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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医路荣华+番外 作者:烟笼秦淮(红袖一品红文vip2014-10-17正文完结)-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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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霞口中蓦地一松,塞在嘴里的那团布团被取了出去。

    半响没有人说话。随后余副使阴森森的声音方响起:“最好他们母子没事,否则——老夫要一对傻子有什么用?”

    “是、是,老爷!请老爷放心,下药的时候,小人拿捏得很好,按说不会——”随从心惊胆颤,声音都发着抖,情不自禁的在额头上擦拭了一下。

    “按说?”余副使的声音冷不丁高了两个阶,冷冷道:“我要的是绝对!”说毕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那随从不敢狡辩,一个劲的答应着“是”,待余副使离开之后,他忍不住瞟了春霞一眼,喃喃低声道:“真是,真是邪了门了……”

    随后,脚步声响成一片渐渐消失,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春霞轻轻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怔怔的望着屋子里出神。她的心情比余副使好不了多少,她可以假装,但是儿子也同样昏迷不醒,这又是为何?她咬咬牙,恨意从心底直涌上来:该死的余副使,定是他们给她的儿子用了大人分量的迷。药,这才害得他——

    已经装了大半天了,看样子,她不能再装下去了!若是再装下去,儿子的性命没准真的要报销在那该死的姓余的手里了。

    春霞想了想,便扯着嘶哑的嗓音唤道:“远儿,远儿……来人,来人呐!这是哪里!”

    “醒了!醒了!”门口守卫的仆从听到春霞的呼喊声推开门缝看了看,确认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毛病,欢喜得像捡到了钱,欢天喜地的大声叫喊着飞奔去报信去了。

    春霞勾唇暗暗冷笑,仍旧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唤着“远儿”,惊惶而焦急。

    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子外边响起一阵脚步声,门随即被推开,余副使一看见春霞,立刻松了口气似的笑了起来:“谢天谢地!年夫人,你终于醒了!”

    “是你!”春霞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自然是又跌倒在床榻上,她愤怒的瞪着余副使,厉声道:“姓余的,你暗算我,卑鄙无耻!”

    余副使老神在在拂了拂袖子,不紧不慢的微笑道:“年夫人,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在下不过是秉公处置!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表里不一的事儿在下可做不出来!”

第467章 生机

    “你什么意思!”春霞听了他这番话是的的确确不知道什么意思,冷笑道:“我们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这奸贼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忠良,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余副使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悠悠道:“年夫人,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等进了京,在下自然会向皇上禀报个清清楚楚!到时候,你就嚣张不起来了!哼,忠良,嘿嘿,忠良!就凭你们所作所为,也配称‘忠良’两个字!”

    春霞心中微沉:长公主所言不假,这一心追求名声的混账东西果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硬生生安在东南的头上了!

    “不错,这话我也正想跟你说呢!等进了京,见了皇上,你就嚣张不起来了!”春霞亦冷笑,说道:“若你的理由站得住脚,大可摆出钦差的身份将我们夫妇捉拿进京,何至于弄这种鬼鬼祟祟的下三滥手段!姓余的,就你这种德行也配当钦差!自古以来,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做事上不得台面的钦差!我都替你脸红!简直丢皇上的脸!掉钦差的架!靶”

    余副使哪儿肯承认自己是生怕在西北是年东南的地盘上,不敢动,听了这话如同被戳中了死穴,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恼羞成怒冷笑道:“早就听说年夫人伶牙俐齿,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妇道人家,成何体统!不愧是乡野出身,这才是真正的上不得台面!”

    这种话春霞不知被多少人说过多少次了,哪里还放在心上?闻言只是冷笑,反唇相讥道:“大人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乡野出身的粗野妇人,难得有劳大人为我这个乡野妇人处心积虑如此筹谋,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真难为大人了,如此屈尊下降,也不怕折辱了自个的身份呐!”

