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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团、商团,匪徒不敢多停留,便突入城东、城西、城南各处,抢劫大商号和民宅。按说北关商业区因此可以保护下来。然而这里的官兵见城内大乱,商民无主,放着土匪不打,竟也趁火打劫,成了土匪。亳州城城里一时出现了城南土匪抢、城北官兵抢,双方互不干扰的局面。官兵抢得大量财物后,就在涡河上征集民船装载,由士兵押运到蚌埠窝藏,事后分赃。由于抢的东西太多,有一部分堆在码头上,他们怕留下罪证,竟放火把大量物品烧毁扬弃。时任安徽督军的陈调元派军进剿,但官军行动迟缓,使孙殿英在亳州奸淫烧杀抢劫达18天之久,还能安然撤离,事后,亳州有关军政官员虽受到罚款、撤职、关押、枪毙等不同处分,但真正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省里拨给5万元善后款,与亳州人民受的损失相比,真是九牛一毛。被抢、被杀、被烧、被奸的姑娘且不说,便是被架走的400名人票,也还得各家自己筹款去赎。
孙殿英祸毫一案,自始至终都是与兵、匪勾结有关。起初是官军勾引孙殿英来亳;其次是官军或有意撤防,或无视匪情;随后是军官临阵逃跑;接着是官兵趁火打劫;最后是官军救援迟缓。如果说,这场匪祸是兵、匪共同制造的,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土匪的类别外籍土匪
四外籍土匪
这主要是指潜伏在中国为本国殖民统治者服务,同时,其活动又具有土匪特征的日本人。近代以来,日本帝国主义为吞并中国,实现它的所谓“大陆”政策,除了进行政治、军事、经济的侵略活动以外,还怂恿、支持一大批法西斯军官、政客、浪人潜入中国,乔装成中国人,啸聚徒众,组成匪帮,干扰中国政局,残害中国民众。
1、日籍土匪
二十年代,在日本流传的一首《马贼之歌》,歌的大意是:
我要前去你也去,狭小日本无生计。
隔海彼岸是中国,四亿人民期待我。
……
告别故国少年华,征尘仆仆满伤疤。
……
故乡别离十余载,屹立满洲大马贼。
出没高原密林间,叱咤风云兵五千。
今日吉林城郊外,马啼声声几徘徊。
明日急袭奉天府,长发迎风驰骋出。
飞奔疆场舞刀枪,壮龙洒血黑龙江。
(王希亮:《土匪秘录》,第122页。)
这不仅充分体现了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野心和罪行。而且也唱出了那些所谓“大陆志士”的日本浪人到中国投身匪帮,“建功立业”的动机。他们是寄生在中国大地上的恶性毒瘤,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行。
王希亮在《土匪秘录》一书中介绍了许多有关日匪的的例子。如江大辫子、“天鬼”队、铁甲等等。道见勇彦是负有勾结和联络土匪任务的一个日本人。他有一个绰号,叫“江大辫子”。
清末民初,东北民间男人还都留有一条长长的辫子,要乔装成中国人,这条辫子是至关重要的,日本间谍王小辫子和林大辫子,就是经过几年潜伏,蓄起辫子后才获得了护身符,从此混迹在中国人之间进行不可告人的罪恶活动。道见勇彦,也是靠了一条辫子蒙骗世人,然后组织一支土匪队伍作乱东三省,为日本帝国主义独占东北效了大力。
道见勇彦是日本明治维新“三杰”之一西乡隆盛的部将道见十太郎之子,其父在明治十年日本西南战争中为主殉葬。此人性格暴戾乖张,中学时就充当过暴力团头目,以充任打架斗殴的指挥、逃学鬼、降级大王而闻名。后来,道见致力于学习汉语,研究中国问题,“立志投身于中国大陆的谍报活动”。1902年进入中国,在上海充当出版中文书籍的作新社成员,期间先后到中国的汉口、宜昌、重庆、香港、厦门、台湾等地旅行,并开始模仿中国人的生活方式,蓄发留辫子,还起了个中国名字——江仓波。
