般大胆,一见面就「亵渎」天使的圣洁,强摘下顶头的光环。

    变调的游戏加入强权会比较好玩吗?

    值得试试。

    「甜美的处子味。」抿抿唇片,龙断天意犹未尽地盯著她的樱口。

    「十七岁,向亚蜜。」

    他露出一抹薄笑。「我说过你很聪明。」

    「不过天妒英才,通常天才死得早。」她很不是味道的扁扁嘴。

    她居然屈服於浮威之下,传出去铁定会有一群人排队买票来嘲笑她,而他会因此致富。

    「天不敢收你。」天无权来抢夺他的宝贝。

    「大话说多了会咬舌,爸比,你最好先立下遗嘱,我可以帮你写墓志铭。」此人将死於自大。

    一时间占不了上风,向来得意的向亚蜜脸色微臭,气结地扯著不甘愿的笑脸。

    「断天。」他面无表情的说著自己的名字。

    「啊?」有病的人要隔离,不能随便放出来吓哭路边小狗。

    「我允许你这菱形小口喊我的名字。」这是她的殊荣。

    「允许?!」她忍住尖叫的冲动。

    「或许你喜欢叫我天。」

    我的天……呃!此天非彼天。「你一向这么……待人亲切?」

    「唯有你。」

    「父爱泛滥?」

    「不。」

    向亚蜜的头皮开始发痒。「龙大叔,我还没长大耶!」

    「不许叫我大叔,否则……龙断天挑高唇角。」你会直接成为女人,我的。

    十七岁够大了,她的发育足以承受他的需索。

    在他的记忆中,生平第一次接触的女人,或者应该说是女孩吧!

    脸孔已经模糊,而身子尚未成熟,生涩的果子咬起来不够甘甜,那是小他两届的国中学妹,他十五,而她……大概刚满十四。

    两人都是头一回尝试禁果的滋味,年轻时不懂避孕只知享乐,所幸运气不错,没有留下任何不被期待的生命。

    十四岁的女孩尚可接纳他,何况她已十七了。

    「你……你不觉的自己的年岁配我有点……牵强。」

    在国外成长,对她而言,性不是禁忌,她周遭的西方友人个个是性学大师,就算没有实战经验,光是耳闻就足以出本性爱大全,不过尺寸绝对是问题。

    她不想被撕裂。

    「担心我满足不了你?」

    咳!向亚蜜差点梗痰。「不要和未成年少女谈论敏感话题,你会带坏我。」

    「和你对话很有趣。」表面天真的她有一颗玲珑巧心,聪慧过人。

    「爸比……断天大……叔哥,你确定要开始玩?」她的眼中冒出一朵朵勾引的桃花。

    叔哥?!

