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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的眼力好啊，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不会注意那对男女，当时咱们聊得正热火嘛！”彭佳吸着麻管，把里面的清凉饮料吸到嘴里，浅浅一笑。
“你们俩，就别互相吹捧了，关键是，阿珍得救了不是吗？”欧白阳不禁感叹，上天似乎有一只冥冥之中无形的手在指引，罪犯终归是难逃法网，而受尽磨难的人，也能得以重见天日。
“或许，你们应该做一期关于网络的节目，现在好多人被网友骗财骗色，你们千万要提醒他们注意和警惕呀！”柳絮的小脑袋瓜子转得也很快，联想到阿珍就是网络交友不慎，所以才被骗的。
“嗯，这个提议好，可以考虑一下。”彭佳漫应着，享受夏日傍晚湖边的清凉。
她们仨相约来到庄大勇的农家乐里，由于周围都是山水田园，因此比起水泥森林的都市里，多了几分清凉和惬意，少了几分懊热和烦闷。
庄大勇在自家湖边，沿海设摆了一圈的带着遮阳伞的座位，供游客和食客们欣湖景吹清风。
“庄大勇倒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你看，湖里有人垂钓，还有人游泳。”
欧白阳一指夕阳下的湖面，果然，有十几个小黑点在湖里起起伏伏，那是脑袋冒在外面的游者。
“啊？他们不带泳圈吗？这里的水可深了。我可不敢下水，最多在游泳馆里游几下。可是城里的游泳馆一到夏天，满满是人，象下饺子亿的，连手脚都伸展不开。”柳絮抱怨。
“叫铁男在你家门口挖个泳池，或者在天台上改造一个。”彭佳懒懒地建议。
“嗯，是个好主意，等建好了，我请你们去我家游泳。”柳絮还真地受到了启发，财务总监的脑袋瓜里快速地转了起来，计算着在家里再新修一个泳池要多少钱。
“真是的，当时买房子的时候，怎么就不懂买个带泳池的呢。”她算了算，感觉需要不少钱，不由地抱怨道。
“救命，救命！”就在这个时候，几声微弱的喊声从湖面上传来，接着这三个女人看到，其中一个浮在湖面上的小黑点，在扑腾几下之后，就在湖面上消失了。
“不会是开玩笑吧？”柳絮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游泳时朋友间经常会开这种玩笑，就是假装自已不识水性，吓唬对方。
“好象不象，看，救生员跳下去了。”彭佳也站起来，一指湖面。
果然，两个带着泳圈的救生命跳下湖里，接着快速地向那个小黑点消失的地方游去。
“走，到底下看看。”欧白阳也坐不住了，提议。
等她们仨个人走到湖岸边时，两个救生员气喘吁吁地游上了岸，道：“不行了， 实在没力气了，潜了十几次了，没看到半个人影。”
庄大勇一听出客人出事了，早就急白了脸，也在施救现场参与指挥。
“庄老板，老规矩，一个一万。”这时，一艘旧木船从湖的对岸驶来，船上是两个中年男人，穿着宽大的四脚短裤，光着膀子，背出了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背部，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水上干活的人。
“庄大，庄二，能不能便宜点？”庄大勇现场开始进行讨价还价了。
“怎么回事？”彭佳问身边一个穿着餐厅制服的小弟。现在还不到晚餐时间，因此这些小弟还没上班，一见出事了，也跟着过来看热闹了。
“这湖里不干净，经常死人。是游客才不知道，我们村里人都知道。大家一般不爱下水的，游客去年到今年下水，已经淹死了五六个了，这庄大、庄二是常年在这片湖上打鱼为生的，从去年起，他们就帮着在湖里捞死人，开始时，一具尸体五千，现在涨得飞快，都一万了。”
餐厅小弟脸上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让彭佳心里一凛。
“不干净？怎么不干净了？”彭佳问。
“这湖里，有水猴子，就是你们通常说的水鬼。”餐厅小弟也是个八卦爱好者，见有美女频频和他对话，也乐得多和她们多接触会，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钓起美女追问的兴趣。
果然，彭佳还真被他的话给吸引住了。
“水鬼？什么样子？你们见过？”
彭佳也是重生之人，虽然说不清楚具体的过程，但对于世界的看法却是从此不同，她不会随便否决一个观点，也不会轻易认同一种看法。
