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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浮生不若梦_by_seeter(三部全+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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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走了。”关掉通话器,我一抬眼正对上格雷的目光,平静点头,“祝你好运。”   
  
   “等等。”床上的男人蓦地抓住我右腕,用力之大,令我整条肩臂都隐隐生痛,“别去管他,不要走,留下来。”  
  莫名其妙。我试图甩开腕上的钳制,冷冷道:“格雷,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掌控住局面的人是我?”  
  “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不理我的挑衅,格雷一句话冲口而出,流畅已极,倒象是预演了千百遍一般。我却一呆,好半天不能领会这几个简单音节的含义。  
  格雷在请求我原谅?  
  那看着我的恳切双眼,痛楚神色,是在诉说着期待?  
  我大脑一片空茫,不不,一定是我听错。高傲无双,冷酷残忍的克劳尔家族掌权人嘴里,怎可能吐出这样软弱的两个字?就算错,这男人也会一路错到底,绝不会接受任何方式的挽回,更不用说反省。  
  格雷的大力牵扯将我从机械状态中拉了回来,我未及防备,身子一个踉跄,向前倒下,被格雷接了个正着,再轻轻一翻,我已被他压在身下。  
  喑哑低沉的话语随即在我耳畔响起,带着令人震颤的滚烫之意:“哥哥,为什么要到你死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是恨你,我……我爱你啊……”  
  第二道惊雷打得我头晕眼花,脑中嗡嗡一片,我在做一个二十多年来最荒缪的梦,梦里,迫害我最深,将我一生摧残殆尽的敌人,正对我情意绵绵,倾诉最热烈的爱语。  
  炙热的一样事物封住了我的口,娴熟挑遍我的敏感,索住我的舌纠缠,等我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正在被格雷热吻。  
 呼吸里渗透着丝丝绝望的气息,格雷透着疯狂的热情拥有烧毁一切理智的力量,宛如恶魔。  
 沉沦……  
 只是……沉沦得还不够么?  
 不管齿间是什么,我任意咬下,他的血,还有我的血,鲜花一样在我们唇间绽开,伴着疼痛,迅速溢进双方的咽喉。  
  格雷仍不肯放开。受伤的唇蛮横地压在我的唇上,受伤的舌温柔轻舐我口内的伤处,直到我再咬上第二口。  
  或因是一个家族培育出来的,又或天生是同一类动物,血缘虽然无关,骨子里我们都具有一样的肉食本质,凶悍,坚定,绝不认输。王浮生可以淡泊不在乎一切,罗觉却永不甘屈服。  
  由此可见人是多复杂的生物。      
  咸涩的血腥充塞彼此口腔,空气中弥漫着岁月辛辣的气息。  
  格雷终于放开我,距我一尺之遥,两人定定对视。  
  “我原谅你,”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喘息都已平定,我的声音静静在室内回响,“也请求你的原谅,我们都不信上帝,但我们要相信宽恕。”  
  “不,你明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一种,”格雷捉住我的双肩,声音急促,“哥哥,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会对你好!”  