    余副使喉头一噎,狠狠瞪了春霞一眼,冷笑不语。

    “好生看着这里,若发生什么意外,你们提头来见!”余副使冷声吩咐,拼命的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转身准备离开肜。

    “你站住!”春霞见他要走顿时急了,冷笑道:“怎么?余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丧家狗一样灰溜溜的滚蛋,倒真符合大人的本色!”

    “老夫不同你一般计较!你别得寸进尺!”当着众人的面,余副使不由大怒。

    春霞懒得跟他再在这上边纠缠,偏头瞥了昏迷未醒的儿子一眼,忍住刀割般的心痛,盯着余副使一字一字道:“你怎么污蔑我么夫妇俩都不要紧,等见了皇上一切自有定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儿子才不过五岁,你们就这么对他,你们就不觉脸红吗!姓余的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么夫妇俩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

    余副使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瞟了年穆远一眼,心里也生出几分不自然,却是嘴硬的说道:“我们用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年夫人你这不是没事儿吗?要怪也只能怪你儿子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年夫人怪罪我们倒不如怪罪你自己!”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钦差大人,”春霞冷笑道:“这种话竟能说的振振有词也着实不容易!我家远儿的身体我心里清楚得很,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定是用了成人的药量,这才致使他到如此昏迷不醒!如果,如果我儿子再也醒不过来,只怕这后果不是你担得起的!你难为一个孩子,说出去给人知道未必就是一件光彩的事!”

    余副使神色变幻莫定,冷声道:“这不过是个意外,大不了明天到了镇子上,老夫寻个大夫给他瞧瞧就是!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你也怨不得我们!”

    “不怨你们,难道怨我不成?”春霞冷笑道:“我们在长安生活得好好的,若不是你卑鄙无耻施加暗算,我们何以会到了这儿!什么明天看大夫?我就是大夫,你快放开我,让我好好瞧瞧!”

    余副使哪儿肯?挑眉冷冷道:“年夫人,收起你那些心思,还是省省吧!你年夫人向来狡猾,我可不敢放开你!没准一放开,呵呵,就发生点什么事儿了!你呀,还是好好的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咱们明天要上路!再说了,就算你给大公子瞧了,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法儿给他抓药呀你说是不是?所以说呀,这看了反倒不如不看……”

    春霞听他这么说脑门上一阵眩晕,气得差点儿没吐血,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卑鄙无耻!

    “好,不看就不看,”春霞忍着差点儿内伤的气愤,淡淡说道:“那你们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喂他一点儿水喝,换一间通风点儿的房间,帮他擦擦脸,这总可以吧?余副使,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总误不了你的事吧?还是说,你余副使心里头对我们年家人就怕到了如此地步、连个小小的孩子也控制不住?”

    “你少激我,没用的!”余副使冷笑,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余某人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有必要难为一个孩子!来人,将大公子抱走,给他松松绑、喂点儿水!你们两个,留在这儿好好的看住年夫人,我离开之后不准再跟年夫人说话,一个字也不许!哦,不,将她的嘴给我堵上!”

    春霞听毕忍不住又是一阵气恼,正

    tang想张嘴说话,冷不丁嘴中一堵,已经拿被重新塞进了布团。她不由抬眸,狠狠的瞪向余副使:这天杀的!

    余副使见她这副抓狂的模样,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愉悦的笑道:“年夫人,你就好好的待在这儿吧!别给老夫耍什么幺蛾子!平平安安的进了京城,这事儿就算完了!否则的话,哼,在下也不想当什么君子了!你可别忘了,大公子可还是个小孩子呢!”

    说毕,得意的低笑,转身去了。

    春霞又气又急又恼,一时琢磨着余副使的话百思不得其解——她做梦也想不到晋王上边去;一时又暗暗担忧儿子的状况;一时又忍不住想着年东南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和儿子的状况、能否来得及相救?一时又想万一就这样被这混蛋带回了京城,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诸如此类种种问题在脑子里来回往复,搅得她头晕脑胀、心乱如麻,哪里能够睡的着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推着自己,低低的唤着“娘,娘……”

    春霞先是一怔,继而一阵狂喜,这声音,分明就是她儿子年穆远的!