日本特务机关。常常是日匪的靠山的大本营。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后,道见以为大显身手的时机来到,便辞去作新社工作,跑到北京日本使馆求见武官青木宣纯大佐。青木其人打着驻华武官的招牌,实则是日本派驻中国从事间谍活动的头目,他的“青木公馆”专门招徕法西斯狂徒和失意的日军政界人士,刺探中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情报和从事各种破坏活动。早在日俄之间剑拔弩张之际,青木便搜罗了数十名狂热的“大陆志士”,组成“特别行动班”潜入东北刺探俄人军事情报,破坏重要交通桥梁,以策应日本海、陆军的军事行动。然而,由于俄人防范十分严密,“特别行动班”功败垂成,竟无一人生还北京。道见的到来引起青木的兴趣,一则此人是日本将门之子,堪可信赖;二来道见已经蓄了一条又长又黑的大辫子,又操流利的中国话,可掩世人耳目。因此,道见即成为青木的最好人选,随后被派潜入东北,协助日军中佐桥口勇马,收编东北匪队,组成一支“东亚义勇军”,搅乱俄军后方。
道见早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时,就认识了桥口勇马。当年道见临近考试,违犯了校规,校方决定开除道见。有人劝道见去请鹿儿岛同乡、当时为少佐的桥口勇马说情,道见由此同桥口结识。没料到今天二人竟在异国他乡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又碰在了一起。在热河的六家子山寨,两人见了面。桥口身披黄色袈裟,颈挂黑色念殊,一副僧人打扮,化名乔铁木,是负责组织“东亚义勇军”的总头目,人又称乔总帅。
道见从此留在桥口的匪队中,以军火、日元为诱饵,收罗虹螺山区的数支匪队,挂起“东亚义勇军”的旗号,开进辽西的刘龙台,在这里撒开人马刺探俄军的军事部署,炸毁辽河大桥,袭扰俄军的运输队。与此同时,附近村屯的民众也遭受这股匪队的洗劫,而腐朽的清政府却标榜“中立”不敢得罪这支由日本人控制的匪队。可怜辽西一带的民众横遭蹂躏,水深火热。1904年8月间匪队闯入巨流河以西九门村,在这里杀鸡宰羊,大吃大喝,没料到俄军哥萨克骑队袭来,匪队登时作鸟兽散,桥口、道见指挥不灵,只好顾命要紧,逃回锦州日本军部。
不久,他们又收买了黑山著名土匪头目田义本,以这支匪队为基础,重整旗鼓。道见充当匪队的监督,在距辽阳50公里的老鹳坨设立指挥部,与辽阳日军成犄角之势。道见摇身一变成了江监督,驾御着这支匪队破坏铁路,切断电线,爆破桥梁,并负责向日军各部队派向导队,策应日军开展辽阳和奉天会战。转过年的春天,匪队在同哥萨克骑兵的冲突中失利,士气沮丧,加之道见在匪队中大施淫威,指手划脚,田义本一怒之下,拉队离开道见出走,道见又成了光杆司令。
道见垂头丧气去康平觅桥口勇马,桥口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又派他去衙役出身的冯麟阁的匪队中充当监督指导官。不久,日俄战争结束,日本官方向中国政府正式举荐在日俄战争中助日有功之员,冯麟阁名列其首,被清廷授为“都司职衔四品官”,而在日俄战争中驾御匪队的道见勇彦也因此发了迹,被委以三品官总监督和奉天将军的顾问,身着佩有绶带的大清朝的新式军服,从而体面地结束了他的土匪生涯,开创了从日籍土匪到清廷将军的先例,此后更加野心勃勃地活跃在中国东北的政治舞台。
“天鬼”队是1911年间,在东满的间岛崛起的一支颇为引人注目的匪队。大当家腰圆膀粗,体态剽悍,蓄着两撇浓浓的八字胡,报号“天鬼”,世人皆以为此人为中国人,其实不然,“天鬼”者乃日本浪人薄益三。“天鬼”匪队亦完全由日本退役军人、浪人组成,是一支地地道道的日本匪队。
日本关东军
薄益三同道见勇彦有密切关系。道见靠组织匪队发迹,依仗日本官方的支持,公然在东北经营赌业,而这个薄益三,便是当时道见聘用的长春华实公司(实为赌博场)经理。薄益三出身于新泻会津藩,自幼“顽皮好斗”,成年后不务正业,始终未得出头。日俄战争爆发后,薄益三怀着与道见同样的心境飘洋过海,来到中国大陆,企望在乱世中投机钻营、出人头地。他在这里与道见结识,充当一名小匪,随队活动。日俄战争后又投在道见门下充当赌场经理。1910年,赌场在中国政府的多次抗议下被迫停业,薄益三不甘寂寞,往返于吉林、长春、奉天之间,结交日本朝野人士,搜罗落魄浪人,并把17岁侄子薄守次招到东北,最后于1911年在间岛拉起绺子,自任大当家,报号“天鬼”。他手下有日籍匪徒26人,均是心狠手毒,狂热吹捧日帝大陆政策的亡命之徒。