  “不能了,”我疲惫地闭上双眼,“有些事,错过了,就永不能回头。我已不是当年的罗觉,在你面前的,是红尘里飘泊的王浮生。罗觉或许还会爱上你,但王浮生,不可能。”    
 格雷的脸色有些惨白,我想我的也是。没什么比看清楚一切,却无力回天更加悲哀。  
  格雷的手习惯性地摸到我的衣领,挑开衣扣,滑进内里。饥渴的指尖抚过我干燥的肌肤,来到微微高起的一侧敏感,欲要揉搓,突又停止。  
  我转头,凝视着近在枕边的格雷,眼光交会,这张绝美的俊颜是早就看熟的,此刻却多了陌生的慌乱和不知所措,绿眸里隐隐透出的恐惧令人心痛。  
  事至如此,夫复何言。当年的罗觉虽爱上菲儿,却未必不会为格雷心动,只那一段情愫,未开展便已遭全面封杀,而后之离乱,之重生,却再也与面前这名叫格雷的男子无关。  
  眼波对视,一切了然。有些话,已不用再多说。  
  大腿处清晰传来某样坚硬触感,虽隔衣物仍觉灼热,格雷对我,仍有欲望,只是他双腿尽废的此时,若非求欢对象配合,是再也不能自如行房了。    
  “你走吧。”格雷颓然松手,倒回床上。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格雷,起身下床。如此格局,多留也无用,我匆匆整理完衣物,想道别,却终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低低道了两个字:“保重。”  
  
 第三部第七章  

 冰冷的房门在身后合起,轻微咯嗒一声似如利刃,将过往一切恶梦斩断。我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看天,阳光如此明亮,照得我眼都眯了起来,真正美好。    
  向前只行了一步,耳中突然敏锐捕捉到门后几声异响。我蓦地一惊,心念电转,再顾不上离开,急急回头,推开房门便冲了进去,入眼所及,果不出我所料,格雷一手执枪,正对准自已的额角,见我回转,也不惊慌,只是向着我惨淡一笑,扣下了板机。  
  “不要!”我全身的血液都象要停止,大喊一声,扑了过去,却在中途听到了一声绝望的轻响,正是板机拉动的声音。  
  没有枪响,没有血,没有死亡。  
  我呆呆地抱住格雷,看着他完好的身躯,半天才醒悟过来,原来枪中没有装上子弹。  
  格雷的神情比我更惊愕,他睁开眼,看看我,再看看手中的枪,还未来得及说话,房门再度被人冲开,进来的身影正是戴维,瞧见我们,长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你动了这个?”格雷晃晃枪,随手扔了出去,面色阴沉之极。  
  “是。”戴维答得坦然,“听到罗觉少爷要见您,我就趁您吃药的时机,取走了枪里的子弹。”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会。但我的命,是您救的,而罗觉少爷,”戴维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道,“会为您的死而歉疚自责一生,我怕会变成这样,所以擅作了主张。少爷要怎样处罚,我都无怨。”  
  “你先下去吧,他不会处罚你。”我抢先回答,冷冷看着格雷,“因为说不定我会先杀掉他。”  
  戴维瞧了瞧格雷,他的绿眸主人似有些烦躁,挥了挥手,示意照办。  
  “他确是个人才,你若不要,可以给我。”望着戴维如来时般迅速地退出,我有些感慨。  
  格雷闷声不答,一抬头,对上我逼视的眼光,面色突地恼怒:“你来这里干什么?走开,回到你那个江的身边去!”  
  他倒提醒了我,这几番纠缠,大约半小时又要到了,若不见我回话,江上天必定忧心。  
  我无视格雷的目光,按开通话器:“江,是你吗?我有些事,暂时没法出去,你别担心。”  
  通话器中沉默良久,半晌才传来悠悠一叹:“他对你表白了,是吗?”  
  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见过他一面……他看你的眼神,只有你和瞎子才看不出来,他……爱得你很深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一个人就这么来?”我忽然有些恼怒,恨恨道,“你根本都不在乎,是么?”  
  又是一声长叹,我从不知如江上天者,还有这般幽怨的心事:“浮生,我是有些私心在,我才不想你知道他……他对你的心,可我也知道瞒不了你多久……我还能怎样?我若强留住你,难道你不会生气?我只能放手,让你去做要做的事,让你选择……我只能在这里等,你知不知道这几小时我都怎样过来的?你居然还说我不在乎,你——”  
  我默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终于淡淡道:“我或许要过一会儿才能出去,不如你进来罢,免得在外面着急。”  
  “不了。”江上天的声音清晰传来,有几分无奈,却全然坚定,“他的地方,我不进。我在这里等你好了,无论你怎样决定,我……我都会尊重。浮生,我给你自由。”  
  格雷将头扭向一边,我关掉通话器,心情复杂地注视着他。  
  他为何要自杀,我多少也能了解。双腿被废,就象雄鹰断了双翼,以格雷那讲求完美的性子,怎容得自已有如此缺陷,再加上方才那番情感惨败,会心灰意冷,了无生气也不算出奇。  
  细思两厢原因,最后竟全关到我,他要为此自杀,我又怎能不管不问。戴维说得对,格雷这枪若开了下去,一辈子都会内疚的人,是我。    
  “你怎么样了?”我托起格雷双肩,将他在适才挣扎中歪斜的身子扶正,在床间睡定。格雷紧紧闭起双眼,既不作答,也不看我。    
  我怔了一怔,欲说话又止住。语言在此时唯现苍白无力,我劝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不会为他留下来,这结局,我知,他也知。  
  
   雪白的枕上,格雷双眸紧合,薄唇倔强抿起,退去素日的冷厉,他的面容在此刻竟隐约有几分稚气。  
  “很久以前……你还是个孩子时,每天都是要我看住才能睡着的,还记得么?”  