    “远儿,远儿!是你吗?你,你没事吧?”春霞睁开眼睛,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小小身影,怔怔说道:“娘一定是在做梦……”

    “娘!”年穆远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重重推了她一把,说道:“您不是在做梦,是我啊!娘,您快点醒醒!”

    “不是做梦?”春霞呆了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瞅着眼前的孩子,喜得眉开眼笑道:“哈哈,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你没事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先给您解开绳子!”年穆远一边说一边爬到床榻上用匕首割绑在春霞身上的绳索,一边哼道:“我跟娘您一样,是偷偷的装晕的!那些笨蛋根本不知道!还好娘您聪明,让他们给我松了绑!那些笨蛋哪儿看得住我呀!我趁着他们睡熟就偷偷跑出来了!娘,咱们快走吧!”

    说话间春霞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年穆远手忙脚乱的解开。可春霞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尽管她不时便努力的偏一偏身体不至于整个变得麻木僵硬,这一时半会儿仍旧站不起来。

    “远儿,你快走吧!娘一时半会恐怕走不了!”春霞心中大急,吩咐道:“你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起来,天亮之后想法子回长安去,告诉你爹,你爹会来救我的!快去吧!”

    年穆远不肯,扶着春霞坐起来,挨过去替她揉着腿脚,撇撇嘴说道:“不用爹来我也能救娘!娘您放心,看守咱们的人被我打晕了,其他的人都累得紧,不会有戒备的!等会儿咱们一起走,我才不会丢下娘不管呢!”

    “远儿……你别任性胡闹!”春霞既心酸又感动,眼眶微微发红。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关键时刻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娘啊!

    年穆远却不再吱声,只是一双小手努力的为她揉搓着小腿肚子,片刻抬头笑嘻嘻的说道:“虽然娘您平日里对我可凶啦,动不动就说拿鞭子抽我,可您是我的娘啊,我可不能眼睁睁瞧着您被人欺负!娘,要不回去以后,您把那鞭子扔了吧?”

第468章 余副使被捉回长安

    春霞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嗔他轻叹道:“你啊,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这油嘴滑舌的性子究竟像谁呢,你爹可从不这样的!我更没有!”

    年穆远小声嘀咕:“爹在您面前,还不一样油嘴滑舌……”

    春霞听得半清不清,扬声问道:“你说什么?磐”

    年穆远吓了一跳,忙赔笑道:“没、没有什么!娘,以后您不用鞭子了好不好?”年穆远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你倒是学会撒娇讨价了!”春霞好笑起来,瞪他道:“你娘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你要是不听话,别说这么小小的人了,就算你将来娶了媳妇儿、当了爹,该揍的时候还不照揍!”

    年穆远顿时缩了缩脖子,小脸上微微一白,嘀咕道:“那我不娶媳妇好了……”

    春霞白了他一眼没吱声,心道不娶媳妇?你如今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还不娶媳妇呢!你不娶媳妇,吴家也饶不了你!

    四肢血脉渐渐活络,春霞勉强挣扎着下了地,母子两个悄悄推开门走了出去。趁着夜色掩护,并没有惊动什么人。

    两人来到后院,顺手牵走了一匹马,年穆远本来想单独骑一匹被春霞否认了。悄然出了门,来到村口,翻身上马,辨明了方向疾驰而去…啮…

    再说春霞和年穆远前去驿馆为余副使看病,去了小半日还不见回转,简管家和柳青禾心里突然生出些许不安,柳青禾便赶往驿馆声称有急事要见夫人、请夫人拿主意。

    守卫们早已得到余副使的吩咐,见了柳青禾并没有放她进去,只让她在门口等候着,说是替她进去禀报。

    这禀报的人一去小半个时辰才慢吞吞的回来,带给她一句话说是夫人还在指点着如何煎药,走不开,有什么事情等夫人回去再说!