薄益三拉起匪队后,同间岛和吉林一带的匪队头目刘宗、杨振清、左宪章、于小钉子等人勾搭连环,不时联手打响窑,袭击警察局,抢掠民财和武器。“天鬼”匪队的势力逐渐扩及到吉林南部地区。其时,日本政府为独占东北,策划了以复辟清朝为幌子的满蒙独立计划,唆使亲日的蒙古王公举兵叛乱,脱离中国。
然而,由于蒙古族居住区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沿途又有中国军队设卡盘查,由日方资助的大批武器弹药无法运送至叛乱分子手中。于是,日本军方想到了“天鬼”薄益三。
一天,日本驻公主岭守备队两名军官衔密柬来请薄益三赴公主岭一叙。接持薄的是日本参谋本部特派的多贺宗之少佐和松井清助大尉。二人明言要往蒙古巴林王府和喀拉沁王府输送一批武器,以资助“蒙古勤王军”,请薄天鬼帮忙。并答应事成后重谢。
内蒙古旧景:锅灶
薄天鬼一口应允,返回山寨后立即召集众匪首议事,同时派员向沿途各匪首传递“叶子”借路,计划从公主岭出发,翻过哈拉巴山,沿通辽、开鲁一线向西,目标直奔巴林王府。然后即征集数十辆大车,将武器弹药装入木箱,对外伪称往洮南垦区运送农机具,以掩中国官府之耳目。准备就绪后,薄天鬼率领本队26名日本土匪及左宪章匪团的100人,另由部分日军士兵化装成中国匪团相助,于1912年5月29日登程上路。
出公主岭西行,首先经过刘来德、四海、四甲山等吉林匪队的活动区。因薄天鬼事先向这些绺子队打了招呼,所以未遇大的麻烦。3天后队伍濒临东蒙境。薄天鬼满腹欢喜,却不知这支可疑的日匪运输队已引起中国官方政府的警觉,出动不久,奉天官方便下令驻郑家屯吴俊升部严加设防查询。
6月2日,运输队夜宿哈拉莫吐地区,匪徒们刚刚升起篝火,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薄天鬼还以为蒙古方面派来了接应队,谁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奉天方面派出的巡警队。查询一番后巡警离去,薄天鬼大惊,情知运输队底细肯定为中国官方察觉,顾不得吃饭睡觉,传令全队全速开拔疾进,企图逃脱。队伍拖泥带水地又行进了几日,当来到柯尔温卡布拉时,终于被吴俊升马队跟踪包围,吴宣布要检查运送的物资。薄天鬼无奈,派他的侄子,报号“天龙”的薄守次出面与中国官军谈判(中方代表之一便是后任黑龙江督军的万福麟)。薄天龙一口咬定运输的是农机具,不准中方检验。万福麟见状,宣布日方运输队3日内不得离开此地,等待吴俊升将军前来处理。
薄天鬼闻报直急得坐卧不宁,招集匪队头目商议,决计孤注一掷,连夜逃出这是非之地。于是,匪队作了部署,分成运输和护卫两队,由薄天鬼率领护卫队向官军马队冲阵,掩护运输队转移。岂料中国方面早作了防止狗急跳墙的安排,匪队遭重创,死伤惨重。运输队陷进泥沼里,最后被一火焚之,而薄天鬼及他的侄子天龙、日本参谋本部派来的要员松井大尉等20余名日匪徒被捕,日本策划的这起满蒙独立阴谋,刚拉开序幕便宣告失败。
日方做了一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自然不甘罢手,为了继续利用薄天鬼等人为其卖命,日本方面通过政府外交等各条渠道,向东北当局施加压力,终于把薄天鬼等24人保释出来。
薄天鬼感激涕零,伙同日本右翼团体黑龙会、玄祥社,串通东北著名匪首“老头票”,跨海窜入山东,联络山东匪队为害地方,捣乱中国政局,引起社会各界和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驻青岛的日本军部对薄的行动先是暗地怂恿支持,慑于舆论的压力,加之薄的骚扰活动有时与日本军政各界的本意相悖,而尤使日本军方反感的是,传言薄天鬼以组织“义勇军”名义向日军司令部冒领双份军饷和经费,于是指令薄天鬼解散匪队,同时以涉嫌冒领军费之名将其遣送回国,押至优待号监狱——福冈监狱——羁押起来。