  格雷长睫微微轻颤,仍不出声。  
  “你说,你要做什么,是决不会放弃的,是不是?”  
  无言。  
  “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放弃生命?你可知,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绝望?”  
  格雷的唇明显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沉默。  
  ……  
  我突然冷冷一笑:“好吧,既这样,你不要怪我,只当你已死了罢。”  
  不给格雷反应的机会,我蓦地掀开他睡衣的下摆,粗暴扯去他的内裤,伸手在他的大腿间游走。格雷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直觉地想翻身坐起,才挺身便遇上我俯盖的双唇,呼吸被封,连一句话也未说得出来。  
  我学着格雷以往对待我的方式,先以舌细细扫过对方的唇间,再挑开齿列,卷缠住他的舌尖不放,格雷的下体瞬间在我手中坚硬起来,一双手臂紧紧勾住了我的颈项,唇舌也主动迎上前,翻卷着我的。  
  我一手自格雷的肩滑至胸膛,轮番在两朵突起处挑弄,另一手不紧不慢,揉搓着他的下体,感觉出它越发膨大。不知何时屋中已布满格雷的喘息声,碧眸早已睁开,水汪汪地透出股氤氲情欲,俊美无俦,一双手紧捉住我的双肩,用力将我拉下,放肆地重温在我身上取乐的滋味。  
  从未有过这般柔顺,我任由格雷的指掌插入我衣间,在我肌肤上摩娑徘徊,他的唇在我颈肩游走,神志已以些恍惚,发出模糊的,似呓非呓的呻吟:“……快……我要……你……快些……”  
  时机好象差不多了。我唇角挑起恶意一笑,置于他下体上的手突地退后,俯下身在格雷耳畔低语:“想要么?来,挺起你的俏臀……”  
  格雷的脸布满嫣红,也不知是羞是热,额上碎汗晶莹,更映衬着绿眸玉肌如描如绘,这美景,看得我也不由心中一荡,低头在格雷耳边又密语了几句,格雷的脸更红,下身却下意识地开始了摇摆。我的手时不时抚弄他一下,随即后退,这些挑逗似快要叫他发疯,不多时,格雷的眼神已是一片朦胧,全身肌肤都染上一层欲望的粉红,连本已瘫痪的双腿也竟颤巍巍有了些动作,我看在眼里,心中大是安慰,手中的揉弄自然也更加高明。    
 “……你这里真滑……快不行了吧……”刻意在格雷耳畔细语,我的调笑制造出一波又一波迷乱的情氛。格雷的面上密覆了层微汗,双颊因而更显艳丽,意识到我的注视,格雷的眼神露出少见的羞赧,呻吟愈发破碎不成声:“啊……哥哥……你……”  
  “我怎样?”我轻笑着,右手指尖抚过格雷欲望的顶端,这具男性躯体显然快濒临崩溃的边缘,火热的坚硬不住向我手中冲撞,渴求我的给予,甚至无须揉弄,只轻轻一按,便有液体迫不及待地润湿我的手指,热情之极。  
  可惜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他满足。  
  抽回手,不意外地听到格雷失望的一声呻吟,动人之极。我深深吸了口气,镇定心神,凝视着面前这张布满情欲的美丽容颜,突然一笑,恶意地将被体液染湿的手指送进格雷口中:“尝尝看……你自已的味道……那时你总逼我含着你,现下也轮到你自已了……”  
  我的离去让格雷逐渐清醒,事实上他的自控力毫不下于我,只不过方才正值心神恍惚,又被我突然偷袭,才轻易得手,现下一旦脱离迷茫,眼中虽情欲未退,却缓缓升起一抹愤怒,不假思索,恨恨对着我插在他口中的手指便咬了下去。  
  我早有防备,迅速抽手,指尖却仍是被格雷咬到,微微有些痛楚。  
  哼了一声,我沉下脸色,就要站起身:“既然你不喜欢,那么……”告辞的话还未说出,我的身子再度被一股大力抱住冲倒,被褥虽软,我仍跌得一阵晕眩,回过神来时,格雷已压在我身上,饥渴地撕扯着我的衣服:“哥哥,别生气,我……我爱死你的挑逗……”  
  我按住他的双手,眼光顺手臂滑至他的腰,再下移到分跨跪坐在两侧的长腿,虽仍虚弱,却是确确实实地支撑着,格雷的腿,所谓的心理性瘫痪,竟当真好了!    