    龙断天不满意,他强当她是一时不适应,「什么意思?」

    「游戏的规则是先显示能力表和弹药补充状况,我好心的提醒你,人家唤我是超级破坏狂,经手之人、事、物非死即伤。」

    两人边说边坐进车内。

    豪华的车内有第三个人,向亚蜜亲切的拍拍前座驾驶的肩膀。

    「先生,贵姓?」

    「无名。」

    她瞪了多事的龙断天一眼。「吴先生,我的中文说得不流利吗?」

    「呃!我不姓吴。」谨慎地从照後镜一瞄,孟宽想笑又不敢笑。

    跟随大哥十几年,出生入死无数回,第一回见识他反常,更惊人的是对象是个……孩子。

    而令他忍不住出声的原因是她人大胆,小小个头居然无畏於大哥的威仪,当他是邻家叔伯一般开玩笑。

    「无所谓!名字只是一种代名词。你觉得我可爱吗?」向亚蜜天真的问道。

    「可……可爱。」他看了一眼龙断天回答道。

    「你喜不喜欢我?」

    要命。「我不敢喜欢。」孟宽敢肯定她有阴谋。接收到龙断天的眼神暗示,他赶紧发动引擎上路。

    「断天老哥哥是严肃了一点,放轻松。」她是人见人爱的可人儿,怎么可以不敢喜欢。

    「老哥哥?!」龙断天不悦地托高她的下颚。

    柔是钢的克星,只见她撒娇地在他的粗指上轻划。「断天哥哥,你好帅哦!天下第一大帅哥耶!」

    车子陡地颠了一下。

    「孟宽,注意你的方向盘。」

    「是。」没办法,太恶心了,莫怪他的定力不足。

    「原来你叫孟宽呀!」向亚蜜甜甜的说。

    孟宽心一寒,一股凉气彷佛由背脊直接透入,让他有不妙的预感。

    「蜜心儿,他不是你的目标,专注於我。」龙断天不允许她分心。

    「当然,你是主要猎物,他是逍遣品,人生不能简单嘛!」唉!她又多了个私人匿称。

    「猎物?!」

    「消遣品?!」

    龙断天和孟宽同时一喊,车子打滑地偏向安全岛,一阵惊人的煞车声四起。

    「孟哥哥,你好大意哦!你害人家撞到车子。」好扫把哦!

    孟宽的脸色由青转白地苦笑,继绩向前方驶去。

    他的驾驶技巧可是无数的打杀经历所累积而成,轻而易举便能避开有後来不及反应的撞车事件,而刚才,他是被她惊人的宣言给吓得手一转,才会偏离正道。

    光听後头那些车的碰撞声和长嘎的煞车声,结果如何用不著想像,必是惨重。

    「你们看过真正的灾难片吗?」她眼睛眨呀眨的,好像花正开的模样招朋引伴。

    「你想干什么?」眼神一利,龙断天心口一毛。

    「体会一下受害者的心情。」向亚蜜抽出背包里的口香糖嚼了几下,突然像水母一样抱住龙断天的脖子,嘴一尖,往前座驾驶的仪表板一吐,轰地——

    她像轻盈的小鸟散开中控锁,在失控的高速行进中一跃身,漂亮地翻出车外,立於人行道。

    「龙大叔,有空来喝茶!」她将食指放在唇上一啄送出去,洒脱得帅气十足,转身便离开灾难现场。

    游戏该由她主控。

    时间倒数……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0——

    「蜜心儿,你给我回来。」

    震天的咆哮声只换来她爽朗的笑声。

    游戏启动。

 第三章

    「大哥……呃!总裁,你真的……出车祸?」伤得好严重呐!自尊。

    其实,李谦的原意是,「大哥,你真的让个小女娃给耍得灰头土脸?」不过,他很爱惜生命,绝不敢在全身挂彩的兄弟面前逞口舌之勇。

    谁会料到一块小小不起眼的口香糖竟有此大作用,经由唾液分解後起了化学变化,成为无害人体机能的侵蚀矿物质,凡是汽车零件一碰触,短短一秒钟便打回原形,失去应有的功能。

    李谦在看过车子损坏的情况後,不由得为两位好兄弟捏了一把冷汗,只差一步就伤及油箱,其爆炸的威力可能等不到他来收尸就已烧成灰烬。

    不知道是刻意计划还是巧合?若是前者,那她就太可怕了。

    一个完美的犯罪者。

    「李副总,我取悦了你吗?」

    他立即正襟危乍的把笑声收回小腹。「要派人杀了她吗?」

    这是奇耻大辱。

    「你的嘲笑令人火大,想陪孟宽在特别病房住几天?」他正缺人去火气。

    「公司正是用人之秋,两位主脑都受了伤,我得镇守,稳定重心。」李谦暗自心惊,好在临时有事绊住了他。

    本来是他要和「灵」集团总裁赴霍氏企业协商合作事宜,恰好一通电话进来,是他的前女友割腕自杀,所以他不得不去关心一下。

    而刚好开完会的孟大总经理见状,便扯下领带,自愿充当司机,只因处於上位者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想飙飙车以舒缓紧绷的情绪。