仅几个月,薄天鬼及其侄子天龙又被特赦。这缘于此时东北又起风云,蒙匪巴布扎布在日本军政各界的支持下举兵叛乱,策应宗社党掀起了第一次“满蒙独立运动”,在此动乱之际,薄天鬼又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他再次进入东北后,四出游说,搜罗日本浪人,很快组织起由日本人主宰的3股匪队。一支由日本浪人重信义为头目,此人原系长春日本警察署的署长,退休后网罗匪徒拉起队伍;第二支匪队的头目为小滨原上,安东某日本会社的副社长,后成为浪人,拉起匪队,盘踞在本溪湖一带;第三支匪队头目便是前述虎林绺子的参谋野中壮介,报号“天乐”。薄天鬼以此3支日本人主宰的匪队为骨干,又联络了亲日匪首双山、金龙、乌龙、长江好、靠山、双龙、魁斗等人,编成勤王师第三军团,由薄天鬼自任总司令,公然打起黄龙旗,提出恢复清室、满蒙独立的口号,在公主岭设置大本营。然后分派各匪队分别在伊通、靠山屯、长春、通化及奉天等地发难,遥相策应巴布扎布匪队南下。1916年8月,巴布扎布匪队在郭家店被奉军包围,弹药匮乏、局势危急。薄天鬼急忙跑到大连向日本反动政客、宗社党头目之一的川岛浪速告援,经川岛转圜,驻旅顺日军打开军火库,拨给薄天鬼一部分武器弹药及导火线、雷管等物品,当即发往公主岭。与此同时,薄天鬼的侄子薄天龙(此时报号“白龙”)为救援巴布扎布匪队,率领一支匪队接连向郑家屯附近的五台子、靠山屯、二首河子军地出击,并一度攻陷五台子,“放火焚毁民户”,驱走中国官兵,妄图策应巴匪突出重围,然后合兵一路会攻奉天。
伪满内蒙古警察
由于奉军紧紧围住郑家屯不撒手,日方气急败坏,最后竟采取恐吓手段,责令奉军撤去包围,准许巴匪撤回蒙边,奉军却不得追击。奉军屈服,于是巴布扎布这头困兽得以喘息逃出郑家屯。薄天鬼乘机令薄天龙率领一支精悍分队与巴匪合兵一处,掩护巴队转移,薄天鬼则率领其它匪队在右翼行进,监视中国军方。这些匪队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有日本军方作后台,地方当局敢怒而不敢剿,致使巴布扎布等匪队绝境逢生,气焰嚣张,竟又举兵去袭林西,薄天龙率领的匪队又充当前锋。在激战中,巴布扎布中弹毙命,薄天龙带去的500余人也大多战死、走散。此时的薄天鬼已返回公主岭坐镇,待得知噩耗,急忙率领数人赶赴林西,却只见战痕累累,硝烟依稀,巴布扎布的残匪早作鸟兽散,薄天龙匪队也踪迹皆无,薄天鬼又当了光杆司令,作乱东北,策应分裂的梦想又一次化为泡影。巴布扎布匪乱被平息以后,薄天鬼虽然又成光棍一条,却也腰缠万贯,于是便去了关东洲,央求日本军政财界要人帮其兴办“实业”。要人们念及薄天鬼为大陆政策效过犬马之劳,日本关东洲长官亲自出面斡旋,帮助他在蒙古族居住区购置土地,经办农牧场,成立起“蒙古产业协会”,后扩大成为“东亚劝业公司”,从事经济掠夺活动。就这样,这位当年的日本土匪头目摇身一变,成为日本资本家,其所拥有的资本,自然多是多年行抢东北民众而来的血膏。待到“九·一八”事变发生,东北彻底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后,“东亚劝业公司”又升格为伪国的特殊会社,更名为“满洲开拓株式会社”,垄断着伪满洲国的各项拓植事业。
再说薄天鬼的侄子薄天龙,因其17岁便步入土匪生涯,与东北各路匪队多有交往,又谙熟匪队和帮规、习惯等,于是就转而办起一家镖局,还起了个时髦名字称作“山口运输公司”,附设于满洲会社的名下,专门为各运输业者和商行、会社、工厂充当保镖,着实发了大财。他在沈阳建有豪华的私邸,出入前拥后呼,好不神气,不了解底细的人何以会想到,这位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大老板,当年竟是为害中国人民的土匪头呢!