“呃，我可没见过。”餐厅小弟脸上流露出好笑的表情，“见过的人都死了。”
彭佳一时语塞，倒也是。这话就象问一个人，死是开心的还是恐怖的？
没人能回答上来，因为见过死的人都没回来。
不对，有一个例外，是她……
“八千，庄二，别太狠了，这钱人家家属不定出，得我来掏钱呢，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就让个价。”
“不行，不给拉倒，我们打鱼去了。”庄大和庄二是吃定了庄大勇，很悠闲地划了下船，做势要走。
“好吧，好吧，就一万。”庄大勇无奈，虽然尸体在水里一般三四天后会因为膨胀而浮出水面，但他总不能放着一具尸体在湖里，然后还能让客人们安心来就餐吧？
要知道，一日不见尸体，家属们就会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到时候，他就不用做生意了。那三天里，他损失的可不止是一万元。
所以，庄大勇只好含血答应了。
“佳佳，怎么你们也喜欢看这种热闹？”彭佳听到身后有人对她说话，她一回头，果然是林振邦。
“这里的湖水深吗？”彭佳不理他的话，反而向他咨询起情况。
因为上周林振邦有在湖里游过，所以问他。
“挺深的，一个猛子扎不到底，如果天黑了，要捞人肯定不行。”
“哦，这两位是当地的渔民，水性和地形熟，应该能很快捞得起来吧。”彭佳道。
第四百九十三章：捞尸人
彭佳话虽这么说，另一边的庄大勇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了，因为就在这时，死者家属接到信，哭哭啼啼地大老远从农家乐大门口就能听到声音。
“你这个黑心的老板，害死我老公了，你看看，你这里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一个中年女人一把抓住了庄大勇，恨不得一口吞吃了他。
“还不下去救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这话的是死者的其它亲属。
可是一听到一个“死”字，那个中年女人哭得更猛了，庄大勇的一条白衬衫都被她扑上去哭糊了。
“呃，对不起各位，我已经组织人在打捞了。”庄大勇倒不是怕后续的官司，打这种官司他已经颇有经验的，最要紧的是先把尸体捞起来，然后送到火葬场，只有看到那缕青烟，他才能松口气。
这种事情，现在一最怕尸体捞不起来，二更怕捞起来后家属停尸闹事。
但这个时候，警察接到报信，也从镇里的派出所赶来了。
林振邦并没有置身事物，但这种时候也不适合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和彭佳站在一起，就象一对夜晚出游的情侣一般，只是静静地在观察着警方行事。
又是捞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庄大和庄二做了个示意的动作。
“找到了，找到了！”庄大勇松了口气。
不大一会儿，只见庄大爬上旧船，从船里向湖里扔下一条绳子，接着庄二在水里配合着，似乎在绑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庄大把船开始向岸边划来，在他划动间，就着湖边刚刚架起的高强度照明灯能看到，就在船后绑着一具人体一样的相信，应该就是溺水者的尸体了。
岸上的家属已经哭成一片了，听说被溺死和确证死亡，那绝对不是一样的感受。
不过，船划到离岸有十多米的地方，庄大却把船停住了，他向岸上的庄大勇喊道：“庄老板，钱呢？准备好了没？”
庄大勇没想到庄大如今进化得这么奸滑，坐地捞尸起价不说，还坐地收钱。
刚才在忙乱中，他一时哪里记得去拿钱了，所以一急之下，便张口答道：“一时半会哪筹钱去，你上来，我会给你的。”
“嘿嘿，这事可说不准，我可不想事后再和你多罗索。”庄大见状，也不上岸，竟然是蹲在船头，然后开始拿出一支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水底的庄二也一跃跳上船，和老大一样蹲在船头抽起烟来，一点也不理会岸边百八十号人的围观和家属的狂哭乱喊。
“哗，哗”，湖水沿着自已固有的惯性，一下一下拍打着湖岸，好象死者死不瞑目的诉说。
在强光的照射下，随着小船的摇晃，岸上的人能隐隐约约看到绑在船后死者的身影，一时间，家属的哭声更是乱成一片。