    柳青禾不觉皱眉,不仅仅因为这守卫带回来的话,还有他的态度。

    以夫人在陕甘的身份地位,就算这守卫是钦差大人带来的人,也没有道理用这种轻慢不耐烦的语气说起夫人……

    柳青禾便不肯走,坚持事情紧急,定要见一见夫人,双方差点没起冲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青禾心中已然有数:驿馆里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当下不再纠缠,立刻匆匆回府向简管家细细说明。

    两人一商量,均觉事情有异,便派了洪七等前往,暗暗潜入驿馆查探一番。

    驿馆中除了余副使带来的守卫随从,更多的是驿馆中原有的仆从下人,总督府的人想要混进去并非难事。

    很快,洪七就探出了消息:余副使早已离开了驿馆,夫人和大公子也同时失踪了!

    消息传回总督府,所有的人惊得面如土色!夫人和大公子竟就这么在长安城中平白无故的被余副使绑架了,等侯爷回来,那还不得闹翻了天!

    众人不敢隐瞒,派人出城四处追查的同时又有一拨人快马加鞭赶着去告诉年东南。

    只是余副使早有安排,往来长安城的商旅又多,他们一行乔装改变混在里头,竟安然离开了长安城而没有被人发现。

    等年东南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年东南早命人封锁陕甘出入各处道路,命令各处城镇官员一一盘查过往陌生商旅,甚至将余副使的画像都叫人带了去。悬赏白银万两。

    他这一系列的行为,与跟德文帝彻底撕破脸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长公主见了心中暗叹,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能够劝得住他。

    德文帝,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的妻儿动手。

    “长公主,这该巡视的地方您也都巡视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请您离开长安城、回京交差吧!”做完了一系列的布置,年东南向长公主客气道。

    此事跟长公主没有关系,他不想让长公主牵扯其中令她为难,也令自己为难。

    长公主苦笑:这种时候,她又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年东南,这里头没准有什么误会,余副使那个人迂腐不堪,行事有些不经脑子,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我呢,暂时就不走了,我身为钦差,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等此事妥善解决,我自会押着余副使回京向皇上禀报问罪,还你们一个公道!”

    年东南听完她这番话,没有像从前一样露出感激的神色,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半分也不变,他冷淡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随长公主便,只是此事该如此处置,东南自有分寸,长公主不必插手!”

    长公主着实被他噎了一下,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余副使有心冒险却没有这个能力贯彻到底,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低估了年东南在陕甘的势力。

    即便是乔装改扮,也不可能半点儿行迹不露。年东南的命令快马加鞭、一层一层的传递下去,各地衙门的差役、捕快们全体出动,凭这些人的丰富经验,要锁定目标、找出嫌疑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tang

    第二天中午,还在急的没脚苍蝇似的寻找已经成功逃脱的春霞和年穆远两人的余副使一行,就被当地的捕快们给盯上了。

    当地的县令大人接到密令精神一振,想着余副使到底是副钦差,以他的身份不便亲自动手,便命人暗暗的盯着稍,一边派人飞报年东南。

    年东南得到回报,立刻率着洪一等人星夜疾驰赶往那处小镇,在第三天凌晨时分,将余副使一行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西北的气候早晚多凉,余副使被人从暖和的被窝中就这么拎了出来,穿着白色的中衣,头发凌乱,好不狼狈。

    他原本还以为是遇上了打劫的,唬得腿肚子直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看到年东南之后,立刻来了精神,冲着他喝道:“永安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东南穿着银色软甲,披着玄色披风,跨坐在纯黑的矫健大马上,居高临下冷冷的睨着他,连马也没有下,听见他这么问自己,只是冷笑了两声。

    “年东南!我可是钦差!”余副使见状既尴尬又气恼,涨红着脸厉声大喝。

    年东南这回连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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