    难怪孟宽一早就印堂发黑,酷爱的一组茶具也莫名的摔得粉碎,出门还踩到猫尾巴——

    恶耗的前兆。

    「李谦,我听见你的笑声。」

    有吗?笑在心底也不成呀!「老大,你是在迁怒无辜。」

    「你无辜?」他想杀人。

    「又不是我害你撞树。」李谦藉发发牢骚以止笑虫肆虐。

    「嗯——」脸色难看的龙断天深沉一视,怪罪他的办事效率。

    他局促的笑笑。「还有事要交代?」

    「你继续打马虎眼没关系,孟宽很想念你的陪伴。」他十分乐意多个「受害者」。如她所言!受害者。

    车子失控时,他当下浮上脑中的念头是以身护她,不愿她受到一丝丝损伤。

    结果她回报的是一记狠踢,攻击男性最重要的部位好飞身而出,痛得他忘了自身安危而想去拉住她,无法分心顾及迎面而来的危险。

    而孟宽的左肋骨刺入右肺叶,一度情况危急呼吸微弱,在抢救了十三个小时後方告脱险,医生下令住院一个月,因脊椎受强大冲撞力而微弯,必须复健。

    龙断天冷凝著自己上石膏的右脚,他会骨折全拜这小恶魔所赐,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破坏狂,以玩他为主要乐趣。

    「你是指……」李谦还想混过去。

    「三个字,向亚蜜。」

    他恍然大悟的玩起拖延战。「是那件事呀!」

    「你在接阎王的点召令吗?」还在装蒜,派他去调查向亚蜜的一切,竟敢不回报,简直找死。

    逃避不了只好面对,李谦叹了一口气。「没有。」

    「没有?!」

    「空白。」他等著挨骂。

    「请、解、释、清、楚。」磨著利牙,龙断天冷肃的直逼视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片空白。」他还是头一回查到幽灵人口。

    「不可能!」

    啧!当他隐瞒呀!「她不是台湾人,却拥有台湾政府核发的身份证,电脑资料中有向亚蜜的名字,其他皆是空白栏,父母不详,地址不详,出生地不详,连身份证上的相片都是模糊不清,像是泡了水。

    「可恶的是,我查到一半竟出现个贞子画面,吓得我趺下椅子,等到回神时,它已连我存在档案里的私人机密一并吃掉了。

    也不试想他对著一堆文字闷头苦找线索,乍然一张狰狞面孔贴在萤幕似要挣脱而出,他要不受惊吓才奇怪。

    最後,萤幕上还出现十三只蹦蹦跳跳的变种绿蛙,额头写著:「哈哈!把脑子洗乾挣了再来挑战。」随即画面是肢解的西藏天葬,瞧得人怪恶心。

    他不信邪的一试再试,电脑居然当机了,从此呜呼哀哉。

    尽力了,他举白旗投降。

    「我们漂白前的杀人纪录?」

    「没了,全都成为『过去』。」肮脏事消失也好,组织里的每个夥伴都能清白做人。

    「你确定是清除而不是接收?」他不想引来无谓的纷争。

    「这……」他倒是没考量这一层。

    「再去查,不要有机会让我笑你无能。」技不如人非关她善狡。

    「老大,你当真迷上个未断乳的女娃儿?」老牛吃嫩草不太妥当。

    「这是我的私事。」龙断天不置言。

    李谦悒郁的望向窗外蓝天。「自从七年前把身受重伤的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後,你变得不像你。」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遭遇重大变故总会把人磨掉些锐角。」不管怎么变,龙断天还是龙断天。

    「你在昏迷月余醒来後变得生疏了,不再无节制地与兄弟们分享心事,我们觉得很痛心。」像是少了位手足。

    「连我自己都记不得原来的模样,能活著就该知足了。」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对手设了个陷阱诱他至僻静马场,心高气傲的他仗著好身手深入敌阵,未及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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