而且，此时更过份的是，庄大居然站起身，用力拉了拉船头绑的那根绳子，现在大家都知道那根绳子另一头绑的是水下的死者，这么一拉，死者的身体也在水里浮动，能看得出轮廓了。
“太过份了吧？死者为大，怎么能这么尊重死者呢？”欧白阳忍不住要骂出声。
“真是太见利忘义了吧？这种人，太渣了。”柳絮气愤地要掏出钱包。
林振邦却示意柳絮道：“等会，看他们怎么表演。”
“哎，我马上去拿钱，你等等。”庄大勇此时也坐不住了，一溜烟地就往山庄里跑去。
每天山庄的客流不少，一万元的现金他还是有的，只是刚才一时急了，忘了叫人先去拿。
见庄大和庄二越闹越不象话了，庄大勇边跑边气喘吁吁地骂着：“财迷心窍，得寸进尺，一次比一次过份。”庄大勇边跑边骂着。
“一次比一次？看来这二位兄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彭佳听到庄大勇的骂话，不由地说。
“是啊，象这个水库，每年都要淹死一两个，以前没开发的时候，也很正常。谁家孩子放暑假时，不听大家话，偷跑下去游泳，就经常这么没了。
我都告诉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淹死人的水库，也没有不淹死人的江河湖海。因这，里面那些相信都始终在找替死鬼呢。”刚才那个小弟居然还没去上班，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时不时还抛出几句有点“恐怖”的言论，吓理柳絮赶紧站在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男人林振邦身边，身上被他说的毛毛的。
“你是本地人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彭佳问服务员小弟。
“当然是本地人了，我小学的时候一个同学就是在这被淹死的。你别看今晚上庄大、庄二狮子口大开，其实不算什么。
能捞起来算这个人运气好了，要是三两天不能捞起来，都喝饱了水肚子里烂了胀气浮上来，那时候捞就要翻一倍了。
还有啊，这三两天期间，还要在岸上做法事，一天最少五千，你算下，全部要多少钱？
没个五万块最少拿不下来。
去年有一个游客，还是个孩子，就是在这里被捞了三天，花了六万五。”
服务员小弟是这些事件的见证者，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没想到这还是一门生财的产业。”林振邦眉头一皱道。
一边的柳絮听得却是一阵阵泛呕，拿死人来发财？对这个都市白领丽人的财务总监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哪怪乍一听说这种丑恶至极、违背人性的事，胸口一阵阵不舒服。
“来啦，庄大，庄二，这是钱。”庄大勇迈着一双小短腿，从山庄跑了出来，手里还挥舞着一个装满钱的塑料袋子。
“走了，兄弟。”庄大对庄二吱了一声，用手中的竹杆划动了船。
船很快就划到了岸，船上的尸体随即被庄大和庄二抬上岸，身体已经发硬，嘴唇青紫……
家属扑上去一阵痛哭。
“看到没有？真的是水鬼，水鬼又出现了。”这回，服务员小弟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从哪看到是水鬼的？”林振邦问。
“你看，那脚上的印记。”小弟指着那死者脚上的痕迹，脸露惊恐地说。
彭佳看他神情不象有假，明显是被吓到的样子，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靠近湖岸会被水鬼抓走似的。
彭佳要上前查看，却被林振邦挡住了，他道：“我来，你呆在这别动。”
彭佳脚下一滞，心里却是一暖。好象从前，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都是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从来没有人这样挡在她身前，对她说：“别动，我来。”
彭佳乖乖地听话，站在上面不动了，林振邦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递给彭佳，自已就往岸边停放尸体的地方冲去。
彭佳看到他蹲在尸体边，仔细地看了又看。
过了大半个小时，林振邦回来了。
“怎么样？真的是那种相信？”彭佳问他。
“呵呵，有猫腻，回去了解一下这一带溺水的数据再说吧。”林振邦看了下四下，显然是这里人多耳杂，他不愿意多谈。