 
   
   不由笑道:“恭喜你,你的腿恢复了。”  
  格雷不耐烦地挣脱我的手,继续与我的衣物奋斗:“管它呢,现在要紧的是你——”声音怱然停住,格雷抬起头,瞪着我,声音里全是狐疑,“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你是为了这个,才和我……”  
  知道格雷终会明白,却料不到他会在此时便明白过来,我微微一笑,伸手下拉过他的颈项,悄声道:“你也差不多了吧?”  
  格雷不知是被我的笑,或是我的主动迷住,一时失神,无暇注意我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他未曾疲软过的下体再度落入我掌中,被毫不留情地揉弄,胸前的一侧娇嫩粉突,也遭我狠狠捏住——格雷最易受到刺激的几种方式,实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格雷早已绷紧如弓的身子再经不得如此玩弄,低吼一声,颤抖着,迅速在我手中释放出快欲的白液,人也随之伏倒在我的前胸。我感受着他在我手中的抽搐,柔声安慰:“行了,现下没事了……”  
  “第一次看到你笑呢。”  
  “什么?”我一愣,不知他突然在说什么。  
  格雷抬起头,痴痴盯住我的面容:“在床上,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好看极了……”  
  我可以不理他的呆话,却无法不在意手中那重又昂然的器官,见鬼,格雷这么快便又有了欲望,正在暗惊,手腕已被人握住,格雷笑吟吟地凑到我耳边,低低道:“刚才,辛苦你了,这回,由我来罢。”腰一挺,灼热的坚挺已重重抵在我的股间,顺势摩擦了数下,俊朗的面容现出一缕迷醉。  
  再纠缠下去,势必越牵越乱,我一咬牙,半式防身术就此使出,格雷猝不及防,加上双腿才愈,肌肉无力,轻轻松松便被我制住,翻压在身下。  
  格雷一怔:“哥哥,你要主动?”  
  我哼了一声:“我什么也不动。劝你也节制一些,对身体有好处。”挣脱格雷的阻拦,跨下床,对着衣镜,整理我被扯乱的衣物。  
  或许是无力追赶,或是知道现时制服不了我,格雷只是苦笑,从镜中瞧着我:“哥哥,你好狠的心。”  
  你有何资格指责我。我冷冷一晒,打起领带:“你的腿已能动了,还想自杀么?”  
  “如果我说想,你是不是可以让我抱?”格雷倚在床头,满怀期望。  
  “我的枪里有子弹。”我示意他看向屋子一角,之前被击飞的掌心雷,“第一次是一时迷惑,我可以拉你;若还有第二次,那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果然是你会说的话,”格雷看着我幽幽道,“你总是那样——算了,不提也罢,哥哥你过来,领带我来替你系。”  
  被他控制的那一段时日,有时我被格雷折磨到人事不知,第二日的衣物便由他一手包办,打根领带,也不算稀罕。我盯着格雷的眼眸,略一沉吟,向他走去。在床边微弯下腰,我将自已的咽喉毫不设防地展现给他。  
  格雷的两只手搭在我颈项中,只要一用力,我的命就消失在他手中,当然若控制得宜,也可只将我打晕而不伤人。  
  我的眼光与他的对视。  
  留下来,哥哥。  
  我不能。  
  我可以用强。  
  眼神的交会暗潮汹涌,我蓦地笑了起来,不再沉默:“是的,你可以用强,所以我给机会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可以选择是放手,还是再次毁灭我。”  
  “有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比如说,让我爱你。”格雷的手指轻轻在我喉结上摩挲。  
  “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我淡淡道,“我的性子,你也清楚,过去的便是过去,我从不回头,也、无法回头。”  
  格雷的手指一转,灵活地为我系起领带,完成后在我唇上一吻,随即放开:“如你所愿。”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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