彭佳也明白了他的苦衷，闭上了嘴不再追问。
接下来，就是警方到现场勘查。之前，林振邦已经抄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彭佳听到他是打给李建阳。
显然，经过几次的工作接触，李法医已经在林振邦心里建立了深刻的印象，对他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
“走吧，你们先回家。象你们仨，不适合呆在这里，有什么最新进展，我会告诉你们的。”林振邦开始“不客气”地赶走她们。
的确，夜凉如水，在这刚死了人的水库边，山风袭骨，虽然是夏天，但却让人无端生起一股寒意，就象传说中阴风阵阵的感觉。
柳絮早就想走了，听得此言，如逢大赦，赶紧拖着彭佳和欧白阳上车，打道回府。
“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来这吃饭了。”柳絮上了车，才惊魂未定地说。
“呵呵，有了心理阴影就别来呗，反正咱们吃饭就图个放松。”彭佳道。
“如果不是听那小伙子说，还不知道这里过去也有溺死过人。”欧白阳想着自已仨人还对着无限的山水夕阳感概人生，就头发有点发麻。
“呵，这事也不能说得太绝对了，哪处黄土不埋人。生生死死，繁衍不息，这本来就是平常大道。不必过于强调介意。”彭佳道，语气淡然，却又沧桑千年。
不过，听到彭佳这么一说，欧白阳和柳絮心中都是一撞，似乎领悟了什么，刚才那些惊吓都稍稍安定下来。
“佳佳，关注进展吧，我就不信真有什么水鬼。”柳絮道。
“会的，振邦不是说了，有情况会通报我们的。我看他也是怕我们吓着。”
“呵呵，振邦，你听她叫得好亲切呀！”柳絮突然促狭地一笑。
“嗯嗯，是啊，好象这里有点不同的味道哦。”欧白阳也跟着起哄。
“去，你们二位可真八卦，走，带你们喝咖啡，吃点宵夜吧。”彭佳说着一打方向盘，车子就向市区最繁华的市中心驶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真相浮出水面
就着热呼呼的咖啡，吃完精美的西点，三个人总算有点回过气来的感觉。
“人是铁，饭是钢啊！看来，对于吃货来说，吃得下相信亦是一种安慰。”柳絮笑嘻嘻地道。
都市的繁华喧嚣已经驱走了农庄边溺死者带来的阴冷，难怪人是群居动物，所以都市里即便拥挤，也有成群结队的人拼了命地要往里冲，除了享受城市的繁华之外，和同类聚居在一起，也会产生某种安全感。
“对了，阿珍下午发来信息，说咱们给她联系的心理医生上门服务几次了，她感觉效果还不错。现在已经能从那种被动依赖的恐惧中拔身出来，晚上睡觉也不会一再惊醒了。”彭佳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未读的讯息，想起了什么，顺便对柳絮和欧白阳说。
“嗯，可怜的姑娘，还好能够恢复，否则她的父母亲该怎么办哦！”柳絮道。
“网络也不纯是骗子啊，这和生活中一样，我们也不会每天遇到好人，所以也不能把网络交友这种方式一棍子打死。”欧白阳道。
“看来这个话题并不小众啊？呃，对了，下一期我们的节目就找些与网络有关的话题如何？以这个新闻作为切入点。”彭佳突然有了灵感。
“对呀，可以不止找一个。比如网络写手，网络上的微博达人，还有知名的论坛版主，普通网友。”欧白阳补充道。
“那你们得找个有出过书的，可别忘了，你们可是《读书》栏目，不是网友聚会的沙龙。”柳絮赶紧点醒。
“嗯，柳絮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就先从网络写手入手吧，找出过实体书的，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交友情况。”彭佳道。
“咦，前段时间我看过论坛上发了一个热贴，称有一位未成年女网友，恋上了一个网络写手，结果导致她怀孕了，那名写手就未负起应有的责任。”柳絮平时也喜欢看八卦论坛，这么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这回事。
“真有这回事吗？”欧白阳问。
“论坛上那女孩并未说出那个网络写手的作品，但是家资不菲，听说有奥迪、宝马等豪车，应该是一个比较知名的网络写手。”
“不过，这种人就算联系上了，他也不会愿意曝光说自已的丑事的，毕竟一个成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